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嘩, 好多人啊。”
顧清蘭跟隨著溫暖的腳步，走進了王府井百貨商店，一隻手還牢牢地牽著樂樂。
北城的鎮上一到了趕集日也會有很多的人, 但是再多人也沒有首都那麽多。
還以為已經陸續上班了，百貨商店的人就會少一點，沒想到人流量還是那麽大。
果然還是得首都。
溫暖看著這明顯比除夕要少一點的人流，便忍不住說道：“其實今天的人已經算少了，你沒看到年三十那會兒的景象，我跟美嬌和樂樂她們都是擠著進去的。”
不過溫暖倒沒覺得今天人多，是顧清蘭這幾個月太忙了，就連鎮上的趕集也不怎麽去。
顧清蘭以前很愛熱鬧, 可是現在看到這麽多人反而有點兒不怎麽適應。
她看向了身旁的溫暖，便問：“嫂子, 那我們現在要去買點什麽？”
顧清蘭打結婚報告的時候是打算一切從簡的, 不過溫暖不同意, 說一定要他們請酒，就是簡單開一兩桌都可以、
但是她還真不知道結婚都要些啥。
以前下鄉的時候, 基本上都沒有去參加過人家的結婚宴席, 到了部隊之後就各種的忙, 這半年就更忙了, 所以這次過來京市, 說要準備什麽結婚的東西, 她都打算依賴溫暖了。
溫暖聽到了顧清蘭的問話後，便看向了跟在他們身後的李大響。
“大響，你有沒有想到要買些什麽東西？”
李大響估計是跟顧青寒那樣子, 一年到頭都未必會來一次百貨商店，表情局促又帶著點點迷茫。
不過溫暖也不打算讓他當一個甩手掌櫃, 畢竟這都是他們的婚宴，必須得讓他參與進來。
隻見李大響愣怔了兩秒，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說：“我問過人了，現在結婚都要三轉一響，七十二條腿，我都申請了票。另外我還打算給清蘭買一身新的衣服。”
“家具那些部隊分配的房子都有了，還有自行車和縫紉機可能也太大台，我們不好搬回去北城，那不如先買手表和收音機？”
李大響看向了溫暖，然後詢問她的意見：“嫂子你看這樣行嗎？”
現在溫暖就是他們的“家長”了，李大響和顧清蘭都準備聽她的指揮。
溫暖聽到了李大響的話，也感到挺滿意的，“可以，自行車你們就不用買了，到時候讓清蘭騎我們那一輛就好，省得又浪費錢。”
說完，溫暖便朝清蘭看了過去，笑了笑：“清蘭，你覺得怎麽樣？”
顧清蘭聞言笑了笑，爽快地應道：“也行，自行車和縫紉機都沒必要，手表倒是用得上，總是看時鍾真的太不方便了，那就先去買塊手表。”
等去到了賣手表的櫃台時，顧清蘭又看向了李大響，問：“大響，那要不要給你也買一個？”
顧青寒和溫暖來北城之前，已經把工資存折還給她了，本來顧清蘭打算拿自己的錢出來一起購置東西，不過李大響怎麽說都沒要，讓她把錢收起來。
不過既然是兩個人結婚，顧清蘭也不在意這些，既然都是要買的，現在趁著來到了首都，就先把東西給買齊了也好。
省得以後還要來回走。
李大響看著顧清蘭笑了笑，說：“不用，我們的票隻夠買一塊表，先給你買。”
現在剛好是結婚這段時間，別的女同誌有的，他家清蘭也不能少。
至於他的話，以後什麽時候買都行。
顧清蘭支吾了一聲：“那……”
“別那了，你是準新娘子，快挑一個你喜歡的手表。”李大響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挑選。
顧清蘭便挽住了溫暖的手臂，說：“嫂子，那你幫我一起挑一下，我看得眼花繚亂了。”
因為是首都最大的商店，這裏的手表品牌要多一些，款式也有好幾個。
不像北城鎮上的供銷社，一個月才有兩三隻手表回來，很多人都是要搶的。
溫暖指了指那邊的上海牌，說：“就上海牌吧，我給你大哥也買了一塊，質量挺好。”
這年代上海牌手表是數一數二的老牌子，雖然貴一點，但品質也好。
顧清蘭聞言便笑了笑，“那既然嫂子說要買這個，那就拿這個吧。”
樂樂看到顧清蘭在試戴手表了，便拉了拉李大響的手，問：“大響叔叔，我也要手表！”
李大響摸了摸樂樂的腦袋，笑著說：“大響叔叔現在不夠票了，等下次咱到了票就給你買。”
溫暖聽到了樂樂的話，瞬間哭笑不得，說：“大響，你別聽她瞎說，她以為是什麽好玩的玩具呢。”
然後，溫暖又捏了下樂樂那大包子臉，說：“你這家夥，姑姑這是準備要結婚呢，再說了，你一個小孩子還用不上手表，這可不是玩具。”
小家夥是看什麽好奇，就想著要什麽，還真以為這是玩具呢！
樂樂一嘴巴一撇，“等我以後攢夠了壓歲錢，我自己買。”
顧清蘭看著手腕上表，直接就抱著了她，寵溺地說：“有誌氣，到時候缺多少，姑姑給你補。”
樂樂興奮得直接跳了起來，抱住顧清蘭說道：“姑姑對我最好了，我喜歡姑姑。”
顧清蘭用鼻子蹭了一下她的小臉蛋，笑嘻嘻地說：“姑姑也最喜歡你！”
溫暖沒好氣地看了他們一眼，“行了，她這麽小，也沒適合她戴的表。”
然後她便催促道：“快去看看有什麽需要買的，不然等會兒樂樂這個祖宗餓了累了，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於是他們又去了賣收音機的地方，顧清蘭看了直搖頭，“算了吧，我也沒多少時間聽收音機，還是聽廣播好了。”
而且在李雲華家裏看過看了電視機，顧清蘭還真的覺得收音機有點不夠用。
什麽時候能買台電視機回去就好了！
李大響今天出來就是付錢的，聽到清蘭說又不要，便皺了下眉：“收音機也不要嗎？”
那豈不是隻買了一塊手表？
這怎麽夠？
溫暖看了看顧清蘭，問：“真不要？”
聽顧青寒說，年前的時候，李大響就問人借了點票，又申請了一些，估計是打算都給顧清蘭備上。
“真不要，我哪有那個時間聽啊，這點錢省下來給樂樂買一條裙子吧。”說完，顧清蘭拉著樂樂直接就去了賣衣服的地方。
因為是結婚，溫暖就讓顧清蘭選紅色的，這裏的款式也不是很多，主要現在的人都喜歡自己縫紉。
顧清蘭試了兩件之後，看著自己臃腫的身材，有點兒不是滋味了。
她看向了溫暖和李大響，問：“要不把婚宴推遲到七八月好了，那時候我可以穿裙子！”
這大冷的天結婚，穿得厚厚實實的，拍照也不好看！
李大響當即黑著一張臉，拒絕道：“別的都可以答應你，這個不行。”
本來就已經推遲了幾個月，要是再推遲，說不定又會碰上什麽事了。
他現在進了飛行隊，比以前要忙多了，夏天的時候是全年最忙的，因為要夜巡，不能再推了。
顧清蘭撇了撇嘴，“好吧，那就要這件好了，不想再挑。”
等顧清蘭看到了一旁的男裝之後，便笑了笑：“那要不要給你也買一件？”
這種大衣顧青寒也有一件，她大哥穿起來可帥了，李大響也能來一件！
李大響挑了挑眉，笑著看她：“你不是說讓我穿著軍裝辦婚宴？”
顧清蘭直接就把那件男裝大衣給放了回去，說：“對，還是軍裝，軍裝精神一點兒。”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事，紛紛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臉。
*
那邊的溫暖已經順便給顧清蘭把口紅和護膚品那些買好了，遞給了她，“這是給你的，看看還缺些什麽？”
結婚那天肯定得裝扮一下的，顧清蘭本來就長得高挑出眾，稍微打扮打扮就更漂亮了。
顧清蘭接過了那些東西，直接就抱住了溫暖，感動地說：“謝謝嫂子，我就說還欠些什麽東西呢，原本是這個。”
“下次拍照，可以塗上這個，會精神一點。”溫暖湊到了她的耳旁，小聲地加了一句：“就是別讓男人去買，他們都不會！”
顧青寒之前回南方的時候，說是想要給她買口紅，結果聽他的描寫是什麽粉色的，溫暖就感到絕望。
後來就直接說不要了。
正這麽說著，那頭的李大響就說，“清蘭，你看看這支看不好看？”
溫暖一看，果不其然又是死亡芭比粉……
不過一旁的樂樂倒是很興奮地喊道：“粉色好看，我最喜歡粉色了。”
李大響看向了溫暖，問她：“嫂子，那要不要給你也買一支？”
溫暖笑不露齒：“我要帶幾個孩子呢，暫時不需要。”
就是需要也不買粉色的。
樂樂便拉著溫暖的手臂，說：“媽媽，你買嘛，粉色好看！”
顧清蘭和溫暖對視了一眼，直接就把樂樂這家夥給抱起來，離開了賣化妝品的櫃台。
*
從商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
顧清蘭買了一塊表和新衣服，還有一些口紅護膚品，最後臨走的時候，李大響說還剩了一些工業票，就買了一台相機。
說是以後可以多拍一點好看的照片。
從百貨商店出來，他們又去了陳美嬌上班的那個國營飯店吃飯。
顧清蘭看到陳美嬌的時候，眼睛都亮了，“美嬌，你也太漂亮了，我差點沒認出你來！”
陳美嬌笑了笑，對顧清蘭的話感到很受用，“哪有你這個準新娘子漂亮！對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擺酒？”
陳美嬌年三十那天跟溫暖見了麵，便知道了顧清蘭要結婚的事情。
然後她看了看顧清蘭身後的那個男同誌，似乎也有點印象，是顧青寒的部下。
這麽看，兩人還挺般配的。
就是李大響有點兒害羞，跟她打了個招呼之後，全程都在跟樂樂在玩。
顧清蘭下意識看了眼李大響，便說：“下個月。”
陳美嬌惋惜地笑了一下：“可惜沒時間回去，那我就先祝你們新婚愉快，白頭偕老。”
顧清蘭點頭：“謝謝。”
等坐下來之後，陳美嬌也有工作要忙，顧清蘭便好奇地問溫暖：“嫂子，那個張誌彬應該沒有再騷擾美嬌了吧？”
之前聽說和美嬌離婚那個張誌彬轉業回去老家了，可是一直沒找到活兒可以做。
溫暖說美嬌給她寫信張誌彬來過找她，不知道還有沒有發生什麽事了。
溫暖抿了一口茶，說：“沒事，美嬌的家人都在這邊，張誌彬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張誌彬沒了軍籍，又沒了老婆，就是想著挽回而已，不過美嬌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默不作聲的姑娘了。
無論張誌彬做些什麽，都不會改變美嬌的想法。
顧清蘭鬆了一口氣，之前因為找錯了門，無意中看到了陳美嬌眼青鼻腫的樣子，還記憶猶新。
這讓她想起了自己在老家時的經曆，所以她肯定是希望美嬌不要再回頭、
就像她現在也不想理會顧青鬆一樣。
顧清蘭想了想，忽然看過去跟樂樂說笑的李大響，哼了聲：“你以後要是敢對我動手，我就讓我大哥揍你。”
李大響聽著顧清蘭說了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雖然還有點不在狀態，但還是直接舉起了雙手：“趁著嫂子在這裏，我可以對天發誓，以後要是動手打你，我不得好死。”
溫暖瞥了他一眼，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反而認真地說道：“大響，無論清蘭以後做錯了什麽事，或者是惹你不高興了，你都不能動手打她，你可以直接把她送回我家來。”
“我和顧青寒，永遠都是她的後盾。”
顧清蘭看著溫暖，一下子沒忍住，眼淚就掉下來了：“嗚嗚嗚嫂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李大響手足無措，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向溫暖保證自己不會對清蘭動手，還是先把自己的媳婦兒先哄好。
反而是溫暖伸出手把顧清蘭的眼淚給擦掉了，笑了笑：“你下個月就要結婚啦，都多大的人了，還在大庭廣眾哭臉，樂樂都要笑話你了。”
顧清蘭直接就哭著鼻子說了一句：“那我不結了！”
樂樂走過去，學著溫暖的樣子，說：“姑姑別哭，你要是不想結，就跟我在一起吧。”
“我爸爸說了，以後也不讓我嫁出去。”
顧清蘭一聽，又哭又笑的，摟住了樂樂哽咽地說笑道：“也行，就是樂樂你能不能少吃一點兒，不然姑姑養不起你。”
樂樂皺了下眉，立馬就拒絕了，回去抱住溫暖，說：“那還是不要了，我要跟媽媽一起，她能給我好吃的。”
顧清蘭：“……”
小沒良心的！
李大響慌張地在一旁，滿眼都是顧清蘭，看她終於沒有剛才激動了，才哄說道：“清蘭，你別激動，我肯定不會對你動手的。”
溫暖聞言便笑了笑：‘別聽她瞎說，再說了，她這麽能吃，我也養不起她了，你趕緊把她娶回去。”
李大響立馬就點頭，緊張地說道：“我娶我娶，我能養得起她，我已經漲工資了。”
溫暖噗嗤地笑道：“行啦行啦，結婚報告都打上去了，你不娶也不行。”
李大響聞言，鬆了一口氣。
*
離開了國營飯店之後，溫暖又帶著顧清蘭他們去到了大前門的四合院。
顧清蘭走進了反正的院子裏頭，震驚地喊道：“這也太大了吧？這幾座房子都是陸司令的？”
剛剛在來的路上，溫暖就給他們說了這四合院的曲折事兒，現在看到了這寬敞的四合院時，顧清蘭終於陸明德那一PanPan家子為什麽要想盡辦法把房子給買下來。
真的是太大了，比起北城的家屬樓要大上很多倍，前院後院加起來都有六七座屋子了。
溫暖點了點頭：“嗯，就是一整座的四合院。”
其實大前門這裏有好幾戶都是大宅子，不過也有一座四合院住了十幾戶人的，一家人就占一座屋。
顧清蘭震驚完之後，隨即想到了一件事，便問：“嫂子，你是不是打算搬來京市？”
其實顧清蘭早就有感覺了，她大哥立了功晉升之後，工作任務的地點都偏向在京市。
而且陸司令又是在這邊，把溫暖接過來估計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看到這座大宅子，她猜想是陸司令收回來，打算給溫暖一家子住的。
想到了這裏，顧清蘭莫名有點傷感，還以為以後可以跟她嫂子一個家屬院，可以更方便去她家呢。
溫暖淡淡笑了笑，沒有否認：“大概十月份的時候吧，等這邊修葺好了，就會先搬過來。”
這一天總要到來的。
她想先讓清蘭知道，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至於家屬院的桂花嫂子和菊香嫂子，還有一群炊事班的好同誌們，她還沒想到該怎麽開口。
想到兩個嫂子，還真舍不得。
然後溫暖便說：“李大夫不是讓你多學點嗎？到時候說不定你也可以來京市的醫院。”
溫暖也希望顧清蘭可以考個醫生回來，到時候她願意來京市，按理說也不會太難，畢竟有李雲華和趙老爺子在。
要是留在北城，那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顧清蘭一聽，看向了那邊跟樂樂在玩捉迷藏的李大響，歎了一口氣：“這個以後再說吧。”
溫暖摟住了她的肩膀，笑了笑：“行了，我們趕緊回去大院，李大夫和趙老應該已經過去了，估計也在等我們吃飯呢。”
李雲華是陸司令的健康顧問，偶爾也會去空軍大院。
陸司令知道了清蘭要結婚之後，便說要見見她，一起吃個飯，順便給清蘭的丈夫，也就是李大響同誌掌掌眼。
李大響：“……”
就知道京市這一趟行程不簡單。
溫暖剛好看到了李大響那一言難盡的表情，便說：“放心，陸司令很隨和的，你就當回自己家好了。”
樂樂也笑了笑：“就是，我太爺爺很好的，他還會給我買小蛋糕，買布娃娃。”
顧清蘭一聽，看了眼李大響：“大響同誌，請自保多福。”
這不僅是陸司令，其實最重要還是她大哥。
除了那次在趙五珠麵前承認過他倆的關係，顧青寒之後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問過他們……
也不知道是同意呢，還是被迫著同意。
顧清蘭有點兒頭大。
李大響趁著溫暖和樂樂朝門外走去，便拉住了顧清蘭的手，笑了笑：“不怕，長輩們這是對我們的關心，又不是要反對我們。”
他從一個小兵蛋子考到了飛行員，就是為了這一天。
他可以挺直腰杆子站在顧清蘭的身邊。
顧清蘭作勢要抽回自己的手，嗔罵道：“嫂子還在呢，別動手動腳的！”
李大響：“……”
“放心吧，嫂子跟顧團長比我們還要黏糊。”
顧清蘭噗嗤一聲笑了：“……好像也是。”
牽個手而已，在她大哥嫂嫂麵前還真是小兒科。
溫暖先他們一步走了出大門，恰好就碰上了買酒回來的李大爺。
溫暖便打了個招呼：“李大爺！”
樂樂也跟著笑眯眯地喊了一聲：“大爺爺。”
李大爺看到了溫暖，頓時就彎了彎唇，笑問：“今天也回來了？就帶了樂樂嗎？”
溫暖點了下頭：“過來看看怎麽搞，到時候還得買幾套家具。”
因為這院子實在是太大了，正門有一排房子，後院還有一排。
難怪陸明德居然想到了租出去。
“也是，要是住進來肯定得多添點家具。”李大爺想了想，便說：“一般去前門那個國營商店可以買得到。當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去信托商店看看。”
溫暖等得就是李大爺這句話，隨後便笑道：“那到時候得請李大爺幫我掌掌眼了，您肯定很有經驗。”
李大爺笑了笑，爽快地應了下來：“行，等你哪天要去的話，就去找我，要是沒在家裏，我就在隔壁胡同、”
溫暖笑眯眯地點頭：“行，那我先謝謝李大爺您。”
李大爺擺了擺手，“這點小事兒，甭跟我客氣，走啦，我要回家吃飯去了。”
李大爺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問：“對了，你爺爺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會回來？”
想起了藏了三十年的老酒，李大爺回來還津津有味。
恨不得把陸司令給綁回來，問他多要一點兒。
溫暖輕笑了一聲：“您要是想見我爺爺的話，我今晚回去跟他說一下。”
自從陸司令見回了小時候的玩伴，心情是開朗多了，小張還特意過來跟她說，陸司令從過年到現在都沒發過脾氣了。
李大爺一聽，便搖了搖頭，“還是別別別，你爺爺可小氣了，為了一個稱呼，氣了我一晚上。”
那酒，他也沒喝幾口。
可惜了可惜。
溫暖笑了笑，還是決定回去告訴陸司令，李大爺想他了！
*
回到了空軍大院之後，陳媽和趙叔已經把飯菜給準備好。
吃飯的時候，溫暖便把見到了李大爺的事情告訴了陸司令。
陸司令聽著溫暖的話，洋洋得意：“你說李大嘴這人，到處得罪人的，要不是我大度，還有誰願意跟他喝酒？”
溫暖笑了笑：“是是是，爺爺可大度了，那我明天給李大爺送點二鍋頭過去？”
之前那晚上開的一壇子酒可多了，才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讓趙叔拿了回來。
不過陳媽也不讓他喝，所以那酒也沒動。
陸司令“嗯”了一聲：“送點過去吧，畢竟還是李大嘴提醒了我們，不然也不知道陸明德背著我做了那麽多事。”
說完了李大爺的事情後，陸司令便看向了顧清蘭和李大響，說：“吃飯，快吃飯。”
李雲華笑了笑，“首長，他們倆以為您要考核考核他們呢。”
陸司令給樂樂夾了一塊肉，笑了笑：“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講究的是婚戀自由。”
溫暖朝他們看過去：“就是，清蘭、大響你們別拘謹，我爺爺很開明的。”
陸司令揚了揚下巴，“就是，還是我的孫女了解我，我這人雖然看著嚴肅，不過還是很開明的。快快快，吃飯。”
飯桌上的趙叔和助理小張對視了一眼：“……”
首長，您的開明怎麽是一陣一陣的？
李大響感覺到身旁的顧青寒瞥了他一眼，緊張地拿起了筷子，沉聲道：“顧團長，吃飯了。”
顧青寒訕訕一笑，“下次隻要不是在部隊，你應該隨清蘭叫我大哥。”
話落，顧清蘭和李大響對視了一眼：
這麽說——
大哥這是同意了？
溫暖捏了下顧清蘭的臉蛋，“瞧你的樣子，你大哥什麽時候說不同意了？”
自始至終都是同意的。
在陸司令的小樓吃完飯之後，顧清蘭和李大響，還有趙老爺子第二天就啟程回去北城。
溫暖緊跟在後，也帶著孩子回去北城家屬院，準備早一點把清蘭結婚的被單做出來。
很快，便到了清蘭和李大響結婚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