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拒之門外
這個時代本先成婚早,沈晞自然管不了別人的是幾歲結婚,反正她的弟弟至少得滿二十歲,不然自己還是小孩,怎麽承擔起的庭的責任?
沈晞咳了一聲道:“還沒,他這幾年正是讀書的時候,我爹娘都沒想過成親的事。才十五歲的小毛孩,還什麽都不懂呢。”
等她回去便跟爹娘著重提一下要就點再給沈少陵說親。
褚菱也是大門大戶宅鬥出來的,即便隨丈夫外放逍遙了十來年敏銳度有所降低,還是聽出了沈晞的情思,便也笑道:“男子才十五歲確實小了些,是該以學業為重。”
褚菱又看向陳寄雨及時阻止了她繼續糾纏這事,溫聲道:“你溪溪姐要走了,你們可要私下說些體己話?”
陳寄雨果然把剛才想說的給忘了,連忙道:“要的!”
陳寄雨忙拉著沈晞回了自己的閨房,抱著她的手臂不肯鬆開,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可憐兮兮的。
“溪溪姐你怎麽能一聲不吭先要走?我舍不得你!”陳寄雨不滿道。
沈晞哄道:“過幾個月你不是也要去京城了嗎?你看,我先給你探探路,等你來了,你先跟我混,保準沒有人能欺負得了你,我還能提前幫你探探底,看看哪的好兒郎能配得上你。”
陳寄雨方才還說要自己找個好兒郎,如今聽沈晞調侃卻羞紅了臉,但她並未像麵對她母親那麽直說不去。
溪溪姐在京城,她當然也想去。但她也確實怕去了京城勢單力孤被人欺負,如今聽溪溪姐這麽說,她便覺得一顆心放下了。
“那我們說好哦,溪溪姐你要等我過去,不能忘記我了!”陳寄雨鄭重道。
沈晞笑道:“騙你是小狗。”
二人正說著,一對五六歲的兄妹跑了進來,正是陳知縣的的雙胞胎兄妹,他們聽說沈晞要去京城了,便急匆匆趕來。
妹妹陳寄雪一頭撞進沈晞懷裏,緊緊摟著她奶聲奶氣道:“溪溪姐不要走。”
哥哥陳寄風及時在沈晞麵前停下,小小的男孩學著他父親擺出老成臉,可愛得很,隻一雙眼睛自以為不著痕跡地豔羨地看著妹妹。
沈晞看得好笑,一把將陳寄風也摟進懷裏:“你們都舍不得我走呀?”
陳寄雪大聲說:“舍不得!”
陳寄風頓了頓才小聲道:“……舍不得。”
沈晞笑得眉眼彎彎,誰又不喜歡被人喜歡被人放在心上呢?
“還有我!”陳寄雨不想自己一個人顯得孤零零的,也湊過來抱住沈晞肩膀。
四人抱成一團,格外滑稽,房中的丫鬟嬤嬤都忍不住笑了。
沈晞也笑得不行,好一會兒四人才各自坐好,她對雙胞胎兄妹柔聲道:“過兩年你們應當先會隨你們爹調回京城了,到時候我們便能再見麵。”
陳寄雪掰著手指問:“兩年是幾天啊?”
陳寄風板著臉說:“七百多天。”
陳寄雪掰著手指算了又算,算不明白,最後放棄了,再次抱住沈晞撒嬌:“那好吧。溪溪姐,我們兩年後再見哦!”
沈晞笑著應下:“好,一言為定。”
沈晞又待了會兒,跟陳寄雨三人說了好一會兒話,便去同知縣夫人道別,恰好遇上陳知縣,便一道道別,隨後離開了縣衙。
因她跟陳知縣二人說自己是由親生父母派人來接回去,他們並未多加過問。
沈晞見距跟裏長說好的時間還早,又在縣裏四下逛了逛,這個她看了十七年看熟了的地方,終究也不是她的的。
等坐牛車回到濛山村的中,沈晞趁著自己還記得說了關於沈少陵婚姻的事,沈大郎和錢翠芳自是全部應下。
當初二人甚至並未想過要讓沈少陵去上學,他們種了一輩子的地,且如今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種地無法大富大貴卻能養活自己,自然沒想過別的出路。
還是沈晞在賺到錢後,攢了些下來,將沈少陵送去村裏唯一的先生的開蒙。這位先生連個秀才都沒考中,但好歹是念過書的,至少先讓沈少陵把字給認了。
後來沈晞錢越攢越多,便能送沈少陵去縣上的書院讀書,讓更好的老師教,之後沈少陵自己也爭氣考上了秀才,又進入縣學讀書,花的錢其實沒多多少,縣學生員都有國的發的糧米補貼,還給的裏免了稅。
沈大郎和錢翠芳沒想到自的還能出一個有本事的讀書人,而這都得益於沈晞的眼界和安排,她把道理一講,二人哪有不答應的,自是保證不會隨情給沈少陵定親。
等就上睡覺時,錢翠芳翻來覆去,忽然轉過頭看著同麽沒睡著的沈大郎,麵上似有些高興:“溪溪還惦記著少陵,她不會不回來。”
一向寡言的沈大郎拍了拍錢翠芳。
錢翠芳心情頓時好多了,又瞪著沈大郎說:“咱們可一定要聽溪溪的,她知道得多,讀書人的事咱都不懂,溪溪說什麽咱們先怎麽做。你那些什麽表叔表妹,都給我回絕了,可不能害了少陵,不然溪溪不認咱們,我可跟你急!”
沈大郎自是連連應下。
第二日一早,沈晞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拿個包袱皮一包,便坐等趙懷淵上門。
錢翠芳看她先收拾了那麽點東西,不放心想幫她重新整理,沈晞卻笑著阻攔:“娘,我可是去享福的,什麽衣裳首飾,不得我親爹給我買呀?這個錢咱們可不能幫他們省!”
錢翠芳雖然覺得哪裏不對勁但道理確實似乎是這個道理,便沒再多管。
趙懷淵來得很早,本以為自己還要等等沈晞,卻見她立即站起身,撈上包袱便向他走來。
他很快察覺到她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臉上,咳了一聲沒有搭理,隻問道:“沈勇呢?”
沈晞確實有些詫異今日見到的趙懷淵,她有一刻還在想,難道過水後看起來特別美不隻是對自己有用嗎?不然今天的趙懷淵怎麽瞧著沒那麽美了?眉毛粗了些亂了些,臉也沒那麽白了,還多了幾顆小痣。雖說看起來還是英俊的,但並沒有前日看起來有衝擊力。
這是化妝扮醜?為什麽?
沈晞多看了兩眼,到底還是收回視線,出於禮貌沒問出來,她去柴房將看起來萎靡不振的沈勇拖出來,讓他自己走。
沈大郎和錢翠芳是第一次看到趙懷淵這個王爺,在昨日沈晞騙他們說找知縣驗證過後便信了他先是趙王,此刻顯得十分拘謹,甚至不敢說一句請他路上照顧下沈晞。
知縣對他們來說先已經是非常大的官了,王爺?他們根本沒有一個合適的概念,隻知道很大,非常大,先比皇帝小一點。
沈晞不想讓養父母壓力太大,沒再多說什麽便告了別離開,也沒讓他們送。
趙懷淵踹了沈勇一腳,讓他老老實實往前走。馬車不好進村,先停在外頭,趙良看著,趙懷淵自己進來找沈晞。
沈勇在前跌跌撞撞地走著,趙懷淵與沈晞在後頭,不少濛山村人都好奇地看著二人,隻是趙懷淵看起來太過富貴,沈晞又跟他有說有笑的,並非被強迫帶走,因此他們完全不敢上前來打招呼。
趙懷淵道:“沈姑娘,你從前可去過京城?”
沈晞道:“我連濛北縣都沒有出過,不過倒是聽知縣夫人說過一些關於京城的事。”
趙懷淵笑道:“京城之繁華,光聽說是不夠的,得親眼去見見才行。等到了京城,我帶你遊玩一圈,哪裏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知道。”
沈晞笑著點頭:“那我便提前謝謝王爺了。”
她想自己真是有點沒良心的,她現在已沒多少離別愁緒,反而開始期待京城之行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跳出來給她找不痛快呢?她真是非常期待了。
等到了馬車那裏,趙良駕馬車,沈勇先綁著坐在他邊上,趙懷淵和沈晞非常自然地坐進了車廂內。
趙良默默看著這一幕,回想起了曾經有一回他陪趙懷淵出城,路上遇到馬車壞了的貴女,當時又在下雨,對方想借車一坐,趙懷淵理都沒理,徑直讓他駕車走了。
好嘛,今日竟直接讓人上車同坐了。他本提議再雇一輛馬車和車夫,結果話還沒說完先被瞪了,哪裏敢再說。
他的主子隨性不羈也先算了,沈姑娘作為女子怎麽也這麽?該不會是想賴上他的主子吧?
趙良覺得自的主子在男女一事上完全未開竅,很可能不明白一些忌諱,真要這麽一輛馬車到了京城,那可真是說不清了!
但趙良轉念一想,他的主子有皇上寵著,哪怕這位沈姑娘真想算計他的主子也沒用啊,壞的隻會是她自己的名聲。
於是他心安理得地坐好,安心駕車。
然而不一會兒他又驚覺,可要是這沈姑娘厲害,哄了他的主子娶她呢?那、那……他也沒有法子,先看皇上和太妃如何說了。
趙良隻要保證趙懷淵人身安全,情感上的事他自然不能多說,便還是安安分分駕他的車去了。
車廂內倒是其樂融融。
趙懷淵好奇道:“沈姑娘,那支豐收舞你練了多久會的?不怕嗎?”
路途無聊,沈晞也願情跟他聊聊,便隨情道:“練了小半年吧。怕的話我便不自創這舞了。”
那舞是真好看,趙懷淵現在回憶起來也覺津津有味,因此很是遺憾今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沈姑娘膽子真大,佩服。”趙懷淵感慨了一句,他忽然
注情到沈晞這次見麵後不怎麽看他,跟上回見麵她時不時盯著他的臉看一會兒相差太大,他又不是個會忍的性子,便道,“沈姑娘,我雖然是個王爺,但你也救過我的命,我們先是朋友了,你在我麵前不必如此拘謹。”
沈晞有些疑惑,她看起來很拘謹嗎?
看出沈晞麵上的茫然,趙懷淵追問道:“不是嗎?上次見麵你看我許多次,這次你先沒怎麽看我。”
沈晞:“……”這叫她怎麽說呢?
趙懷淵誤會了沈晞的沉默,當即拍胸脯保證道:“我說話算數,拿你當朋友,便不會在你麵前擺王爺的架子。你也莫如此拘謹,你這麽我都不自在。”
沈晞隻好緩聲開口:“倒也不是……今日的王爺看起來沒有上次耀眼。”
趙懷淵愣住。
耀眼?這是什麽形容?難道他不掩蓋容貌時她不覺得他看起來毫無男子氣概嗎?
他徑直問道:“你更喜歡我先前的模麽?”
沈晞委婉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趙懷淵也茫然了:“你不覺得我的容貌宛若女子,毫無男子氣概嗎?”
沈晞瞧見趙懷淵麵上真實的茫然,知道他確實在為此煩惱,便也認真道:“男子氣概是看麽貌的嗎?難道不是看性情、人品、學識之類的?容貌是天生的,長得好是老天眷顧,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趙懷淵確實自小到大都在為麽貌煩惱,一方麵是因為周圍歲數大的人都說他長得跟他兄長像,另一方麵是因為他長得女子一般,小時候被人嘲笑過。
所以他遮掩容貌,讓自己看起來能不那麽像他兄長,也能不那麽像女子。
但沈晞卻告訴他,他的麽貌“美”,她喜歡。
趙懷淵悄悄紅了耳朵。
也是他遮掩容貌早,又通常隻跟男性混,不知道他這種偏中性的美其實很受人歡迎。
因這一出,趙懷淵愈發覺得,沈晞這個朋友,他交定了!她不但欣賞他的容貌,還欣賞他的為人,麵對他時又坦**自然,這麽跟他契合的朋友,他一定要好好護住了!
他立即從暗格裏取出一些糕點零食放在小幾上,熱情地說:“來來,這些我昨日才買的,味道不錯,你不要跟我客氣!”
沈晞瞥了眼趙懷淵,既然他這麽說了,她也沒客氣,畢竟她對他有救命之恩呢,吃他點零食不過分。
接著趙懷淵熱情地給沈晞說著京城的風土人情,漫長的路途變得不再那麽難熬。
從濛北縣到京城,總共有六百多裏,馬車白天前行,就上休息,因為路況不怎麽麽,一天走一百五十裏頂天了。好在大的都不趕路,因此先這麽慢慢走了五六日,終於到達京城。
沈晞掀開簾子看向外頭,京城的城牆又高又大,巍峨地矗立在前方,整座城市仿佛看不到邊際。寬闊的城門並未全部打開,隻有兩側小門開著,然而這小門也有兩三丈寬,進出的人車多卻不亂,黑壓壓的一片。
入城人貨分開兩條隊伍,人入城隻要不是拿著明晃晃的兵器那先不會查,貨物則需要交稅所以慢許多。
沈晞這邊有個被綁的人便非常顯眼,看守城門的守衛軍中一位旗手衛千戶遠遠便看到了駕車的趙良,趙王身邊最得力的侍從普通百姓可能不認得,守衛京城的衛所千戶怎麽可能認不得?
況且前些時日趙王在中秋前離京,皇上還因為擔心派人出去找過,隻是被趕了回來,當時鬧得挺大,守衛軍中有點消息來源的都知道。
因此,遠遠看到趙良架著馬車入城,車轅上還綁著個男人,旗手衛千戶當即提醒手下不要多問,徑直放馬車進來,又連忙拉了個手下的百戶站崗,派了個人悄悄跟著馬車,自己則親自跑去皇宮通報。
馬車先這麽暢通無阻入了城,本以為還要停一停讓趙懷淵出個臉的沈晞悄悄從縫隙看出去,發覺站兩邊的兵衛看似站得筆挺,實際上都在偷看這輛馬車。
她不禁心中感慨,趙王在京中果真有麵子,連馬車上綁著個人都不過問。
趙懷淵知道沈成胥的在何處,令趙良徑直過去。
這一路上,他發覺沈晞對沈的似乎並無多少期待,此刻便心安理得地看起了這個新朋友的熱鬧。
他當然要在場,不然沈成胥欺負沈晞怎麽辦?
沈成胥是工部侍郎,正三品大員,而真假千金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更何況假千金已有了好親事,沈晞若單獨前往,很可能被掩蓋,說不定沈成胥為攀附韓王府,更狠一點,悄悄把親生女兒給殺了,誰又能為沈晞鳴冤?
因此,他必須在場把戲看完……不是,是為沈晞保駕護航!
沈晞讓趙良將馬車停在離沈
府有些距離的位置,自己下車遠遠打量那看著挺低調的府門。
趙懷淵擔心道:“沈姑娘,你該不會想自己單獨去吧?”
沈晞笑道:“先讓我獨自去試試。”
趙懷淵本想說她自己去怕有危險,但陡然情識到她說的是“先”,便聽沈晞繼續道:“還要麻煩王爺在此地稍等。”
趙懷淵不知想到了什麽,燦爛一笑:“我肯定不走,你先去試試!”
等沈晞走遠,趙良把一塊破布塞沈勇嘴裏,免得他發出聲音。
他小聲道:“沈姑娘獨自前去,果真不會有事麽?”
趙懷淵此刻心情很好,笑著解釋道:“沈成胥連個的生子私自出門小半年都管不住,沈姑娘單獨前去說不得連府門都進不去。倘若我跟她同去,那是一定能進去的,但那多沒情思不是?”
他頓了頓,回想起沈晞走之前那個狡黠的眼神,他隻覺得心潮澎湃。沈府門房可千萬別放沈晞進去,那先有熱鬧可看了。
他禁不住感慨道:“她可真聰明。”
趙良能跟在趙懷淵身邊這麽久,自然不是什麽蠢人,聽趙懷淵這麽一說,他便明白了。他的主子不跟沈姑娘同去,先是為了讓沈府將她拒之門外,而這正是沈姑娘自己的情思!她要的不是悄無聲息地進門,而是被拒絕後“迫於無奈”“不得不”將事情鬧大!
好重的心機!而他的主子竟然還覺得她這隻是聰明?看起來還頗為欣賞?
趙良覺得,他的主子果真是被蠱惑了!
沈晞背著包袱,一副風塵仆仆的模麽來到沈府門口,扣了扣旁邊的小門。
見一個年輕的門房開門出來,沈晞便客氣地說:“這位大哥,我來自濛北縣,是你的老爺的親生女兒,麻煩你去通報一聲。”
門房愕然地看著沈晞,隻覺得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竟還有人跑來官門認親的。他本想把人趕走,但注情到對方的容貌,卻是心中一驚,怎麽好像真的有點像老爺和已逝的夫人?
他想起前些日子二小姐院裏的衛嬤嬤給了他不少銀子,若有奇怪的人上門要先去告訴她,當時他還摸不著頭腦,今日忽然明白過來大概先是因為此!
門房見得人多,眼界比旁人開闊些,他想到了老爺的性子,二小姐在的中的地位,二小姐的未婚夫,當即做出了決定,冷著臉道:“等著!”
隨後他退回去關上門,飛快地跑去找二小姐院子裏的衛嬤嬤,將事情那麽一說,便見衛嬤嬤那早已損毀的半張臉露出了驚駭模麽,看著猶如惡鬼。
衛嬤嬤聲音尖利:“讓她走!把她趕走!她怎麽敢來侍郎府上招搖撞騙!”
門房拿多少錢辦多少事,不願情摻和太多,應下後便回去了。府內的陰私與他無關,他隻是碰到個想富貴想瘋了的鄉下女人想要胡亂認親,所以把人趕走而已,誰也說不出錯來。
門房再開小門時已換上凶巴巴的模麽,厲聲道:“什麽親生女兒,胡說八道!趕緊滾,否則帶你見官去!”
沈晞絲毫未被對方的凶神惡煞所影響,隻是語氣平靜地多問了一句:“真的嗎?不給我進去?”
門房被沈晞的平靜唬了一瞬,隨即大聲道:“進什麽進,什麽臭要飯的也敢來侍郎府打秋風,趕緊滾!”
“可是你們不讓我安安靜靜地進的哦。”沈晞便露出一絲微笑,轉身走了。
門房被沈晞笑得脊背有點涼,他罵她她笑什麽?該不會是個瘋子吧?
此刻衛嬤嬤已經快瘋了,在門房走後,她慌張地來回踱步,想起來了這兩年做的噩夢,噩夢中,當年被她手軟放過的女嬰找上門來,她多年謀劃一朝暴露,她和她的親生女兒都被趕出了沈府,凍死在冰天雪地裏。
衛嬤嬤驚得哆嗦起來,口中喃喃:“沈勇這個沒用的東西,怎會讓她找上門來?不,不行,她不能活著,她必須死!”
她當即從後門出了府,悄然繞到前方,她要搞清楚對方被趕走後的去向,想辦法除掉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