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旁的溫慎被噎住,一時不知說什麽好了。

謝溪行見他一副不情願的眸子,險些笑出聲來:“走,去我書房坐坐。”

他微微點頭,與人一起往外走,出門時還忍不住看了一眼坐著的人。可那沒心沒肺的,早就和別人好上了,連看都未看他一眼。

進了書房,謝溪行邀他坐下:“我原以為她是從哪兒學了那不入流的一套用來勾你,原來是對親近的人都這樣。”

溫慎心中從未如此憋悶過,他也以為小嫵雖是不懂這些,但總歸是對他有情意才會如此,哪裏知道與蕙真相處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竟也能這樣親昵。

“嫂子又不是外人,與她親近一些也是好的。”他嘴硬。

謝溪行挑了挑眉,問:“你不怕她對旁的男子也是如此?”

溫慎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會,我和她已商定好了婚事,她明白事理,不會這樣做的。”

“你確認她真明白?”

溫慎心中一緊,他還真不太確定。

緊握的拳出賣了他,謝溪行瞥他一眼,給他斟了杯茶,緩緩道:“她年紀是小,作為君子,你不能動她。可總也該讓她明白明白男女之事,讓她知曉她是你的,在她身上花了那樣多心血,不要到頭來全都付之東流。”

“這樣不妥。”溫慎眉峰微斂。

即便是成了親,他也要再多留小嫵兩年的,至於男女之事,至少也得等他們成親後再與她說。

“她生成這樣,往後未必不會有比你更好的人瞧上她,到時你便後悔吧。”

“若她真不願與我在一塊兒了,我也不會強求。”

“好好好,你且記住你今日的話。”

溫慎一怔,抿了抿唇,並未答話。

他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終於有了答案。

若小嫵真不喜歡他了,他當然會傷心,這是正常的,但他既然無法改變,隻能任由自己傷心些時日。強求,必然是不能的。

他剛想清楚,外頭傳來一陣敲門聲,不必多想,定是小嫵又來了。

門輕輕一聲打開,外頭果然站著那隻小狐狸。

“溫慎,我害怕…”

溫慎左右看了兩眼,將人拉進屋,迅速關上房門。

他知道自己是拗不過她的。

但…

這裏睡覺的地方可不是炕,而是木床。

“你睡吧,你睡著我抱你回去。”

月嫵撲進他懷裏:“我不要,萬一我半夜忽然醒了該如何?溫慎,你陪我睡吧。”

從前她夜裏睡覺時,腳榻旁都會有侍女候著的,喝水起夜都方便。

“小嫵,我…”

“溫慎,溫慎!”她喊。

溫慎將她抱去了**,靠坐在床頭,摟抱著她,輕輕拍打她的背。

她滿意了,不在鬧騰,闔著眸子安心入睡。

迷迷糊糊之中,她抱著溫慎的腰身,忽然喚了一聲:“爹爹…”

溫慎手上一頓。

她又悠悠轉醒,含糊不清問為何停下了,顯然是沒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麽。

“睡吧睡吧。”溫慎繼續輕拍她的背,直到確認她熟睡,才將她用披風裹著,抱回她自己的房間。

看見他從房門裏出來,正屋裏的兩夫妻悄悄關上窗子。

“我還以為他聽我的話了呢。”謝溪行往床邊走。

蕙真也走過去:“慎弟品性高潔,你以為誰都和你一般?”

謝溪行笑道:“你這樣欣賞他,不如跟他過去。”

“胡說什麽呢?”蕙真知他是在說笑,隻輕輕搡了他一下,又道,“慎弟胸有丘壑,心懷蒼生,而我隻是個追求平淡日子的普通人,實在是不相配。我啊還是喜歡你這種。”

他歎息一聲:“他就是這個性子,說了也不聽,如今還弄回來個嬌生慣養的,我看他如何能兼顧。”

“你明日去與他說說,也是快有家室的人了,往後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多了,不能再往外借了。”

“我去說,也要人家肯聽。”

“罷了罷了,我與你一起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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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嫵醒來時,聽見外麵有說話聲,便下意識往外喊了一聲:“溫慎!”

說話聲停了,她光著腳下地,推開了門。

溫慎剛要進門,見她一身中衣站在門口,立即將人塞了回去,還順手關上了門。

“外頭還有人!”他低斥一聲,拿過屏風上的衣裳給她穿好。

月嫵跟沒聽見似的,雙臂纏繞住他的腰,身子也歪進了他的懷裏,懶洋洋道:“不是說不要送我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