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荊棘鳥的歸宿(9)黑化進度36%

薑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轉瞬即逝的火光裏, 她看著那張雪白的麵具,恨不能伸手揭下看一看對方到底是用一張什麽樣的臉,做著什麽樣的神情, 說出了這樣的話。

她不服氣:“我說錯了嗎?”

火柴熄滅, 兩人陷入更深的黑暗裏,薑曜因為生氣而拉長的呼吸格外重。

不用任何光線, 傅醒也想象得出她現在的樣子。

瞪著眼睛, 抿著嘴,腮幫子微鼓,脖子抻直,身體前傾,典型的小孩吵架必擺姿勢。

他閉了閉眼睛,按下翻湧的火氣, 又劃了一根火柴。

一小捧熱焰在火柴梗尖端燃燒, 也在對麵黑白分明的貓兒眼中燃燒。

“蠟燭。”

哦。

原來剛才點火不是為了方便跟她吵架, 而是點蠟燭的意思。

薑曜抿著嘴唇掏出在兜裏斷成好幾截的蠟燭,湊了上去。

燭芯與火柴相接, 燈花一跳, 明亮幾個度的光線加劇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

薑曜舉著蠟燭, 緊緊盯著麵具上的兩個窟窿,用眼神繼續追問。

——你說啊,你說我哪裏說錯了。

斯文乖巧的外衣撕開, 露出極富主張、強勢執著的內裏。

一個抓得住機會豁得出去的勇者,一個合格的MVP獲得者, 理應如此。

傅醒眼中的變化一閃而逝, 眼皮微垂再抬起, 已然沒了不合身份的情緒。

“沒有莊園主偷襲你, 被你往外撞的人是我。”

“因此我的後背還被抓傷了。”

他側過身,露出開了口的後背。

當頭一棒。

薑曜傻眼了。

怪不得環抱的時候沒感覺到對麵撲來的衝力。

怪不得自己往外頂的時候,對方是把自己推開而不是抓住。

怪不得自己前腳甩開“莊園男主人”,後腳人就跟進來了。

哪有那麽多運氣好,都是她沒搞清楚狀況!

薑曜飛快瞄了一眼傅醒的脖子。

厚厚一層痂完整地包裹在光滑的皮膚上,旁邊的血跡也還算新鮮呢!

臉火燒一般紅透,手伸到兜裏摸了摸。

沒有“繃帶”了。

她絕望地想,自己可能真的和這個哥哥八字不合吧。

“對不起。”做錯了事情,她把姿態放得很低,小心翼翼道:“你的傷口深嗎,好了嗎,要包紮嗎?”

環顧四周,這個房間和隔壁的空房間基本一致,麵積上稍小一些,房間裝飾品的顏色也更跳脫,桌子上摞了一堆書,還有一張鋪在桌麵中央的信紙。

如果需要包紮,可能還是要打窗簾的主意。

薑曜這麽想著,又把目光放回到傅醒身上。

低眉順眼的,認錯姿態很是誠懇。

傅醒:“不用包紮,也不用道歉,是我不小心。”

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該負責的是他自己。

得了人家的諒解,薑曜又是高興又是不好意思,假惺惺道:“要的,我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你,批評你,你接受我的道歉可以說原諒我,如果說不用我道歉的話,會助長我做錯事推卸責任的壞習慣,這樣也不好。”

傅醒:“……”

薑曜又道:“不過你也有錯,兩次都是因為你不打招呼就靠近才被我誤傷的。就算我們很有默契,有時候也會頻道不對,你得告訴我,給我信號。”

她一絲不苟地分析,道理一串接一串,較真的模樣有些好笑。

在遇到薑曜以前,傅醒從未有過被誤傷的經曆,因為絕大多數時候事情都完美地符合預判,即便有所出入,也是在臨時修正的偏差範圍內。

接連意外,是不按理出牌的薑曜帶來的。

但傅醒反思片刻,采納了她的提議。

“可以。”

事情圓滿解決,薑曜鬆了口氣。

她舉著蠟燭,像在之前那個房間一樣,轉了一圈也檢查了一圈,回頭走到桌邊的時候,發現傅醒已經搶先一步拿起那張信紙了。

把蠟燭往傅醒的方向偏移兩分,她的腦袋也探過去,“有什麽線索嗎?”

紙麵是空白的,傅醒彈了下紙張,細小的灰塵呼啦啦卷過火苗,白花花一片。

“莊園主夫婦和他們的兒子放著這兩個房間不住,卻在隔壁的房間出現,你怎麽想?”

冷不丁被提問,薑曜看向傅醒。

對方眼眸沉靜,好像隻是隨口一問。

莫名的,她感覺到這個人有和自己一樣的猜測,脫口而出:“不住這兩個房間,又會在這兩個房間被人闖入的時候出現阻攔,他們不像是主人,更像是守護神。”

說到守護神這個字眼,她敏感地蹙起眉頭,又道:“守護神……女仆說這個荊棘鳥是荊棘莊園的守護神,我用了同一字眼,那荊棘鳥對荊棘莊園的守護意義會不會和他們一樣?”

傅醒被她跳脫的思維問住,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你是指荊棘鳥守護莊園的意義也在於,阻攔他人闖入什麽地方?”

薑曜重重點頭,“是的,荊棘鳥有個守護的地方,你拿到的鑰匙可能就是開的那個地方的門。”

傅醒看著她,語氣平靜:“你這話是在告訴我,你認為卡羅拉就是荊棘鳥,是嗎?”

薑曜不解地回看他,“不是嗎?”

“……是。”

薑曜嘀咕:“你怎麽跟我的數學老師一樣,明明我都說了正確答案了,還要再跟我確認一次……”

她恍然大悟,問:“這是職業病嗎,傅醒哥哥,你是老師嗎?”

“……不是。”

年紀不大,反客為主的本事倒是一流。

這一晚上,傅醒算是嚐透了如鯁在喉的滋味。

猜錯了薑曜也不放在心上,她憂愁地看向窗外,“傅醒哥哥,你說那個地方,會不會在外麵啊?”

那麽多的荊棘,還有會偷襲人的藏在裏頭,不比主屋裏徘徊的女仆危險麽。

傅醒答道:“不管在不在外麵,都得先查一查卡羅拉的房間是什麽情況。卡羅拉房間門口的守衛數倍多於這兩處,如果莊園主夫婦和兒子三個也加入混戰,會更麻煩。”

再加上按照他們的推測,卡羅拉是絕對的主角,說不定還有什麽古怪在等著他們。

“也對。”

薑曜不再杞人憂天,一心一意和傅醒把房間地毯式搜索一遍,確認沒有發現後拿了一個金燦燦的圓柱形裝飾品,用來替代在剛才那場混戰中丟失的燭台。

在傅醒再次以敲門聲為信號,和其他人聯係上後,兩人打開門,準備迎接三個boss加無數小兵的挑戰。

年輕俊秀卻潰爛腐敗的臉撲上來的瞬間,薑曜勇猛地一“棍子”過去,砸得它頸椎後仰,隨即被繞至身後的傅醒一把扔飛,砸倒一片蝦兵蟹將。

好厲害!

他的力量點起碼有20點吧!

薑曜第一次直麵傅醒的動手現場,熱血沸騰。

走廊上女仆不下十人,莊園主夫婦卻不見了,隻剩卡羅拉哥哥一人,危險係數直線下降。

這段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打開,伸出一雙快速揮動的手。

“我看見珍珍姐了!她轉角第一個房間!”

卡羅拉哥哥反撲,被傅醒再次丟出去。

“大家都在!”

傅醒轉了方向,把貼在自己背後亦步亦趨的人往前一拎。

“跑。”

“好!”

薑曜應得很大聲,用五十米衝刺的速度奔向聞人珍所在的房間。

等兩人進來,聞人珍熟能生巧,穩穩當當地關上門,把一眾女仆攔在門外。

房間裏點了兩根蠟燭,照亮一屋子人。

竟是全員到齊了。

薑曜剛看見陳慧,後者就眼淚汪汪地撲上來抓住她的胳膊。

“丫頭!你嚇死我了!”

陳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真的死了算了!”

握著自己的手力氣很大,掐得人有點疼。薑曜微微抿起嘴角,因急速奔跑而劇烈跳動的心髒平靜下來,眼中興奮褪去,

“對不起啊丫頭,我隻顧自保,眼看著那些東西就要靠過來自己無路可逃了,就想扔個東西出去轉移下它們的注意力,為自己爭取一個逃跑的機會……”陳慧哭天搶地,嗓音尖細到有些刺耳,“我怎麽也沒想到,這天殺的一扔,就扔到你那兒去了!”

“是我太自私了,你想幫我轉移女仆的注意力,我卻完全忘了你在附近,隻害怕自己有事……慧姨保證以後都不會隻顧自己了,你能原諒慧姨嗎?”

這件事薑曜想了很久了,也已經有了答案——她相信陳慧不是故意的,那根蠟燭扔出來是陰錯陽差。

但她也因此懷疑自己在傅醒麵前大放厥詞,誇下的那些海口是不是真的能實現。

她怕這些都是她一廂情願。

陳慧淚眼汪汪地看了王滿生一眼。

後者趕緊幫腔道:“唉,你就原諒她吧,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也算得到懲罰了。”

薑曜側目,年約半百的女人渾身是傷,臉上都有一道長長的血痕,模樣狼狽,想必到樓上和大家匯合的這一路也走得十分艱辛。

疲態盡顯的臉上滿是小心翼翼,和前幾日照顧自己時關懷的神情重疊到一起。

……從本質上講,這件事說不上什麽原諒不原諒,大家都隻是想要活下來而已。

薑曜眨了一下眼睛,慢慢道:“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也不想的,大家能重新聚在一起就好啦。”

陳慧嗷了一聲,抱著薑曜嚎啕大哭。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好孩子——”

其他人一臉一言難盡。

閔秋壓低聲音,在傅醒身邊道:“我看她應該會聽你的話,傅隊,你不勸勸她嗎?”

傅醒聲線漠然:“她還不是南區的人。”

閔秋不說話了,半晌後自嘲一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話。

或許是看不過眼一個孩子被人騙得團團轉,又或許是想得到一點愛慕之人其實也沒那麽冷漠的證據。

可惜了,這兩個或許都沒能得到正麵的反饋。

比起一個心智不那麽成熟的小女孩被騙,傅醒更關注這批新人整體的狀態。

近年來南區背叛事故頻發,為了更好的考察新人品行,他強行更改了單次考核人數,把原本的一帶十減至一帶五,外加一個正式成員督隊考察,力求觀察到每個預備成員應對危機的真正反應。

這一次的五個新人早就暴露出不符合選拔標準的一麵,但還不至於直接淘汰他們,如果經過這個副本有所成長改變,可以獲得新的考核期,通過第二輪考核依然可以進入南區。

可除了一個聞人珍,其他人儼然破罐子破摔,神形俱散,沒有一點自主的想法了。

薑曜的出現讓進場本沒有起到正常的篩選作用,存活下來的新人素質層次不齊,整體水平比以往差了不止半點。

不堪大用。

呼吸停滯一秒,才緩緩接上。

傅醒的神情恢複正常,冷冷看向癱坐於地的南區新人。

“起來。”

他積威深厚,又有胡子男前車之鑒,一行人忙爬起來,相互對視著站成一排。

而胡子男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紅著老臉也擠到隊伍當中。

薑曜看著他們,猜測傅醒是要安排卡羅拉房間查探的行動計劃。

果不其然。

傅醒:“卡羅拉房間探查南區全員參與,不願意去或者不敢去的,直接取消南區資格。我隻問一次,有人退出嗎?”

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低下頭,一片沉默。

閔秋也很失望,但沒表現出來,道:“傅隊,請你做進一步安排吧。”

一個房間點了四根蠟燭,還沒一個五瓦燈泡來的亮。

薑曜又扯了一截蠟燭,點燃後拿在手裏。

“卡羅拉房間守護的女仆超過十五人,動手時會吸引到其他地方的女仆,預計有三十名女仆會阻撓我們的行動。”

“另外存在攻擊力數倍強於普通女仆的莊園主一家三口,可能會對我們的行動進行幹擾。”

“由於卡羅拉這個人物的特殊性,開門還存在其他變故可能。”

“基於以上風險,新人負責引開女仆爭取時間,閔秋戒備莊園主一家三口,我來開門。”

聽到傅醒的安排裏並不包括薑曜三人,偷拍男嫉妒道:“傅隊,北區的人一直跟著我們,就讓他們拿我們擋刀嗎?”

陳慧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誰拿你們擋刀了,我們丫頭沒跟著傅隊長出生入死嗎?!”

薑曜一愣,眼中有些厭倦。

既煩偷拍男,也煩陳慧。

“閉嘴。”

傅醒的聲線沒有起伏,聽不出情緒。

薑曜懨懨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真是一個成熟的大人,那頭就把目光投了過來。

“薑曜,踐行你的承諾。”

薑曜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好的。”

她拉住陳慧,和王滿生聚到一塊兒。

“女仆不會全部被引走,閔隊又受了傷,我們就負責拖住沒被引走的那些女仆吧,盡量減少這些小嘍囉對傅醒哥哥的幹擾。”

做主做到自己頭上了?王滿生看了陳慧一眼。

他前兩次挑戰本都是跟著陳慧渾水摸魚活下來的,自然唯她馬首是瞻。

陳慧眼中精光一閃,這差事不錯,正好光明正大留在傅醒旁邊。

她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

她溫和地看著薑曜,一副全憑薑曜做主的模樣。

王滿生跟著道:“我和你們一起。”

他們配合的態度讓薑曜鬆了口氣,神情隨即堅定起來:“隻要我們團結一心,相互配合,肯定可以通關!”

她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團結就是力量,一定要堅信這點,不可以動搖!

十分鍾後。

南區的新人硬著頭皮率先離開房間,他們將分成兩路,盡可能多的將女仆引向兩個方向。

“啊啊啊啊——”

門才關上,外麵就響起了慘烈的叫聲和粗俗的咒罵。

“日你先人!老子跟你們拚了!”

“我草你媽了隔壁——”

等到聲音遠去,傅醒再次開門。

薑曜手持金柱,抿住微微顫抖的嘴唇,第一個走了出去。

走廊上燭光明滅,暗紅色的地毯長長地連通兩端黑暗,原本白色的牆壁呈現出厚重的暗黃,拉著晃動的數道人影。

兩個女仆哢嚓哢嚓轉動脖子,沒有眼白的雙眸鎖定闖入者。

長長的裙擺灑出花一樣的弧度,黑色的長指甲直奔胸口而來!

薑曜深吸一口氣,在女仆距離自己隻剩不到二十公分時猛然側身,右手緊握成拳,重拳出擊!

左手金柱緊跟而上,成功格擋女仆扭曲雙臂抓來的長指甲。

拳頭砸在女仆太陽穴上,重心偏移,本就扭著身體的人旋轉九十度,前腳後腳相絆,猝然倒地。

另一女仆兩手一抓,扯住了薑曜的衣擺。

不要慌。

薑曜默念這三個字,身體下沉長腿一掃。

骨頭與骨頭相撞,一陣強烈的鈍痛襲來,她眼前一黑,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錯了錯了,不是用小腿去掃,是要用腳腕腳背!

王滿生罵道:“艸,怎麽還有這麽多!”

薑曜抬頭一看,原來是轉角處又衝過來三個女仆,速度極快。

王滿生擋了一下,胳膊上立刻被抓出三條血縫。

“堅持住!”

陳慧見狀矮身撲出去,在裙下摸著人家的一條大腿就往上提,直接把它扯倒在地。

一片混戰。

傅醒動了,他的速度比女仆還快,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兩條長長的辮子,雙手同時用力往上一掄,女仆嬌小的身體倒飛出去,撲通兩聲撞在一起。

衝過拐角,留下來的女仆比預計中多了不少。

五個南區的人隻帶走了不到十個女仆,昏暗的燭光下,不下二十名女仆嚴嚴實實堵住卡羅拉的房門。

門軸轉動聲再次響起,莊園主夫婦及哥哥同時衝出。

“傅隊小心,莊園主他們出來了!”

閔秋不顧傷勢上前抵擋,卻被巨大的力道一衝,隻勉強製住哥哥的兩手,而它脖子前傾張開慘白的嘴唇,一口咬住她的肩膀。

“啊——”

閔秋心誌極堅,能讓她痛得叫出來,可想而知受了重創。

她擋哥哥都勉強,更別提擋住一家三口。

薑曜大驚失色,甩開一個女仆衝過去,手中金柱重重敲在哥哥的頭顱上。

輕微的裂聲響起,它卻沒有鬆口的架勢。

而莊園主夫婦也已經近在眼前了。

薑曜恐懼到隻來得及將閔秋連通哥哥一同推倒,避開致命一擊,自己往前一縮,直接從男主人的□□鑽了過去。

“傅醒哥哥,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不回來閔秋就得死在這兒了!

一個驢打滾拖住男主人後腿不讓他往前,薑曜雙腳連蹬像是腹部朝天的烏龜,勉力阻止女主人靠近,一邊伺機尋找翻身機會。

她得把那根情急之下扔出去的金柱撿回來,不然她就沒有武器了!

一隻手插入哥哥雙眼,汙黑的血水浸染修長的手指,下頷隨之被卸,咬合力消失。

閔秋趁機奮力一掙,從血口中扯下巴掌大的皮肉。

鮮血瞬間染紅了半邊肩膀。

她的眼睛也紅了。

“嗯。”

傅醒的應聲在當前的環境裏很不合時宜,但也算完成了對薑曜的承諾,給出了信號。

薑曜聞聲立即鬆開扯著男主人的手,手腕翻轉抓住地毯邊緣,用力一扯。

卷起的地毯刮倒一心攻擊薑曜的女主人,薑曜趁機起身,連滾帶爬躲過女仆的攻擊,抓到牆角的金柱。

傅醒踩住哥哥的身體,雙手擰斷男主人的脖子扔到一邊。

“撐住。”

這兩個字既是對閔秋說的,也是對薑曜說的。

他的任務不在這裏,而在於開門。

“了解,你放心!”

閔秋也是勇猛至極,頂著肩膀上碗大個傷口,扯下一條“繃帶”就把還在轉腦袋的男主人捆了起來。

薑曜抄起金柱咚咚咚對著女主人的腦袋就是一通亂砸,把它的腦袋都砸碎了半個,看著越發恐怖了。

不對,這樣減少不了它的攻擊力。

薑曜反應過來,擰著女主人的一條胳膊就轉!

中型BOSS不愧為中型BOSS,比女仆難對付的多,骨頭也硬很多。

薑曜剛把它的胳膊弄脫臼,下一秒哢噠一下,就歸位了,還抓傷了她的脖子。

火辣辣的疼痛鋪天蓋地,鼻子也劇烈地酸楚起來。

身後響起接二連三的重物倒地聲,是傅醒在突破了!

開門後情況未知,她不能被絆在這裏。

薑曜發狠,雙腿夾住女主人的腰,一手抱住它的頭,另一手中的金柱死死卡住它的脖子。

兩人同時倒地。

薑曜把它壓在身下,用金柱**那截纖細的脖子。

頭掉了的話,總不能再動了吧!

與此同時,傅醒突出重圍,將最後一把鑰匙插入鎖眼。

薑曜滿身血跡,抱著女主人的頭顱看了前方一眼。

幽深的走廊扭曲一瞬,傅醒的手被無形阻力彈開,緊接著整個人都消失了!

門依然關著,鑰匙也還插在門上。

門沒打開,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