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秘密
謝明崢他居然拍自己屁股!
臨春整個人都不好了,頓時又羞又臊,白皙的臉頰變得緋紅。他堂堂一國之君,怎麽能做這種下流的有失身份的事?
她掙紮著從謝明崢身上跳下來,慌亂之間,落地時崴到腳。痛楚從腳踝處傳來,叫臨春柳眉打結,露出痛苦的神色。
碧雲一心想著自己的事,忽地聽見自家主子驚呼了聲,忙不迭抬頭,隻見自家主子似乎與陛下鬧了別扭,二人廝扭在一處。她一時不敢上前。
臨春哪裏是謝明崢的對手,謝明崢抓著她手腕,她便動彈不得。腳踝上痛楚陣陣,更令臨春難受。
“你放開……”她毫無威懾力地開口。
謝明崢顯然沒聽,徑直將人打橫抱起,繼續往前走。
臨春腳踝痛著,想到方才的事,又有些羞憤,不由抬手在他胸口錘了一拳。
謝明崢似笑非笑看著她,臨春霎時又慫了,方才那點與他爭執的勇氣煙消雲散。懸在半空的手悻悻收回,臨春為自己找補:“是你先拍我……”
謝明崢淡淡回答:“是你先動來動去。”
臨春跟著反駁:“是你先戳我……”
謝明崢沒說話了,臨春撇嘴,也安靜下來。就這麽一路安靜到了甘露殿。
見兩個人這般狼狽回來,朱弦嚇了一跳,趕緊命他們去備熱水沐浴,又去尋幹淨衣裳。碧雲跟進來,將冬冬交給她們,也去伺候了。
謝明崢將臨春放在榻上,碧雲趕緊扶著她去淨室沐浴,更換衣裳。
謝明崢沒有要走的意思,這麽大一個帝王,總不能將他晾在原地。朱弦便命人收拾出了一間臨時的淨室,給謝明崢沐浴更衣。謝明崢沒拒絕,隻臨走前囑咐了句:“懷文,去傳太醫。”
她那嬌滴滴的性子,一點小傷也受不住。
懷文應了聲,退下去了,不止要去傳太醫,也要去取陛下更換的衣物來。懷文差手下的小太監去傳太醫,自己則是回了兩儀殿取衣物。
回到兩儀殿時,正遇上薛冰。
“薛統領。”薛冰如今是玄甲衛左統領。
薛冰正要找謝明崢,問起懷文,見懷文拿著換洗的衣物,有些不解。懷文便將方才的事說了,薛冰聽得一頭霧水,謝昭儀落水了,陛下也跟著跳了下去。
薛冰聽得睜大眼,搶話道:“陛下是跳下去將她的頭按在水裏了嗎?”
懷文笑容僵住,有些不解這位小統領的想法,道:“非也,陛下是將謝昭儀救了上來。”
救?
陛下不愧是人中龍鳳,就連報複一個人的方式也這麽高深呢。
又是封妃,又是救她的……
薛冰撓了撓頭,沒懂,跟著懷文一道往甘露殿去。
臨春沐浴完,感覺自己又是香噴噴的,很是滿意。男子沐浴自然比女子快,她出來時,謝明崢已經更換了衣裳在外殿坐著,手中還拿了本書卷。
想到不久前他拍自己屁股的事……臨春移開了視線,有些氣鼓鼓。她看向一旁的冬冬,將它抱起來,冬冬今日受了驚嚇,此刻蜷縮成一團,連臨春都有些害怕。
謝明崢率先道:“她怎麽你了?”
臨春哼了聲:“她莫名其妙地進來,虐待冬冬,還羞辱我。”
她抱著冬冬,一頭青絲還未幹透,因而未挽發髻,就這麽垂落在肩上。她脂粉全褪,素淨一張臉,更顯得膚如凝脂,芙蓉如麵柳如眉。
謝明崢一時忘了收回視線,被臨春抓個正著。
她嘟囔,轉過身:“看我幹嘛?”
謝明崢斂下眉眼,接上她的話:“你方才說她羞辱你,怎麽羞辱你了?”
臨春努努嘴:“她說,我還當自己是金尊玉貴的三公主呢,又說我不過是個昭儀,即便是貴妃又如何,從前溫貞貴妃在皇後麵前也能橫著走。”
“你就任由她這麽侮辱你?”謝明崢反問她,臨春撇嘴,心想她也不想啊,如果可以,她真想叫人按住那衛美人,掌她的嘴!
她的小表情生動地表達了她的想法,謝明崢盡數收入眼底,忽而開口:“去請衛美人來。”
臨春輕撫著冬冬的毛發,聞言抬眸,瑩潤雙眸盯著謝明崢,“叫她來幹嘛……”
“不是說了麽?給你撐腰。”
臨春睜大雙眼,他來真的啊?
她麵露喜色,笑意從眸底漸漸浮現,一點點爬滿眼角眉梢,“那我可以叫人掌她的嘴麽?”
謝明崢道:“可以。”
臨春又問:“那我可以禁足她麽?”
謝明崢仍道:“可以。”
臨春唇角翹起來,心滿意足:“太好了!”
謝明崢看她笑,亦跟著笑:“怎麽?就隻打算如此?不命人抽她一頓鞭子?”
臨春笑容頓時僵住,他怎麽……又陰陽怪氣……
她臉色微紅,小聲道:“我……可隻抽過你一個人鞭子,平日裏並不這麽凶,那日趕巧脾氣不好。因為學了好些日子的舞,可怎麽也學不會那一段。”
她微微皺眉,陷入回憶裏。
“而且我很快便後悔了,真的,我可後悔了。我一直想同你道歉來著,可是每一次我想與你說話,你都用很嚇人的眼神盯著我,我又不敢講了嘛。”
她尾音低下去,又像撒嬌的語調。
謝明崢聽她說起跳舞,忽然道:“我今日替你撐腰,總該有點報酬吧。”
“啊?”果然他哪有這麽好心,“什麽報酬?”
“跳支舞,如何?就跳當年你學不會,因而遷怒於我那一支。”謝明崢將書卷擱在手邊,似笑非笑地看著臨春。
臨春還以為同他解釋能把話說開,結果他竟如此耿耿於懷。也是,他這麽記仇,哪能聽她三兩句就忘掉。
“我很久沒跳那支舞了,得練練才行。”
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兩人都剛沐浴過,披散著發絲,一人坐在榻一側。碧雲聽著看著,忽地覺得這一幕像極了恩愛夫妻,哪裏像什麽仇人。
碧雲忽然弄懂了自己剛才不明白的事,她拿胳膊肘裝了撞朱弦,小聲說:“朱弦,我方才發現一個秘密,陛下喜歡我們娘娘。”
朱弦愕然,看向那兩個人,隻見那位冷峻的帝王每一次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的時候,凜凜目光之下藏著溫柔。
臨春與謝明崢說話之際,太醫過來了。
臨春不知他是為自己傳的太醫,見太醫進來,看向謝明崢訝然道:“你方才受傷了嗎?”
謝明崢瞥她一眼,對太醫道:“她方才崴了腳,你給她瞧瞧。”
太醫應了聲,當即轉向臨春:“還請昭儀將鞋襪脫下,微臣替昭儀瞧瞧傷處。”
臨春有些莫名,他特意叫太醫來給自己看病……
啊,她明白了,他方才說讓她跳舞,定然是怕她傷了腳,便不能跳舞了。
臨春也沒扭捏,她一向嬌氣,一點小毛病也受不住。她褪了鞋襪,讓老太醫瞧。
羅襪褪下,露出一隻瑩白的足。細嫩腳踝處紅了一片,還有些微微的腫,看著觸目驚心。老太醫輕輕一碰,臨春便不禁皺眉。
謝明崢視線落在她赤足上,亦跟著皺眉,不過崴一下腳,也能這麽嚴重?還真是……像玉捏的人兒。
臨春後知後覺注意到謝明崢的視線,見他盯著自己的腳看,有些不自在。她蜷了蜷如玉的腳趾,將裙角往下挪了挪。
老太醫瞧完後,道:“昭儀這傷並無大礙,休養兩日便好了,若陛下在意,臣也可開些藥膏。”
謝明崢嗯了聲,老太醫很快從藥箱裏取出一盒藥膏,道了聲告退。
老太醫走後,謝明崢拿過那藥膏,動作自然地旋開蓋子,取了些在掌心揉開。他看向臨春,用眼神示意自己的腿。
臨春猶豫著,將小腿肚搭在他腿上。
謝明崢寬大的手掌握住她腳踝,他的手很熱,掌心的藥膏卻還帶著涼意,這感覺奇怪得很。他手不經意碰到她腳底板,臨春不禁顫了下。
謝明崢抬眸。
臨春小聲解釋:“……癢。”
謝明崢又垂下了眸子,繼續替她塗藥膏。
分明就那一點藥膏,他塗得倒格外細致,他看著人高馬大,又是武將,竟然還挺細心的。
臨春胡思亂想著,漸漸有些走神,目光落在謝明崢身上。
她原本以為,謝明崢應當如同傳聞一般可怕,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忽然覺得,他好像也沒那麽可怕嘛,就是普通的一個人。
除了有些喜怒無常,還有些記仇。
她目光從他淩厲的下頜,往上,從唇到鼻,再至那雙明亮眸子,都仔細看了個遍。
臨春看得入神,腳上的傷塗了藥膏後,被揉得熱熱的,疼痛幾乎消失殆盡,還有些舒服。她無意識將腿伸得更直了些,倏地碰到了一個東西。她尚未反應過來,用腳趾點了點。
還挺硬實,像個棍子。
……
臨春陡然清醒,霎時僵住,反應過來自己碰到的是什麽。
她呼吸都頓住了,方才她分明見他已經沒舉了……
她不敢看謝明崢反應,試圖將腳往回抽,但腿肚上的手驀地收緊了力氣,將她的腳禁錮住。
臨春臉苦著,看向謝明崢,果真見他又是一副陰惻惻的臉,很顯然又生氣了,臨春小聲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謝明崢默然許久,忽而道:“你既然答應替我治病,讓它下去,也算治病的範疇,是不是?”
他再次循循善誘,握著她小腿肚的手愈發緊了。
臨春頭發發緊,吞咽了聲,小聲問:“……怎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