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全國大賽第三天, 雨後放晴。
昨天因雨中斷的比賽在上午補完,臨近中午時, 打進半決賽的四校名單出來了。
分別是立海大、名古屋星德、青學和四天寶寺。
“跡部在搶七中輸給了越前。”
比賽結果出來時, 柳人在大巴上,卻仍然第一時間得知了這個消息。
他將這件事告訴幸村和真田,“青學的那個一年級生在比賽中用出了手塚領域。”
如果說有什麽絕招是進入“無我境界”後也無法輕易打出來的, 那就是手塚領域。
想要控製那種微妙的旋轉, 需要豐富的經驗,僅憑頭腦中的記憶是打不出來的。
真田抱著肘, 哼了一聲。
“跡部他太鬆懈了。”
手塚領域並不是無解的,何況是那種並不完美的手塚領域。
就算是手塚本人用出手塚領域, 他也會用他的終極奧義將其正麵擊潰。
“如果青學在半決賽上勝出, 就會是我們決賽時的對手。”
幸村知道真田的心結,“真田,到時候你就能和手塚一較高下了。”
“如果在決賽時遇上, 我會引導他墜入敗北的深淵。”真田頓了頓, “決賽的出賽名單……”
柳“和關東大賽決賽時一樣, 可以自己選。隻不過這次是由赤也和悠鬥來推測對手的出賽順序。”
他會在一旁看著,有問題再糾正。
說到出賽名單, 柳想到一會兒要交到組委會的出賽表。
“精市,對戰名古屋星德的出賽表,就這麽交上去?”
“嗯,直接交。”
真田不知道兩位好友在打什麽啞迷。
“對戰名古屋星德的出賽名單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早上伏黑把出賽表交給幸村時,大家都看過了。
有件事真田不知道。
分組抽簽結果出來那天, 柳就分析過他們半決賽的對手。有“冰人”之稱的利裏亞丹特·克勞澤是他們所在的B組裏還算有實力的選手。
或者說, 是除了他們立海大和山吹的千石清純外最有實力的選手。
名古屋星德的出賽名單也很固定, 克勞澤一直被安排在第三場比賽上場。
之前是單打三, 全國大賽修改單雙打的順序後,就變成了單打二。
幸村原本想借這次機會鍛煉切原。
把切原安排在單打二,故意輸掉單打三和雙打二,讓他背水一戰。
這個想法很快因新的想法——讓赤也和悠鬥來安排出賽名單——而被暫時擱置。
當時隻是擱置,不是打消。幸村想在看過切原和悠鬥交給他的出賽表後再做安排。
他沒想到悠鬥會讓出單打三和單打二的位置,選擇單打一。
和前兩張由切原填寫的出賽表不同,這張出賽表上有兩種字跡。
切原在單打二的表格裏簽了名,剩下的是悠鬥填的。
兩個人像是達成了某個協定,早上悠鬥將出賽表交給他時,對他說,“幸村部長,如果切原前輩在比賽時被對手打傷,請讓他棄權。”
[切原前輩是個遵守承諾的人,答應的事都會做到。]
[但是網球不是一個人比賽。]
會不會被網球打到、會不會在比賽裏受傷,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
就像祓除咒靈一樣,說會“平安回來”的人,可能會帶著傷回來,也可能是被其他人帶回來……所以家入老師的醫務室才總是有人到訪。
[時間不夠,切原前輩沒法在下午的比賽前學會自我保護的方法。]
[如果切原前輩在比賽中受到嚴重的傷害,不及時下場接受治療,可能會影響到他整個網球生涯。]
[真田副部長是單打三,丸井前輩和胡狼前輩是雙打二,仁王前輩和柳生前輩是雙打一,我是單打一。]
[就算棄權一場比賽對勝利也不會造成影響。]
因為這是團體賽。
[立海大會贏的。]
幸村將悠鬥的話告訴真田和柳。
真田和柳神情複雜。
遵守承諾、說到的事都會做到……這說的是赤也?
幸村看到真田和柳的神情,猜到他們在想什麽,輕輕笑了兩聲。
老實說,當他聽到悠鬥對赤也的描述,他也有些驚訝。
不知道他在悠鬥心中是什麽樣的形象。
“仔細想想,赤也在悠鬥麵前總是會努力維護自己的前輩形象。”柳。
考前複習時,也因為想教悠鬥,而被激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學習熱情。
“他確實應該嚴格要求自己,不然明年怎麽帶領網球部繼續前進。”真田。
切原之前是正選裏唯一的後輩,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很少在切原身上看到可靠的一麵。
悠鬥的到來讓切原有了身為前輩的自覺,讓他們在切原身上看到了更多可能性。
這也是為什麽幸村最終打消了利用半決賽讓切原成長的念頭。
切原在以自己的方式成長著。
“真田會在八分鍾裏結束比賽吧。”
幸村停頓了一下,語氣半真半假,“真好啊,我也想上場比賽。”
柳精市想上場比賽是真的,因為沒能上場比賽而煩惱是假的。
而真田信以為真。
“幸村,這種比賽不需要你親自上場。等決賽,你想上場再上場。”
全國大賽半決賽,立海大vs名古屋星德。
克勞澤看著對麵的海帶頭,有些意外。
他看了一眼悠鬥,對切原說“I thought y oppo as the boy on your left ”(我以為他會是我的對手。)
“你說什麽?”切原完全沒聽懂克勞澤的話。
但這不是問題。
他向柳生前輩請教了一句萬能英文,“Do you speak Janese?”
克勞澤沉默。
“Janese is too difficult for ”他說。
這句話切原依然沒有聽懂。
“也就是說,你不會說日語對吧?”雖然對方不會日語,但這不礙著切原繼續用日語挑釁,“不管你會不會,我會在比賽中打敗你。”
同樣的事也在悠鬥這邊上演。
悠鬥的對手叫米哈伊洛夫,塞爾維亞人,說的是英語,悠鬥能聽懂大半,但總會有幾個單詞超出他的儲備量。
米哈伊洛夫“It sees that you are y adversary That's a bur ”(看樣子你就是我的對手,真掃興,我以為我的對手會強一些。)
悠鬥“I the gaood ”(直接棄權吧,這也是為你好。)
悠鬥“Rikkai the ga ”
雙方選手回到各自的休息區。
悠鬥像往常那樣,跟在其他人身後朝觀眾席走去,被幸村叫住。
“悠鬥,今天你坐教練席。”
坐教練席=是臨時教練=有資格和裁判說棄權。
悠鬥眼睛微微睜大,毫不猶豫地應下“是。”
“欸,今天讓悠鬥當場邊指導。”
丸井回頭看教練席,一不留神撞上前麵忽然停下腳步的切原,“嘶,赤也?”
切原回過神“啊,抱歉。”
“我帶了軟糖,本來想和悠鬥一起吃的。”他對丸井說,“坐教練席不能吃零食吧?”
丸井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另一個方向。
切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黑了臉的真田。
“呃,真田副部……”
“太鬆懈了!!”真田批評道,“比賽還帶零食,你把比賽當成了什麽!!”
“可是丸井前輩……”
丸井見切原要拉他下水,連忙道“我是有正當理由的!”
他在重要比賽前會通過吃蛋糕補充體力,這是幸村、真田、柳允許的。
好在裁判宣布單打三的比賽即將開始,真田沒時間訓斥切原,隻能先提著網球拍走進球場。
切原在真田走後小聲道“明明之前也在看比賽時吃過零食……”
“赤也,不是我幫真田說話,你應該知道真田對你比較嚴厲,因為他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胡狼說,“而且之前在比賽時吃零食,是幸村默許的。”
那時的零食也不是他們自己帶的,是其他學校網球部給的。
“我知道了。”切原嘟囔,“看比賽吧。”
單打三的比賽不到八分鍾就結束了。
真田直接刷新了今年全國大賽的最短時間取勝記錄。
名古屋星德的選手一臉不可置信。
“Ipossible……”(這不可能……)
悠鬥將毛巾和水杯遞給真田“辛苦了,真田副部長。”
下一場比賽的選手入場。
悠鬥不是真正的教練,也沒有什麽要指導的。
他對丸井和胡狼說“比賽加油,丸井前輩、胡狼前輩。”
“昂。”丸井對悠鬥比了一個V,“在最佳觀眾席上欣賞我天才的絕技吧。”
名古屋星德的雙打二拿丸井的網前截擊沒有辦法。
想要集中對準胡狼,卻又發現胡狼的防守像鐵壁銅牆般無懈可擊。
“比賽結束,60,立海大獲勝。”
對方的領隊看起來很憤怒“I 't believe Carlozes and Moul lost to ……”(卡洛澤斯和穆蘭竟然輸給了那兩個……)
“Exce e,please ”(喂,說話注意點。)
“那家夥是雙打一的選手吧?”仁王看向名古屋星德的領隊,“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機會和他交手,puri。”
“當然沒有機會了!”
切原從網球包裏拿出自己的球拍,“我會打敗那個叫什麽克勞德的,讓立海大直接晉級決賽的,仁王前輩就在觀眾席上看著吧!”
裁判“單打二的比賽即將開始,請雙方球員入場。”
“切原前輩。”悠鬥同樣沒有什麽能指導切原的。
他想教切原前輩如何保護自己,比如在受到攻擊的一瞬間收緊肌肉,但抗擊打能力不是一天之內就能提高的。
“比賽加油,不要被球打……”
切原打斷他的話“不會被球打到的!”
切原知道幸村為什麽讓悠鬥坐教練席。
昨天討論出賽順序時,悠鬥就說過“我知道了,切原前輩想打單打二,那就打單打二,但我會去和幸村部長說,一旦切原前輩受傷,就讓切原前輩棄權。”
可惡,他都說了他不會被那種球打到。
悠鬥不相信他,幸村部長也不相信他。
他要證明給他們看!
“喂,克勞德。”他對克勞澤說,“你的‘十字架之刑’是把人打在鐵網上的球技吧?迄今為止有人打回去過嗎?”
“如果沒有的話。”
切原抬手指了指自己,“那我就是第一個把它打回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