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乖乖待在這裏
薑聽雨眼睫撲簌簌地顫。
男人濕熱的氣息烘得她臉頰發燙, 鼻腔裏也是他身上清冷的木質香味,像大雪過後的鬆樹林,寒風卷過時散出的凜冽氣味。
手心裏的奶茶杯壁還在冒著融化的水珠, 弄得她滿手潮濕,她想伸手推開他, 又顧及水漬會留在他的衣服上, 叫旁人看見了更是說不清。
“謝霽淮……”
她顫著音調喚他的名字,小鹿般的眼眸濕著羞怯, 盈盈望著他。
謝霽淮垂眸, 目之所及便是她嬌俏的模樣, 可憐巴巴的,像求饒的小兔子。
小姑娘並不知道她這幅樣子有多勾人, 勾得他隻想狠狠吻她,將她拆吞入腹。
謝霽淮長指撫上她的下頜,輕緩地揉蹭, 身體一點一點壓過去,將她壓在辦公桌前, 溫軟唇瓣不由分說覆上去。
薑聽雨仰著臉,被迫承受他的親吻, 身體嵌在辦公桌與男人的胸膛之間, 她連躲也無處可躲。
落地窗透著刺目的光線,整間辦公室在開闊的視野中無所遁形,若有人從外麵眺望進來,一定會看到他們此刻親熱的景象。
“別…別…”
女孩輕軟的聲音從嗚咽中溢出, 好似裹了層蜜糖, 甜膩膩的。
謝霽淮心裏的冷硬都被她的甜融化了, 動作愈發得溫柔, 在她唇瓣上小心翼翼廝磨吮吸,他沒著急挑開她的貝齒,更多地是在誘哄她放鬆。
咚咚——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謝霽淮停滯一瞬,薑聽雨連手上的水痕都顧不上了,直接上手推開他,從他腿上跳了下來。
她的唇瓣被他吮得濕潤發脹,也不知有沒有腫,總歸是不能見人了。
薑聽雨逃回沙發上,將自己蜷縮起來,埋怨地瞪了男人一眼,兩腮都氣得微微發鼓。
謝霽淮眸光凝著女孩鮮紅欲滴的唇,眼神發暗,手指也緊攥成拳。
深呼吸幾下,才將眸子裏的欲壓製下去。
謝霽淮喉結動了動,壓低的嗓音嘶啞:“請進。”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李錚踱步而進,“謝總,會議時間到了。”
謝霽淮垂眸,將桌麵上的鋼筆合上蓋子,淡淡回應:“知道了。”
李錚頷首,正要轉身離開,就見老板的左肩赫然一個小巧的掌印,看樣子,似乎是太太留下的。
李錚緊張地抿了抿唇,“謝總……”
謝霽淮眼睫微掀,“還有什麽事?”
李錚糾結了下,還是說了出來:“謝總,您的衣服。”
他抬手輕輕指向謝霽淮的左肩。
會議場合嚴肅,老板帶著這個印記過去難免要惹出非議。
謝霽淮順著李錚的手勢掃了眼,看到女孩留下的掌痕,低笑了聲,“你先過去,我一會兒就到。”
“好的。”
李錚目光不敢亂瞟,垂著頭退出門外。
等身後的門關上,他的臉頰也浮了層緋色。
掌印的形狀讓他想不多想都難。
兩個人若不是麵對麵,不可能會留下那樣板正的手印。
李錚晃了下腦袋,打散了腦海裏的曖昧畫麵。
小太太又年輕又乖軟,他想多一分都覺得是對仙女的褻瀆。
窩在沙發裏的薑聽雨恨不得把自己的臉藏起來。
她和謝霽淮親吻的事雖然沒有被人看到,可是謝霽淮身上屬於她的掌印被看到了,李秘書沒準會猜到他們在這裏做了什麽。
薑聽雨緊緊抱著靠枕,長歎了聲。
好丟人。
會議時間緊迫,謝霽淮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弄幹襯衫,索性取下西裝穿上,將掌印掩藏住。
他走到女孩跟前,彎腰對上她的視線,長指在她嬌嫩的臉蛋上輕捏了捏,“不高興了?”
薑聽雨又氣又羞,用力打落他的手,“都怪你,李秘書肯定猜到我們剛才在做什麽了。”
“隻是一個掌印,他猜不出什麽。”謝霽淮低聲哄她,“就算他猜到了,也不會亂說。”
薑聽雨聽了他的話心情不僅沒有變好,反而更悶堵。
她都不好意思再見李秘書了。
謝霽淮俯首在女孩額頭落下一吻,耐心叮囑:“乖乖待在這裏,有事給老公發消息,知道嗎?”
薑聽雨推搡著他,沒好氣道:“知道啦,你快走。”
她現在也不想見他了。
-
會議室內,集團高層齊聚。
謝霽淮到場以後,項目經理便開始回報內容。
京郊度假村的項目謝氏集團成功中標,下半年的重心也會落在這個項目上。
會議開至一半,來了位不速之客。
謝家二叔謝柏川突兀出現,架子擺得極大,明顯是來針對謝霽淮的。
謝柏川走到謝霽淮身側,示意一旁的李錚讓開位置。
李錚臉色沉了沉,起身讓位,站到了謝霽淮的身後。
謝霽淮長指輕點桌麵,慢條斯理掀開眼睫,“二叔怎麽來了?”
謝柏川冷哼,掌心用力拍向桌麵,“這個項目是我在做,現在中了標就準備卸磨殺驢,想把我一腳踢開,沒那麽容易。”
謝霽淮交疊起雙腿,輕懶靠向椅背,眼眸閃過一瞬寒光。
他揚了下手,示意李錚上前,耳語幾句後,李錚就帶其他人出了會議室。
外人在,謝霽淮總要顧及謝家的顏麵,現在隻有他們兩人,他就無需再考慮其他。
“二叔,度假村的項目可以交給您來做,但是,您做得好嗎?”謝霽淮言語涼薄,透著諷刺。
他看向謝柏川,眸子裏付出輕慢的笑:“您連標書都做不來,臨時找我接手,您說,公司能放心把項目交給您嗎?”
“你!”謝柏川暗暗咬牙。
度假村的項目利益高,他接手這個項目能撈到不少油水。
他手上的子公司不堪大用,有幾個還在虧損,前段時間他聽信圈裏人的讒言,跑去國外投資,結果虧了幾個億,手上的錢根本無法填補窟窿,要是再沒有資金進來,他隻怕要熬不過去。
謝柏川死死捏住手指,指骨都被捏得咯吱作響,麵上卻露出討好的笑:“霽淮,咱們是一家人,項目你做還是我做都是一樣的,你說是不是?”
謝霽淮輕笑:“二叔說得是。”
謝柏川心中燃起希望,又繼續說和,“你這樣想就對了,度假村的項目交到我手上一定能做好。霽淮你就放心吧。”
“度假村的項目我倒是不擔心。”謝霽淮垂眸,慢條斯理擺弄袖口,手腕露出一小截,光滑銀亮的表盤也顯了出來,在熾白燈光下熠熠生輝。
“二叔,我是在擔心你。”
謝柏川呼吸一滯,下垂的嘴角勉強扯出笑:“你這是什麽意思?”
謝霽淮:“聽說二叔投資失敗,虧了幾個億。”
他頓了頓,悠悠凝向臉色青灰的謝霽柏川,“有這回事嗎?”
謝柏川大驚失色:“胡說,誰在造謠!”
謝柏川猛得從座位上起身,會議桌被他的掌心拍得啪啪作響。
也不知是在發泄怒氣,還是借機掩蓋心虛。
“霽淮,你可不能信這種謠言。二叔的為人你是知道的,投資這種事我怎麽可能去做,這、這肯定是別人故意放出來離間我們叔侄感情的詭計。”
“對!就是詭計。”
謝柏川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謝霽淮拿過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他,“二叔,別激動,坐下慢慢說。”
謝柏川接過水,咕咚喝了一大口,才將心裏的慌亂稍稍壓製。
投資虧損的事絕不能在謝霽淮麵前釘死了,否則鬧到老爺子哪裏去,他也落不著好。
老爺子的家產還沒分,謝家雖由他這侄子掌權,但老爺子未必就會把遺產多分給他。
不到老爺子過世那刻,誰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眼下最重要的是拿下度假村的開發權,大撈一筆,將他的虧損補上。
謝柏川緩緩坐下,仔細斟酌片刻,笑道:“霽淮,二叔絕對沒有亂投資,虧幾個億更是無稽之談。你就安心把項目交給我來做,肯定沒問題的。”
謝霽淮異常平靜,黑沉深邃的眼眸掀不起一絲波瀾,他就那樣看著謝柏川,一言不發。
謝柏川被他盯得心裏發毛,他也是年近五十的人了,但在這個侄子麵前卻被壓得抬不起頭,論起心思深沉,他是半點也比不上他。
有謝霽淮在一天,謝氏集團就永遠也不可能到他手上。
謝霽淮忽地勾唇笑了笑。
他沒想到二叔能愚蠢到這個地步。
他既然知道了他投資的事,手上不可能沒有證據,更不可能無端地提出來,二叔再怎麽掩藏也是徒勞。
“二叔,您還是告訴我實情比較好,我知道了或許能幫您一把,若是爺爺知道了……”
點到為止,剩餘的話留給二叔自己去想。
顯而易見的,謝柏川想明白了,“霽淮,你說的是真的,真能幫我?”
幾個億而已,對謝霽淮來說保不齊真不是難事。
謝霽淮挑眉,長指重重敲了下桌麵,“那就要看二叔自己了。”
謝柏川咬咬牙,盡數說了出來。
把他如何聽信對方投資,如何借款的事說得清清楚楚。
語畢,他急切看向謝霽淮,想從他口中聽到他想聽的答案。
謝霽淮站起身,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衣服,“二叔,京郊度假村的項目您就無須插手了,至於投資失敗的事,我也愛莫能助。”
謝柏川臉色大變:“霽淮,你這是什麽意思?”
謝霽淮淡淡掀眸:“沒什麽意思,隻不過會議室裏錄著音,二叔您剛才的話一字不差都記了下來,您當然可以不滿我的決定申請開董事會投票表決,但我想,通過的幾率不大。”
“您覺得呢,二叔。”
謝霽淮唇角噙著笑,淡漠而又殘忍,徹底堵死了謝柏川的路。
謝柏川隻覺胸腔裏似有團火焰在燒,灼得他腦子都開始發暈。
“霽淮,你敢算計我!”謝柏川手指死摳著椅子扶手,指甲都快要被折斷。
謝霽淮邁步走到謝柏川身後,掌心扣住他的肩,“二叔,好自為之。”
他的聲音壓在謝柏川頭頂,好似一座山,壓得謝柏川喘不上氣。
謝柏川渾身力氣像是被抽走了般,攤在了椅子上。
-
薑聽雨百無聊賴地待在總裁辦公室裏。
剛才謝霽淮在這裏,她還有人陪伴,他一走,辦公室就隻剩她一個人了。
薑聽雨刷了好久的手機,隻覺得沒意思,猶豫一小會兒,她打算出去看看。
出了辦公室,正好碰上迎麵而來的李錚。
薑聽雨愣了下,眼裏升騰起茫茫霧氣,“你不是和謝霽淮去開會了嗎?”
李錚抿了抿唇,有些為難,“嗯……謝總遇上點事,會議就提前結束了。”
什麽事這麽嚴重,連會議都要提前結束?
薑聽雨疑惑不解。
“嚴重嗎?”心裏擔心,薑聽雨便問了出來。
李錚禮貌回道:“是謝二爺來了。”
“謝霽淮的二叔?”
“對。”
薑聽雨默了默。
她和謝家人接觸不多,就連謝老爺子也隻見過幾麵,至於謝二叔,她還是婚禮那天見到過他,後麵也就沒有任何往來。
但她也聽過些許謝家的事,知道謝二叔是謝老爺子的繼妻所生,和謝霽淮隔了層血緣關係,前兩年爭家主之位也鬧得相當不愉快,這幾年更是沒少給謝霽淮添堵。
好在他蠢得厲害,半點老爺子的聰慧都沒遺傳到,再怎麽也掀不起風浪。
薑聽雨張了張口:“他來做什麽?”
“為了京郊度假村的項目。”李錚沒有隱瞞。
老板曾經說過對太太不需要隱瞞任何事,太太問起什麽,他隻需如實回答。
李錚牢記在心底,不敢忘記。
李錚給的信息不多,卻足夠讓薑聽雨將整件事串聯起來。
謝二叔想從謝霽淮手裏搶走這個項目,所以找上了門。
李錚偷偷打量著小太太,輕輕歎一聲:“太太,謝總這幾年也很不容易,老爺子生病住院,集團的事一概不能管,所有的擔子都落在謝總肩上。”
李錚越說聲音越啞,語氣裏還帶著心疼,“謝總沒日沒夜的辛苦,硬是將集團撐了起來,二爺非但不給予幫助,反而作亂,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他……”
薑聽雨喉嚨裏勉強發出一個音節,後續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麽。
她沒體會過他的苦,說的話也隻會顯得蒼白無力。
細想想,謝霽淮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
薑聽雨喉嚨忽然發哽,心也微微泛起酸意,垂眸,目光落在自己泛白的指尖。
遠處的電梯門緩緩打開,薑聽雨聞聲望去,就見西裝革履身姿頎長的男人從裏麵邁步出來。
薑聽雨下意識朝他走過去,輕輕牽起他的手,迎上他倦怠的目光。
謝霽淮靜靜看她。
小姑娘仰著瓷白的小臉,水濛濛的眼睛含了層薄霧,似是在心疼。
心疼……他嗎?
作者有話說:
謝總:必須給李秘書加工資!
第 64 章
寶寶,給我一點安慰好嗎
女孩的手溫熱, 軟軟貼著他的掌心,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縈繞在鼻息之間,久久難散。
波瀾驟起, 卷著浪洶湧而來,一下一下怕打在他心上, 那一瞬間, 他有種心滿得要溢出來的感覺。
他回握住女孩的手心,低下頭湊到她麵前, 同她平視, 用隻有他們彼此可以聽到的聲音, 啞聲詢問:“怎麽了寶寶。”
薑聽雨眨了眨眼,心裏酸酸的難受。
李錚那短短的幾句話輕飄飄概括了他這幾年的經曆, 可是,爭權奪位從來都不是輕鬆的,勢必要付出無數心血和精力才能走到頂峰。
謝霽淮, 一定付出了很多。
薑聽雨對上他的眸,看到他眼底的沉靜和深邃, 像窺不見底的深淵。
她哽咽了下,輕輕道:“李秘書都告訴我了。”
謝霽淮靜了幾秒, 視線掃向不遠處的站得筆直的秘書。
李錚勉強笑笑, 四肢瞬間僵硬到無法動彈,他也沒想自己多嘴說了幾句,會讓太太這麽難受,看上去都要哭了。
“他告訴你什麽了?”謝霽淮斂起眸光, 低聲問她, 出口時, 刻意讓自己的口吻裹挾著溫柔。
小姑娘太脆弱了, 眼眶紅紅的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兔子,他語氣但凡冷硬一點,她都會哭。
薑聽雨吸了吸鼻子,嗓音黏噠噠的:“他說二叔來找你麻煩,逼你交出項目。”
謝霽淮唇角不可抑製地勾起一絲笑,心裏的燥意因她的關心而平靜了下來。
小姑娘就好像是他的藥,能治愈他所有煩悶的,低沉的情緒。
“寶寶,我們回辦公室裏說。”
謝霽淮牽著她的手往辦公室走,掠過李錚身旁時,給了他一記讚賞的目光。
李錚不明覺厲,但受寵若驚。
辦公室門闔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薑聽雨沒等走到沙發,就拽住了他的手,迫不及待開口:“二叔的事需要我幫忙嗎?”
她看向他的眼神堅定而熱忱,沒有一絲退縮。
謝霽淮轉過身,眼睫低垂,俯視著女孩,淡淡扯了下唇:“寶寶打算怎麽幫我?”
薑聽雨愣了愣,她還沒具體去想要怎麽幫他,她隻是覺得自己不應該置身事外,讓謝霽淮一個人獨自麵對。
“我可以拜托哥哥或者爸爸……他們很厲害,一定能幫你。”
謝霽淮失笑,無奈揉了下她的頭發:“那你爸爸和哥哥隻會覺得我很沒用。”
“啊?”薑聽雨啞口無言,暗自咬了咬唇。
她把事情想得太單純了,沒考慮到謝霽淮的麵子。
他也是掌管整個集團的人物,自然不會輕易地將弱點剖析出來給旁人看。
“對不起,我沒考慮到這一點。”
薑聽雨心裏悶得慌,語氣也蘊著失落:“我好像幫不了你什麽。”
脫去薑家女兒的這層身份,她對他而言,真的沒有助益。
小姑娘低垂下眼睫,唇瓣被牙齒咬得凹陷下去,邊緣隱隱泛白,不難想象她此刻有多失意。
謝霽淮鬆開了她的手,轉而勾住她的細腰,將她抱了起來。
女孩過分得纖瘦,抱在懷裏也輕飄飄的,好似一張白紙。
她過於純淨的世界也的確猶如白紙,一塵不染。
相較之下,他的世界反而複雜,髒汙得多。
比如此刻,她在為他難過,而他卻隻想吻她。
“寶寶,你當然可以幫我。”
謝霽淮在她耳畔輕吐熱息,聲音沉著厚度。
薑聽雨心猛地跳了下,身體因他的壓近而顫栗,骨頭也好似泡了熱水,酥麻起來。
“怎、怎麽幫?”女孩緊張且無助,卻還是願意盡綿薄之力。
謝霽淮垂眸,視線落在女孩飽滿的耳垂上,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緩緩廝磨就能聽到悅耳的低吟。
克製力出現了裂痕,並在不斷放大,他眼眸中的欲渴也似要突破禁製。
謝霽淮闔了闔眼,嗓音如同夏夜熱風裹著海水鹹濕的氣味,一字一字無比清晰地鑽進女孩的耳蝸。
“在這裏做一次。”
薑聽雨耳垂都要被燙得融化了,臉頰也火燒似的發熱。
他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這裏是辦公室,怎麽能,怎麽好做那樣下流的事。
而且現在才到中午,外頭陽光正烈,他腦子裏就又滿是不堪的東西。
薑聽雨作勢去推他,“不行。你、你快點去工作,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謝霽淮捉住她細如水蔥的指尖,綴吻了下,輕歎:“寶寶剛剛還說要幫我,轉臉就不肯承認了。”
薑聽雨沒好氣地嗔他:“我那是想幫你解決工作的事,不是……不是你的私事。”
謝霽淮拎著她的手貼緊他的胸膛,讓她感受他的心跳,“剛才在會議室,二叔逼迫我將度假村的項目交給他,威脅要開董事會議投票表決。那個時候,我沒有任何退路。”
他定定看著女孩,看到了她眼底的鬆動和憐惜,又接著道:“我就在想,如果你能在我身邊就好了,起碼我會覺得,有個人在陪著我共同進退,我不再是一個人。”
“謝霽淮……”薑聽雨聲音軟了下去,低喃著他的名字。
謝霽淮摟著女孩,下巴搭在女孩肩上,英俊麵容埋入她的頸側,輕輕蹭她,好像求撫摸的小狗,“寶寶,給我一點安慰好嗎?”
薑聽雨沒辦法拒絕他。
謝霽淮是多麽驕傲強大的人,從不對外露出軟弱的一麵。
所有人都覺得他薄情狠戾,隻念權勢,包括她,從前也是這麽以為。
可現在,他將他的無奈和隱忍毫無保留地曝露在她麵前,卑微地乞求她的憐憫。
她真的做不到無視他的痛苦。
薑聽雨雙手貼上他的後背,擁著他,於心不忍道:“隻能一次,你快點結束哦。”
說完,她自己都羞赧地閉上了眼睛。
在辦公室裏做這種事,她想都沒想過,心裏又怕又慌。
“窗簾,窗簾沒關。”薑聽雨小聲地提醒。
謝霽淮長指撩起女孩的烏發,輕咬她的脖頸吮吸,“這一層最高,不會有人看到。”
謝氏集團的大樓在CBD中心,也是所有商業大樓裏最高的那一幢,從外根本窺視不到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唔……”女孩淺淺嗚咽了聲,被他的牙齒磨得骨頭都酥了,哭腔濃重道:“把窗簾關了,求你。”
謝霽淮揉了揉女孩的後腦,灼熱潮濕的氣息呼在她臉上,“叫我什麽?”
“老公……老公……”
薑聽雨眼睫簌簌輕顫,呼吸也變得淩亂,一聲聲地喚他。
謝霽淮噙住她的唇瓣深吻,在她唇齒內肆意掃**,吻得女孩喘不上氣才放開她去拿遙控器。
陽光被窗簾遮擋,偌大的辦公室一瞬間昏暗下來。
本就靜謐的空間更顯空**,細碎的聲音在耳畔成倍放大。
薑聽雨聽見了心跳聲。
咚咚——
像是馬蹄踏過草原濺起飛揚塵土的聲音。
響亮,短促,卻又不絕於耳。
薑聽雨靠著沙發,大口大口地呼吸,雙頰緋紅如晚霞,眼眸裏蒙了一層薄薄的霧,迷離而嫵媚。
謝霽淮唇角浮著淡淡地笑意,勾著她的雙腿將她橫抱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前。
薑聽雨無措地看著他,不懂他的意圖,隻下意識地緊張。
下一瞬,她被放在了桌麵上。
薑聽雨攥著謝霽淮的手臂,懵懂地問:“在這裏幹什麽?”
謝霽淮手指勾上領帶,將女孩早上出門前給她係的領結扯開,隨意地仍在一旁。
浮著深欲的眸定在女孩臉上,像是在窺視獵物。
“當然是——”
“x你。”
薑聽雨心跳都快要凝滯了,整個人完全怔愣住。
即便之前也有過輕佻浮浪的言語,但如此低俗不堪的話她還是頭一次聽到。
聽這樣的話,她的反應應該是生氣,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可對著謝霽淮的臉,她一點也氣不起來,反而從心底裏生出羞赧。
薑聽雨咬著唇瓣,怯生生看著他,聲音綿軟無力:“老公,別在這裏。”
在辦公室已經讓她很難接受了,在辦公桌上就更加羞恥。
在沙發上她還能騙騙自己,但在這兒,她連騙都做不到了。
桌麵上的電腦,鋼筆,以及各式文件,無一不在提醒著她此刻身處何地。
薑聽雨雙手撐著桌麵,試圖往後麵躲,卻被他鉗住腳踝,拽向他的大腿。
謝霽淮箍著她的腳腕,讓她環住他,而後才鬆開手,去摟她的細腰,“寶寶,沙發是接待客戶的地方,不能留下痕跡,懂嗎?”
薑聽雨都快哭了,無助地點頭。
謝霽淮吻了吻她的額頭,算是給她聽話的獎勵。
緊接著,金屬扣打開的聲音響徹在昏暗之中。
……
薑聽雨眨了眨眼,視線聚焦在純白色的牆壁上,腦子昏昏沉沉的,什麽也無法思考。
“寶寶,寶寶……”
磁沉低啞的聲音由模糊變得清晰,喚醒了她的意識。
薑聽雨茫然地看向身前的男人,張了下唇瓣,發出的一絲聲音帶著哭腔,“嗯?”
剛才發生的事慢慢湧現,好像江河倒傾,塞滿了她的大腦,脹得難受。
不僅是腦子,還有身體。
謝霽淮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輕哄她:“結束了,寶寶別哭。”
薑聽雨還未回過神來,雙手仍舊摟著男人的脖頸,嗡聲嗡氣道:“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
薑聽雨想了下,慢吞吞道:“黏。”
身上出了汗,黏黏的很不舒服。
謝霽淮抵著她的額頭低笑,將女孩打橫抱起,“老公抱你去洗澡。”
薑聽雨腦子裏緩緩打了個問號,“去哪裏洗?”
謝霽淮垂眸看她,淡淡地笑:“休息室,裏麵有淋浴間。”
薑聽雨終於緩過了神,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明明有休息室,你怎麽還在這裏……”
女孩胸口劇烈地起伏,委屈巴巴地控訴:“謝霽淮,你太壞了!”
她現在一想才發覺的不對勁,謝霽淮好像早有預謀似的,安全用品都備齊全了,不然這般臨時,他上哪裏去弄。
作者有話說:
眠眠:越想越不對勁,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謝總:裝綠茶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