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醉酒◎

自動開合玻璃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金黃色的大理石牆壁上寫著家全七福酒家。

門口的路燈比別處的都通明, 黑夜繁華,夜空璀璨。

清晰可見一團黑壓壓的影子籠罩住兩人。

於建微微抬眸,放眼望去, 宋泊禮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兩人麵前,麵色冷若冰霜, 寒氣逼人。

於建心裏一顫, 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

不是因為沈薔喝醉, 而是因為廠長三人還在包廂裏麵,具體是分酒還是分錢,他不知道。

於建並不希望宋泊禮遇見他們三人。

萬一事情暴露,宋泊禮會如何?

如果宋董真的偏袒他們, 那就算因禍得福。

但就怕知道了也不聞不問,三人又得知宋董來過, 心裏多少有怨氣,隻怕會把這個怒氣撒在Urna的產品上,到時候這餐飯也是白吃,酒更是白喝。

於建隻能麵不改色收回視線。

心裏祈禱廠長三人不要在此時走出來。

雖不明白為何宋董的臉色黑的跟要吃人一樣, 但遲疑片刻,還是禮貌打招呼道:“宋董,您也是來這吃飯?”

宋泊禮並未言語,而是垂眸一言不發看著他們。

他越是這樣看, 於建越是緊張。

他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

他對著宋泊禮道:“宋董,薔薔喝醉了,我們得先回酒店,就不耽誤您吃飯了。”

說著, 於建的手就搭在沈薔的肩上, 去扶一直不說話, 低著頭明顯站不穩的沈薔,低聲道:“走,我們先回酒店。”

宋泊禮卻沒讓他走,沉聲問:“她喝了多少?”

於建以為宋泊禮是關心沈薔。

實話道:“喝了六七杯白酒。”最後散場時,沈薔又給三個人輪番敬了酒,他也不例外。

六七杯?

宋泊禮氣笑了。

一個成年男人尚且不能喝那麽多,她真是能耐了。

他沉聲道:“沈薔。”

沈薔早在影子壓下來時,抬眸望了一眼宋泊禮。

眼裏霧氣蒙蒙,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看著他三秒後又垂眸。

如今,他再喊她,她沒什麽反應。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酒量還行,還算清醒。

遇見老熟人也能淡定自若。

但宋泊禮在商場混跡多年,又對沈薔有一定的了解。

沈薔醉沒醉,醉到什麽程度,他豈會不知?

拋開經驗之談,她看見他還能淡定自若,那就證明醉的不輕,連他都沒認出來。

就這點酒量,還敢來喝酒。

她這會兒在裝鎮定。除了謝謝什麽話都不說,就是怕再多說一句話都能暴露出她已經神誌不清了。

冬天風大,她翹挺的鼻尖微微泛紅,臉頰亦是兩抹紅暈,雙眸更是有種說不上來的迷離和清冷。

從剛才下車時,宋泊禮看見沈薔時就已經在心裏埋下了一團無名火。她此刻喝多的樣子,無疑就是在點燃這團種子,讓它開始燃燒。

宋泊禮麵色陰鷙,冷笑一聲,旋即長臂一伸,修長微涼的大手把於建的手從沈薔的肩上掰下來。

於建捂著有些吃痛的手,道:“宋董,您這是?!”

宋泊禮睨了一眼於建,麵不改色道:“我送她回去,剩下的你不用管。”

宋泊禮說完,大手將沈薔的肩膀扣住,沉聲道:“沈薔,我們走。”

沈薔喝的醉醺醺的,胃燒心的難受,聽見我們走,腦子空白,抬腳就跟上去。

於建看著宋泊禮一襲黑色西服隱入夜色中,沈薔被他半摟半抱,一起上了那輛港1。

等他回國神時,港1早已留下了一串車尾氣。

-

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後排。

宋泊禮將沈薔塞進車裏,碰的一聲合上車門,麵色冷冽,對著前排的陳秘書沉聲道:“回頂樓。”

沈薔坐在後排的位置,本來在大門口被風吹著還能保持幾分清醒,但一進到車裏麵,柔軟的座椅,溫暖的車廂,一切都包裹著她,令她感到舒適無比。

但一舒服,胃裏就開始翻山倒海。

她小臉憋得通紅,抬眸看向宋泊禮,多個人影重疊迷幻,沈薔有些急切道:“於總監,我、想吐。”

她說完這句話後又硬生生把那種想吐的衝動按壓下去。

然後繼續扭頭望向窗外,尋找一個令自己舒適的點。

可這一句於總監,卻落入了本就在克製怒氣的宋泊禮的耳朵裏。嫉妒徹底勝任理智,將它全部吞滅。

原來她會心甘情願跟著他上車,是因為她喝醉到把他認成了於建。而並非清醒的知道他是宋泊禮,還願意跟他上車是嗎?

宋泊禮伸手摸了摸口袋裏,漆黑的車廂內,隨著道路兩旁垂下來的路燈照耀,隻見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定製黑色的金屬盒子,隨後骨節分明的大手抽出一根煙。

他找到了火,點燃煙,然後升下車窗。

白色的煙霧繚繞,彌漫開來,淡淡的薄荷香氣也在車廂內飄散開來,尼古丁的味道將怒氣短暫壓製下去。

他其實想好好問問她,她到底把他視為什麽。

前度、合作商、恨的人、還是陌生人?

但剛一側眸,就對上了那雙望著窗外發呆含霧的雙眸,以及無數次出現在夢裏的精致小臉,心裏的氣又驀然泄掉。

他深知自己無權朝她發任何脾氣。

也深知自己無權問她將他視為什麽。

因為是他把她親手推開的,是他把這麽聽話、黏人、乖巧的沈薔,親手摧殘到現在這幅樣子。

她變得很聰明,也學會了很多人情世故。

甚至學會了打扮自己,知道什麽裝扮合適,一舉一動雖不刻意,但處處都彰顯著她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氣質。

身邊的臭男人更是一個接著一個。

沒一個安了好心。

包括他也是。

承認自己沒安好心的宋泊禮深吸了口煙,然後徒手將煙摁滅,丟進了車內的垃圾桶裏。

然後直接付出行動,長臂一伸,將發呆看窗外的沈薔一把摟過來,讓她坐在大腿上。

他早就想抱她了,在她每次清冷疏離的時候。

“啊——”沈薔被騰空抱起,驚呼一聲。

幾乎是宋泊禮剛伸出手,陳秘書就把擋板升起,將空間完全隔絕,氣氛也隨之變得曖昧。

宋泊禮沉聲道:“聽話。”

沈薔被他坐摁坐在雙腿上,她喝醉酒後,好像一個布娃娃,任人擺布,他說聽話,她就真的聽話。

他拎著她坐在腿上,她也沒有反應。

那雙杏眼早已蒙上一層酒氣。

宋泊禮估計她看人都看不清楚,為了證實是否如此,宋泊禮蹙眉,低聲問,“薔薔,我是誰?”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疊字,薔薔。

以前沒有這種膩歪的心思,不會花費心思在一個稱呼上,連名帶姓喊沈薔,他覺得也很好聽。

但昨天和剛才聽見於建這樣喊她時,他忽然覺得,他應該是要對她有一個很親昵的稱呼。

屬於彼此的稱呼。

沈薔,直呼其名,太過於規矩。

Irene小姐,那是他們心照不宣的職場稱呼。

私下,他隻想喊單獨屬於他的獨一份。

但目前隻有一個薔薔,還是被人叫過的。

他問完,就有些後悔。

若她坐在他的腿上,她還把他當成於建,那該如何?

好在並沒有,她隻是眯著眼睛看他,然後又揉了揉眼睛,醉醺醺,語氣軟糯糯道:“媽媽。”

莫名其妙喜當媽的宋泊禮一楞,麵色也有些冷。

可下一秒,喝醉的沈薔,情緒波動很大,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處,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道:“媽媽,我好想你。”

宋泊禮垂眸,看不見她的麵容。

但他的胸膛處已經有一塊濕潤的地方。

他想,那應是她思念母親的淚水。

麵對她突如其來的眼淚,宋泊禮有些手足無措。

他其實從未哄過人,他對哄這個詞,很陌生。

他的手從她腰上放開。

而後抬起機械似的拍了拍她單薄的背。

猶豫幾秒後,生硬的哄道:“很快就過年了,到時候你就可以看見媽媽了。”

沈薔在他肩窩處搖搖頭。

而後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敢回去。”

“為什麽不敢?”

一回生二回熟,宋泊禮的手慢慢自然輕拍她單薄的背。

這種像哄嬰兒一樣的溫柔,讓沈薔卸下了心裏的防備,她眼眸一閉,眼淚掉下,道:“我沒工作了。”

“我出國留學一年,回來找了一份工作,剛上幾天班就辭職了,”沈薔哇哇大哭,掩麵抽泣道:“我是不是很沒用,連一份工作都做不好。”

宋泊禮拍著她背的手一頓,其實以前他經常會看見沈薔哭,偶爾是他晚到家,偶爾是他忙於工作沒接電話,偶爾是他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

她的眼淚就像不要錢的珍珠,說掉就掉。

但自從重逢後,她太堅強,那副冷淡、疏離、拒人千裏之外的外表下,令他忽略了,她的本質其實還是脆弱的。

宋泊禮忘記了她愛哭。也忘記了她忍受不住委屈。

當她和周浩發生問題時,他想著怎麽教她看清楚企業商人,卻忘了去問問她,現在會不會很難受?

他以為她對Urna很看得開,但其實她也是初入職場的一個小女孩,不過才二十三歲的年紀,其實內心遠沒有那麽堅強。

她不是留戀Urna的好,更不是舍不得離職。

而是慢慢步入正軌的生活,又偏移了。

她就像是漂在海上的人,好不容易抓著一根木頭,她發誓會好好愛護這根木頭,讓它成為世界上頂尖的木頭。

可是沒想到,在她愛護的時候,那根木頭早就已經發爛、發臭、甚至還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沈薔也並不是把他當成媽媽,而是醉酒的時候,心裏積壓了太多的事情,壓力緊繃下,她想起誰,那她就說對方是誰。

“你應該慶幸,在23歲的年紀看清一個企業,”宋泊禮喉結混動,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進去,道:“辭職不丟人,丟人的是連和錯誤揮手告別的勇氣都沒有。”

“不會是對愛情、還是事業,你都很勇敢。”

許久後,沒有任何回應。

宋泊禮低聲道:“薔薔?”

她趴著,紋絲不動。

他將她微微往後推,她已然趴在他的肩上熟睡。

那雙小手早已將他工整服帖的襯衫領口揉皺。

無人敢這麽□□宋泊禮。

他的領口處更是一片無人敢涉及的禁區。

但此刻卻成了她的掌中之物。

-

車子抵達半山區地下停車場。

後排車門開啟,宋泊禮攔腰抱起沈薔往電梯走去。

電梯內燈光明亮,宋泊禮垂眸看著沈薔的臉龐。

沈薔窩在宋泊禮的懷裏,早已昏昏沉沉睡去,巴掌大的小臉緋紅一片,軟趴趴的像是一個布娃娃。

宋泊禮才發現她身上還披著於建的外套。

宋泊禮目光一頓,電梯抵達頂樓,人臉識別後,宋泊禮長腿將門頂開,抱著沈薔再次踏入這個家。

於建的外套也被他丟在了玄關處。

港城的家庭不像北方,沒有配暖氣,但宋泊禮的住所,一到冬天,整個家都是暖洋洋的。

宋泊禮將沈薔放在主臥的大**。

柔軟、舒適的觸感,讓沈薔沾到床就翻身睡去。

臥室頂上的橘燈籠罩下來,沈薔上身粉色毛茸茸的毛衣,下搭一條白色半身裙,平底鞋包裹住精致的小腳。

她渾身上下被光籠罩,周邊圍繞著毛茸茸的光。

喝醉酒的沈薔,倒是比平時乖巧許多。

宋泊禮走出臥室,端著熱水走進來。

誰知,一進來就看見原先還被他誇很乖的女人,現在已經把自己的粉色毛衣的袖口給拽下了一個袖子,露出了一節藕臂,坐在床頭,巴掌大的小臉上盡顯委屈。

圓潤的肩,白皙的肌膚。

一切都若隱若現。

宋泊禮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看見這一幕,他喉嚨一緊,渾身血液迅速回流。

“薔薔,你——”

“熱。”沈薔難受的扯著自己的衣服,巴掌大的臉微微紅潤,杏眸含水,道:“我想喝水。”

宋泊禮從理智中偏移片刻回神,倒了一杯水遞給沈薔,粉唇碰到杯子,她連續喝了好幾口,可見是有多麽渴。

他就坐在床邊,和她挨得很近,他湊近一聞,她身上濃烈的酒味經久不散,臉蛋也越來越紅。

他伸出手,將她的碎發挽到耳後。

也不知道是發脾氣他弄她頭發,還是她已經喝滿足了,她扭頭嚶嚀一聲,雙唇緊閉,看上去有種呆傻的可愛感。

宋泊禮將水杯放好,再回頭時,她已經從**坐起來,波浪卷的長發掉落下來,遮住了香肩,但某些風光若隱若現,有種別樣清純又嫵媚的感覺。

不等宋泊禮反應,沈薔赤腳踩在地板上。

但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七杯白酒的威力,她根本站不穩,眼前的一切東西都在上下左右晃動,才走了兩步就踉蹌的往後倒去。

宋泊禮及時上前扣住她的細腰,軟肩在懷,低聲道:“想要什麽?你說,我幫你。”

這句我幫你。

令宋泊禮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隻見沈薔睜著發困到快要閉上的雙眼,小手抓著他的袖口,嗓音軟軟道:“好臭,我要、洗澡。”

神誌不清的她,重複他的那句,“幫。”

她要洗澡,還讓他幫忙。

那簡直就是把佛和魔同時放在他的兩側,來考驗他究竟要成佛,還是要成魔。

他在糾結。

沈薔不等他回答,像是要急著把身上的酒味洗掉,抬腳又往前走了幾步,卻撞到了櫃子,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細細弱弱,宋泊禮眉頭一蹙,再不猶豫,一把扣住沈薔的細腰。

似無奈,似妥協,道:“好,你聽話,我帶你去。”

沈薔真的聽話,任由他攔腰抱起往浴室裏走。

浴室內,明亮的白熾燈照下來。

沈薔就像是行走在沙漠的人一樣,看見水就開始在宋泊禮的懷裏開始掙紮,她抓著他的領口,那雙柔弱無骨的手指在他的脖頸處滑動,想要讓他快點放她下來。

放她下來不是難事,但下來之後的一切都是難事。

他將沈薔放在浴缸內,燈光照下來,她目光迷離,身軀軟弱無力,隻要他的手從她腰上鬆開,下一秒她一定會摔到浴缸裏,可如果她執意要洗澡,他就一定要幫她除掉身上的障礙物。

“坐下。”

宋泊禮因為身上燥意重,說出的話聽上去有點凶。

沈薔抬起含霧的雙眸,委屈抽泣道:“你那麽凶幹嘛。”

宋泊禮聽出來了,喝醉後的沈薔,得靠哄著才能像個布娃娃一樣聽話,語氣稍高,她就開始覺得委屈而且還要忤逆你。

她喝醉後發脾氣也是奶聲奶氣的。

宋泊禮被氣笑了,麵色微潤,他倒是沒點那麽麵麵俱到,平時說話什麽語氣,就什麽語氣,倒沒想她會在意這個。

思及此,宋泊禮語氣也稍軟和了點,生硬的溫柔,道:“你乖,坐在浴缸裏,我幫你洗澡。”

沈薔立刻聽話坐在浴缸裏等他。

抱她進來、讓她坐下、甚至哄她,這些都不是難事。但她連走路都會撞到膝蓋的人,又怎麽能自己洗澡?

隻有他能幫她。

他站在浴缸外,單膝點地彎腰,手放在沈薔的雙肩,理智的線在撕扯。最終在她難受的目光下,粉色的阻礙隨之從肩膀處拽落。

一片涼意襲來。

浴缸的水已經開始慢慢上升。

他強忍燥意,道:“抬手。”

理智稍微恢複,他及時改口,哄她:“小手抬起來。”

沈薔將軟乎乎的雙手舉起來,乖乖的像個孩子。

被他微微一扯,從頭頂上掉落。白皙的皮膚,完美的身軀,就像是隨時可以會爆炸的炸彈,處處都在挑戰宋泊禮的極限。

四年裏,他早已無數次替她脫過衣服,甚至有時候覺得礙事,他在她身上學會了單手解扣。

扣子被無聲鬆解,是沈薔的釋放,更是宋泊禮的心顫。

他強忍血液的湧動,壓住心頭的欲念,閉上眼不敢去看,手往下,指尖不小心觸及到那柔軟,指腹摩挲過,他聽見沈薔嚶嚀了一聲。

這一刻,他瞬間睜開眼。

沈薔躺在浴缸中,水沒過白皙的脖頸,清水下是讓人晃神的完美,雙眸迷離,長腿纖細筆直。宋泊禮深吸口氣,扭頭,伸出手用了狠勁摁了十幾泵沐浴露,又丟了一顆泡澡球進去,玫瑰紅色的讓泡泡浮在水上,遮住這一室的美好。

宋泊禮自幼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怕成年後也有自己的一番做事風格,在他的字典裏,還沒有伺候二字。

這種伺候人的感覺,很新奇。

但今天他是實打實的體驗到了,他生澀,但卻沒有敷衍。將她的發絲到腳趾都溫柔的清洗了一遍,之後拿起浴巾,將她包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她舒服的開心輕哼,他卻強忍燥意。臉上都是細密的汗。

洗澡一直乖巧的沈薔,在他的懷裏也很乖巧。

她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小臉埋在他的肩窩處,眼神迷離一直盯著他的喉結研究。

下一秒,她湊上前,輕輕的咬了一口他脖頸處那塊凸起。

宋泊禮腳步一頓。

這一瞬間,所有的理智都被泯滅,被輕咬後的餘震還殘留在體內,他聽見她說:“好硬。”

這句話令他血液都向下流動,熱氣聚在一起,他喉結混動,雙手手背青筋迸發,用盡理智將她放在**。

但卻沒有離開,而是垂眸看著她。

他禁欲很久,她的一舉一動都能輕易讓他破防,自律在她身上用不存在。

他承認他很想她。

他血液噴張,嗓音暗啞:“薔薔,你想不想——”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當他垂眸的那一刻,對上她濕漉漉的杏眼時,就想起她在車內哭泣的那一幕。

那一聲聲的抽泣入了耳朵牢牢印在心裏。

他深知她此刻神誌不清。

他也氣她的神誌不清令他占了便宜。

但他不能任由這份□□上心頭。

他怕她後悔。

他理智刹了即將脫軌的車。

宋泊禮閉眼,深吸了幾口氣,將沈薔用浴巾再度裹好,之後撐起身子,打算去浴室衝個冷水澡,把身上的熱氣散下去。

剛準備起身,她的軟手卻勾住他的脖頸。

他重心不穩,往下一倒。

她在身下。他感受到柔軟衝擊最後的理智。他閉上眼撐起身體,卻感受到她的小手貼在他的眼睛上,輕輕掃過。

她抬起濕漉漉的雙眸,盯著他的臉,咕噥道:“你為什麽,要閉著眼睛。”

說完,她將側臉貼在他眼睛上。

輕輕一掃,柔軟的唇瓣掃過眼眸。

閉著眼帶來的肢體接觸的衝擊力遠比睜開眼來的更劇烈。

他在佛和魔的一念之間徘徊。

她卻輕描淡寫說:“你好熱。”

她想去幫他散熱,小手指尖輕掃過襯衫領口。

她在幫他翻起衣領,還想去解他扣子。

以前在一起時,她在這裏過夜,偶爾他早起上班,她就會強撐起困乏疲憊的身軀,幫他打領帶、係紐扣、翻正衣領。

第一次時,她手法生疏。

他曾輕笑她。

有時候他沐浴,會故意喊她進來,看著她滿臉通紅含羞帶怯的幫他一顆一顆紐扣解開。

她在他的教導下,手法慢慢熟練,後來,她解扣子都解出了另一番風情,每每都能挑起他的欲望,卻唯獨隻有她能。

明明解扣子她很嫻熟,可現在神誌不清導致她根本解不開扣子,她發了脾氣,用了力氣。

卻一不小心將他一拉,他再次摔在她身上。

這一刻,理智蓋過一切,浴巾隨著動作鬆開。

沈薔雪白的皮膚,微醺的麵容,溫柔的指尖輕掃他的皮膚。他肉眼可見她眉眼裏的迷離。

他腦海一片空白。

他很想她。

也想要她。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明天繼續(奸笑)

期待下薔薔第二天醒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