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哇……”路思言頓時對三哥充滿了尊敬。

他從一個普通光頭變成電影主角。

一個為了愛情重新做人的男人,真的很帥,此時此刻,他的光頭都變得無比耀眼。

路思言乖乖在車裏坐著,居然有這麽多人去給自己出氣。為什麽呢?自己明明沒有為他們做過什麽,甚至遇見他們的時候自己是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候。

沒有錢,身體差,沒用的嬌氣包。

難道一個人可以不那麽好就可以被別人喜歡嗎?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路上路思言睡了過去。

他又做夢了,夢到了媽媽,他半夜做了噩夢醒來,去找爸爸媽媽,但是爸爸不在家。

在書房找到了媽媽,媽媽還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媽媽把他抱進懷裏,呼嚕呼嚕他柔軟的頭發,說我們小言做什麽噩夢啦?對不起媽媽沒有來得及去夢裏拯救你。

她親親路思言的小臉蛋兒,把路思言癢得咯咯笑。

他陪著媽媽工作,媽媽點開郵箱想要找資料的時候,還不認識太多字的路思言看到最新的一個郵件標題上有路原兩個字。

“爸爸!”他指著電腦屏幕說。

媽媽立刻就關掉了郵箱,溫柔的跟他說寶貝看錯啦。

他被媽媽抱著回去睡覺,他不停回頭看著還亮著的電腦屏幕,是爸爸的名字沒錯啊。

“沒錯啊……”路思言口齒不清地嘟囔著醒來。

簫聲歪頭看他:“怎麽了?”

路思言腦袋有點亂,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我媽媽也是法官。”

“什麽?”簫聲覺得他狀態好像不太對,微微垮一點肩膀,讓路思言靠在他的肩膀上。

但是路思言沒有繼續說,他也不知道這些事為什麽會串聯在一起。

“沒什麽。”

簫聲打開車窗,讓路思言吹吹風,悶熱的風吹進開著空調的車裏,交替的溫度一下子把路思言吹清醒了。

兩個小時之後,車子開到了牛頭嶺,幹這個事情的主要就是這裏的一個村子,三哥的人輕車熟路地開進村子,看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來。

到了地方,三哥戴上墨鏡直接下車。

“來,跟我走。”

路思言拉著簫聲一起下車,前麵二十幾個人開路,路思言走在三哥後麵,簫聲走在路思言後麵。

村子很大,但是一行人跟著前的人一直走到一戶人家去,三哥點點頭,就有人上前去叫人。

很快就有人出來了,看到外麵這個陣仗差點破口大罵,他們村子很團結,敢來這裏找茬的幾乎都是被打出去,一是民風彪悍,二是上頭有人罩著。

但是出來的人一看到三哥馬上就慫了。

“三哥,您怎麽來了。”對方點頭哈腰的。盡管三哥已經安分做生意很多年,麵子擺在這裏,沒有人敢放肆。

三哥板著一張臉,墨鏡都沒有摘:“來你們這兒找兩個人,兩個小弟弟,不知道怎麽了我把弟打了,你說這不是開玩笑嘛。叫誌強過來。”

很快,管事兒的人來了,三哥坐在沙發上,問路思言:“還記得長什麽樣嗎?”

“一個跟我差不多高,黑黑瘦瘦的頭發是……”路思言說到一半,發現這裏大多數人都這個長相,於是直接說了那晚看到的摩托車車牌號。

村裏管事兒的人叫誌強,畢恭畢敬的跟三哥說人馬上就叫過來,又說底下的人不懂事之類的,跟三哥道歉,但是始終沒有對路思言說過一句不好意思。

沒把路思言放在眼裏。

平時嘻嘻哈哈的三哥現在戴著墨鏡馬著一張臉,話都懶得回他兩句。

路思言坐在旁邊,轉身去看簫聲,簫聲隻是雙手抱胸像個保鏢,額米有說話。

簫聲一開始不想跟三哥說也是因為他不想鬧大,路思言身份特殊,萬一真的有人認出他的就不好辦了,他自己也是。

不一會兒那兩個人就來了,他們就是兩個小嘍囉,認出了路思言和簫聲,但是不認識三哥,一臉懵地看著自己老大。

也可以理解,三哥不幹那些事已經有些年頭了,這些年紀小的都不認識。

“還不趕快給三哥道歉!”誌強一個大鼻竇甩到他們頭上。

三哥微微抬手:“欸,不用。”

“小言。”三哥轉身叫他,“他們當時打你哪兒了?”

路思言說哪兒都打了,“還扔了我的鞋!”

路思言瞪著眼睛,他被揍了確實心裏委屈,但是根本沒想過怎麽報複他們,唯一想過的就是報警,但是他現在是個沒身份的人,不敢去警察局。

沒等三哥和誌強說話,黑瘦的那個看著路思言,還憤憤跟自己老大解釋:“這就是那天唬我們的人,他媽的他們……啊!!”

三哥隨手把自己手中的火機扔了過去,打中了他的嘴巴。

“嘴巴這麽臭,太沒有風度了吧,你們現在的小孩都這樣嗎?”三哥說的是那個人,罵的是管事兒的。

被打的那人眼神一狠,居然還想上前還手。

“你個□□崽子!”誌強又上手打了他兩下,隨手在桌子變抄起一個酒瓶子,佯裝要敲他腦袋。

路思言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嚇得往後縮,靠在了簫聲的大腿上。

三哥看出路思言不敢動手報複,在他眼裏路思言是個乖孩子,做這種事確實會膽怯。

“行了,不至於,你這沒輕沒重的,出了人命我也不好向你們強哥交待。”於是起身慢悠悠地走過去,看起來笑眯眯的,但是觸不及防抬手來拿下了誌強手裏的啤酒瓶。

路思言輕呼一聲,想跟三哥說不要的時候,突然一雙大手輕輕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噓,不怕。”簫聲在他耳邊說。

很快響起了嘭的一生,啤酒碎片滑落在地上,有人在痛苦的□□。

“傻逼。”三哥罵道。

簫聲的手拿開,路思言看到那人跪在地上捂著頭,出血了。

三哥:“阿聲,來。”

路思言聞言立刻想起了之前簫聲打蛇的畫麵,他不喜歡簫聲這樣子,猶豫著伸手去抓簫聲的手腕,對他輕輕搖頭。

“三哥,”路思言小聲喊他:“讓他給我道歉可以嗎?”

三哥笑笑:“那當然可以。”

這時候路思言鬆口氣,感受到簫聲的手也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那晚的兩個人在三哥的要求下鞠躬朝路思言道歉,但是表情依然是不服的。

道歉結束之後,三哥和簫聲對視一眼,三哥點點頭,然後說:“阿聲帶小言去車上等我們,馬上回來。”

路思言就莫名其妙的被簫聲拉走了,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聽到房子裏有人慘叫的聲音。

路思言看向簫聲:“三哥他……”

“三哥做事有他的方法。”簫聲說,示意路思言不用再管,三哥動關係找上門來,如果隻是輕飄飄的一個道歉,以後說出去都叫人笑話,還有什麽地位可言。

簫聲話音剛落,兩人就聽到三哥在房子裏大吼:“給我把他鞋子燒了!”

路思言想笑又覺得有點缺德,憋著笑,拉著簫聲的衣角往前走,“不知道小荷姐姐怎麽樣了,希望她以後再也不要碰到這種事。”

“嗯。”

簫聲默默走著,心裏也在想,希望路思言不要在碰到這種事。

“其實那天看到小荷姐姐就覺得有點眼熟,長得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特別是眼睛。”路思言說。

“誰?”簫聲走到車邊,給路思言拉開門。

路思言停下來,看著遠處,似乎是在想以前的事情,輕聲說:“從小陪著我和媽媽的阿姨,朱阿姨。”

作者有話要說:

三哥:扔別人的鞋真的沒有禮貌ok?所以我都是直接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