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三更合一
◎受傷◎
鬱珩是荀慶雲的粉絲, 他當然知道,荀慶雲的老婆名字叫柯文英。
當年荀慶雲一個人從內地去港島闖**,柯文英在家裏把孩子和老人都照顧得妥妥帖帖, 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荀慶雲開始進入演藝圈拍戲的時候掙得不多,是第一部 電影上映,電影爆了,他爆紅之後身價漲了上去,後麵接的戲片酬高了許多。
那個年代的港島演藝圈亂得不行,發現能掙錢以後, 各種人都擠進來投資, 包括黑/道的人。
荀慶雲那張臉太出彩了, 演技也好。
一開始在人群裏沒有被人注意到, 但他當了主演以後, 全世界的人都認識了這個長相完美無缺的男人。
港島那邊無數女人對他前仆後繼,有的是為了臉, 有的是為了蹭他的熱度也能紅一把。
但荀慶雲一直都老老實實告訴媒體、也告訴所有人,他老婆孩子都有了, 隻想跟老婆孩子好好過日子。
有錢以後, 他就把雙方父母還有老婆孩子都接到了港島一起過好日子。
荀家人到港島以後,無孔不入的狗仔很快就拍到了荀慶雲的家裏人,在娛樂新聞上大肆報道。
那個年代的港島可沒有保護素人隱私一說。
無數媒體在報道荀慶雲的老婆時, 都用上了“鮮花插在牛糞上”、“無鹽女”之類的字眼。
因為相貌普通的柯文英跟荀慶雲站在一起, 光是外形上的差別就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了。
其實作為普通人的柯文英肯定算不上醜,但沒辦法, 荀慶雲就像是天上皎皎明月一樣耀眼。
好看的人在他麵前都會黯然失色, 更不要說普通人了。
港島那個時候沒有三觀的男人女人一大堆, 上趕著給人做情婦的也不是沒有。
看到荀慶雲的老婆那麽普通, 很多港島的大小姐、還有女明星們都繼續追著荀慶雲喊靚仔、拋媚眼。
有時候柯文英就在荀慶雲旁邊站著,那些人都能無視她,對著荀慶雲飛吻的。
柯文英不在的時候,他麵對的**有多大可想而知。
但荀慶雲硬是堅持多年,對除了妻子以外的女人不假辭色。
被港媒起了個外號叫“荀下惠”。
調侃他坐懷不亂。
後來思想漸漸進步、荀慶雲的年齡也越來越大,總是對所有女人保持距離、一點機會都不給。
女人們逐漸不再公然對他示愛了。
媒體開始歌頌起荀慶雲夫婦的愛情。
但就在這個時候,柯文英重病去世了。
她死在荀慶雲就要走上國際的那一年裏。
荀慶雲出國拍電影,一走半年沒有回家。
柯文英讓家裏人幫忙瞞著。
直到他電影拍完回來,她已經病得大多時候都在昏迷,一天裏極少清醒了。
當時有媒體拍到荀慶雲在醫院的樓梯道裏失聲痛哭。
但人得了癌症,不管是誰哭,救不回來就是救不回來。
荀慶雲回來不到半個月,柯文英就撒手人寰。
那段時間荀慶雲暴瘦,整個人看著極度不健康,而且有持續一年多的時間沒有拍戲。
要知道當時他已經出國拍過電影,正是勢頭最好的時候。
港島很多公司立項拍電影,劇本的男主角都是直接按照荀慶雲來寫的。
每天都有無數本子找荀慶雲,很多托人情找上門的是沒辦法拒絕的。
但荀慶雲硬是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拍戲。
再出來的時候,大家都說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以前他雖然對老婆忠誠,對所有女人不假辭色、保持距離,但跟男人們還是會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喝酒抽煙都是常事。
可柯文英去世以後,他除非必要,再也不接近任何娛樂場所、也不再跟人嬉鬧著玩了。
拍戲是拍戲,走出攝像機外,他立刻恢複古井無波的狀態。
柯文英去世距今已經有三四十年的時間了。
文靜看見荀慶雲口口聲聲說他老婆的鬼魂應該在他身邊,都能猜到他是什麽意思。
更別說鬱珩了。
他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
以前港媒報道荀慶雲頻繁找大師、神婆什麽的,他們很多影迷還不相信,覺得是娛樂小報胡編亂造搞噱頭。
現在看了竟然是真的。
柯文英死後,荀慶雲就去找那些什麽大師,讓他們幫忙留住他老婆的鬼魂,一直留在他身邊。
鬱珩皺著眉頭,正要說話。
文靜已經皺著眉頭問道:“你找了大師,讓你老婆的鬼魂陪伴在你身邊?”
荀慶雲低聲說道:“她死之前答應過我,會一直陪著我,等我一起過奈何橋。我們下輩子還做夫妻。”
說完他的目光放空,口中喃喃說道:“……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文靜搖頭:“她死後如果真的成了鬼魂,不入地府,很快就會煙消雲散,沒有意外的話,最多不會超過五年。”
荀慶雲猛然抬頭,目光如電:“如果有大師幫忙定魂呢?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她可以一直陪著我、等我一起?”
他的語氣中隱隱帶著悲痛:“不是我狠心,要阿英一直等著我。她走之前說過不許我傷害自己、否則她就不等我了。後來好幾位大師也跟我說,自殺死的人會去枉死城受罰。我、我死不了啊……”
文靜道:“人長久沾著鬼氣,身體不會太好。你身體健康,周身也不見任何鬼氣、沒有陰氣。”
她看了看荀慶雲胸口和手腕:“你胸口那個定魂珠倒是真的。”
荀慶雲猛地一把扯出胸口的吊墜,那是一顆幽藍幽藍、指甲蓋大小的珠子。
他看著那珠子,語氣逐漸癲狂:“定魂珠是真的?那為什麽阿英不在?為什麽她不在?為什麽?”
好在他很快又自己調整好了心緒,冷靜下來看著文靜問道:“是不是孤魂野鬼會被欺負,阿英害怕,所以她去了地府等我?”
文靜看了看他的模樣,說道:“有這種可能。”
荀慶雲撕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口,垂下眼簾,低低地說道:“地府、地府……那我要怎麽去找她……”
文靜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幫你確定一下。”
荀慶雲眼前一亮:“真的嗎?你可以幫我?”
文靜點頭:“今晚我就可以去城隍廟問問看,運氣好的話遇上陰差,可以直接問他們,今晚就能得到消息。”
畢竟他們這樣的情況很特殊。
荀慶雲頓時激動得眼眶都有些泛紅,連連對文靜鞠躬道謝。
鞠躬的時候深得頭都快要貼著腿了。
他激動地踱了幾步,然後看了看鬱珩,又看著文靜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可以一起去嗎?”
文靜說:“可以。”
荀慶雲又道了好幾次謝,然後才說道:“那我先回房間去換衣服。”
文靜“嗯”了一聲:“不急,要等晚上十點以後行動。”
荀慶雲連聲答應著離開了。
鬱珩擔心地問道:“要去詢問陰差,你會不會生病?”
文靜想了想,搖頭:“不會。”
鬱珩稍微放心了一點:“那如果問不到荀影帝的妻子的下落,那是不是說明她已經……?他們以後會怎麽樣?還有機會在一起嗎?”
文靜非常淡定:“這是別人的愛情,管你什麽事。”
聽到她用這麽淡定的語氣說“愛情”,鬱珩刷一下瞪大了眼睛:“你說、說什麽?愛、愛情?”
文靜點頭,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好像在反問他,怎麽了。
清靜忽然拍著翅膀唱起來:“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隻影向誰去~”
鬱珩磕磕絆絆地說:“你、你知道、知道愛、愛情?你一個六歲的小朋友……”
文靜說:“我看過可多了,靜虛宮外頭有個叫曉萍的,為了追一個叫田田的,天天給他送吃的送喝的洗衣服刷鞋。還有我的朋友裏麵那個範洪安,喜歡田雪雁,田雪雁不喜歡他拒絕了他,他那段時間傷心地吃不下零食,人都瘦了好幾斤,他爸爸媽媽急得不行。”
鬱珩:!
他擔心得不行,但又有點猶豫:“那你、那你……”
文靜不等他問出口,主動搖了搖頭說:“我師父和師兄都說啦,戀愛腦要不得。那個曉萍天天給田田弄這個弄那個,什麽都替他做,他還不是不喜歡她。”
她忽然一叉腰說道:“隻能別人給我幹活我不喜歡他,不可能我給別人幹活!”
鬱珩差點給她拍手叫好,他控製住拍手的衝動,連聲說道:“對對對!你說得對!咱是什麽人啊,怎麽能去給人幹活就為了讓他喜歡你呢對不對?”
文靜一抬下巴:“他們給我幹活我都不喜歡他們!”
鬱珩在一旁瘋狂點頭:“對對對!小淨要保持這樣!”
時間說慢有時候過得很慢,說快有時候也是一眨眼的事情。
晚上十點左右。
文靜穿好了小道袍準備出發。
見她沒有背桃木劍,鬱珩稍稍放心了一點。
三元和清靜也跟著一起。
這一次鬱珩負責開車。
荀慶雲換過衣服,身上帶著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頭發上還噴了定型水。
在車上他又開始跟文靜反複道謝,說不知道要怎麽感謝她才好,讓她有什麽需要他的地方隻管開口。
還直接給出了承諾,他的律師已經在擬定遺囑了,在將來離世的時候荀慶雲會把自己財產的一部分給文靜,隨她取用。
文靜說不要,荀慶雲堅持一定要鬆,她也就算了。
主要是她對錢沒什麽概念。
荀慶雲又問道:“如果、如果問不出消息,我可以再請求你幫我找我的妻子嗎?我相信她一定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文靜道:“可以啊。”
她答應得太快,鬱珩沒來得及阻攔。
荀慶雲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你、我……謝謝!謝謝!感謝說得太多可能會讓人厭煩,但我是真心感謝,你以後如果有什麽事需要我,請一定要告訴我。”
他想到什麽,看了鬱珩一眼說道:“你哥哥有什麽需要我的也一定要開口,我會很高興能幫上你們的忙。”
有文靜指路,他們沒有花太久,就找到了城隍廟的位置。
不巧的是這家城隍廟的城隍爺是個板著臉、脾氣很不好的老頭兒,他做事一板一眼,堅持人間人不該插手陰間事,不管文靜說什麽他都充耳不聞、閉口不言。
好在文靜準備離開的時候,遇到了正好來辦理公務的兩名陰差。
遠遠看到一身小道袍的文靜,兩個陰差就要行禮。
被站在她後頭的城隍瞪了一眼,兩人才停住,笑嗬嗬地對文靜說:“您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文靜道:“我想問問你們,地府有沒有一個等丈夫一起投胎的鬼魂,她叫柯文英。”
陰差不需要猶豫,直接回答道:“不可能。地府是什麽地方?怎能容陰魂想等人就等人?想什麽時候投胎就什麽時候投胎?地府裏沒有這樣的鬼魂。”
文靜點頭:“多謝。”
兩名陰差連忙對她躬身行禮:“不敢當、不敢當。”
文靜道謝後就出了城隍廟,對上荀慶雲期望的眼神,她搖了搖頭說道:“正巧遇上了陰差,他們說地府沒有你的妻子。”
荀慶雲大受打擊,趔趄著向後退了兩步:“那、那她到哪裏去了……”
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小淨,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找的那些大師都是假的,他們什麽也沒有看到,隻是在騙我,對不對?其實阿英從沒有在我身邊?”
文靜搖頭:“我不知道你都找了誰,反正我看到你的時候你身邊沒有鬼魂,你身上沒有鬼氣、陰氣。”
三元替她解釋說:“一般人身上沾了鬼氣、陰氣,就有可能曾經有鬼魂在周圍、或者是在哪裏撞見過鬼魂,撞鬼以後,與鬼近距離接觸的時間越長,陰氣會存在越久。時間久了人會因為陰氣生病。鬼離開後,沾染的陰氣會隨著時間慢慢消散。”
但荀慶雲身邊沒有鬼魂,身體健康,也不像是長時間與鬼魂共處一室。
就算柯文英的鬼魂真的存在,也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荀慶雲低下頭去,喃喃道:“那……那我要怎麽才能找到她……”
他也不想去追究過去騙了他的那些所謂大師。
隻將希望全部放在了文靜身上。
但荀慶雲也知道這樣不合適,來的路上該說的他都已經說過了。
文靜能幫的不用他說就會幫忙,幫不了的,他說了也沒用。
一夜無話。
第二天,嘉賓們忽然發現,荀慶雲對文靜的態度好像又有了一些變化。
如果說昨天他是對待小輩的那種親近隨和的話,今天這種親近裏還帶了一點……敬意?
先是方柔、然後是杜一鳴,他們察覺到之後,都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倒是聶雨濃,她發現荀慶雲對文靜的態度以後,立刻想到昨晚他們一起出去過,然後很容易就聯想到肯定是文靜幫了荀慶雲什麽忙。
她的好朋友周越真是真的被文靜幫過的。
所以她其實在看到線上采訪裏荀慶雲說想認識文靜的時候就隱隱約約猜到了一點兒。
現在大概就是確定了。
很快直播開始,直播間的觀眾太多了,有那種比較敏感的也是很快就發現了荀慶雲的些微變化。
但這種發現發到網上去,並沒有什麽水花。
《逛吃逛吃》正在直播期間,話題度太高了,網上說什麽的都有。
除了一些活粉比較多的娛樂營銷號,普通人發什麽都很容易被淹沒在每一秒都在增加的新帖子裏。
嘉賓們今天的行程主要是去看少林寺的武術表演。
當然,表演結束後,文靜和三元會到不接待遊客的寺院裏找少林寺的僧人們過招。
這也是由蓬萊子出麵,在文靜和三元到達少林寺之前就說好了的。
趙導聽說有這樣的好事,滿腦子想的都是多來點多來點,當然不可能拒絕。
於是今天的行程就這麽定了下來。
少林寺的武僧們表演的地方是在一個大場子裏,靠牆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舞台。
他們在舞台上表演,觀眾全部站在在舞台下觀看。
場子很大,能容納非常多的人。
文靜她們一進入場子裏,表演就快要開始了。
嘉賓們這一次遊覽的範圍包括了整個嵩山風景區,並沒有固定每天會去哪裏。
整個嵩山風景區很大。
微博抽獎中的幸運兒們在中獎後就有人拉了群,他們在群裏分析,守在一個景點守株待兔是最笨的辦法,很有可能遇不到嘉賓。
因為景區隨處可見的監控、還有節目組的攝像頭加在一起太多了。
節目組利用起來,很有可能發現哪裏等著嘉賓們的粉絲最多,為了不發生安全事故,就跟嘉賓們偷偷打招呼不讓他們往那邊去了。
所以大家還是要在景區內走動起來,嘉賓們去過的地方肯定不會再去了。
他們排除掉嘉賓們去過的地方,在他們沒去過的區域內走動,肯定是越來越有可能遇到他們的。
所以文靜她們準備觀看武術表演以後,周圍的粉絲們也很快就知道了,全都飛快地往這邊跑過來。
幸好少林寺的人也很有經驗,一看人數到達上限,直接派了人把門全部守住,後來再來的人暫時就不允許進入了。
除非裏麵有人出來。
但大家都是來近距離圍觀明星的,好不容易進去,怎麽可能出來?
相反,大家在場子裏也是控製不住地往站在最前排的嘉賓們那邊靠近。
就算台上表演已經開始了,還是有人用盡全力往前麵擠。
但少林寺的管理人員和節目組的安保人員都在努力維持秩序。
嘉賓們還是比較放心的,他們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台上的表演。
台上的武僧們表演到了金□□喉。
台下嘉賓們大聲叫好,就連文靜和三元也在跟大家一起鼓掌。
變故就發生在那一瞬間。
在場的粉絲大多都是年輕女孩子,人群中有個男人,仗著體力優勢,悄無聲息地一點一點往前擠,就在所有人都在看台上表演、近距離看嘉賓們的時候。
他距離文靜越來越近,並且還是朝著她背後的方向。
在他覺得距離到了一擊必中的時候,他悶不吭聲,拔出別在腰間的兩根竹簽,一手一根,狠狠朝著文靜的腦袋和脖子插去。
距離太近。
安保人員沒有那麽多,不可能人挨著人站成一排組成人牆來阻攔抽獎來的節目觀眾們。
安保人員之間是間隔了一兩米的。
文靜身後恰好有個空隙。
男人利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的這一刹那,拔出竹簽、插向文靜。
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一切發生得太快。
隻有站在文靜身邊的鬱珩,他雖然也在看台上的表演,腦子裏卻不由自主想到妹妹也會武功,很厲害的樣子。
這些武僧練成這樣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那他妹妹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吃苦頭的呢?
他居然從來沒有問過蓬萊子、也沒有問過三元。
鬱珩無意中看到其中一個武僧身上有疤痕,他控製不住地轉頭看向文靜,想知道她的身上會不會也有疤。
變故就發生在這一刻。
那男人手裏握著兩根竹簽刺過來。
臉上的表情凶狠得嚇人。
鬱珩瞳孔緊縮,想也不想,抬手擋在了竹簽刺過來的方向,同時人也衝了過去,口中大喊:“小妹小心!”
隨著竹簽深**進手裏,他悶哼了一聲,臉上露出痛楚的表情。
文靜回頭,一手將鬱珩推到身旁,同時她飛起一腳,把那個行凶的男人踢向台上。
場中響起尖叫聲。
“哼寶!”
“我的天啊!”
“抓壞人!別讓他跑了!”
“快打120啊!!鬱珩受傷了!”
男人張牙舞爪地大吼起來:“你裝神弄鬼害死老呂,我殺了你這狗雜種!”
“你給我等著!我總有一天殺了你!殺了你!”
直播間的彈幕在男人出現的那一瞬間,直接清屏了一瞬,直到這時才重新爆發:
【我的天啊!!!】
【這個人是誰啊啊啊啊,他麽的瘋求了吧,他來找小師祖為呂家棟複仇?難道不是呂家棟罪有應得?】
【魔鬼呂家棟也有粉絲???這個世界怎麽了?!!!】
【呂家棟犯的那些事我覺得一顆子彈都便宜他了,應該淩遲處死!居然還有人為他報仇!】
【好可怕啊我的天,這個人這麽凶一看就不是好人,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這個人長得這麽可怕,我覺得他是不是也犯過什麽事啊,趕緊讓警察去查一查!!】
【他畩澕獨傢已經殺人未遂了,肯定得進橘子。】
【這還是直播呢,幾千萬人的眼睛都看著的,證據確鑿】
【那兩根竹簽是要刺鬱淨的腦袋和脖子的,萬一真的讓他成功了後果不堪設想】
【我靠,真的嚇死我了】
彈幕還在討論警察和救護車什麽時候到,直播間忽然黑屏了。
《逛吃逛吃》節目組在直播間和官博都發了緊急停播通知。
鬱珩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他的右手被竹簽從手背直接穿透了,現在正在順著竹簽流血。
節目組的醫護人員先幫忙緊急處理過,但現場條件簡陋,他們也不敢就這樣拔掉竹簽,隻能送鬱珩去醫院。
文靜要跟著一起去醫院。
方柔和鄭月爾等人也被嚇壞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直播當然無法繼續下去了。
鬱珩以最快的速度坐上了去往醫院的車。
救護車還沒到。
鬱珩隻是手受傷、竹簽穿透了手看著很嚇人,其實並不致命,他人也清醒著,是他自己說了不等救護車,自己去往最近的醫院。
文靜和三元都坐在車上。
文靜目不轉睛地看著鬱珩疼得煞白煞白的臉。
“很疼嗎?”
鬱珩朝她笑了笑,安撫說:“當然不疼。這點兒小傷能有多疼,別怕。去醫院處理一下我還能繼續錄製節目呢。”
文靜還是看著他的臉:“你騙人,明明很疼。”
鬱珩硬是哈哈笑了兩聲,說道:“真的是小傷,還沒有指甲劈了疼,不信我給你動動手你看看?一點兒事都沒有。”
文靜立刻說道:“你不要動。”
她的小眉頭緊緊皺著:“剛剛那個醫生說,這是吃東西剩下來的竹簽,上頭可能沾了糖醬油之類的東西,怎麽辦啊?傷口會不會好不了了?”
鬱珩又朝她笑了笑:“不會的,醫生隻是習慣把情況往最壞了說,其實哪有那麽嚴重。現在手指頭切掉了都能接上,我這點兒小傷,肯定沒問題。我覺得一會兒去醫院醫生肯定會說我不需要住院,拔掉竹簽、清理了傷口,包紮完就能走了。”
文靜抿著嘴唇,一臉嚴肅,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笑不出來就不要笑了,你休息一下不要說話。”
鬱珩忽然想到了什麽,低聲問道:“小妹你是不是,害怕?”
文靜居然直接承認:“我很害怕這種貫穿傷,看了會覺得很痛很痛的。”
她還說:“看了會做噩夢。”
鬱珩立刻轉了個身,把自己的手放在懷裏,不讓文靜看到,然後轉過頭對她說:“那你不要看。放心吧,我真沒事,你看我跟你說話,好好的,對不對?”
很快車子就到了醫院。
醫院這邊推車已經準備好了,直接讓鬱珩躺在推車上往裏推。
推車要進手術室了,文靜被攔在外麵,她踮著腳,大聲朝推車那邊說:“哥你要堅強!做手術不要害怕!”
鬱珩腦子“嗡”地響了一下,平躺在推車上,他還忍不住用力抬起脖子扯著嗓子回道:“我不怕!你也不要怕!”
手術室的門被徹底關上,隔開了兄妹倆。
三元安慰文靜:“不用擔心,你哥哥會沒事的。”
文靜轉頭看了一眼手術室,又轉過頭對三元說道:“我知道。”
她皺著眉問:“那個人,會判什麽罪啊?”
三元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文靜說:“問問。”
三元應了一聲:“我現在就找人問問。”
鬱珩的傷說嚴重也挺嚴重,說不嚴重也不算嚴重。
醫生直說了是否住院看他自己。
鬱珩立刻就說了不住院。
傷口清理幹淨、包紮好之後,他就坐在輪椅上被推著去打針。
文靜見到他出來,走到輪椅後麵推著輪椅的一邊,護士推著另一邊。
打針的時候,鬱珩終於憋不住了,轉頭去問文靜:“你剛剛,咳咳,是不是叫我哥了?”
文靜說:“是啊,怎麽了?”
鬱珩就露出有點傻氣的笑容:“嘿嘿、嗬嗬嗬,沒什麽,沒什麽。”
這種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吊瓶打完,他可以走了。
因為傷的是掌心,天氣又比較炎熱,醫生的包紮比較簡單,一點兒也不影響鬱珩活動。
但他還是讓文靜牽著他沒有受傷的左手,一起去坐電梯。
而就在鬱珩打吊瓶期間,他的工作室已經發了微博安撫粉絲們、節目組的官博也發了致歉微博。
鬱珩受傷的事情衝上了熱搜第一。
很快那個謀殺未遂的男人的信息就被扒了出來。
他是呂家棟的歌迷。
呂家棟出事後,所有歌曲一夜之間全部下架。
這個人的網絡社交賬號隨著小號最先曝光,很快大號被扒了出來,上頭寫的都是一些要複仇的話。
【所有翻唱都不是你,隻有你才能唱出那種味道,你是最好的歌手,可你永遠不能再唱歌了,我不接受】
【我一定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你放心,跑不掉的,跑不掉的】
【就連天也在幫我,看來是老天也看不慣害你的人】
【我一定會成功!!!】
……
而他的小號性別雖然也選的男性,但畫風卻與這個充斥著仇恨的大號截然不同。
發的都是一些關於荀慶雲和抽獎的內容。
【啊啊啊荀慶雲終於回國了!終於要上綜藝看了!一定要抽中我抽中我抽中我】
【想去現場看荀影帝!還想看《逛吃逛吃》節目所有嘉賓,每一個都喜歡啊啊啊】
【親手給荀影帝和小雨準備了很多禮物,不知道荀影帝和小雨看到了會不會喜歡呢】
中間夾雜著很多轉發聶雨濃微博、還有荀慶雲相關的一切微博。
翻看這兩個賬號的人看完都覺得不寒而栗。
怎麽會有這麽兩麵派的人。
他這個小號的畫風就是很正常的追星口吻,他用這個號去抽獎,然後還偏偏幸運地中獎了。
誰能料到。
聶雨濃的粉絲看到他的微博裏一口一個“小雨”,自稱雨點,很多女孩都覺得要瘋了。
【是裝的吧裝的吧一定是裝的吧!】
【晦氣,我們小雨倒了什麽黴被這種人提到】
【他就是一個神經病,精神不正常,小雨純純倒黴蛋,有眼睛的都知道】
【靠,幸好他今天犯罪被當場抓住了,要是沒有的話怎麽辦啊,想想就覺得可怕】
【趕緊再去查一查咱們小雨的粉絲群裏還有沒有這種變態,趕緊清理掉,真的晦氣】
這一天,所有人都在討論鬱珩受傷、討論聶雨濃倒黴、討論呂家棟居然還有願意為了他犯法的粉絲。
大多數網友都覺得難以置信。
【以前粉呂家棟我或許可以理解,呂家棟都要吃槍子兒了還喜歡他的,不是純純跟他一樣的變態惡魔嗎?潛在犯罪分子?】
【說什麽潛在,他已經犯法了,還是當著幾千萬人的麵,就是板上釘釘的犯罪分子啊!】
【靠,直播沒有回放,隻能說沒有看到直播的人是有點幸運的,我當時在現場,那個人真的嚇死我了】
【他是真要把竹簽插進鬱淨腦袋裏麵的啊,那種猙獰的表情太恐怖了,比恐怖片還恐怖】
【這種人,我覺得不管他是誰的粉絲都會犯罪吧】
【也有可能是變態禽獸吸引就吸引變態,物以類聚】
【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鬱珩的傷在醫學上是不是不算很重啊?我看家暴驗傷那種傷口我光看著都要嚇暈過去了,才判定二級啥的。】
【臥槽,不會根據傷來定罪吧?他那個竹簽子朝著人腦袋去就是想殺人隻是被攔住了啊,殺人未遂】
【說到竹簽子,我特麽現在都不敢吃烤腸了,幻視它會插穿我的手,直接開始瑟瑟發抖】
【聽說那個人用的不是吃烤腸的竹簽子,好像是棉花糖和麻辣燙的竹簽子】
【以後我都不敢吃帶竹簽子的東西了,太嚇人了】
【所以再嚴密的安檢也沒用,想殺人的什麽工具都能用】
網上的事鬱珩還不知道,他們回到了酒店裏。
鬱珩被安排躺在**修養。
他當然不肯:“我就手受傷了,現在也不怎麽疼了,身上哪兒哪兒都好好的,躺著也太誇張了吧?”
小錢都要給他跪下了:“可是你失了不少血啊珩哥!咱還是養養吧,今天讓酒店給你做補血的菜。”
鬱珩一口拒絕:“補什麽血,不需要,失的這點血還沒有我獻血的時候獻得多。不吃。”
文靜走過來:“哥你睡覺。”
鬱珩頓住,看向她嚴肅的包子臉:“……好吧。”
然後他聽到她轉身就跟小錢說:“就做補血的菜,我監督他吃。”
小錢連聲答應著去打電話了。
鬱珩美滋滋地躺下,自己主動拉起被子蓋好,開開心心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