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平等的創死每一個人

溫憲想著舜安顏出去辦差,回來總要請些人為他接風洗塵,她和舜安顏都不太喜歡佟家那些人,自然不想請他們。

那麽就隻能請溫憲這邊的兄弟過來,正巧大姐純禧也在京城,溫憲也想做東請大姐熱鬧熱鬧,最重要的是能夠找個借口,向幾位哥哥嫂子表示感謝。

舜安顏想要搬出佟家,這是佟家內宅的事情,此事雖然由太子做主了,佟國維也沒有要反對的意思,但是此事並不宜宣揚出去,正好有個借口能夠請太子殿下,哪能浪費這個機會。

雖然此次舜安顏得了一個好差事,去了關外辦差,但他可遠遠沒有同行的高其倬引人注目。

那高其倬不僅是得了李煦李大人的賞識,更是經過李煦的妹夫曹寅的牽線搭橋,娶了納蘭明珠的孫女,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納蘭容若的女兒。

作為朝堂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高其倬可比舜安顏這個過去鍍金的關係戶惹眼多了。

溫憲也不想表現的那麽張揚,本來她就因為是公主們中唯一一個嫁在京城的而備受關注,若是不加收斂,不僅是皇阿瑪也許會不喜,就連她自己若是在京城太過肆意都會覺得愧疚。

姐姐們遠在蒙古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她做妹妹的不能幫助什麽,總不能還炫耀起來,叫姐妹們心裏不痛快。

是以此次的宴會,隻請了少數一些人,也就是之前誤以為舜安顏做了什麽壞事而擔憂她的哥哥和嫂子們以及大姐純禧公主和額駙班第。

舜安顏對於溫憲的安排也是十分的讚同,雖然想起來那一日被太子殿下和四貝勒質問的情形,還有些心裏發怵,但總歸他是承了兩位的好的,要有所表示才對。

人不知恩,怎能相交。

溫憲在京城的和碩公主府,修建的遠比純禧公主在京城的府邸要小得多,就是比起二姐榮憲公主的公主府也要小許多。

純禧公主雖然是皇上的養女,但是出嫁之時的嫁妝和儀仗都是遠超和碩公主的,幾乎是以固倫公主的待遇下嫁的。

而榮憲公主遠嫁蒙古巴林部,她是皇上實際上的長女,皇上對這個女兒自然也是十分喜愛,給她的嫁妝也是不菲,甚至從自己的私庫裏掏了一些東西出去。

輪到溫憲之時,她本身能夠嫁在京城,嫁給了舜安顏這個八旗貴族出身的額駙,不必去蒙古吃那些風沙,已經是得了最大的便宜。

因此她的公主府要比前麵幾位姐姐的小,嫁妝也要比前麵幾位姐姐的少,隻是固定的和碩公主的分量。

就連太後也沒有在她的嫁妝裏故意添太多東西,而是等她回宮請安的時候,偷偷塞了些銀子給她。

溫憲倒並不在意這些,能夠留在京城已經是她之幸事,人總不能什麽都想要,懂得知足才能過的好。

這公主府小也有小的好處,共有六十八間房,原本是一位品的大臣的府邸,後來被內務府修繕之後作為公主府,隻住著夫妻兩個,倒也是盡夠了。

這次請哥哥姐姐們過來吃酒,兩人也是費心做了準備,不僅準備了京城的菜肴,還特意請了蒙古廚子和蘇州廚子做菜,一個是為大姐夫準備的,一個是為了從江南過來的九嫂準備的。

李星晚在家忙了好多天,身子骨都快僵硬了,於是這日前去赴宴之時,便提出和胤禟一同騎馬過去。

後麵則是貝勒府的馬夫趕著一輛馬車跟著,等回來之時,若是因為吃酒有些頭暈,便可坐馬車回府。

夫妻倆俱是英姿颯爽,騎著高頭大馬輕巧的往公主府奔去,路上還偶遇了大姐和大姐夫的車駕。

純禧公主坐在馬車裏,額駙班第騎馬跟在左側。

胤禟勒緊僵繩,放緩了速度,揚聲道:“班第。”

班第一扭頭,哎呦,竟然是九阿哥,“九貝勒。”緊接著,他目光一動就看到了騎著馬跟在旁邊的李星晚。

“你們小夫妻真是好興致。”純禧抬手撩開馬車簾子,衝著他們倆笑道。

李星晚笑了笑,風吹過發絲,衣衫飄動,白玉一樣的麵頰上是明亮的笑容,像是草原上的朝陽一樣令人沉醉。

“這幾日在府裏呆的太多了,身子骨都有些僵硬了,騎馬鬆快一些。”

純禧看著李星晚手上抓緊韁繩的熟練姿態,便知她應當馬術不錯,於是開口調侃道:“怪不得皇祖母曾說九弟妹跟她想象的江南女子不同。”

不等兩人開口便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們倆快過去吧,我們隨後就到。”

李星晚晚點點頭,回道:“那大姐姐,我們倆就先過去了。”

她兩腿用力一夾,腰身穩定住,矯健的馬身便竄了出去,胤禟一甩馬鞭也跟上。

純禧笑著看他倆一起騎馬向前奔去,好似一一對俠客,心裏也想起了自己在蒙古草原時騎馬的自由。

心思一動,也便行動了,她視線投向班第。

班第摸摸頭,臉上一片茫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於是溫憲和舜安顏先等到了瀟灑騎馬趕來的九哥九嫂之後,又驚訝的迎來了委屈坐在馬車裏的大姐夫班第和騎在馬上的純禧。

公主府的花園內修了一座重華台,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晉早就到了此處,胤禟和李星晚因著是騎馬過來的,反倒比出發早的純禧公主和班第到的更早,太子則是帶著太子妃最後趕來。

四福晉正拉著李星晚說話,胤禛和胤禟以及大姐夫班第也湊在一起,胤禟著這個促狹鬼還學了一下班第坐馬車過來的窘樣嗎,惹的純禧要捶他。

太子殿下駕臨,眾人趕緊起身,“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趕緊擺擺手,“不必多禮,快坐下吧,今日是五妹妹辦的家宴,稱呼二哥也就是了。”

“若叫五妹妹的家宴辦的太過規矩的,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太子臉上帶笑,一派溫和,甚至還親手給太子妃整理了椅子。

胤禟難掩吃驚的看著太子,他從前與太子不算親近,年歲差的多,也不是太子的什麽幫手,自然是沒見過太子這一麵。

但是純禧和溫憲就比較適應了,其實排行較前的幾位皇子都曾經受過純禧這個大姐姐的關照,誰叫她是太皇太後蓋章的福星呢。

自她進宮之後皇子公主大多就站住了,早夭之事不再發生。

她與排行較前的幾位皇子的感情都很是不錯,皇子們也愛重這個姐姐,太子也不例外。

而溫憲就更是了,她長在皇太後宮裏,每當太子去請安都能見到這個妹妹。

說來太子其實對幾位妹妹要比對下麵的弟弟更好一些。

這倒也不能全怪他重女輕男,實在是妹妹們溫柔又可愛,而弟弟們不僅淘氣,有些甚至會在朝堂上站在老大那邊跟他打擂台。

今日應該是溫憲做東的酒席,太子神情也更溫和一些,太子妃看著九弟和九弟妹,甚至連四弟妹都有些吃驚的樣子。

她伸手揮了揮,珠釵上的金絲顫動,她開口笑話道:“看來咱們太子殿下平日裏的嚴肅,可是深入人心。”

胤禟也是被太子私下裏與眾不同的一麵給驚到了,等到太子妃開口玩笑的時候,已經反應過來。

他瞟了四阿哥胤禛一眼,從善如流的隨著太子的話改口,“二哥呀,那是威嚴,要我說嚴肅那還得是我四哥呀!”

他一句話說的七拐八拐,明擺著在逗弄四哥胤禛。

四福晉忍不住掩麵而笑,溫憲更是因為自己親哥被笑話而笑得花枝亂顫,舜安顏連忙去扶她。

李星晚讚歎的看著胤禟,不愧是她小禟哥,永遠都是這麽勇!

她笑嘻嘻道:“要我說比起嚴肅,四嫂也不讓人啊,就是不知道是誰學著誰啊。”

四福晉剛才還自在的笑,這回笑不出來了,惹得太子都低頭悶笑。

不過叫李星晚和胤禟一鬧騰,氣氛一下子好了許多,其餘人也更能放開了身段玩笑。

奴才們把菜品一一端上,連酒水溫憲都準備了四種不同的,力求辦的盡善盡美。

看著桌上明顯的蘇州菜,李星晚都忍不住驚訝,然後對著溫憲說道:“五妹妹真是費心了。”

李星晚雖然已經在京城生活了一年有餘,但是口味仍然停留在蘇州,對於京城的菜肴,有部分她能接受,有部分卻是難以下咽,

她和胤禟一起用飯的時候,兩人口味有著明顯的差異。

她本來以為到溫憲這來和從前去其他人那裏吃酒一樣,要麽是京城菜,要麽是吃著正宗的魯菜。

卻沒想到,溫憲還特意準備了蘇州的蟹粉豆腐、姑蘇鹵鴨、銀杏菜心等菜肴。

李星晚目光更加柔和的看著溫憲,這樣的細心體貼,誰能不喜歡呢?

額駙班第也是跟著附和道:“是啊,叫五妹妹費心了。”

他伸手點著桌子上那道烤羊腿,“這味道可真是正,我差點都以為在大草原上吃呢。”

班第語氣搞怪,話說的逗趣,純禧笑的都忍不住錘他一下。

明明隻是輕輕一下,班第卻縮肩膀十足時的無奈模樣,高大身軀看的直委屈,還演起來了。

他說:“瞧,公主平日就是這般欺負我的。”

太子一口酒水差點嗆出來,那班第拳頭都快比大姐的腦袋大了,卻做了這副樣子,實在是叫人忍俊不禁。

不隻是其他人驚訝於太子這般溫和親人的樣子,太子也震驚於這些姐妹和弟弟們私下的模樣。

還有大姐姐,他們姐弟雖然關係很好,但跟大姐夫班第確實不太熟悉。

班第為官十幾年一向謹慎行事,對著皇子們都是敬而遠之的態度。

太子知道大姐和班第感情好,卻也沒想成是這般的好。

也萬萬沒想到,九弟和九弟妹私下裏感情也是如此好,看著九弟笑著笑著都快倚到九弟妹身上去了,九弟妹甚至還嫌棄的伸手推著他肩膀。

此時氣氛正好,本就是一對一對的夫妻,除了李星晚外,其他人也都飲了些酒,歡笑聲不絕於耳。

李星晚因著上次明了自己的酒量,再不敢在外麵放肆飲酒,不過她是沒酒也能開心的類型,輕易就融入進去。

就連一向嚴肅的四福晉也故意夾了塊平時四阿哥不吃的肉凍給他,胤禛嫌棄的看了一眼,但最後不知什麽時候,那碗裏的肉凍也消失在他嘴裏。

太子猶豫著,這時候好像不做點什麽就不合群一樣,他要不要也給太子妃夾一塊菜呢?

他扭頭看過去,太子妃察覺到視線,還以為太子是有什麽事情。

“怎麽了?”

太子道:“嗯,無事。”

太子妃拿起桌上的小刀割了塊羊肉給太子,“殿下,嚐嚐這一塊兒,鮮嫩多汁,很是不錯。”

太子夾起羊肉放進嘴裏,肉香和這香料的香氣撲進嘴裏,嗯……太子妃所言不錯。

他扭頭又悄悄看了太子妃一眼,嗯,是很不錯。

舜安顏臉上紅撲撲的,抬手舉杯站起來,“臣實在不知道如何感謝太子殿下和兩位貝勒爺?當以濁酒相陪。”

說罷,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太子笑著搖搖頭,“你是溫憲的夫婿,便是我的妹夫,這大舅子幫妹夫還需要什麽感謝不成?”

太子心裏還是有些不同的感受,原來人與人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他隻不過是隨口一句吩咐,舜安顏就感激的不得了,甚至在溫憲的影響下,舜安顏都不跟大哥走的近了。

太子此番於心中有些感悟,有些人便是你用盡手段去幫,最後說不定還是要背叛,。

而有的人隻要受了恩惠,便恨不得以身相報……

胤禛也是點點頭,“二哥說的極是,隻要你和溫憲和和美美便也夠了。”

溫憲仰頭去看舜安顏,兩人相視一笑,脈脈溫情流轉其中。

胤禟看著這幾人喝著喝著就走上了溫情路線,夾著幾個花生米扔進嘴裏,趕緊伸手製止這種趨勢。

“得了,感謝一回就得了。”

“說起來,我倒是有些好奇,那隆科多當真為了一個小妾那般的色令智昏?”

他問到這個問題,舜安顏可就來勁兒了,當即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九哥,您不知道,我叔和他那小妾李四兒兩人真是一對……”

到底是他叔叔,舜安顏便有些罵不出口。

“自從那李四兒進府,我叔的其餘侍妾都成了擺設,連叔母都被壓製在房內不敢出門,我有一次見了嶽興阿那孩子,眼神都是惶惶,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可歎我沒有能力,也沒法幫堂弟。”說著說著,舜安顏神色中便顯露幾分愧疚。

他在佟家說不上話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卻也是他性情中有幾分懦弱在,不然也不會被叔叔強要了他給公主的首飾,他便軟弱的給了。

看他神情不對,溫憲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溫憲熟讀詩書又是在宮中那種勾心鬥角的環境長大,是個心思靈透的人。

說實在的,舜安顏不是她想象中那種征戰沙場的少年將軍,不是什麽大英雄,他甚至也不是什麽才華橫溢的才子。

她恰恰覺得舜安顏這樣已經很好了,他確實不是個出眾的人,要說他哪裏好?可能也就隻有出身。

但是這對溫憲來說已經足夠了,能夠留在京城,在皇阿瑪和皇祖母的庇護下生活,受了委屈,還有哥哥弟弟們來幫助,嫂子們也不會袖手旁觀,這比起她以前想象中的出嫁生活已經要好太多了。

而且舜安顏又不是一無是處,他會寫柳體,擅工筆畫,會騎馬射獵,甚至也不是自己整日出去玩不帶她,兩人還一起去戲園子看過戲,這就是個很好的夫婿了。

看著妹妹和妹夫感情不錯,純禧更是滿心歡喜。

太子卻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他聽到這個話題,隻覺得心頭怒火升起,臉上流露幾分諷刺。

今日太子也稍稍有些放縱自己,因著是妹妹做東,席上也沒說朝堂上的那些事情。

大姐和額駙班第一向都是謹慎的人,平日裏遠在蒙古,從不參與朝堂上那些爭端。

而舜安顏自從和五妹妹成婚之後搬到了公主府,原本是和大哥走的近,現在也不再去參與那些聚會了。

四弟又一向是個萬事不沾身的,既不靠著大哥那邊,也不靠著他這邊。九弟從前還與八弟走得近,他們兄弟感情好,但是因著這幾個月差事,下值之後還要回府陪他福晉,跟那邊聯絡都少了一些。

太子見席上沒有需要特別注意的,便略微放縱,多飲了些酒,甚至剛剛還和大姐夫班第拚了一盅。

這會兒酒氣上頭,聽著舜安顏說隆科多那事兒,也是麵露厭惡。

太子冷聲道:“隆科多可是囂張的很,孤派人過去請赫舍裏氏歸家,他都堅決不許。孤的麵子還是不好用啊,嗬!”

太子話音剛落下,幾人都露出幾分思考的神色。

氣氛一下子冷下來,胤禟趕緊站起來,“快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了,我這還有半壺酒,誰與我一起喝了。”

班第爽朗一笑,“我來!”

氣氛又逐漸恢複,太子也不再提什麽隆科多,酒過巡,眾人也準備歸家。

眾人便一同順著花園路往外走。

卻不巧正好碰見一丫鬟,匆匆忙忙的趕來溫憲這裏。

“公主……”她神色有些猶豫,見幾位主子都在這裏,也不知開不開口。

溫憲是察覺到了是什麽事情,趕緊開口道;“住口!”

李星晚耳朵尖,聽到了那丫鬟的話,李四兒什麽?

她皺眉看過去,張口問道:“五妹妹,我剛才聽她說李四兒什麽?”

溫憲有些尷尬,她不想把這事暴露在兄長和嫂子們麵前,於是試圖解釋道:“我……”

太子本來和四阿哥胤禛在前麵走著,聽到後麵有動靜,便轉身回來。

“什麽李四兒?”“和隆科多有關?”

溫憲無奈,隻能叫這丫鬟繼續開口。

小丫鬟跪在地上,委屈道:“佟府那邊爺的侍妾李姨娘又派人過來索要財物,說是幫著額駙打點朝堂,額駙沒在的時候,便派人來過兩次。”

“公主斥罵了回去,沒多久,那李姨娘就自己上門了,那是個潑皮人,在正廳裏撒潑打滾的,誰也拿她沒辦法,管事嬤嬤直接叫了府裏的侍衛,要打她板子,可爺趕到護著她,還踢傷了都鐸侍衛。”

“爺還說那李四兒說的沒錯,他不僅是舜安顏的叔父還是公主的舅舅……”

丫鬟的聲音越來越低,不敢再看主子們恐怖的臉色。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在京城腳下竟然還有如此之事情,他們哪裏見過如此敢在公主囂張跋扈的?

太子整個人都僵硬了,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酒喝懵了,竟然聽到如此可怕的事情,他所知道的上一個直接索要財物還囂張跋扈的人叫淑惠長公主。

那是太宗皇帝和太皇太後的女兒,世祖皇帝的親姐姐,他皇阿瑪的親姑姑。

這李四兒算什麽東西竟然也敢向公主索賄?公主竟然能被婆家叔叔的侍妾給欺負住了?

原來隆科多跟他派去的人起了衝突堅決不肯聽命,竟然不是因為占隊大哥才和他這般叫囂,而是人家隆科多就是囂張!

太子整個人都仿佛恍惚了!

純禧皺眉看向溫憲,“怎麽回事?”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這個妹妹還是個如此柔弱的性子

溫憲低著頭,在哥哥嫂子們麵前如此丟臉,她心裏也是難受。

但是大姐質問她也不得不回,“那李四兒稱是我叔母,說該孝敬於她。”

“我雖然心裏不願,但是那隆科多到底是額駙的叔,我擔心他鬧過來,妹妹也是不想叫皇阿瑪憂心。”

純禧立刻明白過來,溫憲並不是怕了,第一次的時候態度強硬,甚至差點打了那李四兒,隻不過隆科多撐腰,溫憲也是無可奈何。

實在是溫憲是公主中唯一一個嫁在京城的原本就極為惹人記恨,若是鬧出事端來,影響不好。

要知道嫁去蒙古可不隻是公主們,還有宗室各個王府的格格們,那些格格嫁去蒙古的也不少,像是純禧就是恭親王府出身,後來被皇上收為養女,已經打算是幸運。

純禧長歎一聲,那隆科多真是囂張。

太子嗤笑一聲,“孤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奴才還能欺負到主子頭上了。”

他開口吩咐道:“你去告訴那奴才,公主有一份大禮要送給隆科多,叫那隆科多和李四兒親自過來取。”

顯然,太子雖然厭惡李四兒,但是對著一個女子,太子還是不願意降低自己格調的,準備釣來隆科多,好生教訓他。

溫憲竟然被佟家的一個侍妾上門索賄,不僅是曾經吃了虧的太子心裏不滿。

連一向端方好麵子的胤禛也是怒不可遏,對於太子的話,他甚至都沒勸解幾句。

直接叫溫憲找個花廳,幾人換地方,等著那隆科多登門,瞧瞧那囂張跋扈的李四是個什麽樣,給她撐腰的隆科多當著他們的麵究竟還能不能囂張的起來!

胤禟被這一遭變故給弄的清醒萬分,李星晚扭頭看看他。

兩人麵麵相覷,都從眼中看出了幾分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