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動第二十六天
濱城電視台。
節目播出前整個節目組都忙得腳不沾地。
為了預熱, 節目組在網上發布了一些片段，哪知道直接衝上了熱搜。
果然最開始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裴承和蘇欣苑這對設定。
富家千金x豪門繼承人這種設定本來就隻存在於小說電視劇中，現在又加了個先婚後愛這樣的熱詞, 直接把觀眾的期待值拉滿。
因為算是題材設定都比較新穎的戀愛綜藝，所以一項關於“你是否會看《心動劇本》”的投票中, 90%的人選擇了期待想看。
平台預約觀看人數更是短短時間突破了一百萬，簡直比明星參加綜藝節目熱度還要高。
這種情況一般來說好壞參半，可能直接從開播以來就一路飄紅, 也可能因為大家期待值太高而造成口碑崩盤。
每次有新節目要播的時候吳菲都焦慮到睡不著覺。
第二天就要進行首播了，她還在吹毛求疵第一集 的剪輯。
現在裴靈聽到“開會”兩個字已經頭皮發麻了。
一天感覺開的會比吃的飯還要多, 而且每次開會就能看到吳菲癲狂的狀態，隻要出現一點小問題就開始薅自己頭發。
裴靈和蘇焰帶著視死如歸的心態走進會議室, 兩個人一起躲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
吳菲不知道是早上沒梳頭發還是頭發已經被薅亂了, 毫無平時的精致造型可言。
她打開筆記本電腦，一邊播放了幾個她覺得需要修改的鏡頭一邊問：“大家對這一段有什麽想法嗎, 還能怎麽再改進嗎？”
每次裴靈都覺得這個時候像是以前讀書時老師提問題。
她拚命把頭低下來, 就怕被提問到。
畢竟她覺得她已經貢獻了所有的靈感了，真的已經什麽都榨不出了。
吳菲看沒人自告奮勇, 開始點名：“蘇焰, 你說說。”
“我……”蘇焰驀地挺直脊背，“我覺得前麵幾集已經都沒什麽問題了。”
吳菲明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不行, 我覺得還是有幾個轉場做得很生硬, 你現在給我想出三個修改方案來，一會兒散會來我會議室，我們再討論一下。”
裴靈聽到自己能逃過一劫, 實在沒忍住憋了半天的笑。
抱著膽戰心驚的心情開完了會，終於聽到吳菲問：“大家還有什麽問題嗎？”
本以為會議終於要結束了, 哪知道後期剪輯的工作人員突然開口：“對了，關於蘇欣苑和裴承這對CP，我看了他們最近幾天的素材，我發現男嘉賓已經連續幾天都沒有按照劇本來執行了，需要提醒一下嗎？”
吳菲覺得現在火燒眉頭的是馬上要播出的第一集 ，已經沒空去搭理後麵幾集的問題了。
她直接點名：“裴靈。”
“啊？在！”果然終究還是逃不掉，被點名了。
“你去問問男嘉賓什麽情況，提醒他要按照劇本執行，”吳菲說著站起來把筆記本電腦一把抱起，“這件事情交給你了，我先去忙明天要播出的節目內容了。”
吳菲走到蘇焰身邊拍了拍他：“你，來我辦公室。”
蘇焰一臉視死如歸地看向裴靈似乎在尋求安慰。
裴靈本來還想幸災樂禍，但想起自己還有這麽個麻煩任務，也實在是樂不起來。
散會後裴靈走到無人的安全樓梯走廊處，打了個電話給裴承。
此時的裴承看到來電是“裴靈”的時候頓了頓，麵無表情地接了起來：“說。”
“那個，哥，節目明天就要上線了，我來關心一下你。”聽到裴承聲音的一瞬間裴靈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像極了卑微無助弱小的感覺。
“有事直接說。”裴承沒打算和她寒暄，知道裴靈給自己打電話一定是有目的的。
“那個……就是我聽後期同事說，你好像已經有幾天沒有完成節目組安排的任務了，讓我來提醒一下你……”
“沒看郵件，對了，”裴承說，“你跟節目組說，之後不用再給我發任務了。”
“啊？？”裴靈倒吸一口冷氣，“這……不行啊，節目規定……”
“你是甲方還是我是甲方？”裴承一句話噎死了裴靈。
“你……”裴靈不用看，都能想象出現在裴承的臉有多嚴肅。
“有什麽問題讓吳菲來和我談吧，”裴承說，“或者你幫我轉達一下，我覺得之後不用給嘉賓安排劇本了。”
“我……”裴靈還想掙紮一下。
“忙，掛了。”
隨著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裴靈感覺這就是她此時心電圖的頻率。
這劇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她一介名不見經傳的小員工的掌控了。
她覺得裴承的這種情況如果現在告訴了吳菲，那估計她會被大卸八塊的。
當初是她信誓旦旦地提議辦這個節目，還保證可以拿捏裴承。
現在好了，徹徹底底被裴承拿捏了。
她灰頭土臉地回到辦公室，正好看到同樣灰頭土臉從吳菲辦公室回來的蘇焰。
兩個人對了個眼色，裴靈說：“下去買杯咖啡？”
蘇焰馬上附和：“走。”
兩個人到了電梯裏才敢開口，裴靈問：“你怎麽樣？”
“不怎麽樣，”蘇焰歎了口氣，“我感覺現在的菲姐誰惹誰死。”
裴靈嚇得咽了咽口水：“完了。”
“你怎麽了？”
裴靈歎了口氣：“我哥啊，他說他之後不想按照劇本走任務了。”
“為什麽？”蘇焰表示不解，“這不是破壞了合同的約定了嗎？”
“可不是嗎！不過……這也符合我哥的人設，”裴靈聳了聳肩，“我覺得能真的順順利利把劇本走完才不符合他的設定呢，估計是一開始還覺得劇本好玩，現在覺得無聊加幼稚，懶得理我們了。”
“那……你準備告訴菲姐嗎？”
“現在這種情況我怎麽敢說啊！我怕菲姐自己的頭發不薅來薅我的。”裴靈說著還心有餘悸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兩個人一臉焦慮排隊買完咖啡往回走，步伐故意很慢。
“但是這種情況遲早會被揭穿的，等到那時候再坦白就來不及了，我怕到時候不是頭發的問題，腦袋都要掉了。”蘇焰不是幸災樂禍，而是真心的勸導。
“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裴靈咬了咬吸管。
希望總是在絕境中被觸發的。
她打了個響指：“我想到一個辦法，我們前期不是想告訴觀眾嘉賓的劇本是什麽，後期我們就不告訴他們劇本，或者說根據我哥的行為，他做了什麽就寫什麽是劇本，反向操作，主打一個反其道而行之。”
“這……能行嗎，怎麽聽上去這麽玄呢？”蘇焰表示出擔憂，“如果你哥什麽都不做怎麽辦？”
“那……”裴靈的眼睛機靈地一轉，把壓力給到蘇焰：“那隻能靠你姐了。”
“啊？”
“隻要你姐主動找我哥互動，我哥肯定會多多少少做些或者說些什麽可以被我們利用的話吧，這種隻能聽天由命，靠後期剪輯了，反正他們所有的素材菲姐也不能一個個看過去，我們剪出來是啥樣的就是什麽樣的，觀眾不需要看到真實的東西，隻需要看我們想讓他們看得東西。”
雖然這番操作很冒險，但這也是目前為止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畢竟讓她去說服裴承和菲姐，無論哪個對她來說都是地獄級別的難度。
反而現在這個隻要和後期剪輯串通一氣，就能顛倒黑白蒙混過關。
裴靈其他沒什麽優點，就是腦子夠靈光，轉得快！
而且她就是越挫越勇的性格，越是遇到難題她就越是來勁。
在她的字典裏就沒有認輸和放棄兩個字。
她突然來了靈感，對蘇焰說：“你姐酒量怎麽樣？”
“哈？”蘇焰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不懷好意地看著她，“你想怎樣？”
“我在想……之後想到的劇本內容，怕你姐不喝酒完不成。”裴靈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麽嚴重？？？”蘇焰倒吸一口冷氣，“比如？”
“比如……比如讓你姐穿吊帶噴香水跨坐在我哥身上摟著他在他耳邊說一些撩人的話之類的。”裴靈想想那畫麵感都覺得刺激。
“………………”蘇焰簡直白眼要翻上天：“你能不能想一些能播的東西。”
“啊呀，我還沒說一些1\8\禁的東西呢！我還有更好的靈感你想知道嗎？”
“我不想聽，”蘇焰馬上捂住耳朵，“我感覺你在玩一種很新的東西，不理解但尊重。”
“總之，給你個任務，你去試探一下你姐的酒量，看看她喝完酒的潛力如何。”
“這……怎麽試探啊。”
“就你今天找她喝酒啊。”裴靈一臉“這還要我教”的表情嫌棄地看了蘇焰一眼。
“平白無故找她喝酒也太假了吧。”蘇焰做著最後的掙紮。
“啊呀，你就說你有感情問題要找她開解不就行了嗎！”硬泡不行，裴靈隻能來軟磨，“你就可憐可憐我吧，你看我哥這樣，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你姐姐身上了，她是全村的希望了啊！！！”
蘇焰每次對她的死纏爛打都沒轍。
最後隻能無奈妥協：“行吧行吧，我去試試。”
“你把你姐約到一個沒攝像頭的地方就行了，”裴靈朝他感激地眨了眨眼，拍了拍他的肩，“那希望你今天順利完成任務。”
“不是……怎麽就變我的任務了。”兩個人對話進行到一半，突然看到不遠處菲姐正風風火火地走來。
突然就很有默契地閉麥了。
蘇焰一臉視死如歸地打開手機微信，點開蘇欣苑的頭像。
先發了個哭唧唧的表情試探。
很快蘇欣苑就回複了：【怎麽了？我的弟。】
蘇焰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複，想不出一個合理的找蘇欣苑喝酒的理由。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用裴靈教的那招：【有感情困擾，需要姐姐開導。】
蘇欣苑平時和蘇焰喜歡鬥嘴，但關鍵時刻她還是很有知心姐姐的範兒的。
蘇欣苑：【晚上來我家吧，我一會兒回去。】
蘇欣苑想著也很久沒有回家了，正好去家裏收拾點東西。
節目組還是會給他們私人的時間的，如果嘉賓表示這一part要處理私事不想被跟拍就可以全程不帶麥沒有鏡頭跟拍。
蘇欣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自由的感覺了。
回到家後她可以毫無形象地葛優躺在沙發上，毫無形象的放聲高歌，毫無形象的各種擺爛。
簡直感覺這才是活著該有的樣子。
在鏡頭下生活半個月的時間，蘇欣苑居然已經有點遺忘平時真正一個人時候的樣子了。
感覺壓抑了太久，今天也確實需要放肆一下。
正好借著和蘇焰談心的借口，今天可以小酌一杯。
她從來沒有和蘇焰喝過酒，大部分時候是和小姐妹。
畢竟喝多了她喜歡找人蹭蹭抱抱撒撒嬌，對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弟弟肯定不合適。
但今天機會難得，她覺得不喝一杯簡直對不起自己。
不過她知道自己的酒量，會把握好那個度就是了。
蘇焰到蘇欣苑家的時候，看到她正在吧台忙碌著。
或許是因為動機不純，蘇焰說話的時候都帶著點心虛，他清了清嗓，故意裝出平日裏那副瀟灑恣意的態度：“怎麽樣姐，同居戀愛生活任何？”
蘇欣苑瞪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拜你所賜，豐富得不行呢。”
“來來來，聊聊。”蘇焰本來想著主動提喝酒這事兒，沒想到蘇欣苑居然自己主動調上了。
蘇欣苑調了一杯低酒精版的“椰林飄香”。
端到蘇焰麵前的時候，他還得了便宜又賣乖地說：“怎麽今天突然喝酒了？”
“不想喝？”蘇欣苑把他的杯子
撤回，“那你別喝，喝你的可樂去。”
“喝喝喝！”蘇焰把杯子搶了回來，“我今天必須喝！喝個不醉不歸！”
“別！”蘇欣苑做了個“達咩”的動作，“你喝多了我可照顧不了你，而且我還要克製自己，我晚上還要回去錄節目，隻能陪你小酌兩杯。”
“行，”蘇焰點頭，“那咱就意思意思。”
“來吧，說出你的故事來。”蘇欣苑朝蘇焰攤開手。
“我……我的故事是……”蘇焰突然意識到，本來想好了來之前要編一個感人肺腑的感情故事，後來忙起來把這事兒給忘了，這下隻能當場現編，主打的就是一個胡說八道，“我可能最近……對一個女孩子有好感。”
“哦？什麽樣的？”
“就……”蘇焰也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第一個蹦出來的是裴靈的臉，“是個有點驕縱的大小姐。”
“看不出你居然喜歡這種風格啊，你不是以前說最煩那種作精了嗎？”
“我也沒想到我會喜歡上她啊，平時我隻是喜歡和她鬥嘴，其實也就是有點把她當兄弟那麽處著，但我覺得每次到危急時刻她找我幫忙我都不會拒絕……”蘇焰說著說著覺得不對勁。
這個故事這麽耳熟，好像不像編的。
“然後呢？她喜歡你嗎？”
“應該……”蘇焰歪了歪腦袋，“不喜歡吧，感覺她應該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畢竟我老懟她。”
“那她有對象嗎？”
“應該……沒有吧。”蘇焰想了想說，“不過她家很有錢，他以前好像提過一嘴她爸喜歡搞什麽家族聯姻，所以她的感情婚姻可能由不得自己做主。”
“這麽狗血啊……”蘇欣苑聽著覺得挺來勁的，“那你現在表白了嗎？”
“還……還沒有……”
“你現在不表白，等著人家請帖發給你了再表白嗎？”蘇欣苑“嘖”了一聲，“怎麽這麽慫。”
“我還不能確定她的心意。”
“確定她的心意……”蘇欣苑思考了一下，“你想確定一個人喜不喜歡你，有個很簡單的辦法啊。”
“什麽辦法？”
蘇欣苑拿起酒杯轉了轉：“我之前正好小紅書刷到過，就你假裝喝醉了，然後在距離他很近的地方不說話很曖昧地看著他，看他是什麽反應。”
“那……什麽反應表示他喜歡你？”
“如果他看著你不停咽口水，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你的嘴唇，就說明他對你是有感覺的，如果他想要推開你或者眼神逃避，那就是沒感覺的。”
蘇焰覺得這個說法有點不靠譜：“為什麽前提是假裝喝醉了？”
“因為如果清醒的時候做這種事情多尷尬呀，”蘇欣苑回，“喝醉了永遠是個試探男女關係最好的借口，而且如果你發現對方對你沒有想法，你也可以第二天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知道了對方的心思，和對方保持距離就行了。”
蘇焰打算開始挖坑：“好，那今天我就多喝點，你陪我。”
“所以你今晚是打算去表白？”蘇欣苑期待得語音都上揚了。
蘇焰看了眼蘇欣苑隻喝了一小半的酒杯，做好了自我犧牲的準備，對她說：“那得看我夠不夠醉。”
“行，”蘇欣苑把他的杯子接過去，“這就給你加點酒。”
“……”怎麽隻給我的加？
蘇焰想盡了辦法想讓蘇欣苑多喝，哪知道她今天就是出奇的克製，就是講究一個點到為止。
一杯喝完之後蘇欣苑打算收手，蘇焰見狀借酒發瘋：“姐！你怎麽不陪我喝了！怎麽能隻看著我一個人喝！是不是親姐！”
“本來就是表的。”蘇欣苑不吃他這一套。
“行，表的就表的，這關乎你表弟我的終身大事，咱兩的交情，難道連一杯酒都不值嗎？！”
蘇欣苑無奈地歎了口氣皺了皺眉：“行吧，那我再小調一杯。”
蘇欣苑又調了一杯瑪格瑞特，不過這酒精濃度明顯縮水嚴重。
蘇焰覺得不使點歪門邪道估計是不行了，他隻能裝不舒服，讓蘇欣苑幫他去冰箱拿杯可樂。
蘇欣苑家裏的冰箱在廚房，她去廚房一路上都是背對著吧台的。
蘇焰趁她不注意，眼疾手快地在她的瑪格瑞特裏加了不少龍舌蘭。
蘇欣苑回來的時候沒注意到杯子裏的水位線變高了，隻是喝了一口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麽我這杯酒味這麽重？是不是剛剛比例放錯了？”
“沒有啊，我覺得挺淡的，”蘇焰馬上轉移話題，“對了，節目過兩天就要播了，緊張嗎？”
“緊張什麽？”蘇欣苑有點後知後覺，也沒再關心酒精度數的問題，“一般節目播了會對生活有很大的影響嗎？”
“有啊，那影響肯定很大啊，雖然不至於說算出道做明星，但肯定是走在馬路上會一直被人認出來要合照的狀態，而且你的各種社交網絡都會被很多人關注，至少一下是個大網紅，那自然做什麽事情都容易被關注，有粉絲也會有黑粉，反正就是對你心理素質的考驗了吧。”
“這麽嚴重……”蘇欣苑倒是沒想過這麽多，她最開始隻想到了給自己的牌子做宣傳。
“是啊，而且到時候你在節目裏做的很多事情都可能會被放大鏡解讀，會被誤會，會被對家黑上熱搜，到時候你會發現根本就有辟不完的謠，想給你打個預防針，節目播出後最好少看評論，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
“被你說得我都害怕了……”蘇欣苑拿起酒杯猛灌一口，“容我喝點壓壓驚。”
“不過放心吧，有我在，後期我會幫你把關，然後會找公關給你壓評的。”
蘇欣苑還是覺得這個心提在半空。
不過好在她入行以來也沒少經曆過挫折，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有的。
對她來說，可能比起到時候即將麵對的磨難，品牌運營不下去才是最難的事情。
隻要有流量，黑紅她也不介意。
蘇焰想著一邊給她灌毒雞湯來讓她多喝點酒。
不過蘇欣苑是個對自己酒量還挺有分寸的人，大概杯子裏的酒還剩一半的時候，她意識到酒精有點上頭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喝了。”蘇欣苑把杯子推開，“不能太放肆，晚上還要錄節目，不能失態。”
“沒事的，失態了大不了我叫後期給你刪了！”蘇焰信誓旦旦地說，“咱姐弟好久沒談心了……”
看著蘇焰這一副少有的委曲求全的樣子，蘇欣苑突然絕對不對勁，兩眼一眯保持懷疑態度看著他：“你個刁民該不會是節目組派來害朕的吧？”
“怎麽可能！”蘇焰為了掩蓋被拆穿的窘迫故意提高音量給自己增加底氣，“我肯定是幫親不幫理啊，我與整個節目組為敵都不會坑你的，我的親表姐。”
蘇欣苑半信半疑：“你最好是。”
蘇焰能感覺到蘇欣苑的意識雖然還清醒，但也已經在那條邊界線的邊緣了。
這種時候，隻差臨門一腳了，怎麽可以功虧一簣。
在蘇欣苑披上外套準備走的最後幾秒鍾，他靈光一閃，抱著最後的希望，非常真誠的表情問看著她問道：“姐，拋開錄節目這件事，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對你有沒有那個意思嗎？”
那一瞬間，蘇欣苑突然心動了。
其實她確實是想試探一下裴承對自己到底有沒有特殊的感覺，雖說因為在錄節目有些問題不方便問，問了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真心在回答。
但是，如果節目結束，她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蘇欣苑的眼神漸漸往下瞟，看了一眼眼前酒杯裏剩下的半瓶酒。
或許真的隻有靠酒精，才能催化一些劇情的發生。
反正最不濟就是毫無進展和收獲第二天以喝多了一笑帶過。
反正她也不會失去什麽。
不如搏一搏。
在猶豫了半分鍾以後，蘇欣苑拿起杯子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