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主動請纓

李星晚是個愛吃零食的,即使在書房聽著她爹和小禟說事情也沒放棄她固定的飯後水果和甜點。

李煦神色凝重講上頭皇上忌憚太子,她往嘴裏塞了一顆葡萄,突突兩下把籽吐在小盤子裏。

李煦道:“雖然如此,但是皇上甚愛太子,輕易不會發難,這才有索額圖代為受過。”

李星晚拿起蜜瓜汁子和糯米混合做成的小點心往嘴裏送了一個,哇,糯糯的。

“現下索額圖拘禁府內,恐有變故。”

她拿起桌上的南瓜子磕了起來,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

李煦陡然停了下來,額頭蹦出十字來,“李星晚!”

李星晚嚇的一頓,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爹,胤禟也放下手裏盤弄的珠串,一臉疑惑的看著李煦,順便還從李星晚手裏偷出她剛才磕的南瓜子,趁他不注意仰頭倒進嘴裏。

“啊!你還我南瓜子!”李星晚哀嚎一聲,撲上去就要掰他的嘴。

“混蛋!我磕了好一會的!”

胤禟兩口咀嚼下去,握住李星晚的手,笑嘻嘻道:“咽了咽了。”

李煦額頭青筋暴起,受不了了!這兩個小混蛋能不能正經一點!

“都給我坐下!”

一聲怒吼,兩人終於不再鬧騰各自坐好,李煦看著兩個人滿臉乖巧的表情,心累的很。

“你們倆是個什麽打算?”李煦冷靜下來問道。

他也想給女兒女婿安排好路線,但是誰叫這兩個人都是不聽話的,一個比一個主意歪,就沒有消停的時候,萬幸兩人還算聰明,也有幾分運道,不至於叫他太過操心。

胤禟看了李星晚一眼,正經起來,“嶽父,倒不如說說您是如何想的。”

李星晚也扭頭看著她爹,她其實也很好奇,她爹是怎麽想的,選擇支持誰。

李煦抬眼,神色淡淡,捋著自己的胡子,“老夫不過是忠於大清,盡忠職守罷。”

李星晚囧了囧了,她爹怎麽在家還裝謎語人啊。

瞧見閨女撇嘴的李煦瞪了她一眼,人家都是兒大不由娘,她這是女大不由爹啊!

她也不想想,她是親閨女,他自然是處處想著她,但是九阿哥不是啊,九阿哥不過就是他的女婿。

別看他調到京城以後,翁婿兩個相處的跟知己一樣,但是李煦心裏是沒把這個女婿當成自家人的。

怎麽說人家也是皇子,皇子把他當嶽父看待當成家人,皇子能有什麽損失,他隻會擁有一個幫助自己的嶽父,擁有一個把他放在心裏的福晉,甚至還有一個經商有道的嶽母。

而他呢,他們李家要是真把皇子當成自家女婿,那就真是腦子進水了。

就以現在朝堂上的詭異氛圍,真有什麽禍患到頭上,他們李家傾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而九阿哥呢,九阿哥到底是皇上的兒子,是太子的弟弟,他即使倒黴了大不了就是關在自己王府裏麵。

李煦麵上笑眯眯的和這個皇子女婿相處很好,實際上可是沒與他交心呢。

定郡王胤禟自己一個人就是一艘大船,扛的住風浪,即使破損了也無性命之憂,可他們李家不過是一艘小船,即使裝飾的再華麗抵禦風險的能力也沒有胤禟高。

李煦看向胤禟,意味深長道:“最近廣東水寇猖獗,皇上甚是憂心,王爺若是有心不妨主動請纓,護佑百姓。”

胤禟挑眉,呦,嶽父大人這是要他自己避開京城的事情。

他略一思量,知道自己從李煦這問不出什麽東西,便抬眼笑意盎然道:“好啊,多謝嶽父提點。”

兩人同李煦告別之後便直接回了王府。

如今朝堂上風波漸起,索額圖關在府裏,太子不動聲色,直郡王頻繁動作,皇寵信高士奇意味不明。

說實在的,胤禟倒是真不懼什麽,他是堂堂正正有軍功的王爺,有開疆拓土的功勞,在軍中也發展了一些心腹,在工部幾年下來也籠絡不少人,其他的哥哥們再如何也不會在他安安分分的時候拉他下水。

他沒有上去跟前頭的哥哥爭,問題就在於他確實是年紀小了一些,比上頭的兄長們晚了不止一步。

他在軍中有人手,但是僅限於正藍旗大營和黑龍江水師,可是那些人離京城太遠了,遠水解不了近渴,沒多大用。

他在工部認識的大人們都有些太老實了,工部這些人即使是靠著家世進來的,那手上也是有拿得出手的技藝的,但是與之相對的,心機就差了一點。

胤禟可是知道太子手下有多少人的,追隨者眾多,沒看原本有軍功而且管著兵部的大哥在武將這個方麵都拚不過太子嘛。

他自然也是有野心的,沒人會喜歡居於人下,安穩從來不是有能力者的追求,他有哪個本事去爭,憑什麽不呢?

他直到現在都沒有表露出什麽野心就是因為太子還在,想爭也爭不過,何必像大哥一樣弄的自己狼狽又沒有退路。

胤禟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李煦建議他請纓去廣東,恐怕是因為現下導致了詭異局麵的人不是明麵上的大哥和太子,而是皇阿瑪和太子。

他起身,抬眼往紫禁城的方向看去,看來……索額圖的生死就在皇阿瑪一念之間了啊。

“在做什麽?”李星晚從他身後走來。

她懵懵的看著胤禟,兩人今天沒有選擇在正院居住,仍然還在湖邊的小樓中。

她半夜醒來卻突然身邊空****的,便起身出來尋找,正好瞧見胤禟一個人雙手握住欄杆仰頭往天上看去,不知道在想什麽。

胤禟回過頭,看到她一身單衣立刻皺起眉頭,“怎麽穿著單衣就出來了。”

他將身上披著的一件黑色外袍解下,圍在李星晚單薄的肩膀上,抬手摟住往後推著,“快回去吧,夜裏寒涼。”

李星晚搖搖頭,柔軟的肌膚在月光下是柔和的白皙,眼眸中還帶著未醒的迷茫,“你怎麽大晚上不睡啊。”

視線所及之處是府裏的湖水,多姿的怪石,仰頭是漫天的繁星拱衛著明月,一對互相依偎的人影站在湖邊精致的小樓上。

胤禟沒有回答,伸手直接抱住她,將人圈在懷裏擋住寒涼。

李星晚依靠在他懷中,汲取著溫暖,並不覺得冷,她靜靜的看著月光下的湖麵,等待著回答。

終於,胤禟開口了,“星星,你說……算了不問了。”

李星晚抬手就給他一拳頭,捶在他胸口,“真煩人啊。”

胤禟一掃鬱氣,笑道:“明日嶽母進京,我可要好好告一狀,就說你每天欺負我。”

李星晚哼了一聲,“我娘最愛我,才不會受你挑撥呢。”

胤禟的手緊了緊,然後道:“沿海水寇猖獗,此次若是外出剿水寇,恐怕要待上幾年,就是要委屈你同我一起吃苦了。”

李煦是想讓他去廣東,立功是一方麵,另一方麵自然就是避開爭鬥,今時不同往日,曾經他是透明的小阿哥,如今他是皇子中唯二的郡王。

即使他想避開,也保不住有人想拉他下水,最有可能拉他下水的人不是那個兄弟,而是他的皇阿瑪,如若不然,李煦怎麽會想讓他帶著星星直接離開京城呢。

李星晚眼眶一熱,伸出手摟住他腰身,環抱著,緊緊貼在他懷裏,傳出悶聲悶氣的一句話,“去廣東很好啊,我祖父和爹得都在廣東當過官,我在廣東買了一個造船廠呢,咱們一起去廣東,你平寇,我賺錢,剛剛好。”

她雖然比不上他們熟悉朝堂,但是她了解胤禟,她覺得小禟哥哥已經很厲害了,他幾乎什麽都會做,沒有什麽不懂的。

可是好像出生在皇室的人,他們眼裏隻有一種成功,那就是成為皇上,其餘的都不算什麽。

她隻覺得難過,別人羨慕的東西,好似成了一個最大的困境,叫人動彈不得。

風輕輕吹過,將雲層吹散向遠方。

翌日。

胤禟早起進宮上朝,李星晚則是收拾妥當到城門口去迎她娘。

城門口的士兵是八旗步兵營的守衛,一大早就瞧見有輛裝裝飾華貴的馬車停留在此,想必是過來接人的。

馬車上的花紋不明顯,隻看著顏色素淡,馬車也不大,雖然站著六個護衛,但是不過穿普通的衣服。

於是年紀稍長的一位前輩便吩咐一個小兵過去叫馬車挪開,小兵今天剛到這當值,自然得聽前輩的話,他抬腳走過去,想叫這馬車離遠些。

等一走近才發現不對勁,這站在馬車外的幾個護衛身上是石青雲緞子,腰間帶的銀銜素金圓版,這可是五品武官才能帶的啊!

小兵走到馬車前就是一身冷汗,能用六個五品官做侍衛的能是什麽人啊,他轉身就想要回去,卻被叫住。

其中一個侍衛皺眉看他,“過來做什麽的?”

小兵戰戰兢兢說不出話來,五品官已經是和他上司同級別的了。

李星晚正在馬車內休息,聽見外邊有動靜,便放下茶杯,揚聲問道:“怎麽了?”

士兵一聽裏麵竟然是個女人,立刻就放鬆許多,不是他看輕女人,隻是那些貴人們裏麵也一向都是男的更加暴戾,稍有不順對他們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回貴人的話,進城的人多,容易……容易衝撞了您。”

李星晚一愣,轉瞬便明白過來,其實是她馬車停在這裏,擋著進城的馬車行進了,等會馬車一多起來就容易堵住。

她微微一笑,吩咐道:“移開吧。”

“是,福晉。”侍衛駕車移動到一側。

小兵哆嗦著回去值守,心裏直呼幸運,還好今天遇見的是個好說話的,等到走回同僚身邊,看著他們驚訝的眼神,仿佛在驚訝他怎麽能夠全身而退,他瞬間明白,他這是被同僚陰了!

他壓下心中憤怒,努力控製情緒,繼續檢查著進城人的文書了。

等到守備大人過來視察時候,身邊的幾個同僚紛紛行禮並回答沒發生什麽事情,今日過來的王守備是正藍旗的旗人,他在家聽說過這個人。

他挺身站出去,“大人,下官有事要稟!”

身邊的前輩看傻子一樣看他,這傻子不會以為告狀有用吧。

誰知這傻子開口說:“大人,剛才有貴人到了,在附近等人,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王守備扭頭看著他,又瞧了兩眼其他人,招手道:“你過來。”

小兵走近,壓低聲音道:“我看見坐在跟在貴人身邊的,仿佛有位公公。”

王守備心中一凜,公公?他連忙叫小兵帶路,一路走到馬車前,正好瞧見熟人,坐在馬車外麵的是秦福啊!

王守備遠遠看清了人臉便一路小跑過去,臨到麵前,連忙拱手,“哎呦,秦公公您在這啊。”

沒等秦福說話,他便報了名字,“我是王保素啊。”

秦福還有點認不出這是誰,裏麵的繡心想起來了,提醒李星晚,道:“福晉,是正藍旗的王保素。”

李星晚想了想了,終於記起來是誰,但是此時並不想說什麽話,便叫繡心去打發了。

王保素在幾步開外,請了一個安,便帶著小兵回去了。

他指著小兵笑道:“你小子果然是有福氣的,同一天當值就能碰見貴人。”

小兵心裏喜的不行,明白他這是得了守備大人青眼了,便問道:“大人,不知道貴人是?”

王守備羨慕的看了一眼那些侍衛,解釋道:“那是定郡王的福晉啊。”

小兵驚歎的長大嘴巴。

定郡王啊,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馬車裏竟然是他的福晉。

王守備自然不會如同小兵一樣隻知道定郡王是皇子,他可是知道定郡王那可是皇上的皇子中唯二的郡王。

定郡王排行第九,但是可是壓過上頭的哥哥們封了王啊,用的還是實打實的戰功。

定郡王的福晉也是赫赫有名,戶部尚書李大人的嫡女,聽說這位福晉外祖家可是富的流油,就連在京城都有不少產業,他家在京郊的一片田地就是被定郡王福晉買去了。

王守備忍不住感歎啊,反倒是人家最上麵的貴人不會為難人,那些個稍高他們一籌的貴族子弟才是最好使用私權欺負人的。

他知道定郡王福晉是來接人的自然就沒有再去別的地方,而是托了同僚過去幫他巡視。

他就等在這城門口,在終於看到一封文書的時候,秦公公上前來看,他連忙幫著迎馬車進城。

李星晚下了馬車眼睛亮晶晶的就要往娘親那裏去,卻被白瑛下車攔住,兩人一同坐著王府的馬車往李府去。

“娘,我好想你啊~”李星晚膩乎的撲進娘親懷裏撒嬌。

白瑛彎起的嘴角顯示著她心情極好,摟著自己的寶寶不撒手,“娘也想我們乖寶啊。”

雖然她閨女現在長的這麽大隻,但是仍然是她最愛的小寶寶啊。

李星晚摟著親娘不撒手,從大婚開始講起,事無巨細什麽都說。

白瑛就笑眯眯聽著,“所以你要跟著王爺去廣東了?”

李星晚想了想,“也不一定,說不定皇上不同意小禟去,我倆自然就得留在京中。”

白瑛摸摸她的頭,“娘倒是希望你快點去廣東。”

“啊?”

“正好可以參與海上通商啊,那才是金山銀山。”

李星晚歪歪扭扭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娘。

【支線任務開啟,擁有一隻船隊吧!獎勵三千積分。】

三千!!!!

李星晚看著她娘,能讓待機好多天的係統跳出來,果然,她娘才是真正的土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