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荊棘鳥的歸宿(8)黑化進度34%

閔秋勉力站起來, 打破僵持的局麵。

“傅隊,我也可以去,這點小傷, 還不至於……”

傅醒從來不把耐心放在這種地方, 冷冷的一個眼神過去,就讓閔秋閉上了嘴巴。

“主動脫離南區的可以不去, 去的也不保證安全。”傅醒掃視這些遇事畏縮的軟蛋, 重申道,“務必記住,南區不是慈善協會,不對任何人負責。”

一室寂靜,唯有高高低低的呼吸聲錯落起伏。

薑曜偷偷瞄了傅醒一眼,麵具厚重, 她連眼睛也看不見, 完全不知道這人現在是什麽樣的狀態。

好像很生氣, 又好像無所謂。

其他人麵麵相覷,心內掙紮。

傅醒這個名字, 在南區也不是什麽受歡迎的存在。南區成員敬慕他, 背地裏卻也排擠他。

這人行事不講什麽剛柔並濟, 不聽什麽情有可原,在他那裏規則遠遠重於人情,說白了就是一根筋, 死心眼,不通情理。

南區的老人們私下裏都管他叫“鐵麵判官”和“活刑典”。

就衝這兩個外號, 可想而知這人有多說一不二, 多難通融。

胡子男在心裏反複斟酌, 對上那副白慘慘的麵具後一咬牙, 豁出去了。

反正因為昨晚沒開門的事,這人就想把自己除名了,從副本出去多半也進不去南區,那這會兒為什麽要去送死?

“我,我脫離南區。”

他舉起手,並且看向另一個要被除名的人,朝他使了個眼色。

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然是要抱團的。

然而,昨晚沒開門的另一人避開了他的視線。

胡子男一愣。

被他盯著的男人在心裏直翻白眼,恨不能張嘴罵一句傻逼別看了。

這人也不知道吃什麽活這麽大歲數的,現在是翻臉的時候嗎?聽聽人家剛才的話,隻要他們現在還是南區的新人,不主動作妖,就還是南區罩的,那必然能坐人家身經百戰第一名的順風車,活著離開副本啊!

進場本大家都是渾水摸魚通過的,正式挑戰本不抱大腿出去單幹?那不是找死麽!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想法,都默不作聲,表現出一副完全服從安排的樣子。

胡子男臉都白了,“你們……”

孤家寡人的感覺讓他慌了起來,畢竟也是四十歲的人了,就這麽反口又拉不下臉,眼神無措地在房間裏亂飄,看到王滿生時眼睛一亮,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

“這個大哥,我脫離了南區就是北區的人了,咱倆一道……”

不料王滿生打開他勾肩搭背的手,露出嫌棄的表情。

“別,新人,北區和南區可不一樣,我們可不敢輕易跟人合作,你找錯人了。”

胡子男徹底僵住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連北區的人都不要他!

“你不是也一個人嗎,有人一起那不是更好?!你憑什麽看不上我——”

王滿生失去耐心,常年做工讓他有一副強健的體魄,隨手一推就讓人栽了個跟頭。

“誰一個人了?滾開吧你!”

薑曜對胡子男落得這個下場還算滿意,同時也為整體戰力減少而惋惜。

傅醒哥哥太強硬了,其實這個人好麵子,好好勸勸還是能用的,浪費了。

不過逝者不可追,還是回到當下吧。

她看看大家赤手空拳的樣子,把自己帶的蠟燭分出去。

“等會兒出去,我們要把走廊牆壁上的燭台點上,先恢複一部分照明。”

她做主慣了,見傅醒也不打斷她,便大大方方按自己的想法交代下去。

“我觀察過,燭台離地兩米高,每個房門左右兩側都有一個,我們不用每個燭台都點上,兩個房間點亮一根蠟燭就夠照明了。”

薑曜把人分成三組,自己和王滿生一組,傅醒和聞人珍一組,其餘三個男的一組。

“如果來不及點亮燭台,就先進房間,等女仆追擊時效過了,再開門點蠟燭。”

“各組交錯進行,分頭行動,可以嗎?”

大家反應了一會兒,點點頭。

薑曜想了想,又道:“因為女仆就在那幾個房間門口守著,我們時間有限,一下子肯定是點不完的,所以多分幾次進行……”

一直沉默不語的傅醒接話:“安排稍作調整,我負責特殊房間附近的照明,聞人跟著薑曜。”

他把二二三的分組變成了一三三。

一個人負責最難的部分,這就是第一名的自信吧。

薑曜思忖幾秒,點頭認可了。

聞人珍問:“但我們跑起來蠟燭會熄滅的,那用什麽點呢?”

薑曜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再次懊惱自己明知道八點熄燈後外麵會是一片漆黑,卻還是沒有提前準備光源是多麽粗心大意不可理喻,一邊慶幸還有第一名哥哥兜底,他肯定準備充足了。

果不其然,她剛腆著臉朝傅醒伸出手,都還沒說話呢,後者就拿出了幾盒火柴。

她抿唇笑起來,發自內心誇讚:“傅醒哥哥真棒!”

她是特別擅於表達自我和肯定他人的小孩,之前對李光的無心之語也是如此,但這樣的話不是每個人都聽得慣。

至少聽得閔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下意識看了被誇獎的人一眼。

一張麵具捂得密不透風,沒有反應。

火柴也發好了,薑曜一臉凝重,握住把手隨時準備開門。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傅醒,薑曜都沒看清他是怎麽出去的,人就已經不見了。

剩下的人呆了一瞬,手忙腳亂地衝出去。

女仆們的反應和他們差不多,張牙舞爪撲過來。

由於身高問題,點燈的人隻能是將近一米八的王滿生。薑曜做好受傷的準備,衝到目標點後握著燭台守在王滿生前麵。

能夠自由活動的僵屍女仆看起來還是比房間裏綁住的那個可怕的,她雙腳用力一蹬踩著地麵,腿肚子才不發顫。

王滿生擦著火柴去夠牆壁的燭台。

聞人珍護著蠟燭躲在最後麵,急切催促:“你快點啊——”

最快趕來的女仆五爪橫揮,直奔薑曜麵門。

嚇得薑曜直接用出畢生所學,銅製燭台劈掉利爪,同時使出一記窩心腳,踹得女仆踉蹌後退,擋住後一位女仆前進的腳步。

光影一跳。

王滿生興奮道:“好了!”

“陽陽快進來——”聞人珍忙推門而入,也顧不上手裏的蠟燭了,緊張地看著撒腿往門內跑的薑曜,隨時做好關門準備。

鋒利的爪子擦過腳踝,拉出一根布料纖維。

薑曜順勢朝前一撲,滾進門裏。

關門的聞人珍也是下了狠勁兒,直接夾斷了女仆三截手指,愣是把門鎖上了。

三個人喘了半天氣,摸出火柴把熄滅的蠟燭點上了。

聞人珍在薑曜身上摸了幾把,“受傷沒,有沒有哪裏痛?”

薑曜搖頭,頗神奇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腳。

力量屬性點的加成太明顯了,她原本力氣雖不小,但一腳把衝過來的人踢得往後退這種事也是沒想過的……

女仆的這個異化階段,或許她不用一昧閃躲,可以一拚。

撓門聲還在繼續,要在門內稍等片刻再行動。

王滿生看看薑曜,語氣稀奇:“你剛才做的很好啊,是正麵交鋒了吧,沒輸呢!”

他一開始哪敢全心全意去點火,隨時準備跑路呢,陳慧飯票往前一擋他才狠下心不往後看去點火,沒想到這小丫頭真有兩下子,不但給他爭取到了時間,自己也好好的。

聞人珍也道:“剛才那幾個動作就跟拍電影似的,好連貫啊,你是學過嗎?”

說到這個薑曜就很後悔:“隻學了一點,我媽媽是武警出身,一直很重視身體素質的培養,很小的時候就教我打拳和格鬥,但我都不喜歡,老是逃避練習,再加上她又很忙,我就隻會一點花架子……”

早知會到這個異次元來,她絕對好好鍛煉,爭取像媽媽一樣,一個打十個!

其餘二人嘖舌:“那真的有點可惜。”

要知道在這異次元求生,武力值高生存能力就大大提高了!

三人沒聊太久,估算著時間差不多,就按剛才的陣型再次出發。

一上走廊他們就震驚了,一群女仆烏泱泱擠成一堆撞擊一個房門,至於牆壁上的蠟燭已經點了四根了,被看守的兩個房間附近都點上了蠟燭!

燭光搖曳,照亮幽深的走廊。

“快!”薑曜抓住機會,“它們都被引過去了,我們多點兩根!”

“欸!”王滿生忙不迭衝過去,用出生平最快的速度擦火點火一氣嗬成,超額完成任務。

第三次開門出去的時候,整條走廊的都亮堂了,一群人狼狽地橫衝直撞,倒也分散了女仆的集合度。

薑曜正打算跟著大家再到房間裏躲躲,卻見一道極快的身影趁亂接近其中一個特殊的房間。

是傅醒哥哥,他要趁機查探了!

薑曜心思急轉,沒怎麽掙紮就做好了決定,抄起燭台前去支援。

傅醒第一時間察覺她的靠近,並未喝止,隻在開門之前提醒一聲:“注意。”

房間裏情況不明,可能存在中大型BOSS,安全隱患不小,他喊一聲,薑曜心裏有個警醒,就能提前防備了。

薑曜一燭台敲在女仆的腦袋上,把人踹遠這個動作越做越純熟,又打退一個,中氣十足地應了聲“好”。

門鎖轉動,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

莊園主夫婦的房間靜悄悄的,漆黑一片。

傅醒瞬間把門開到最大,借由外麵的光照看去,這個房間竟然是空的!

與此同時,薑曜眼睜睜看著隔壁房門從裏側打開,莊園主夫婦滿臉黑氣,速度比女仆快了兩個等級不止,低吼著衝過來。

“莊園主夫婦在隔壁!”

她隻來得及喊這麽一聲,手上的燭台堪堪阻擋黑色的利爪,整個人被震得往後一退,差點撞進女仆張開的懷抱裏。

哧——

利器撕開皮肉,薑曜肩膀一痛,身體往下沉去就地翻滾。

傷口軋過地毯造成二次傷害,卻也躲過男主人掏向心窩的致命一擊。

“薑曜,進來!”

一個滾滾到門邊,薑曜聞聲爬起,四肢著地衝進門內。

噹!

莊園主宛如人形鐵器,在門板上撞出好大一聲巨響。

門裏似乎永遠都是安全的。

傅醒抵著門板數秒,才了根火柴點蠟燭。

細小的塵土在光源上方飛舞,然後撲簌簌地落下,激起一陣咳嗽聲。

垂眸看去,被嗆到的女孩吸了吸鼻子,眼淚跟著漫天飛舞的灰塵似的,撲簌簌往下掉。

薑曜的肩膀在流血,傷口濕漉漉的,又疼又癢。

“我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嗚……”

傅醒:“……”

衣服的破洞也就那麽點大,再怎麽流能流多少血。

薑曜抹了把眼淚,掏出一團窗簾布——是給閔秋用剩下後隨手塞進兜裏的。

她嚐試掰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疼得又掉了兩顆金豆。

這下不敢再輕舉妄動了,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房間裏的另一個人。

她側著受傷的那隻肩膀,像是承受著什麽不可承受之痛,眼巴巴看著傅醒:“傅醒哥哥,你幫我包紮一下吧,我感覺我流血流的肩膀都開始冷了……”

她幾乎是把窗簾繃帶塞到傅醒手裏,強迫他動起手來。

傅醒覷了一眼,創口處流出的血確實洇開染紅了一小片布料,但現在已經不怎麽流血了,傷口長度不超過兩公分,深度最深可能都不到兩毫米。

怎麽就流血流到肩膀冷了?

薑曜自己看不見傷口,又不敢動,便大膽代入給閔秋包紮時看到的傷口情況,覺得自己也要失血過多了。

越想越疼,越疼越想,人都開始搖晃起來。

“……”

為免她真的倒下,傅醒隻好讓她拿著蠟燭,按照她的意願,窗簾繃帶穿過腋下包住肩膀纏了兩圈,打上死結。

一包紮完,薑曜鬆了口氣,立馬好受了。

道過謝,她開始打量這個被女仆把守的特殊房間。

不同於別的空房間什麽也沒有,也不同於他們居住的客房,裝飾簡單大方,這個房間陳設複雜,花瓶金器名畫應有盡有,床幃精致繁複到嵌了金絲,地毯都華麗到讓人不忍踏足。

沒有人,鋪平的被子沒有一絲褶皺,這個房間沒有居住的痕跡。

女仆們為什麽要守這麽個華麗的空房間?

莊園主夫婦又為什麽是從隔壁房間出來的?

薑曜不自覺擰起眉頭,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從梳妝台和煙灰缸發現了一些可以證明這個房間確實是莊園主夫婦臥室的證據,各種各樣的揣測被剔除,留在腦子裏的可能性越來越少。

她難掩心中的焦躁,拉開窗簾看到幾乎爬滿整麵窗台的荊棘,鼻子都皺起來了。

一切種種,都透露著不詳的預感。

薑曜看向傅醒,後者側耳對著門,似乎在傾聽什麽。

她靜下心來,也跟著聽外麵的動靜。

呼吸聲,很重的呼吸聲。

薑曜震驚,壓低聲音道:“莊園主他們不受一分鍾時效限製嗎,難道在門口守株待兔——”

傅醒沒有理她,白色、光滑、少有起伏的麵具在燭光下十分滲人。

他靜靜聽著外麵的呼吸和腳步聲,半晌,伸出一隻手反扣門板,篤篤敲了兩聲。

門外的呼吸粗了幾分,儼然有所反應,卻又不像之前的女仆那樣聞聲撓門。

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外麵的怪物智商很高,故意掩藏自己,另一種則是,它們不能對這個房間造成一絲一毫的破壞。

“奇怪,它們為什麽沒反應?”

薑曜疑惑道,渾然不覺傅醒忽然掃過來的視線。

她聽不見什麽呼吸變化,但敲門後沒有獲得任何外麵的反應,這顯然是怪異的,不合理的。

整個故事的主幹不斷得到填充,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對了。”薑曜想起來,“傅醒哥哥,那把鑰匙對應的鎖找到了嗎?”

開這扇門用的是從管家那裏找來的鑰匙,那卡羅拉埋起來的鑰匙,又會放在哪裏使用呢?

“沒有。”

薑曜有點失望。

傅醒又道:“做好準備,我們得出去,你去開另一個房間的門。”

他把剩下的兩把鑰匙交到薑曜手裏,也不管她是不是反應過來了,門把手轉動,迎上揮爪而來的莊園主夫婦。

女仆們反應遲緩,等到薑曜閃身出來,才張牙舞爪地開始攻擊。

疼痛使人清醒。

薑曜現在就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清醒。

傅醒哥哥正麵應敵是為了給她爭取開門的時間,她必須用最短的時間把另一扇門打開!

那個房間就在數米之外,她靈活地鑽來躲去,避開女仆們密集的抓取,撲到鎖眼前時,幾道影子從身後抓下。

她隨便捅了一把鑰匙進去,旋即轉身抱住後方女仆的腰,腦袋沉進對方胸口,像牛一樣把人頂了出去。

在女仆的利爪穿破腦袋之前,硬生生拗著對方的腰,一個抱摔!

女仆利爪被迫朝上,險險擦過頭皮。

混戰之中,薑曜使出渾身解數,絞盡腦汁回憶親媽撂倒自己的一百零八式,有一招用一招。

薑曜迅速抽手,從聚攏的女仆們裙下鑽過,撲到門板上擰動鑰匙。

沒開。

二分之一的概率都選不對,今晚的運氣也太差了!

沒時間懊惱,她順勢抽走鑰匙,滾到一邊,看見一雙奔過來的腳就抓人家腳腕子,使出吃奶的勁兒往自己的方向一拔,身體借力往上一翻。

抽手,雙腳腳掌踩住地麵,小腿繃緊,腰部發力,整個人拔地而起與女仆錯身而過,把另一把鑰匙捅進去鎖眼。

張狂的影子又到了身後,薑曜果斷放棄還沒捅到底的鑰匙,依樣畫葫蘆要給後方偷襲的女仆一個霹靂抱摔!

一雙手環住腰部,傅醒下意識皺眉,正要把人推回到原來的位置。

一陣大力頂住胸口,竟把他往後撅了兩步,直接給他撞進烏泱泱的女仆堆裏。

唰——

背部衣物被劃開,留下一道淺淺的口子。

始作俑者察覺頭頂部位軟度不同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巨力甩到門板上了。

暈頭轉向間摸到鑰匙,一捅到底擰開的時候還在想——傅醒哥哥居然把莊園主放過來了!還好她運氣好,被推回門的方向,又恰好抓住了鑰匙,這就直接進去了!

撞入門內的瞬間,她急切喊道:“哥哥,快——”

已經脫身出來的傅醒哪還用她喊,抓著人的手腕就奪到了門的控製權。

“進!”

聽到熟悉的聲音,薑曜安了心,順從地卸了力道任他推自己進去。

砰的一聲,門終於趕在卡羅拉哥哥從隔壁房間出來,三麵夾擊他們前關上了。

太刺激了。

薑曜從小到大,還沒有經曆過這麽刺激的事情。

即便是在列車上第一次直麵扭頭怪物,攀在怪物背上那一分鍾,都沒有剛才那幾十秒令人心驚膽戰。

列車上不得不攀住怪物保命更多靠的是本能,而剛才和女仆糾纏伺機開門,則是對腦子和身體協調合作的極限挑戰,她幾乎全程憋著氣,人都快缺氧了。

額頭早已滲出豆大的汗珠,後背也已經濕透了。

至於肩膀上的傷,在劇烈的心髒跳動下,仿佛也已無足輕重。

她長長地換了口氣,看向立在門邊,似乎也在喘氣的傅醒。

還沒點蠟燭,漆黑的環境裏隻能看見極為隱約的一個輪廓,也就麵具白的稍微明顯一點點。

這個哥哥不說話就算了,連呼吸聲都這麽輕。

薑曜其實是有一點不滿的。

明明是分工合作,她開門了,那他就應該把莊園主這種中級BOSS攔住的,就算攔不住,也應該出聲提醒她一下呀,怎麽能眼睜睜看著BOSS奔她而來,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呢。

那她要是因此喪命,多冤枉呀!

現在還有一個房間要探,為了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必須好好溝通一下。

薑曜這麽想著,也就開誠布公,一本正經的這麽說了。

說完後在黑暗中調整了自己的方向,力求正對那張麵具,讓談話更嚴肅些。

一秒,兩秒,三秒。

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這人態度有問題。

薑曜不太高興,在心中給他減分。

有不同的意見就提出來呀,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正在這時,正前方“嗬”了一聲。

薑曜在黑暗中瞪大眼睛。

火柴滑動的聲音和小小的亮光一起劃破黑暗,照亮兩雙情緒各異的眼睛。

在一根火柴的時間與熱度裏,傅醒冷笑。

“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