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左右為男
幾部電梯分別停在其他樓層, 久久沒有動靜。
葉嫻陽看著手機中的消息，覺得自己有點等不及了。
如果從這裏跑下去，隻是八樓而已。
“葉嫻陽……”宋翊追上來的時候, 葉嫻陽已經一頭紮進了安全通道。
高跟鞋在平地上走路都會磨腳, 更別說在不平坦的樓梯上。
葉嫻陽沒走幾步就感覺腳跟一歪, 細跟連接鞋底的位置斷了一角, 搖搖欲墜掛在鞋子上。
葉嫻陽及時扶住欄杆穩住自己的身體，幹脆脫了鞋子往下跑。
安靜樓梯間，隻有葉嫻陽倉促的腳步聲。
好在下樓梯不需要費多大力氣，葉嫻陽一手提著裙擺, 一手提著鞋子, 不一會兒就跑到了一樓。
因為頒獎活動來的明星藝人太多，大廈周邊安排了不少安保人員，以免有狗仔偷拍，大廈裏麵倒是沒什麽人。
葉嫻陽一鼓作氣跑到大廈門口, 看到門前台階下站著一道熟悉身影，高興地舉起雙手, 喊道：“盛宴！”
她跑得太急了，呼吸急促，頭發淩亂, 黑絲絨長裙沾了不少灰塵。
那人聽見聲音抬頭朝她看來, 目光接觸到她的眼神微微一怔。
葉嫻陽右手提著一雙高跟鞋, 深v領口雖然有內襯固定, 仍然避免不了露出一片雪白肩膀, 裙擺拖在地麵, 沾染了灰塵, 赤足踩在冰涼的地上, 腳踝紅通通一片。
“嫻陽，你……”盛宴目光怔愣，手指微微向掌心蜷縮。
葉嫻陽頓時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把高跟鞋放在地上，準備重新穿上。
但是她跑得太快，這會兒氣兒還沒喘勻，抬起一條腿時身體無法保持平衡，穿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
啊啊啊！
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就穿好了！
好不容易才見一麵，她不想在盛宴麵前丟臉啊！
葉嫻陽身體偏偏倒倒，找不到支撐點，偏偏周圍連個依靠的東西都沒有。
好煩啊！
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握住葉嫻陽肩膀，幫她穩住身體。
葉嫻陽抬起酸澀的眸子，看了對方一眼。
盛宴眸光溫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輕聲道：“別著急。”
葉嫻陽第一次和盛宴距離這麽近，可以輕易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清香，比她聞到過的所有香水都要好聞。
“我怕你走了。”葉嫻陽小聲嘟囔道。
盛宴無奈道：“我說了會等你。”
“我以為你隻等我三分鍾啊。”
“那是我的問題，下一次我會提醒你慢一點。”
下一次……
葉嫻陽第一次覺得這三個字這麽好聽。
她和盛宴還有下一次見麵。
等葉嫻陽站穩身體，盛宴鬆開了她。
他看了看葉嫻陽，脫掉自己價格不菲的西裝外套，鋪在台階上。
“先坐一下。”
葉嫻陽垂眸看著那件西裝外套，少說也要五位數了，這麽給自己墊著真的好嗎。
盡管如此想著，葉嫻陽仍然沒有拒絕，她腳踝真的快疼死了。
“謝謝。”葉嫻陽嗡聲道謝，回頭重新給他買一件吧。
盛宴外套裏穿著一件酒紅色襯衣，解開扣子將袖口挽到胳膊位置，拿起葉嫻陽放在地上的高跟鞋，看了下斷掉的鞋跟，試圖將它們黏合，但是已經完全斷裂。
“有備用的鞋子嗎？”盛宴問道。
葉嫻陽點頭說：“車裏有。”
“那你先坐。”
盛宴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小翊，嫻陽鞋跟斷了，你拿一雙備用鞋子過來吧。”
“我們在大廈一樓。”
在他打電話期間，葉嫻陽彎下腰揉了揉腳踝，剛才情況緊急，葉嫻陽身體自動屏蔽了痛覺，這會兒才覺得扭得不輕，眼看著都要腫了。
盛宴收起電話，走到台階中間，彎腰看了一下，“還好嗎？”
葉嫻陽小聲說：“有點疼。”
盛宴在葉嫻陽麵前蹲下來，皺起好看的眉頭，語氣難掩責備：“穿高跟鞋還跑這麽快。”
“那我不是想見你嗎。”葉嫻陽委屈巴巴地說。
盛宴抬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柔和些：“我又不會跑。”
“那你以後也不跑嗎？”
盛宴笑了笑，說：“答應過的事情，我不會食言。”
“哇！那我是不是可以趁你喝醉了讓你和我交往呀？”
盛宴停頓片刻，眼中仍然含笑：“你可以試試，我酒量不算好。”
“什麽不算好！你酒量明明很差好嗎。”
葉嫻陽記得上次他沒喝幾杯就借口去了衛生間。
盛宴笑說：“那我是不是不應該和你喝酒了。”
“那你也不要和別人喝酒啊，萬一有人和我一樣心術不正呢。”
盛宴煞有其事道：“你說得有道理。”
“盛宴！”
葉嫻陽知道他在和自己開玩笑，沒好氣地推了他一下。
盛宴不惱，說道：“如果疼得厲害，別去參加活動了，我送你去醫院。”
葉嫻陽搖頭拒絕，“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上去，你還要回公司呢。”
聞言，盛宴沒有強求，隨手拍掉葉嫻陽裙擺上的灰塵。
葉嫻陽這時候注意起自己的形象，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
“小舅舅。”宋翊拿了備用鞋子從身後走來。
盛宴起身看向他，“來了。”
葉嫻陽心中懊惱，她和盛宴單獨相處還沒幾分鍾呢。
宋翊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把差不多款式的高跟鞋放在她身邊，咬牙道：“我說你跑這麽快幹什麽。”
葉嫻陽裝聾，當做沒聽見。
“把東西戴上。”宋翊把耳環和項鏈交給她。
“哦。”葉嫻陽乖乖點頭。
戴好了耳環，戴項鏈的時候卻和頭發卡在了一起。
“幫幫忙！”葉嫻陽拍了拍宋翊，後者隻顧著和盛宴寒暄，壓根沒注意到她。
“嘖！你行不行啊。”
“我不行個……”葉嫻陽下意識反駁，最後想起盛宴在旁邊，活生生憋回去了。
葉嫻陽撩起頭發，露出天鵝般的後頸，宋翊彎下腰，手指捏在項鏈連接處，幫她將卡住的頭發解救出來。
盛宴垂眸看著他們，神情有些怔愣。
“嘶！你輕點兒！“葉嫻陽打了他一下。
“我力氣已經很小了，你自己忍忍。”
戴上項鏈，葉嫻陽低頭穿鞋子，把裙擺上的灰塵撣掉。
宋翊繼續起身和盛宴說話。
盛宴看了她兩眼，回頭應了一聲。
葉嫻陽穿好鞋子，晃晃悠悠站起來，盛宴用手扶了一下，問道：“可以走路嗎？”
“可以。”葉嫻陽彎腰撿起西裝外套，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小叔叔，衣服我幫你拿回去洗了吧。”
“不用，給我吧。”盛宴伸手將衣服接了過去，搭在臂彎上。
“啊……”葉嫻陽麵露遺憾，她還說可以借換衣服再去找他呢。
盛宴朝她笑了笑，說道：“你們上去吧，有時間一起吃飯。”
葉嫻陽立刻雙眼一亮，“好啊！”
盛宴說的“有時間”和其他人敷衍的意思不一樣，他說了有時間一起吃飯，那有時間的時候他們真的可以一起吃飯。
“上去吧。”
葉嫻陽開心地揮了揮手，“小叔叔，那下次見。”
“下一次，不用這麽著急。”
“我知道啦。”
兩人轉身走進大廈，葉嫻陽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
“你跟小舅舅說什麽了？”宋翊語氣不善道。
葉嫻陽笑吟吟道：“你猜。”
“我猜個屁！別把小舅舅當消遣，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葉嫻陽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我怎麽會把他當消遣。”
宋翊說：“小舅舅和你不一樣。”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
宋翊：“……”
盛宴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他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年輕、肆意、有活力，好像一顆冬日初升的太陽，耀眼卻一點不讓人覺得刺眼。
盛宴抬頭看了眼天空，神情恍惚，隨後低下頭，拿起手機。
屏幕上是一張照片，少女平靜坐在月光下，仿佛和月色融為了一體。
回到頒獎典禮現場，葉嫻陽坐在位置上，後排林染戳了下她的肩膀，小聲問道：“葉姐，你幹什麽去了？”
葉嫻陽神情難掩愉悅，朝她挑了下眉頭，用更小的聲音說：“私會男人。”
“臥槽？？”林染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
“誰誰誰？我認識嗎？我見過嗎？圈內圈外的？在活動現場嗎？那應該就是圈內的吧？快快快好急！快告訴我是誰！”
葉嫻陽神秘莫測笑了一下，“保密。”
林染感覺自己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偏偏葉嫻陽說一半就不說了！
於是，林染直到活動結束都在問葉嫻陽到底是誰，就算散場後各自離開，她依舊在微信上轟炸葉嫻陽。
“求求求求求了！”
“我要急死了！我是吉吉國王快告訴我是誰！”
葉嫻陽：“此乃天機，不可泄露！”
林染：“我願用我前男友五年壽命窺探天機！”
葉嫻陽：“？？？”
葉嫻陽：“你前男友是誰？”
林染：“……”
林染：“對方撤回一條消息”
林染：“你看錯了。”
葉嫻陽：“呦呦呦。”
……
頒獎活動結束不久，各明星藝人紅毯造型就出現在熱搜上。
反正不是誰豔壓誰，就是誰豔壓那誰誰。
回去路上，葉嫻陽無聊翻了兩下，發現自己最近確實挺火的，這身平平無奇的造型又上熱搜了。
“嘶……這段時間葉嫻陽殺瘋了啊！”
“葉嫻陽血脈覺醒了嗎？最近造型真的很好看。”
“這身造型好好看啊。”
“我葉姐銀發黑發都好看。”
“好漂亮好漂亮我是認真的我要給葉嫻陽當狗！”
“家人們《看世界》第三季最後一期葉姐會參加。”
“臥槽！真的假的！啊啊啊我終於等到了。”
“葉姐快回綜藝吧，我已經把你和小朗的糧嚼了好幾遍，急需新糧，求求了。”
……
葉嫻陽瞄了幾眼就放下手機，沒什麽意思。
節目組幫他們訂了明早六點半的飛機，把葉嫻陽送回家之後，宋翊幹脆沒有離開，在她家客房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就可以直接從她家去機場。
第二天兩人抵達機場後，在VIP候機室遇到了許幼朗。
他身後拖著一個行李箱，看樣子裝了不少東西。
“不就去三天嗎？你帶著這麽多東西？”葉嫻陽好奇問道。
許幼朗淡淡瞥了她一眼，“關你什麽事。”
“誒！我說你到底怎麽了？”葉嫻陽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
自從幾天前那頓午飯後，許幼朗這小子就對葉嫻陽愛答不理。
“沒怎麽。”許幼朗靠在座位上，拿出平板玩遊戲，一副不想溝通的樣子。
葉嫻陽仔細回憶，自己是在什麽時候不小心惹到他了嗎？
可是她好像沒做過什麽啊？
難道就因為許幼琦說他醜，自己附和了兩句？這孩子怎麽變得這麽小氣？
葉嫻陽坐到他身邊，許幼朗斜了她一眼，刻意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就是不想和葉嫻陽坐一起。
“你不至於吧？”
許幼朗沒說話。
葉嫻陽接著說：“我不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嗎？幹嘛記這麽久。”
許幼朗側目向她看來，眯起眸子，“開玩笑？”
“對啊，咱倆不是經常開玩笑嗎？”葉嫻陽理直氣壯道。
許幼朗放下平板，狐疑看著葉嫻陽，說道：“你喜歡小舅舅是開玩笑？”
“啊？”葉嫻陽愣了一下，“你不是因為我說你醜才生氣嗎？”
許幼朗：“？”
“你才醜！你全家都醜！”
葉嫻陽不以為意道：“那你就錯了，我全家除了我都醜。”
兩三秒之後，葉嫻陽反應過來，問道：“所以，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小舅舅在生氣？”
許幼朗靜靜看著她，“是又怎麽樣？”
許幼朗回憶了一下，之前幾次生氣，葉嫻陽主動來跟他和好，這一次，應該和以前一樣吧？
葉嫻陽：“那就沒辦法了，那你氣著吧。”
許幼朗：“……”
“你就非要喜歡我小舅舅嗎？”許幼朗咬牙問道。
葉嫻陽反問：“我為什麽不能喜歡你小舅舅？你覺得我配不上他嗎？”
許幼朗停頓片刻，幾分恍惚地移開視線，“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到底為什麽生氣？”葉嫻陽神情不解。
宋翊在另一側沙發睡覺，聽見他們的對話，睜眼看了過來。
“這小子什麽意思你看不出來？”
葉嫻陽滿臉疑惑，問道：“他什麽意思？”
“他……”
“啊——我能有什麽意思！”許幼朗突然出聲打斷了宋翊，並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能有什麽意思！小舅舅那麽好一個人，我當然是怕你禍害他。”
葉嫻陽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巴掌，“我怎麽就禍害他了？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麽。”
許幼朗這次居然沒有反駁，重新拿起平板，不想再和葉嫻陽交流。
“對，我小屁孩，我什麽都不懂。”
說完，許幼朗戴上耳機，不再搭理葉嫻陽。
葉嫻陽覺得莫名其妙，低頭給溫曉發消息吐槽。
溫曉回了她一聲無奈地歎息。
登機後，許幼朗悶頭就往裏麵走，壓根不關心他們跟上來沒有。
葉嫻陽幹脆也不搭理他，即使他們倆的位置緊挨著，彼此沒有開口說過話。
一直到飛機落地後，葉嫻陽碰了下他的胳膊，提醒他該走了。
許幼朗睜開眼睛，麵無表情解開安全帶，站到過道取下自己的行李箱，轉身獨自下了飛機。
葉嫻陽和宋翊不近不遠跟在他身後。
離開出入口，葉嫻陽明顯聽到外麵響起一連串尖叫聲。
宋翊蹙眉看了眼手機，說道：“粉絲接機。”
葉嫻陽好奇往外麵看了一眼，她還是第一次經曆粉絲接機呢。
許幼朗原本離他們至少十米遠，這會兒卻沒有直接離開，站在門口回頭看著葉嫻陽兩人。
葉嫻陽努嘴，走到他身邊，說道：“走吧。”
“葉嫻陽！！！”
“小朗！媽媽愛你媽媽愛你！”
“啊啊啊葉嫻陽你好漂亮！”
“葉姐看我！葉姐看我！”
“許幼朗上大學不準談戀愛！好好學習！”
“兒砸兒砸！媽媽永遠愛你！”
“葉姐你的紅毯造型好漂亮，我好喜歡啊！”
“葉嫻陽我要給你當狗！”
“葉嫻陽爸爸愛你！”
“老婆、老婆！啊！老婆看我！”
……
葉嫻陽被宋翊和許幼朗護在中間，走過擁擠的人群，路過那位說要給她當狗的粉絲時，葉嫻陽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葉姐我想給你生孩子！你好帥啊！”
“葉嫻陽好好拍戲我粉你一輩子！”
“葉嫻陽我要給你當狗！”
……
“你閉嘴！”葉嫻陽差點沒上手直接捂他的嘴，“你做個人不好嗎。”
“噗哈哈哈。”
“葉姐好可愛。”
“葉姐能不能拍一部古裝戲？”
“葉姐我愛你！”
……
終於經過那段最擁擠的地方，葉嫻陽轉身跟粉絲朋友揮了揮手，說道：“好了好了，感受到你們的熱情了，下次別來接機，浪費時間，而且咱們藝人和粉絲要保持距離的。”
“知道啦！”
“希望葉姐在這裏玩得開心！”
終於出了機場，三人坐上節目組安排的車。
桑玨和秦哥已經到了，見到葉嫻陽和她打了招呼。
“嫻陽，聽見粉絲的聲音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們。”
葉嫻陽挨著桑玨坐下，笑了一聲說：“原來我現在這麽紅啊。”
桑玨點頭說：“我爸爸是《新神黎明》的書粉，他不怎麽了解娛樂圈，但是最近他已經把電腦和手機屏幕全部換成了你的那張殺青照。聽說這一期節目你要回歸，特意讓我幫他要幾張你的簽名照呢。”
葉嫻陽大手一揮，“沒問題！叔叔想要多少我就簽多少。”
桑玨笑道：“謝謝啊。”
“不客氣。”
“小朗，錄完節目你就直接去學校報到嗎？”秦哥問道。
葉嫻陽愣了愣，差點忘了，這幾天是開學季，許幼朗該去大學報到了。
許幼朗說：“對，時間正好。”
秦哥說：“一個人去啊？”
許幼朗道：“嗯，爸媽在家那邊，我從這邊直接過去。”
秦哥點頭，“那也挺好，大小夥子了已經是。”
“是啊。”
許幼朗和秦哥聊了幾句，看不出一點生氣、不想搭理人的樣子，合著就不樂意搭理她一個人唄。
不多時，八位嘉賓陸陸續續到齊。
因為是最後一期節目，所以沒有邀請飛行嘉賓。
“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鎮安市，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當地一個著名的旅遊勝地——潼陽鎮。”
工作人員站在大巴車中和嘉賓互動。
“這一期的節目主題不再是旅遊，而是作為民宿的服務生去接待全國各地到潼陽鎮旅遊的遊客。”
“什麽意思？”
“我們要給客人做飯嗎？”
“別了吧，我怕客人給差評，影響人家做生意。”
工作人員神秘一笑，說道：“放心，你們隻需要做一些小差事，不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那就行。”
“然後捏？就沒有其他規則了嗎？”
如果隻是單純接待旅遊的客人，這實在不像節目組風格，畢竟他們不搞事情就渾身難受。
工作人員接著說：“有。”
“在民宿服務過程中，收到最多好評的嘉賓，可以獲得首都旅遊的往返機票以及期間產生的所有住宿費用。”
“真的假的？”
“你們節目組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首都？那不是小朗上大學的地方嗎？”
工作人員說：“沒錯。”
“小朗父母忙於工作，沒辦法送他去學校，所以希望我們嘉賓能作為小朗的朋友，送他去學校一趟。往返旅遊機票可以延後，什麽時候去旅遊都可以，並且不限天數。”
“哇！”
“首先，我申明一下：我絕對不是饞首都往返機票和不限天數的住宿費，我純粹就是想作為小朗的朋友送他去學校，順便去看看我夢想中的大學。”
“我也是，我也是。”
“什麽機票、什麽住宿費，當然是為了我和小朗珍貴的友誼啦！”
……
葉嫻陽沒說話，往許幼朗方向看了一眼。
後者捕捉到她的視線，立刻瞪了回來。
“看什麽看？”
葉嫻陽狐疑問道：“你爸媽真的是因為工作才不能送你？”
許幼朗不自在地別開頭，“不行嗎？”
葉嫻陽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想不想讓姐姐送你？”
許幼朗瞥她一眼，嗤笑道：“你行嗎？”
葉嫻陽拍了拍胸膛，“別問行不行，問就是我一定行。”
許幼朗聳肩道：“你有本事就試試，以為想去就能去嗎？”
“我告訴你別看不起我。”
“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合理懷疑你。”
“胡說，我的實力還需要懷疑嗎？”
許幼朗似笑非笑道：“希望你不要因為客人態度不好就跟別人大打出手。”
“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解？暴力從來不是我解決問題的手段，我頂多罵回去。”
許幼朗冷哼一聲，“你還想不想送我去學校了？”
葉嫻陽說：“我倒沒有很想……”
許幼朗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的臉色瞬間耷拉下來，扭過頭看向窗外，就差把不開心寫在腦門上了。
不是，這孩子咋回事？要是以前肯定得懟她兩句，再不濟也得說句不稀罕。
葉嫻陽不明所以，許幼朗也不看她。
就這樣一路到了潼陽鎮。
嘉賓們陸陸續續下了車，葉嫻陽昨晚崴了腳如今還在隱隱作痛，便留在了最後下車。
下車時，許幼朗站在車門邊往裏看，看到葉嫻陽後又立刻移開視線。
葉嫻陽邁下一隻腳，期間牽動到腳踝，忍不住“嘶”了一聲。
許幼朗立刻上前攙扶她的手臂，幾乎將葉嫻陽提了下來。
“腳怎麽回事？走路一瘸一拐醜死了。”許幼朗蹙眉問道。
葉嫻陽摸了摸鼻尖，哪敢說是昨晚急著見你小舅舅跑的啊。
等她平穩落地後，許幼朗立刻鬆開手，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葉嫻陽無奈歎了口氣，小碎步追上他，撞了下他的胳膊，說道：“行了，我想送你去學校行了吧。”
許幼朗腳步一頓，臉色肉眼可見好看起來。
“那又不是你想去就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