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因為宋一鳴的到來, 玉波與宋恬希的回家日程又往後順延一周,一家三口舒舒服服地在天城玩了好幾天,根本沒有邀請蘇宴的參與, 隻是一家人溫馨的相處。

期間蘇宴給宋恬希發了幾十通微信信息, 說蘇夫人在巴黎一個人,老蘇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勸服她回來。

做兒子的不能不管他們, 所以蘇宴也買了去巴黎的機票, 準備即刻啟程。

宋恬希問他,蘇夫人怎麽知道蘇叔叔將他抓住了的事?

蘇宴說, 肯定是宋添西在背後幫了忙,兩家的母親都是貴婦圈的, 問個電話號碼不是什麽難事。

宋恬希:哦, 我們得好好謝一謝宋添西,他對我的幫助挺多的。

宋恬希:我其實也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你知道的,但是這樣的想法又很自私。

蘇宴仿佛聽見他在手機對麵, 帶著一股傷感連續歎氣。

蘇宴:我聽說他今年寒假選擇去北歐那邊自駕旅遊, 可能等春季開學以後,他會更加接受我們的關係。

宋恬希半晌沒有回複過來,蘇宴以為他還在傷感自己失去的友情。

說不嫉妒絕對不是真男人, 他現在還沒有獲得宋爸的認可,在宋爸心裏屬於小偷小摸的家夥。

......

好吧, 他就是一個蠢賊。

但蘇宴不以為恥了,他偷到了宋家最好的明珠。

蘇宴親不自禁地彎了嘴角, 拇指與食指大動, 準備將這句話發過去。

宋恬希:你去巴黎,要過春節了, 我好孤獨呀,可可憐憐.jpg。

蘇宴猛地從床頭翻身起來,激動的雙手使勁搓到泛紅,才顫抖得在文字框裏輸入。

宋恬希,你有罪。

宋恬希跟父母在天城商場轉了一天,給傣寨的鄰居四方買了些小禮物。

宋一鳴些許年沒有回歸到大都市的生活,總有些在鋼鐵堡壘中無法正常呼吸的約束感,白天勉強陪伴妻子,到了晚上便開始耍賴,纏著玉波去酒店房間卿卿我我。

宋恬希原本百無聊賴地與蘇宴發著信息,像一對普通的小情侶,講著令彼此心尖發甜發膩的話語。

直到蘇宴說他有罪。

宋恬希:什麽什麽什麽啊~

蘇宴:發定位給我。

宋恬希反應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一道細碎的星子正劃過窗戶外的夜幕,驀得墜進他的心底,轟然引發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以燎原之勢燒得某人的四肢百骸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

啊啊啊!!

後知後覺的宋漂亮從彈簧**跳在地上,在地麵像一隻被火燒到屁股的兔子,原本沒什麽尾巴的部位立刻燙得要命,臉蛋也跟開水潑過似的。

怎麽辦怎麽辦!

宋恬希捂住眼睛,從手指縫裏發出定位。

那手機立刻像烙鐵般燙了手指,被宋恬希扔進垃圾桶裏。

真該死真該死!

怎麽辦怎麽辦!

宋恬希渾身都在火山裏炙烤了一圈似的,最終捂住臉衝進浴室。

浴室也不是好地方,涼水都衝不走皮膚間的刺痛感,涼冰冰的水簾像沾了麻藥的針尖在細細地戳他,綿密的疼痛裏居然逐漸產生一種詭異的,不正常的愉快。

他瘋了,他為什麽要乖乖發定位呀!

宋恬希用了半瓶沐浴乳,才將自己洗得像天生生活在花蕊裏的妖靈,每一寸肌膚都在溫潤的光澤中顯得水潤透亮。

對著鏡子裏的雪白,宋恬希第一不要臉地想。

美人傾城又傾國,半解衣裳猶雪色,自此裙底君來過,枯骨成堆金如屑。

自我催眠後,捂嘴笑著又光腳從浴室跑出來,像是緊張到魔障似的扯下床單,將自己包裹得像個捆住翅膀的蝴蝶。

房門已經如同暗號般,噹噹噹響了三聲。

宋恬希立刻炸腦了,眼前一片混沌,撲上去給門外的人開了鎖。

蘇宴焦急地喊了一聲,恬恬。

被恍然蘇醒的宋恬希又關門給夾在外麵,苦不堪言道,“恬恬,恬恬,是我,夾我手指了,疼。”

宋恬希連忙再開門,捂住他嘴,小聲說,“千萬別喊,我唔蘇咩蘇在旁邊。”

蘇宴隔著掌心問,“隔音怎麽樣?”

宋恬希不知該點頭,或是搖頭,他的身體卷在床單裏,那層單薄的蟬衣正在緩慢往下退。

蘇宴開始親他,大力揉一顆飽滿的桃子,恨不能扯成兩瓣。

宋恬希含混得說,“門口不行。”

被高大強直的男生沒兩下給推到床沿。

蘇宴渾身是寒冷的風霜,撲向宋恬希的瞬間卻如火如荼。

宋恬希說,“剛夾你哪根手指了,我給你吹吹。”

蘇宴忙著把羽絨服摔在地麵,接著是毛衣,然後是褲子,他艸了一聲,“冬天就這點最不好,脫衣服層數太多。”

宋恬希幫他脫了上半身,剩下的便不敢動手,經過大半年的訓練,蘇某人的肌肉線條愈發精實強硬,仿佛開采的石塊用齒輪打磨出堅毅的形狀。

宋恬希都來不及吞咽唾沫,一雙迷離的水眼睛簡直快把人招死了,蘇宴的褲子尚還掛在胯骨上,人便重新做起那金絲軟帳下的偷香客,隻把懷中的冰肌玉骨抱住,吻得驚天動地。

宋恬希道,“蘇宴,我快喘不上氣了。”

蘇宴隻得暫且放了他,留戀不舍地在軟紅的唇肉間做著親昵的啄吸。

“恬恬,恬恬。”

此刻無論是誰多說任何一個字,都是對旖旎氣氛的破壞。

蘇宴緩慢地打開包裹宋恬希的床單,露出一點親吻一點,蜻蜓點水,蝴蝶取蜜。

蘇宴舔舔嘴裏的味道,“恬恬,你沐浴露用多了,好像還沒衝幹淨。”

宋恬希扯住遮擋身體的最後一塊薄布,氣息奄奄說,“那你抱我再去衝一下。”

蘇宴可不要浪費良辰美景,笑說,“我要這樣洗。”

宋恬希被清洗得幹幹淨淨的,他都好害怕蘇宴要沐浴液中毒了,緊攥著枕巾呐喊,“宴哥,宴哥,我害怕。”

一副有賊心沒賊膽的怯懦,又經曆了前所未有的刺激,等肌膚表麵火辣的刺痛感變成潛意識裏一種忽如其來的懼怕感。

宋恬希還是沒出息地哭了,“宴哥,我有罪,我不該引你跟著我來的,你要是真碰了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蘇宴放開小腿,湊過臉去摩擦宋恬希濕漉漉的麵頰,膽小鬼最愛在關鍵時刻哭哭啼啼地露怯,偏叫蘇宴既惱怒又憐愛。

摩挲宋恬希發顫的嘴角,摸了不少的眼淚與口液,哄他說,“我已經打定主意,要你做我的老婆,一個男人對一個男人會做出的全部承諾,我會全部一一對你實現。”

不。

“我會做得更好,你假如不信,就跟我走完這一生一世,看看我究竟是不是說到做到了。”

像是寵溺,又像是討打地喚了一聲。

“老婆。”

宋恬希連忙關住輕顫的眼簾,囁嚅說,“我又不是女的,不要做你老婆。”

蘇宴更壞笑道,“那你做我的什麽?男朋友?還是達令?心肝肉?甜蜜餞?”

宋恬希真想給他一個嘴巴,讓他敢每得寸進尺一下,便壞心地給他起一個不像樣的昵稱。

蘇宴瞧他整個人已經緊繃到極限,像緊閉的蚌殼密封起每一條縫隙,隻要稍微貼近一點,便渾身瑟瑟不安。

不由笑了一下,轉身將宋恬希摟進懷裏,大手不停摩挲著對方額頭的冷汗,輕聲哄道,“你明天的飛機,連續六個小時,腰不舒服不好。”

語畢鳴金收兵,仿佛什麽都未發生,隻是打算摟著宋恬希睡一覺而已。

宋恬希一直半背對著他,忽得被蘇宴轉了過來,心裏立刻忐忑不安極了。

他是覺得惡心了?

他終究是嫌棄我是個男人?

宋恬希的表情從不會隱藏內心的任何想法,換成比之前更加委屈的眼神,風雨欲來似的瞪著居然能閉眼睡覺的蘇宴。

蘇宴隻被他打量了一秒鍾,便忍不住笑了,笑了之後又氣得牙癢癢,捏了捏他粉燙的麵頰。

“我沒有,我很好。”

他已經忍得快要爆炸了,為什麽小壞蛋還能眨眼無情,立刻懷疑他的真心實意。

蘇宴抓住宋恬希不斷掙紮的手,讓他先檢查並確認了自己矗然的真心。

直到宋恬希臉紅得滴血,才氣笑說,“還懷疑我嗎?我是真的心疼你,怕你留下心理陰影。”

“你以後都是我的,屬於我一個人的老婆,我能等的,而且喜歡你又不光是為了這個。”

摟住宋恬希的手充滿溫柔與熱情。

真奇怪,為什麽這兩種詞能同時用在他的身上而毫無違和?

蘇宴親親宋恬希羞愧的麵頰,咬了一口那可恨的耳垂,“你不在我身邊,我也好孤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