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這人啊，最怕欠的便是人情債(二更)◎
聽聞自家姑娘這話, 冬青懊惱的搖了搖頭。
遭了！她剛剛光顧著進來給自家姑娘遞話了，倒是忘了這一茬。
冬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虞念：“奴婢剛剛忘記問山青小哥了，現在山青小哥還在門外等著。”
聽聞冬青這話，虞念雖仍摸不著頭緒, 但是讓她爹身邊的人一直在外麵等著, 倒也不是個事兒。
想到這兒, 虞念看向虞慧：“四姐姐，看來咱們隻能改日再聊了, 倒不知爹爹喚我去書房到底所為何事？”
說到這兒，虞念確實有些疑惑。
總不能是她這位爹爹見她好了，還要再拉著她去書房裏, 將她再給說一通吧？
這個想法一出, 虞念立馬在心裏搖了搖頭。
這幾日她們縣裏要舉辦蠶花會, 她爹忙得很, 才沒有這般閑情呢, 肯定是她多想了。
“也許是季家的事兒。”
虞慧倒是也不知虞父這會兒喊虞念所為何事，但置身事外，總是能看的更清一些。
“季家的事兒？季家的什麽事兒，與我有何關係？”
聽她四姐這般說，虞念更是疑惑了。
季家的事兒, 如何與她扯上了幹係？
“六妹妹怕不是忘了？你可是救了他們家的掌上明珠呢。”虞慧看向虞念，見虞念仍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笑了笑解釋道。
“嫣然妹妹？”虞念恍然大悟。
“正是，隻是到底是不是，我也隻是猜測, 具體是何事？還需六妹妹親自去爹爹的書房走一趟才是。”虞慧起身笑道。
“四姐姐說的是。”虞念也跟著起身。
待送她四姐離開, 虞念回屋簡單收拾了下, 便也出門了。
……
“山青小哥，不知父親這次喚我前去，所為何事？”走在路上，虞念問前方引路的山青道。
“屬下也不知，老爺這段日子一直在為蠶花會的事兒忙著，今日這才歇下來，便讓屬下來請六姑娘過去一趟。”山青回道。
“嗯。”虞念聞言點了下頭，沒有再問。
“六姑娘，到了。”
待到了虞父的書房外，山青停下，轉頭對虞念笑道。
虞念這還是第一次來虞父的書房，整整擺滿了三麵牆的書，第一時間便吸引了虞念的注意力。
直到虞父咳了一聲，這才把虞念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虞念回神，看向坐在案桌後的虞父，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行禮道：“念兒見過爹爹。”
虞父應了聲，有些別扭的關懷道：“別站著了，病剛好，坐下吧。”
“是。”
虞念偷偷抬眸打量了下虞父，便見虞父瞪了她一眼，不由衝其尷尬的笑了笑。
她這位爹爹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見虞念乖乖坐著，虞父這才道：“你可知為父叫你來是為了何事？”
虞念經虞慧剛剛提點，倒也有所猜測，隻是她也拿不準，便乖乖道：“念兒不知。”
看虞念此刻乖巧的模樣，虞父歎了口氣道：“是季家。”
“你上次救了季家那丫頭，季家自然對你感激萬分。”
“前幾日，你從姚家歸家的第二日，季家便讓你三姐夫過來了一趟，還帶來了這臨川縣街上最熱鬧地界的兩間商鋪的地契，算作對你的謝禮。”
聽到這兒，虞念一臉驚訝，她倒不知這背後還有這許多事。
隻是她救季嫣然，完全是當時情勢危急，來不及多想，卻沒想這許多。
想到這兒，虞念站起身來道：“爹爹，女兒救嫣然妹妹完全是當時情況緊急，救人要緊。”
“季家這謝禮太過貴重，女兒不能收。”
她救季嫣然是一碼事兒，季家對她表示感激，她也能理解，畢竟若是旁人救了她的親人，她定也是萬分感激。
隻是這謝禮也太過貴重了些，她實在是不能收！
何況她當時救季嫣然時，本也沒想這麽些事。
聽見虞念這話，虞父點了點頭，手往下按了按，示意虞念先坐下。
見虞念坐下，虞父這才道：“季家對你這謝禮是應該，你也莫覺得過於貴重受不起，我家姑娘的平安，又豈是這兩間鋪子可以比擬的。”
“再說，咱們家也不差他們那兩間鋪子。”
“隻是，這兩間鋪子讓你收下你便收下就是，若是你不收下，他們反倒是頭疼。”虞父心裏明鏡似的。
這人啊，最怕欠的便是人情債，又何況是這救命之恩呢。
聽了虞父這話，虞念不再推辭。
她不是不通事理，季家如今送上這般貴重的謝禮，一是對她救了自家女兒的感激，再便是如虞父所想，這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他們季家家大業大，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那都不是事兒。
如今給虞念送上兩個鋪子當做謝禮，倒也不是想將這人情債就此就抵消了。
隻是心安而已。
見虞念應下，虞父點頭道：“對於這兩間鋪子，你可有什麽規劃？”
“念兒暫時還沒有什麽頭緒，想著待先去看下這兩間鋪子再做定奪。”虞念思索了會兒看向虞父乖乖道。
她如今連這鋪子在哪兒，是個什麽布局規劃、周邊人流量如何尚且未知，自然不知該如何規劃才是好的。
“這會兒倒是謹慎，當初救人怎麽就那麽莽撞。”虞父聞言，瞥了虞念一眼，沒好氣道。
不過心裏對虞念的這份謹慎，虞父卻是滿意的。
如果虞念這會兒連鋪子都還沒考察過，便跟他侃侃而談，他才要懷疑將這鋪子交由虞念，是不是正確的呢。
如今見虞念行事這般謹慎，倒也放下了些心。
“若考慮出來了個章程，可呈給我看看。”
虞父雖說對虞念放下了些心，但到底不會徹底撒手不管。
“這鋪子已經記在了你名下，日後收益不走公賬，直接劃在你名下便是，便是日後你嫁人，這鋪子也是你的陪嫁。”虞父看虞念乖乖點頭，承諾道。
“待過幾日，你若是考慮好了章程，確定切實可行的話，便先從咱們自家商鋪裏抽調過人去，幫你經營……”
聽著耳邊虞父的念叨，虞念抬眸看向虞父，見虞父說的認真，心裏不由有些觸動。
這事兒若是擱到旁人家，這兩間鋪子不說直接歸到公中，但要像虞父這樣事事皆為她考慮的，也在少數。
不管虞父在外如何，但對她們這些兒女，卻是一位合格的父親，尤其是在這個時代，更是難得。
……
“姑娘，老爺叫您去書房是為了何事？怎麽還給了您這麽一個小匣子。”
珍珠抱著那個小匣子，一邊跟在虞念身邊，一邊好奇問道。
“等回去，再跟你細說。”虞念道。
“好。”
珍珠樂嗬嗬應道。
“哎喲，走路都不長眼的嗎！”
“還傻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將我扶起來！”
虞悠跌在地上，嗬斥身旁傻了眼的侍女道。
虞念沒想到在這兒碰上她這位五姐，而且還很不湊巧，她這位五姐還正好跟珍珠撞了個對懷。
虞念顧不得想太多，見珍珠也被撞倒在地上，連忙去扶珍珠。
“姑娘，等等，我的腳……好像扭傷了。”
虞念本欲扶珍珠起來，結果卻見珍珠捂著腳踝，一臉難色。
這會兒虞悠也已經被侍女從地上扶了起來，推開身邊兩個給她撣落身上灰塵的侍女，看向虞念不滿道：“喲，這不是我那大難不死的六妹妹嗎？”
“還有這小丫鬟，走路都不長眼的嗎？竟將我撞倒，我今日穿的這可是新製的衣裙！”
“五姐，珍珠扭傷了腳，要及時診治。”感受到珍珠腳踝已經腫了起來，明白珍珠這次怕是傷得不輕，虞念著急道。
“怎的？在你眼裏，我這個五姐竟還不如你的丫鬟重要了？”
“她將我撞倒，還害我新製的裙裳都弄髒了！”
聽見虞念這話，虞悠不滿道。
“五姐，這處是拐角，存在視線盲區，珍珠不是故意將你撞倒的，何況你也將珍珠撞倒了。”
虞念這次出來隻帶了珍珠一個人，如今珍珠還扭傷了腳，不能動，虞念心裏屬實著急。
“哼，我不管什麽視線？什麽盲區的？也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我隻知道是她將我給撞倒了，還害我衣裙髒了。”
虞悠倒也不是太在意她跌倒這事兒，畢竟便是跌倒在地，她也沒傷著，不痛不癢的。
也並不是太在意她衣裙髒了這事兒，畢竟她的衣裙多的是，她隻是想找茬而已，對，就是單純的找茬。
上次她與虞念一同出去，結果回來時，隻剩下了她自己，這本就讓她生了一肚子氣了。
結果事情還不隻是這麽簡單。
等虞念回來，她才知道，虞念根本不是什麽跟那姚家小姐交好，這才被姚家小姐留宿。
而是因為救了季家小姐，受了傷，這才留在姚家養傷的。
她跟虞念一塊兒出門，結果對此事卻一無所知。
關鍵是這事兒，還是陸鈺瞞著她的。
依她看，那陸鈺也是被她這個六妹妹給蠱惑了。
虧她一開始還對他有幾分好感呢。
隻要一想起這事兒，虞悠便有一肚子氣。
不過再一想，若是真給她知道了虞念受傷一事兒，她可能還真瞞不住。
想到這兒，虞悠心氣一虛，不過麵上卻不肯示弱。
“誒？這是什麽？”
正想再說些什麽，虞悠被一旁散落在地的紙張吸引。
彎腰撿起一張，待看清上麵字樣，便是有些氣衝衝道：“哼！爹爹偏心！”
“為何單單隻給你鋪麵？”
虞悠拿著那張商鋪的地契，不滿道。
“姑娘！”
聽聞五姑娘話中意思，那匣子裏裝的竟然是鋪麵的地契，珍珠看著被虞悠攥在手裏的薄薄紙張，不由有些擔心。
她實在是擔心五姑娘將那地契給攥壞了。
“不是爹爹偏心，那是季家給的。”
虞念拍了拍珍珠的手，然後看向虞悠道。
“季家？”
聞言虞悠倒是緩下了情緒，看向虞念道：“也是，畢竟你可是救了人家的掌上明珠，季家大小姐。”
“五姐若無事，我便先告辭了，珍珠這會兒還傷著，需要及時診治。”
虞念這會兒已經扶起了珍珠，她擔心珍珠的傷勢，不想再跟虞悠爭論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慢著！”
“你家那小丫鬟將我撞倒這事兒，還有將我衣裙弄髒這事兒，總不能就這麽算了。”
虞悠這會兒有些不高興，見虞念還不想搭理她，便更不高興了。
“關於五姐你和珍珠相撞一事，我剛剛已經解釋過了。”
“珍珠不是故意的，這事兒怪不到珍珠頭上，至於五姐的衣裙，我再賠五姐一件新的便是了。”
說完虞念也不待虞悠說話，將散落在地上的地契收好，然後攙扶著珍珠離開。
“哼！我是少你這件衣裙嗎？”
見虞念攙扶著她那個小丫鬟離開，虞悠哼了聲不滿道。
“姑娘，姨娘還等著你呢。”
見自家姑娘望著六姑娘的背影憤憤不平，迎香上前踟躇開口道。
“催什麽？催命鬼嗎？我又不是不知道。”
虞悠這會兒心情不好，聽了迎香這話，剜了迎香一眼，將氣撒在了迎香身上。
“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迎香諾諾道。
“那還愣著幹嘛，不是走嘛，這般慢吞吞的，難不成還要本姑娘請你？”虞悠氣呼呼走在前麵道。
聽見這話，迎香也不敢反駁，隻好加快腳步，跟上虞悠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