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肯定什麽都看到了
房間於她而言太明亮了, 明亮到她能看清男人的每一個動作,男人也能看清她的每一個神情。
她還沒有辦法接受這麽直接的……麵對。
謝霽淮笑了笑,起身去關燈。
**的女孩捂著發燙的臉, 細細地顫著,身上那件睡衣幾乎被剝落, 她趁著男人關燈的時候, 悄悄把睡裙的裙擺往下扯了扯。
房間陷入黑暗,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 空調的風聲和落地窗外的風聲好似交纏在了一起, 難以分辨。
床墊陷落, 謝霽淮清冽的氣息席卷而來,剛剛被她扯下去的睡裙又被再次撩起,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謝霽淮手指的溫度,像是一團火焰,點燃了她的肌膚。
指尖勾到小小的布料時, 謝霽淮眼眸微滯,深色的瞳孔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完美地隱藏了他眼底的意動。
“新的內衣不喜歡?”他低啞著嗓音問她,灼熱的呼吸噴在女孩的臉上。
若說之前隻是猜測, 現在她百分百確定那些內衣都是男人準備的了。
他怎麽能……這麽浮浪。
薑聽雨羞得想要捂住臉, 手都還沒碰上,就被男人擒住,死死扣在了頭頂。
房間裏太黑了,她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臉, 隻知道他離她很近, 近到, 她唇瓣微動, 就能觸到他。
謝霽淮沒打算輕易放過她,逗弄小姑娘實在有意思。
“既然不喜歡,下次帶你去挑……”他咬住女孩的耳垂,廝磨舔舐,“你喜歡的。”
薑聽雨臉燙得厲害,腦子都暈沉了,緊咬著唇不肯回應。
“嗯?”謝霽淮聲音愈發沙啞,纖長手指強硬地扣進女孩的指縫。
女孩越是逃避,他就越是不想輕易放過她。
陷在床墊裏的女孩羞赧地都快要哭了,小貓似的嗯了聲,才終於讓男人重新拾起善心,沒再繼續問她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窗外又刮起了風,呼嘯聲淩厲刺耳,而屋內的人卻充耳不聞。
溫度節節攀升,空調裏吹出的冷氣竟像是失去了效用。
熾熱的溫度讓女孩避無可避,她此刻就仿佛是躺在了汪洋大海裏的一葉扁舟上,如何掙紮也靠不了岸。
薑聽雨想起很早以前在庭院裏玩耍時不小心摔倒,手肘和膝蓋都破了皮,血珠不停從破裂的皮膚往外滲,受傷的地方像是有千萬根針在紮她一樣,那時候她還很小,根本忍受不了疼痛,靠在媽媽的懷裏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臥室落地窗的窗簾沒有拉上,皎潔的月光從玻璃窗透過,幽幽灑在木地板上,這一點熒輝,如同薄紗披在女孩雪白的肌膚上,透著不摻雜一絲雜質的純淨。
謝霽淮心頭罕見地浮上罪惡感,但這點罪惡感,實在微不足道,不足以使他大發善心放過她。
謝霽淮正麵抱著她,炙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臉頰,唇瓣……哄她放鬆。
夜越來越深。
薑聽雨瞳孔渙散,水氣氤氳的眸子一片迷蒙,她側躺在男人的懷裏,小口地喘著氣,酡紅的臉頰好似五月裏盛放的海棠,眉眼之間都透著嫵媚。
緩了半刻鍾,薑聽雨撐著身體想要去浴室洗漱,上身才剛剛離開床榻,壓著床墊的掌心便失了力氣,整個人倒下去。
謝霽淮大手一攬,穩住了她下落的腰,“去哪兒?”
薑聽雨靠在他胸膛上,感受著他比她更熱的溫度,她上幼兒園以後就再沒有和哪個男性這麽親密過了。
“我想洗澡。”她輕聲道。
身體出了汗,又黏又膩,不洗澡她根本睡不著。
女孩的聲音軟糯輕柔,撩人而不自知。
謝霽淮喉結輕滾,眸子又暗了許多。
他抱緊了懷裏的女孩,埋首在她頸間,嗅著她的味道,片刻後,他才啞聲道:“我抱你去還是拿毛巾過來幫你擦?”
他知道女孩是想自己去浴室洗漱,但她現在連起身都困難,他又怎麽放心她自己待在浴室裏。
謝霽淮的選擇已經給了出來,薑聽雨清楚,她就算想要別的選擇也是不會被同意的,再糾結忸怩下去也隻會耽誤時間。
她悄悄摟上男人的頸,羞澀低眸,被吮得紅潤的唇瓣微啟:“麻煩你抱我過去,謝謝。”
女孩乖得要命,換做是誰都不會忍心拒絕她,尤其這還正中男人下懷。
“好。”謝霽淮捏了捏他柔軟的腰,轉過身去開燈。
指尖還未觸到開關,女孩的聲音就悠悠飄進耳裏。
“別。”
“別開燈。”
女孩輕輕拉住他的手,暗暗搖頭。
雖然他們已經足夠親密,可薑聽雨骨子裏還是偏保守的,不好意思在他麵前不著寸縷。
薑聽雨怕他不答應,又再次出聲請求:“別開燈,可以嗎?”
謝霽淮回過頭看向女孩。
他的視力極好,即便是在昏暗的情況下,也能隱約視物。
女孩額間垂下幾縷細碎的發絲,飽滿的唇瓣緊緊抿著,那雙眼睛明亮清透,在黑夜裏好似滿月的熒輝。
謝霽淮靠近她,唇角微彎,“聽老婆的。”
他一聲老婆,弄得薑聽雨麵紅耳熱。
身體陡然失重,女孩忙不迭收緊手指,臉頰若有似無地蹭上男人的肩,肩上緊實的肌肉彰顯著男性的力量,女孩在他懷裏好似沒有重量一般,輕飄飄地橫抱了起來。
謝霽淮抱的很穩,幾乎沒有顛簸,他好像沒有穿鞋,腳步非常輕。
薑聽雨盡力擺正身體,沒再靠著他的肩,數十步的距離,不過幾秒的功夫就走完了。
浴室比臥室還要黑,在外麵她還能隱約看到人影,到了浴室,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黑暗寂靜的環境成倍的放大了心裏的倉皇不安,薑聽雨縮了縮身體,下意識貼緊了男人。
在這黑暗中,唯有謝霽淮是她可以依靠的對象。
腳步停下,她隻聽到頭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到了。”
薑聽雨點頭應了一聲:“嗯,放我下來吧。”
她被男人緩緩放進浴缸裏,沒有放水的浴缸有些涼,好在她的身體足夠的熱,觸到這一絲的涼意反倒覺得舒服。
耳畔沒有聽到腳步聲,薑聽雨雙手扒著浴缸壁,仰著臉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謝霽淮,你還在嗎?”
這裏實在是太黑了,她有一點點害怕。
還沒聽到男人的回複,她便急不可耐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探查。
“我在。”謝霽淮捉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渡到女孩的手背,他陪了她好一會兒,等到她的情緒都平複了下來,才開口道:“乖乖扶好,等我把燈打開了再放熱水。”
他耐心而溫和地叮囑她,每一個細節都在為她注意。
女孩年紀太小,許多事,他都要為她著想。
薑聽雨很乖地點了點頭,“好。”
她那隻被男人擒著的手慢慢地落在浴缸壁上,麵前輕拂過一陣風,輕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啪嗒一聲,燈亮了。
晃眼的光線刺得女孩眯起眼睛,死死抓著浴缸壁的手漸漸鬆弛。
眼睛適應光亮後,她才慢悠悠睜眼,純白色的浴室太過明亮,燈光打在白瓷地磚上反射出來光線,照得整間浴室猶如白晝。
“咚咚——”
輕而短的敲門聲響起。
薑聽雨霧氣朦朧的眼凝望過去,隻聽見門外的人說:“我就在門口,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叫我。”
薑聽雨心上湧過一股汨汨暖流。
浴室離床塌也不過就幾步路都距離而已,但他卻寸步不離守在門口,雖然隻是很小的一件事,還是叫她有一點感動。
浴缸裏放了一半的水,身體浸潤在熱水中,每一個毛孔都舒適地打開,熱氣蒸騰,熏得女孩腦子開始暈沉,洗到一半,就昏睡了過去。
浴室外,謝霽淮隨意地搭了一件浴袍,靠著牆壁等待,身體的欲、望還未完全消減,隱隱又有卷土重來的傾向。
眼睫低垂,他哂笑了聲。
他大概真的是被她勾住了魂,上了癮,否則怎麽會半步也不想從她身邊離開。
女孩洗得慢,謝霽淮沒催她,一直耐心地等在外麵,過了大半個小時,浴室內一點動靜都沒有了,謝霽淮湊到門邊敲了兩下,無人回應。
“眠眠?”
他低啞著嗓音喚了聲。
門內還是一片靜謐。
謝霽淮伸手握住門把手,打開前,他頓了頓,抬高了聲音:“眠眠,我進來了。”
回應他頓隻有無盡的靜默。
謝霽淮臉色一沉再沉,心裏忽然一陣恐慌,他怕她出什麽事。
這一次,他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疾步邁進去。
還未走近,就看到女孩頭發挽起,紅撲撲的小臉靠在浴缸壁上熟睡的模樣。
女孩鎖骨半露,皮膚牛奶一樣雪白,再往下就被浴缸遮掩住,不得窺視。女孩半分警惕性也沒有,他都走到她麵前了,還是睡得嬌憨。
謝霽淮心一軟再軟,淡笑了聲,把人從水裏抱出來。
他的手勾著女孩的後背與腿彎,濕答答的水珠蹭到他的身上,黑色的睡袍暈濕了一大片。
走到長凳上坐下,他扯下毛巾為女孩擦拭。由上至下,不過才擦拭到鎖骨下方,他的眸便已經凝了層難以忽視的欲。
女孩被熱氣烘過的身體宛如剝了殼的雞蛋,沒有一處不細膩,他稍稍用點力怕就要碎了。
謝霽淮捏緊了手裏的毛巾,極力克製自己。
今晚他已經要的足夠多,再繼續,懷裏的人根本承受不了。
唇邊溢出一絲輕輕的笑,他低歎了聲。
半個小時前連燈都不肯開的女孩,此刻卻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眼前,明早醒來,怕是羞得不肯見他了。
給女孩擦身體並不是件輕鬆的活兒,尤其是於謝霽淮而言,折磨不已。
一點點擦幹後,他抱她上了床,給她蓋好了被子,俯首在她唇上輕啄,才帶著一身燥熱回到浴室,淅瀝的水聲持續了許久,夜都快亮了才停下。
淋了冷水的身體壓製住了燥熱,這一宿新婚之夜也就快要結束。
他掀開被子躺進去,大手一攬就將背對著他的女孩抱了過來,她睡得極深,身體被撥弄翻轉也不過是囈語了一聲,一點都沒有掙紮。
許是謝霽淮身上衝了冷水,體溫冰涼舒適,女孩又湊近了貼緊他,不肯離去。
謝霽淮抬手,指尖勾起女孩臉頰上散落的發絲,彎唇低笑:“晚安,我的眠眠。”
此刻,她是隻屬於他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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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薑聽雨睡得很沉,但睡得卻並不好。
夢裏,她被扯進深淵裏,在無盡的黑暗中下沉,拚命地想要逃離,卻怎麽也逃脫不了。
睡醒的時候,房間裏還是昏暗的,隻隱約看到天花板上吊燈的輪廓。
思緒漸漸回攏,她才想起來昨晚自己是在浴室裏睡著的,可現在她卻躺在**,身上也都是幹淨的,她就算不去想也知道是謝霽淮抱她出來的。
那他是關了燈才進去的,還是沒關燈?
他有幫她擦拭身體嗎?
腦子裏砰地一聲,好似煙花迸裂,薑聽雨把被子往上提了一大截,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滿腦子想的都是,他肯定什麽都看到了。
身旁的男人沒了蹤影,也不知是在臥室外還是已經去了公司。
最好是去公司了,薑聽雨在心裏默默祈禱。
她在**磨蹭了好一會才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手機時間跳躍了一秒,正好到了中午十一點。
女孩眼底浮現出詫異的神色,她居然睡了這麽久。
大概是睡得太累,對於時間的流逝也沒什麽感覺。
散落在地上的睡裙已經不能穿了,床的另一側倒是放了一件新的睡袍,薑聽雨沒做多想,費勁地勾到麵前,換上後才發覺身上睡袍和男人的是同款,隻是她的這件是粉色的。
浴袍有些大了,穿在身上鬆鬆垮垮,鎖骨大片的肌膚露在空氣中,活色生香。
薑聽雨光著腳丫走進浴室,休整了一夜的身體還是有些許不適,不過腿/間倒是清清涼涼的,沒有昨夜那種猶如撕裂般的疼痛感。
洗漱後,薑聽雨凝視鏡子裏的女孩,大腦不受控製地回想起昨夜的情景,任何一個細微的片段都沒有在她的腦海裏消失,反而此刻愈發清醒,每一秒都在提醒新婚夜有多麽的激烈。
雪白的脖頸,精致的鎖骨,就連瘦弱的肩都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吻/痕,她的身體就好像一張潔白的畫布,任由男人提筆作畫,一幅妖嬈嫵媚的雪中紅梅圖躍然紙上。
薑聽雨盯著鏡子看了許久,始終沒能緩過神,直到鏡子裏突然出現男人的身影,她才驚得一顫,心跳都快要暫停。
他穿著和她同款的睡袍,站在她的身後,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像黑沉沉的烏雲,強烈的壓迫感叫人望而生畏。
薑聽雨捏著指尖,低垂的眼睫如同蝴蝶振動的翅膀,慌亂地顫動,臉蛋已是酡紅一片。
謝霽淮看著鏡子裏的女孩,忽地勾唇淺笑,他俯身壓進,雙手抵在洗漱台上,將女孩圈在懷裏,“剛醒?”
他出去接電話的時候女孩還在睡,前後不過幾分鍾的時間。
“嗯。”薑聽雨很輕地應了聲,躲避的視線,不安的動作,都在訴說著她心裏的羞怯。
謝霽淮眼眸微暗,手掌抬起她的臉,讓她轉過臉麵對著他。
他比她高許多,略微低首,便從她琥珀色的瞳仁裏看到了他的倒影,那雙小鹿一般眼睛,靈動清澈,再純潔不過。謝霽淮忽然有一種負罪感,然而隻持續了短短的一瞬,又消失殆盡。
他在她麵前,從來都沒有定力可言。
靜謐的浴室忽地響起一聲短促的咕咕聲。
謝霽淮看向薑聽雨的小腹,唇角蔓延一絲笑意,眼裏的晦暗消散不見,“餓了?”
薑聽雨羞赧得點了下頭,悶著聲音道:“嗯。”
昨夜消耗太大,她確實餓得胃裏發酸。
謝霽淮攥著她的手帶她往外走,“走吧,出來吃飯。”
公寓裏的飯菜意外地合她的胃口,她比平日在家裏吃的還要多,肚子填飽以後,勞累的身體又開始犯困,女孩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單手撐著下巴看向謝霽淮,腦子困得犯迷糊,聲音也軟軟糯糯:“你家裏的阿姨手藝倒是挺好的,就是菜有些不新鮮了。”
她的嘴巴被家裏人養得刁,一點點微妙的口感都能品嚐出來。
謝霽淮手裏的筷子停在瓷碗邊,掀眸迎上女孩溫軟的目光,慢條斯理道:“不是阿姨做的。”
薑聽雨這才發現家裏並沒有第三人的身影。
她忽地想起什麽,懸在半空的心又落了下去。
還好家裏沒有其他人,否則他們在房間裏的動靜一定會被聽到。
“是外賣嗎,怪不得不新鮮了。”她淡淡地評價。
謝霽淮放下筷子,拿了張紙巾擦拭唇角,淺聲道:“是我做的。”
“哦。”
女孩隨意地應了一聲,待到反應過來時,唇瓣微張,驚訝不已,“你做的!”
她眨了眨眼,努力地消化這個訊息,“你還會做飯?”
她以為謝霽淮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呢。
沒想到他不僅會做,還做的這麽好吃。
謝霽淮起身收拾餐桌,認真而專注地清理餐盤,和之前在房間裏欺負她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察覺到女孩的視線,他抬眸迎上,唇邊勾起一抹笑,“很意外?”
薑聽雨被他問得窘迫,不好意思地蜷起了手指,是她看人看得太片麵了,以為出生於謝家的豪門貴公子也是養尊處優的。
“有點。”薑聽雨十分誠實地承認了。
謝霽淮哂笑,看著女孩的眼眸透著溫和,“我在國外的時候自學的,能得到眠眠的認可,說明我的廚藝確實不錯。”
他頓了下,又接著說:“菜不新鮮是因為放久了冷了,在微波爐裏熱過。”
薑聽雨怔在座椅上,耳裏的那一聲眠眠反複回響。
這不是他第一次喚她眠眠,卻是他第一次在隻麵對她的時候這麽喚她。
她與他親密接觸後,有什麽東西好像在悄悄改變。
薑聽雨躲開他的目光,起身幫著一起收拾,心裏特別的不好意思。
謝霽淮給她做飯她沒有感謝也就罷了,還在那裏挑剔,怎麽想都很過分。
餐桌上已經沒有多餘的碟子需要她來收拾,薑聽雨隻是端起了自己的碗筷,跟在謝霽淮身後走向廚房,眼睫輕輕掀起,正對上男人堅實的後背。
她的指甲似乎在他的背上留下了痕跡。
想起這事,薑聽雨臉一下子紅了。
到了廚房門口,走在前麵的謝霽淮轉過身,長指伸出,去接薑聽雨手裏的碗筷,“給我。”
薑聽雨很聽話地遞了過去,動作有一點忸怩。
女孩透著紅暈的臉乖得不行,在**的時候她也是這麽乖,隻可惜沒開燈,他看不太清她動情的神色。
謝霽淮的視線緩緩下落,直至在她的唇瓣上停留。女孩兩瓣柔軟的唇被吮得微腫,那雙澄澈的眼睛也蘊著困意,好不可憐。
終究是他做的太過了。
謝霽淮吐出一口濁氣,啞聲道:“你回房間去睡一會兒。”
薑聽雨沒答應,“我來收拾吧,你已經做了午餐,洗碗這種小事就讓我來做好了。”
她不習慣坐享其成,在家裏是因為有傭人,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不用做這些,但現在公寓裏隻有她和謝霽淮兩個人,她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包攬了所有的活,那樣對他也太不公平了。
謝霽淮低笑,問她:“在家裏做過嗎?”
薑聽雨搖頭。
從小到大,她的一雙手都是被精心養護的,連薄繭都沒有,哥哥還調侃說她的手比鑽石還要精貴。
“眠眠。”謝霽淮斂了神情,正色看她,“我娶你不是為了讓你做家務的,明白嗎?”
薑聽雨心跳陡然失了正常的頻率,怔愣地望著他。
謝霽淮心裏失笑。
女孩顯然是不明白。
他把手裏的碗碟放進池子裏,又邁步回來不緊不慢道:“你在家裏怎麽樣,在我這裏就還是怎麽樣,你不需要為任何事情憂心,也不需要做任何你以前不需要做的事。”
他這一番話說得認真,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鬆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