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傅沉舟走過來, 輕輕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金色的頭發光滑細軟。
傅沉舟聲音低沉溫柔：“別害怕，沒事, 醫生說你太久沒有回到海裏，所以尾巴缺水太幹枯了。”
“啊？”簡寧眨眨眼睛, jiojio還有一點疼，他縮縮腳, 小聲的說道，“我每天都用魚缸泡，我還到小魚缸裏玩，你都看到了呀。”
“不夠，時間太短了。”傅沉舟輕輕的安撫他, “你之前都一整天呆在水裏，現在一下子離開水太久, 身體受不了。”
“而且，你每天泡在魚缸裏的時間, 還沒一個小時吧。”
簡寧：“……”
好像是。
他不是很喜歡水，所以, 剛開始就好在小魚缸裏玩個新鮮，過了新鮮勁兒，這兩天就不願意下水了。
大尾巴也欣賞夠了，最近基本一整天都是人形。
簡寧兩隻jio放在一起, 互相搓搓。
他低下頭，仔細想了想, 好像是。
雙腳其實最近一直有刺痛好, 他以為是人魚的腳丫子太軟, 他走路時間太長導致的, 以為多走走就好了，沒想到是缺水了。
簡寧心虛的將自己埋起來，小聲的嘀咕，還是被傅沉舟全部都聽到了。
傅沉舟摸摸他的腦袋，心情沉重。
是他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小人魚。
人魚說自己不會遊泳了，他也沒放在心上，看到小人魚每天開開心心，也沒有多關注對方。
如果他能早點發現，人魚這兩天突然緊皺的眉頭，下樓梯時突然蹲下來，以及躺在沙發上總是昏昏欲睡。
他應該早點帶他來醫院的。
傅沉舟釋放自己的精神力，像蛋殼一樣包住軟軟的小人魚。
簡寧身上的疲憊感和疼痛感得到一絲緩解，他偷偷往傅沉舟懷裏縮了縮，將自己縮成一個蝦球。
傅沉舟低下頭，抱緊自己的人魚，小聲的貼著他的耳朵說道，“寧寧，回去以後，我教你遊泳好不好？”
“你是人魚，相信我好嗎，水中才是真正屬於你的世界，你一定可以的。”
簡寧縮緊自己，緩緩點頭，“傅沉舟，我是不是好笨，連遊泳都不會。”
人魚情緒敏感細膩，傷心的低下頭。
傅沉舟笑笑，摸摸他：“不會，寧寧很聰明。”
這樣依賴著他的人魚，讓他的占有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傅沉舟緊緊抱著人魚，精神力像一張密織的網，包裹著人魚，哪怕識海中已經是一片洶湧，他絲毫不在乎。
隻要懷中的小人魚舒服就好。
一家三口回到家。
傅沉舟將蛋蛋放在他的小水箱中，加入營養液，讓蛋蛋泡著。
簡寧縮在沙發上，看著蛋蛋在水中遊，伸手戳戳他。
蛋蛋感受到爸爸情緒不好，很乖的陪著爸爸玩。
爸爸戳一下，他就躲一下，再反過來，蹭一下爸爸的手指，跟著簡寧的指尖遊。
簡寧被蛋蛋治愈。
“蛋蛋，你要快一點點孵出來哦，爸爸都不會遊泳，好笨哦，你可不能這麽笨呀。”
蛋蛋任由爸爸戳著，尾巴尖尖放在嘴巴裏嘬。
但是蛋蛋會遊泳呀，蛋蛋正在遊泳。
營養液逐漸變得透明，簡寧將蛋蛋撈出來，然後起身給他換了幹淨的水，重新把蛋蛋放回去。
蛋蛋乖乖被揣著，沒有像以前一樣和爸爸鬧騰。
傅沉舟從樓上下來，看到人魚站起來，在地上走。
“寧寧！”
他走過去，將簡寧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寧寧，有事叫我，你現在不能下地走路。”
簡寧心虛的說道，“我沒事啦，我給蛋蛋換一下水。”
他看著傅沉舟緊繃的下顎線，手指戳戳他的胸口，“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他覺得傅沉舟這樣子好帥哦。忍不住多戳了兩下。
傅沉舟一把抓住簡寧不安分的手指，“寧寧，我沒有生氣，不要道歉。”
“你就是生氣啦。”人魚軟軟說道，“你看你，聲音都僵硬了。”
“抱歉，”傅沉舟低頭看著懷裏乖乖的人魚，他水藍色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一臉“你胡說，你別想騙我”的小表情可愛極了。
傅沉舟聲音低沉溫柔，蠱惑小魚，“小魚，我是生氣了。”
簡寧眨眨眼睛，露出“看吧看吧我就說”的表情。
然後，他就聽到傅沉舟低聲說道，“我看到寧寧不乖，我就生氣。”
“我看到寧寧不顧自己的身體就生氣，生自己的氣，沒有照顧好寧寧。”
傅沉舟的聲音太過溫柔，簡寧往他懷裏縮了縮，紅著臉，小聲的說道，“傅沉舟，你好油哦。”
傅沉舟：“……”
簡寧看著傅沉舟的眼神更加危險，他慫慫的縮起脖子，小小聲，“傅沉舟，其實你一點也不油，你這樣子好帥啊，好有魅力。”
“我知道啦，我以後不這樣啦，你也別生氣啦，好不好？”
傅沉舟：“……”
傅沉舟沒忍住繃著的臉，他破功笑了一下。
小人魚怎麽這麽可愛！
傅沉舟將小人魚抱緊，然後放在沙發上：“那你以後聽話嗎？”
簡寧點點頭：“聽話。”
傅沉舟滿意了，“腳疼嗎？”
“沒有啦。”簡寧小聲的說道。
傅沉舟沉默著看他。
“隻有一點點。”簡寧回答。
“那，如果聽話的話，寧寧能不能答應我，在腳好之前，不可以去地上跑來跑去，會加重身上的負擔。”
傅沉舟嚇唬他：“到時候身上的鱗片全部都幹巴掉了，你就是一條光禿禿的魚了。”
人魚最愛漂亮，聽到自己要變成光禿禿的魚，簡寧小腿縮進來，搖搖頭，“不要。”
傅沉舟說道，“既然不要變禿，就要聽話。”
“寧寧，我在樓上小魚缸裏灌了海水，現在上去泡一下尾巴，好不好？”
簡寧不情願的點點頭。
傅沉舟將他抱起來上樓，剛走到樓梯口，簡寧才想起來，“傅沉舟，蛋蛋。”
“把蛋蛋也帶上，好不好？”
傅沉舟：“……”
不好意思，忘了。
他回過頭看那顆孤零零的蛋。
蛋蛋自己飄在水上，悠悠的飄著，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
傅沉舟抱著簡寧走過去，將蛋蛋連著小水箱放在簡寧懷中。
簡寧趕緊抱緊小水箱。
他伸手戳戳小水箱裏的蛋蛋，“蛋蛋放心，爸爸不會忘記你的，跟爸爸一起去泡水，開不開心呀！”
蛋蛋自顧自在水裏邊飄。
來到樓上。
傅沉舟將人魚放在**，彎腰給他脫下襪子。
簡寧乖乖躺著讓他伺候。
傅沉舟看著人魚，今天的小人魚格外聽話，格外黏人，也格外的可愛。
格外的依賴他，好像他們的關係很親密，是熱戀很久的愛人。
從那天回來，主動讓他留下一起睡覺開始。
人魚變得又軟又嬌，像是變成他心窩裏最喜歡的模樣，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小人魚會和他相處的這麽讓人愉悅。
傅沉舟試著伸手，解開小人魚的上衣外套，人魚伸出胳膊讓他給自己脫下，大眼睛一眨不眨看著。
傅沉舟的眼神變得危險，他想知道，人魚對他的縱容程度。
他又伸手，幫人魚脫裏邊的衛衣。
人魚終於推開傅沉舟。
他紅著臉，小聲的說道，“傅沉舟，這個我自己脫好不好？”
“我可以給你脫嗎？”傅沉舟問道。
“不可以啦，”簡寧搖搖頭，“不可以，蛋蛋還在，而且，上衣不脫也可以泡尾巴。”
“那，以後沒有蛋蛋了可以嗎？”傅沉舟繼續問道。
濃烈的精神力環繞著簡寧，讓他臉頰赤紅，腦子裏幾乎不能思考，想要伸手環抱住傅沉舟的脖子上，然後，他也這樣做了。
他抱住傅沉舟的脖子，“傅沉舟，我覺得暖暖的，好舒服呀！”
“那你喜歡嗎？”
“喜歡。”
他看著傅沉舟：“傅沉舟，我尾巴癢，還疼。”
“好疼嗚嗚！”
傅沉舟：“……”
傅沉舟視線看過去，雙腿修長纖細，乖乖的放在**。
“好疼，傅沉舟，怎麽辦嗚嗚！”
“乖，不疼，不疼，我們到水裏去，好不好？”
小人魚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臉頰更紅了，往他懷裏蹭。
傅沉舟幾乎立刻就明白，小人魚**期快到了，他不能再繼續用精神力撫慰小人魚了，不然會加快他**期的到來。
他的尾巴受傷，這時候，真的不適合**期。
而且，簡寧他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傻魚。
傅沉舟歎口氣。
小人魚自己坐起來，扭動著脫掉褲子，然後朝著傅沉舟張開雙手，一副讓他抱的樣子。
傅沉舟一愣，他將人魚抱起來，放在水中。
修長的雙腿瞬間變成一條漂亮的尾巴，片刻後，人魚舒服的將自己整個埋在水中，隻露出一顆金色的腦袋。
水濺了傅沉舟一身。
泡在水中的簡寧身體逐漸變得舒服，魚尾在水中晃來晃去。
傅沉舟緩緩收回自己的精神力，
沒有了傅沉舟的精神力，沒有了**期的誘因，簡寧逐漸恢複神智。
尾巴又疼又癢，幾片鱗片掉落在水中。
簡寧心疼的低頭，撿起池底的鱗片，表情很委屈：“傅沉舟，鱗片掉了。”
簡寧的鱗片極其好看。
就算是掉下來的缺水的鱗片，漸變的藍色，也看起來流光溢彩，像是最精美的工藝品。
傅沉舟伸手，將那片鱗片拿過來，認真的摸了摸，小聲的問道，“寧寧可以將這片鱗片送給我嗎？”
簡寧看他，下巴拖在魚缸上，“可是都掉下來了，不好看了呀。”
“好看。”傅沉舟低聲說道，“好看的，我喜歡。”
“你真的喜歡？”
人魚的尾巴尖尖動動。
傅沉舟點點頭，“喜歡。”
他想著人魚平時的樣子，繼續補充道，“超級喜歡。”
“好吧，那送給你。”簡寧說著，將手中的鱗片全部都放在傅沉舟的手中，“這幾個，都給你吧，我不想看到他們，看到就覺得傷心。”
傅沉舟：“……好。”
傅沉舟將閃閃的鱗片放在自己手心，然後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才珍重的放在口袋裏。
回到書房，他打開保險櫃，將那幾片鱗片放在一個小瓶子裏，瓶子裏還裝著一顆小小的珍珠。
簡寧泡了好久，覺得自己的尾巴已經完全不疼了，尾巴尖尖還有點癢，不過問題不大，畢竟傷口在複原的時候，都會癢癢的。
才做了人魚不久的簡寧，還不知道人魚的**期是什麽樣子。
簡寧從魚缸裏出來，穿好衣服，躺在**，記憶逐漸回腦。
啊啊啊，他剛剛好丟人，竟然在傅沉舟的麵前脫衣服，竟然抱著對方說自己疼，好丟人，一點也不霸氣。
傅沉舟肯定以為他是那種嬌滴滴的小人魚。
實際上他很能吃苦的。
簡寧自己糾結了一會兒，轉身進衛生間洗漱，然後躺在**。
片刻後，他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坐起來，努力想了想。
對哦，蛋蛋呢？
今天太耗費人魚的精神了，他都忘了把蛋蛋撈起來，就睡下了。
簡寧慢吞吞的挪到魚缸旁邊，將蛋蛋撈出來，胡亂放在被子上，倒頭就睡。
傅沉舟進來的時候，人魚已經很舒服的縮在被窩裏，呼呼大睡，蛋蛋濕漉漉的在旁邊。
傅沉舟將蛋蛋拿起來給他擦幹淨，然後放到珍珠小兜兜裏。
他突然有點嫉妒蛋蛋。
蛋蛋可以擁有這麽多小珍珠，他卻隻有一顆。
總有一天，他也會擁有很多小珍珠。
他會得到小人魚。
第二天早上，傅沉舟給家裏所有的魚缸都換上新鮮的海水。
雖然之前家裏的魚池裏都是仿真的海水，完全符合人魚的生存要求。
但是，傅沉舟還是覺得，自然的海水是最好的。
何況，今天，他要教小人魚遊泳。
自然的海水，或許可以讓人魚找到回家的感覺，克服對水的恐懼。
他想不明白，怎麽會有小人魚不會遊泳呢？明明之前會遊泳，怎麽突然不行了呢？
為什麽小人魚突然變得這麽粘人呢？
就像很久之前，他們在**期互相撫慰一樣，又軟又乖，讓人看著就心軟。
還是，人魚一直都是這麽可愛，隻是之前發生了什麽事，讓他突然變得暴怒？
傅沉舟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
小人魚應該有自己的小秘密，隻要他不離開自己。
而且，傅沉舟很清晰的知道，眼前的小人魚，就是他心巴上的小人魚，這就夠了。
傅沉舟這樣想著，低頭，大膽的親了一下人魚軟軟的臉，小聲的說道，“早。”
人魚嘴巴輕輕的動了動，不知道在說什麽。
傅沉舟湊近仔細聽，小人魚嘟嘟囔囔：“別鬧，別，顧亦霆，別鬧呀。”
傅沉舟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顧亦霆是誰？
小人魚身邊，什麽時候出現過他不認識的人。
他們兩個關係很親密嗎？
他讓小人魚變得這麽軟嗎。
傅沉舟太嫉妒了，他低著頭，小聲的問道，“寧寧，顧亦霆是誰？”
小人魚迷迷糊糊回答，“是你呀。”
“我是誰呀？”
人魚睜開眼睛，努力的看了一眼，“笨，你是傅沉舟呀！”
傅沉舟：“……”
傅沉舟伸手，輕輕的捏了一下他的小臉，他幾乎瞬間就想清楚了。
顧亦霆是誰一點也不重要。
現在，此刻，小人魚在他的身邊，這就夠了。
長長久久，隻要小人魚不排斥他，總有一天，他一會擁有他。
人魚似乎感受到了傅沉舟的欺負，他伸手，推開傅沉舟的臉，然後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簡寧揉揉眼睛，坐起來，“傅沉舟？”
“是我，快起來，下樓吃飯。”
簡寧點點頭。
“你先下去吧，我穿好衣服自己下去。”
“不行，我抱你下去，”傅沉舟說道，“寧寧，你不要覺得這是一件小事，如果雙腿好不了，你會變成殘疾小魚。”
簡寧不知道傅沉舟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震驚的腳趾頭在被窩裏蜷縮起來，紅了臉，小聲道，“好吧。”
“那麻煩你了。”
徹底清醒後的小人魚，稍微沒那麽黏人，不過還是一樣軟軟的。
傅沉舟說道“不麻煩，你是我的配偶，我的人魚，照顧好你，是我應該做的。”
簡寧心虛的低下頭。
可是他不是傅沉舟的人魚，他隻是一個做任務的人呀。
但是，現在他就是人魚。
所以，他就是傅沉舟的伴侶。
簡寧自顧自的紅了臉。
他覺得，自己和傅沉舟好像很久之前就相識一樣，第一眼就特別親切。
不管了，不想這麽多了，人魚的腦袋很小，裝不下這麽多煩心事。
簡寧穿好衣服，然後小聲說道，“我好了。”
傅沉舟將他抱起來，帶著蛋蛋一起下樓，吃飯。
吃完飯，一家三口來到室外的遊泳池，簡寧醒過來那個地方。
簡寧歪頭看著遊泳池。
奇怪，他才來這個世界很短很短的時間，怎麽感覺自己在這裏好久了一樣，他覺得自己好像在水裏呆了好多年好多年。
怎麽感覺，感覺……傅沉舟本來就應該是他的，蛋蛋也應該本來是他的。
簡寧心虛的低下頭。
他被傅沉舟抱著，緩緩來到遊泳池邊，他伸手，先將蛋蛋扔下去。
蛋蛋開開心心沉到下邊，去找小魚和水草玩。
以前，蛋蛋都一個人，啊不，一顆蛋，很可憐的縮在水底。
現在，爸爸每天和他玩，父親還會給他精神力。
好開心。
今天的水也更舒服。
蛋蛋試著用魚尾偷偷拍打蛋殼了呀，但是好硬，蛋蛋敲不開。
所以蛋蛋還是繼續在殼裏睡覺覺吧。
蛋蛋自己在水底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決定好好睡一覺。
大海是每個人魚的故鄉。
在海水中，蛋蛋覺得自己特別舒服，特別開心，特別安心。
但是此刻，有人並不開安心。
簡寧他真的，很怕水。
就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也改變不了他對水的恐懼。
傅沉舟先把人魚放在小水缸裏，讓他變成大尾巴人魚，然後才走過來，將人魚抱起來，放在水邊。
人魚拽著傅沉舟的衣領，不敢鬆手。
他的尾巴在水中，實際上很舒服。
但是本能的恐懼，無法克服。
在他還沒開始做任務的時候，曾經溺水過，導致自己特別害怕水。
簡寧緊緊抓著傅沉舟的衣服，整條魚都掛在傅沉舟身上，充滿抗拒。
“別怕，有我在。”
傅沉舟脫下衣服，跳到水裏。
他雙手始終抱著人魚的腰。
漂亮的魚尾緊緊纏在他身上，冰涼，很滑，他很喜歡。
傅沉舟輕輕的安撫他，“不害怕，寧寧，相信我，不怕。”
人魚發出嗚嗚的叫聲，像是找不到家的幼崽。
傅沉舟心疼極了，但是，他必須要在水裏生存，學會遊泳後，還要帶他去大海裏。
“寧寧，相信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唔唔！”
人魚根本不敢睜開眼睛，也不敢張開嘴巴。
傅沉舟無奈，帶著他浮出水麵，“寧寧，現在可以睜開眼睛看看我嗎？”
簡寧睜開眼睛，大口呼吸。
他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傅沉舟，我覺得我沒有辦法在水裏呼吸。”
“寧寧，你不需要在水裏呼吸。”傅沉舟聲音沉穩，聽著讓人安心，“你是人魚，在水中生存是你與生俱來的技能，不需要刻意，你隻要把水裏當成岸上就行。”
人魚委屈巴巴，“可是我沒辦法把水裏當成陸地上呀。”
傅沉舟：“……”
“那我們再試試，慢慢學習，好不好？”
簡寧不開心的點點頭。
他為什麽變成一條人魚。
好氣。
“你看，蛋蛋都不怕水，等蛋蛋孵出來，你想讓蛋蛋知道，他的爸爸是一條不敢遊泳的小人魚嗎？”
簡寧：“不，不想。”
“所以別怕，跟著我，好不好？”
“好吧。”
人魚尾巴勾著他的腰，胳膊抱著他的脖子，大眼睛注視著他。
傅沉舟深呼吸一口氣。
這對他來說，才是最大的挑戰。
他帶著人魚，緩緩地重新回到水中。
人魚下意識的再次瘋狂掙紮。
傅沉舟無奈，隻能帶著他再次浮出水麵。
簡寧喪氣的低下頭。
“對不起。”
“別道歉，”傅沉舟聲音溫柔，“寧寧，不是你的錯。”
傅沉舟這樣說，簡寧更自責了，低下頭，“我是不是太打擾你了。”
他們已經在水池裏很久很久了，簡寧覺得。
“沒有打擾，寧寧，”傅沉舟聲音溫柔，“我們再試試，如果還不行，就明天再來，好不好？”
他抱著簡寧，在水中這麽久了，今天在水中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傅沉舟的聲音好像帶著安撫作用，簡寧點點頭。
他閉緊眼睛，跟著傅沉舟緩緩沉下去。
傅沉舟看著他緊閉的雙眼，顫抖著的小身體，緊緊纏繞的魚尾，突然，抱緊人魚，輕輕的吻上去。
濃烈的精神力圍繞著兩人。
人魚驚呆了，變成了一隻小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