第49章
李銀花跟鄭義白天約會完, 晚上又約著見麵。
她沒想到馬建忠會突然回來。深更半夜她正打算出門,差點被馬建忠撞見。
她趕緊躲到房間裏,聽到廁所傳來洗澡的聲音才躡手躡腳的走到客廳。她看到馬建忠隨手搭在椅背上的軍大衣, 想起鄭義交代給她的話, 她有些忐忑地看向沙發上放著的文件袋。
鄭義跟她說馬上就要提幹, 應該是每個團的領導交叉檢查,防止舞弊。他的崗位對應的領導就是馬建忠。他想要李銀花找機會把考察文件弄出來給他看看, 他隻要看看自己的分數心裏有個底就行。
李銀花知道提幹這件事對鄭義未來影響很大,要是能在職務上有優勢,等到政審結束對應的軍銜不會低。再怎麽樣鄭義也說他在三團外聘崗位幹了七八年,要是能借031大批量的軍改這個機會成為一名軍官, 以後她也就成為軍官夫人。
而且鄭義還說當了軍官還要繼續讀軍校,以後當個司令出來。到時候別說在馬建忠麵前,她就是在031也能橫著走。
她對“正義”深信不疑,這段時間為了怕鄭義不好跟她詢問,她還會主動跟他說馬建忠的去向, 就想著他能夠在工作上得些好處。
李銀花被他說的動心, 明知道這樣不對, 還是願意出把力。
她往主臥室方向嫌惡的看了一眼,下午聽鄭義說馬建忠可能會拿考察文件回來, 沒想到現在就擺在麵前。
她認識的字不多, 她把文件袋打開看到裏麵僅有的幾張紙上密密麻麻全是字。她沒時間猶豫也不會猶豫,趁馬建忠還在洗澡, 她把裏麵的紙張揣在衣服兜裏, 將文件袋重新放回到原處。
鄭義應該就在樓下不遠處等著她, 隻要給鄭義看過,她再原封不動的送上來。按照以往馬建忠洗完澡就會到臥室睡覺, 根本發現不了裏麵的文件丟失。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拿著鑰匙把反鎖的門重新打開。
哢噠。
聽到外屋的門關上,廁所裏的水聲瞬間停止。
衣著整齊的馬建忠精神抖擻地從廁所出來,剛走到門口,臥室的門也開了。
李金花紅著眼看著他,馬建忠嗓子眼有些幹,不知如何跟他解釋他們設下天羅地網要抓捕敵特,其中李銀花在劫難逃。
李金花嗓子沙啞地說:“早去早回,我有事跟你說。”
馬建忠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快步向樓下攆去。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幹部區裏黑影閃動,四周一片寂靜,如尋常無數個海島夜晚一樣,讓人感覺不出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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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芽第二天休息,因為晚上擔心顧聽瀾,睡得比較晚,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
方圓習慣林八一經常出任務,雖有擔心也會自己調節,當花芽出來時,她正在給林八一織坎肩。
“鍋裏有粥。”方圓跟懵懵的花芽說:“早上出門辦事,遇到王嫂子了。就是那個跟你打招呼的王梨花,她給了咱們一小盆蘿卜秧鹹菜,還擔心咱們不收。我跟她說你最喜歡吃這一口,覺得下飯爽口,她才放心。”
花芽沒在飯桌上吃,幹脆捧著碗拖著小板凳坐在茶幾邊吸溜。方圓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無奈地說:“以後他們這樣的事多著去呢,你啊要是每次都擔心的睡不好,日子怎麽過啊。”
“軍嫂難當。”半響,花芽感歎。
方圓很想跟她說,你豈止是軍嫂,還是顧八斤的另一半,自然而生身上的擔子要比普通的家屬重多了。想了想怕給她壓力也就不說了。
中午吃的魚丸湯泡飯。
倆人都不願意出門,就把花芽上次做的魚丸從陽台上翻出來。
家裏沒有冰箱,外麵溫度已經到零下十度,放在陽台上就跟放在冰箱裏一樣。另外陽台上還有一個大缸,是方圓醃的酸菜。
花芽吃過一次,用地瓜粉跟酸菜絲燉出來的湯酸溜溜格外開胃。特別適合沒胃口的時候喝。另外還能用酸菜燉排骨、酸菜燉白肉.
花芽望著方圓的眼神裏充滿著渴望,嗷嗷待哺。
方圓悟了,跟花芽說:“饞酸菜啦?等到他們回來我給你們燉排骨吃。咱們一起解解饞。”
花芽這樣一等就等了三天。
031部隊的大喇叭環繞封島通知,從今年的二月三日封閉到來年的五月四日。比去年四個月的封島期短了一個月。
大禹島漫長的冬期都會在封閉中度過。
方圓安慰花芽說:“大禹島很大,等到小顧有時間帶你轉轉你就知道,不怕沒地方玩。”
花芽當然知道,她在船上遠遠地看著大禹島過來的,就是顧聽瀾太忙,她過來這麽久都沒時間跟他出去走走。
上次說去供銷社都沒去成,還指望顧聽瀾能帶她上哪去。
花芽正跟顧聽瀾運著怨氣,大中午的,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哀嚎聲。對方嗓門極大,不停的大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他是正義!”
不知誰喊了句:“他是‘正義’你就是蠢貨!”
“.李銀花?”花芽聽出像她的聲音。
方圓織毛衣的手沒停,跟花芽說:“管她呢。”
方圓差不多能猜到李銀花涉及到某些事件裏,也許跟顧聽瀾上次遇險有關,也許無關。但不管有沒有關係,李銀花肯定是犯錯誤被他們抓到了。
花芽想了想,站起來把透氣的窗戶縫關上,隔絕了李銀花的叫喊聲。
翌日。
花芽睡完午覺,披頭散發地從房間出來,看到坐在沙發上衝她笑的顧聽瀾傻眼了。
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顧聽瀾回來了。
顧聽瀾拍了兩下手,張開手臂。
花芽小炮筒一樣衝到顧聽瀾的懷裏緊緊抱住他。
林八一沒受過妹子這樣熱情的迎接,瞪著眼睛在邊上看著,被方圓擰著耳朵帶到廚房裏忙活去了。
“你有沒有受傷?”上次顧聽瀾離開她,隻說是拉練,結果差點遇難。這次離開她日子雖然不長隻有四天,可花芽都是提心吊膽的熬過來。
顧聽瀾掰起花芽的下巴,在她嘴上啄了一口,又把頭埋在她的頸間嗅了嗅,惹得花芽咯咯笑。
顧聽瀾無奈了,抬起頭眼眶因為睡眠不足而發青:“笑什麽?”
“好癢。”
花芽想要坐到旁邊去,被顧聽瀾攔腰抱起,趁著大舅子沒發現把花芽拐帶到房間裏關上門。
花芽天旋地轉,覺得自己被人按在門板上,然後她覺得自己差點窒息。
她軟乎乎的哼唧一聲,顧聽瀾使勁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按著她的背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他把頭再次埋在花芽的頸間,呼吸著她身上的甜蜜香氣。
顧聽瀾想了這麽久,他不敢跟花芽說,怕花芽覺得他流氓,不要他。但是現在不同了,他今早已經拿到結婚批準,隨時可以跟眼前的女人結為合法夫妻。
花芽紅透的小臉別在一旁。顧聽瀾像是一位有耐心的獵人,一點點勾引著獵物往他的圈套裏走。
花芽受不了了,可這個時候男人的身體迸發出強大的力量,無論她怎麽推都無法將他推開。
花芽快要被他欺負哭了,雙手被他鎖在頭上,一動不能動。
花芽把頭抵到他的胸口想要藏起害臊的小臉,結果被他抓住機會啃咬著後頸。
花芽輕顫一下,顧聽瀾輕舔著頸後被他逼出來的薄汗。
重新抬起頭的顧聽瀾傻眼了,花芽眼眶裏蘊著淚珠,鼻尖紅彤彤的,顯得很可憐。
顧聽瀾將她的手放開,托起她讓她纏在自己精悍的腰身上。
花芽抱著他的脖子,嘟囔著說:“你太壞了,你不放我。”
顧聽瀾也就親了親,知道小姑娘不好意思,嘴上卻還不做人:“這樣你就受不了了,咱倆結婚那天你怎麽辦?”
花芽腦子被他弄的懵懵的,沒轉過來。
顧聽瀾似笑非笑地說:“你該不會以為,洞房花燭夜,掉兩滴眼淚我就會放過你吧?”
花芽掙紮,寧願摔死摔暈摔成大餅子也要從這個不是人的家夥懷裏逃出來。
顧聽瀾真怕花芽掉下來,幹脆又把她鎖緊了點,昂起頭利索地承認錯誤:“我錯了,我不欺負你了。”
花芽不扭了,停下來警惕地看著他說:“光說錯有什麽用,道歉得落在實質上。”
顧聽瀾一臉誠懇,卻還抱著花芽不放下來,走到床邊就這樣坐下。成了相互麵對麵坐著的姿勢。花芽盤著腰盯著他,就想聽他下保證,不能太欺負自己。
她垂頭看著顧聽瀾胳膊上的肌肉,慫噠噠地說:“快說,犯錯得罰。”
顧聽瀾裝作為難的樣子,思考了一下,跟花芽說:“那就罰我.一晚上不睡覺。”
花芽看著他的黑眼眶,覺得這個懲罰太嚴重了,熬夜很傷身。
自家的老爺們自己得疼。
可顧聽瀾卻很堅持,花芽想不到顧聽瀾能壞到那份上,給她設圈套。
她心疼的摸了摸顧聽瀾發青的眼眶,點點頭,成功的將自己送上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