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時清的綜藝節目從此就隻剩下最後兩期,實驗室也確認茸青為“菌根菌”[1]。
因為梁齊宴之前帶時清上山找的位置大多都很準確，實驗組對與鬆樹樹根共生的茸青采用了基內菌絲分離法[2]，在種植基地開始小範圍的培育。
時清待在種植基地的時間越來越長,除了錄節目時輕鬆一點,其餘時間都在忙著茸青的研究，而梁齊宴仍然錄節目。
肖梁發現時清和梁齊宴的事之後隻是當天狀態不對，第二天很快就恢複,聞典辭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隻是應觀眾呼聲,節目組時清的錄製往後挪了一期，改變拍攝方案,給每個人配了一台直播設備,單獨山上采菌。
野生菌的菌種會在第二年的同一個位置出現，因此知道具體位置的梁齊宴，出發時間他其它三人晚了一個小時,獲得的分數還要減去一半。
對於這個安排，梁齊宴沒什麽意見。
早上八點的時候嘉賓組開始行動,梁齊宴坐在農家樂裏,竟然開始悠閑的和聞典辭下棋。
綜藝是嘉賓開直播,原定開播的時候會把直播錄屏剪成合集重新排播，算是一種很新的綜藝錄製方式。
聞典辭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今天這期節目就靠你帶了。”
梁齊宴懶懶的掀起眼皮,“我帶？”
“今天這內容不就是你的風格？這期呼聲最高的也就是你的粉絲。”聞典辭說。
“行。”
可是梁齊宴的粉絲在沒看到他開播，已經在另外三個人的直播間刷屏刷瘋了，都在問為什麽M不開播。
工作人員來告訴聞典辭，聞典辭不管，隻說讓提醒先讓他們期待一下。
幾個人上山，邊回直播彈幕,邊低著頭采菌。
鏡頭對著地麵，孟楠甚至靠著直播間網友的提示找到了兩朵。
見他同意，聞典辭換了個話題，“打算什麽時候求婚？”
“等時清閑下來再說。”
聞典辭：“看來你是真的不急。”
梁齊宴將最後一顆棋子落下，聲音充滿了不屑，“該急的是你。”
“嘖，準備了這麽久時清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你不覺得你比我失敗？”
“知道了的話我這婚還用求？”梁齊宴想起時清認真和他商量婚禮的樣子，勾唇笑道：“那我直奔民政局了。”
聞典辭：“........”
梁齊宴站起來，“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
聞典辭忍無可忍，“你能不能要點臉？”
梁齊宴把手機屏幕按亮，放到桌麵上，狀似不經意般問：“我是幾點開播來著？”
聞典辭掃了眼他的手機屏保，屏幕裏的女人笑得眉眼彎彎，頭頂一束光打下來，將她的五官隱匿進光裏，聞典辭認出來是時清，沉下臉道：“九點，滾吧。”
梁齊宴往後擺擺手，走了。
開播是用自己的賬號，梁齊宴一打開直播，直播間瘋狂湧入一批等待已久的粉絲，在瘋狂刷屏，甚至有不滿意節目組剪輯的，想要自己錄屏剪輯。
梁齊宴也不管他們錄不錄屏，自己一個人上山。
節目組規定了山頭，梁齊宴走的基本都是另外三個嘉賓走過的地方，但是卻遺留了好多。
梁齊宴跟在後麵撿漏，邊撿漏他還掃眼彈幕，應節目組要求挑了兩條正常的回複。
另外三個基本是把顯眼的野生菌摘走，那些隱蔽處的野生菌還藏了好多，梁齊宴跟在後麵也算是收獲滿滿，甚至采摘的野生菌比他們還要新鮮。
粉絲們紛紛跑到梁齊宴的直播間誇，梁齊宴的注意力卻集中在采菌上。
等回到農家樂，孟楠羨慕的看著梁齊宴手裏的籃子，忍不住道：“M老師你太誇張了，真的是晚出發一個小時嗎？”
張京聞瞥了眼孟楠，“你沒看到M老師直播間都瘋了嗎？”
“也是，太牛了！”
肖梁隻是笑笑，不做任何評價。
梁齊宴將籃子放在麵前的稱重器上，上麵顯示4.6千克，全場最多的一個，但因為要減半，所以肖梁成了第一，孟楠成了倒數。
肖梁這次倒是沒有孟楠和張京聞粗心，他采摘的野生菌裏還有一些和梁齊宴差不多種類。
而孟楠和肖梁，籃子裏全是很大的野生菌，已經沒幾朵能吃了。
野生菌的生長期很快，不易於保鮮，裏麵已經變質。
時清不在又是一個公平公正的抽簽環節，一人做飯，兩人食材準備，剩下那個撒手不管。
孟楠緊張的盯著麵前的抽簽條，真的很想抽中撒手不管，可是卻抽中了食材準備。
四個人的直播號從四個方向對準著幾人，觀眾被孟楠的反應可愛到，從梁齊宴的直播間跑到孟楠那裏去。
最後抽中撒手不管的是今天摘菌最多的梁齊宴，孟楠和張京聞準備食材，肖梁做飯。
大家都經過培訓，做飯也是輪流著來，肖梁也不會有什麽怨言。
張靜聞和孟楠準備食材的時候，梁齊宴就和肖梁坐在一旁休息，直播的相機對準了張京聞和孟楠。
肖梁在梁齊宴旁邊，忍了很久開口問梁齊宴，“M老師，你和時老師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梁齊宴微不可查的皺起眉頭，“怎麽？”
“沒什麽，就是單純好奇罷了。”他的回答火藥味十足。
“哦，在一起很久了，沒公開。”梁齊宴眼睛微眯，“我們感情很好。”
肖梁隻是回以一個微笑，梁齊宴也不想再搭理他。
張京聞和孟楠從梁齊宴拿回來的籃子裏，拿出一朵奇形怪狀的蘑菇，問梁齊宴，“M老師這是什麽種類，能吃嗎？”
梁齊宴抬眼掃了一眼，“能吃。”
是很少見的菌類，但是因為價值不高，味道一般，所以受到的關注很少，上山采菌的人基本不會關注這類。
聽到梁齊宴說能吃，張京聞和孟楠也不再管，將籃子裏所有新鮮的野生菌洗完，傳送給肖梁炒。
等肖梁做完飯，時間已經接近一點了，節目組又增加了一個官方設備，將做好的菜拍的清清晰晰。
除了爆炒山上的野生菌外，還有涼拌黃瓜，水煮茄子，肉絲炒肉，油炸小酥肉，最後還有一個冬瓜湯。
短時間內的節目組廚藝培訓肯定不會有這效果的，這一切也是肖梁本來就會做飯的結果，要是換了張京聞和孟楠，估計也沒有這麽多菜。
直播帶來的綜藝效果很強，觀眾都覺得很真實，也沒有任何的作假。
頓時肖梁的粉絲因為一個廚藝秀飛速漲了起來，孟楠和張京聞都向肖梁投去了一個羨慕的眼神，但是一點不酸，換他們上也不一定有這效果。
有工作人員挑直播間的觀眾連麥，首先第一個挑的就是梁齊宴的直播間。
電話接通後，一道女聲傳出來：“M老師能說說您當初為什麽點讚和時老師的視頻嗎？”
“.........”
幾個人的目光都盯著梁齊宴，梁齊宴頓了頓道：“手滑了。”
一個觀眾就隻有一個問題，電話掛斷又換成下一個。
再次接力網友問：“那M老師能說說知道時老師參加節目的原因是您時，您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嗎？”
梁齊宴：“一般。”
連麥又切下一個，“M老師好激動能和您連線，能問一下你和時老師的關係嗎？真的很喜歡你和時老師在一起，好般配！祝福！”
頓了兩秒後，梁齊宴憋出兩個字，“朋友。”
cp粉們全都磕瘋了。
【你們看M猶豫了啊啊啊！他們一定是真的！！隻是因為在節目，M不好公開！】
【媽媽我磕的cp成真了！姐妹們放心跟著我磕！】
【我的cp好甜好甜！就愛這種死不承認愛上的戲碼。】
又接通了幾個觀眾，問梁齊宴的大多都是關於他和時清之間的事，最後梁齊宴給出了一顆定心丸：“有好消息會告訴大家的。”
他說的好消息是婚訊，粉絲們以為的好消息是戀情，雖然不在一個頻道，但足以安撫人心。
然後通話就是換到今天做飯的主角肖梁，因為肖梁做飯獲得了很多關注，大家提問的都是食物的問題。
比如今天做飯的感受，還有上山采菌的感受。
肖梁在鏡頭前被采訪多次，對觀眾的問題回答得井然有序。
一個觀眾連麥問他對於今天的野生菌有沒有什麽看法？會不會中毒？
肖梁道：“野生菌未熟容易中毒這是毋庸置疑的，今天的野生菌已經高溫烹飪熟透了。但是得看野生菌可不可食用，本身有沒有毒性，而今天的野生菌大多都是M老師采的。”
一句話將鍋甩給梁齊宴。
肖梁已經保證過高溫，那麽如果中毒就隻能是食材的問題，而食材提供最多的是梁齊宴，就連奇形怪狀的野生菌他也說了能吃，甚至他還是在場經驗最多的人。
梁齊宴隻是淡淡瞥了一眼肖梁，悶聲不語。
最後連通了一個觀眾，觀眾問：肖老師有對象嗎？
肖梁停頓片刻，笑道：“沒有，但是我對時老師印象挺好的，我打算......追她。”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肖梁，就連直播間的彈幕也瘋狂滾動起來。
【這是什麽大型修羅場啊！】
【我靠，不是時和M是一對嗎？怎麽M沒什麽反應，反而肖表現得很喜歡時的樣子？救命我磕的是糧食cp啊啊啊。】
梁齊宴之前錄製的時候，張京聞問過他名字，所以他的名字粉絲們都知道，就給他們起了這個超話名字。
【救！到底是誰和誰是一對啊，我亂了。】
【網友們別亂磕了！肖梁說的是打算追，但M老師和時老師，是有點錘的，時老師工作經常有個男人接她，這個男人和M老師很像！】
【樓上速速放證據！】
【.......】
提問的觀眾終於反應過來，“祝肖老師成功！”
肖梁：“謝謝。”
娛樂圈對戀情瓜本來就是很敏感的，肖梁不會不知道這樣說話的影響，聞典辭皺了皺眉頭，卻因為是直播，沒有說什麽。
梁齊宴和時清都不能算是圈內人，再加兩人就是真情侶，聞典辭很樂意助力兄弟愛情，可是換了肖梁，性質就變了。
好在那是肖梁的最後一個問題，觀眾來電掛斷了之後，跳到了剩下的兩人。
那就是在誇孟楠反差萌可愛的觀眾，和誇張京聞古裝劇演的好，真心實意的鐵粉絲。
經過直播連線問答，觀眾們對直播綜藝更喜歡了，但是聞典辭之後已經不打算繼續了，風險太大。
吃完飯已經很晚，大家都提出不午休，錄製完直接收工，也能早一點回去休息，所以聚在一起，開始為節目最後一期的主題升華做鋪墊。
節目的最後一期是個特輯，要把對野生菌的破壞和采摘錄製到一起。
幾個人坐在一起開始聊天，可漸漸的發現了不對勁。
.......
時清接到梁齊宴電話的時候，剛好換下無菌服往種植基地外麵走，看了眼來電顯示，時清接起來，等著對麵的男朋友說話。
聞典辭呼出一口氣，“時清，你忙完了嗎？我給你打了輛車，是一輛白色的大眾，你先過來醫院一趟。”
時清沒有看到網上鋪天蓋地的罵聲，但從聞典辭沉重的語氣來看，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快步走到大門邊，白色的大眾打著雙閃，往日在外麵等她的男朋友沒有出現，接到唯一的電話對麵也不是他。
“出什麽事了嗎？”時清保持鎮定，“梁齊宴呢，你讓他接電話。”
“時清。”一道男聲虛弱的透過聽筒灌進時清耳膜。
時清忙說：“你沒事吧？”
“沒什麽事，就是吃壞了肚子。”
“怎麽會吃壞肚子？”時清拉開車門上車，“我馬上來，你等著我。”
“嗯。”
梁齊宴他們幾個人先是救護車的急診，然後才轉到了腸胃科。
好在送醫及時，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催吐有點傷人。
可是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裏，因為肖梁的發言，將風浪全都推到梁齊宴身上，罵身一片。
梁齊宴沒精力關注那些，也不在乎別人怎麽說，但聞典辭不一樣，他暫時公關，將熱度壓了下去。
時清跟著梁齊宴發來的地址找到住院樓，梁齊宴穿著病號服躺在**，雙唇緊抿，沒有一絲血色。
他倚著床閉上眼休息，手背上紮著針。
聞典辭看到她進來，看了眼梁齊宴的鹽水，壓低聲音說：“我先去看看其他的幾個人，他隻有這一瓶了，醫生說輸完就可以回去了，有什麽事隨時聯係我。”
時清點點頭算是答應，聞典辭走出病房。
看著病**虛弱的男人，時清眼眶一熱，連忙抬手擦掉沒滾出來的淚，她仰起頭平複了下心情，看著輸液管裏快速滴落的鹽水，起身出去走到護士台，問護士梁齊宴吊的水能不能關小一點。
護士掃了眼病房，“可以的，他不知道怎麽了非要開快，其他和他一起來的幾個才開始第二瓶，他就輸到最後一瓶了，這個輸快點不影響，但效果沒有慢慢輸下去好。”
時清和護士道了謝，折回病房裏，抬手將梁齊宴鹽水的開關調小了一些。
她剛剛在病床邊坐下，梁齊宴就睜開了眼睛，看到是時清後，他輕聲說了句:“來了？”
聲音透著幾分無力，早已沒有往日那磁性蠱人的樣子。
“嗯。”時清點點頭。
梁齊宴伸手過來牽住她，“剛剛給你打完電話本來是想醒著等你的，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吊瓶，又將速度調快，“隻有這最後一瓶了，輸完我們就回去。”
時清拍開他的手，將鹽水的速度調慢，“剛給你問過了，就算輸完也要觀察一下，一起來的人才輸第二瓶，你就第四瓶了，可得好好留下來觀察一下。”
梁齊宴怔了一瞬，“是這樣？”
“是的，所以慢慢輸，先睡上一覺，我就在這陪你。”
時清沒問梁齊宴怎麽回事，隻想陪梁齊宴待著。
梁齊宴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問時清：“工作累嗎？上來躺一下。”
醫院的病床不大，一個人躺合適，兩個人躺就擁擠了。
時清連忙製止道：“我不累，今天事情少一些，再動就要跑針了，好好睡著吧。”
時清在旁邊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梁齊宴手搭在床沿，盯著她看。
時清抬眸，“看什麽？”
“看你。”
他聲音還是很虛弱，時清看了下吊瓶裏的水還剩大半，估摸了一下時間，時清道：“好好休息。”
要是現在梁齊宴躺下，至少也還能睡半個小時。
時清坐下來就掏出了手機，她在車上看到幾個熱搜詞條，和綜藝節目有關，但是因為擔心梁齊宴，她根本就看不進去那些無聊的熱搜。
現在見到梁齊宴，時清想看看梁齊宴錄節目到底發生了什麽，會把自己搞到食物中毒。
梁齊宴怕她看到什麽不好的評論，伸手把她的手機拿過來，“我看看我女朋友看什麽，竟然比看我還專心。”
他把時清的手機退出熱搜界麵，“新聞有什麽好看的，實在無聊的話，看我。”
即使他現在虛弱不減半分，卻能輕易的逗得時清笑起來，時清也不急於一時，將手機放回去，笑道：“我看你，你快點閉上眼睛睡覺，我想看你睡著。”
“怎麽，”梁齊宴掀起眼皮，“不睡著不好看？”
“睡著更好看一點。”
梁齊宴：“？”
時清：“有種看睡美人的感覺。”
“.........”
梁齊宴的確也是有點使不上勁，和時清打完電話後他本來想等她來的，卻靠著床頭就睡著了，聞典辭也沒叫醒他。
本來催吐出來很虛弱的時候，聞典辭就要告訴時清，但是梁齊宴不讓，非要等著她差不多休息的點才願意打電話，聞典辭沒辦法也隻能聽他的。
等梁齊宴慢慢闔眼，時清才將梁齊宴偷偷調快的吊水速度降下來，拿出手機點進去熱搜詞條看。
被聞典辭壓下去的熱搜沒有詞條了，但順著“林間尋菇#爆”的熱搜點進去，有很多網友帶的話題，就有了“Moonlight不專業#”“肖梁喊話追時清#”“林間尋菇直播大型修羅場#”等等一係列的詞條。
時清首先點了“Moonlight不專業#”這條進去，就有今天節目的直播錄屏，是被剪輯過的，孟楠問梁齊宴可不可以吃，梁齊宴說可以的內容，還有後麵跟著肖梁的回答。
時清點進去評論看了一眼，罵梁齊宴的話語不堪入耳。
說他經驗多就那麽篤定能吃，害的所有人都陪他住院，說他缺德，甚至說得更過分的。
也有Moonlight的粉絲站出來維護他，說是那種野生菌自己是在雲城吃過的，因為頂著雲城ip，所以很多人質疑是梁齊宴自己買的托。
看到那些評論，時清氣的心髒疼，就因為肖梁的一句話，就把所有的鍋推到梁齊宴身上。
甚至看到“肖梁喊話追時清#”的熱搜詞條，時清都隻覺得惡心。
所有的不好都被梁齊宴一個承受，難怪他剛剛不讓她看手機的內容。
病**的男人眉頭微微皺起，睡得並不安穩。
吊瓶裏的水還有很多，時清慢慢推門走了出去，撥通了林橙雨的電話。
林橙雨肯定是懂公關手段的，從下去的熱度就能知道這事被壓過，可時清想要的不是悶不做聲的等熱度下去，她想要的是證據。
梁齊宴就是比他們懂，甚至在茸青的培育上，梁齊宴看著時清的資料，都能為她梳理清思路。
林橙雨也對這事很生氣，惡意的引導輿論甚至可以直接毀掉一個圈內人，肖梁不可能不知道這事。
雖然梁齊宴不進圈，但短視頻也算是一隻腳踏進娛樂圈了。
全程直播的綜藝，網友都沒有發現一點問題，林橙雨懷疑時清是不是弄錯了，可能肖梁隻是在引導輿論，但也沒有想要傷害大家。
時清很冷靜，“他的話很明顯是知道點什麽。”
林橙雨道：“那行，先找證據吧。”
當晚聞典辭找人開車送梁齊宴和時清回了民宿，因為嘉賓們野生菌中毒的事，綜藝暫停了兩天。
拍攝的推遲，時清又回去工作，梁齊宴第二天氣色好一點，他的那輛吉普還在農家樂，想要開民宿的車送她去，被她給拒絕了。
因為民宿還有其它人，時清對已經有所好轉的梁齊宴倒是沒有再那麽擔心，偶爾空閑下來又和他發兩條消息，叮囑他好好休息，吃點清淡的，梁齊宴都一一應下。
她從百忙之中擠出點吃飯的時間來把直播的錄屏看了一遍，主要是看梁齊宴和肖梁的，還有後麵的做菜環節。
李成見了時清的手機屏幕，奇怪了“咦”了一聲，“這個人怎麽在洗有毒的蘑菇？這是打算吃？”
時清連忙放大視頻裏的內容看了一眼，發現孟楠手裏拿了一朵紅色的野生蘑菇，是不可食用的。
而視頻倒回去，是從貼有肖梁名字的籃子裏拿出來的。
這一切就能夠解釋通為什麽肖梁會首先說那些話了，他知道是有問題的。
但是這完全沒辦法成為證據，肖梁可以解釋他區分不出來寬孢紅孔牛肝菌和網孢牛肝菌的區別[3]，畢竟他也中毒了。
時清實在是無法理解肖梁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但也是頗為頭疼。
“師兄，問你個問題。”時清將手機關了。
李成：“你說。”
“怎麽樣能讓人承認他知道他采來的是毒蘑菇？”
李成認真的想了一下，給時清出了個主意，“你把相似的野生菌放在一起假裝不懂去問他怎麽分辨，他要是很懂，就肯定是知道他采的蘑菇有毒了。”
頓了頓，李成補充，“不過你去問不太可能吧，你還能分不清？”
兩種牛肝菌是長得有點像，她隔著屏幕甚至都沒有看出來，孟楠洗的時候應該也是自己沒有發現，畢竟根據時清觀察，孟楠在學這裏的時候雖然已經很努力了，但相似的種類還是記不住。
而問這個問題，那就沒學懂的孟楠最合適了。
“謝謝師兄了，閑下來請你吃飯。”
李成：“舉手之勞。”
於是時清本來以為要花很多時間才能找到的證據，就那麽一下子就解決了。
她在節目組的群裏加了孟楠，和孟楠說明情況後，孟楠很大方的同意。
時清沒有和孟楠說具體懷疑肖梁的事，隻是解釋說是聞典辭上次派的任務需要收集這個素材，讓拍攝的時候孟楠找機會不經意間提起就好。
小姑娘沒有多問什麽，隻是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事情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