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晨六點,鬧鍾響起。

悠鬥沒有賴床的習慣,按掉鬧鍾就起床了。

之前在埼玉,悠鬥每天早上都會繞著春日部跑一圈。現在搬到神奈川,悠鬥的晨練範圍便從春日部變成藤澤市。

藤澤市的市花是紫藤花。

現在正是紫藤花盛開的季節,悠鬥晨跑的時候見到有幾戶人家在院子裏也栽種了紫藤,還遇到一個同樣晨跑的貓頭鷹發型前輩。

一圈跑完,還不到七點。

悠鬥在便利店買了份牛奶和三明治當早飯,回公寓衝了個澡,換上校服去學校。

今天在校門口檢查儀容儀表的依然是真田前輩。

悠鬥很有禮貌地打招呼:“真田副部長。”

真田點點頭,看到不遠處狂奔而來的身影,臉一黑:“太鬆懈了!”

“對不起,副部長。”賴床睡過頭的切原九十度鞠躬,“鬧、鬧鍾早上沒有響……”

悠鬥看向時鍾:“現在才七點二十。”

立海大附中第一節課八點半開始,現在才七點二十,切原前輩並沒有遲到。

真田身後一位學生會成員聞言看了眼悠鬥,向這位一年級後輩解釋:“切原君是網球部的正選,七點鍾要參加晨訓。”

真田壓了壓帽簷,有種家醜外揚的感覺:“罰跑三十圈。”

“誒……”切原察覺到真田的臉色更黑了,連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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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鬥沒什麽事,便跟著切原一起去了網球部。

更衣室內,切原換好衣服,輕車熟路地打開丸井的櫃子,從裏麵翻出一個巨大的便當盒。

悠鬥隔著便當盒都能聞到香甜的味道。

切原打開便當盒:“今天是水果蛋糕啊,我不客氣了。”

他拿了兩塊,分了一塊給悠鬥:“吃吧,丸井前輩的手藝不比外麵店裏的差。”

悠鬥接過蛋糕,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

“謝謝切原前輩。”他拿著蛋糕啃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

蛋糕胚非常細膩,水果夾心豐富了口感,奶油又十分輕甜。

“對吧對吧。”切原沒吃早飯,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手裏的蛋糕,舔幹淨手指,把便當盒放回原位,“我要去晨練了,你吃完也快來吧。”

悠鬥點點頭,認真品嚐手裏的蛋糕。

吃完洗了手,走出更衣室。

網球場內,切原正在跑圈,丸井、胡狼等人在做步伐訓練。一旁的角落裏,還有幾個人在接拋球。

和步伐訓練比起來,好像接拋球更有意思。

悠鬥向丸井和胡狼點頭問好,轉身朝接拋球的角落走去。

“前輩好。”他向正在練習接拋球的幾人打招呼。

有人認出了他:“啊,你是那個,昨天跳上校門的新生對吧?”

繼切原之後,悠鬥成為網球部第二個貼有“跳上校門”標簽的人。

悠鬥點點頭。

“要跟我們一起訓練嗎?”見悠鬥再一次點頭,那人對身旁白色頭發的少年說,“玉川,來給後輩示範一下接拋球。”

與此同時,場地另一邊。

仁王懶洋洋地問柳:“參謀,你那兒有那小子的資料嗎?”

“資料不全。”柳翻開筆記本,“伏黑悠鬥,慣用手為右手。四歲開始學網球,沒有參加過公開賽。體力驚人,在昨天的揮拍訓練中連續揮拍兩千下,沒有休息。”

“兩千……”丸井驚訝地吹破泡泡糖。昨天新生訓練時,他和胡狼在招新,沒有關注新生訓練的情況,也自然不知道黑發後輩連續揮拍了多少下。

不過更讓他意外的是,“仁王,你不認識悠鬥嗎?”

“隻是有一麵之緣,puri。”

一麵之緣讓你做出騙對方“網球部傳統是跳上校門喊出自己的目標”這種事?

被幾雙眼睛盯著,仁王選擇性公開了一部分他和悠鬥第一次見麵時發生的事:“前天我去俱樂部,遇到了正在辦會員的伏黑君。”

“前台的人向他介紹俱樂部的幾位教練,他一點興趣也沒有,直接要了一張場館損壞賠償價目表。”

當時前台的人職業微笑都維持不住了。

“很有趣,不是嗎?puri。”

丸井想起後輩的怪力,露出了然的神情。

“piyo,看來有人比我知道得更多。”

丸井沒有回仁王,而是對柳說:“柳,給你提供一項資料。”

“悠鬥不僅體力驚人,力量也很驚人。”

“一不小心就會把對手身後的鐵絲網打變形。對力量的把控不是很好,沒有參加過公開賽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和人打網球的經驗幾乎為0。”

柳刷刷記下丸井的話,提問:“文太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丸井猛地閉上嘴,眨了眨眼睛,毫無前輩愛地出賣另一位後輩:“赤也、是赤也啦,他想和悠鬥打一盤,昨天部活後把人留了下來。”

看來赤也的訓練單又可以更新了。

翻了三倍還有精力和新人打比賽。

柳在筆記本上記下“赤也、文太、桑原需要更新訓練單”,繼續提問:“比賽結果?”

“沒打成,悠鬥的球拍壞了。”

“……球拍,壞了?”

“啊,被他一不小心一折,就報廢了。”

……

悠鬥在聽到柳提到他名字時,耳朵就豎起來了。

玉川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同時發現就算後輩心不在焉,也能一個不落地接住所有他拋過去的球,腳下的步伐也沒有任何失誤。

是因為這樣的訓練太簡單了嗎?

玉川停下拋球的動作,從一旁的器材筐裏拿出阻力帶,示意悠鬥套在雙腳之間:“伏黑君,接下來要增加難度了。”

有阻力帶和無阻力帶,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體驗。

然而對悠鬥來說,沒有什麽區別。

他幾乎是立刻習慣了腳上的阻力,一邊像剛才那樣跳移,一邊接白發前輩拋給他的球。

玉川忍不住問:“伏黑君平時經常進行這樣的訓練嗎?”太輕鬆了。

“嗯。”悠鬥肯定道,“小時候,爸爸經常像這樣訓練我們。”

玉川眼前不禁浮現出這樣一幕:

黃昏的河岸邊,年輕的父親陪年幼的兒子進行接拋球訓練。河流倒映著他們的身影,父子倆腳下的泥土紀錄著他們的汗水和努力。

“原來是這樣。”玉川感慨。

因為從小就經受這樣的訓練,所以才會顯得這麽遊刃有餘。

不過,“我們?”

“我和小黑、小白。小黑、小白是哥哥養的兩條狗。”悠鬥把球拋給玉川,玉川沒有接住,球砸到他身上。

“前輩?”

玉川回過神:“……啊,抱歉。”

他撿起球,拋給悠鬥。

“玉川前輩沒事吧?”

“沒事,我很好。”隻是夕陽下父子互動的畫麵碎成一片一片,再也拚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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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鬥和丸井約了中午在食堂用餐。

一樓是自助餐的形式,悠鬥到時,丸井麵前已經擺著兩大盤蛋糕了。

胡狼正在勸說搭檔:“偶爾也要吃點主食啊。”

丸井不以為意:“蛋糕對我來說就是主食了。”

他看到拎著便當的悠鬥,對他揮了揮手:“悠鬥,這裏。”

悠鬥穿過人群,同他們會合。

“丸井前輩、胡狼前輩。”悠鬥打開便當,露出裏麵精致的點心,放到一邊,“請用。”

“悠鬥還要去拿別的食物嗎?”

“嗯,哥哥說不能隻吃便當。”

不,你哥哥的意思應該是不能隻吃蛋糕。

胡狼默默吐槽。

“悠鬥是乖孩子啊。”丸井想到家裏的兩個弟弟,有些感慨。

“對了,今天周二,推薦炒麵哦。”

悠鬥炒麵吃了一半,切原才端著一盤肉跑過來。

“可惡,來晚了,隻剩這麽一點烤肉了。”

丸井無奈道:“你這家夥上課又睡著了吧?就算有我們幫你補課,上課也不能睡覺啊。”

“抱歉抱歉,數學課實在是太無聊了嘛。”

同樣對數學有些苦手的丸井沉默了一下,跳過了這個話題。

反正到期中的時候,他和仁王會組成學習互助小組。赤也的功課就交給柳生他們操心吧。

“對了,悠鬥,也嚐嚐看我做的蛋糕吧。”

丸井拿出自己的超大便當盒,移開蓋子,“我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

丸井話音一頓。

有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他的特製水果蛋糕會缺了兩塊?

悠鬥完全沒有察覺到丸井的停頓,點頭讚同道:“丸井前輩的蛋糕很好唔……”

悠鬥臉頰一痛,側頭看向扯自己臉的人。

切原:你是笨蛋嗎?

悠鬥:?

看到眼前的這慕,丸井還有什麽不懂的。他胸有成竹道:“犯人是赤也對吧?赤也早上偷吃了我的蛋糕,還分了一塊給悠鬥。”

“不是啦!是、是毛毛蟲偷吃的!”切原急中生智,“沒吃早飯的毛毛蟲看到了丸井前輩的便當,肚子太餓就跑進去吃了兩塊蛋糕!”

丸井:“……這是假話吧。”

切原:“是真的!是真的啊,請相信我!”

“對了,你看我和悠鬥的眼睛!我們倆的眼神像是在說謊嗎?”

麵對兩雙清澈單純的眼睛,本來就不打算追究的丸井假裝沒轍地歎了口氣:“算了,我相信你了。”

切原鬆了一口氣。

丸井:“不過話說回來,你打算掐悠鬥的臉掐到什麽時候啊?”

悠鬥想要點頭,但臉被切原掐著不能動。

“啊,抱歉抱歉。”切原連忙鬆開手。

作者有話要說:

*私設非正選可以選擇性參加晨訓,文裏所有網球部的晨訓都是這樣

*我不討厭玉川,也理解為什麽xf讓他當下一任部長,但我的下一任部長是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