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二天早上, 簡寧睜開眼睛。
他舒服的躺在**伸懶腰，像一隻曬太陽曬得心滿意足的貓。
昨天晚上，他覺得自己就像躺在冬日的陽光下睡覺一樣, 暖呼呼的，早上起來, 神清氣爽，身上的所有不適感統統消失。
簡寧起床, 洗漱，然後將蛋蛋拿出來，帶著蛋蛋下樓。
樓下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早餐。
簡寧聞著味道走過來，好香！
他探頭探腦的走到廚房，傅沉舟正在廚房裏忙碌。
簡寧探出金色的腦袋, “元帥，早呀！”
傅沉舟道：“早。”
“您在做早餐嗎？”簡寧試探著問道。
他看到傅沉舟將小魚幹放在鍋裏炸, 魚香味立刻飄到他身邊。
傅沉舟道：“對，快好了, 你再等等。”
“好噠，謝謝元帥。”確認早餐有自己的份, 簡寧開心的露出淺淺的酒窩。
他哼著不成調的歌，手中拿著圓溜溜的蛋蛋，跑到院子裏去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然後回來。
傅沉舟已經將早餐全部放在桌子上, 他看到簡寧回來，聲音沉穩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嚐嚐, 喜歡嗎？”
簡寧迫不及待夾起小魚幹, 放在嘴巴裏。
然後, 他的眼睛瞪圓, 大眼睛裏滿是驚喜，“元帥，好好吃。”
傅沉舟終於放下心：“你喜歡就好。”
小魚幹是網上找的，人魚最愛吃的早餐排第一。
想著之前不和諧的相處，他其實很擔心簡寧願不願意吃。
傅沉舟將心放回去，不動聲色的喝豆漿。
簡寧滿足的吃了好幾口，又想到自己口袋裏的蛋蛋，他最近發現，把蛋蛋放在兜兜裏他就會特別乖。
他將蛋蛋掏出來，放在桌子上，讓他和小魚幹放在一起。
“蛋蛋，你聞到香味了嗎？”
“是你傅沉舟傅爸爸親手做的哦，特別特別特別好吃，想吃嗎？”
“想吃就要快點出來哦，不然全部都讓爸爸吃啦，不給你留啦，略略略！”
蛋蛋：“……”
傅沉舟：“……”
傅沉舟靜靜的看著簡寧歪頭和蛋蛋說話，親耳聽到他說自己是蛋蛋的另一個爸爸，心裏像是有一團火，在慢慢燃燒。
傅沉舟麵如常的站起來，走到衛生間。
他放開水，然後看著鏡子裏雙眼通紅的自己。
他覺得，他的精神力又要失控了，瘋狂的想要人魚的安撫，想要得到人魚。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能嚇跑好不容易才關係緩和的人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簡寧突然不再排斥自己，但是傅沉舟並不在乎，隻要小人魚還在他身邊，一切就足夠了。
許久，傅沉舟才拉開衛生間的門，走出來。
人魚已經吃飽喝足，舒服的躺在沙發上。
他穿著淺色的衛衣，一隻腳踩在地上，另一隻翹起來，看起來非常愜意。
傅沉舟走過來，蹲下，伸手握住他的腳踝，細細的腳踝，他可以一隻手完全握住。
傅沉舟將那隻腳放下毛茸茸的沙發裏，小聲的解釋道：“腳別放在地上，涼。”
人魚乖乖點頭：“好，知道啦，男媽媽。”
傅沉舟：“……”
他也不生氣，隻是問道，“早餐還合胃口嗎？”
簡寧瘋狂點頭，超級好吃。
他的表情極大的取悅了傅沉舟，他低頭看著他白皙的腳踝，問道，“那明天還吃嗎？”
“吃吃吃！”
簡寧瘋狂點頭，絲毫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好像本來就應該如此。
他歪著頭側躺著，看著傅沉舟，眼睛彎成月初的月亮，“謝謝元帥，比心心。”
傅沉舟道：“你喜歡就好。”
他去餐桌前吃早餐，小人魚並沒有將早餐全部吃完，小魚幹還剩兩隻，包子也剩，涼拌菜隻吃了一邊，另一邊像是故意留下的。
傅沉舟吃了早餐，收拾完桌子，才去上班。
簡寧拿著蛋蛋，將他拿在耳邊晃了晃，“蛋蛋，和爸爸說拜拜。”
蛋蛋一動不動。
傅沉舟也不生氣，他眼神溫柔的看著小人魚，聲音低沉充滿磁性：“等我回來，好不好？”
簡寧點頭。
傅沉舟走後，他和小蛋蛋在樓下打開電視，看偶像劇。
爛俗的偶像劇看得情緒敏感的小人魚淚眼汪汪。
他飛快地拿起茶幾上的盤子，放在自己下巴上，片刻後，小珍珠像斷了線一樣，劈裏啪啦落下來。
簡寧放下盤子，看著盤子裏圓溜溜的小珍珠，伸手拿起一顆，琢磨著這些珍珠能拿去賣嗎？如果可以，他豈不是要發財了？
簡寧激動的拿起蛋蛋，猛猛的親了一下。
蛋蛋羞澀的微微滾動了幾下，作為回應。
電視劇追完，簡寧將小珍珠放在茶幾上，帶著小崽崽上樓去玩。
他將蛋蛋放在水裏，然後自己也進去。
漂亮的大尾巴立刻出現。
蛋蛋像是知道爸爸允許他玩大尾巴，藏在大尾巴下邊，自己和自己玩捉迷藏。
簡寧將尾巴翹起來，尾巴尖尖帶著蛋蛋跳過來跳過去。
不知道蛋蛋的尾巴，是什麽樣子。
應該不會太醜吧。
畢竟，傅沉舟基因挺好的，他的大尾巴也超級漂亮。
所以，小崽崽應該更漂亮。
簡寧敲敲蛋殼，“蛋蛋，你到底什麽時候出來呀？”
蛋蛋像是沒聽到一樣，慢慢將自己沉在水底。
簡寧：“……”
他自己玩夠了，將蛋蛋從水裏撈出來，認真的給他擦幹淨，然後做了麵部護理，又用清水洗幹淨，放在營養液中，讓蛋蛋吸收。
等營養液變成透明顏色，簡寧再將蛋蛋撈出來，給他擦幹淨，係上蝴蝶結，帶他到外邊去轉轉。
回來後，兩人坐在沙發上。
簡寧看著盤子裏的小珍珠，突然來了興趣，“蛋蛋，爸爸用小珍珠給你做一個兜兜好不好？”
蛋蛋似乎是睡著了，並沒有任何回應。
簡寧伸手摸了摸蛋蛋，輕輕的將他放在水中。
隨著這幾天的相處，他覺得自己和蛋蛋好像建立了什麽神奇的東西，他似乎能隱約看到一隻小小的人魚，在蛋殼裏縮起來。
小小的，軟軟的，漂漂亮亮的。
簡寧上樓拿了工具下來，盤腿坐在沙發上，說幹就幹。
晚上六點，傅沉舟回來。
他剛進門，就看到簡寧坐在沙發上，低頭不知道在幹什麽。
聽到傅沉舟回來的動靜，他抬起頭，輕輕的招了招手，便繼續低下頭。
傅沉舟走過來，看到簡寧正在認真的將小珍珠串起來。
傅沉舟低頭，拿起一顆小珍珠，仔細看了看，問道：“珍珠？”
簡寧小聲的解釋道，“對呀，這是我的眼淚啦，怎麽樣，漂亮吧，圓圓的。”
傅沉舟雙指拿著小珍珠，輕輕的搓揉，“漂亮。”
他將小珍珠偷偷放在自己西裝襯衫的口袋裏。
得到誇獎的小人魚開心的晃晃腳丫子，“我要用珍珠給蛋蛋做一個兜兜，怎麽樣，是不是特別酷？”
傅沉舟點點頭，他問道，“為什麽哭？”
簡寧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追劇，太虐了。”
傅沉舟：“……”
傅沉舟覺得好笑。
他嘴角微微上揚，將自己手中的禮盒慎重的放在簡寧手上，“送給你。”
簡寧不明所以。
今天又不是啥特殊日子，為什麽要送禮物？
他滿臉疑惑，傅沉舟聽到他小小的嘀咕，解釋道：“今天是傅沉舟給簡寧送禮的日子。”
簡寧：“……”
“行吧！”
簡寧開開心心放下珍珠兜兜，坐起來，打開盒子。
盒子裏是一串鑲嵌著藍色寶石的項鏈，寶石做成星星的形狀，和簡寧的魚尾一樣的顏色，周圍還鑲嵌著碎鑽，一片一片。
人魚天生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傅沉舟一看到這條項鏈，就知道他適合簡寧。
簡寧將項鏈拿起來，表情更加開心：“這條項鏈，真的是送給我的？”
“對。”傅沉舟問道，“喜歡嗎？”
“喜歡，謝謝元帥。”
“你喜歡就好。”
簡寧迫不及待的將項鏈拿出來，戴在自己脖子上，抬頭問道，“好看嗎？”
“好看。”傅沉舟聲音低沉，似乎壓抑著情緒，“非常好看。”
“吃了嗎，我去做飯。”傅沉舟問道。
簡寧搖搖頭，“還沒有呀，我一直在給蛋蛋做兜兜。”
“好，那你繼續，我去做飯。”傅沉舟說道。
“好，那我洗碗。”
“不用。”傅沉舟說道，“我來收拾就好。”
簡寧抬起頭，“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沒有，”傅沉舟看著他，“你隻要做一隻快快樂樂的人魚就好，剩下的都可以交給我。”
簡寧眨眨眼睛，看著他。
他怎麽覺得，這話聽著有幾分熱。
他說道：“但是我們要一起分擔家務呀！”
“你每天都陪著蛋蛋，很辛苦。”傅沉舟聲音低沉，“這樣就夠了。”
傅沉舟說完，也不準備繼續和簡寧說下去，轉身就去了廚房。
簡寧鼓鼓腮幫子，其實蛋蛋很乖，他一點也不累。
累的可能是蛋蛋，被他折騰的。
簡寧心虛的想。
他低下頭，繼續完成自己未完成的手工。
終於大功告成。
簡寧滿意的拿起來自己欣賞了一番，跑過去將蛋蛋從水裏撈出來，放在珍珠兜兜裏。
完美，剛剛好。
像是一堆小珍珠圍著一隻大珍珠。
簡寧迫不及待的提著兜兜，跑過來和傅沉舟炫耀：“傅沉舟，傅沉舟，元帥，看！”
簡寧將珍珠兜兜提起來，在傅沉舟麵前晃了晃，“怎麽樣，剛剛好！”
傅沉舟認真的看著，然後說道，“好看，真棒。”
簡寧更開心了，臉頰上淺淺的小酒窩，在傅沉舟眼前晃。
他喉結微微滾動，低聲的說：“寧寧，你找到外邊去，廚房裏油煙味重。”
小人魚隻要香香軟軟就好。
簡寧乖乖點點頭，退出來。
他沒有看到，傅沉舟緊攥著鏟子的手，直接將鏟子壓變形。
他剛剛突然想叫簡寧——寧寧，他也真的叫了。
簡寧並沒有反駁。
傅沉舟長長的呼一口氣，像是心中的陰霾瞬間消散，陽光照進來。
如果有這個機會，他願意一直這樣。
傅沉舟晚飯做了小龍蝦。
被辣椒爆炒的蝦，蒜蓉的蝦，泡椒煮的蝦，真的好好吃。
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簡寧吃的飽飽的，癱在椅子上，伸手戳蛋蛋，“你到底什麽時候出來呀臭蛋蛋，爸爸想和你一起吃大蝦，特別好吃哦。”
蛋蛋被迫呆在珍珠兜兜裏，不情願回應簡寧，假裝自己睡著了。
第二天是休息日。
傅沉舟不去軍部，在家休息。
簡寧吃了飯，發現傅沉舟不去上班了，他心裏太驚喜了。
終於有人在家裏陪著他了。
隻是，傅沉舟在電視上看什麽呢？好像在看什麽節目。
簡寧走過來，似乎很習以為常的挨著傅沉舟坐下，沒骨頭一樣靠在沙發上，白皙的腳夠著傅沉舟。
傅沉舟低頭看那隻白皙的，無暇的腳，然後撿起沙發上胡亂扔的襪子，套在那隻腳上。
“穿好襪子。”
傅沉舟解釋道：“你是人魚，要保護好自己的雙腳，腳底就像魚尾，更加脆弱。”
簡寧將腳丫子收回來，自己抱住，“知道啦。”
他拿過另一隻襪子，紅著臉小聲說道：“我自己穿。”
簡寧穿好襪子，湊過來，“元帥，你在看什麽呀？”
他怎麽好像還聽到什麽人魚崽崽什麽什麽？
傅沉舟餘光看到一顆人魚小腦袋湊過來，金色的長發鋪撒在沙發邊緣，水藍色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傅沉舟伸手，將他落在地上的頭發收回來，“人魚蛋蛋飼養課程。”
傅沉舟問道，“要一起看嗎？”
簡寧：“……”
傅沉舟用談正事大事的口吻，一本正經的看人魚蛋蛋飼養課程。
簡寧沒忍住，笑出聲來。
傅沉舟問道，“要一起看嗎？”
簡寧點點頭，“好。”
他坐直身體，坐在傅沉舟身邊，兩人一起看著課程。
一節課一個小時，還沒看一半，人魚就昏昏欲睡，金色的腦袋一晃一晃，差點掉下去。
傅沉舟：“……”
傅沉舟眼疾手快，一把拖住簡寧的腦袋。
簡寧很自然的在他的手心中蹭了蹭，然後將自己靠過來，趴在傅沉舟的身上，睡著了。
傅沉舟低頭，貪婪的看著懷中的人魚。
雙眼緊閉，皮膚白皙，臉壓在他的腿上，看起來像壓著一塊果凍。
傅沉舟將沙發上的小毯子給簡寧蓋上，自己繼續看課程。
等到課程結束，人魚還沒有醒來。
傅沉舟才輕輕的將人魚抱起來，準備抱上樓睡覺。
沒想到，他剛抱起來，人魚就醒了。
他睜開藍色的眼睛，似乎睡得有些迷糊，聲音細軟像是在撒嬌：“傅沉舟哎？！！”
“是我。”
傅沉舟將他放回沙發上，問道，“還睡嗎？”
簡寧搖搖頭，揉揉眼睛坐起來，“一起上課。”
傅沉舟勾起嘴角：“今天的課程已經結束了。”
簡寧努力眨眨眼睛，讓自己清醒過來，“講了什麽呀他？”
“沒什麽。”傅沉舟說道，“我都記下來了。”
“那就好，我再睡一會兒。”簡寧。聽到這個令人安心的答案，隨手抱住抱枕，直接躺下。
傅沉舟：“……”
人魚怎麽這麽能睡覺？
正常嗎？
傅沉舟伸手，摸了摸小人魚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燒。
他將簡寧抱起來，放在樓上**，對方立刻很熟練的握在他的懷裏，抓住他的衣服。
傅沉舟沒有反抗。
他挨著簡寧躺下，讓對方繼續抓著他的衣服，緩緩釋放精神力。
簡寧隻覺得暖暖的陽光，籠罩在自己身上，好舒服。
他砸吧砸吧，像一隻小動物一樣，一點一點挪到傅沉舟的懷中，抱緊太陽的來源，安心的睡了。
傅沉舟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伸手摸摸他長長的金色頭發。
一直到中午十二點，該吃飯了。
傅沉舟才將對方推開，起床下樓去做飯。
有傅沉舟在身邊，一日三餐都吃的好。
簡寧睡醒了，起來洗了把臉，然後下樓，就看到傅沉舟又在做飯。
他的工作幹淨利索，看上去就像是欣賞藝術。
簡寧現在門口，看著傅沉舟。
他的手中還拎著蛋蛋。
簡寧已經養成隨手拎著蛋蛋的習慣了。
吃完飯，傅沉舟提議，一家三口到外邊去轉轉。
簡寧爽快答應。
他自己一個人，都沒有出過門，每天到院子裏玩玩。
今天終於能出門了。
簡寧開心的換了綠色的衛衣，將蛋蛋裝在綠色的包包裏，一家三口一起出發。
簡寧跟著傅沉舟，到附近的商場轉一圈，回來差點搬空整個人魚幼崽店。
他讓對方將東西送貨上門。
商場這一層，都是給人魚幼崽吃喝玩樂的。
簡寧將蛋蛋掏出來，拿在手心，帶著蛋蛋逛。
一邊逛一邊碎碎念：
“哥蛋蛋你看到了嗎？這裏邊這麽多好玩的東西，都是給小人魚玩的，等你孵化出來就可以玩了，快點出來好不好？”
蛋蛋就像沒聽到一樣，一動不動。
簡寧垂下腦袋。
傅沉舟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發，安慰道：“別太擔心，順其自然，蛋蛋想出來的時候，就自己出來了。”
“也是，著急有啥用。”簡寧摸摸蛋蛋，又親親他，“蛋蛋，其實爸爸不著急，你想什麽時候出來都可以。”
“隻是，爸爸希望蛋蛋能夠早點出來，和爸爸一起玩耍。”
“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想多待一段時間，都是可以的，沒關係。”
“我們一直都在等著你。”
“蛋蛋，加油。”
“爸爸說的沒錯，”傅沉舟補充道，“蛋蛋，大家都在等你期待你，早點出來不好？”
蛋蛋這一次終於有動靜了。
他輕輕的蹭了一下簡寧的掌心，又不動了。
蛋蛋也想早點出去，可是蛋蛋軟軟的小尾巴，沒辦法敲碎蛋殼呀，他也試著用小拳頭錘蛋殼，但是沒有任何用，他太堅硬了，蛋蛋沒有辦法。
蛋蛋真的沒有辦法，蛋蛋繼續睡覺覺吧。
蛋蛋將自己縮起來，將尾巴尖尖抱住，輕輕的嘬一下，然後睡覺覺。
兩人在二樓逛了一圈，瘋狂的買了一堆小崽崽用的東西。
簡寧突然覺得腳底有點疼。
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被傅沉舟抱住。
“怎麽了？”傅沉舟問道。
簡寧搖搖頭，小聲說道，“腳底板疼。”
“不知道為什麽疼，但是真的好疼，唔——”簡寧說道，“傅沉舟，我覺得我的腿好疼，我要緩一緩。”
這幾天他的腳每天都會疼，應該是正常現象。
一條魚在人類的世界跑來跑去，應該是會疼的吧。
“好。”
傅沉舟扶著人魚坐下，蹲下來，輕輕的握住簡寧的腳踝。
簡寧趕忙抽腳，想要縮回來。
“乖，我給你揉揉。”傅沉舟將他的腳放在自己腿長，輕輕的揉，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揉揉就不疼了。”
傅沉舟的手法好像真的不錯。
簡寧僵硬了一會兒，慢慢放鬆身體。
他後背靠著椅子靠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傅沉舟：“……”
心真大，哪裏都能睡得著。
傅沉舟撿起簡寧的鞋子，準備給他穿上，然後他摸到好像小疙瘩一樣的東西。
他輕輕的拉起簡寧的褲腿。
原本白皙潤滑的皮膚上，出現很多紅色的小點點。
傅沉舟又摸摸他額頭，抱起簡寧，直接去醫院。
看他腿上這些紅點，應該是過敏了。
來到醫院，簡寧才醒來。
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的一張**？
簡寧飛快地坐起來，張望四周。
“寧寧別怕，是我。”
傅沉舟走進來，安撫不安的人魚。
“這裏是醫院，你生病了，不怕，”
“寧寧，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簡寧一臉疑惑，他怎麽了，他沒事呀，好好的！
傅沉舟幫他將褲腿挽起來。
褲腿下，全是紅色的小點點。
這是什麽，怎麽了？
好癢，又火辣辣的疼。
簡寧忍不住伸手去撓，然後，一片水藍色的魚鱗，出現在他的掌心。
這……
人魚德鱗片這麽脆弱嗎？是酥皮做的嗎？
“寧寧，”看到小人魚傷害自己，傅沉舟一把握住簡寧的手腕，“不要摳。”
簡寧手中握著鱗片，驚恐的瞪大眼睛，本能的向傅沉舟求助，“傅沉舟，我的鱗片怎麽掉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生死時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