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冰雪來信
溫苡忽地,格外緊張:“怎……怎麽了?”
難道他們之間有淵源?
溫擇敘聲線平下來,淡然說:“有些意外。”
“確實挺意外的。”溫苡順著溫擇敘的話打哈哈,笑著緩解氛圍。
溫擇敘笑說:“他比我年長一歲。”
溫苡悄悄看一眼在廚房忙活的靳俞寒,捂著手機聽筒溜進旁邊的客房:“大哥,瞧您這話,你婚齡比他長啊!”
“謝謝。”溫擇敘語氣溫和幾分,“屋子鑰匙你繼續拿著,隨時可以回去住,我下個月找人去搬畫,打算重新布置畫展。”
提到畫展,溫苡羨慕哥嫂的感情,嫂子留學畫了不少畫,住所沒地方放,每完成一副會寄回來,大哥親手打理,還策劃一個畫展作為畢業禮物送給大嫂。
“我周末有時間和你一起去吧。”溫苡也想看看新布置的畫展長什麽樣。
溫擇敘:“周末好好休息,我自己來就好。”
也不想假手於人,溫擇敘想要親手完成畫展。
“好!”她再問就要被塞一嘴狗糧了。
溫苡想到溫擇敘要去海都,興奮問:“大哥,你去海都幹嘛?”
“你嫂子回海都辦事,順便過結婚紀念日。”溫擇敘說。
想讓溫擇敘幫忙去漫展排隊要幾位大大的親簽,或者聯係小嫂子幫忙,生怕耽誤小夫妻小別團聚,溫苡隻好打消念頭。
“怎麽了?”溫擇敘蹲下給瑞奇倒狗糧,瑞奇靠得近,應該是聽到了溫苡的聲音,不停地蹭過來,他摸了摸它的狗頭,眼神示意它坐好,瑞奇委屈地嗚嗚幾聲裝可憐。
明明是隻哈士奇,比別的狗會爭寵,都快成精了,小妻子每次打視頻電話總要隔著屏幕逗上好一會兒,溫擇敘心裏頭不是滋味,但狗狗在,遠在國外留學的妻子才會記得每日主動打電話回來。
“沒啦,我就是隨便問問,我等會去接瑞奇!”溫苡聽到狗兒子的聲音,半個月不見,想得緊。
溫苡和溫擇敘約好時間,下樓去找靳俞寒。
用完晚餐到出門時間,溫苡走在路上一蹦一跳,期待和狗兒子來一個滿懷的擁抱。
靳俞寒闊步跟在溫苡身後,她穿著羊角扣大衣,隻戴了圍巾,露出的笑容和別在耳邊固定碎發的黃色笑臉一樣傻氣。
“你和我大哥認識麽?”溫苡問。
靳俞寒:“有印象,也聽說過一些事,陸戚的哥哥和他關係不錯。”
溫苡有些羨慕說:“你們住大院的真好,不僅小時候一群人玩一起,長大了關係還是這麽要好。”
“你不也是住大院?”靳俞寒和她不住一個區,按理說,大院裏年齡同一批的人都會玩一起,阮年芙就有許多年紀相仿的玩伴,以為溫苡和他們是一起的。
溫苡搖頭:“我小時候身子不好,他們在外麵撒野玩,我隻能在家和奶奶練字,陪爺爺下棋。我甚至不知道年芙就住我家後麵一排,小學同班才認識她,他們那一批的小團體早成型了,我偶爾和年芙去玩,但融入不進去,也不好意思硬加入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和長輩待一起時間長,這也是為什麽家裏人都喜歡她的原因,但長輩終究是長輩,溫苡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放開對他們說,也需要年齡相仿的朋友說說心事聊聊天,所以才在網上認識像幼千這樣誌同道合的朋友。
靳俞寒低頭看著前麵的女孩,越是深入,發現她的陽光和開朗太過表麵,實則她心裏藏著很多事,算不上太壓抑,但她及其克製天性,致力要做一個家長都放心的合格孩子。
“我是不是話太多?”溫苡站在原地等他。
靳俞寒走來,順其自然牽起她的手:“很開心你願意告訴我這些,如果你不喜歡做無用的社交,遇到讓你為難的人情世故,你可以和我說。”
“你看出來了啊?”溫苡小時候一個人玩習慣了,多半時間會一個人呆著,對社交的欲望偏低。
靳俞寒:“嗯,溫苡小姐做自己就好。”
溫苡笑了笑,說了聲謝謝,跑在他前麵說要帶路,讓他跟上。
他們住的是新開發區,去到老區路程較遠,蹦躂一公裏後,溫苡累了,乖乖同靳俞寒並肩走,再走一公裏,她雙手抱著靳俞寒胳膊,要他拖著才往前走。
出門前靳俞寒提議開車,溫苡覺得一個小區沒必要,當飯後消食走去就好,沒想到距離比她想象中的要院,腿肚子有發酸的跡象。
“下次過去開車吧。”溫苡叉腰,“我好累。”
靳俞寒氣息沒有任何變化,手環在她身後,大手掌住纖細的腰身,帶著她往前走:“去前麵坐會兒?”
溫苡搖頭:“很冷的。”
她的體質標準的冬天怕冷,夏天怕熱,春秋勉強能耐受,但到仲季又受不住悶,別的老人家說小時候養嬌氣了才會這樣,溫家人也怕她被嬌養慣了,但憂心歸憂心,依舊寵著她。
靳俞寒環緊她:“這樣可以嗎?”
“可以的……”溫苡本意不是這個意思,但靳俞寒跟大暖爐一樣,忍不住靠近,昨晚抱著睡就超級舒服。
到了中央公園,遠遠看到溫擇敘牽著狗站在大樹下。
瑞奇鼻子靈敏,察覺到主人熟悉的氣息,汪汪叫幾聲,掙脫繩子快樂奔向溫苡。
溫苡蹲下身子抱住撲過來的狗兒子,差點摔倒在地:“小笨啊,怎麽吃胖了。”摸了摸狗臉,再捏一捏狗肚,露出嫌棄的表情。
瑞奇嗚嗚幾聲,用腦袋去蹭溫苡的手,有意討好。
看著地上打得火熱的一人一狗,靳俞寒唇角向上彎了彎。
“靳檢,你好。”溫擇敘走過來,主動伸手。
靳俞寒回握,禮節性地頷首回應:“久仰,溫副司。”
溫擇敘笑:“一家人,不用這麽生疏。”
溫苡把瑞奇湊到臉邊的狗頭壓下去,看著兩個官場上的老手寒暄,沒說官話也沒動不動掏煙替對方點上,簡單地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多數話題還是在她身上。
接到瑞奇後要帶它去散步,溫擇敘不著急回家,跟著他們一起。
走在前麵的溫苡注意力都在落後幾步的兩人身上,在外性子淡然的兩個男人竟然也能一來一回聊上半個小時,話題是她不懂的政策和經濟,也會就某些事情發表政見,這時語速會偏快,仿佛在下棋,一來一回,勢均力敵。
傍晚天氣不錯,不少人下樓散步消食,遇到幾個溫擇敘的同事,都會問上一句家裏哪位怎麽樣了,溫擇敘笑意柔和回答鬱清的近況,接著便是好奇靳俞寒和她是誰。
這時候,靳俞寒擋在前麵,主動打招呼寒暄,溫苡隻需要適當的時候笑一笑便好。
等回到家,溫苡倒在沙發上,覺得萬合小區不適合飯後消食,三步一個熟人,回來到樓下還碰上靳俞寒的同事,才知道上次考察她的事早在他們單位傳開,都好奇她長什麽天仙樣。
天仙……
溫苡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玄關處,靳俞寒給瑞奇擦手,它不情不願地等著,警惕盯著眼前的陌生男人,頻繁看屋內,恨不得衝進屋子去找主人。
溫苡還沒躺舒服,感受到腳被壓住,抬頭看一眼,懶聲說:“瑞奇,過來。”
瑞奇端坐在溫苡麵前,她躺著看眼前的帥狗,□□一把,恢複了些元氣。
“姐姐和你說個事。”溫苡拉住狗的前爪,“以後呢,你和姐姐,還有這個叔叔。”
溫苡指向剛挽好袖子準備進廚房準備水果的靳俞寒。
男人身子一頓,轉身,挑了挑眉:“叔叔?”
她是姐姐,他是叔叔,這是什麽輩分?
溫苡清了清嗓子,訕笑:“雖然養的是狗兒子,但我把它當成朋友看,當然是……按著年齡叫人。”
瑞奇隻是一隻三歲的小狗,它知道什麽人情世故呢。
“有二十四歲的姐姐,不能有三十一歲的哥哥?”靳俞寒走過去,坐在溫苡身邊,衝她笑說,“還是哥哥留著給你叫?”
“誰要叫你哥啊!”溫苡把兒子的狗爪丟到靳俞寒手裏。
靳俞寒:“溫擇敘你不是叫哥?”
溫苡:“兩碼事,他就是我大哥啊。”
“那叫什麽?”靳俞寒思索,“你打算在你家人麵前叫我靳俞寒?”
溫苡停住話,叫名字確實太生疏,也容易讓家裏人起疑。
“你以前怎麽叫我?”靳俞寒指的是她的故事裏,她怎麽稱呼他。
溫苡僵住,又把狗兒子的爪子抓回手裏,磕巴:“就是……”
就是那些網絡是膩歪歪的稱呼換著叫。
靳俞寒大概猜出溫苡又挖了坑,摸了摸瑞奇的腦袋,給她台階下:“都結婚了,換個稱呼吧。”
“對啊!”溫苡快速接話,“都結婚了,以前那些稱呼……不端正。”
靳俞寒好笑問:“嗯,小喜有什麽端正的稱呼?”
溫苡靜默一小會兒,遲疑地蹦出兩個字:“老……公?”
“嗯,老婆。”靳俞寒換另外一隻手,摸了摸溫苡的腦袋。
她臉不自然地紅起來。
“太客套了。”溫苡絕對不可能叫他老公,“叫你靳檢吧,他們都這樣叫你。”
靳俞寒:“你是我同事嗎?”
“我是你婚姻合夥人。”溫苡腦洞大開,“要不叫靳par?”
靳俞寒沒忍住笑出聲,不為難她:“都可以,你開心就好。”
說完靳俞寒起身去廚房準備水果。
溫苡以為靳俞寒是鬱悶不想繼續話題,轉身跪在沙發上,扶著靠背身子往前,喊道:“我叫你哥哥,可以吧?”
靳俞寒抱著手:“它叫我叔叔,你叫我哥哥?”
溫苡拉過瑞奇,狗爪疊在一起,朝他方向拜了拜:“靳哥哥大好人,別計較了好不好。”
瑞奇汪汪幾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懂了。
“去洗手,給你榨果汁。”靳俞寒含笑,對她無可奈何。
溫苡笑著說好,放開瑞奇跟著靳俞寒進廚房。
·
晚上溫苡趴在**和幼千視頻,替她選去漫展要穿的衣服,空出一隻手揉瑞奇的頭。
可能分開太久,它安靜地直起身子讓摸。
“你說我要不要出個角色。”幼千對著鏡頭搔首弄姿。
溫苡用平板在搜穿搭,漫不經心回:“幼千大大,你是小言作者,請你做個仙女,可以嗎?”
“誰說言情作家隻能穿得粉嫩嫩的。”幼千放下手裏綠色的假發,一身反骨,“我就要走黑暗係風格。”溫苡正視鏡頭,盯著幼千:“你直接穿成黑山老妖,我沒意見。”
“哎呀,寶貝小一,我錯了。”幼千乖巧坐到鏡頭前,“給我雲擼一把狗兒子。”
溫苡轉鏡頭對著瑞奇,它見到熟人叫了幾聲,幼千開心笑得眼睛眯成兩條線。
“小一,你買新房了?”幼千發現溫苡身後的裝潢變了樣。
溫苡拿回鏡頭:“嗯,我換了新房子。”
“你終於決定買房了?”前兩天溫苡發來幾張圖讓她幫忙參考,“這麽快就入住?成品房還是二手房?”
溫苡:“決定買的那套是二手房,下周去辦過戶手續,裝修大概需要兩個月。這套是……”
“我去!”幼千撐著桌子站起來,激動得不行,“你暴富了嗎?買兩套房。”
“你聽我說完,這套是婚房。”
幼千沉默了。
回想到曾經夜聊的話題,她們總把結婚當成一個分界線,覺得結婚後會把更多的重心放到三次元生活,可能會不寫文了,放棄寫文對當時的她們來說壓根不可能,所以她們信誓旦旦說絕對不會輕易結婚的。
“一一,在我不知道的時間裏,你怎麽就結婚了?”幼千低落說。
溫苡:“幼千……”
幼千扯出一抹笑:“我對你回來寫文還抱有希望的。”
溫苡回答不上來,在這段時間裏,她自卑自憐,甚至覺得她已經不會用文字去描述一個故事了。
“好啦,恭喜你,新婚快樂。”幼千發自內心地笑了,“我不管啊,我們都這關係了,可不能因為不寫了和我輕易斷掉。”
溫苡:“我知道,不會的。”
能遇到像幼千這麽好的朋友,是她的福氣。
掛電話前,幼千又提了陪同去漫展的事,溫苡猶豫但沒直接說不去,緊接著幼千發來一條信息。
幼千:【小一你就答應我吧,知道你工作辛苦,去到那邊你和我住一個屋,我和主辦方說說,你睡到自然醒再過來,好不好?】
溫苡歎氣:【再看看吧,我下周可能有些忙。】
幼千:【好吧。】
溫苡丟開手機,身子倒下去,側臉對上在吐舌頭喘氣的瑞奇,“乖弟弟,你說我要不要去?”
瑞奇聽不懂主人問什麽,舔了舔她手背,然後躺在毛毯上,頭挨緊地板。
靳俞寒正好推門進屋。
“忙完了?”溫苡問。
晚飯結束靳俞寒就一頭紮進書房處理案件,因為請假去領證,明天的庭前模擬不能到場。
靳俞寒眉頭微皺,可見得是一樁難啃的案子:“嗯,剩下的他們收尾就好。”
溫苡目送他進衛生間,想到上次阮年芙和季憬閑聊,靳俞寒好像去年才調到最高檢,先前是在基層檢察院工作,短短四年,辦案量第一,評選最滿意的檢察官也是年年第一,各方麵優秀,加上學曆加持,很快升到最高檢。
單是生活中和他接觸,絕對感受不到他是這麽牛的人,而且那些人對他印象出入很大,以前有些浪**不羈,如今儒雅斯文。
發生過什麽?
溫苡也就隨意亂想,在靳俞寒回來前,催瑞奇下樓。
狗仗著自己身型大,死活不配合。
“自己睡樓下,乖。”她拍了拍瑞奇。
瑞奇耍賴,翻身露出肚皮,企圖以此讓主人心軟。
溫苡:“對我沒用,聽話下樓,回你的狗窩。”
靳俞寒正好出來,看了眼賣萌的瑞奇,緩和氛圍:“它今晚想睡這就睡吧。”
“不行。”溫苡嚴肅說,“第一晚睡這裏,它會覺得這是它能賴著不走的房間,再過段時間狗窩要搬上來了。”
小狗需要時間適應屋子,到了新環境在哪吃,哪上廁所,哪是它能去的地方需要有意的規訓它,特別是二哈,不加以管教,哪天回來它把家拆了。
靳俞寒哂笑一聲:“還是下樓吧。”
現在睡沒事,以後肯定不行。
溫苡不知道靳俞寒打的是什麽算盤,把狗兒子拉到一樓,蹲在它麵前凶巴巴威脅他:“這是狗窩,我沒給你買籠子,你要滿足,知道嗎?”
瑞奇又是委屈的嗚嗚聲,眼神有些凶,看的是溫苡身後的靳俞寒。
“這是他給你買的,凶什麽!”溫苡戳了戳狗的臉,“進去!趴下!”
瑞奇在外神氣十足,到溫苡這裏瞬間變慫包,進到窩裏,趴下。
溫苡走前警告不準亂動屋子裏的東西,第二天要見到一個幹淨整潔的屋子。
回到房間,靳俞寒問:“它聽得懂?”
覺得溫苡訓狗的模樣過分可愛。
溫苡從衛生間洗手出來:“不懂,但警告過它了,真的把家拆了,我教訓它比較理直氣壯。”
靳俞寒摘下眼鏡,不由得笑了笑,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上來。”
溫苡躺在他身邊,意識到屋子裏隻有兩人,睡姿僵硬。
屋內燈暗調,溫苡眼前一片黑,感受到靳俞寒躺在她身邊,衣料摩擦,帶起馨香,是白天點在屋內的香薰,暖暖的,沉沉的,很適合入睡。
溫苡躺了幾分鍾,忍不住拿出手機刷消息,手機裏有幼千發送來漫展準備的報道,無意識地歎了口氣。
“怎麽了?”靳俞寒靠近問。
溫苡放下手機:“是不是刺亮到你了,不好意思。”
靳俞寒:“想玩手機開床頭燈就好,光對我睡眠影響不大。”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回個訊息。”溫苡把手機扣在桌子上,“就是……海都有個漫展,朋友問我要不要去,我……有些猶豫。”
“你要是想去,我陪你去。”靳俞寒察覺到溫苡的情緒一直很低,想著陪她出門散散心。
溫苡:“下周末,你有時間?”從這裏到海都需要坐飛機,來回折騰夠嗆的。
“忙碌是常態,生活還是要有的。”靳俞寒手輕揉她的長發,“就當去放鬆。”
其中的內情溫苡沒說,也不說出來煩他了,嘟囔了句再說吧。
相處一段時間,溫苡好像發現了一件事。
靳俞寒的手總是有意無意地穿過她的頭發,流連忘返。
她抓住靳俞寒的手,故意問:“我——要不要去剪頭發,長了不好打理。”
“還好,現在就很好。”靳俞寒摁住她的後腦,順下來停在她腰間,一掌就能掐住。
溫苡大著膽子問:“靳俞寒……你喜歡長發的女生?”
“不太能確定,但我喜歡你的長發。”靳俞寒沒有認真思考此類問題,隻覺得長發的溫苡很好看,偶爾會對著出神,很想上手摸一摸,軟軟的觸感直抵心間。
溫苡脖子都熱了,靳俞寒的手又摸上來,停留在她的後頸,輕按輕揉,時不時碰到鎖骨和肩骨,激起她一身酥`麻。
“悶騷。”溫苡趴在他耳邊小聲罵一句。
靳俞寒停下:“嗯?”
溫苡笑說:“沒想到你的性`癖是長發啊。”
靳俞寒停下手,不自然咳了咳。
溫苡笑了笑。
靳俞寒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句,溫苡臉爆紅,連今晚和瑞奇擠一擠的念頭都有了。
靳俞寒說,還有腳。
說著,他的褲子擦過她的腳背。
腳趾蜷縮。
他的語氣曖昧,誘導性太強,不自覺想到一些不純潔的畫麵。
男人就一斯文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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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睡到早上九點,靳俞寒才進屋叫醒溫苡,讓她在工作日偷個小懶。
特地請了一天的假,上午去領證,下午搬家。
領證的過程簡單,按照要求寫個人信息,把相關材料上交,民政局工作人員操作電腦登記,沒多久紅本本蓋下鋼戳遞給他們。
他們之間的氛圍並沒有因為扯完證有太大的變化,照常按照計劃行事。
領完證他們還沒來得及說句話,溫苡接到公司的電話問她負責的那批貨一些事項,整個路程都在聊工作的事。
掛斷電話,溫苡目光疲憊,單是一通電話就把她周末修養回來的精神氣消耗沒了。
溫苡的屋子還是她那天離開前的模樣,書籍也在老位置,池秋雁沒動過。
住了三年的地方,隻需要三個大箱子裝完,溫苡查看房間確定沒有落下的東西,出門叫靳俞寒走了,見他站在電視櫃前。
“怎麽了?”溫苡走出來,看到前麵的書籍,跑上前擋住,“這個是我……”
“是你的吧。”靳俞寒道歉,“並不是故意的,你的案件我看過。”
書和作者靳俞寒可能不認識,但這份結案書,從事法律工作的他肯定再熟悉不過。
“不好意思。”
溫苡轉頭看他:“沒什麽好道歉的,多久前的事情了。”
反而他知道後,她輕鬆許多。
“好了,收拾好了。”溫苡拍拍手,“走吧。”
靳俞寒看了眼書籍,又看向裝得一臉無所謂的溫苡,語氣和煦:“我替你裝起來吧。”
溫苡正想說不需要,靳俞寒先拿過箱子,蹲在矮櫃子麵前,把書一本一本整齊放到箱子裏,連帶結案文書,再用膠布封好,用馬克筆寫上序號4。
“小喜,我覺得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麽,它都是你的榮耀,應當被好好珍藏。”靳俞寒合上筆蓋。
輕微的一聲‘啪’,好像是對過去三年下了結論。
第四個箱子,裝的是她的榮耀。
靳俞寒是第一個這麽和她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