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她是誰阿◎
這一句過來。
令四周的人都沉默了。
徐羨看著沈薔,麵無表情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她的舍友居然認識港城太子爺!
認識就算了!
太子爺居然還主動打招呼讓沈薔過去!
相對於徐羨失控的表情管理。
站在宋泊禮身側的那群人都是見過世麵的人,宋泊禮在港城的身份地位,誰來了都得給三分薄麵,眾人心裏雖犯嘀咕但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敢開口。
宋泊禮貴氣的臉上溫潤如舊,眼底卻有一種上位者不容忤逆的威嚴。
沈薔乖乖抬腳往前,走到他麵前,兩人隻有一臂距離。
靠近了,她能聞到他身上最熟悉的木質香。
“怎麽來這了?”宋泊禮語氣低潤,很是好聽。
聽上去不會冷冰冰,但說要再多幾分的溫度、多幾分感情,倒也沒有,溫柔裏夾雜著微不可尋的薄涼。
他先開口倒是緩解了她立在一群人前的尷尬。
“舍友拉我一起來的,”沈薔抿了抿唇,本不想問的但就是忍不住,好似問了她心裏的那口氣就順暢點,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不是說要出差半個月嗎?”
她說這話時,餘光似有若無的掃了一眼站他身側替他拿衣服的女人,一眼就看見了對方傲人的事業線。
沈薔安撫自己,沒關係,她會長大的!
收回目光時,卻撞上了宋泊禮好整以暇的眸裏。
宋泊禮最擅長不動聲色就將人心事看穿。
在他眼前,沈薔就像是課堂上做小動作的學生,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藏不了任何心事,她臉色有點羞紅。
他難得好心,點到為止、目光收回,慷慨放了她一馬,沒有當眾點破她。
隻是下一秒,他還是沒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隻見他修長的手指拿起她手中票據,嗓音帶笑的念出了她羞恥懷揣著心思寫下的“7-2-9”。
729無人知曉是什麽,但兩人肯定知道。
當他用低醇的嗓音念出這一串數字時,這三個數字就變得格外曖昧。
沈薔臉色一熱,頭越埋越低時,宋泊禮嘴角一勾,善心大發,終於收手不再逗她,講解給她道:“這裏麵門路深,你買7-2-9,應該沒勝算。”
“如果你鍾意賽馬,下次得閑我帶你來。”
聽著像是哄她。
但還未等她那顆心甜上幾秒,他就將票據遞還給她,
並囑咐她,“玩得開心點。”
他沒問她,乘坐什麽交通工具。也不關心她今晚幾點到家,除了和舍友,還有沒有其他人,行色匆匆轉身離去,仿佛剛才耽擱的幾分鍾已經是他對這段感情的施舍。
但他始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為什麽會提早回來?不是要出差半個月嗎?
票據上任慘留著他捏過的溫度,一群人繞過她,她隱隱聽見那個女人笑問,“宋少,那個年輕女孩是誰阿?”
沈薔回眸,緊張到手收緊。
他會說她是誰?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什麽角色。
宋泊禮的背影偉岸有力,西裝下是流暢完美的肌肉線條,擦得發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一邊往前,一邊將右手插進兜裏。
看上去依舊隨性卻貴氣,嗓音低醇,“妹妹仔。”
這一聲妹妹仔,他是用粵語講的,和講普通話時有著完全不同的感覺,像是精釀過的酒,語調都貴氣,說的話卻毫無溫度。
她來港城四年,很少講粵語,其實她以前也曾講過,但是後來被人取笑過發音不準,久而久之有些自卑。
粵語是她心愛之人的方言。
她怕在他麵前出糗,怕他也笑她。
但紳士如宋泊禮,他向來不會要求她講,兩人相處時,他都是講普通話多些,難以表述時才會夾雜著一些粵語。
他遷就她,對她溫柔紳士。
可沈薔卻總覺得他的這份情感不能稱為愛情,她總覺得,愛應該是自私、霸道、濃烈的。
而不是他這樣,克製、紳士、平淡的。
就好比如此時此刻,他明明洞悉了她占有欲吃醋的小心思,卻也不願多用一分鍾去向她解釋為何出差的他身邊多了個女人。
分明剛才還在打趣她,轉頭就和她吃醋的對象介紹她隻是一個妹妹仔。
她的心不是滋味。
她還是想問問他,她是誰。
等一行人終於離開後。
徐羨立刻走過來,欲言又止,想問的話很直白,最後問出來的,是幾秒鍾篩選過最體麵、客氣的一個問題,“你...你居然和宋董認識?!”
沈薔小腦袋點了點,她知道妹妹仔是什麽意思。
妹妹仔,可以是很好的、也可以是陌生的。
順著他妹妹仔,沈薔也道:“隻是見過幾次。”
她含糊其辭,其實心底知道自己不管怎麽解釋,都無法打消徐羨的好奇心。
至於徐羨信不信她與宋泊禮的關係、以及今晚賽馬到底她與7-2-9是否有緣分,沈薔都沒有心思去注意,但她還是麵帶笑容陪同樣心不在焉的徐羨看完了整場賽馬。
出馬場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徐羨說自己累得很,選擇打車回去,沈薔知道她不是累,而是想快點回宿舍。
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徐羨坐在身側,手機從開始上車時就沒有滅過,雙手在屏幕上跳躍,好像有說不完的八卦,裏麵有多少是關於她的,她不知道。
沈薔收回餘光,摁亮手機,點開了唯一的置頂。
置頂的人頭像是一條深海裏的鯨魚尾,沒有備注,是他自帶的網名,一個S。她點開兩人的樓梯口,最後一次的聊天記錄是在一個星期前,也就是12月15號,是她發的那句——【那你出差注意安全,有時間記得給我打電話。】
然而,15號到22號裏,他一通電話沒有。
沈薔修長的指尖輕點屏幕,她打了一句【我現在回宿舍了】之後又給刪掉,畢竟顯得有點矯情,他好像壓根沒問她什麽時候回去。
斟酌再三,她發了句【還沒談完嗎?】她偶爾會用女主人的口吻問他,是她在極度受委屈或者需要證明她在他心裏有份量時,才會用的。而每次他也會認真回答,比如現在,他很快回了信息。
S:【剛談完,半山等我。】
沈薔的心從下午見到他開始,就像是一把擰緊的鎖,現在看見這句話,瞬間又把鎖給擰開了。
他是想見她的。
還沒等開心幾秒。她眸光一沉,看見他那句剛談完,忽然想到,如果她沒有發這條信息,他會不會發信息給她,還是他發信息給她,是因為她先發了過去,他順水推舟回過來的。
沈薔很糾結,幾秒後,她發現自己好像總是在戀愛裏反反複複找細節證明他愛她,又會在另一處找細節推翻這個論點,覺得他其實依舊不怎麽愛她。以此來內耗自己。
出租車在港大校門口停下。
兩人回到宿舍後,沈薔收拾換洗衣服,臨出門時。
另外兩名舍友問:“那麽晚還要去做家教嗎?”
她們自從得知她是做家教,偶爾會過夜後,也從不問她出門是不是要去做家教。
好像都已經默認她的出去都是做家教。
但現在,她們是知道她做家教後,第一次向她確認。
沈薔拉著包包的手一頓,下意識的看了眼徐羨,發現她也剛好看過來,沈薔軟軟的嗯了聲,之後就離開。
宿舍門關上,她的手還搭在門把上,就聽見裏麵傳來啪嗒一聲的反鎖,之後響起徐羨驚訝的一句“哇靠,我和你們講...”
沈薔自從和宋泊禮在一起後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但還好,是大四的時候來,不會煎熬多久。
出租車從港大往半山區行駛,風景在車窗掠過。
沈薔知道,從剛剛開始,她在舍友們心中的形象,並沒有因為她認識宋泊禮而高幾等,反倒會因為“認識”宋泊禮,而低微到塵埃裏。
哪怕她和宋泊禮在一起四年,期間沒有收過他任何貴重東西,甚至連他的副卡她都沒刷過一分錢,但從這一刻開始,她都已經在無形中被貼了“拜金”“有心機”這些憑空想象的標簽。
一個大學生和一個社會人士在一起。
還是一個那麽有身份地位的社會人士,言論絕對不會偏袒大學生。
車子行駛了不知多久,終於抵達港城半山區。
半山區的豪宅裏有別墅和平層,高層平層可以俯瞰大半個維多利亞港的夜景,華燈初上、璀璨耀眼,許多名人、商界大佬都住在這裏,宋泊禮位於頂樓位置,將近四百多平。
一進門,側麵定製了上等的櫃子,專門放置宋泊禮收集的古董。
其中有些她特別鍾意看的,是還未在市麵上流傳流通的,她算是為數不多知道的人。
沈薔將鞋子換好,她熟練的拿出換洗衣物走進浴室,屋內的燈是感應的,她一個人在四百多平的房子裏,到處亮堂堂的,倒也不怕。
浴室內,霧氣縈繞,白茫茫的氣貼在玻璃上。
浴缸的水早就在她輸入指紋密碼時主動感應是夜晚所以放好了水,但沈薔卻沒有躺進去,她不習慣用浴缸泡澡,但偶爾她會進去,那就是晚上她攀在他身上的時候。
浴缸裏的水會被他們濺到整個浴室。
紳士、溫潤、是他刻在骨子裏的,偶爾情到濃時,她也隻是見他銷魂的喉結滾動多幾次,動作比平時用力,溫柔夾雜著短暫的瘋狂,他那時就喜歡用手掌貼在她的蝴蝶骨上。
花灑的水澆滅了她停不下來的回想,她將頭仰起,任水打濕她的青絲和臉龐,水流聲和水滴在地板的聲音交織在耳畔,她睜開眼時,他已經不知何時,倚靠在浴室門口。
還是今天那身耀眼的西裝,紐扣係到最上麵一顆,長腿一條微微折起,另一條伸直,右肩抵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至胸前,禁欲驕矜,貴氣的五官柔和在燈光下,他薄唇勾起,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站在原地,任水流向她,直到她看見他慢條斯理的解開手腕上的表帶,響起悶哼聲時,她才確定不是夢。
沈薔盯著他好一會兒。除去今天短暫的幾分鍾,算算時間,他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麵。
沈薔的皮膚在浴室暖黃的燈光下映照的依舊如玉脂一般白皙粉嫩,她赤腳踩在滿是水漬的地板上,幾步之後站在他麵前。
非禮勿視用不到兩人身上。
盡管兩人在浴室裏,“坦誠相見”一臉正氣和乖巧,但彼此的身體卻非常實誠。
任由浴室的熱氣蔓延到血液裏,宋泊禮不掩蓋自己的反應,垂眸低頭一看,雖藏不住,但嘴上依舊逗她,“馬場上怎麽沒見你那麽乖?”
他在說馬場上,她起初不願過去的事情。
沈薔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隻能將藕臂環住他健碩的窄腰,左臉貼著他的心口處。
她既青澀又大膽、害羞又主動。
乖得不像話。
他的雙手自始至終都垂落在兩側。
一會兒後,他聽見她說:
“她是誰阿?”
她很執著這個答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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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痕》by應語竹
樓心月是樓家不受寵的三小姐,為了樓家世家地位,被樓家安排入住沈家,和沈三公子培養感情,三個月後訂婚。
誰知,沈居敖居然是個偽君子,人後風流成性,下流無恥,向來嬌柔的樓心月受盡欺辱,想盡辦法投奔樓家,卻換來樓家一句,“身為樓家女兒,幫助樓家是你該做的。這些也是你該受的。”
樓心月心有不甘,忽然想起沈家看似不掌權、實則權利最大的掌事人──沈家三叔沈回舟。
沈回舟年僅二十六,但手段卻出了名的狠厲,為人陰鷙偏執,玉麵黑心,腹黑至極,說一不二,運籌帷幄數十載,終於當上了沈家的掌門人。
沈家別墅後麵有個禁地,傳聞是沈三叔居住的地方,擅闖入者,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沈家小輩們各個都領略過,所以無人敢踏入禁地半步。
直到某天,沈家小輩戲耍樓心月,逼她踏入沈家三叔的禁地,想看樓心月的笑話。
沒想到笑話沒看成,卻看見向來陰鷙冷厲的三叔溫柔地執起樓心月的手,如地獄修羅一般,站在她身側,柔聲問:“就是他們欺負你,是嗎?”
沈家小輩被沈回舟的氣場震到瑟瑟發抖。
小劇場
夜黑、風起、雲湧。
樓心月抓著沈回舟的手,顫抖道:“三叔,救我。”
沈回舟拿著一塊帕子慢條斯理擦拭手指,似笑非笑道:“你說什麽?”
樓心月低聲道:“求你,救我。”
沈回舟拿著手帕抬起樓心月的下巴,道:“要我救你,代價你能付得起嗎?”
樓心月杏眼含霧,“三叔想要我做什麽?”
隻要能救她,她都願意。
沈回舟嘴角一勾,罕見柔聲道:“做我妻子,可好?”
沈回舟從未想過,自己給侄子挑選的未婚妻,竟然成了他費盡心思,不惜甘願背負上罵名,也要娶進門的心尖尖。
偏執病嬌小叔叔X人美聲甜樓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