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蛋糕
◎濃濃的蛋香味在嘴裏散開，一股無法形容的甜香伴隨著蛋香也溢滿口腔。◎
“就是就是, 我家娘子派我來，就是讓我各種都買些回去呢。”“我還等著後日拜月的時候和我家娘子一並用些呢。”“難不成是一塊桃杏酥一塊巧仁酥嗎？”“這不行吧，價格都對不上, 總不能多一塊呀。”
眾人猜測紛紛, 都覺得不靠譜, 都看向了徐桃。
徐桃包好一份桃杏酥後, 正好一筐拿完，趁著換筐的間隙，她抬頭笑道：“一對的巧果今日不賣, 隻有七夕當日才賣。”
眾人本就懸著的心差點兒沒有跳出來：“什麽, 今天居然沒有？”“兩位娘子, 你們這可不太厚道啊，你要是真的不拿出來, 我就隻好求你了。”“不行了, 今天吃不到一對的巧果, 我今天晚上做夢都睡不著！”
待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後，徐桃這才微笑道：“既是大家非要提前買一對的巧果，那我和阿姊這就歸家去做，明日暮食再見。”說著, 她作勢真要走。
“誒誒誒！”立刻有人攔住她，“徐娘子, 還這麽多桃杏酥和巧仁酥, 就不賣了嗎？”
徐桃轉頭，一臉惋惜地歎了口氣：“這不是你們都想要一對的巧果嗎？我和阿姊隻好把這兩種酥帶回家自己吃了。”
“別啊！我要桃杏酥啊！”“什麽一對的巧果，誰愛要誰要去, 我就要巧仁酥。”“小娘子們隻有兩個人, 能做出這許多酥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們自有自己的籌劃, 若是隻喜歡一對的巧果，後日來便是，不要隨意安排別人呀。”攤前立刻就炸開了鍋。
眼看著那幾個鬧著要一對巧果的人被各種討伐，徐桃忙站出來維持秩序：“諸位，聽我一言可好？”
本來鬧哄哄的眾人一下子噤了聲，同時轉頭看著她。
徐桃清了清嗓子：“之所以提前賣這兩種酥，是因為這兩種可以存放幾天，方便大家走禮。而一對的巧果是最好當天就用的，所以才會當天售賣。七夕當天，朝食攤不擺，午初和酉初在此處，隻售賣巧果，三種都有。若是想要一齊買的，可以後日再來。今日，實在對不住了。”說著，徐桃福下身去，旁邊的付洛瑤也一並福身下去。
“小娘子沒什麽對不住的，本來巧果就是我們提的，小娘子滿足了我們的要求，該是我們謝過才對。”“就是，每日裏提那麽多要求，小娘子都一一應了，加了東西也從不加價，就不能體諒體諒嗎？”“橫豎每天都要來逛逛，今日來了後日也要來，小娘子按照自己籌劃來便是了。”眾人話風一轉。
一場風波消於無形，眾人又開始排隊買酥餅了。至於鬧著不買一對的巧果睡不著的人，也根本沒走。能買到什麽就買什麽吧，等後天是節日當天，人恐怕更多，到時候可不一定能買到呢。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所有酥餅都賣完了。這還是徐桃限製了一人一種最多買一份的結果，不然，恐怕有人能一樣買許多種，比如，不差錢的王柏鈞童鞋。
王柏鈞可是有幾日沒出現了，但是他的兩個仆從是日日晚間準時出現在攤子上，每天都是買四樣，兩個米兩個麵，每天雷打不動地問一遍：“今日可有新菜？”
不過，今日王柏鈞沒有派仆從來，而是和仆從們一道來的。不過他們來的時間雖然比平日裏早，但是顯然對於其他客人還是不夠熟悉。馬車停下的手，他看到那轉了幾個彎的隊伍，臉都黑了。然而，那隻是一瞬，他就十分自然地排在了隊伍後麵。
徐桃看到他的時候，還覺得太陽從西邊升起了：大少爺怎麽還親自排隊。不過，輪到王柏鈞時，他直接道：“能買多少，你就包多少。”
徐桃條件反射地回答：“一個人隻能一樣買一包。”
“就知道是這樣。”王柏鈞鼻子裏哼了一聲，“那一樣包一包。”
沒想到這富家少爺還是挺講道理的。徐桃一邊包一邊如是想到。然後，她就發現接下來八個人，都穿著一模一樣的白色衣裳。
她還在想著他怎麽轉性了，原來還是使用了鈔能力。徐桃在心中默默感歎了一句，笑容越發深了：她才不會嫌錢多燙手。
其他人自然也瞧見了這個排場，不過不敢怒也不敢言：這長安城裏，最不缺的就是富貴。沒人會去自討沒趣，尤其是在看見那些人裝酥餅的容器居然是金缽之後，默默閉上了眼，怕再多看一眼，就被閃瞎了。
早來了半個時辰，收攤也比平日裏早了半個多時辰。兩人先回到了付洛瑤家裏。此時，付家小院裏麵已經滿院飄香。
付珩正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地將一個托盤放在石桌上。付洛瑛也戴著手套，正將托盤上的餅一個個放進筐中。而付母正拿起一個個麵團，蹙著眉仔仔細細地一個個按在烤盤的圓形模子裏。
徐桃和付洛瑤忙洗了手，查看了一番，還拿起一個新烤好的掰開嚐了嚐。最後徐桃點點頭：“辛苦幾位了，待到七夕過了，咱們吃一頓大餐慶祝一下。”
付珩立刻道：“那我要吃酸菜魚！”付洛瑛不甘示弱：“我要吃烤鴨！”
徐桃笑道：“好！你們想吃什麽，現在就可以想，隻要能弄到食材，我會做的，都給你們做。”
付洛瑤將半塊巧仁酥扔進嘴裏，一手一個敲在兩個小的腦門兒上：“說得好像平日裏短了你們吃的一樣。我和徐娘子過去她那邊繼續烤了。你們定要把這些密封好，記得放到高處，免得招了老鼠。”
自打決定了要做這個，徐桃便請人在付洛瑤家中也做了一個大烤爐。昨天開始，付家的爐子除了晚上都沒熄過，他們吃的也就是早起付洛瑤送過來的大偃月餛飩，橫豎煮熟蘸她送來的醬汁吃便是，十分方便快捷。
徐桃想過巧果可能會賣得不錯，但沒想到賣得那麽不錯，竟有些忙不過來。好在張娘子看她們忙裏忙外，問可需要幫忙。徐桃便雇了她來幫忙，一天給了二十文。盡管隻是揉麵的簡單工作，張娘子也幹得十分起勁。
七夕當日，天沒亮徐桃和付洛瑤便起來了。雖然不用開朝食攤，但是今天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一大早徐桃便親自去了林府一趟，送了節禮。再然後她去了一趟程宅，無論如何，程熙著實幫了她大忙，節禮從未斷過。平康坊那邊，雪娘霜娘知道她們忙不過來，便不讓她們過去，隻差了阿叢她們過來拿。
徐桃還備下了長公主的節禮，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取，反正是先備下了。而今日一大早，徐桃便從林府借了那幾個熟手來，開始打發起了蛋白。林公知曉這件事，欣然答應，隻道今日忙完晚間定要嚐嚐徐桃做的新果子。
午時一到，攤子準時開張。早早就等在此處的眾人早已排成了長隊。
何熙又搶到了前頭。當他站在攤前時，忍不住張大了嘴。
攤子上豎起了兩根細杆，細杆上拉起了一條線，線上係著許多條細麵，每根細麵的頭上穿著一根針，亮閃閃的排成了針陣。他見過家中小娘子乞巧，都是用線來穿針，還從未見過用麵來穿針的。何熙立刻讚歎道：“小娘子好手藝。”
徐桃笑道：“多謝郎君誇獎，今日可要些什麽？”
“要一對的那個巧果，還能買酥餅嗎？”何熙忙道。
徐桃笑道：“同樣的，一樣最多能買一份。一對的巧果，一份是兩枚，一共八文錢。”
何熙忙不迭地道：“那就一樣一份！”他還以為今日隻能買一對的巧果，如今能夠再買一份，今晚家中就能一人一塊了。
徐桃還是先包好兩種酥餅，最後才揭開了旁邊的大蒸籠。跟烤鴨一樣，蒸籠隻是放東西的容器。隻見蒸籠裏放著一隻隻小巧的圓形糕餅，糕餅是深黃色，有巴掌大，看上去有些其貌不揚。
徐桃用夾子夾起一個，何熙立刻發現糕餅表麵往裏陷了些。不過夾子放開，那糕餅又恢複了原樣。何熙見狀，小心翼翼地接過來，趕緊往家裏走，生怕碰壞了。
由於一個人隻有一份的機會，一份又隻有兩個，大家都留著晚上拜月，沒人會提前嚐過這糕餅。以至於賣了快半個時辰了，才出現第一個嚐到的客人——對，又是土豪王柏鈞。
帶了八個仆從的他無所畏懼，接過來就嚐了一口。如同看到的那樣，一咬，整個糕餅就陷進去了，比雲朵玉尖麵還要蓬鬆。除了蓬鬆之外，第二個感覺就是柔軟。牙齒咬合下去，一小塊便落入口中。
濃濃的蛋香味在嘴裏散開，一股無法形容的甜香伴隨著蛋香也溢滿口腔。他仔細看了一圈，隻能看到糕餅裏頭許多細小的氣坑，但是具體是放了些什麽，他隻能嚐出蛋和糖，猜出了糕體是麵粉。王柏鈞自認吃過眾多糕餅了，從未見過吃過這樣的糕餅，竟完全看不出怎麽做的。
王柏鈞一口氣把兩個都吃了，最後感歎道：“兩位娘子的手藝果真不是蓋的，這可太好吃了。”
徐桃和付洛瑤的膀子都還在微微發顫：好吃嗎？那就對了！不然，她們這雙胳膊不白費了嗎？
看著王柏鈞吃得香甜，再聽完他的話，本來心癢癢的眾人就更心癢了，都小心地捧著蛋糕往家走，恨不得馬上到晚上。
晌午就賣到了未初，便賣空了。兩人收了攤，各自回去。付家那邊烤出了許多酥餅，而徐桃這邊，大家已經打發了許多蛋白。徐桃係起圍裙，開始準備眾人的午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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