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動第三十五天
晚上20：40, 濱城電視台會議室內，裴靈正和蘇焰在討論。
蘇焰拆了一根可樂味的棒棒糖塞到自己嘴裏，右手中指不停在觸控板上來回滑動。
兩個人剛剛看完裴承和蘇欣苑昨天所有的素材, 裴靈臉上的姨母笑就沒有停止過：“媽呀，真沒想到我哥和你姐還有這樣的一麵, 看來是一
直被封印著了。”
“你哥真的沒有任務？”蘇焰有點不相信，“那你哥居然會這麽配合。”
“我也不知道啊，我哥真的很明確的表示不再接受劇本了啊, 怎麽會做出這麽多像劇本的事情。”裴靈也一臉無解：“難道他被什麽神秘力量要挾了？”
“我怎麽覺得不對勁呢……”蘇焰把可樂糖從口腔的一邊挪到了另一邊。
裴靈看了一眼他嘴邊的鼓起，朝他攤開手問道：“糖還有嗎？”
“沒了, ”蘇焰把糖從嘴裏拿出來，“要吃的話給你。”
裴靈一臉嫌棄：“我才不要呢！”
“嫌棄我？”蘇焰漾起不懷好意的笑, 湊過去對她說, “上次怎麽不嫌棄？”
裴靈不想直視這個問題。
前幾天她和朋友喝多了找不到人來接就打電話給了蘇焰，那天她真的喝了不少, 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 可能是那天蘇焰剛剪了頭又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在喝得不省人事的時候看上去有點帥, 裴靈一個沒忍住居然親了上去。
不過隻是很快的嘴唇觸碰了一下, 然後就鬆開。
整個過程快到讓人都懷疑到底有沒有發生。
之後裴靈刻意回避不提這件事，蘇焰也很有默契地沒有追問。
但蘇焰還是一直對那天的事情耿耿於懷的, 今天趁這個機會難得, 他便開口問了。
“我那天……打錯電話了，認錯人了，把你認成我男神了。”裴靈極其嘴硬, 說什麽都不會承認自己那天是覺得他太帥主動親的他。
蘇焰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誰是你男神？”
男神自然是從小到大最尊敬崇拜的人，裴靈覺得能在自己的世界裏被稱得上男神的, 也隻有裴承，於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當然是我哥了。”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沉默了。
裴靈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如果被他誤會成自己本來想親她親哥，那可就鬧了個大烏龍了。
還好她腦子拚命追，跟上了她的嘴：“我哥……的一個朋友，你不認識的。”
蘇焰其實已經看破她了，但沒有拆穿，隻是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哦……怪我自作多情了呢。”
“你……那肯定是你自作多情啊，否則你以為呢，大小姐我會看上你？”裴靈翻了個白眼，“也不照照鏡子。”
蘇焰很聽話地拿出手機的自拍攝像頭照了照，用下巴畫了個360度的圈：“我覺得還挺帥的。”
裴靈做了個幹嘔的表情。
“行了，不鬧了，”蘇焰回歸正題，“節目最後一周了，這都快到分手夜了，感覺兩人的感情都還沒有升華呢。”
“我記得給你姐的劇本裏是有要求借位接吻的鏡頭的吧。”裴靈說。
“是啊，我姐還來問過我借位接吻是什麽個事兒呢。”
“那你怎麽說？”裴靈好奇地問。
“我說別借位了，直接吻就行了，然後差點沒被她打死。”
“我覺得要看他兩接吻應該是不可能的，”裴靈理智地分析，“接吻真的很親密，不是真正的戀人應該不會做這種這麽親密的舉動的。”
裴靈說完這句話，蘇焰突然非常意味深長地望著她，濃眸一湛，不動聲色卻像是洞悉一切。
“額……”裴靈意識到自己又掉坑裏去了，“我是說不喝酒的清醒的情況下。”
“那照你這麽說，把兩人灌醉就可以？”
裴靈想了想搖頭：“不，我哥這麽克製的人，是不可能喝酒的，而且他在錄節目前就關照過，他是滴酒不沾的。”
蘇焰好奇：“你哥真的滴酒不沾？”
“也沒有，這都是他的借口，”裴靈說，“我哥隻是克製習慣了，不喜歡自己不受控的一麵被別人看到。”
“怎麽？”蘇焰把嘴裏的糖一口用力咬碎，“難道你家喝了酒會亂來是有遺傳的？”
裴靈實在受不了他從一開始就陰陽怪氣到現在，拍了拍桌子說：“蘇焰，你有話就直說，我是不小心親了你一下，但我那天真的是喝多了，如果對你的心靈造成了創傷，那我道歉，你要我怎麽樣你才能舒服點，要我對你負責還是要我給你打錢，我都認了，你說！”
蘇焰聽她這麽正義凜然地說著這番如此荒唐的話，真的覺得很好笑，發瘋似地笑了起來，根本停不下來。
“你幹嘛……”裴靈被他突然這麽猖狂的笑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你該不會是想到我要對你負責高興壞了吧？我就隨便說說的你別當真啊。”
“不是不是，”蘇焰擺了擺手，捏了捏自己由於笑得過猛而發痛的雙頰，“就是你剛才說話時候的那個態度，真的太好笑了，一般女孩子不是發生這種事之後要不就逃避要不就害羞，哪有你，跟審問犯人一樣，凶神惡煞的。”
“我哪有凶神惡煞，”裴靈的聲音放軟了一些，“我隻是覺得你可能真的很在意，其實那件事發生以後我一直還挺抱歉的，隻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跟你開口，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我其實也沒怎麽想的，”蘇焰突然非常正經地看著她說，“隻要你那晚沒認錯人，我不管那個吻代表什麽，我都接受，以後這件事就翻篇了，我當沒發生過，不再提了。”
裴靈的心髒突然漏跳了一拍。
蘇焰那話的意思就是，隻要她確定親的人是他就可以。
這句話居然出乎意料的曖昧與真誠。
裴靈和蘇焰直視的那個瞬間，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為對麵的人瘋狂心動。
她馬上清了清嗓，低頭揉了揉鼻尖：“行，那就翻篇了，以後不提了。”
她的回答，意思就是，她沒認錯人。
蘇焰像是聽懂了什麽，突然迷之微笑起來。
裴靈沒想到，她一直以為蘇焰介意這件事的點，是她未經同意擅自親他，還怕他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甚至是覺得她太輕浮不想再搭理她甚至是斷交。
沒想到他一直以來介意的居然是怕她把他當成了別人。
裴靈內心一陣說不上的竊喜。
那天她雖然喝了酒，但確定以及肯定，沒有把他當成任何人。
因為在醒著的時候，裴靈沒有任何有興趣到想要去親的男人。
醉了的時候自然也不可能把他當成別人親下去。
或許喝了酒之後，她隻是把一些平時想做不敢做的事情不受約束的去肆意而為了而已。
她餘光悄悄地看了一眼蘇焰，除了平時喜歡和自己鬥嘴以外，他確實各方麵的條件都很不錯。
甚至蘇焰來接她那天閨蜜看到後，還前前後後打聽了好幾次，一副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
一直以來也不知道蘇焰的感情情況，隻是覺得他好像平時各種局很多。
應該行情也不少。
以前喜歡各種開他桃花債的玩笑，但好像也從來沒有聽到他和人家肉麻的打過什麽電話，也從來沒見他主動提過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
裴靈突然有點好奇，他到底是不是單身。
但她覺得現在問，好像是一副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
那不可以！
她的皇冠是不能掉的。
不過裴靈突然有了點危機意識，而就是此刻，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我覺得需要增加點刺激的，需要增加情敵的設定！！”
“啊？？？”蘇焰剛剛還沉浸在兩人難得的浪漫氛圍之中，美好的氛圍突然就被她的話擊碎了。
“我哥就算了，這個死直男就沒對任何同性異性感興趣過，你姐有沒有什麽很欣賞的男人呀？”
蘇焰想了想：“我這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你仔細想想！！！”裴靈像是在給他催眠似的，“她喜歡的明星、畫家、音樂家、喜歡吃的餐廳、喜歡看的電影。”
“我姐平時不追星，”蘇焰回答，“也很少看她對什麽東西特別著迷，大概唯一比較有興趣的就是幾個設計師和畫家吧，但很多都已經是老頭了。”
沒有聽到滿意的答案，裴靈難以掩飾的嫌棄：“關鍵時候你怎麽那麽沒用呢！”
或許是裴靈的態度刺激到了他，蘇焰突然靈光一閃：“我想起來平時坐我姐的車她很喜歡聽一些鋼琴曲，之前我偶爾瞟到過有個長得挺帥的鋼琴家。”
“我好像有印象！！”裴靈說著馬上打開了手機搜索軟件，輸入了幾個關鍵詞後跳出來了一個【成宴】的名字，她點開他的照片放大給蘇焰看：“是不是他？”
蘇焰一臉就認了出來：“是的是的，就是他！”
裴靈一臉激動：“我們之前電視台好像有個節目邀請過他，我去問問製片人他的聯係方式，問他願不願意來客串幫個忙。”
蘇焰並不看好，覺得裴靈有點太天真了，想哪出是哪出，在那裏一邊悠哉地繼續看著其他素材一邊說：“你讓人家一個大鋼琴家上綜藝節目來做情敵也太離譜了吧？”
不出幾分鍾，裴靈舉著手機對蘇焰說：“他同意了。”
蘇焰驀地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有點不敢置信地說：“什麽？”
裴靈一邊讀著對方回複的消息說：“製片人說幫我問過了，對方也正好有在追《心動劇本》，加上他下個月世界巡回演奏會要開始了，想找蘇欣苑設計一款珠寶，順便也可以為自己的音樂會打個廣告造一下勢。”
“媽呀……”蘇焰一個勁的搖頭，“藝術家都為流量低頭了。”
“誒誒，你有沒有一點做電視人的信念感！流量有什麽不好的？你有了流量才有讓別人來了解你的資本，如果一個人連認都不認識你，那憑什麽讓他來喜歡你呢？”
蘇焰覺得說不過裴靈，舌尖舔了舔唇角：“行吧，那就聽你的。”
裴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臉壞笑：“那我可得好好設計一下……到時候如果讓我哥吃醋，這個可有的好看了！我最喜歡兩男追一女的修羅場戲份了！嘿嘿嘿。”
蘇焰看她這一肚子壞水並且笑容逐漸猥瑣的樣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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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蘇欣苑正在把剛洗完的衣服用蒸汽熨平。
她的衣服大多喜歡雪紡絲綢之類比較輕盈的材質，所以是非常容易起褶皺的，因為她這種工作需要以一個比較好的狀態去麵對客戶，所以對衣服的處理還是很講究的。
剛燙完衣服，蘇焰就打了個電話過來。
“喂，老姐，我車這兩天去維修，能不能把你車借我開一下？”電話那頭的蘇焰聲音不卑不亢。
“好啊，”蘇欣苑下意識答應，突然反應過來什麽，說，“不過我最近在錄節目，不太方便啊。”
“就是看你在錄節目，這不是家裏有個現成的司機才問你借的嗎，你沒車還能增加互動呢!”雖然看不到蘇焰的臉，但蘇欣苑不難想象出他那又賤又得意的表情。
蘇欣苑還是覺得不對勁：“你為什麽不問你爸借。”
“哎，上次把他車劃了一下被他罵了半天你不記得了嗎？”蘇焰猜蘇欣苑估計是對他有所防備，準備以退為進，“沒事，不方便就算了，我這兩天就打車就行了。”
蘇欣苑記得蘇焰不止一次和她吐槽過晚上下班或者加班高峰的時候車不好打，心一軟：“行吧，一會兒你來我公寓下麵拿。”
“好嘞，謝謝姐，還是你最疼我，那我一會兒來你家拿哈。”
蘇欣苑剛放下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是一條微信消息，節目組的對接人發的。
Jessie：【蘇欣苑小姐您好，冒昧打擾一下，我們這裏收到幾個之前合作過的藝人的邀約，想與你洽淡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知道是否方便將對方的微信推給您。】
蘇欣苑：【好呀，請問是哪方麵的工作？】
Jessie：【是想找您設計一款珠寶噠。】
蘇欣苑：【好呀好呀，直接把他微信推給我就好了，謝謝。】
幾秒後，對方推了一個微信給她。
名字叫【成宴】，頭像是一張黑白的側顏照。
蘇欣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照片是他最新的鋼琴專輯的封麵。
她驚訝地發了個好幾個感歎號。
蘇欣苑：【這是那個鋼琴家成宴嗎？！！！！】
Jessie：【嗯嗯，是的，他主動來找我們說想聯係您的。】
蘇欣苑簡直興奮到整個手都在發顫，加了成宴微信之後，對方幾乎是秒通過，並且主動打招呼。
成宴：【蘇小姐您好，我是成宴。】
蘇欣苑：【成先生您好。】
成宴：【打擾了，實在是因為很希望聯係到您，所以冒昧聯係到了節目組。】
蘇欣苑：【很榮幸能夠加到成先生的聯係方式。】
成宴：【能被蘇小姐認識很榮幸。】
蘇欣苑：【我也很榮幸。】
成宴：【那我就簡單說一下正事兒，是這樣的，我下個月開始會有世界巡回演奏會，我平時並不怎麽喜歡帶一些配飾，不過我的袖扣和領帶夾都會為了音樂會的主題精心設計，這次音樂會的主題是《浪漫至死不渝》，因為演繹的都是浪漫派的作品，所以想找人做一些比較高雅又帶中國風的設計，我看你之前的畢業作品，很喜歡，希望有幸可以戴上您的設計。】
蘇欣苑簡直有點受寵若驚：【不不不，應該是我有幸能讓您戴上才對。】
成宴：【那就不客套了，我這兩天正好在濱城，方便見麵詳聊一下設計方案嗎？】
蘇欣苑：【沒問題，方便的話可以去我的工作室詳細聊一下。】
蘇欣苑開車來到了工作室，並給蘇焰留言讓他一會兒去工作室取車。
蘇欣苑有一個迷信操作，就是在見重要的客戶之前會噴一款叫做“迷藥”的香水。
這款香水真的和它的名字一樣，有一種知名的魔力，感覺聞了這個味道的人都跟中蠱了一樣，完全被蘇欣苑拿捏。
至今為止她噴這款香水的失敗率為零。
到了工作室蘇欣苑第一件事就是往自己的頭發上噴上了這款香水。
周戀聞味而來，“嘖”了一聲：“今天有情況？”
“今天要見一個很重要的客戶！！”
“聞出來了，”周戀嗅了嗅，“是上次《淚光》的那個？”
“不是，那個初稿已經過了，對了我設計圖發你了，幫我渲染一下。”
“可以啊！”周戀拍了拍手，“厲害啊，我的苑。”
蘇欣苑朝她抖了抖眉毛，一臉“那可不”的得意。
周戀的好奇心被提了上來：“那還有誰值得讓你拿出這款香水？”
“是一個我很喜歡的鋼琴家，之前給你安利過的，”蘇欣苑拿出手機點開他的照片，“叫成宴。”
“哦……好像有印象，但不多。”周戀靠著辦公桌，清了清嗓低聲問，“談公事還是私事？”
“你想什麽呢！當然是公事！”
雖然知道她這是為了節目效果，但還是覺得這句話很欠揍。
“那就……那預祝你順利，給我們工作室再接一個大單！”
“好！”蘇欣苑朝她充滿信心地握拳。
成宴說他要談完一些工作才能到工作室。
蘇欣苑沒想比成宴來的早的居然是蘇焰，不想被節目組拍到節外生枝，所以蘇欣苑摘掉了麥甩掉了跟拍在車庫和蘇焰見麵的。
拿到車鑰匙的蘇焰一頭霧水：“怎麽搞得這麽神秘，還不許我去你工作室，還讓我看看確定車庫沒人才下來，怎麽搞得我跟你金屋藏的小情人似的。”
“不是，這不是你姐姐我最近火嗎，我走在路上都會被認出來，”蘇欣苑撩了撩自己頭發，然後用手心托著自己的下巴，整個動作都把抓馬貫徹到底，“如果被人看到我和你私會被誤會怎麽辦，畢竟人家現在是公眾人物。”
蘇焰沒好氣地一把搶過她的鑰匙：“知道你紅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打死不肯來參加節目。”
蘇欣苑撇了撇嘴：“狗咬呂洞賓，借你車連句好話都沒有。”
“謝謝姐，你是我親姐，是我這輩子最敬愛的女人！”蘇焰說完彼此湊近蘇欣苑嗅了嗅，“你身上這什麽味兒？”
蘇欣苑心想這個香水是蘇焰沒有資格聞的，難怪他會覺得陌生，她故意又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怎麽樣，好聞吧？”
蘇焰又聞了聞，眉頭蹙了蹙：“我說真話，你可別打我。”
“說。”蘇欣苑做好了被誇的準備。
“怎麽聞上去像是要勾引男人的味道？”
“你個死小子！”蘇欣苑聽到二話不說就抬手要打上去。
還好單身二十多年的蘇焰反應力一流，順利躲過了這一巴掌。
“誒，說好不打我的！”蘇焰委屈地告狀。
“這是在告訴你不該說的話不要說！還有，女人的話不可信！”蘇欣苑說著不解氣，把他抓過來又捶了一下，捶完之後她抓起一把自己的發尾問，“不過說真的？這個味道這麽厲害？”
“說不上來……”蘇焰說，“反正就給人感覺這個味道，有點侵略性和攻擊性，和平時你用的那種不一樣，所以我下意識覺得今晚有活動。”
蘇焰再說下去蘇欣苑臉都要被他說紅了，把他一腳踹開讓他滾了。
本來還對蘇焰說的話心有餘悸，還考慮著要不要把香水的味道洗掉一些，剛到工作室坐下，成宴就發消息說他已經在樓下了。
來不及管太多有的沒的，蘇欣苑把會議室收拾好，在裏麵恭候成宴。
成宴比蘇欣苑想象中的要更加有親和力一些，因為之前見他的時候是在他的個人音樂會上，那種獨當一麵的矜貴氣質，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高貴感。
但今天成宴穿的是一件非常休閑的白色毛衣，手上很隨意地搭了一件駝色的風衣。
見到蘇欣苑後，他像是特別禮貌客氣地鞠了個躬：“不好意思，剛才有事情耽誤了，害您等這麽久。”
“沒事沒事，我正好也在忙一些其他的事情。”
成宴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需求，雙方談得非常融洽，也都初步的設計方案達成了一致。
聊完正好也是下班時間了，成宴非常紳士地問：“一起吃個飯嗎？”
“不用了，我家裏有人等我。”蘇欣苑脫口而出後才發現今天其實並沒有確切地和裴承約好吃晚飯，不過現在兩個人都心照不宣，也不用特意關照，都會盡量避免加班回家一起吃飯。
成宴意味深長又有點八卦地看著她拉了個長音：“哦……那就不破壞你的晚餐了。”
蘇欣苑被說得有點臉紅。
“那一起去停車場？”成宴問。
“我……”蘇欣苑突然想起車被借走了，“不用了，我打個車回去就行。”
成宴因為事先就知道蘇欣苑沒車的事情，所以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反而提前做好了安排：“那我順路送你回家吧。”
為了怕蘇欣苑拒絕，他還特意加了一句：“正好剛才有些細節，路上再跟你聊一下。”
一來是蘇欣苑覺得打車回去也不方便，能蹭個車也不是什麽壞事，二來是人家正兒八經要聊工作，也確實拒絕不了。
上了成宴的車，兩個人也真的是一路就在那裏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期間因為聊得太激動沒注意導航開過了幾個路口繞了點遠路。
成宴把車停在蘇欣苑樓下的時候，她餘光瞥了一眼，裴承的車還沒到。
雖然不是做賊心虛，但她也確實不那麽想被裴承撞見。
速速和成宴打完招呼準備走，這時候卻看到一輛打遠光燈的車從後方靠近，晝白的光束流轉在兩人臉上。
這種燈光，就像是一種警醒，讓人莫名心跳一顫。
兩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看著裴承的車停在旁邊。
裴承在車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兩人，打開車門他第一時間看向蘇欣苑。
像是在等她的介紹。
蘇欣苑後知後覺得站到兩人中間，想先介紹成宴：“這是鋼琴家成宴先生，今天正好去我工作室聊一點事情，順路送我回家。”
介紹完後，蘇欣苑指了指站在他對麵明明比成宴高小半個頭還不經意間微微抬著下巴，給人一副壓迫感的裴承。
“這位是……”蘇欣苑停頓的時候，其實是在飛速思考到底要怎麽介紹裴承。
現在綜藝裏的設定其實是未婚夫，但總覺得“未婚夫”三個字有點讓人難以啟齒。
說男朋友又擔心不完全符合劇本設定。
但……總不見得說床搭子吧……
猶豫之際，裴承淡然自若地朝成宴伸手並把話接了過去：“裴承，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