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有私心嗎?

一身赤紅色長袍馬褂的侍衛急匆匆邁入公主府的大門,待到太子麵前時,額頭已經滿是汗水。

他急奔而來,撲通跪倒在地,“殿下。”

太子凝眉看去,“為何如此匆忙?”

這是毓慶宮的侍衛,適才隆科多答應之後,太子便吩咐人去了佟府接人。

有毓慶宮的侍衛在,又有隆科多同意在先,誰也無法阻攔。

這會兒侍衛卻一臉驚慌的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麽意外吧?

侍衛咽了一口口水,低頭回道:“殿下,奴才等前往佟府,見到了赫舍裏福晉,她……”

太子妃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斥責道:“吞吞吐吐做什麽?還不快說!”

侍衛狠狠低頭,“福晉她形容枯槁,起不來身,又無丫鬟侍奉,奴才不敢擅自決定,隻好裹了被子把人先挪出來。”

現在想起那副情形,他還是覺得十分可怖,堂堂都統的夫人,又是出身赫舍裏氏,院子裏竟然連一個丫鬟也沒有,雜草都長了出來,那赫舍裏福晉躺在**起不來身,屋子裏一股尿騷味。

且那赫舍裏福晉還是衣衫不整,他們一群青年男子那裏敢直接抱著人。

本來以為隻是護衛著赫舍裏福晉歸家就是了,誰曾想,都統夫人竟然能被磋磨成這般模樣。

他隻好跟赫舍裏福晉道歉,赫舍裏福晉躺在**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他說話。

他和另一個侍衛用被褥裹著人,直接帶出了佟府。

在場眾人聞言均是錯愕,任誰都想不到此事竟然發生。

“人在何處?”

“奴才將人安置在公主府外的馬車上。”

“還不快帶進來!”

電光火石之間門,李星晚突然想到一件事,剛才這李四兒一直拒絕隆科多答應這件事。

因著李四兒口齒不清,還以為是在跟隆科多求救,現在她才明白過來。

李星晚冷冷開口道:“所以這兩個無恥之徒磋磨了赫舍裏福晉之後,太子殿下要求接人歸家,他們竟還不願意?”

一句話震耳欲聾,世上竟然還有如此惡毒之人,在場的女子比男人更覺憤怒。

赫舍裏氏可是隆科多的表妹啊!

女子在世本就比男子艱難,時下流行親上加親,自然也是想著知根知底,又有兄妹情誼,怎樣都能過的好。

哪曾想,這親表哥竟然比其他人更加狠毒!

侍衛很快將人帶到此處,隻見兩床輕薄的被子裹著一發絲淩亂的女子,女子躺臥在地上。

低垂著頭,渾身散發著一股熏人的臭味,尿騷味揮之不去。

太子妃忽的落淚,側頭過去不忍再看,恨聲道:“竟是如此慘痛!”

四福晉也是滿目厭惡的看著正在抱著李四兒的隆科多。

太子震驚的看著赫舍裏氏的慘狀,難以接受,隆科多他竟敢如此對待赫舍裏家的女子!

太子妃指著隆科多怒罵道:怒罵道:“你怎堪為人!這還是你的親表妹,此無情無義之人怎麽有臉苟活於世。”

李星晚看向赫舍裏氏,她方才就感覺不對勁,幹脆上前去,蹲在地上看著赫舍裏氏。

她伸手掀起被子,果然!

四福晉掩麵驚呼一聲,“天啊!”

赫舍裏氏的左手歪曲呈現詭異的角度,右小腿向外翻折,很明顯手腳均被打斷後根本沒有治療。

這般慘狀,身為女子那能看的下去,李星晚強忍淚水,用手撥開她的頭發,赫舍裏氏昏昏沉沉的抬頭。

蒼白的臉上滿是汙漬,嘴角裂開一道傷口,這分明就是被板子毆打臉頰導致的。

太子妃一抹淚水,不顧儀態,幾步上前蹲下來,撩開赫舍裏氏的衣衫,她的手不斷顫抖,難以看下如此慘狀。

赫舍裏氏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有長條形有圓形,甚至還有奇怪的形狀。

李星晚指著一條長條狀的傷口,還泛著紅色,顯然是還沒愈合,“這好像是鞭子抽打的。”

她又指著另一快圓形,“這是燙傷的。”

純禧氣的上前去踹了隆科多一腳,“你枉為人夫!畜生!”

隆科多再如何也是成年男子,純禧的力氣對他造不成太大傷害,他甚至要起身閃躲。

然而班第快步走來,一腳將隆科多和懷裏的李四兒都踹倒。

隆科多捂住肩膀痛呼,“你敢!”

班第憨憨一笑,他是個一米九以上的蒙古**,真要下狠手去踢踹,李四兒早就咽氣了。

李星晚站起來,紅潤的眼中滿是憤恨,“太子殿下,赫舍裏氏這般慘狀,定要送往衙門。。”

“大清律例,以妻為妾者,杖一百,妻在,以妾為妻者,杖九十,妾毆正妻者,立斬!”

胤禛點點頭,“確實如此,隆科多此舉已然觸犯大清律例。”

隆科多猛的回頭,“赫舍裏氏是我福晉,她於家中不孝父母,才被懲罰,冷落之後,我沒有關注,奴才們欺上瞞下,才導致如此,我可從不曾叫妾毆打正妻。”

胤禟長歎一口氣,十分納悶,“隆科多,你是怎麽做到隨口就能編瞎話的,你是覺得我們都是傻子不成,竟然會信你這套說辭。”

“你沒看出來嗎?這裏可沒有願意縱容你的人。”

隆科多就算不沒有寵妾滅妻,胤禟都想找借口整死他呢,更別說這時候事情暴露,隆科多難不成以為這裏都是皇阿瑪不成,會偏重佟家。

隆科多看著太子冷冽的神色便知,今日若是叫他們找到借口,恐怕真會當場用刑,就算之後皇上處罰,他人也廢了。

他手上力道一鬆,李四兒便順著他膝上滑下去,他咬牙道:“我是正藍旗副都統,都統衙門沒資格審理我,要罰也要看皇上!”

“請容我到乾清宮分辯!”

太子嗤笑一聲,隆科多還真是自信啊!他自信皇上不會懲罰他什麽,大不了就是撤職。

可是撤職對佟家來說從來不是什麽懲罰,旁人的朝堂生活是起起伏伏伏伏,他們姓佟的是起起伏起起,這個姓還真是有魔力。

太子剛想開口直接處死李四兒,然後杖責隆科多,作為一個太子,他還是有這個權力的。

赫舍裏氏在此,人證物證具在,犯在他手裏了,他處理也是名正言順。

不過……太子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憤怒的九弟妹和四弟妹,還有氣的握拳的四弟和陰沉的九弟。

太子突然察覺到了什麽,也許叫隆科多去禦前才更合適……

“既然你決心要如此,孤就成全你,讓你死個明白,皇阿瑪必定無法容忍你這等無情無義之人!”

太子開口,其餘人也紛紛聽從。

純禧冷冷看了李四兒一眼,“來人,將她拖在馬後麵。”

純禧就是要直接拖死她!

隆科多大驚,趕緊抱住李四兒,“不可!誰敢!”

太子走過去,拍拍純禧的肩膀,“大姐,將人帶到皇阿瑪麵前,才能叫皇阿瑪看看這兩人究竟有多可惡。”

太子眼神示意,純禧明白過來,這是要叫隆科多罪無可辯,到時候就隆科多這番‘一往情深’的表演,皇阿瑪一定厭惡極了。

很容易就能回憶起什麽最令人厭惡的真愛戲碼。

純禧點點頭,看著隆科多,“隆科多,等會就如你的願,讓你們做一對死鴛鴦!”

太子妃吩咐人照看好赫舍裏氏,安排了軟座的馬車安置人,一路回宮。

馬車裏,李星晚憤恨的道:“世上竟然有這樣的狗男女,等會就叫他們一起下地獄!”

胤禟輕她手臂安撫,“別報太大希望,恐怕啊,皇阿瑪還是會保住隆科多的。”

李星驚訝的看過去,“什麽?隆科多做出這種事情,竟然還能逃脫?”

赫舍裏氏也不是無名之輩,皇上若是不處置,日後家族遭受的打擊的出嫁女子還活不活了?

皇上若是不處置就是起了一個壞榜樣,日後誰都要戰戰兢兢,自己娘家有大人物出事,夫家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虐待。

連太子出麵也僅是能把人保住,卻不能叫他一命抵一命!

胤禟搖搖頭,抬起手指,示意她輕聲些,免得被外麵的侍衛聽到。

“皇阿瑪一向偏重佟家,佟家在皇阿瑪麵前是乖覺的奴才,在其餘人麵前卻是囂張跋扈的皇親國戚。”

李星晚實在難以接受這樣的結局,憑什麽隆科多就能如此脫身,既然早知道能脫身那為何不直接殺了他,還要進宮去。

從她的眼中看出疑問,胤禟略一思索便道:“許是……”,他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數字二。

“想要試探態度,具體如何,我也猜不透了……”

太子、赫舍裏氏、索額圖、皇阿瑪、佟家……

胤禟摸摸下巴,風雨已經在醞釀中,沾濕衣衫不要緊,小心溺亡。

乾清宮。

“啟稟皇上,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四貝勒、四福晉、九貝勒、九福晉,攜隆科多大人及福晉、侍妾求見。”

梁九功躬身稟報,並將其中隆科多福晉是被侍衛抬進來的,侍妾是被侍衛拖進來的,隆科多形容狼狽一一講來。

他猶豫一瞬,又道:“另外純禧公主和班第額駙,溫憲公主和舜安顏額駙在殿外等候,太子殿下吩咐公主和額駙四人不必進來。”

康熙煩躁的皺眉,太子這是在鬧什麽?

三阿哥胤祉正在匯報公務,旁邊還有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趕緊拱手,“皇上,既然太子殿下有事,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三阿哥胤祉也趕緊起身,“皇阿瑪,那兒臣也……”

“老三你留下。”

三阿哥臉色一僵,怎麽就他這麽倒黴啊,他隻能一臉羨慕的看著禮部尚書以不符合他年齡的敏捷身手迅速離開乾清宮。

太子等人進來,將赫舍裏氏和李四兒留在外麵,以他們二人如今的情形,到禦前就是冒犯皇上。

而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將人留在門口不遠處,來往的大臣竟是都能瞧見,扭頭指著這邊竊竊私語。

純禧掩住笑意,悄悄與班第說:“這下子皇阿瑪是一定要罰隆科多了。”

康熙沉著臉聽胤禛講述隆科多的罪過。

“李氏第一罪,向公主索取賄賂,辱罵公主,辱罵額駙,冒犯皇室,第二罪,毆打正妻,致其殘疾,形容枯槁,沒什麽需要討論的,直接處死,五馬分屍最合適!”

胤禛冷哼一聲,這種惡毒的女子要是不死,天理難容!

隆科多聞聽此言,回頭怒視,“四娘沒做!她隻是不通禮儀為人粗鄙了一些,她……”

“閉嘴吧你,”胤禟鄙視的看了一眼隆科多,“自己的屁股都沒擦幹淨呢,還管上別人死活了。”

他這話說的粗鄙,康熙嗬斥道:“老九!”

胤禟趕緊笑著拱手,“皇阿瑪,兒臣失儀了。”

胤禛沒理這些,冷硬著一張臉繼續說道:“隆科多更是罪不可恕!”

“他搶奪其嶽父侍妾,以妾為妻,冒犯公主額駙,致正妻如此慘狀,觸犯律法,請皇阿瑪嚴厲懲處。”

“請皇阿瑪嚴厲懲處!”眾人一同說話。

三阿哥胤祉說的格外大聲,這隆科多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還敢如此行事。

他一個皇子,打了自己福晉一巴掌,就被皇阿瑪罰了一個透,現在渾身上下都不超過五兩銀子,皇阿瑪要是輕易饒恕了,他第一個不服!

康熙垂眸看向下麵的人,“太子,此事確為真?”

太子心頭一震,神情嚴肅,“皇阿瑪,此事乃兒臣等親眼所見,人證物證俱在。”

康熙想問,太子,隆科多的福晉是赫舍裏氏,此事你沒有私心嗎?

但是看著下方的兒子和兒媳們,康熙到底沒有問出這句話。

他視線轉移到隆科多身上,“隆科多,你可有要辯駁之處?”

隆科多膝行上前,神情狼狽,祈求地看著皇上,“皇上,奴才有解釋。”

“李氏出身低微,言行粗鄙,冒犯公主,但是罪不至死,奴才願意十倍奉還財務。”

“另外奴才的福晉,是因為與奴才爭吵,是失手之下才傷了身體。”

他抬起頭試圖狡辯,“李氏是被舅舅強搶回去的,她一個芳華正好的女子被迫給舅舅做妾,奴才是於心不忍,這才提出以財務換取,可是赫舍裏氏堅決不許,甚至對奴才惡言相向,奴才一時失手……”

李星晚翻了一個白眼,真是無語死了,說來說去就是,她很無辜,我很無辜,yue 了。

隆科多繼續道:“還請皇上明察,可以……可以請我額娘做證!”

胤禟驚歎的看著隆科多,臉皮真是厚啊,怪不得能爬那麽高。

李行晚接著袖口掩飾,翻開係統商城,掃了兩眼,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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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腕一翻,憑空出現一張字條,她後退半步,正好她和小禟站在四阿哥和四福晉後麵。

胤禟感覺星星往自己手裏塞了一個東西,有些疑惑,低頭一看,一張字條。

他知道星星絕不是做無用事的人,立刻就借著前方四哥的背影遮掩,打開紙條悄悄去看。

李星晚也想自己說出來,但是這是在乾清宮,此事又是涉及外臣,她若是表現的什麽都知道難保不會引起懷疑。

胤禟這個皇上的兒子去說就沒關係了,他常在外麵跑,知道些內幕也不稀奇。

胤禟默記在心,趁著皇阿瑪開口之間門,竄出來。

“皇阿瑪,隆科多此言不過是狡辯!”

“首先,那李四兒確實言行粗鄙,但是因著她言行粗鄙那麽就可以隨意觸犯律法了嗎?那我要是從小就性情暴戾,我是不是可以隨意殺人啊?”

“隆科多所言,其嶽父搶李氏為妾,但是我怎麽聽京城裏的人說,這李四兒出身勾欄,是買回來的。”

“且隆科多所言,毫無根據,赫舍裏福晉身上的傷痕有目共睹,手臂被折斷,小腿被打斷,身上都是燙傷鞭傷,要說是夫妻之間門爭吵不慎失手,也不該如此多的傷痕才是啊!”

“而且啊,兒臣有一日在外吃酒,聽說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隆科多的嶽父是飲酒之後摔倒在路邊凍死的。”

“當時可是四月份,京城正是回暖的時候,且有兵丁巡視,怎麽會有人在宵禁之後還能凍死在路邊呢?此事說不定大有蹊蹺。”

胤禟說罷,意味深長的看著隆科多,顯然就是在暗示隆科多殺死其嶽父。

康熙心中陡然不悅,厭惡的不是隆科多的所作所為,而是太子帶著兄弟過來。

老四細數隆科多的罪名,老九還攻擊隆科多的那些辯解,倒像是在逼迫他必須懲治隆科多!

“夠了!”康熙猛然站起。

“李氏罪行不容辯駁,立即處死!赫舍裏氏放歸還家,夫妻義絕!”

他看向隆科多,隆科多麵露祈求,“皇上!奴才冤枉啊!”

“隆科多管家不嚴,苛待正妻,去其職,回家反省。”

胤禛上前就要表示不滿意嗎,這算什麽懲罰,幾個月之後隆科多又出來當官了,怎麽也要打他幾十板子!

胤禟卻察覺不對勁,剛才他站出去說話的時候,皇阿瑪就一直盯著他看,他就感覺有古怪。

此時皇阿瑪竟然還大事化小,一個向公主索賄,冒犯皇室,化成了管家不嚴,正妻成了那副鬼樣子就隻是苛待正妻。

胤禟跟趕緊伸手拽住四哥,輕輕搖頭。

四阿哥胤禛滿臉不甘心,咬緊了牙,這種畜牲怎麽能輕易放過!

李星晚一臉憤怒,隆科多竟然就這麽逃脫了處罰,她胸口悶氣難出,眼眶都泛紅。

“兒臣告退。”“兒媳告退。”

“太子留下。”康熙淡淡道。

出了門,就在乾清宮門口,隆科多一臉痛苦的奔向李四兒,是他無能,沒能保住四娘。

他邁腿奔去,卻突然絆倒在地,腦袋狠狠磕在地上。

李星晚冷笑一聲收回腳,胤禟懶洋洋的回道:“不好意思啊,我媳婦兒她不是故意的。”

胤禛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了什麽靈感,剛才的憤懣都消退許多,他用力拽了四福晉的袖子一下,沒等四福晉反應過來,衝上去就是一腳踢在隆科多後背。

胤禟也兩三步上去,狠狠踩住隆科多的手。

“啊!”隆科多哀嚎出聲,奮力掙紮。

梁九功嚇了一跳一溜小跑過來,“哎呦,兩位爺,您這是做什麽啊!”

胤禟狠狠踹了一腳,“哼!”

李星攔住梁九功,笑道:“梁總管啊,沒什麽事,就是一時失手。”

四福晉也是諷刺道:“沒想到,一時收不住。”

剛才隆科多給自己辯解的話,全都化作回旋鏢紮在他身上。

隆科多大喊:“來人啊!快去稟報皇上!梁總管!”

梁九功一臉苦笑,冷不丁他視野中又多出一個身影。

趁著隆科多被踹倒在地,剛才一直充當隱形人的三阿哥胤祉也給了他一下子。

梁九功一臉無奈,這位爺湊什麽熱鬧啊!

胤祉快氣死了,皇阿瑪也太偏心了,同樣都是內宅出錯,他打媳婦一巴掌就受冷眼到現在,每天過的苦哈哈。

隆科多這混蛋差點殺了自己福晉,還跟公主索賄竟然就隻是管家不嚴!苛待正妻!

憑什麽啊!皇阿瑪也太偏心了!

乾清宮外等候的大臣們可是看見了新鮮事情了,先是隆科多的福晉和小妾,一個如同乞丐,一個渾身都是血跡。

他們還在偷偷討論是什麽事情呢,沒想到隆科多完好的出來了,四貝勒和九貝勒竟然對隆科多動手了!

一雙雙小眼睛閃爍著興奮的神色,有人還皺眉來著,勸說道:“貝勒爺,此處是乾清宮,怎可如此放肆。”

胤禟回身,一點沒有動手的憤怒,笑著跟大臣抬手,“宋大人說的是。”

他彎腰提起隆科多的衣服領子就拐彎換地方。

大臣目瞪口呆,徒勞的伸手。

乾清宮外左拐彎後有侍衛值班的房子。

於是侍衛們有幸見到了隆科多被毆打的畫麵,一個個目瞪口呆。

還有一個佟家子弟衝出來阻止,李星晚抬手,“給你個機會,你可以當作沒看到,回去躺一會。”

這佟姓子弟咬牙跪下,“不知道三爺做了什麽惹得兩位貝勒爺……”

“唉?不要胡說哦,他們隻是在切磋,不小心用力了。”李星晚一臉認真,搖搖手指。

後麵其他侍衛連忙上前把他拖走,捂住嘴在耳邊告訴他。

“你是傻的嗎?兩位貝勒爺敢在宮裏動手肯定是料定了自己不會被處罰,連一向嚴肅的四貝勒都參與了,肯定是佟三爺犯事了!”

更何況連九福晉都時不時補上兩腳,梁總管剛才還跟著,現在也裝作看不見溜走了。

明顯就是佟三爺的過錯啊!更何況,人家隆科多是皇上的表弟就算了,你一個偏支的佟家子弟,怎麽敢和皇阿哥講道理!

還好那佟姓侍衛也不傻,被拉著回去了,就立刻老實了,不再開口。

乾清宮內,康熙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帶著兒媳婦打了隆科多。

他沉沉的看向太子,“太子,你可有私心?”

太子內心諷刺一笑,然後一臉平靜的看著皇阿瑪,開口道:“兒臣同皇阿瑪一樣,沒有私心。”

皇阿瑪有私心,我就有私心,皇阿瑪沒有,那麽我也沒有。

康熙眼神幽深的看著太子,“下月木蘭圍獵,你隨同,老三老四監國。”

“兒臣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