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早上晨訓時, 切原對悠鬥說:“昨天就像夢一樣。”

悠鬥理解地點點頭。

當巴士到達切原前輩家門口時,是真田副部長將已經睡著的切原前輩背下去的。

對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家中**的切原前輩來說,昨天的奇幻樂園之行應該就像一場夢。

“不過現實和夢境我還是能分清的, 畢竟後來做了一個噩夢。”切原回想起那個夢還有些心有餘悸, “我夢見幸村部長對柳前輩說‘隻要練不死, 就往死裏練’。”

悠鬥:?

切原:“很可怕對吧!”

悠鬥:“是現實。”

兩秒後,切原:“誒?”

在回程的巴士上,幸村部長說“雖然回去的時間比預計晚了兩個小時, 但明天早上的晨訓不會取消。大家回家後早點休息,明天不要遲到”。

在這之後便提到了新的訓練單。

[對了蓮二,新的訓練單製作好了嗎?]

[放心吧,精市。已經全部更新完畢。按照你說的, ‘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

切原前輩那個時候究竟是睡著還是醒著呢?

悠鬥一邊思考, 一邊再次給出肯定回答:“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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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訓練單在下午部活時發到他們每一個人手上。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眾人在看到新的訓練單後都有些驚訝。

“我的好像沒什麽變化?就多了一點?”

“我的也是,每項多了一點。除此之外, 時間縮短了一點。”

“要在兩個小時內完成啊……努努力,沒有問題。”

悠鬥對變化的訓練量沒有多少感覺。

讓他在意的是一個小時後的練習賽。

——“練習賽”三個字前加了一顆黑色的五角星。

“大家都拿到新的訓練單了吧?”幸村問。

眾人:“拿到了!”

幸村:“有問題嗎?”

眾人:“沒問題!”

“很好。”幸村雙手抱臂,滿意點頭。

隨後扭頭對柳說,“把鉛板加上吧。”

“誒???”

除了悠鬥以外, 每個人的負重都加了四塊鉛板。

負重對悠鬥來說可能弊大於利。

這是柳在悠鬥入部一周後得出的結論, 和另一世界齊木空助的看法不謀而合。

每塊鉛板500克, 手腕腳踝各增加一塊,整體不過增加了2千克。

加上後幾乎不需要適應期, 長期戴著負重的幾人很快就習慣了。然而經曆過增加負重的他們知道,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果然, 繞著操場跑完30圈的熱身後, 疲憊感就上來了。

做揮拍和弓步練習時可能還有餘力,20組間歇400米全力跑後,就連體力像無底洞的真田、胡狼都開始大口喘氣。

而體力差的幾個人已經到了極限的邊緣。

可怕的是,力量練習還沒有開始。

……

兩個小時後,球場上還站著的正選隻剩下幸村和悠鬥。

幸村在這兩個小時裏也做了一些恢複訓練。

他想進行一些更高強度的練習,然而不管是醫生還是柳都不允許。

“休息一刻鍾。”幸村宣布,“一刻鍾後進行練習賽。”

悠鬥準備去補充點水分,地上的丸井顫顫巍巍地朝他伸出手。

“丸井前輩?”

悠鬥跑過去蹲下,丸井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拽住他的衣袖。

“車、車站前的泡芙店、今天推出、限定新品……一定、一定要去吃……”

悠鬥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部活結束後一起去吃。”

下一秒,另一隻手拽住他另一邊的衣袖。

胡狼氣弱聲嘶:“要買、新的、隔熱手套……”

悠鬥也答應了胡狼前輩:“吃完限定泡芙就去買。”

不遠處傳來仁王氣息奄奄的呼喚:“悠鬥……”

在悠鬥過去後,仁王像托付後事般交代:“今天、百貨大樓頂層有、說謊大賽……我可能、沒法去了……你一定、要幫我……”

悠鬥下意識點頭:“我去幫前輩看。”

仁王安心地閉上眼睛。

操場上響起柳生的聲音:“仁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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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鍾的休息時間很短,但也夠大家恢複一些體力。

“大家都做得不錯。”幸村表揚道。

“接下來兩人一組,進行練習賽。就打七球,其中一方要戴上‘這個’。”

柳拿出幸村事先交給他的黑色眼罩。

“之前體驗過一次,感覺很有趣,大家也來試試看吧。”幸村。

悠鬥看著熟悉的眼罩,抬頭看向幸村。

幸村對他微微一笑,肯定了他的猜測。

是他之前幫部長向五條老師要來的一打眼罩。

“嗚哇,好黑!”切原拿到眼罩就試戴起來,“簡直像瞎了一樣。”

“真的,一點光都透不進來。”丸井拿著眼罩對著太陽,“好厲害,這不是普通的布料吧?是什麽材質?”

關於這個,悠鬥也不清楚。

他隻知道市麵上沒有,是五條家請人製造的。

柳:“戴上這個打網球,可以100%模擬失去視力的狀態。”

“而在失去視覺之後,聽覺、觸覺會大幅度提高。”

立海大縣大會的決賽對手,城成湘南,有一對靠聽力來判斷來球落點的雙打。

雖然對方以“0:6”輸給胡狼和山崎,但如果同時封印視覺,比賽結果還不好說。

這樣的訓練會帶來什麽樣的效果,柳還不能確定。

唯一能肯定的是,大家的網球水平會進一步提高。

柳拿出筆記本和圓珠筆,安排道:“第一組,文太、桑原。第二組,赤也、弦一郎。第三組,雅治、比呂士。第四組,悠鬥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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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眼罩後,丸井和真田表現出了明顯的不適應。

前者原本就是技巧型選手,視覺被剝奪後,發球還好,回球頻頻失誤,還差一點撞上網柱,以另一種形式實現“鐵柱倒”。

後者的不適應源於對手沒有給他適應的時間。

在沒有戴眼罩的那方默認隻使用三到五成實力時,切原火力全開,直接將比分打到“7:0”。

“我第一次把真田副部長削零!”

聽著對麵天真的話語,真田拳頭硬了。

讓人意外的是柳生和仁王這組。

不管是柳生還是仁王,兩人都適應良好。戴眼罩的那方揮了幾次空拍後,就能打得有模有樣。

對此,仁王給柳的回答是:“參謀,你以為我和紳士組成搭檔多少年了?”

柳生也點頭:“仁王君的網球,我已經十分熟悉了。”

悠鬥:原來仁王前輩和柳生前輩已經打了很多年的雙打了。

柳:……不,隻有1年2個月又3天。

柳在自己戴上眼罩體驗了七球後,得出的結論是:視覺被剝奪後,收集資料的難度加大,但一些平時容易被忽略的信息卻更容易被感知到。

如何在閉著眼睛的情況下,收集到更多場上的信息,是他之後要解決的難題。

悠鬥戴上眼罩的表現和摘下眼罩的表現一致,發球和回球靠的是這兩個月來的身體記憶,失去視覺對他而言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這一點在柳的意料之內。

“悠鬥以前進行過類似的訓練嗎?”柳問。

悠鬥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在網球方麵做過類似的訓練,但在體術方麵做過。不管是從身後襲來小刀還是子彈,他都能輕鬆躲開。

換成網球就是,“如果背後有網球襲來,我不會被打到。”

某種程度上,他非常擅長解讀空氣。

不過在黑暗中快速接近落點並回球,對他而言也是一種全新而陌生的體驗。

切原以為悠鬥在說之前在青學遇到的事。

“誰會被身後的網球打到啊。”他頓了頓,補充道,“哪怕是最糟糕的雙打,也不會打到自己的隊友吧!”

就算是他和真田副部長組成雙打,也最多是互相搶球,不會打到對方。

丸井也以為悠鬥是在說雙打。

沒想到在黑發後輩眼裏,雙打是這樣子的。

“雙打是2vs2,不是1vs3。要相信自己的搭檔哦,像我就百分百信任傑克。”

丸井拍了拍胡狼的肩膀,此時的他還沒有想過自己未來搭檔不是胡狼的情況。

胡狼聽到丸井的話,瞬間露出感動的神情:“文太……”

“悠鬥想嚐試一下雙打嗎?”柳問。

雖然立海大已經擁有兩組全國水準的雙打,但他們的目標一直是任意拉出兩個人都能組成雙打。

成千上萬次的定點練習讓悠鬥的非受迫性失誤率維持在一個正常的水平,現在的他要是想雙打也可以。

不知道話題為什麽會變成“雙打”的悠鬥:“……嗯。”

他還沒有打過雙打。雙打應該也很有趣吧。

在部活的最後,大家又一起繞操場跑了30圈。

原因是“練習賽由於赤也的緣故,結束得比預想中早一點。既然離部活結束還有幾分鍾,大家就再跑幾圈吧”。

幾圈在切原的“欸”中變成了三十圈。

拋下跑完三十圈就再一次躺在操場上的前輩們,悠鬥對幸村說:“部長,我先去換衣服了。”

幸村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麽,偏頭喊住悠鬥。

“悠鬥,今天輪到你寫部活日誌了吧?”

早上從切原前輩那裏拿到部活日誌的悠鬥“嗯”了一聲。

幸村:“知道怎麽寫了嗎?”

看著球場上訓練到極限的前輩們,悠鬥點了點頭。

“知道了。”

幸村笑了笑:“去吧。”

當天晚上,一直在部活日誌裏用“今天大家都表現得不錯,沒有變得破破爛爛真是太好了(笑)”結尾的悠鬥第一次在部活日誌中寫下:

[今天天氣很好。]

[柳前輩給大家換了新的訓練單,這樣下去有所提高的可能性是100%。]

[切原前輩沒有遲到,但仁王前輩又騙人了。]

[檢查了一遍,沒有錯別字。]

[最後——大家都表現得不錯,就是變得破破爛爛了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