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施暴
崔旃檀屏住鼻息。
然而世事便是如此
他撩起衣擺跪伏於地,緩聲道:“定州崔旃檀,拜見陛下。”
衣裳整潔,行禮動作皆是世家規範,絲毫錯處挑不出來。
可為何天子久久不語?不是說他聽得懂漢話?
正當崔旃檀心中忐忑之時,一道聲音自上方傳來。
“靖王在瀛、冀二州時,曾奉上一份《上尊號碑》臨帖,說是崔氏二公子臨摹寫就,那便是你?”
他嗓音低沉溫潤,吐字清晰,若不是知道天下無人敢冒充他,隻怕會以為是個純正的漢人。
“回陛下,是小人所寫。”崔旃檀未得命令不敢抬頭。
“都說「字如其人」,此帖威嚴秀麗,倒與你差不多。”天子又道,“不如留在元京,就在禦史台掌筆。”
禦史台官職不高,權力極大,皇太子以下,皆可為他所伐。
崔旃檀未想到自己得了這樣的便宜
皇帝是真的看上了他的字,想要留他做官?
縱然心中百轉千回,崔旃檀依然處之淡然。
他再次叩首:“臣謝陛下恩典。”
天子「嗯」了一聲。
禦史之位並未讓崔旃檀震驚多久,然而這帶有鼻音的尾聲卻讓他心神驟亂。
他今早便得了消息,皇帝與貴妃於伽藍寺禮佛,貴妃不慎染了風寒。
本想著小四性格剛烈,崔旃檀原本抱著她能自保的想法。
然而這聲濃重的鼻音卻讓他最後一絲希望也趨於幻滅。
他腦中短暫地出現了一片空白,再起身時,自己卻正在直勾勾地盯著皇帝看。
崔旃檀立即垂首。
剛剛驚鴻一瞥,隻覺天子皮膚青白,五官有個模糊的輪廓,像是巧匠雕出的天人一般。
他聽說過鮮卑男子俊美,以為他們雄壯威武,臂力千斤的健美,卻不曾想天子竟是這般精雕巧琢之美。
崔旃檀思慮是否為剛剛直視天家而請罪時,聽他又開了口。
“你出身世家,與其他禦史們有所不同,起先略有艱難,也是種曆練,不要令朕失望。”
崔旃檀未敢再次失禮,又叩謝一番。
拓跋淵揮揮手:“既如此,便早些回去,這兩日準備上職。”
崔旃檀再謝,垂首緩緩出了東堂。
拓跋淵坐在上首,座椅上金龍盤亙怒視整座東堂。他單手撐腮,任由自己隱入黑暗之中。
東堂壓抑,徽音殿歡快不已。
陸銀屏扶著窗,吊著一口氣道:“好了沒?”
舞衣熱火,上半身抹胸式樣,下半身綢裙若隱若現美腿一雙。
蘇婆在一旁站著,秋冬和舜華咬牙切齒地替她扣後背處的鍍金衣扣。
想必做這身衣服的是按照江南女子的身材來製的,纖瘦嬌弱,根本無法承受她胸前傲人數兩。
陸銀屏不敢吸氣,擔心一吸氣便會將上半身崩開。
“您再喘喘氣兒,沒準就能扣上了!”秋冬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四小姐胸前的肉能勻給自己一點兒。
陸銀屏翻著白眼:“我若是再喘上一口,命就交代給你了……”
話是如此說,可仍是極小心地吸了一口氣後,又全數吐出。
然而等了片刻,也未感覺她們發力。陸銀屏扭頭便要斥罵,猛然間聽得脊背上絲帛裂開聲響。
她掩住前胸,暢快地吸了口氣,又慌張問道:“怎麽壞了?”
然而秋冬等人不知去了何處,身後之人也不知何時換成當今天子,正將撕扯下來的那片薄薄的紅色綢衣攥在手上。
他並未抬頭,隻留給她一個發絲濃密的頭頂。
陸銀屏心裏有些莫名地害怕。
猛然間,背上傳來一陣疼痛
“元烈!”陸銀屏喚他,“疼!”
天子並不理會她,唇齒遊移而上,在她後頸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陸銀屏嘴上呼痛,心裏卻道
拓跋淵依舊不語,手下卻使了力道去揉弄那數兩軟肉。
陸銀屏每到月事前幾天的時候,胸前總會有些脹痛。加之他如今粗暴的對待,讓她渾身直打顫。
“元烈……我疼……”她苦苦地哀求,抓著他的手向外推,“你怎麽了……”
拓跋淵頓了一下,攥住她兩個腕子,用紅綢捆縛住。
陸銀屏大驚
拓跋淵把她翻過身來麵對自己,又將她雙手推到頭頂,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後,低頭啃咬而上。
陸銀屏痛得要死,這次卻不敢吭聲
不出聲便是代表心虛了。事到如今,也不用再遮遮掩掩。
今兒上午還郎情妾意,出去見了崔旃檀半天沒回來,現在又發了這樣大的火,不是因為他還能是誰?
俗話說得好
她將縛住的手臂套在他頸上,委委屈屈地道:“沒說是怕你生氣。”
拓跋淵依舊不理她,留下好幾處牙印。
裙擺被掀開,連帶著一腿被架起,她又是一驚。還未準備好便被強硬鑿開來。
陸銀屏仰頭倒吸一口涼氣。
她用胳膊肘夾緊他的脖子,怒氣衝衝道:“拓跋淵!你反了天了!想疼死我?!”
拓跋淵終於有了反應,一衝到頂不說,抬頭將她下巴又咬了一口。
“四四,崔旃檀真是好模樣。”他望著她冷笑,全然不顧她已流淚,狠命撻伐。
陸銀屏臉上掛著淚珠,抱著他直接咬上他鼻梁。
待有溫熱濕鹹的**流出她才鬆了口,看著他滲血的尖翹鼻尖,感覺扳回一局的陸銀屏即便痛也是得意。
“的確好模樣,若不是你,我現在八成同他定親,在同他歡好了!”她似乎是自言自語,“旃檀哥哥溫柔得很,定然不會像你這樣粗魯……”
話音未落,帶傷的下巴便被他兩指擒住。
拓跋淵麵無表情,漆黑眸子中卻醞釀著風暴。
他望著她的眼睛問:“看清楚,朕是誰?”
陸銀屏昂首不屈:“崔旃檀!”
“好樣的。”拓跋淵閉了閉眼,複又睜開,“希望待會兒貴妃還是這樣有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