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時月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指著拎著早餐的時歲，再指一指身後沒睡醒不想搭理人的江京墨。
“嫂子？！”
時歲：？？？
“你們未婚胡來，生了孩子然後還不想負責，把私生子丟給媽媽收養？！啊啊啊，爸爸會打斷你的腿的，哥！！”
時月抓著自己那一頭亂翹的發絲，瞪圓了眼睛，三兩個畫麵已經腦補出一整個劇情，此刻就差給他親哥跪下，滿腦子都是我居然知道了真相，我應該怎麽辦？我要不要告訴老爹，啊，老爹會把時歲給打死吧？
直到時歲慢吞吞走到餐桌前，將手中拎著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再慢慢走到時月跟前。
時月才思索起這個重要的問題，他茫然的上下掃量了一圈時歲：“啊，哥，嫂子是個男的怎麽生的孩子啊？總不能真是你已經厲害到能生——”
砰！
“哎呦！”時月抱頭痛苦蹲下。
努力抬頭撩起眼皮看著垂眸，身子似乎微微緊繃著看著他的親哥。
背對晨光，時歲依舊沒說話，他移動腳步，很輕的哢嚓一聲，臥室門重新被關上，隨後時歲扭頭，總懶散的表情變成了十足十的刻薄，他還捏著拳頭。
“時月。”
“哎。”
時月幾乎本能挺直腰板應聲。
比起父母，時月更怵這個親哥，畢竟老爹也就是嚴肅點，動手的時候少，但他哥是真的揍人。
“私生子？”
時歲慢吞吞咬著字詞尾音，唇邊還帶了點笑。
“未婚胡來？我生的？”
時月：……
時歲每吐出一個字，時月的身子就抖一抖，他弱弱道。
“我這是合理猜想——”
“嗬。”
時歲輕輕一笑，嘲笑他智商的感覺撲麵而來。
明明在外是妥妥的高材生，但在時歲跟前，時月就覺得自己永遠被時歲看成那個小時候流著鼻涕玩泥巴的小智障。
他還很想再開口反駁點什麽，但理智讓他刹車。
時歲停了片刻，見他沒有什麽要補充的，問了一句：“吃飯了嗎？”
雖然前一步對他的腦袋來了一擊重拳，但現在看來，他哥對他還是很有兄弟愛的。
時月感動，難道那一袋子早餐還有他的份？
哦，想想也知道，他哥講究的很，明明是個異能者，但早上吃的精細也不多，主打一個精細生活，把最好的自己奉獻給他未來‘嫂子’，而屋內疑似‘嫂子’的人看著瘦弱單薄，看起來胃口就很小，肯定是有他一份。
他期待開口。
“還沒呢，哥你沒發現我今天這麽早嗎？我這兩天好不容易學校活動休息，媽媽把我一腳踹出門接人來了，打算等會兒路上吃。”
時歲滿意了，扯著他的衣領將他往外拖。
時月：？？？
“哥，哥你幹什麽？？我就是說了兩句話，你不能隨隨便便就想找個角落把我滅口！！”
“飯前要多運動運動，跑吧，圍著小區先來個十圈熱熱身，我在樓上看著。”
仿佛惡魔低語，時歲的話慢慢悠悠。
“今天也別著急走，慢慢來，你應該不想直接跟我對練？”
時月：“。”
救命救命救命！
於是陪著時月來接人的時家團隊就看見他們家二少爺一張凶巴巴的臉驚慌失措，從樓上三兩步衝下來，像被水淹了家的小螞蟻，開始無助的圍著這個小區繞圈。
以這小區的規模來講，這估計沒大半個小時下不來。
剛剛拎著早餐上樓的大少爺就站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看著。
如果他手裏捏著香煙或者咖啡杯的話，就很有霸道大總裁的味道，隻可惜此刻時歲手中捧著紙杯豆漿，另一隻手拿著個咬了一半的包子。
眾人：……
嗯。
看來是二少爺又被大少爺收拾了。
片刻，時歲放下豆漿杯。
送時月過來的領頭人就受到了時歲的消息。
‘你們先去吃飯休息，吃完了午飯再走，負責照顧孩子的吃完飯在三樓的公寓房間等著，等會兒讓人來找我拿鑰匙。’
樓下還有時歲不常住的另一套房產。
那人看了一眼回過消息去，才招呼著一群人去吃飯休息。
至於吃完午飯才能走？
他們同情的看了一眼哼哧哼哧努力奔跑的時月。
你這張嘴又怎麽把你哥給得罪了？
等江京墨勉強睡醒，撐著身子眯起眼睛疑惑的撓了撓腦袋，已經又過去半個小時了。
江京墨探頭看了一眼小時緣，他偏著腦袋，身子扭曲著，還在睡，軟蓬蓬的黑褐色小卷毛亂糟糟的，整體睡得那叫一個淩亂。
當然了，江京墨亂翹的頭發跟時緣相比也沒什麽差別。
江京墨茫然的撓撓頭，眨巴眨巴眼睛。
“啊，說起來，我昨天晚上是怎麽睡著的？”
他開始努力回憶。
“我早上好像還看見陌生人了？是做夢了嗎？”
而且好詭異啊，那陌生人長得跟隊長有點像。
就是時歲總一副嘲諷臉，而那人矮一點，凶巴巴的加上頭頂的那撮紅毛，一股子非主流的既視感。
算了，管那麽多呢。
江京墨洗漱出門，就見時歲站在窗邊往下看。
“隊長？”
時歲應了一聲，看過來，眉眼帶笑。
“保溫盒裏麵有早餐，吃完了玩會兒遊戲？下午老穀軒子他們過來，說今天二年級加訓，要去看熱鬧，問你去不去。”
江京墨顯然已經餓了。
從保溫盒裏麵勾出早餐袋子，拿出裏麵的鮮肉包，嗷嗚一口就是小半個，覺得今天早上時歲的心情好像挺好。
聽見這話還含糊著。
“去哇，看看二年級學長們是怎麽訓練的，下次該怎麽坑——”
青年人黑發淩亂，炸著毛，叼著包子小臉漂亮，乖順柔軟的說著黑心腸的話。
時歲笑了一聲。
這屆二年級哭的不冤枉。
“不過今天上午有人來把時緣接走嗎？”剛刷完牙吃東西味道略有奇怪，江京墨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繼續嚼嚼嚼，“要是時緣今天下午還在這，那我不去了。”
時歲沒說話，他還穿著早上運動後的休閑運動服，從半個小時前就一直站在這邊盯著時月跑圈，此刻他笑著，轉頭跟江京墨對視。
已經快速解決了兩個包子，正捏著第三個包子，呼呼啦啦用吸管喝著小米粥的江京墨有些疑惑的眨巴了眨巴眼睛。
“怎麽了？”
“有種小兩口想要出門約會但操心孩子沒人照顧的既視感。”
時歲緩緩的露出個笑來，一瞬間讓江京墨看的耳朵都微微有些發熱。
江京墨移開視線，咬了一口包子，乖巧無害的青年人控訴。
“隊長我覺得你有點過分，越來越口無遮攔了，你是孔雀嗎？就天天想著開屏，我以前見到你的時候不這樣的！”
最主要的是以前明明是他覺得他撿了個兩腳獸，這個兩腳獸要跟他回家，現在怎麽反過來了？
感覺是這兩腳獸想要把他扒拉回家！
他還有點招架不住。
畢竟隻想過養兩腳獸，沒想過跟兩腳獸親親談戀愛啊！
“這就叫口無遮攔了？”
時歲一臉的淡定，走過來給江京墨剝茶葉蛋。
“我都還沒說我想幹你呢。”
房門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被推開。
江京墨：？？？
告辭，騷不過。
累的哼哧哼哧終於跑完聽到了最後一句的時月：？？？？
“哥！”
那累到扭曲的聲音更加變形，尖銳而慌張。
時月終於看清楚了之前躺在他哥**的那個人。
清瘦的青年漂亮極了，一雙茫然的眼眸，手中還舉著他覬覦已久的包子。
江京墨五感很強，知道有人推門進來，他隻是分了一絲心神過去，沒被時月推門進來的動作嚇到，而是被時月突然的尖叫嚇了一跳。
“哥！強取豪奪是不對的！！”
時歲的臉瞬間黑了。
江京墨緩過神來，看看時月那張臉，再看看時歲的臉，一下子笑了。
“隊長，你弟弟？”
時歲不太想承認這個倒黴弟弟。
從鼻腔裏麵哼出來一個字音。
時月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見捏著包子的青年人對他溫和一笑。
“你好，我是時隊的隊友，江京墨。”
這張臉太好看，欺騙性太強，時月看著一張臉不自覺一紅。
“你，你好，我叫時月，來，來接人的。”
時歲眯著眼睛，隨後拍了拍江京墨的肩膀。
“吃飽了可以去那邊玩遊戲，也可以去複習——”
“我還沒吃飽，我跟小鳥哥約好了等會兒聯機玩遊戲！”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的小江同學今天不太想沐浴在知識的海洋裏。
時歲現在很好說話，點了點頭，才看向時月。
“吃完飯，練練？”
時月：！
時月整個人都是麻的。
飄忽不定的溜達到餐盒旁邊，往裏麵看了一眼，震驚抬眼，看著坐著早餐收尾工作的江京墨。
什麽兄弟愛，沒有，一點都沒有！
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小青年怎麽這麽能吃？
他哥分明是算計好的，對他揭露他真麵目這件事情進行打擊報複！
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
滿臉悲憤的時月拎著空袋子條件反射的去開門。
“您好，您的外，外賣——”
送外賣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笑容甜美，話說到一半，就對上時月那張凶的不行的俊臉。
最後幾個字尾音都在顫。
時月：……
時月努力揚起一個笑來。
“謝謝。”
將心驚膽戰的外賣員小姑娘送走。
時月泄了氣，扯開袋子看了一眼。
哎？
“吃完了早飯，休息四十分鍾，我們再繼續。”
時歲掐著時間。
時月感動：“哥，你真是我親哥！！”
讓你圍著小區‘晨練’了十圈，才叫了一口飯給你吃的親哥嗎？
江京墨咽下最後一口早餐，癱靠在沙發上，眨巴著眼睛。
再看看時歲。
就不是很懂你們時家人的腦袋是怎麽長的。
一個忒多心眼，一個就好像缺心眼。
聚集‘大智慧’於一身的小江同學這麽想著，吃完飯就去找段默軒聯機打遊戲了。
大概二十分鍾之後，時家的人將睡醒開始哭鬧的時緣接到樓下。
但沒多久時緣就眼淚汪汪的被送回來，換好了衣服和尿布，他正抱著自己的奶嘴，在客廳地板的小毛毯上來回蛄蛹，最後伸手抓住坐在一邊捏著遊戲手柄打遊戲的江京墨的衣服，笑的格外開心。
江京墨也溫溫和和的低頭，對著這小崽子笑一笑。
畫麵溫馨和諧。
時月剛吃完飯，好奇的不住往江京墨那邊瞟，撓了撓頭。
“也真是奇了，不是說哭鬧的很厲害嗎？”
現在倒是半點不見哭。
隨後沒多久，他苦著一張臉，被時歲拎著去了訓練室。
一上午折騰出來。
時月覺得自己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中午吃完飯就走？”
時歲正緩緩的撕開站在手腕上的綁帶。
“昂，你跟媽媽說了之後，媽媽還在家裏等著呢。”
時月癱坐在地上，累的跟剛跟牛搏鬥了一樣，他活動著肩膀，還嘖嘖稱奇。
“哥你居然還給我留了活動的力氣，你最近脾氣見好。”
時歲稍稍一頓。
“不是脾氣見好。”
隨後他的聲音慢慢悠悠。
時月抬頭，時歲的表情入眼，聲音入耳。
“是覺得你有些話說的我挺喜歡的。”
時月：？
“比如？”
“省去私生子那一段。”
時歲撂下護腕，出門去給餐廳打電話了。
留下時月開始回憶，自己說的話除去私生子那一段還剩下啥——
嫂，嫂子？！
啊？！是他想得那樣嗎？？
一直到時月吃完飯抱著依依不舍的時緣離開，那震耳的哭聲都沒讓時月回過神來。
江京墨還不知道時歲又加了什麽戲，他看著抽抽噎噎眨巴著一雙水藍色大眼睛伸手要他抱抱的時緣，眼底軟了軟。
他彎腰抬手摸了摸時緣的小腦袋。
“要好好長大哦。”
小家夥打了個哭嗝，眼巴巴的巴望著江京墨，那小眼神真是讓人見之心碎。
時歲就站在江京墨身後，還認真的跟這個八九個月大的小朋友保證。
“休息了就去看你。”
跟兩人告別，車子開起來。
時月掂了掂手裏這小崽子，忍不住輕聲嘀咕。
“夫夫倆托孤嗎？”
時緣懵懵的看著這個陌生人，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
時月輕笑了一聲，擦擦時緣臉上的眼淚。
“知道自己是被安置過來的人質了？”
男男結婚也不是稀奇事，但在時歲身上就顯得非常神奇，這個小崽子再往他們家一放，合適是合適，也更容易把‘嫂子’勾到家裏來。
時緣看著他蹭上來的手，開始醞釀。
在外人麵前靠譜，在自家人跟前非常不靠譜的時月喃喃：“回去我還得給老頭子做點思想準備，還有，你可得好好長大，長大了最好跟我一樣，留在家裏賺錢，我現在一個人供一群，累都快要累死了。”
時月美滋滋的開始思考著如何壓榨‘童工’。
‘小童工’嘴唇一癟，哇的一聲哭出來。
時月：！
“乖，不哭不哭……我的祖宗哎，咱不哭了，不哭了。”
*
送走了時緣時月。
江京墨和時歲去穀啟家看過小星星，帶著穀啟去接段默軒。
段默軒平時都住在學校。
以前家裏窮，他爺爺有著兩片地，靠著種地買手藝品，將段默軒拉扯起來。
這一年老爺子身子不好，段默軒就在港市的一所醫院附近，靠著最近這幾年的異能者補貼和小隊任務補貼買了房子，距離學校有些遠。
放假的時候，段默軒大多數時間都會過去。
段爺爺很熱情。
皮膚黝黑瘦巴巴的小老頭，帶著笑容，邀請他們來嚐從他們家鄉那邊寄過來的特產。
“家裏的地租出去了，我們小軒爭氣，有能耐給我這個老頭子接出來，這是之前的鄰居寄過來的，快，嚐嚐這個野果，不如你們城裏那些齁甜的果子，有點澀口，但回味特別香，小軒就特別喜歡，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從外麵摘一大捧回來。”
段爺爺笑眯眯的將果子往其他三個人懷裏塞。
段默軒也帶著笑，啃著果子。
“畢竟那時候也沒什麽其他的東西吃嘛，我摘多了還能往外賣幾個錢，嘿嘿，爺爺，我之前吃零食一直沒好意思跟你說，現在你也有這麽多零食吃了，想必你肯定不會怪我。”
“我說家門口那個垃圾桶裏那麽多零食袋子從哪裏來的，你個小兔崽子還吃獨食！”
段爺爺笑著罵他。
“我最近把外麵的地開出來了，你下午要回學校？去，先給我把那塊地澆了去。”
“給你買一樓，是怕高樓層你腿腳不方便，不是為了讓你再搞你的地。”
段默軒嘴上嘟囔著，啃了一口果子。
“歲哥，你們在這等我一會兒哈，還有別聽這小老頭瞎說我小時候的壞話。”
“嘿，你這小子半點不懂尊老！”
這爺孫倆顯然就是這麽一個相處模式，段爺爺拎起旁邊的抱枕，段默軒已經一路躲閃著衝向了外麵的小院。
江京墨笑眯眯的看著，啃了一口果子。
酸澀的味道讓小江瞬間眯起了眼睛，咽下去之後，一股濃烈的奇特果香在口腔中彌漫。
江京墨驚訝的看著這個果子。
“怎麽樣？不錯吧？”
段爺爺笑著看過來，目光慈愛。
“你這娃忒瘦，看著倒是好看，得再養養，再養養更好看。”
江京墨揚起笑，乖乖巧巧。
“爺爺，我每頓都吃好多饅頭米飯呢。”
他像是天生會跟陌生人打交道，知道說什麽能讓這些老人家高興。
加上人長得漂亮，笑的又甜。
兩三句話就給段爺爺哄得眉開眼笑。
“多吃點好，多吃點好，看你們小隊相處的這麽好，我也就放心了，這以後還得拜托你們多照顧小軒，這孩子，看著大大咧咧，其實什麽事情都往心裏放，我那個兒子實在不能指望，我這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就放心不下他了。”
“您別這麽說。”
穀啟連忙開口。
“大家都是互相照顧，要是沒軒子，我們這隊伍也不是這麽回事。”
時歲也點頭，規矩禮貌。
“您還是好好養身子。”
段老爺子笑著，看的很開。
“老了，不中用了，能過就好好過，至於那些遲早的事情，沒什麽不能說的。”
一直到臨出門之前，老人家還笑著往他們懷中塞東西。
又拉著走在最後，彎著腰小聲跟他說俏皮話的江京墨的手。
像是從江京墨的言行舉止之中看出了什麽，或者是他嘻嘻哈哈笑著，卻總不自覺遊離於眾人之外的情緒，又或者是他這些天對自己過往的迷茫，他輕輕拍了拍江京墨的手。
“都是好孩子，不確定就試著多交給別人點信任，他們不會辜負你。”
江京墨稍稍一頓，笑著應聲。
溫柔，和藹，通透。
這是江京墨對這個老人家最直觀的印象。
段默軒和穀啟去開車。
江京墨手裏抱著個紙袋子，裏麵是老人家自己種的蔬菜，時歲也拎著兩個大紅色的塑料袋，給這位講究的貴家少爺增添了那麽一絲‘洋氣’。
“爺爺生了很嚴重的病嗎？”
“癌症末期，”時歲輕輕點頭，“現在還沒發展到能治愈，但至少在最後，不會讓人那麽痛苦。”
對老爺子來說，的確是活過一天算一天，在這邊一年也交到了朋友，讓老爺子每天高高興興的就行了。
“他不想讓軒子那麽難受，雖然說生病了，沒說具體的，但我覺得軒子大概知道，我們這邊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別說就行。”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重。
江京墨點了點頭。
段默軒已經開車過來，按下車窗，露出那燦爛到有點傻逼的笑容。
“陛下，江大人，車裏請~下一站，二年級體能訓練場，說起來，陛下，您霸占江大人的時間太長了，臣申請跟江大人貼貼。”
時歲微揚眉梢還沒說話，熱衷於跟人類貼貼的小虎鯨眨巴眨巴眼睛。
“小鳥哥。”
“什麽？”
“不要，拒絕，魚和鳥是沒有好結果的！”
“嘿！你這小同學！上車！”
車子一路駛向學校。
二年級訓練場。
因為慘敗給一年級，二年級的三個班導對二年級進行了魔鬼訓練，讓他們深刻反省自己的問題。
這一群人剛剛從大師級訓練室出來，一個個累的夠嗆。
做完了戰術和戰鬥素養的訓練，他們等會兒還要去加體能訓練，這一群人正慢慢吞吞的往大操場走。
棕熊異能者哼哧哼哧的一握拳，趁著今天一年級放假，報複式的開口。
“我今天狀態特別好，別讓我再看見那個小同學，不然我非要讓他再嚐一嚐我棕熊鐵拳的厲害！”
旁邊人戳了戳他。
“幹什麽？”
他粗裏粗氣開口，被人示意往那邊的觀眾席上看。
漂亮的熟悉的青年人穿著一件寬大風衣正看著這邊，發現‘熟人’之後，還笑容乖巧燦爛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棕熊異能者：臥槽！
有那麽一瞬間，他像是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