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岑蔚出差回來當天是先去的公司,每年公司為了慶祝新春都會有職工關懷,也有大大小小的抽獎活動。
他雖然是網傳霸總,本質上就是個幾代私企老板,沒那麽奢華的派頭。
網上扒他扒得飛起,結合楚瀨的爆料,企圖找到楚瀨嫌貧愛富的衡量標準,連沈權章都沒想到岑蔚和楚瀨居然是校友。
當事人不是明星,更算不上網紅,這個時代誰都可以成為自己媒體的發布者,他們的感情糾葛關注度也在小範圍的數據推送。
年二十九公司已經有人走了,抽獎活動把職員集中到了某一層,更方便岑蔚和沈權章談話。
傍晚的時候和沈權章隔壁工位的同事拿著抽到的耳機回到工位,結果看到沈權章空****的工位。
他疑惑地問邊上的人:“他回老家了嗎?不是吧,年假而已,有必要全部搬空麽?”
周圍都是火熱的討論,職員們早就知道沈權章是老板合法伴侶的前任,但都認為以岑蔚的為人不會隨便因為私人感情開掉沈權章。
但這種關係本來也尷尬,平常大家都會刻意避開這個問題。
“他好像被開了。”
“什麽被開,”有人打斷,“就是被開了,開會的時候就他單獨進去了,能一樣麽?”
“我可聽說岑總是帶法務團隊的,你說沈權章不會幹了什麽缺德事吧?”
“網上不是說他是因為沒錢才被分手的麽?”
“你也信啊?要是真的愛慕虛榮幹嘛交往三年,人家一個學校的都出來辟謠了,說是沈權章劈腿。”
“我們公司不是也有人看到他和園區另一個公司的人一起嗎?”
“那還倒打一耙,神經病啊。”
私底下同事議論,還有人拿出了被沈權章小三的那位的賬號。
對方正好發了澄清視頻,還特地提到了自己之前並不知情,說楚瀨找到他那天他就和沈權章分手了。
底下評論也密密麻麻,也有知情人作證,連帶著岑蔚的高中同學也出來評論了。
柳淵刷到這條校友評論都來特地找楚瀨求證,楚瀨接電話的時候正蹲在一邊看狗吃飯。
“看到有人發蓮心傘老板是Laic的學長,這倆難道之前認識,不是一見鍾情是舊情複燃?”柳淵咦了一聲:“是這樣嗎?你們之前真的認識?”
楚瀨起身,一邊去貼剛才沒貼好的對聯,說:“不認識,你吃瓜吃全一點,我高一的時候岑蔚都畢業了。”
柳淵:“你倆信息泄露得夠厲害的啊。”
楚瀨:“有同學刷到還能給我澄清呢。”
下一秒柳淵就刷到了丁修林的賬號,忍不住欣賞了楚瀨高中班長的顏值,感歎道:“你高中不早戀一下太可惜了。”
楚瀨:“那多麻煩啊。”
這個回答符合楚瀨的性格,柳淵又給他念了幾條,兩個聊完楚瀨也貼完了對聯。
家裏寫毛筆字最好的是紅奶奶,發揮了看家長裏短不戴老花鏡,看**要老花鏡的嚴謹態度寫下了非常不符合老年人口味的對聯。
開心一天是一天,多吃一口是一口。
橫批:我要快樂。
楚瀨很想笑,還是沒忍住發給了岑蔚。
岑蔚沒有秒回,兩個人的聊天記錄還停在早晨,岑蔚說他幾點動身回來。
楚瀨算了算時間,岑蔚應該早就到了。
他也沒追問,能想到岑蔚去了公司。
坐在一邊的爺爺岑建蓀欣賞老伴的風姿,誇得非常用力:“我們紅紅就是厲害,這撇這捺,這豁達的人生態度……”
楚瀨在這個家就沒有不開心的時候。
無論什麽時候家裏都有人,爺爺奶奶是徹頭徹尾的開心果,雖然是包辦婚姻到最後也白頭到老,給楚瀨傳授如何經營人際關係雖然對楚瀨沒什麽用他還是聽了。
紅奶奶興致高昂,準備再寫一副,宣蓉青在一邊給大型盆栽掛小燈籠。
楚瀨去幫忙,宣蓉青忍不住問了一句:“瀨瀨心情不好嗎?”
楚瀨嘴角的笑容都沒消下去,青年穿著孔雀藍的高領毛衣,越發襯得皮膚白皙,黑發和皮膚對比越發顯得楚瀨五官秀氣。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宣蓉青,搖了搖頭:“怎麽會?”
宣蓉青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都和岑蔚說,今天難得問了一句:“辭職主要是因為網上的事麽?”
楚瀨私底下做遊戲直播的事宣蓉青也知道,家長現在對遊戲行業很樂觀,紅奶奶更是時髦,說還可以為國爭光,完全沒搞明白電競和小遊戲的區別。
岑蔚私底下還笑過,說以楚瀨的性格去打電競可能能把人急死。
他玩個恐怖遊戲都能把觀眾急死了。
楚瀨搖頭:“不是,我有想做的別的事情。”
宣蓉青觀察對方的神情,發現不是勉強點了點頭,說:“那就好,媽媽就怕你被影響了不高興。”
楚瀨隻是討厭麻煩,網上的罵聲不足以打擊到他,讓他在生活中社死也問題不大頂多是有點煩。
他獨來獨往很多年,很擅長一個人生活,同事也對他不錯。
這個事不過是一個契機,讓他順水推舟,想試試走出之前圈定的範圍。
從前楚瀨和柳淵說夢想後麵還要補一句隻是想想。
但現在他有家了,這個家讓他很有安全感,忍不住想:或許我也有別的可能呢?
楚瀨嗯了一聲:“我就是想試試我可不可以學會木雕……”
“我爸爸……”
他提到逝去的父親臉上的懷念讓他看上去更惹人憐愛,宣蓉青拍了拍他的肩,說:“當然可以。”
“這種事你和阿蔚說就好了,不對,這都是他應該的事。”
“他為了新項目還特地請了頂尖的木雕師去工廠呢。”
宣蓉青也能發現楚瀨情緒穩定下仍然帶著的小心翼翼,那是少年失去父親後母親走遠帶來的惶惶不安定感,也不是一蹴而就可以消失的。
楚瀨:“年後爺爺去國外,我們也去。”
岑建蓀要去國外治療,老頭答應家裏人當然高興,紅奶奶一把歲數還要隨行。
活了這麽多年的老太太對生死早就看淡,說就怕萬一,也能看最後一麵。
宣蓉青:“正好你可以和阿蔚去玩一段時間,他也緊繃很多年了,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岑蔚回來的時候家裏的新年氛圍已經很濃了,但他沒想到對聯都貼上了,問了一句:“不是明天貼的麽?”
岑建蓀唉了一聲:“你奶奶顯擺呢,說自己顏體天下第一,非要炫耀,你看她寫的什麽?”
紅奶奶還在拍照發朋友圈,“你個臭老頭,是你誇我寫的天下第一好的。”
岑蔚看向裏麵,楚瀨剛掛完發財樹上的小燈籠。
這邊好多大型盆栽,為了方便掛,他脖子胳膊都有好幾串燈籠,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也融入了裏麵。
楚瀨也沒發現岑蔚回來了,等被人從後麵抱住他才反應過來,男人的呼吸噴在耳廓,聲音含著揶揄,問:“誰家的燈籠成精?”
宣蓉青都覺得岑蔚結婚之後判若兩人,心想這種事果然不分早晚,去一邊看年夜飯的菜訂好了沒有。
岑蔚身上還有外麵風的冷氣,楚瀨:“你才燈籠成精。”
但抱著他的人還不撒手,說:“好羨慕你啊,不用上班了,我也不想幹了。”
馬上就三十歲的岑先生很想擺爛,那邊的岑建蓀聽到了說:“那你把公司賣了,咱們都享福去。”
岑蔚又幹不出這種事,跟大型掛件一樣跟著楚瀨走,“那不行,以後瀨瀨開發我們公司新產品,我們到死名字也是掛在一起的。”
岑建蓀哦豁一聲:“那你今年的新傘還沒做呢,跟瀨瀨商量商量做什麽吧?”
紅奶奶推了推老花眼鏡:“做紅色的,新婚,好看,我和你爺爺結婚就做的……”
楚瀨想到工作室傘櫃裏的紅傘,笑著說:“紅色波點。”
老太太點頭:“哎呀那時候可時髦了,整條胡同的人都羨慕我呢。”
楚瀨覺得這種傘撐不出去隻能當個擺件,他看向岑蔚,岑蔚說:“結婚後夫妻每年做一把傘,也不用一定帶出去,隻要昨晚用一次就好了。”
他說:“也不一定是紙傘,你挑傘布,我來縫。”
楚瀨早就想問了,“你們公司高端線的傘麵的刺繡,真的是純手工嗎?”
岑蔚知道他想問什麽:“如果你想要百鳥朝鳳,我恐怕要做好幾年。”
楚瀨故意為難他:“清明上河圖會繡嗎?”
他很難想象這樣的人穿針引線,又覺得很有意思。
岑蔚頭靠在他肩上:“饒了我吧。”
他用其他人都聽不到的聲音,喊了楚瀨一聲瀨瀨,又跟了兩個字。
楚瀨:“好吧,隨便你。”
岑蔚:“那還是青椒吧,我們都喜歡。”
楚瀨怎麽也沒想到還有這種選擇,欲言又止了好一會,看了看那邊還在鬥嘴的老頭老太太,問:“這是可以繡的嗎?”
岑蔚:“這不是我們的……”
他也覺得後麵四個字燙嘴,楚瀨喊老公不情願,這個時候挺幹脆的:“哪有人把青椒當定情信物。”
岑蔚回憶了幾秒,“那總不能是那瓶酒。”
楚瀨:“那你繡個連環畫算了。”
雖然也有這種業務,但岑蔚還是搖頭:“青椒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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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年對楚瀨來說特別有意思,雖然他表麵嫌棄青椒傘,心裏又好奇成品。
另一方麵岑蔚說的解決也到了塵埃落定的時候。
社交軟件#今年最後一天上班#登上熱門後,鬧了半個月某軟件話題貼突然被封禁,匿名用戶針對岑氏傘業老板岑蔚和配偶楚先生的爆料被官方處理。
無數習慣吃瓜的網友點進去發現網站還出具了聲明,認證這個賬號的違規行為,表示已經接受第三方處理。
同時@蓮心傘業的官方賬號也發布了始末,表示這位匿名用戶是公司員工,也是楚先生的前男友。
因為出軌被發現不滿,選擇用謠言中傷楚先生和岑先生。
沈先生對公司的名譽也造成了影響,管理層多次開會決定解聘,同時岑先生和楚先生會以個人名義起訴造謠者。
末尾還艾特了楚瀨做up主的微博Laic。
[素人的事都能鬧這麽大啊?]
[主要是他們結婚的十秒視頻確實浪漫,天公作美誰不羨慕?]
[有些人就是陰溝裏的蛆!見不得人好!現在什麽人都能上網了,跟著罵的是不是也出軌被抓了啊!]
[好家夥自己出軌被抓還罵前任無縫銜接,而且@Laic微博說的很清楚了,也有粉絲整理過時間線,十天後閃婚怎麽也不像是無縫銜接啊。]
[我怎麽覺得很符合最近爆火的小說啊!什麽豪門躲避聯姻?]
[這不是我從小用到大的雨傘品牌嗎?我靠老板也太帥了!這換誰不閃婚啊?求求來點愛情故事!我以後我結婚伴手禮能不能也整一套啊,送雨傘也很不錯嗚嗚。]
[@Laic 我隻關心你下次直播什麽時候!@紙傘小鎮遊戲工作室 gkd!聯動!遊戲抽到的傘能複刻實體嗎,線下活動懂?想不想賺錢啊?]
[前男友和現老公一個公司,老公還是前男友上司,夠刺激!]
[事實證明出軌男就是人品敗壞,怎麽敢的啊!!我看有這個公司的人說是買了特殊設備隱藏ip什麽的,還造謠!太賤了!]
……
楚瀨年三十當天下午才知道,他忙著給狗穿新年毛衣根本顧不上看手機。
柳淵發了好多消息給他,都是語音。
“我就說是沈權章這個賤人!還裝朋友,他有朋友麽他!”
“你和岑蔚就應該狠狠告他!”
“無縫銜接個毛,這小子出軌不就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麽,分明是想找更好的把你當成備胎!”
“真是大快人心!”
……
楚瀨抱著狗躺在房間沙發上聽柳淵的消息,以前這個時候他上完最後一天的班仍然覺得無聊。
戀愛三年,沈權章沒和他過過新年,他要回家。
對方也沒正式提出過邀請,楚瀨也不想跟著對方回家。加上沈權章說過老家很多人,打牌通宵,楚瀨就更不想去了。
他的新年祝福都是群發的,楚瀨和通訊錄的其他人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楚瀨從前不期待節日,新年和清明也沒什麽區別,他都在想念死去奶奶和爸爸。
啤酒沒喝完第二天沒氣了,新年的第一天照樣遛狗。
他和大財一樣不知道新年,但卻會給小狗過重要的生日,他們才是真正的家人,男朋友反而是第二梯隊。
但現在不一樣了,楚瀨回了柳淵幾條消息,又聊到年後的聚會。
柳淵:“你沒露餡吧?”
楚瀨:“當然沒有嗎,就是這種同學聚會我還是有點害怕。”
柳淵笑了一聲:“可以帶家屬的,你必須帶上你男人,大家都好奇死了。”
楚瀨品出了點不對:“大家?”
“你們拉群沒拉我?”
那邊的人呃了一聲:“這不是你深陷輿論麽,我們成天在群裏罵沈權章渣男,又怕影響你,所以沒拉你。”
“但你放心,有我在根本沒人說你壞話。”
楚瀨:“沒事,反正我也會屏蔽的。”
柳淵唉了一聲,“你等著吧,現在校友圈都在罵沈權章呢,咱們大學都被扒出來了太尷尬了。”
“你也是倒黴,攤上這個玩意。”
楚瀨搖頭,他手機扔在一邊,懷裏抱著狗說:“那也沒有,那天我要是沒刷朋友圈沒看到那個視頻也不會去酒館了。”
“更不會碰見岑蔚。”
“也是,”柳淵說:“緣分果然很奇妙。”
“噢噢噢岑蔚進去了,我把你也拉進去。”
通話掛斷,楚瀨點開微信,自己被柳淵拉進了一個「快樂聚會」群,正好岑蔚進去。
[岑蔚]:大家好,我是楚瀨的另一半岑蔚。
他覺得不用這麽正式,但下麵全是歡呼,這群人楚瀨都不熟,往上翻卻發現記錄確實在為他打抱不平。
柳淵很擅長炒氣氛,沒想到岑蔚又拉了個人進來,那個人還沒反應,岑蔚就介紹:這個是柳淵的男朋友。
楚瀨笑出了聲,心想:有點壞啊。
群裏又是一陣的刷屏,楚瀨全當熱鬧看,一會他點開微博,發現又有很多人艾特他。
蓮心傘業的官方賬號發出消息後,實錘了岑蔚的私人賬號,也認證了@Laic 這位遊戲博主也是他們企業老板的合法配偶。
@Cee:我的愛人@Laic。
岑蔚還難得發了九宮格照片,也沒有正臉,就是朦朧的親密,看得出都是在家人的場合,好幾張楚瀨都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拍的。
最近的一張應該是在家裏工作室拍的,完全沒印象岑蔚拍照了啊?
岑蔚的賬號本來就不怎麽發原創內容,反而是以前的海外賬號偶爾會分享工作內容,和一些名流的合照。
楚瀨一張張保存,發現自己還真的沒拍過岑蔚的照片,也沒什麽合照的習慣。
唯一的鎖屏照片還是宣蓉青讚助的,他之前談戀愛三年好像談了個寂寞,確實不符合常規戀愛。
底下的網友說好甜,楚瀨自我感覺也很甜,想到岑蔚擁抱的力度,想到對方親吻的溫柔。
心想:他怎麽還沒回家,自己開公司也這麽遵守上下班時間,員工心裏肯定都在罵他吧。
楚瀨自己賬號的私信也很多,塞滿了合作邀請和一些私人消息。
他粉絲雖然多,但商業轉化率不高,接了紙傘小鎮的合作也是因為還有校友同學的原因。
楚瀨本來就嫌麻煩,還有點輕微強迫症,不喜歡看紅點提醒,每次都要點掉。
正好看到了一條灰色頭像的初始賬號發的私信,對方為了罵人還開了svip留言板功能——
用戶0912390:你滿意了是麽?
用戶0912390:我真後悔當初沒拍你幾張照片,楚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用戶0912390: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
私信很多,辱罵多讚美也多,楚瀨沒看幾條就關掉了私信窗口。
岑蔚的生日是三月,他本來就符合楚瀨對春天的想象。
草長鶯飛,讓楚瀨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覺得春風拂麵,就是生日禮物有點難搞。
楚瀨對自己的木雕手藝很沒信心,又想瞞著岑蔚準備生日禮物,隻能拜托宣蓉青提前給他引薦木雕師傅。
那要怎麽樣才能順利瞞住岑蔚呢?
是不是還要問問對方秘書年後的行程?
楚瀨還在思考,虛掩的房門被推開,大財被人放下,又樂顛顛地跑向楚瀨,可惜腿短爬不上沙發,反而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給拎到一邊了。
岑蔚:“這是我的位置。”
他抱住楚瀨,趴在對方的胸口。
楚瀨摸了摸他的腦袋,“大忙人終於下班了?是不是公司最後一個打卡下班的?”
“應該不對,”楚瀨頓了頓:“老板沒走,和你一層的員工應該不敢走吧?”
他又感慨了一句:“你真的是我最討厭的老板類型。”
岑蔚趴在楚瀨的胸前,聲音悶悶,越發低沉:“怎麽會,我是最後走的。”
他往前湊了湊,嘴唇貼了貼楚瀨穿著寬大圓領毛衣露出的鎖骨,淺淺咬了一口:“還發了不少紅包。”
楚瀨:“不過正月還要加班嗎?討厭的工作狂人。”
岑蔚又用唇舌去描摹自己咬出來的牙印,楚瀨試圖挪開,卻被鉗製住動彈不得,岑蔚說:“當然不加班,工廠也放假了,但我可以為楚先生加班。”
楚瀨抓住他往下的手:“不準亂來。”
岑蔚嗯了一聲:“抱一下。”
楚瀨:“你抱我。”
岑蔚:“年後我要作為楚瀨的家屬出席同學聚會。”
楚瀨笑了一聲,想到對方囂張的介紹:“家屬?不是老公嗎?”
楚瀨很少這麽叫,求饒的時候會喊,完全不長記性,那種時候隻會讓另一個人更加興奮。
岑蔚:“幸福。”
楚瀨:“不至於吧?”
岑蔚抱著他,嗅著楚瀨身上的味道,淡淡凝香珠,有點像海。
“當然至於,你是上帝送我的珍寶。”
楚瀨:“我不信教,請改成老天爺。”
岑蔚無奈地說:“就不能配合一點麽?”
楚瀨又躺回了沙發,“晚上再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