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問案
老侯爺吩咐大房的人:“一會兒備上重禮去黎府走一趟,別讓人說我們邵家知恩不報。”
邵子瑜看了父母一眼,替他們答應下來。
邵宛茹也表示好奇,問惜月:“那些匪徒為何要放火燒溪源庵?是為了殺人還是求財?”
惜月低著頭說:“奴婢不知,半夜突然起火,從庵裏逃出來就遇到他們了,見人就殺,死了好多人。”
“難道是與誰有深仇大恨,否則怎會這麽瘋狂地殺人?”
邵芸琅不想讓她們知道自己與柔佳郡主的恩怨,扶著額頭說:“可惜匪徒們都死了,也沒處問話,隻能看官府能否找到幕後黑手了。”
老侯爺站起來說:“好了,讓二丫頭好好休息,一會兒太醫來了,不僅傷要看,身體也要好好檢查檢查,這半個月你吃了不少苦,都瘦了一圈。”
聽到這話,大房的人齊齊低下腦袋。
邵芸琅笑道:“庵裏吃的清淡,瘦一些也正常,回來很快就能養回來了,祖父別擔心。”
徐嬤嬤端著做好的飯食進來,見老侯爺也在,抓住機會問:“老奴有個請求,不知是否妥當。”
梁氏皺眉看著她,家裏她掌管中饋,又是嫡母,這話顯然是問她的。
“有話就說。”
“是這樣的,姑娘受傷後肯定得吃藥,老奴看這紫蘭苑裏有間小廚房,不知能否收拾出來,領一些食材回來給二姑娘做些吃食,二姑娘身體弱,得好好補補。”
老侯爺擺擺手說:“這點小事有什麽可糾結的,讓人把小廚房整出來就是,我們侯府的姑娘不至於連飯都吃不起。”
徐嬤嬤得了準話才敢去動小廚房,她也知道,隻有邵芸琅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家裏其餘人才不會反對。
說起來,邵芸琅要謀點什麽好處都比家裏的其他孩子困難。
老侯爺一走,隻留下邵宛茹和邵宛妍繼續陪著邵芸琅。
她們二人對溪源庵十分好奇,外人將那裏傳的十分可怕,她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還沒開講,邵宛卿便進來了,她依舊坐著軟椅,被四個粗壯的婆子抬進來,看起來氣色不錯。
“抱歉,我來晚了。”邵宛卿扶著丫鬟的手單腳跳到床邊,對邵芸琅關懷備至地詢問一番。
“大姐姐近來可好?”
“就那樣吧,不能出門,成日隻能待在府裏,有些無聊,不像妹妹有機會領略山川之美。”
邵芸琅幽幽地歎了口氣,“是啊,這還要拜姐姐所賜呢。”
邵宛卿神色如常,轉而問道:“二妹妹是否得罪了人,不然怎會遭遇這種磨難?”
邵芸琅疲憊地閉著眼,輕聲回答:“大姐姐真會開玩笑,我才去了半個月,能得罪什麽人?而且庵裏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怎麽就認定是衝著我來的呢?”
邵宛妍附和道:“對啊,肯定不是因為二姐姐,二姐姐才出過幾次門,怎麽可能得罪人?”
邵宛妍說完愣了一下,要說邵芸琅得罪了誰,眼前不就有一個?
而且大伯母將二姐姐送到那裏,會不會就沒想過讓她回來?
邵宛卿沒有察覺到妹妹的懷疑,而是說:“還好二妹妹福大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邵芸琅睜開眼睛,側頭看著她笑了,“這話我信,多謝大姐姐的祝福。”
“我看二姐姐也累了,我們還是先走吧,明天再來看你。”邵宛妍怕她們打起來,趕緊提出離開。
邵芸琅虛弱地揮揮手:“惜月,替我送客。”
“是。”
太醫到的時候,邵芸琅已經睡著了,查看了傷勢後,留下了內服外敷的藥就離開了。
沒過多久,京兆府的人也來了,說是想問當事人一些問題,得知邵芸琅受傷睡下,便將惜月帶了回去。
惜月怕自己說漏嘴,全程哭哭啼啼,一問三不知,再問就裝暈,前言不搭後語,讓官府的人很無奈。
但也沒轍,因為好幾個當事人提起昨夜的事情都是這副模樣,顯然是被嚇怕了。
直到傍晚,衙役才帶來了好消息,“大人,那五個人的身份查出來了,有三個是朝廷欽犯,另外兩個是去年來京城的流民,因好吃懶做、打架鬥毆被趕過好幾次。”
“嘶……這就更難查了,這些人不會無緣無故殺人,八成是為了財。”
“那個小破尼姑庵能有什麽財,肯定是被人雇傭的,那就得好好查一查裏頭住著的人了。”
京兆府尹徐大人將人員清冊翻閱了一遍,那些家世普通的就罷了,沒人雇得起這樣的殺手,那些師太們住了許多年也不會有問題,僅有的幾個可疑對象,怎麽看都覺得沒問題。
“再把這個名叫妞妞的姑娘帶來問話。”
“大人,那姑娘是被家人遺棄的,然後被溪源庵的雲山師太好心收留了,她家就在下洋村,父母都是普通農戶。”
“那就不可能是她,僅剩的兩個,一個是武侯府大房的二姑娘,一個是甑郎中府上出嫁的姑奶奶,怎麽看都是後者更有問題。”
正經出身的貴女可就不能隨便帶來衙門問話了,徐大人派人去甑府做筆錄,特別交代,要問清楚甑氏的人脈關係。
邵芸琅醒來時聽說了惜月去衙門的經過,試想如果她能將證據指向柔佳郡主,是否能讓柔佳郡主付出代價。
結果是不能。
因為她沒死,死的都是些小人物,就算案子呈到皇帝麵前,也不可能讓柔佳郡主以命償命的。
所以她什麽都不會說。
等官差上門,她隔著一道簾子回答問題,全程都很配合,回答的滴水不漏。
問完話後,官差多問了一句:“不知邵二姑娘可認識甑氏?”
“甑氏?是哪個甑氏?”
“哦,就是青夫人,如果姑娘知道她的事情也請告知本官。”
“原來青夫人姓甑啊。”邵芸琅輕快地說:“我認識她,平日裏也會一起說說話什麽的,她侍女做的江團很好吃。”
“還有呢?可知道甑氏與外麵的人有往來?”
“外麵的人?溪源庵裏的人都出不去,偶爾也會有人進來探望,但青夫人一直沒瞧見她的家人來,我也是才知道她姓甑。”
“那可否見過有人夜裏與她私會?”
邵芸琅驚呼一聲,捂著嘴巴悶聲問:“這話是何意?這怎麽可能?”
官差見她確實不知情,便收了話題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