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倒V開始) 我是反派閉死關的兄長28
大羅金仙是什麽樣的概念?
神仙也有高低等級之分, 從低到高分別是地仙、天仙、玄仙、九天玄仙、金仙,然後便是大羅金仙。
成仙之後再修煉,其難度就要比飛升之前更加艱難了, 就算是上界,大羅金仙也是萬中無一,屈指可數。
一個大羅金仙能夠一掌拍死一百個渡劫期, 就像拍死一隻跳蟲一樣簡單。
但是!——
“你是如何避開天道從上界下來的?”鎏刻看向空瀲的眼神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飛升者去了上界, 是不可能避開天道下界來的,你是怎麽做到的?”
天道不可能放任一個大羅金仙從上界離開下凡來,在上界都可以獨霸一方的大羅金仙到了下界, 那豈不是為所欲為無人可阻了?這樣無疑是打破了兩方平衡, 是天道絕對不允許發生的,所以他究竟是怎麽下來的?
空瀲反問道:“你又是怎麽知道飛升者避不開天道就無法下界的?”
“當然是因為天道……”鎏刻差點兒嘴一禿嚕, 將心裏想的實話說了出來, 而這些實話恰恰就是他不能往外說的部分。
他趕忙又把話咽了回去, 改口道:“你管我怎麽知道的,反正、反正……你既然是大羅金仙,又怎麽能不知道這個?所以你究竟是怎麽下界來的?”
空瀲奇怪地看他:“你與其問我是怎麽下界來的, 還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會不會死在這裏。黑淵風水獨特, 我覺得很適合做你的埋骨之地。”
他的真實修為一出,鎏刻的重點完全跑偏,也不盯著奪舍之人了,就追著問他是怎麽避開天道下界來的。
說真的,他現在最該關注的不應該是自己的小命會不會就此交代在這裏嗎?
難不成……對方還有什麽倚仗?
鎏刻被嚇得一激靈, 他連連後退, 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你不能殺我!”
空瀲微微挑眉, 覺得他這話很是好笑:“憑什麽?你說不能殺就不能殺,那我來這裏做什麽?”
不殺魔王,他來這裏打卡觀光嗎?
聞言,鎏刻深深看了空瀲一眼,像是在確定空瀲說的這些話是不是認真的。幾息後,他確定對方說的這些話是認真的了,於是他轉頭就跑,不帶走一縷魔氣。
魔氣:?
開什麽鬼玩笑!
這可是大羅金仙,對方一巴掌拍下來他整個魔就沒了!
空瀲被鎏刻轉頭就跑的利落動作唬得一愣,隨即,他不以為然地嗤笑了一聲。
跑?
都已經是陷落在他的獵場之中的獵物了,就算是放他跑,他又能跑到哪裏去?
無非是垂死掙紮罷了。
空瀲振袖**開向他包抄而來為主人爭取時間逃跑的魔氣,眼神一凜,現出了龐大的妖身。
也隻有在自己的獵場裏,他才能不用顧及那麽多,直接現出自己的妖身。要是在獵場之外,他想這麽做,可就得仔細想想會不會被天道發現了。
對待鎏刻,空瀲就沒有對待假嶽堯洲那樣逗弄獵物的閑心了,他隻想盡早解決掉對方,好結束黑淵外的無謂戰鬥。
魔王死了,魔兵也就消散了,他也就不用再擔心他的愛人會再受傷了,即使他知道那些魔兵傷不了修野。
愛如潮水,卷走了他所有的冷靜自持。
黑淵內部的確很大,而這個範圍都是封白空間的展開域範圍,當鎏刻發現自己怎麽跑都跑不出這個詭異的空間時,他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恐怕從一開始就中了計,隻不過他那會兒過於關注奪舍之人,所以沒有及時發現而已。
反應過來不等於想到了辦法,也不等於就此放棄,身後如同催命符一樣的鱗片摩擦聲讓他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鎏刻不是沒有嚐試過反擊,但是他的所有攻擊都像是在給身後這條龐然大物撓癢癢似的,別說擊退對方了,他累得半死,結果連人家的防都破不了。
嗬,反擊了個寂寞!
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
沒等他多想片刻,緊追在他身後不放的冰藍色大蛇抬起蛇尾,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對準他就砸了下來。
鎏刻現在算是明白了,他想談談都隻是他在想,這個修為離譜到大羅金仙的藍衣大妖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和他談談!剛才的默認態度也隻是他以為,他就是想知道他的修為為什麽會突然變化而已!
變!變!變!這麽離譜讓他怎麽變!?
此時此刻,魔王隻想罵髒話。
又一次被鎏刻躲開,空瀲不耐煩地抖了抖蛇尾尖尖,冰藍色的豎瞳縮得更細了。
還是顧及天道,他不敢動作太大,但是沒道理被鎏刻躲開這麽多次啊。這個魔王果然有大問題,閃避能力簡直就像是出了bug一樣,溜到他有那麽一瞬間都想懷疑這家夥到底是魔王還是自帶外掛的係統宿主了。
就很煩!
特別想結束這一切早點去見自家愛人的空瀲煩躁地長嘯一聲,宛如蜿蜒山脈般的龐大蛇尾直接掄圓了照著鎏刻碾過去。
鎏刻聞聲回頭一看,身後那條以摧枯拉朽之勢向他碾來的蛇尾直嚇得他頭皮發麻。他五指張開向下一壓,魔力驟發,將前路轟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壕。收手之後,他躍身向下,整個人撲在了溝壕裏,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這駭人一擊。
又一次!
這下空瀲徹底失去了耐心,他將蛇尾收回盤曲起來,張開嘴蓄積妖力,準備直接一發光炮送鎏刻下地府。
妖修從哪兒學會的光炮?
嗬,他會的東西多了去了,“無盡輪回”不是白沉浮那麽多年的。
幽藍的妖力在前方滾滾聚集,鎏刻隻看了一眼,他的大腦,他的心髒,他的全身上下就在瘋狂地對他尖叫:
跑!
快跑!
這一擊如果被打中了,他一定會死得不能再死!
是生是死便隻是這一瞬間的事情了,極度驚懼之下,鎏刻大腦一片空白,他的身體,他的思想在這一刻都被求生的本能所占據。
鎏刻倒吸一口冷氣,就在那發深藍色光束即將覆蓋他的那一刹那間,他發誓自己已經發出了這輩子最大的聲音:“母親!!救命啊!!!——”
頃刻間,頭頂的黑雲被劈開,萬鈞雷霆自天上來!
猶如海水倒灌般洶湧磅礴的雷霆閃電以萬夫莫開之勢狠狠地劈在了覆蓋整個黑淵的封白空間上,頃刻間地動山搖恍若末世降臨,不僅是空瀲的讀條被打斷了,黑淵外的戰鬥也被迫終止了。
不終止不行,那雷霆簡直無差別攻擊,幾百個魔兵隻不過挨了一下就被當場劈成了飛灰,旁邊的人族和妖族連雷霆的邊都沒擦到就被擊飛出去老遠,半天都爬不起來。
別的不說,要知道這些魔兵是真的離譜,之前和他們戰鬥時無論是受了多重的傷都不會死,給他們一點時間就能恢複如初,可是現在……就隻不過是挨了一下!
並肩作戰的人族和妖族對視一眼,果斷轉身就跑,恨不得能手腳並用遠離這些突然降下的雷霆閃電。
修野等人也被逼得連連後退,修為更高的他們比其他人看得更加直觀,這些雷霆閃電的威力不亞於修士晉升時所降下的雷劫。
別說是普通修士,他們挨一下也夠嗆。
“這是怎麽回事?這些雷霆閃電……”良覃打橫抱著重傷的蘊姬退出雷霆轟炸範圍,他眯起眼睛企圖看清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惜裏麵聲光特效過於優秀,他什麽都看不到,也聽不清。
先前被魔王一拳擊飛,蘊姬下意識給良覃擋了一下,這會兒雖然還醒著,卻也傷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無力地靠在良覃胸膛上,連狐尾的顏色都有些暗淡了,總是含情的美目也微闔著。如今情況不明,她就是想暈過去,也得強撐著。
“不能進去!”陀鳴耶手疾眼快一把拉住想要衝進去的修野,“你感覺不出這些雷霆閃電是什麽嗎?你去了又能如何?他現在隻怕是自身難保,你若是去了,他縱然有一線生機也要十死無生了!”
“你放開!”
修野此時已經急紅了眼,他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他隻知道他的阿瀲還在裏麵,這些雷霆閃電很有可能是衝著他的阿瀲來的,不然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而不是魔王出世的時候落下!
他的阿瀲!
他的摯愛還在裏麵!
就算是死,他也要和阿瀲死在一起!
陀鳴耶卻不能放任修野不要命地衝進去,且不說身處黑淵深處的空瀲還活著沒有,就是為了妖族,他也不能讓一個即將衝擊大乘期的大妖衝進去找死。
他們這些修為高的在直麵魔王後還活著,而比他們修為的低的同族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即便他豎起防禦結界擋住了魔王一部分攻擊,剩下的一部分攻擊如流星般炸開,他沒有數過,但至少有上百個同族在那一瞬間命喪黃泉。
人族本就有天然的數量優勢,方才的死傷比妖族要低,而且他看到了,那兩個下任仙首實力很強,假以時日必成大患。如果這場大戰能安然度過,人族與妖族的平衡勢必會被打破,想要在將來的對抗中不落下風,現在他們這些大乘期大妖就一個都不能死。
修野隻要活著,妖族就能多一個大乘期大妖,多一個也就多一分勝算,所以他不能放任他去找死!
掙了兩下沒掙開,修野想也不想地激發了血脈之力,妖身顯出,回頭對準陀鳴耶的腦袋就要一口咬下去。
“嚶——”
一聲狐鳴傳來,修野張口咬下的動作一頓,狠厲的眼神也變得迷茫起來。
緊接著,一隻碩大的虎掌兜頭拍下,一掌打暈了被狐族惑術短暫定在原地的修野。
陀鳴耶接住昏迷之後化回人形的修野,又給他後頸處補了一掌,這才長舒一口氣暫時放鬆下來。
如今已不是他們能插手得了的了,就隻能希望空瀲能撐住了,可千萬……別死了。
“咳!咳……”靠在良覃懷裏的蘊姬募地嗆出幾口熱血,良覃的棕色衣物瞬息便被染紅了一大片。
她本就是重傷,又強行施展惑術去定住激發了血脈之力的修野,反噬之下傷得更重了,此時她的臉色已不見半分血色,隻餘灰白。
但妖族是沒有隨時攜帶丹藥的習慣的,良覃和陀鳴耶的情況也就比蘊姬好一點兒,就算合力分出妖力為蘊姬療傷也是杯水車薪。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一旁伸了過來,手裏拿著一支白玉鏤成的瓶子:“良大哥,用這個吧,這是丹玉靈髓,療傷最好了。”
一聽是熟人的聲音,良覃才豎起來的戒備立刻就散了,他接過玉瓶,張口就道:“謝了,亭弟!”
說完,他連忙半跪在地上,扶著蘊姬給她喂藥。
一瓶丹玉靈髓下肚,蘊姬的傷情立竿見影好了許多,臉上又有了幾分血色,呼吸也平緩了下來。
良覃握住蘊姬的手腕查看片刻,提起的心總算是能放下來了。
他側身避開前方格外晃眼睛的電光,將虛弱怕冷的蘊姬往自己懷裏摟了摟,好給她遮光擋風,然後他猛然反應了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麽。
呃,他剛才……是不是……
良覃僵著脖子轉過頭看去,被魔王一刀背拍飛出去的方定亭和君湘泠互相攙扶著站在他身旁,兩個人看他的眼神是何等的一致且犀利。
他聽見他的小兄弟和小弟媳異口同聲地說:“果然是你啊,良大哥。”
這一刻,良覃知道,他大概是涼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良覃:不!請聽我狡辯啊!
PS:來混更了,昨天的一千八加上今天的兩千,就當我更了吧(小聲)
PS:真的太忙了,我錯了,我不該看著這一單錢多就接了,以至於現在還在趕車的路上,嗚!這就是萬惡的金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