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轉過天來, 辛念便帶著紅翎回家去了。除了老管家，並無其他人來送。
負責開車送她們的還是來時那位司機師傅。隻是他的狀態明顯比上次好了許多，一上車就感謝了辛念送他的草藥茶, 並且婉轉表示想買一些。
辛念笑著答應下來，還說等到家了可以幫司機把脈，然後再把草藥茶調整一下。那司機自然很開心, 連忙一口答應下來。
在他們說話間, 紅翎卻一直轉過頭往回看去，直到那座大宅子徹底消失在山裏，她還一臉魂不守舍。
辛念便拍著妹妹的肩膀問道：“怎麽了，你喜歡這裏嗎？”她說的其實是那些古老的圖騰, 以及屬於喜鵲一族特有的巫師痕跡。隻是這些不好在司機麵前明說。
辛念甚至覺得，她昨天能兩次徹底打開五感，經曆從未有過的經曆。這或許就是喜鵲一族在大宅裏布下了古代陣法。
紅翎卻搖了搖頭，有些乏味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麽, 到處都是鳥的痕跡。隻是姐姐，我突然覺得人其實很善變。或許最開始的時候，抱著一顆善良的心，做了許多良善之事。可是卻未必能長久。在漫長的歲月裏, 有些東西很難不會改變。若要保持初心的話, 好像太難了。”
辛念忽然又想到了那位夫人, 她的狀態似乎就不太對勁。整個人都像是在垂死掙紮。可偏偏她越是握緊拳頭，試圖抓住一切, 那些東西卻早已在五指之前漏了出去。
昨天，紅翎回去後便睡熟了, 辛念也就沒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今天早上時間又緊，紅翎又擺明了不想說。因此到現在辛念也不知道, 除了預言她的死亡時間以外，夫人還對紅翎說了些什麽。
於是，她也就隻能輕輕拍了拍妹妹肩膀，打趣道：“你還那麽小，怎麽說話像個小老太太似的。也不知道我們家小紅翎什麽時候會改變，姐姐卻希望你每天都能過得開心，就夠了。”
紅翎深深地看著她，很快便撇著嘴說道：“也就姐姐才會這麽想，別人才不會管我開心不開心。隻想著我承擔什麽責任，付出什麽代價，一心算計著想要利用我罷了。哼，我才不會上他們的當呢。”
天命巫女選擇天命之王什麽的，她是不打算告訴辛念姐姐的。
可龍之心又去哪裏找呢？
姥姥總說，時候到了，自然也就出現了。該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想搶也搶不到。這便是命。
難不成，就隻能等著龍之心送到她的麵前？
不，她可不是這樣坐以待斃的人。還是把姥姥留下的書翻出來，好好學習，看看有沒有其他手段？或許還可以嚐試著聯係其他巫女？父親那邊的親戚似乎知道些什麽？
小小的紅翎靠著姐姐坐在車後座上，說著嫉世憤俗的話，眉宇間似乎有著化不開的愁。直到辛念伸手撫平了她額上的皺紋，又往她嘴裏塞了一顆變異小番茄。
辛念又說道：“你還這麽小，哪裏需要想這麽多？那些根本不是你的責任。天塌下來，還有大個子擋著呢。”
紅翎的小臉才緩緩舒展開來，如同嬌嫩的花。她忍不住睜大眼睛看向辛念，又說道：“姐姐這次你也算經曆過了吧？往後可一定要好好跟我一起鍛煉早操。那可是有大好處的。”
辛念連忙答應下來，“我當然會跟著你好好學。隻要是你說的，其他的事情我也願意去做。”
紅翎見她如此配合，便又開心起來。
辛念卻想著，不知那種徹底放開五感，她還能不能再經曆一次。這若也是異能就好了，辛念真的希望能夠擁有它。隻可惜，想想都覺得不可能。除了飼養凶獸相關的，辛念好像跟所有好用的異能都徹底絕緣。獸形本命技能一個都沒有，她還能指望什麽呢？
一路無話，很快便到了家。辛念按照約定幫助司機師傅把脈，又說好了她會把草藥茶寄給自己的師父。
司機自是感激萬分，又一口答應下來。他甚至還和辛念交換了聯係方式。
等他離開後，辛念才突然想到，她和蒼居然沒有交換手機號碼。想想蒼每天不是在地窟裏，就是在趕去地窟的路上，他每天都在進行著艱苦的鍛煉。大概也沒時間，跟她聯係。
不過辛念卻忍不住想，那麽好的人，若是能再相見就好了。她還欠了蒼一大鍋拉麵呢。
其實，昨晚辛念就打開挎包看了。根本不像蒼說得那樣輕飄飄，仿佛隨手送出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食材。
S級的赤炎火蛇，有一整條，連帶著蛻了一半的蛇蛻。
因為這種蛇獸實在很難抓到，就算發現了，普通異能者也扛不住它周身的赤炎。赤炎火蛇算是深淵地窟中boss級的魔獸。
蛇膽便是可以明目的天材地寶。辛念從前聽楊爺爺說起過，像辛們家那種祖傳眼疾，大概隻有搞到赤炎火蛇的膽，才能稍微有點效果。從前辛念想都不敢想，如今既然得了，便決定回家趕緊想辦法讓兩個小崽吃了再說。
至於赤炎火蛇的蛇蛻，也是難得的解毒聖品。可以給媽媽用。
除此之外，可以取蛇毒，想辦法治療楊爺爺的肢體麻痹；泡蛇酒，幫虎爺爺強身健體。
可以說，這麽難得的蛇獸，燉成蛇羹吃了，全家都大有益處。
這還不算完，包裹裏還有極地土龍，沼澤蟾蜍王，甚至還有一大塊狂暴巨熊的膽。說是食材，其實都是極其難得的稀有藥材。蒼非常細心，幾乎都是收拾幹淨處理好了的。在保持新鮮和藥效的同時，就連辛念這種戰五渣，都可以放心拿出來取用。完全不用擔心會中毒，或者受到汙染。
正是因為這份珍貴的禮物，辛念特意配了適合蒼的草藥茶，又做了牛肉幹，配了各種應急藥膏。連帶著司機師傅的茶一起寄給了張師父。
至於拜師張師父學習廚藝的事情，回到家裏，跟媽媽一商量，她便直接同意了。
媽媽籌備了一番，就像當初楊爺爺那樣，也送上了一份拜師重禮。
這樣一來，反倒是張師父收到辛家的禮物，有些受寵若驚。若不是他的工作完全離不開人，他定是要親自來小青山跑一趟的。
辛念便笑著解釋道，“那些禮物都是我媽媽親手挑的，師父，您千萬別客氣。等往後有空，我再去看您。”
張師父答應下來。自那以後，兩人便在網絡交流，繼續幫老爺子做各種美食。
其實，辛念回家以後，最開心的便是辛玖。
在暫時頂替姐姐之後，他便發現後廚的工作有多難熬。最可怕的是他們是熊族，擁有著得天獨厚的熊皮大衣，就算人形也自帶保暖功能。
可以說，冬天寒冷才是他們最舒適的，暴風雪於他們根本不算啥。也不知道辛念是如何做到的，每天都在灶台前麵站上好幾個小時。
據說，辛玖剛接班第一天，便很是受不了，直接吵著要讓虎爺爺在廚房裏，給他裝台空調。虎爺爺差點沒拿白眼直接翻死他。不幹可以走。
之後的二十多天，辛玖一直在努力爭取自己的員工福利。他就是要空調。
隻可惜虎爺爺一直不為所動。直到辛念快要回來了，虎爺爺特意找來了一位擁有冰雪異能的老大爺，直接把廚房改的跟地窖似的。而且可以通過魔晶石，調節室內溫度。
這是為了辛念，可以隨時使用魔石嗎？
為此差點把辛玖給氣瘋，直接跑去跟虎爺爺抗議：“您這未免也太偏心了。在最熱的夏天，我頂著烈日，站在炎熱的爐火旁，日複一日地給您煮麵。做著最辛苦的活，拿著最低的工錢。這可倒好，您一點都不心疼我，我姐一回來，立馬就給她改造環境，升級空調設施。您覺得這合適嗎？您的心難道一點都不會痛嗎？”
結果虎爺爺一腳踹過去，又破口罵道：“你這臭小子，早怎麽沒提醒我呢？我都給忘了。你姐在這廚房裏都幹了多久了，她可一句埋怨的話都沒說過。就這麽幹受著。她還是咱們小酒館最會賺錢的大功臣。我不給她改設施，還給你這臭小子弄？”
辛玖瞬間無語，隻是等辛念回到家裏，他忍不住好一通埋怨哭訴。
辛念癱著臉聽著，也不應他。
紅翎差點拿白眼煩死他，直說：“姐姐好不容易回家了，你就讓她歇歇吧。”
辛玖才算作罷。
除了他以外，家裏的幼崽們都想辛念想得厲害，特別是小桃桃抱著辛念便不撒手，當天夜裏都是一起睡的。
辛念也知道委屈了自家崽子們，等調整過來便下廚準備了一大桌菜，把人都請來，聚在一起，大吃一頓。也算驗證了她這二十天跟在師父身邊學習的成果。
家裏人都很愛吃，就連楊爺爺都是胃口大開。
虎爺爺吃了辛念做的飯菜，便忍不住誇讚道：“味道的確比之前還要好，湯汁也比從前濃鬱細膩了。到底還是應該去進修的。如今店裏那幫老家夥都等著念念回來，廚藝突飛猛進，做好吃的魔獸肉菜呢。”
聽了這話，辛念大笑不止，又隨口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您沒偷喝二鍋頭吧？”
虎爺爺連忙把眉頭一皺，又說道：“你這丫頭三天兩頭打電話過來問我，我哪敢去喝二鍋頭，頂多喝點你釀製的果酒。”
辛念便笑著繼續說道：“那正好，我這次帶好東西回來了，給您泡個蛇酒。”
就這樣，一掃之前的離別，眾人都十分高興。小酒館裏也變得尤其熱鬧。
轉過天來，辛念又往孤兒院送了一批蛋糕。
那裏的人也都很想她，隻是也知道辛念離開是去學廚藝了。這對廚師來說，尤其重要。趙老師和狐狸院長便鼓勵辛念，應該趁著年輕，多出去見見世麵才好。
正因為他們無意間的提醒，辛念突然想到，也該把假期旅行，寫進自己的遺願清單裏。至少這兩年裏，有機會她就想帶自家孩子們出去走走看看。
原本分完蛋糕，辛念便打算騎三輪車回家去了。可臨走臨走，她卻被一個女孩給叫住了。
因為女孩也在飼養列表裏，辛念一眼就認出來了。她名叫海月，A級棱皮龜科海棲龜類獸人，今年十五歲，在放暑假前剛剛中學畢業。
小姑娘性格十分沉穩，平日裏算不上活潑，比較沉默寡言。
可辛念卻知道，她受獸形影響還挺嚴重的。說話做事反應總會慢半拍。因為這樣，海月從小就被其他人當成笨蛋。辛念在了解她的情況之後，便總是主動跟她說話聊天，還跟她商量著，進行重複練習，調整節奏，加快做事速度的辦法。
就因為這事，海月對辛念還是比較信任的。在中考結束後，海月還很高興地找到辛念，告訴她，自己所有卷子都答完了。
辛念為了替她慶祝，特意送她一條新裙子。還祝福海月考上理想的高中。
那時候，海月滿臉笑容，也展現出了難得的自信。
如今也就過了一個多月，海月突然找到辛念，表示想跟她聊聊。
於是辛念推著三輪車，也不直接回家了。而是帶著海月到了一家快餐店，點了薯條漢堡可樂給她，自己則是繼續喝草藥茶。
海月難得吃到這種東西，便覺得十分美味。她小口小口地喝著可樂，又慢悠悠地問道：“辛念姐姐，你還是一口飲料都不喝嗎？”
辛念也不在意，隨口便解釋道：“因為獸形發育的不太好，很怕影響骨骼生長的。不過，小月，你偶爾喝一下應該沒關係。”
海月點了點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道：“辛念姐姐，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一件事。有個異能者家庭看上了小潮，想要收養他。”
海潮是海月同母異父的親生弟弟，大概是繼承了父親那方的基因，海潮變異了，覺醒的也比較早，獸形是S級玄龜，鳥頭蛇尾，也有一說稱其為半龍。
父母去世之後，這對姐弟便被送到了孤兒院，一直相依為命。
小潮今年剛滿十歲，是個特別健康活潑的孩子，基本上完全不受獸形影響。
由於海月情況比較特別，之前這對姐弟過的並不太好。小潮很愛他姐姐，還曾經發生過姐姐遭人嘲笑奚落，小潮氣得變成玄龜，縮著身子，怒砸別人腦殼的危險事件。當然，最後小潮和欺負人的孩子都受到了懲罰。
這對姐弟關係關係和睦，相親相愛，互相扶持。辛念還挺喜歡這兩個孩子的。她偶爾也會勸小潮，凡事不要那麽衝動，得學會用腦子解決問題，必要時多用點小聰明。
結果這次，小潮果然學會用腦子了，直接跑去傭兵協會哭訴。他和姐姐算是英雄的後代，父母都為保護人類戰死深淵地窟了。他才不要跟姐姐分開。
明明對於所有的孩子來說，被領養，有了新爸媽都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可小潮卻說，他走了便沒人照顧姐姐了。到時候，姐姐肯定會被人欺負死。作為一個男孩子，小潮絕對不會離開姐姐。
這事鬧得還挺大，領養人也十分尷尬，最後便放棄了小潮。
小潮留在孤兒院裏，也很是受人非議。都說他把一件天大的好事給推出去了。也有人說，海月影響了她弟弟的前途。
辛念聽說這事之後，本來還想要好好安慰海月的。
卻不想海月突然問道：“姐姐，我能不能跟你學習廚藝呀？學點皮毛就行，我一定反複練習，增加肌肉記憶，加快做事頻率。我想著，隻要能學到一門手藝，等我成年，就可以把弟弟接出孤兒院，帶著他一起生活。原本這種事情，我是不敢想的。就連小潮要被收養了，我心裏很難過，卻又覺得他跟別人在一起會比較好。可現在小潮都這麽說了，我也不想再讓他失望了。我們本就該相依為命的，不是嗎？姐姐，我不想念高中了。”
辛念聽了這話，一時間有些感同身受。當初她也想著去打工，賺錢養弟弟妹妹，養媽媽來著。結果卻證明，媽媽很有錢，根本不用她來養家。可那份心意，卻從來不曾改變過。
辛念衝著她，微微彎起嘴角，又說道：“好呀，我可以聘請你過來當我的助手。不上課的時候，你可以跟在我身邊打工練習。因為這次出去，我正式拜師了，所以必須得跟老師說好了，才能決定收不收你做徒弟。可我自己弄出來的做拉麵，鹵肉小菜的食譜，都可以教給你。”
海月聽了這話，激動得眼圈都紅了。又說道：“姐姐你放心，我以後會努力工作。做的慢，我會加倍彌補回來。”
辛念卻搖頭道：“那就不用了，正常點上班下班就好。隻是我有一個要求，不論如何，你都要把高中繼續念下去。我是比較看中學曆的。等三年後，如果你做的不錯，也決定往廚師這條路上發展，我會資助你開家麵店。如果到時候，你發現自己其實不喜歡做這件事，你也可以選擇考大學。你獸形覺醒得比較早，又是A級，按理說很多大學都願意錄取你。到時候如果你改變誌向，完全可以往異能戰士方麵發展。”
海月有個S級技能，叫作龜殼防禦，不止免疫物理傷害，還能免疫元素異能的傷害。這不就是盾牌嗎，去地下深淵打怪的傭兵小隊，哪個不想要這樣的盾戰士呀？
正因如此，辛念的話並沒有說得太滿。雖然她未必能活到三年後，卻為海月這個孩子做了兩全其美的打算。進可攻，退可守，到時候想做什麽都可以。
海月聽了她的話，自是感動萬分。剩下的事情，則是全都由辛念去跟狐狸院長商量。倒也十分順利。
之後的假期裏，海月跟弟弟商量好了，去青山鎮小住，每天都跟在辛念身邊學著幹活。
由於狐狸院長幫忙運作，到了九月份，海月正式考上了青山鎮高中。跟辛玖一樣是異能班的學生，課業安排也不算多。因此海月有大把時間，留在小酒館裏工作。
雖然是校友，姐姐還跟母親商量，讓海月留在家中小住。可辛玖對海月卻有點難以適應。
辛玖是齜鐵，大型重種猛獸係狂戰士。他性格本就很急，進化成亞成體之後，便開始奉行孫子兵法中的兵道精髓——風林火山，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可以說，他喜歡令行禁止，該做什麽的時候就一定要去做。
海月呢，人形是個挺利落的小姑娘。她的獸形也是大型的重種盾戰士。她身上卻一點痛快勁都沒有，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慢悠悠。
辛玖每次見到海月，都覺得自己後背發癢，還沒法去伸手抓那種感覺。海月也的確抓不到自己的後背。
辛玖也不是故意欺負小女孩的性子，因此在家裏便躲著避著，不想給自己添堵。偏偏他和海月之間的交集非常多。
原本辛念也說了，全家每天早上一起運動，海月是可以不用參加的。
可海月卻很積極地想要加入進去。結果就是，終於有人跑得比辛念還要慢了。
大家都一起跑下山了，海月剛剛走到半山腰，呼哧帶喘的，似乎馬上就快暈倒了。
辛玖原本不打算管她的。可再一看辛念居然想要背海月下山，其他孩子居然還都想搭把手。
辛念一米五八，海月一米七三。這不是玩鬧嗎？
最後，還是辛玖變成齜鐵，硬生生把海月馱回家的。這可把辛玖給氣壞了，冷不丁就了海月一句，“明知做不到，就不要逞強。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創造奇跡的。”
第二天海月還是跟大家一起出門運動，隻是她自己測算好了時間和距離，幾乎跟他們一起到家的。也算鍛煉了，也絕不會再勞煩辛玖。
可這也架不住，辛玖一看見她，就很著急呀。
就這樣，日子磕磕絆絆的。不止是家裏的事情，學校的事情，就連小酒館的工作，海月也適應得很慢很慢。
有一次，辛念去小學拜訪老師，想看看紅翎那孩子插班之後表現得到底如何了？順便檢查一下斑斕和亞亞的成績，再看看自家孩子在學校裏受欺負了沒有？於是她就提前交代了海月，到時候先煮麵。
按理說海月都做了一個多月了，早就學會了，幹活應該也沒問題了。
可到了時間，辛玖在廚房外麵看著海月慢吞吞的煮麵，差點把眼球給翻出來。到最後客人越來越多，辛玖實在等不了了，便自己走進廚房，圍上圍裙，開始利落地煮麵。他完全就不想再跟海月說話了。
反倒是辛念回來，接手了工作。也不說海月的不是，又把她繼續帶在身邊，再重新一點一點的教她。
偶爾辛玖看著那兩人也會覺得很生氣。
辛念這到底是為什麽呀？對家裏那些小的，她細致體貼周到，把每個崽子都照顧得很妥貼，這也就算了。自家孩子嗎。可為什麽對待海月這種明顯有問題的外人，辛念還是要照顧她？真有必要這樣嗎？
結果，轉過天來，辛念又擺了一桌子宴席，不止把家裏人都請來了，就連海月的弟弟，趙老師和狐狸院長都請來了。
辛念向大家宣布，師父那邊經過考察，已經同意收海月入他們門下了，以後海月就可以正式開始學習廚藝了。
其他人對此都十分開心，唯獨辛玖覺得累心。他看向海月那個古靈精怪的黑皮小弟，隻覺得這孩子絕不是什麽善茬。再看向自家妹妹小紅翎，也不知道怎麽的，這孩子看著海潮兩眼直冒紅光。
這都是什麽呀？小學三年級的孩子，就這樣遇見初戀了嗎？
辛玖覺得他這一家之主可太糟心了。要管的攤子也越來越大。
與此同時，紅翎卻想著，滿頭金氣，能帶來吉祥的小烏龜好呀，可以活得長長久久。最好是能把福氣分給別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