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裴陽作為他們當中為數不多會中文, 且目前情緒比較鎮定的人，承擔起了和節目組交涉的使命。
他沒想到的是，安西婭居然跑來上綜藝, 還是他之前死活不肯來的那個。
想到這裏，他不禁痛心疾首, 如果他當時答應了主辦方，這個時候早就看見安西婭了！
總導演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幅情景,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什麽國際大片的劇組, 能請到這麽多外國人來。
“你放心, 我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暴動，也沒有什麽國際衝突，我們就隻是來找個人。”
“真不是什麽□□！你們節目組請的那個顧問看見了嗎？我們和他是一夥的！”
工作人員仍攔著他們不讓靠近，總導演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自己來溝通。
“你們剛才說找人？找的是？”
“安西婭！”沒等裴陽回答，後麵一群人叫道。
什麽安西婭？他們不就請了一個外國人嗎！
隻見所有人都往他身後看去, 眼神熱切地跟見著偶像下凡一樣。
“？？”
陳梵剛下山，正跟威廉說話，忽而瞥見遠處一群人正直勾勾地盯著她，個個冒著精光。
那畫麵, 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要多驚悚有多驚悚。
陳梵一頭霧水，直到看見為首的一個身材高瘦，麵容清秀的男生，才覺出幾分熟悉來。
“姐！”那男生不顧形象地嚎了這麽一嗓子, 引得所有人都向他們看來。
他用力地揮了揮手，嘴巴都快笑裂了, 快步向她跑過來。
“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安西婭！”裴陽當場飆淚，要不是陳梵一臉嫌棄，他能表演一個旋轉跳躍，重逢式熱烈擁抱。
他身後的一眾人，有男有女，見到陳梵一窩蜂地擁了上來，嘴裏還不停叫喚著：
“姐！”
“姐！”
陳梵：“？？”
裴陽那一嗓子可能是給外國友人留下了什麽奇怪的印象，以為這是什麽奇怪的打招呼方式，紛紛梗著脖子就吼起姐來。
那場麵，堪比葫蘆娃喊爺爺爺爺……
姐，姐姐，姐姐姐……
跟念緊箍咒一樣。
陳梵覺得這輩子的臉都在這幾秒鍾被丟盡了。
而她身邊的夏聞澄更是懵逼加憤怒。
呔，哪裏來的妖魔鬼怪來搶我姐！
他們這陣仗直接嚇到了周圍一圈人，各個跟被按下暫停鍵一樣愣在原地。
陳梵也很懵逼，她怎麽一夜之間多出這麽多素未謀麵的弟弟妹妹們了。
“你先冷靜，你認識我……？”
聞言，裴陽立即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跟被渣男拋棄的小白花一樣傷心欲絕，假裝拭淚：“你難道不記得大明湖畔的我了嘛……”
陳梵無語道:“說人話！”
“好咧，”裴陽從善如流地報上自己的名字，末了充滿期待地說
：“學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嘛？當時我去m大交換，因為課程跟不上差點從理化樓上跳下去，是你鼓勵我的啊。”
那段時間陳梵在他心裏的形象就跟親姐差不多了。
這真是她能做出來的事？陳梵謹慎地問：“那我是怎麽安慰你的？”
“你說，你現在跳下去，也不過是給實驗室多一個標本，但是如果你不跳，或許人類的進程或許就在你的實驗中改變。”
“這句話我記了可久呢。”
說完，裴陽吸了吸鼻子，眼睛很亮地望著她，“學姐，你都忘記了嗎？”
陳梵不是忘記了，而是她不想承認這麽中二的話是出自她的口中。
她岔開話題，看向他背後那烏泱泱的一群人，道：“你們這是……？”
“啊，他們都是你的直係學弟學妹們啊。”裴陽說，“跟著麥克教授被邀請來參加論壇的。”
竟然這麽巧？陳梵上午還想著麥克教授在國內哪個地方調研，居然也在s市？！
麵前的一群男男女女，將陳梵圍在中間，都用同款激動的眼神盯著她。
“姐，你能給我簽個名嗎，我每次期末考前都拜你，謝謝你保佑我渡過難關。”
“姐姐姐，讓我先來，你傳給我們那兩本厚筆記至今還留在圖書館裏，我真的超想要你的一個簽名。”
“姐！啊！你還會回學校嗎？麥克教授隻有提起你的時候才肯有個笑臉，我們在他手下快待不下去了啊！”
“這就是剛畢業就能被掛進理學院名人堂的神話嗎！”
陳梵被他們吵得腦袋嗡嗡的疼，高聲打斷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我現在還在工作，我們晚些再聊。”
“工作？”
這群亢奮到頭的人終於肯分出半個眼神給周遭的環境了。
【？？？我看到了什麽，這些都是導演組請來的嗎？為什麽他們都圍著陳梵轉？ 】
【太離譜了，就算是群演也不可能請這麽多吧？還是陳梵請來陪自己演戲的？】
【沒聽懂要麽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有沒有好心人翻譯一下。】
而有觀眾自他們一說話就開始著手翻譯，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等他們把翻譯個七七八八發在彈幕時，彈幕徹底發瘋了。
【講真，這還不算真什麽叫真，誰這麽有閑心請大堆群演來陪自己演戲，把我們都當猴耍啊！】
【不像假的，這股子興奮勁跟我見到偶像一模一樣。】
【啊啊啊啊徹底為梵姐發瘋！！我就知道！那些說她營銷學曆的人臉疼不！如果梵姐真的是假學曆，他們會對她這麽追捧嗎！】
【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人來解釋一下，這群突然出現的外國人是誰啊。】
【應該可以猜一猜，裏麵唯一的那個中國人說他是陳梵的學弟，又說身後那一群是陳梵的直係學弟學妹，所以他們應該都是m大的學生！】
【好假，哪裏來的這麽多直係學弟，不會是找人裝的吧！】
【快去看微博！還真不是假的，陳梵她老師好像出來澄清了！】
導演助理雖然沒有聽明白這群人都說了什麽，但她能從這群人的反應看出來，陳梵應當是他們很崇拜的人。
“這這這，現在該怎麽辦？”
總導演摩挲著沒時間打理而長出來的胡須，“我們賺了，請了一個外國人，吸引了十幾個人來。”
導演助理：“……”
這是現在考慮的問題嗎！導演你的摳果然名不虛傳。
夏聞澄都快把後槽牙咬碎了，突然冒出的這群人怎麽回事！自己沒有姐嗎！為什麽要喊他的姐叫姐！
他憤怒地看向罪魁禍首裴陽，後者笑得跟朵在風中搖曳的**一樣。
“你帶的這群人打擾到我們拍攝了。”
“哦哦好的我們馬上就撤，”裴陽無奈地說，“他們第一次見到偶像，未免有些激動，抱歉。”
夏聞澄“嗬嗬”兩聲，“不用抱歉，誰在意啊，反正我姐就我一個弟弟，你們再怎麽叫我姐也不是你們的親姐，我才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意。”
“多叫兩聲我會掉兩斤肉嗎？生氣？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我有什麽好生氣的。你們這群冒牌貨。”
裴陽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樂嗬嗬地說：“你是安西婭的親弟弟？不太像啊。”
“……”這是第三個說他和陳梵長得不像的人了！
趙桐一臉懵逼地走過來，問夏聞澄：“這什麽情況？喪屍圍城？”
“不，”夏聞澄目光幽怨，“都是一群癡心妄想的人。”
陳梵衝裴陽勾勾手指，分外頭疼地說：“你先帶他們回去，我們這邊的拍攝還沒有結束。”
裴陽自然應好，用英文向他們解釋了一遍，誰知他們聽了之後興高采烈地要幫陳梵完成任務。
陳梵難得有力不從心的感覺，扶額道：“我們是在撿垃圾，不是要把山搬空！”
裴陽怕耽誤她的進度，好說歹說把人給勸走了，臨走前還不忘一步三回頭地說：“安西婭，工作結束後記得來看看顧寧老師哦。”
陳梵驚訝道：“顧老師也來了？”
裴陽猛地點點頭，把一張通行卡樣式的東西塞到陳梵手裏後飛快地跑了。
等這一群人風卷殘雲地走了，場地豁然一空，一時間沒有人從剛才的震驚中抽離出來。
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陳梵在心底歎了口氣。
威廉還留在原地，他總算知道為什麽看陳梵這麽眼熟了，那次他掛科去找麥克教授求情，在他辦公室上的照片上看到過他們同門的大合照。
“怎麽了？”陳梵莫名其妙地問。
威廉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我不是故意要抄你的報告的啊！”
陳梵：“……”
導演組輕咳幾聲，企圖喚回他們的注意力。最後的流程是給各自的成果稱重，進行評比。
陳梵淡淡道：“這個環節我們就不參與，晚飯我們有著落了。”
夏聞澄聞言嘴角立馬翹起，他姐這意思就是會帶上他了？
“陳梵你真是擅長交際啊，也不缺晚宴邀請吧？”宋煙雖然是笑的，話語中的譏諷盡顯。
“你什麽意思？”陳梵望著她的眼睛，語氣平直地問。
被那麽一瞟，宋煙強裝鎮定道：“沒事，就是想好心提醒你一下，萬一又被有心人拍到……是吧，多不好。”
陳梵笑了，完全是聽到什麽天方夜譚的冷笑，“照你這麽說，被拍到同框就算有關係了？”
“那不然呢。”
你那哪裏算同框，都勾肩搭背了，還要撇清關係，誰信啊。
夏聞澄衝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你以後最好別出來趕通告，營銷號能造謠你跟十幾個男的有關係，以後隻要是個男的看見你都要繞路走。”
“走吧，你再跟在她待下去，第二天營銷號就要寫你們倆背地有過一段了。”陳梵拉著夏聞澄的帽子，把他拽走了。
礙於鏡頭在前，宋煙把一肚子髒話咽了回去。她身旁的江若妍則是臉蒼白如紙，渾身都在顫栗。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會是真的？剛才發生的事全然出乎她的意料。
陳梵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魅力，難道她之前的判斷都是錯的？
像陳梵這種善於到處結交人脈的人，擺著一副表麵不在乎實則急不可耐想炒作爆紅的樣子，怎麽可能會有真才實學！
－
陳梵特意找節目組要了輛車，驅車前往裴陽給的地址。
直到坐進車裏，陳梵才有時間看了眼網上的動向。
直播間的視頻早就被上傳到網絡上，轉載了千萬次，微博的熱搜，她整整齊齊地占了前麵五個，是頂流明星都沒有的待遇。
＃論陳梵有多少個好弟弟
＃陳梵的履曆
＃陳梵“還行”那我們算什麽
＃HS總裁：朋友關係
＃陳梵老師回應
被掛在熱門反複頂上來多次的是她那群好學弟學妹們一句句地吼“姐”那段剪輯。
陳梵手
一抖，點開了那段視頻，整個車廂裏回**著充滿感情的“姐”“姐姐！”
每響起一句，夏聞澄的眼角就抽搐一下。
陳梵連忙退出了視頻，社死發生過一次已經夠了，沒必要反複重複在她傷口上撒鹽。
再往下翻，是於劭發的一段聲明：
【君和－於劭：關於近期對陳梵女士的不實誹謗，我方目前正在收集證據，不日將會對對造謠者本人起訴，望大家不要以謠傳謠，網絡不是法外之地。】
有了於劭這一發聲，在背後跟風造謠的營銷號紛紛刪博道歉。
於劭發博這事是陳梵叮囑的，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麥克教授和顧寧老師也發博為她澄清了。
難為麥克教授，一個沒有國內社交平台的老頭，還被硬生生地被逼著注冊了微博，用中英文兩體各寫了一遍。
和麥克教授不同，顧寧在國內生物領域有著相當的知名度和名望，她的微博粉絲雖然不多，但都是各個領域的佼佼者。
顧寧解釋了自己認識陳梵的經過，毫不吝嗇讚美地讚譽了她優秀的履曆，並表示了對她加入研究所工作的期待。
【這會有人還說人家是找群演的嗎？麻煩質疑的人去看看顧寧教授的簡介好吧，她的履曆比我的命還要長。】
【這也是我看陳梵的介紹時的感受，怎麽能有人這麽優秀還長得這麽好看啊，上天到底給她關了那一扇窗。】
【連HS的總裁都親自發文了，還說要告這些在背後造謠的人，說人家陳梵是撈女的腦子沒問題吧，人家這一畢業還不知道多少研究所上司公司搶著要，就這樣還需要傍？】
【雖然這波澄清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後操作，但是我服氣，至少陳梵的榮譽都是真金白銀的。】
【難道就我的關注點在顧寧教授的博文嗎！那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研究所，陳梵竟然能以這麽年輕的年紀被招進去，這已經不算是普通人人能達到的成就了。】
【笑死，突然想起之前的節目裏一個未解之謎，為什麽夏聞澄和沈聽序倆學渣能有這樣的學霸姐姐，此刻的我不再嫉妒陳梵，我嫉妒夏聞澄和沈聽序。】
【上麵的真相了哈哈哈哈加一加一】
緊接著，＃突然很嫉妒夏聞澄和沈聽序怎麽回事悄然登上了熱搜。
【實在沒想到，有一天看見這兩大頂流合體上熱搜會是這個方式哈哈哈。】
【噓，別讓夏聞澄看見了哈哈哈。】
【沒有人可以從那個剪輯視頻裏不笑出聲走出來，他那個翻臉我可以品味一百年哈哈哈。】【夏聞澄：什麽b動靜】
【沒有人為沈聽序發聲嗎？他怎麽這麽沒存在感。】
【報告，好像好多演員都被請去開什麽大會了，沈聽序這跟斷網了有什麽區別。】
【沈聽序:家人們誰懂啊，我真的栓Q，一連上網，發現家被偷了，姐是不再屬於我一個人的姐。】
夏聞澄這輩子參加的學術會議隻有班上為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爭得麵紅耳赤的辯論會，進入會議廳撲麵而來的知識氣息讓他不禁有些犯怵。
陳梵鎮定自若地把通行證交給門口的保安查驗，對方比對了下證件，遺憾地告訴她需要本人。
正準備聯係給裴陽，樓上傳來一聲不小的呼喚：“安西婭！”
陳梵抬頭一看，竟然是麥克教授，他的身後，一群外國友人正探出頭好奇地打量她。
保安見他們認識，便放行了。
“真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這就是你們常說的緣分嗎？”
確實挺巧的，誰能想到他們回來s市參加論壇，還這麽巧他的學生被節目組被叫去當了顧問，要不然也不會有她後來的社死……
陳梵扯了下嘴角，跟著麥克教授的步伐上樓。
陳梵前腳剛走，後腳他的學生就湊到夏聞澄身邊，一股腦地拋出各種問題：
“安西婭真是你姐姐？”
“安西婭那麽聰明，你肯定也不賴吧？”
“我最近在做一項研究，能不能對你的腦子進行一些檢測，畢竟你和安西婭有某種相似的基因，我想看看是不是它在起作用。”
夏聞澄聽見英文就腦袋疼，更何況試圖聽懂他們在說什麽。
但是他又很想知道陳梵在國外留學發生的事……
這邊麥克教授帶著陳梵上樓，還沒進門，正刷卡呢，就被人攔住了。
裴陽聽到消息，才剛準備出門接人，還沒下樓就發現被截胡了。
“麥克老頭，你這樣不好吧，安西婭已經答應過我們老師進研究所工作了，您就沒必要再挖牆腳？”
麥克教授本來沒這意思，這會被氣得也開始瞎嗶嗶：“我記得安西婭接手的那個項目還沒完成吧？估計一時半會也完成不了，完成了回頭在理學院做個匯報吧，這麽一看她事情好多啊，事情忙不完她估計也沒辦法回國入職。”
陳梵：“……”
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你這可就不厚道了。”溫溫柔柔的一道聲音從走廊另一頭傳來。
陳梵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緩步走來，長發挽成簡單的發髻，用一根翠綠的簪子簪著，一身素白色旗袍襯得氣質優雅恬淡。
兩人此前隻通過視頻聊天見過，這次麵對麵見麵還是第一次。
“顧寧教授好。”她記著顧寧在微博上幫她發聲，自然對她多了幾分感激。
“你這人就喜歡搶人，得了得了，”麥克教授賭氣似的把門拉開然後用力地關上，“安西婭！我們吃飯再聊！”
差點被砸中鼻子的陳梵：“？？”這麥克教授怎麽跟貓見了老鼠一樣，連頭不回就跑了。
裴陽得意洋洋地說：“前兩天麥克教授和顧老師因為一個學術問題爭執起來了。”
“然後？”
“然後麥克教授被當場懟到自閉，怒吃三碗大米飯表示自己的不滿。”
顧寧輕笑了下，並沒有反駁，三人邊閑聊著邊進屋。
“你坐。”顧寧放了杯熱可可在她麵前，“這次終於見到真人了。”
陳梵仰起頭認真地向顧寧道了句謝。
“不用謝，我還要謝謝你讓我一下午漲了十萬粉呢。”顧寧笑著打趣道。
“我平時都不怎麽關注娛樂新聞，還是你那朋友來找我，我才知道這事。我看了後續的輿論，你們處理得很好。”
朋友？我們？
陳梵捧著馬克杯，盯著升起的白霧，怔愣了好一會。
怪不得，她總覺得這次的澄清看上去是順水推舟，實則是有人在背後引導輿論，要不然不會在短時間起到這麽大效果。
跟按下開關似的，所有的痕跡一點一點串成線，最後匯聚成一個人名。她心裏忽然升起點迷茫來。
下樓時陳梵看見夏聞澄被一群人圍在中間，他左手邊坐著七八個外國友人，右手邊坐著一群中國學生，正口若懸河地跟他說著什麽，夏聞澄聽得一愣一愣，平常凶巴巴的臉罕見的有些呆。
“你們在講什麽？”陳梵似乎聽到他們在聊天時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裴陽反應了下，“在爭如果你知道之前被你拒絕的追求者已經成為巨富，你是不是會痛心疾首這件事。”
陳梵：“？”
“就算他回家繼承阿聯酋酋長都跟我沒關係，”陳梵無奈地說，“聊點好的吧你們。”
裴陽正聽得津津有味，他忍不住該死的好奇心，眨巴眨巴求知的眼睛問：“安西婭，所以你讀書的時候談過戀愛嗎？想不明白你會喜歡什麽人啊。”
“……”陳梵冷冷道：“你再問我就把你送去跟非洲部落的酋長和親。”
裴陽立馬噤聲，心說看你心虛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