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巨蟒
吃痛之下, 巨蛇憤怒衝來，蛇尾擊打地麵，發出隆隆巨響, 碎石飛濺。
顧念連續搭箭，往蛇身上射去, 可惜鱗片太厚，極難穿透, 她隻能三箭一組形成區域攻擊，瞄準腹部柔軟處射擊，如此來扼製大蛇的行動。
趁著巨蟒行動受阻，沿途人群把握住了時機，立刻奔逃起來。
顧念一邊抬手取箭，繼續壓製大蛇行動, 一邊迅速估算，巨蟒離自己還有三十米, 以她目前的速度, 巨蟒一旦進入十五米範圍內，她就需要迅速撤離。
沿途奔逃的人群有不少都認出了顧念。這姑娘是別墅區的居民, 看著白淨溫柔, 沒想到是這麽厲害的進化者！而且箭術如此強悍！要不是有她, 今天還不知道還會再死去多少人！
“撤退, 大家趕緊撤退！”突然有厲喝聲響起。
腳步聲紛亂, 顧念一看, 來者她竟然認識, 是鬱子秋, 行動二組的組長。
鬱子秋也看到了顧念，是上次那個做任務的小姑娘。她也在這兒？但是沒時間多交流, 鬱子秋撥出一雙短匕，高高躍起猛蹬樹幹，然後借著反衝之力躍上蛇身，狠狠下紮匕首。
匕首刺穿了蛇軀，可對於體形巨大的蟒蛇來說，這點傷口根本沒有意義，隻引得蟒蛇狂性大發，仰天嘶吼，這時蟒蛇身上竟然浮現起了層層冰霧，嘴裏更是噴吐出了大量寒氣！
糟了，這條蟒蛇進行了二次進化！不僅僅是身軀巨大化，也掌握了寒氣！鬱子秋心裏一涼，她穿著普通防寒衣物，立刻牙齒打顫，連手腳都冰涼起來，蛇扭頭朝鬱子秋咬來，鬱子秋反應遲緩，險之又險地避開蛇口。
“你快走！聯係江洋，通知行動二組的人趕緊過來！”鬱子秋衝顧念喊道。她今日正好在別墅區附近辦事，發生變故後立刻馳援，行動二組的其他人還未趕到。
一定還有辦法。顧念冷靜地想。如果等後麵的人趕到，恐怕別墅區就要毀掉大半，自家別墅也極難幸免。她注意到了巨蟒的變化，冰晶越來越厚重地積在蛇軀上，繚繞成危險的冰帶，近身戰不再有效，很難再指望上鬱子秋。
路邊孤零零地躺著幾盒生物燃油，顧念眼前一亮，她迅速拾起，趁著巨蟒和鬱子秋纏鬥的功夫，她趕緊把所有的箭頭狠狠塗抹了厚厚一層生物燃油。
接下來就是拚射速的時候。
顧念點燃箭頭，箭矢再次射出，帶著濃烈火光燒開冰帶，釘在了蛇軀上！
有效！這種生物燃油可沒那麽容易熄滅！趁著冰晶沒有再次圍繞，顧念緊接著又射出三箭，火光撕開蛇軀身上的冰帶，巨蟒身上也出現了燒焦的傷口！
看來，巨蟒的弱點是怕火。顧念迅速判斷著，然而此時，她的箭囊裏隻剩十隻箭了。顧念抬頭喝道：“掩護我，讓它露出腹部來！”
鬱子秋早在顧念齊射的時候就已經被她這一手箭術震驚，聞言也立馬反應過來，她不再猶豫，猛然在蛇軀身上跳躍，借著下墜之力用短匕紮傷蛇軀，再靈活地在路麵和樹頂之間奔逃。
果然，有了鬱子秋做誘餌，巨蛇的注意力被引開，顧念耐心尋找著機會，她的箭矢不多了。
鬱子秋甚至能聞到身後蛇口的腥臭，和蛇軀襲來的風聲，她趕緊從手臂上射出勾爪，拉住勾爪往房頂跳去，將將躲過襲來的血盆大口，口中不忘喊道：“行不行啊，我撐不了多久啊。”
就是現在！
巨蟒張口去咬在房頂奔逃的鬱子秋，高高昂起的身軀露出了脆弱的七寸。
箭頭在空中燎起濃煙，烈焰如同死亡的花朵，撕開了七寸。
顧念接連幾箭，每一箭都緊跟著上一箭撕裂的傷口而入，傷口越來越深，終於刺穿了巨蟒的心髒。
心髒停止跳動，龐大的蛇軀重砸在地，揚起灰塵。
顧念小心翼翼，把最後一支箭再次射向了巨蟒額頭處，蛇頭突然抬起，張嘴咬向箭頭。
什麽？心髒都被刺穿，還沒死嗎？鬱子秋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燃燒的箭頭接近蛇頭，蛇頭此時卻無力地倒下，任由箭頭刺入。是最後的垂死反擊，如蛇這般的爬行動物，即使在心髒停止跳動後，還能短暫存活。
鬱子秋這才放下心來。這段時間以來，在江城出現了多起變異動物傷人事件，行動二組全組出動，就連常年負責後勤的江洋都派了出去，各自劃分了責任區域進行值守，鬱子秋出門巡邏時，恰好看見變異巨蟒傷人，不安和焦慮立刻就襲上心頭，體形如此龐大的變異獸，但凡能拚著重傷殺死這巨蟒，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結果沒想到，有這姑娘相助，自己竟然隻受了輕傷，就已經擊殺了巨蟒！
因為寒氣侵襲，鬱子秋行動僵硬，隻能一瘸一拐走向顧念，誠懇說道：“多謝。”她本來不過把顧念當做小姑娘來看待，並未有多重視，可如今已經確定，顧念在江城的進化者裏都能算強者，和那些三腳貓的荒野獵人更是有本質區別！尤其是這姑娘敏銳的戰鬥直覺，恐怕在今後的世道裏會大放光彩！就是不知道她的箭頭是什麽特殊材質，能夠破開變異蟒的鱗片？要知道自己這對取自變異獸身材材料製作的特殊匕首，也不過能對巨蟒造成輕傷。
顧念點點頭，她看著鬱子秋身上又許多細碎傷口，又行動不便，問道：“傷口還行？要不送你去醫院？”
鬱子秋搖搖頭：“沒事，我的同伴應該馬上就到了。”
果然，身後傳來了江洋大呼小叫的聲音：“大姐，你受傷了？草，這麽大的蟒蛇！”江洋身後，還跟了一隊全副武裝的軍人，看來是負責處理城市變異獸傷人的官方機構。
見到江洋過來扶住了鬱子秋，顧念也就點點頭，權當打了個招呼，就打算離去。她有心想要這蟒蛇，畢竟這龐大的蛇軀裏肯定有靈晶，但官方恐怕還要調查這變異巨蟒的來龍去脈，為何出現在此處等等，恐怕這蛇軀是要收歸官方所有了。
鬱子秋卻叫住了她：“等等，這蟒蛇，你要嗎？”擊殺這蟒蛇，出力最大的是顧念，鬱子秋存了結交顧念的心思，有意示好，打算賣個人情。
顧念停下了腳步。
很好，這姑娘感興趣。鬱子秋展顏一笑，溫和說道：“這變異蟒蛇的尖牙、鱗片可以加工成武器和護具，蛇肉如果無毒可以吃，裏麵也有靈晶。你若不介意，我們行動二組可以幫忙處理蛇肉和加工武器，回頭你可以聯係江洋來取。”
顧念想起了江洋處理變異獸的麻利功夫，幹脆說道：“剛剛擊殺這蛇也多虧你做誘餌，加上你們負責處理，各分一半吧。”
“行。”鬱子秋大喜。她有意想要和顧念打好關係，本打算幫忙處理，也不再收費，權當賣個人情，不過現在顧念給她這蛇軀的五成，自己這傷倒也受的不虧了。
顧念不打算引起過多關注，見和鬱子秋談妥，她一點頭，就離開了現場，七繞八繞，確定無人跟蹤，這才從後門回到自家別墅。
一進別墅，蓮花就撲了上來，焦急地圍著顧念打圈：“主人，那條蛇好凶，有沒有受傷？”
主人沒有回答她。蓮花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主人，發現主人渾身上下都透出疲憊來，臉上不再微笑，眼睛不再彎得像小月牙，而是透著灰，嘴角也平平抿起。
這是人類不高興的意思。蓮花想，它過去蹭蹭主人的手，往常隻要它這樣做，主人都會微笑。
顧念摸摸它柔軟的皮毛，突然沮喪起來。“蓮花，我是不是很沒用？即使是剛剛變異的一條蟒蛇，都要費這麽大勁兒，才能擊殺？等以後，這些變異動物越來越強，我……怎麽辦？”今日擊殺這蟒蛇，顧念可謂是傾盡全力，她一直在默默運轉呼吸術，將體內靈力依附到箭矢上，這才勉強破開蟒蛇鱗片，現在整個人已經筋疲力竭，現在就算來個普通人，也可以擊倒她！
顧念清楚地記得那個預知夢。進化才剛剛開始，動物才剛開始異變，可以後的變異獸隻會越來越凶惡，如果自己不能夠有強大的實力，就算囤有再多物資，就能活下去嗎？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人類的樂土。
“我……想要變得更強。”顧念喃喃說道。
原來主人是在為自己的實力憂心。蓮花抬起了小腦袋瓜，用毛爪爪扒拉主人的胳膊：“淬體湯！主人，可以用淬體湯！”
“淬體湯？那不是提升寒冷抗性嗎？”顧念不解地說。
“是啊，可是淬體湯之所以可以提升寒冷抗性，是因為會大熬皮肉，大幅提升身體素質喵！”蓮花說。
原來是這樣。顧念心裏一動，這麽說來，自己還真的應該趕緊把淬體湯給安排上了。她帶著蓮花，重新來到了農場空間。
顧念之前的靈氣幣都花在了兌換時間加速劑催熟藥材上，一直沒舍得再購買配方，看了看最近攢下的靈氣幣，顧念沒有任何心疼，直接劃去購買淬體湯。
淬體湯的材料清單在她麵前緩緩展開。
淬體湯配料：乳香、沒藥、補骨香脂（靈藥）、翠環桐皮（靈藥）、木靈晶。
顧念仔細查看著配方裏的藥材。乳香和沒藥都是名貴中藥，不過顧念手裏還有一些存貨。至於木靈晶，顧念大概可以猜出，應該是指樹木、花草這些植物體內獲取的靈晶。顧念手頭的靈晶都是獸靈晶，也就是動物體內取出來的靈晶。比起變異獸，變異植物極難產出靈晶，偶有一兩顆，也幾乎不會在市麵上流通。
要想獲得木靈晶，顧念必須去一趟荒野，尋找能夠產出靈晶的變異植物。
然而最令顧念頭疼的是補骨香脂和翠環桐皮。她飛快翻找著手裏的《中藥藥材大全》，發現根本就沒有這兩種藥物！
顧念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論壇上看到的一個帖子。貼主宣稱，靈氣潮汐之後，各地出現了許多不認識的植物，不少植物和上古典籍中的記載極其相像，也許這些典籍記載的並不是傳說，而是靈氣潮汐之下才會有的植物！說不定這補骨香脂和翠環桐皮就如同貼主所說，是靈氣潮汐之後才會生長的植物？
蓮花好奇地看著主人翻動書本，它跳上書去，想要霸占主人的視線：“喵~主人在看什麽？”
顧念隨口說道：“我在找補骨香脂和翠環桐皮，可惜這書裏沒有這兩位藥材。”
“主人可以帶上蓮花呀~蓮花認識好多好多藥材~這兩種也認識。”蓮花舉起一隻貓爪，抵在顧念的臉上。
顧念眼睛一亮。沒想到蓮花還有這個本事！也是，蓮花本身就是係統化身，雖說有些迷迷糊糊，但係統裏提到的事物，它自然知道是什麽樣的。
顧念決定，前往一趟荒野，湊齊配料，一定要盡快做出淬體湯。強大的巨蟒給了顧念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末世進化之下，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隨時可能淪為食物鏈的底層。她內心，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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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已經成為了顧念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這是她頭一次在寒霧過後進入荒野，原有的城市建築已經徹底麵目全非。水泥馬路龜裂，野草和灌木從裏麵鑽出，路邊的樓房也已經被藤蔓環繞，樹木生長迅猛，高可遮天蔽日，顧念一時間恍惚感覺自己來的不是僅僅闊別一個月的江城郊區，而是到了原始森林，隻不過森林裏還有隱約可見的城市遺跡罷了。
人類花費數百年建造的都市群，瞬間倒退回到原始時代。
顧念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其中。沿著路標，大約一公裏後，她看見了一處官方回收點。
這是一個建在荒野邊緣的營地。營地最中間的是官方的移動車，專門用來收購變異動植物，回收價格會比江城內的收購點要便宜一些信用點，但不少圖方便的荒野獵人依然會選擇直接把獵物賣給城外營地。
圍繞著官方回收點，又四散擺開了數處帳篷、皮卡、鐵棚屋，組成了小小的物資補給集市。營地裏來往的都是一些身材高壯的漢子，胳膊、肩背處都放有武器，匕首、長刀、弓箭，甚至槍械，都隨處可見。
顧念今日穿了一身厚厚的黑色登山服，領子高高地豎起，戴著防風帽和護目鏡，還戴著口罩，身後背著背包，光看身材，甚至很難分辨男女。
顧念走到移動車處，回收點的工作人員是一個中年大叔。他的臉上有一道深深的爪痕，一看就是大型動物，不，大型變異獸留下，也許就是因為這道傷疤，他才裝上了一隻冷冷的無機質義眼。
“新人？以前沒見過你。”義眼大叔說道。
顧念無可無不可的點頭：“嗯，買一份官方的荒野地圖。”
義眼大叔懶洋洋地遞給她一張圖紙。
“這就是了，上麵標記有附近的大型變異獸群，還有攻擊性植物，一份要 200信用點，每周更新一次。不過我建議你別全信，荒野一切都會變化，要是就靠這份地圖找路……哼哼……那後果可不好講。如果你有荒野獵人證，這份地圖可以免費提供，但條件是要共享信息。在我這裏，可以購□□械，子彈也行，但是還是需要荒野獵人證，沒辦法，老子是官方的工作人員。”義眼大叔一口氣說完。
顧念刷過去 200信用點，接過地圖。她注意到義眼大叔身前的攤位上擺放著一疊藍色小冊子，冊子上印刷著一行大字——《信用點兌換手冊》。
義眼大叔順著顧念的視線看過去，拍了一下光溜溜的腦門：“忘了你是新人了。給。”他遞給顧念一份藍色小冊子：“這個免費，上麵寫明了官方回收的變異動植物，你搞到了可以賣給我。”
想到麵前站著的是個新人，義眼大叔索性又指點起了旁邊的幾個攤位。“那個帶大爐子和工作台的鐵皮棚，是賣裝備的，你可以去修武器，不管是冷兵器還是槍械，都可以維修。那個小房子，是個酒館，也賣吃的，旁邊的是個簡單的醫療站。就這些，沒了。”
顧念若有所思，看樣子，圍繞著荒野，已經開始衍生出了新的生態，也有了新的秩序，隻不過這個新的秩序，充滿了暴力和混沌。
顧念默默地將這些信息在了心中。她轉身進了裝備商店。
這家商店是臨時搭建的一個鐵皮棚子，進去過後裏麵全放著滿滿當當的機械，從地板一路堆到天花板。貨櫃上擺滿了各種奇怪的貨物，有一看就是變異獸肢體加工出來的骨刃，也有裝滿不知名藥粉和溶劑的瓶瓶罐罐。
老板留著一把大胡子，都快看不清麵容，眼睛上帶著一個單筒望遠鏡，正在仔細修理一把槍械，看見顧念來了，也隻是隨口問道：“要什麽？”
顧念揚起手裏的複合弓：“我想買些箭支。”
用箭的？老板看向這姑娘。也是，對打獵來說，弓箭有時候比槍械更有效。“要貴的還是便宜的？”
“那要看你拿出來的值不值價了。”顧念說。
胡子老板懶洋洋地站起來，在身後的貨架裏摸索起來。他遞給顧念一支黑色箭矢，通身精鋼打造，箭頭兩翼有倒刺，箭頭上還有六道血槽：“增傷的鈚箭，一根 200信用點。”他又拿出一支箭矢，細長錐形箭頭，四麵有開了刃的棱角：“破甲箭，穿透力更強，也是 200信用點。”
胡子老板又拿出一支箭，這支箭上，精鋼打造的箭頭比一般的箭頭要粗上許多。“這一支，是燃燒箭，一支射出可以燃燒3分鍾，極寒條件下不能保證。300信用點一支。不還價。”
顧念拿起箭頭仔細查看，不得不說，這些箭矢都是精品，殺傷力絕對勝出顧念平時使用的普通箭矢。“我先各買一支，有場地嗎？我要試試貨。”
胡子老板指了指後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顧念劃過去500信用點，拿起三丈箭，繞過雜亂的貨櫃出了後門。雜貨鋪的後麵，有一片寬闊的平地，那裏正好有幾棵枯樹，四野無人，顧念開始試箭。顧念要求試用，不僅僅是為了驗貨，還為了了解箭頭的性能和威力，用從來沒有使用過的武器進入荒野，不是愚蠢就是狂妄，她可不打算犯這種錯。
顧念搭上鈚箭，開弓射出，枯樹樹皮頓時應聲裂開，甚至樹皮下的木層也裂開縫隙。顧念暗想，看來這一箭如果是射在變異獸身上，從箭頭處就會造成撕裂傷，血流不止。
她抬手又射出了破甲箭，錐形的細長箭頭穩穩地穿過了至少20公分厚的樹身，箭身穿過樹幹，隻餘箭尾兀自顫動不休。
很好，穿透力極強。顧念心中滿意，不過，她最在意的還是那一支300信用點的燃燒箭。上次顧念用生物燃油塗抹箭頭擊傷巨蟒後，她就一直惦記著去淘幾支燃燒箭回來。沒想到在這家裝備店裏，竟然找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武器。隻是希望，這威力能夠如她所願了！
燃燒箭頭射出後，在空氣中爆發出嘯音，幾乎是在離弦的瞬間，箭頭處就迸發出了耀眼的火光，巨大的火浪升騰，最終釘在了樹幹上，而樹幹立刻徹底燃燒起來，甚至還迅速向四處蔓延開來。
老板熟練地操起一瓶滅火器，走過來噴滅樹苗上的火焰。幾乎是用光了整整一瓶滅火劑，樹幹才止住了燃燒。“是用變異獸烈焰鼠提煉出來的生物燃油，製作的燃燒箭頭，如何？”
顧念幹脆地回答：“三種箭，各來十支。”
拿上三十支特製箭矢，再加上自己帶的三十支普通精鐵箭矢，顧念背著鼓鼓的箭囊，離開了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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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裏人跡稀少，樹木蔽日，隻從葉縫裏透出圓形光斑。
顧念小心地行走著，警惕著四周隨時可能出現的變異獸。突然，從她的上衣兜裏鑽出一個小腦袋，是蓮花。
周圍沒有其他人，蓮花這才從衣兜裏露出腦袋來。“主人，我們往湖邊走走，翠環桐經常生長成水邊喵~”
顧念點點頭，按照地圖上的標識，她在山林中安靜潛行，蓮花也不再說話，小爪子把住顧念的衣兜邊緣，今天，是跟主人出門做事的第一天，蓮花也要努力幫忙，不能添亂喵！
山林中，走路的速度會降低，大約二十分鍾後，顧念才看見一處小小的湖泊。蓮花站上了顧念的肩頭，不斷**著粉鼻子，轉著腦袋觀望，最後甚至跳下地，四處尋找。
顧念警戒著周圍。
“喵喵，找到了！”蓮花蹦跳著，努力吸引著顧念的眼光。
顧念卻瞳孔一縮，在蓮花身後，出現了一個綠色的身影！是一隻變異蛙！它足有半米高，身體完美地隱藏在環境之中，現在襲擊之際才顯露出身形來，舌頭飛快伸出，往蓮花卷去！
顧念抬手，一箭射出，狠狠擊穿舌頭，又是一箭，刺破變異蛙眼睛，透腦而出。變異蛙軟軟地癱倒在地。
蓮花已經嚇得哧溜一下又站在顧念肩上，小小的身體兀自發抖，顧念連忙安撫地拍拍它的頭：“小心一點，今後不要離我超過一米，知道嗎？”
蓮花蹭蹭顧念的臉頰，這才安心下來，它伸出短爪爪指向地麵的一株矮綠灌木：“那個，那就是翠環桐！”
顧念走過去。那株灌木隻到小腿高，葉片細密，開著一簇一簇的白花，褐色的樹皮上長著一圈一圈的翠環。在這株翠環桐的周圍，還有許多與它性狀一般無二、隻不過樹皮上沒有翠環的小灌木。顧念猜測，恐怕這些植物本是同屬，隻不過靈氣潮汐到來之後，僅有這一株異變成了翠環桐。
顧念抽出一把短匕，開始刮取了翠環桐的樹皮。
蓮花緊緊挨著主人，它不敢再和主人拉開距離，可貓性好奇，小腦袋依舊忍不住滴溜溜看往四方。
蓮花眼睛一亮，又發現了一株藥草！“主人，看那裏，有斑眼蘭哦！”
顧念正好取完翠環桐皮，她將樹皮塞進了背包，按著蓮花指去的方向看去，隻見那裏生長著數株蘭草，莖葉上有著眼睛一樣的黃斑。這些蘭草隱藏著幽深的草叢之中，如果不是蓮花指明方向，顧念又仔細去看，根本難以發現。
“這就是斑眼蘭？”顧念帶著蓮花走過去查看。
“對，這是很常見的靈藥，可以做好多好多東西！”蓮花興奮地說，又是一呆，咦，我為什麽會知道這個靈藥可以做好多好多東西呢？就好像以前……我有看著一個人類拿它做過很多很多東西一樣？
蓮花的小腦瓜陷入沉思，但它沒有得到絲毫答案。哎呀，想不出來就算了，管它呢，蓮花彈彈耳朵，轉瞬就拋之腦後。
這個斑眼蘭是靈藥？顧念卻是心中一動，她掏出了那本免費的《信用點兌換手冊》，按照目錄翻到了草藥一欄。果不其然，她很快找到了斑眼蘭，一株可以兌換 200信用點。顧念麵前，有足足五株斑眼蘭。
看來，有了小蓮花，自己等於有了一個靈藥雷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