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動第二十五天
或許是自從收到任務“對男嘉賓說‘我昨晚夢到你了’”那刻開始滿腦子都被這件事情占據, 潛意識告訴自己要夢到裴承。
導致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男人忽地輕笑一聲:“哦?夢到我什麽了?”
“夢到……”蘇欣苑回憶了一下夢裏的場景,一五一十地說:“好像就是在一個歐洲小城的海邊一起看日落。”
反正她又沒撒謊,隻是把“抱在一起”這種不重要的細節被忽略了而已。
裴承眼尾帶笑:“難怪睡覺的時候笑得這麽甜。”
蘇欣苑都被驚出一聲冷汗:“我睡覺的時候……還笑了?”
該不會是花癡的那種吧。
糟了, 早知道就不說夢到他的事情了。
“就是那種……睡得很香的感覺,”裴承解釋著, “都不忍心叫醒你。”
蘇欣苑撈起身邊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
現在才九點多,對她來說周末這個點都算早起的。
不過也不能表現得太懶惰,她伸個懶腰說:“嗯, 也差不多要起床了。”
今天是個美好的周日,上午兩個人打掃了一下各自的屋子。
下午一起去了一趟超市為晚餐做準備。
這兩天天氣驟冷, 蘇欣苑突然很想吃一頓熱乎乎的火鍋。
超市回來之後就開始準備食材。
為了和火鍋搭配更加,蘇欣苑今天心血**, 突然想做一杯現在很流行的青提荔枝茉莉花茶。
主要就是把荔枝和青提加冰塊打碎然後加入茉莉花茶。
蘇欣苑一邊照著小紅書的筆記, 連青提、荔枝和冰塊的個數都嚴格參照,終於做好了前期準備工作, 進入到最重要的“手打”環節。
隻是萬萬沒想到手打這一步驟視頻裏明明看上去這麽輕鬆, 怎麽到她手上就是怎麽使勁都毫無動靜。
她鬆開手打棒,發現手心都發紅了。
正在一邊準備食材的裴承見狀放下手上的事情走到蘇欣苑身邊說:“我來吧。”
今天裴承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款高領毛衣配牛仔褲, 帶無框的眼鏡看上去更加休閑。
剛才在洗菜為了不弄濕衣服將袖子挽到了手肘處, 露出血脈凸出的手臂。
裴承一手握著杯子另一隻手捏著木棒,稍微用力試了兩下, 看上去像是在試會不會太用力而把杯子弄壞。
大概有了手感之後, 他就開始加速加力。
裴承的手臂線條流暢緊實,捶打的時候帶著男性的荷爾蒙魅力。
這個動作居然讓蘇欣苑看得有點莫名心動了。
或許是沒有想過裴承會做出這麽“粗狂”的動作。
裴承也沒花多大的力氣就把東西搗得粉碎,簡直比破壁機還好用。
蘇欣苑按照比例把飲料調好後端到了裴承麵前:“獎勵你喝一杯。”
裴承正在洗菜示意拿東西不方便, 示意讓蘇欣苑喂他。
蘇欣苑把杯子遞到了他嘴邊,裴承嚐了一口, 連忙點頭:“嗯,很好喝。”
“真的嗎真的嗎?”蘇欣苑沒什麽做料理的天賦,但就愛搗鼓一些喝的,她手機裏保存的全都是各種自製的飲品,對這方麵還是很有心得的。
蘇欣苑也嚐了一口,果然和她想象中的味道差不多,清新爽口。
她得意得炫耀起來:“別看我做飯沒什麽天賦,但我對喝的可是天賦異稟,我平時在家還喜歡調各種雞尾酒,所有經典款我都會,還有不少是原創發明的,有機會讓你嚐嚐!”
“好啊。”裴承答得散漫但不敷衍。
蘇欣苑好奇道:“你會喝酒嗎?”
裴承若有所思地勾唇:“很少。”
“是不會,還是不喜歡?”
裴承想了想說:“都有吧,我不怎麽喜歡酒的味道,也不怎麽喜歡喝完酒不受控的狀態。”
“前者你不用擔心,我調的雞尾酒保證好喝,至於後者……”蘇欣苑拉了個長音。
“和你喝酒,我也不擔心,”裴承漫不經心地說,“隻要你不擔心。”
“我……”蘇欣苑清了清嗓,“需要擔心什麽嗎?”
“比如……”裴承聳聳肩:“擔心我酒品不好。”
蘇欣苑給裴承戴起高帽子:“你人品這麽好,我相信你酒品不會差。”
裴承懶洋洋地轉移了話題:“菜都洗完了,一會兒什麽時候想吃都可以。”
“哦……”剛剛的話題蘇欣苑還聊得有些意猶未盡。
蘇欣苑其實平時不算酒鬼,但她在缺少靈感的時候確實喜歡小酌一杯。
有時候情緒上來了靈感也就上來了。
至今為止她好幾個比較滿意的作品都是出自於喝酒之後。
來小屋到現在她一滴酒都沒沾過。
蘇欣苑雖然說酒品不差,但是她容易喝起來上頭,而一上頭就喜歡在家裏各種**開麥在家放聲高歌或者打電話給朋友聊感情聊信仰聊壓力。
如果和朋友在外麵喝酒她更容易人來瘋,還容易戲精上身。
不想在全國觀眾麵前丟臉,她還是很收著的。
不過今天突然提到了酒,蘇欣苑倒是真的有點饞了。
其實從進小屋第一天她就發現小屋裏特意準備了不少酒,她猜測節目組一定是有所預謀的。
很多情感的遞進都需要酒精的推進。
蘇欣苑覺得這酒一定是逃不掉的,隻是時候未到。
吃完火鍋後裴承有一通緊急的電話要打,蘇欣苑在那裏一個人收拾東西。
裴承很快打完電話後走到蘇欣苑旁邊,可能水流太大,蘇欣苑沒有注意到裴承的腳步聲,轉身準備拿東西看到裴承時驚了一下,一個沒站穩往後退了一步,腳一軟差點往後摔下去。
裴承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後背,還好他及時偏轉了方向,把蘇欣苑的身體往料理台那裏扶了一下。
蘇欣苑的整個後背往料理台一撞,不過因為有裴承的手擋在中間,她沒有感覺到明顯的痛感。
反而裴承的眉頭驀地蹙了一下,蘇欣苑聽到一陣短促的抽了一口涼氣的聲音。
裴承馬上確認:“你沒事吧?”
“我沒事。”蘇欣苑轉身看向裴承的手。
料理台是大理石的光滑質地,但因為剛才那一下的撞擊太過力量集中,裴承的關節處還是擦破了皮。
蘇欣苑看到他手上清晰的血漬驚了一下:“你流血了。”
裴承扭了扭手腕:“不礙事。”
“我幫你處理一下吧。”蘇欣苑平時在折騰珠寶的時候有時候也會擦傷碰傷,醫藥箱裏處理傷口的東西是常備的。
她找出碘伏和棉簽,舉起裴承的手仔細看了看。
還好傷口不算嚴重,應該沒碰到骨頭。
蘇欣苑為了掩飾心疼,故意責怪的口吻說:“誰讓你突然出現在我後麵,被嚇到也不能怪我。”
“我沒有怪你啊。”裴承安靜地等著她的下一句。
蘇欣苑眯了眯眼:“那我怪你,你看你都把自己弄受傷了。”
裴承一臉寵溺:“你沒事就好。”
蘇欣苑覺得再聊下去都沒心思處理傷口了,於是沒有再說話。
深怕弄疼裴承,幾乎不敢用力。
她一隻手輕輕抓著裴承的手,另一隻手拿著沾著碘伏的麵前,屏住呼吸,但是手還是有點微微發抖。
她用極輕的動作在裴承受傷的地方輕輕點碰著。
裴承看她這麽謹慎的樣子,麵帶一種滿足和欣賞:“怎麽?怕弄疼我?”
蘇欣苑手上的動作停住,抬頭看他:“我溫柔點還不好嗎?”
裴承示意要接過蘇欣苑的棉簽,“我自己來吧。”
“別動,”蘇欣苑把他的手一扯,“知道了,我動作快點。”
蘇欣苑內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真是的,自己平時給自己上藥都是馬馬虎虎的,第一這麽認真居然還被嫌棄。
似乎是心有不悅,她故意上藥的時候毫不收斂。
快速地拿著麵前在他的傷口處戳了戳。
裴承“嘶”了一聲,手驀地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蘇欣苑剛想吐槽他怕疼還逞強。
卻發現他好像是故意找機會要握住了自己的手而已。
因為隻象征性地“嘶”了一下。
好像根本連表情都沒有變。
而他握著蘇欣苑的手也根本沒有用力,甚至能感覺到他指腹輕輕在蘇欣苑手上輕撫的感覺。
這個動作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曖昧。
蘇欣苑幫裴承上完藥後對著他的手吹了吹,鬆開了他的手:“好了,這點小傷應該過幾天就沒事了。”
“嗯,”裴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謝謝。”
“不……客氣。”蘇欣苑把藥包收拾好,“我晚上還有些工作,可能會比較晚睡。”
本來想說“你不用等我了”,但想了想還是沒好意思開口。
“好,別太晚了。”
裴承也很默契地沒說“我等你”。
兩個人心照不宣對方的意思,卻沒有把最尷尬的那部分說出口。
蘇欣苑晚上有個設計稿要趕。
這兩天為了同居的事情耗費了太多心力,工作的進度都落下了不少。
蘇欣苑進入到忘我的工作狀態,全然忘記了一切身外之物。
等她終於把設計稿搞定之後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半夜一點了。
蘇欣苑偷偷回到房間。
大概是擔心蘇欣苑怕黑,裴承沒有把蘇欣苑旁邊的床頭燈關了。
蘇欣苑踮著腳走到床邊,看裴承閉著眼,呼吸平穩,估計是睡著了。
裴承睡著時的臉就像是一副完美的畫,他的骨相極佳,從喉結到下顎線到鼻子到眉骨到額頭的所有線條都像精雕細琢出來的一件藝術品。
蘇欣苑沒敢多看,隻是悄悄地在他身邊躺下。
剛準備關台燈,聽到身邊的人發出一陣極低的呻、吟聲。
裴承似乎在睡夢中被吵醒,側了個身看著蘇欣苑。
眼光迷離,濃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落出一片淡淡的陰影。
他半邊的臉浸在逆光裏,眉骨深刻,五官極具衝擊力。
他眼神朦朧地看著她,像是清晨的薄霧。
“本想等你……”裴承的聲音低啞,帶著富有磁性地顆粒感,“不小心睡著了。”
“我一不小心太晚了,sorry,”蘇欣苑帶著歉意,“睡了,晚安。”
他掀了掀眼皮,嘴角的笑意漾開:“第一次發現,晚安這個詞這麽曖昧。”
“嗯?”蘇欣苑有點懵了。
“或許是因為,這是第一次你當麵對我說,並且說完真的會一起入睡吧。”
蘇欣苑才反應過來。
平時和別人說的晚安大多隻是一種禮節性的告別之詞。
而此刻,是真正的互道晚安。
其實也不是“晚安”這個詞多曖昧。
隻是當它存在著一個特定的前提條件的時候。
能在睡覺前當麵道晚安,本來就是一種特定關係的象征。
裴承的聲音帶著漫不經心,像是在撒嬌:“以後晚安這麽曖昧的詞,隻能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