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自從樂樂決定要轉學之後, 溫暖和顧青寒兩個人連續幾天回去四合院那邊，看看需要辦些什麽手續。
樂樂這幾年除了學鋼琴，她還跟陳美嬌的女兒貝兒一起去古箏。
大概是因為有伴, 貝兒這一次沒有再三分鍾熱度，跟樂樂堅持下來了。
樂樂也是想到了每個星期要回去大前門那邊上音樂課不方便，而且出了鄭帆的那件事之後，雖然大家都她客客氣氣的，老師也經常也會關心她。
但是樂樂還是不太喜歡這邊的學習氛圍，又考慮到時候自己的兩個好朋友到時候也會去第四中學那邊上學，想了想，樂樂還是決定轉學。
轉學倒是沒什麽難度, 這年代學位還不是那麽緊張，也沒有學位房學區房一說。
基本上隻有有當地的戶口就可以上學。
不過等真正給樂樂辦好了轉學手續之後, 已經是四月份的事情了。
包包和粥粥因為九月份就上小學, 所以溫暖和顧青寒商量過, 也不打算給他們轉學，等九月份直接上四合院那邊的小學就好。
雖然兩個弟弟知道自己還要在家屬院這邊上學鬧了脾氣, 不過給他們解釋了之後, 包包和粥粥也可以理解。
包包便說：“媽媽, 那你也不能騙我們, 到時候也要把我們接過去四合院。”
溫暖點頭：“那是肯定的。”
粥粥看著溫暖：“那到時候媽媽是不是可以天天送我們上學了？”
溫暖微微一笑：“那恐怕也不太行, 媽媽還得繼續上學呢。”
溫暖已經確定可以保研了, 她打算把研究生也讀了。
至於餐館，基本上不用她親力親為，而且也不用擔心客流量。
包包瞪圓了眼睛, 問：“啊？媽媽繼續上學，那我們怎麽辦？”
溫暖笑了笑：“我讓姨婆婆過來照顧你們的起居。”
她和顧青寒都不大可能會天天看著他們幾個, 所以溫暖便把陳媽請了回來。
主要是給幾個孩子煮飯，至於功課方麵，溫暖就請了小毛蛋幫忙盯著。
小毛蛋現在已經上高中，盯著這幾個小屁孩還是卓卓有餘的。
幾個孩子一聽，高興壞了：“太好啦，終於可以吃到姨婆婆做的菜了。”
溫暖撇了撇嘴：“就知道你們貪吃，不過姨婆婆年紀大了，你們可不許讓她幹太多活兒，有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自己做，知道了嗎？！”
因為顧青寒教導得好，幾個孩子的自理能力還好，不至於說什麽都不會。
尤其是樂樂，基本上已經不用大人操心，無論是生活還是學習，她都自覺做好自己的那一部分。
顧青寒看到他們一個個這麽高興，心裏有點落空的感覺，說：“以後爸爸要放假才能回去看你們了。”
包包和粥粥異口同聲：“那就更好了！”
這幾年溫暖去上大學，很多時候都是顧青寒在管教他們，包包和粥粥恨不得也趕緊跟著樂樂一起轉學。
顧青寒臉色不大好：“那我有空就回去。”
包包和粥粥肉眼可見地耷拉下腦袋，紛紛“哎”了一聲。
隻有樂樂走了過去顧青寒那邊，笑眯眯道：“那爸爸你可要記得了，我等著你回家來。”
樂樂轉學倒也沒什麽舍不得的，不過心裏是特別舍不得她爸爸。
她知道爸爸是真心疼愛她。
顧青寒一聽，唇角忍不住彎了彎，“好。”
還是閨女比較暖心。
溫暖看幾個孩子走開了，才走到了顧青寒身邊，笑著說：“還是閨女貼心吧？”
顧青寒挑眉，“嗯哼”地一聲，心情頗為不錯。
然後笑著說：“沒白疼。”
溫暖和樂樂把家屬院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之後，便直接回了四合院。
緊接著就是等著轉學。
自從出了鄭帆那件事之後，溫暖和顧青寒隻要有時間都會送樂樂去上學，雖然小丫頭有時候會感到不自在，覺得自己都已經五年級了，不需要大人接送。
不過顧青寒和溫暖都不放心，還是堅持送她去上學。
轉學的這一天也不例外，溫暖前一天忙完了餐館的事情，就早早起來煮了個早飯。
然後把樂樂叫了起來。
樂樂雖然學習很自覺，但是在睡懶覺這件事上，依然跟小時候一樣。
隻要你不叫她，她都可以睡到九點十點。
溫暖便直接幫她把窗簾拉開，說：“起床啦，今天是轉學的第一天，我們不要遲到了。”
樂樂直接拉起了被子，蓋住了腦袋，支吾不清道：“好困。”
不過下一秒又自己把被子給掀開了，睜開了眼睛：“對哦，今天是第一天上學，不能遲到。”
溫暖便把外套拿過去給她，說：“媽媽給你把熱水壺拿過來了，自己兌點水洗漱。”
樂樂飛快地把外套穿好了，然後又穿上了鞋子，正準備去洗漱的時候，溫暖便叫住了她：“急什麽？還沒梳頭發呢。”
樂樂的頭發很長，平時都是紮好了兩條馬尾，然後綁成三股辮。
現在剛睡醒，頭發還亂糟糟的，睡相看來不是很好。
樂樂便笑著看向了溫暖，說：“媽媽，今天你給我紮一下頭發吧。”
溫暖抬眼看向了她，隨即走了過去，溫聲應道：“那當然可以，媽媽給你紮兩條羊角辮。”
溫暖接過了樂樂遞來的梳子，先幫她把頭發給梳順了，然後再慢慢給她紮好了辮子。
樂樂從鏡子中看了看自己那兩條辮子，笑了笑：“媽媽你紮得真好看，我隻會三股辮。”
溫暖看著小丫頭這麽高興，便說：“喜歡的話，媽媽有空教你。”
樂樂搖頭：“那不用了，好像還挺難的，而且也浪費時間。”
“你看你。”溫暖皺起了眉：“比你太爺爺和你爸爸都忙似的。”
“哈哈，差不多吧。”樂樂拿過了牙刷漱口杯，直接就去洗漱。
等吃完了早飯出發，也就十分鍾不到的事情。
溫暖騎了一輛自行車，便說：“樂樂，你看看找個時間也學學自行車吧，等九月份你去四中上學，可能會有點兒遠。”
雖然可以坐公共汽車來回，不過坐公共汽車也是挺多人的，不如騎車方便。
樂樂不大樂意：“到時候再說吧。”
因為樂樂是跳級，而且這年代為了節約教育資源，提高教學效率，小學是五年製的，高中也隻有兩年。
所以九月份樂樂就要的上中學了，四合院在西大街，離他們這邊也有三四公裏，所以騎自行車也不錯。
兩母女邊聊邊走，沒幾分鍾就到了新小學這邊。
這邊的小學沒有家屬院那邊大，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很快也升中學了。
按照樂樂開朗活潑的性格，估計也能很快交到新的朋友。
溫暖把樂樂帶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很快就把手續給辦妥了。
樂樂便說：“媽媽，那我先回去教室了，你也回去學校吧。”
溫暖點頭：“不急，媽媽上午就隻有兩節課，你跟老師回班上吧。”
*
“大消息大消息，咱們班來了個新同學！”
“啊？這都要上初中了，怎麽還有人轉學？”
“男的女的啊？”
“真的，我看到班主任辦公室來了個新同學，是人家媽媽帶過來的，我剛剛開始還以為是姐姐送來的呢，誰知道聽到喊了聲姐姐。”
“班主任來了，快看！”
吵吵鬧鬧的班級裏頭，很多人都對這個新來的轉學生感興趣，紛紛探出個腦袋看向了走廊，熱烈地討論著誰還會在這個時候轉學。
不過等到班主任快要走到班上來的時候，班上的同學還是很自覺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不敢在班主任麵前鬧騰。
沒一會兒，就看到了班主任領著一個洋娃娃似的小姑娘進入了教室，不過班主任還是聲音洪亮地罵道：“我在辦公室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整個學校最吵就是你們這個班！”
大概所有老師都喜歡這樣罵，班上的同學倒也不害怕，反而是看向了班主任身旁的女孩子。
“很快你們都要上初中了，現在國家都恢複高考了，你們要好好學習，以後上高中，上大學，別浪費這麽好的機會了，要為中華的崛起而努力，知道嗎？！”班主任又說了一大段激昂的話，大家的情緒雖然被調動了起來，不過還是在好奇一直沒有說話的樂樂。
“對了，我們班新來了一個同學，大家安靜一下。”
隨即，班主任便看向了樂樂，溫聲地說：“顧挽月，你來給大家自我介紹吧。”
對於樂樂這種三好學生，無論去到哪個學校都是受老師歡迎的，班主任也不例外，對樂樂的印象好得不行。
父親是光榮的軍人，媽媽又是大學生，她自己的學習也好，還是跳級生，誰不愛這樣優秀的孩子？
樂樂穿的是中規中矩的襯衣運動褲，白色的運動鞋，書包是她爸爸在南方帶回來的港貨。
相對於班上絕大部分的學生來說，這還挺潮的。
小姑娘眼睛大大，臉上孩童的稚氣沒脫，皮膚幹幹淨淨白白嫩嫩的，個子不算高，但也沒有很矮，頭發梳得很整齊，紮著複雜的辮子，把精致的五官露出來。
樂樂看了眼班上的同學，也沒有怯場，反而簡介地說道：“大家好，我叫顧挽月，今年十歲，是新來的轉學生，希望可以跟大家一起好好學習，很高興認識大家。”
班主任滿意地點頭：“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相處，互相幫助。”
隨即，班主任便指了指後排的位置，說：“你先坐那裏吧，下周一會調整一下位置。”
樂樂點頭：“好的。”
樂樂視力不錯，坐哪兒都無所謂，而且她有時候愛看課外書，其實坐後排也挺好。
樂樂落座之後，便開始早讀了。
下課之後緊接著就是第一堂課，上完課之後，很多好奇寶寶就圍了過來，跟樂樂閑聊。
無非就是問一下她住在哪裏的，爸爸媽媽都是幹什麽，家裏有些什麽人，為什麽要轉學過來這邊之類的問題。
樂樂倒也沒有跟新同學隱瞞，便大致地說了下自己的情況，不過並沒有說溫暖開餐館的事情，而是避重就輕地說了下她媽媽還在上學。
很多人就驚歎了，“原來你媽媽還是大學生啊，真厲害！”
“顧挽月也很厲害，她是跳級生啊。”
“誒，那不就是跟劉華清一樣嗎？”
然後，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孩便朝樂樂看了過去，問：“你是哪個晚，哪個月？”
樂樂便說：“挽留的挽，月亮的月。”
“你以前是不是在北城？”
樂樂雖然有點兒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對啊，你怎麽知道的？”
劉華清看著樂樂，然後說：“我小時候見過你。”
樂樂：“？？？”
她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
等到周五下午放學的時候，樂樂便把劉華清的事情說了一下，“他說小時候見過我，不過我怎麽不記得了？”
樂樂印象中，她小時候最好的玩伴是隔壁家桂花嬸嬸的柱子，還有菊香嫂子家的小冬姐姐和小梅姐姐。
幼兒園也有一個玩伴，那是花花，不過最近才重新聯係上。
那個劉華清又是什麽人？
溫暖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巧的事情，便說：“劉華清的父母是航天研究員，去年你爸爸部隊服役的那一款新戰機不就是他爸爸媽媽，還有好幾十研究專家一起研發出來的。”
“不過你們見麵的時候還很小，第一次是在火車上，當時你倆還是個小寶寶呢；第二次見麵是在北城，不過你們那時候也才兩歲左右，大概是沒什麽印象。”
劉明華和沈白蓉同誌因為沒有時間照看孩子，很早便把孩子送來了京市給孩子他叔叔劉明飛照顧，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是在這邊。
因為新式戰機已經服役，顧青寒已經把二代三代的試飛工作推掉了，現在都是專心這邊的任務。
看來得找個時間跟劉明飛聯絡聯絡了。
樂樂“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子。”
她又問：“大家都那麽小，他又怎麽記得我呢？”
溫暖想了想，便說：“那時候好像給你們拍過照片吧，我去找找看。”
不過溫暖找了一圈都沒找著，樂樂便說：“找不著就算了，反正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
在學校裏頭，女孩子和男孩子都玩不到一塊去，樂樂就更加了，剛剛轉學過來，很多同學還沒認識。
想著也快上初中了，也懶得浪費太多時間在認識人上麵。
溫暖把樂樂遇到劉華清的事情順便告訴了顧青寒。
溫暖便問：“那劉同誌和沈同誌他們現在還在那個研究所嗎？”
顧青寒抿了抿唇，把妻子摟進了懷裏，才緩緩地說：“這段時間他們出國交流去了，回來之後應該會留在301所，也就是京市這邊。”
“新式戰機需要不斷更新迭代，現在服役的戰機依然還落後其他國家一大截，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溫暖點頭，伏在了男人的胸膛上，“那看來劉華清還是跟著劉同誌的弟弟。”
顧青寒“嗯”了一聲，“應該是，要不要幫你們聯係聯係？”
溫暖：“到時候總會碰上的，不著急，我最近要忙畢業論文的事情。”
顧青寒點頭：“行，那需要的話再聯係吧。”
*
另一邊，林美芝在六月份的時候出來了。
她第一時間就是回去自己的學校，想要參加期末考試。
不過等她回去宿舍的時候，卻發現她的床位已經被別人霸占了。
林美芝還沒說話，寢室的同學便驚訝地看著她：“林美芝？你還回來學校幹什麽？”
林美芝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不僅比以前瘦了，而且也曬黑了不少，頭發和衣服也不像以前那樣子，精致又整齊。
現在的她，一頭半長不短的頭發參差不齊，而且還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很髒很破，感覺已經很久沒有洗過一樣。
而她那一向清冷的麵容，這會兒也變得落魄極了，所以之前學校裏流傳得關於林美芝她去勞改的事情，是真的？
林美芝朝著自己的床鋪走過去，眼神淒厲：“這是我的宿舍，我的學校，我怎麽不能回來了？”
林美芝看著那原本屬於自己的床鋪上，現在那上麵的東西都不是屬於她的。
她便看向了那個女生，問：“是你自己收拾，還是我來動手？”
那個女生皺了下眉，一下子也火了，說：“這是輔導員給我安排的床位，我憑什麽給你讓？”
正當林美芝準備動手的時候，另一個同學便拉住了她說，“林同學，你先別激動，聽輔導員說你的檔案有問題……學校、學校已經把你……”
林美芝看了過去，問：“把我怎麽了？”
那個被威脅的女生便應道：“學校已經把你給開除了，這不再是你的床位！”
林美芝一聽，立馬就瘋了，直接就上手把那個女生的東西給全部的扯到了地上，狠厲道：“你放屁！學校憑什麽開除我？這是我的床位，你給我滾。”
那女生突然被扔了東西，火氣也跟著冒上來了，上手就是打了林美芝一拳，罵她：“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情，你自己最清楚，你居然還有臉來搗亂？我跟你拚了！”
說著，兩人便打了起來，宿舍的其他人看到這個場麵，立馬就去喊人。
沒一會兒，輔導員和宿管同誌便到了。
輔導員看到了已經好幾個月沒見的林美芝，便嗬斥道：“林美芝，你給我住手，誰給你臉在這搗亂了？”
輔導員對上了林美芝那張臉之後，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大概是兩人打架打得狠，林美芝臉上被手指甲劃出了一道血痕，頭發就更加亂了，不知道被扯成什麽樣子。
不過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
林美芝看到輔導員來了，連忙湊了上來：“老師，我是林美芝。您來得正好，這個人霸占我的床位！”
輔導員看到那小小的宿舍已經圍了好幾個人，思考了一下之後，便說：“林同誌，有什麽事，你跟我到辦公室再說吧。”
“不要！”林美芝突然瘋了似的，指著那個床鋪說：“那就是我的床位，老師你今天要給我做主，不然我死也不走！”
輔導員被她這麽一唬，臉色也不好了，直截了當地說：“你還好意思說那是你的床位，你自己這段時間去哪裏，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你憑什麽認為學校還會給你留位置？”
林美芝一驚，對上了輔導員那個厭惡的表情，忽然也變得麵目猙獰起來，惡狠狠地說：“我去哪裏關你什麽事了？我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你趕緊讓她把床位讓回來給我！”
“夠了！”輔導員大聲一喝，看著林美芝說道：“林美芝，你已經被學校開除了。”
“本來我還想著給你留點顏麵，可是你倒好，還理直氣壯起來了是吧？居然還有臉在這搗亂？這幾個月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最清楚，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林美芝臉色一下子刷白下去，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我……”
接著，林美芝就哭了起來，說：“老師，那件事我是被冤枉的，求求你，求求你讓學校別開除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輔導員歎了一口氣，說：“你是不是被冤枉，你可以跟公安同誌說，我不能給你伸冤。但是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已經被學校開除了，請你離開這裏，不要再騷擾我的學生。”
“我不要！”林美芝突然大喊了一聲：“你們憑什麽開除我？你們有什麽資格開除我？”
輔導員被她氣得半死：“你……”
也決定不再給她麵子，直接說：“林美芝，你擅闖私宅，入屋盜竊被判了八個月勞動改造，你真當學校什麽都不知道嗎？那判決書的複印件已經送到去校長辦公室了，你真給我們學校蒙羞！”
話落，宿舍頓時熱鬧了起來，紛紛指著林美芝竊竊私語：
“不會吧，她居然真的去偷東西了？”
“有沒有搞錯啊？好歹她也是個大學生，犯得著去偷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之前她不是跟周剛走得很近嗎？聽說都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人家周剛還以為自己跟她處上對象了，原來是把人家當冤大頭。”
“後來沒有人給她當冤大頭，又跟老家的丈夫離了婚，估計沒錢就去偷了。”
“活該，都勞改過了，憑什麽以為學校還縱容她啊？這樣的敗類，就應該開除！”
“沒錯，就應該開除，還得以儆效尤，不然拿學校當什麽地方了？”
輔導員看著她，又說：“請你離開吧，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林美芝看著大家對她的指指點點，瞬間就崩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聲痛哭了起來。
輔導員看到這樣子，擔心林美芝瘋起來做出傷害學生的事情，便對宿管的同誌說：“趕緊叫兩個人上來，把林同誌送出去學校。”
沒一會兒，便來了兩個帶袖章的男同誌，直接就把林美芝給架了起來。
林美芝驚恐地喊道：“你們放開我！你們憑什麽要抓我？快放開我！”
“我不走！我不要離開學校！我什麽都沒有做，是溫暖她冤枉我的，我是清白的，我沒有偷東西！”
林美芝一路還說了很多的話，不過都沒有人再相信她了。
兩個男同誌把她送出去校園之後，宿管同誌便把她的東西一起扔了出去，然後對看管門口的大爺說：“這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不要讓她進來了。”
林美芝看著那連忙緊閉起來的校門，徹底崩潰了，大聲哭了起來。
就在馬路對麵的一輛軍用車裏頭。
顧青寒看著那個倒地痛苦的人，麵無表情地說：“這段時間，幫我看著她，要是她再做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立刻報公安。”
二虎點了點頭：“是，首長。”
*
有人痛哭有人歡喜。
溫暖學校的畢業典禮安排在六月中旬舉辦，本來溫暖也不打算讓顧青寒和陸司令跑一趟的。
不過那一天一早，大家還是早早便過來了京大，打算以家屬的身份出席溫暖的畢業典禮。
一起來的還有包包和粥粥，還有特地為了溫暖請假半天的樂樂。
這一屆的畢業典禮不是那麽多人，很多學生的家屬也沒能過來，溫暖一大家子便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因為溫暖跳了一級，畢業典禮上不僅來了她一家人，就連班上很多同學都特地過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很多人都羨慕地說：“溫暖，你家人都過來啦？太幸福了你。”
“家裏離得近就是好，我媽媽想過來都來不了。”
溫暖係裏有很多的同學都是外地的，隻有少數幾個是京市本地，不過本地學生都有叫家裏人過來。
就是沒有溫暖她家來的多。
老師先是組織了大家拍了個畢業照，拍完之後就是學生們自由拍照的時間。
徐慧蘭走了過來，看了看樂樂，羨慕地說：“溫暖，樂樂這丫頭真的越長越漂亮了，像你。”
一旁的梁靜笑了笑：“樂樂不管像溫暖還是像她爸爸，反正都會好看。”
之前梁靜沒怎麽看過顧青寒的正臉，雖然知道他是長得挺好看，但是那天溫暖那餐館開業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顧青寒長得比她想象的還要帥氣。
樂樂聽到了她們這麽說，便笑眯眯道：“謝謝姐姐，你們也好漂亮。”
梁靜一聽，笑道：“喲，不光是長得好看，嘴巴也很甜呢。”
溫暖看了眼樂樂，然後笑說：“先別說了，趁著現在還不是很熱，我們趕緊拍照吧。”
溫暖還要繼續讀研，其實對畢業不是太大感觸。
而且又因為跳了一級，很多大四的同學也還沒來得及熟悉，現在居然已經要畢業了，還真是觸感不太大。
梁靜接過溫暖手裏的照相機，說：“我先給你們一家人拍一張全家福吧，這個位置剛剛好。”
溫暖聞言便對那邊帶著包包和粥粥兩兄弟的顧青寒陸司令說：“爺爺，青寒，我們過來拍一張全家福。”
陸司令笑嗬嗬地走上前來，“好咧，我們拍全家福。”
這些年他們都拍了不少的照片，不過絕大部分都是在家屬院或者是四合院的。
在外麵拍照的機會不大多，往上一次已經是好幾年前去故宮那會兒拍過。
而且陸司令也是時隔了四十多年，直到溫暖畢業才再次進來這京大的校園，這個地方還挺有意義。
自然是得好好跟溫暖多拍幾張照片。
溫暖一家人很快就站到了一起，因為今天溫暖是主角，她就站在了中間，顧青寒和陸司令在她兩旁，樂樂站在了顧青寒前麵，包包和粥粥也站在了溫暖和陸司令的前麵。
這樣就不用遮擋住孩子的麵容。
梁靜拿著相機：“來，笑一個。”
伴隨著“哢嚓”的幾聲，照相機把珍貴的畫麵定格下來。
之後就是各種合照，溫暖都覺得自己要把臉給笑僵了。
不過還是很高興，一家人都來參加了她的典禮，這是一件非常難得也是難忘的事情。
中午的時候，顧青寒把孩子送了回去，陸司令也回去開會了、
溫暖在校園裏還有一些活動，傍晚的時候還跟同學出去學校外麵聚了個餐，大家熙熙攘攘著今晚要不醉不歸。
也許是離別的情緒慢慢隨著大家的放鬆而活躍起來，溫暖也跟著大家合唱了幾首青春離別之歌，也喝了點酒。
大家都興奮得一談糊塗，尤其是男生，喝起酒來就更加激動了，開始回憶起大學幾年的事跡。
到了這個時間，最常出現的就是表白，有些暗戀了多年的同學借著喝酒壯了膽子，紛紛向喜歡的人說出自己的愛意。
溫暖雖然對他們不熟悉，但是看著大家鬧騰，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
她看到了有表白成功的，便跟著喝彩鼓掌。
當然，膽子大的還是少數，僅有的三個人裏麵，也隻有一對是表白成功的。
大家聊得熱火朝天時，離別的愁緒越發濃鬱，這裏有將近一大半的同學是打算留在京市的。
但是也有一些人打算回去建設家鄉，不知不覺間，有些心思細膩的女同學便相擁痛哭起來。
大家那激動的情緒，瞬間被離別的愁緒感染，有人跟著一起哭，有人紅了眼眶，也有人高聲歌唱。
溫暖也漸漸紅了眼眶，一頓飯過後，感覺就是要告別青蔥歲月了。
……
溫暖感覺自己喝多了兩杯，看到有人離席了，便跟著一起離席。
不過剛剛走出餐館門口，便有人叫住了她：“溫暖同學，可以跟你說兩句話嗎？”
說話的人是他們班的班長，溫暖跟他有過幾次的學習交流，不過聽說他要回去老家杭州。
溫暖腦袋有點漲，看東西都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但還是鎮定地問：“班長你找我什麽事？”
班長看著溫暖，雖然她自以為自己很鎮定的樣子，但是她的臉頰浮現出淡淡的紅，唇瓣嫣紅，眼神也有點迷離，看著就知道是醉了。
班長便問：“你看著有點醉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宿舍？一邊走一邊說。”
溫暖下意識拒絕：“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班長抿了抿唇，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類似便利貼的小紙張，遞給了她：“溫暖同學，雖然這可能會讓你很困擾，但也還是想說，認識你真好。”
溫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入學就是文科狀元，作文上過人民日報。
後來她雙修了兩個專業，可是居然還跳級了，這讓無數學生都感到無比驚歎。
雖然溫暖從入學就沒有掩飾過自己已婚的身份，但是這麽矚目的一個人，還是讓他沒辦法不偷偷地欣賞著她。
溫暖看了眼那張紙，因為頭有點暈，動作和思維也變得有點遲鈍。
她也沒聽出班長這話的深層意思，隻是笑了笑：“班長，能認識你也真好，你是一個非常好的人。”
班長把自己畫的畫遞過去，說：“謝謝，這個是我給你畫的，請你收下。”
正當溫暖遲疑地伸出手時，一個熟悉的氣息撲灑而來，瞬間籠罩著她。
隻聽男人那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抱歉，我媳婦兒有點醉了，同誌你先回去學校，這裏交給我就行了。”
溫暖下意識看向了顧青寒，傻傻地看著他笑了：“青寒，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麽——嗝——在這裏？”
顧青寒看著溫暖這醉得有點離譜，但又有點可愛的樣子，頓時就咬了咬牙：“來接你。”
說完，顧青寒就直接摟著已經有六七分醉意的溫暖，往他們在學校附近買的房子走去。
溫暖遲鈍地跟著顧青寒往前走，走了大概有十米才記起班長，便回過頭對他揮了揮手：“班長，我丈夫來接我了，再見。”
顧青寒輕輕彎了彎唇，溫暖的一句“丈夫”，讓他徹底卸下防備，就連圈著溫暖腰肢的手臂也緊了緊。
溫暖伸手錘他：“顧青寒，你好大力啊，弄疼我了。”
說話都是嬌嗔的語氣。
要不是還在外邊，顧青寒鐵定把她摁住親幾個。
因為房子不遠，沒一會就到了他們的家裏，顧青寒第一時間就是把人直接抱回去**。
大概是因為有顧青寒在，溫暖徹底鬆弛下來，但是伴隨而來的是更濃烈的醉意。
她躺下床的第一瞬間就是小聲地嫌棄道：“我還沒洗澡換衣服呢……好臭……酒味……”
顧青寒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溫暖醉了的模樣，忍不住坐在了一旁，看著她呢喃道：“好，現在就幫你換幹淨的衣服。”
“嗯……快點。”溫暖難受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滿臉微紅。
雖然已經操作過無數次，但那都是在兩人清醒的狀況下，顧青寒抱著軟綿綿的妻子，瞬間有種罪惡感。
不過等溫暖抱住他的時候，顧青寒心理防線就徹底崩塌。
什麽罪惡感，統統拋到九霄雲外。
大汗淋漓過後，溫暖漸漸清醒了一些，聽著男人那沉穩的心跳聲時，輕輕地說道：“我還得繼續念研究生。”
顧青寒“嗯”了一聲：“我知道，那就繼續念吧。”
無論溫暖想要做什麽，他都無條件支持，更別說隻是念研究生。
顧青寒看了眼懷裏的妻子，看她閉上了眼睛，可鼻息間卻是她噴灑出來的淡淡酒氣，感覺她還是有點醉。
於是顧青寒便問：“那念完研究生之後呢？”
溫暖柔軟的手指輕輕搭在了他寬厚的肩上，迷離的眼睛對上他深邃的眼眸，笑眯眯地說：“我還要開大酒店……”
“有多大？”
“很大很大……”
顧青寒笑，忍不住低頭親了她一下，又問：“那開完大酒店之後呢？”
溫暖伸出手，慢慢攀上了他的脖子，笑說：“還要蓋房子……”
顧青寒淡淡地應道：“嗯。”
他問：“那我呢？你的丈夫呢？”
溫暖貼在顧青寒的脖子邊，感受著他的氣息，輕輕地在他耳畔說一句話。
顧青寒眼睛亮了亮，翻了個身，俯身看著她：“是你說的，不準食言！”
緊接著，溫暖又開始被折騰了一番。
臨睡前，溫暖迷迷糊糊聽到了顧青寒在她耳邊說：“我們一起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