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怎麽還沒睡?在等我?

薑聽雨腦子有點懵。

謝霽淮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懂了, 可是連起來,她又不懂了。

他們不是協議夫妻嗎,他為什麽要對她說這些。

女孩眼底裏的迷茫沒有逃過謝霽淮的眼睛, 他並不奢求她此刻就明白,也知道感情的事急不來, 總歸她就在他身邊, 徐徐圖之就好。

“別多想,去睡吧, 等會過來陪你。”謝霽淮捧著女孩的臉低哄。

聽到陪這個字眼, 薑聽雨瞳孔震顫, 身體的記憶再次複蘇,“不行, 今天是真的不行了。”

她的身體是真的經受不住了,腰酸軟得都快要直不起來。

謝霽淮啞然失笑,玉白指尖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臉, “我可沒想。”

“……”

薑聽雨鬧了個大紅臉,窘迫得想挖坑埋了自己。

回到臥室, 薑聽雨躺在**,鬆懈下來的四肢癱軟, 整個人好似一灘水, 凝不成形狀。

眼皮困得睜不開,腦子卻還是清醒的。

她在**翻來覆去許久,思緒越來越清醒,臥室裏少了一個人後, 那些細碎的聲響便被無限放大, 空調的聲音夾雜著落地窗外呼嘯的風聲, 吵得她愈發煩躁。

薑聽雨捂住耳朵強迫自己入睡, 反而適得其反。

沒多久,臥室門打開,收拾好廚房的謝霽淮走了進來。

公寓裏原本是請了阿姨每天固定時間過來打掃,不過今天他不想讓人打擾,就給阿姨放了假,集團裏大大小小的事數不勝數,他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陪她,明天,他就必須要去公司了。

謝霽淮走進臥室,就看見床塌上的女孩。女孩側躺著,麵對窗戶,長發柔順地散落在枕頭上,身體裹在蠶絲薄被裏,安安靜靜的,像是童話裏的睡美人。

睡美人在等王子,而她在等他。

這間空**的屋子終於迎來了期盼已久的女主人,往後,他也不再是一個人了。

謝霽淮走近床塌,他沒躺下來,就坐在床邊,看著女孩的背影,怎麽也看不夠。

他雖算不上事光明磊落的人,卻東來不屑用什麽手段,唯有在她身上,他窮盡心思,引誘她上鉤。

被子裏的女孩明顯沒有睡著,瘦弱的肩藏在被子底下細細發顫。

“睡了?”謝霽淮掃視著被窩裏鼓起來的小山丘,淡著聲音故意問。

薑聽雨不想讓他發現自己是在假睡,打定主意不去回應他。

謝霽淮唇角勾著笑,拇指在女孩側臉輕撫,像是在撫摸珍寶一般愛不釋手。

“真睡著了?”謝霽淮低聲壞笑,指尖順著女孩的臉頰緩緩往下,從脖頸到鎖骨,再到……

他的手指剛碰過冷水,此刻冰涼發寒,遊走在皮膚上時很舒服,裹在被子裏的女孩也隨著他的動作顫栗。

薑聽雨捉住他亂碰的手,嗔怨道:“沒有,還沒有睡著。”

謝霽淮貼近女孩的後背的蝴蝶骨,薄唇壓在她耳邊問:“身體還難受嗎?”

昨晚臨睡前給她上了藥,晌午的時候又給她抹了一遍,醫生說藥效極好,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效用。

薑聽雨霎那間反應過來謝霽淮是在問她那處還難不難受。

女孩尷尬地蜷縮著身體,敏感的耳根倏然發燙。

“不難受了。”她悶聲道,氣息錯亂。

除了有點酸軟之外,並沒有疼痛感,腿間也是涼涼的很舒服。

謝霽淮拇指略微停頓,溫熱的氣息緩緩壓近,壓低的聲音似是摻雜了沙礫般:“要不要再上點藥?”

薑聽雨眼底一片迷亂,腦子也混沌了,轉過頭看他,眼底升騰起茫茫白霧,“什麽藥?”

他話裏的那個“再”字是什麽意思,他昨晚也為她上了藥嗎?

謝霽淮視線下移,直至在女孩小腹下方停滯,“用在……”

“不許說了。”薑聽雨身體側轉,整個人麵向謝霽淮,她羞憤嗔怒地捂住他的唇,不許他把羞人的字眼吐露出來。

她昨晚太累了,也睡得太沉,完全不知道自己那處被抹了藥。

不過也是,若不是上了藥,那裏怎麽會有種清涼的感覺。

謝霽淮挑了挑眉,眼底浮現輕挑的笑,舌尖在女孩溫熱的掌心舔舐,抵在床塌的手在女孩轉移到了女孩的細腰上收緊,略一用力,便把女孩抱進懷裏。

薑聽雨眼睫顫抖不止,盈亮的眼睛氤氳著水汽,細微的聲音帶著怕,“不要……”

昨晚的瘋狂她都還沒有緩過來,真的不能再承受又一次的進攻了。

謝霽淮俯首在她飽滿的額頭落下一吻,啞聲哄道:“睡吧,不鬧你。”

他的掌心摟著她的腰,沒有半分逾矩,老老實實的樣子和昨晚簡直判若兩人。

薑聽雨半信半疑仰視他,眸子裏溢滿了對他的不信任。

謝霽淮在商業場上浸沉數年,什麽樣的人沒有見識過,她的這點小心思怎麽會看不出來。

他玉指輕抬,捏了下女孩的臉頰,裝腔作勢威脅:“不想睡就做點其他事,嗯?”

女孩白皙細嫩的皮膚捏起來手感很好,讓他有種不願放手的感覺,但她的皮膚實在嬌嫩,稍微用點勁就會泛紅,他也舍不得繼續欺負她。

薑聽雨聽他這麽說,嚇得連忙躲進被子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想睡,想睡的。”

她加重了語氣,生怕謝霽淮聽不清似的。

哪怕是裝睡,她也不要再繼續做那事。

謝霽淮揉了揉她烏黑的長發,側躺下來抱著她。

他闔上眼,卻沒有一絲困意。

午睡的習慣從他上小學以後就戒掉了,他已經近二十年沒有午睡過,以前是在白天睡不著,後來父母過世,他就連晚上也難以入眠。

昨夜,是他這些年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晚。

被子裏的女孩淺淺囁嚅了聲,大概是保持一個姿勢睡得不舒服,她有翻過身來麵向他。

比他的手掌還要小上一圈的臉蛋精致得如同瓷娃娃,漂亮但易碎,需要用心地嗬護。

謝霽淮俯身,在女孩額頭落下一吻,將自己所有的柔情都給了她。

-

薑聽雨從沒有這麽能睡過,下午的這一覺,她睡到晚上七點才徹底清醒。

睡了幾個小時,身體狀況恢複了大半,腰肢也沒有上午起來時那麽酸軟。

薑聽雨去到餐廳時,桌上已經擺放好了晚餐,和中午的菜品完全不同,但也都是她喜歡吃的菜,能看得出謝霽淮費了心思。

用餐的時候,薑聽雨垂頭撥弄著碗裏的牛肉粒,清晰地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遊離在她身上。

“你、你不吃飯,看我幹什麽?”薑聽雨雙頰浮了層緋色,目光閃躲,根本不敢同男人對視。

謝霽淮眼底含笑,悠悠打量女孩。

小姑娘頭發隨意地紮了個低馬尾,額間落下幾縷細碎的發絲,眉眼白瓷一樣的精致,又嬌又乖。

謝霽淮聳兀的喉結輕滾,低笑了聲,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用餐。

薑聽雨鬆了口氣,餘光偷偷瞥了男人一眼,見他沒再注意她,緊繃著的神經才緩了下來。

下午睡了太久,這會兒肚子餓得厲害,薑聽雨小口小口地吃著碗裏的菜,竟不知不覺吃了大半碗。

晚餐後,薑聽雨回了臥室,白天睡夠了,晚上就沒了困意。

謝霽淮在書房處理公務,臥室裏隻有她一個人,反而樂得自在。

夜色漸深,臥室落地窗外霓虹閃爍,好不繁華。

薑聽雨看手機裏的視頻看得入神,沒注意到謝霽淮從外進來,慢步到床榻旁。

下一秒,一雙炙熱的手掌摟上她的腰。

“啊!”**的小姑娘嚇得驚呼。

“別怕,是我。”

磁沉的聲音從耳後傳來,裹著層砂紙磨過的啞。

薑聽雨輕輕吐了口氣,剛才因驚嚇而加速跳動的心髒緩緩平靜了下來。

小姑娘嬌聲嗔他:“你怎麽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謝霽淮收緊摟著她的手,低啞出聲:“怎麽還沒睡?在等我嗎?”

薑聽雨正要否認,就被謝霽淮抱在懷裏,遒勁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她脊背上作畫,筆鋒如野火燎原,滾/燙了一張雪白的畫紙。

單純的女孩被男人掐著腰,哄她坐在上麵。

居高臨下的感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她也根本沒有掌控的權利,漫長的時間裏,她都像平野上的一簇蒲公英,隨著永不停歇的風飄**,無法落地生根。

從北方吹來的風,時而溫和時而凜冽,而那簇小小的蒲公英早已經四散在空中,再也無法聚合。

小蒲公英**在半空可憐極了,她想要抓住點什麽好讓自己有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可風吹得太過急驟,她什麽也抓不住。

京北薑家千嬌萬寵的小公主,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從沒有人敢欺負她,也沒有人舍得欺負她,偏她在謝霽淮這裏,被百般欺負。

“謝霽淮,你……你太欺負人了。”薑聽雨聲音委屈得不行,夾雜著一點點哭腔。連指責的時候都軟軟糯糯,沒有一絲氣勢。

臥室落地窗的窗簾沒有拉上,皎潔的月光從玻璃窗透過,幽幽灑在木地板上,這一點熒輝,如同薄紗披在女孩雪白的肌膚上,透著不摻雜一絲雜質的純淨。

謝霽淮心頭罕見地浮上罪惡感,但這點罪惡感,實在微不足道,不足以使他大發善心放過她。

薑聽雨耳垂被炙熱的氣息燙得發紅,凝在長睫上的淚珠幾欲掉落。

她不知道自己越是脆弱易碎,就越是能激發男人強烈的占有欲。

後半夜,薑聽雨昏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薑聽雨眼眸含著惺忪的睡意,困倦地發愣,那雙朦朧的眼睛像是籠罩了一層迷霧,沾著清晨的露水。

昨夜裏沒有關上的窗簾這會兒卻閉得嚴嚴實實,透不進一絲光亮。

臥室黑沉沉的,家具擺設通通看不清,於是她的潛意識便覺得還在深夜裏,始終沒有清醒的意思。

身旁的床塌沒有了溫度,薑聽雨沒有多想,隻以為謝霽淮是在房間外。

動了動身體,薑聽雨才發覺四肢比昨天更加酸軟了,胳膊都快要抬不起來,更別說她的腰,就好像是要斷了一樣。

在**賴了一小會兒,薑聽雨掀開被子下床,腳心落地,小腿忽地發酸,根本站不穩,她現在就好像是軍訓過後似的,身體每一處肌理都因為過度的訓練而導致酸痛,不得不扶著床沿才堪堪穩住身體。

“混蛋。”

薑聽雨暗暗罵了聲,白瓷般的小臉染了層薄薄的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