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周總你有什麽特殊癖好嗎
葉綰綰意猶未盡地登上了回程的飛機。
她說自己喜歡國內, 希望以後常來玩。
梁鳳鳴慈愛笑摟著她:“什麽時候想來就來,就把梁姨這當成自己的家,三樓的房間也一直布置著, 專給你留的地方。”
“謝謝梁姨,您對我太好了。”
“回去替我們跟家中的父母長輩們問聲好, 下次出國出差,我也去看看他們。”
“梁姨您一定來, 我爸媽一直記掛著您,還有聿白哥哥。”
雖然葉蓁蓁意外而去,那段聯姻也隨之淡去。
但周聿白在葉家父母心中地位複雜。
葉綰綰當年語出驚人,顯然對周聿白有懵懂好感。
兩家畢竟知根知底,家世背景又匹配, 葉家又能為周氏集團如虎添翼。
要是綰綰和聿白有緣。
也有可能。
葉家隱晦的意思——綰綰年紀還小, 等畢業後再論。
梁鳳鳴也並不著急。
葉綰綰年紀太小。
但周聿白年齡也不大。
母子倆把葉綰綰送走。
梁鳳鳴問兒子:“聿白,你覺得綰綰如何?”
“挺好。”周聿白溫聲回道,“聰穎可愛, 爽朗大方。”
梁鳳鳴拍拍他的手:“即便工作再忙, 有空也多和她聊聊天。”
周聿白“嗯”了一聲。
這些事情。
他沒有什麽不明白。
溫莎莎被鍾意拽著去逛街。
認識鍾意那麽久,頭一回看見她揮金如土, 刷卡刷得飛起。
從床單睡衣拖鞋到麵膜香水口紅,再到內衣裙子高跟鞋, 首飾包包奢侈品。
裏裏外外來了個翻新。
“你好端端的怎麽變成購物狂了?”
鍾意盯著專櫃:“你快過生日了,我記得你之前說很喜歡這個包, 送給你當生日禮物哦。”
溫莎莎嚇了一跳:“很貴哎,你搞什麽, 已經到了隨便花周總的錢的地步了嗎?”
鍾意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債多不癢, 虱多不愁。”
“什麽意思?你欠什麽債?”
“沒什麽, 就是以前會瞻前顧後想很多,隨心所欲,放縱一下,這樣會比較開心。”
溫莎莎眼睛一亮:“你這意思,周總很寵你嘍?你現在大樹底下好乘涼,不需要瞻前顧後了?”
鍾意點頭:“你閱讀理解做得很對。”
“能傍上這樣英俊多金的金主,也算你好命。”溫莎莎歎了口氣,“圈內有幾個人像你這樣的好運氣。”
“沒錯。”鍾意語氣淡淡,“我何德何能,能撞上這樣的好事。”
人要懂得感恩。
她買到手軟,還一口氣買了很多童裝小裙子,寄回去給枝枝。
鍾心收到那一大包衣服也是被驚嚇,特意打電話給她。
“你怎麽寄那麽多東西回來?”
“都是買給枝枝的,姐,我給你寄的化妝品和衣服怎麽從來不穿?我想你帶著枝枝漂漂亮亮的出門。”
“裙子都太漂亮了。”鍾心蹭蹭鞋尖,“上班沒必要穿那麽招搖,下班後帶孩子也沒必要啦。”
“那約會呢?”
鍾心撩開耳邊長發,支支吾吾:“約會……偶爾啦。”
“這些東西都很昂貴,意意,你剛在北城買了房子,哪來這麽多錢?”
“拍完那部伽羅鏡,我工作機會多了,片酬也漲了,你不用擔心我,我的星途發展很順利啦。”
“真的嗎?”
“真的,過兩天我有個廣告要拍,下個月還要進組呢。”
“好吧,你自己小心點。”
從周老爺子那輩起算,天恒集團以能源產業鏈發家至今,家族多年擴展,經營範圍從民生實業再到地產,包括如今遍地開花的科技行業。
臨江那邊自成一派。
集團大樓佇立在CBD核心位置,玻璃蒼穹被明耀的陽光切割,折射毫無溫度的冷光和結構完美的建築美學。
梁鳳鳴的怨念也正在此——
北城才是周氏集團的根本,但除了核心的光伏業務,其他的企業經營都布置在臨江。
溫慈柳生下周思旻的那幾年,一直與世無爭,不聲不響帶著孩子生活在臨江,也就隻有周安和偶爾出差,才能一家團聚。
她難道就不想回北城,不想把周思旻送進堪崇巷,讓周家認下這段親?
隻是還沒等時機成熟,梁鳳鳴又殺回國內,牢牢把據著周家的位置。
梁鳳鳴名門出身,性格剛烈。
回國後一直把溫慈柳踩在腳下。
這種女人,施以小恩小惠倒罷,想帶著私生子染指周家的一針一線,做什麽春秋大夢。
後來天恒集團的經營架構慢慢往南擴散,雖然明麵上有政府政策和產業集聚的原因。
但梁鳳鳴知道,周安和念及臨江的家。
也是在給溫慈柳的幾個孩子鋪路。
所以周聿白先入主的是臨江。
他不進公司倒罷,一進公司事兒不少。
周安和基本每個月借著巡視公司的名義來臨江一趟,也會來過問下最近的情況。
臨江這邊的副總是溫慈柳的弟弟,加上周思旻那個什麽創投基金和影視投資公司的事兒,總經辦進進出出的人真不少。
李總助接到鍾意好幾個電話。
每回都是“周總現在在開會”或者“周總和人談事情”。
等周聿白終於歇下來,李總助借著送咖啡的空當,提了一句:“鍾小姐打了好幾個電話找您。”
周聿白捏了下眉心,似有疲憊:“把電話接進來。”
電話接通。
話筒那端無人應答,似乎有文件頁翻動的聲音。
鍾意試探問:“周總?”
他的聲線平和,不帶私人感情:“有事?”
鍾意抿了一下唇,笑了笑:“我這幾天刷卡買了很多東西,還辦了張美容院的卡,非常貴。”
“開心?”
“很開心。”
“那就行,女演員的臉,值得多花點錢保養。”
她音色清悅,好好說話的時候,嗓音娓娓動聽。
“我……還給你買了一對袖扣,貝母材質的,我覺得非常漂亮。”
鍾意嗓音漸低,“聽李總助說,你回臨江了,有點遺憾不能當麵給你。”
周聿白跟她聊天,權當放鬆:“沒關係。”
“但我過陣子就要進組了,之前有個試鏡通過,我拿到了個角色,妝造還挺好看的。”
“什麽角色?”
“演皇帝的妃子,戲份不多,大概兩個禮拜殺青。”
“好。”
鍾意聽他聲音,似有掛電話的意思,趕忙道:“周總,等我戲份殺青,能不能去臨江找你?”
他頓了頓,聲音低緩:“你想來?”
“想來,正好把袖扣送給你,還有……那個時候正好是情人節,不知道你有沒有空?願不願意見見我?”
鍾意揣摩不透電話那端男人的神色。
但他的嗓音依舊溫潤悅耳:“可以。”
“謝謝,那到時見。”
她緊緊捏著手機,手心已經冒出汗意。
話筒裏聲波空白。
再沒有別的事能聊。
電話欲掛未掛。
最後掛電話那一下,鍾意脫口而出。
“周總,冒昧問一句,在你的女人裏,我排在第幾位?有沒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還是我可以去問李總助?”
周聿白挑眉:“何出此言?”
鍾意咽了咽喉嚨:“畢竟晚上給你打電話的女生不少,我不想衝撞她們。”
電話裏靜了一瞬。
男人慢條斯理開口:“暫時沒有,她們跟你不一樣。”
鍾意沉默。
不一樣麽?
當然不一樣。
周聿白:“還有問題嗎?”
鍾意脖子一縮,硬著頭皮,幹巴道:“還有最後一個……周總,你有什麽特殊癖好嗎?”
周聿白皺眉:“什麽意思?”
鍾意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但圈子裏駭人聽聞的事情太多了。”
他淡聲回她:“隻有無能者才追逐扭曲的快感,我還不至於。”
嗓音冷漠又高高在上。
但鍾意莫名放下心來。
鍾意在劇組遇見了唐檸。
她的前東家——星瀾娛樂旗下的藝人。
自打她離開星瀾後,除了張簡則外,基本和其他的同事斷了聯係。
唐檸見了鍾意也是驚喜交加。
兩人住在酒店同一層,同進同出,比往日還熟稔了不少。
“你現在自己單幹,怎麽連助理都沒招?”唐檸讓自己的助理過去幫鍾意拎包,“身邊帶個人,也方便點呀。”
“工作量不大,也不太用得上人。”
唐檸歎氣:“真的太可惜,我想起來都為你抱不平。要不是星瀾拿解約的事情冷藏你,現在指不定走到那了,你知不知道,我聽公司裏的人說,那個時候有部大製作的女一,導演點名要找你,被公司給搞黃了……”
鍾意微微一笑:“都過去了。”
“你走後,張簡則也跟公司鬧了好幾次矛盾,我猜張簡則要是甩手走了,星瀾就完了,我們這群小透明,估計要各奔東西。”
唐檸比鍾意大兩歲,長相清純可人,唱跳俱佳。
可惜星瀾資源太少。
這幾年她發展也極不順利,正想辦法另找出路。
“哎,鍾意,幫你搞定合同糾紛的那人,是不是張簡則介紹的,應該挺有勢力吧?連Jeff都銷聲匿跡了,我聽內部消息說,星瀾那陣被人抓住了把柄,老板就差跪著跟人求情了。”
鍾意淡聲道:“也沒有,我隻是借簡則哥的光,運氣好而已。”
要是真攀上什麽好背景,一般都是砸錢砸資源砸曝光,何至於鍾意到現在還沒被捧起來,在劇組吃盒飯,默默無聞地演小角色呢。
劇組趕時間,導演拍得特別趕。
轉場也特別緊,每天跟個陀螺似的轉。
鍾意這十幾天沒有一點休息。
早上天不亮就起來化妝,晚上八九點鍾收工。
終於熬到角色殺青。
她提前聯係過李總助。
落地臨江,李總助派車來接她。
當天周聿白有應酬,在俱樂部跟客戶玩橋牌。
李總助看她神色疲倦,道:“周總說如果您今天太累,就不用過去,直接留在酒店休息。”
鍾意笑笑:“沒關係,麻煩讓司機在樓下等我一會,我換身衣服過去找周總。”
她一點沒耽擱,直接從片場趕過來,妝都沒卸完,風塵仆仆。
需要先洗個澡見人。
橋牌桌上隻有四個男人,卻蜂圍蝶繞似的插了六七個美女。
這種社交場合說不上無用。
男人的交情和較量,很多生意就是這種地方拍板定奪。
隻是並不輕鬆。
今日有新客,大家都入鄉隨俗。
周聿白身邊也坐了位美人,風情萬種,美豔不可方物。
幫他端茶摸牌,捏肩捶背。
挺拔的酥胸時不時在他手臂上蹭。
“後生可畏,這些嬌滴滴的美女陪著,隻有小周總坐懷不亂。”
“早就聽聞周總品味高雅,這滿桌不知道偏好哪種。”
美人也有點哀怨:“還是我長得太醜,周總對我半點興趣。”
周聿白慢悠悠扔出一張牌,笑如春風拂麵:“你若說自己醜,這世上也沒有更好看的人。對麵王總來來回回看了你好幾遍,君子有成人之美,我萬不敢搶王總的心頭所愛。”
大家哄笑。
美人也不情不願地坐去了王總身邊。
換了個笑起來有酒窩的美女過來陪。
周聿白倒是意外地多看了她兩眼。
隻是也沒有更親密的動作。
到了他這個地步,身邊出現的女人基本都是有所圖。
要麽圖人,要麽圖心,要麽圖錢。
商人的本質都是利益交換。
沒必要因為一時的生理需要,給自己找麻煩。
按周聿白的性格。
也不允許有人在他身上丁點算計。
鍾意過來的時候。
正撞見一雙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捏著茶水杯往周聿白唇邊遞。
她視若無睹。
撩撩長發,自顧自地在周聿白身邊坐下。
一抬頭。
和那位酒窩美女目光對了個正著。
作者有話說:
小周總(冷漠):說吧,到底還要遛我幾回?
休(戰戰兢兢):安排,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