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說, 要不要讓其中一個孩子跟爺爺姓？讓他姓陸？”
在沒有認回陸司令之前，溫暖就知道陸司令的兩個兒子都犧牲在戰場上。
那時候陸司令應該才四十多五十歲不到，之前在京市過年那一次, 溫暖就曾經聽說她太爺爺那一輩讓陸司令再要個孩子。
不過陸司令卻拒絕了，也不想傷害她奶奶。
一直就兩夫妻過了二十年，也無怨無悔的。
雖然他是赫赫有名的空軍總司令，但是這一年多以來，溫暖跟他相處起來，其實感覺他跟普通老人家沒有任何的區別。
陸司令一樣會溺愛孩子，樂樂說要什麽就給她什麽。
也會無條件對後輩好，給她寄來了很多的東西, 把她當小孩子一樣對待。
就連一起過年吃個飯，也會高興得像個小孩子, 穿著她做的羽絨服到處炫耀。
他對自己的好, 溫暖是看在了眼裏, 也深深感受得到的。
而且陸司令認回她之後，也一直沒有提讓她改姓的事情, 可以說是很尊重她了。
陸司令在物質上基本什麽都不缺了, 他們一家人又遠在北城, 無法時刻給他精神上的關懷。
所以溫暖也想為他做點事, 讓這個家可以更完整一點。
她看著顧青寒, 下意識舔了舔唇瓣, 看他表情淡淡的，似乎也是在考慮中。
溫暖便說：“這事不急，你今晚想一下再回答我, 或者多考慮幾天也沒關係。我想到時候等爺有空過來看孩子，再親口跟他說。”
下一秒, 顧青寒伸出手捏了下溫暖的臉蛋，說：“這可能不太好。”
溫暖聽到了顧青寒的話後，眼神黯了黯，看著他沒有說話。
不過她也沒有特別失望，畢竟顧青寒做得比其他男人要好多了，不能要求他事事完美。
“你就對我這麽沒有信心？”顧青寒彎了彎唇，又說：“不過他們兩兄弟是雙胞胎，不同一個姓確實會有點奇怪。”
溫暖淡淡地“哦”了一聲，接著歎了一口氣，笑了笑：“沒關係，可以理解，那……”
“那什麽那……”顧青寒這次伸出兩隻手，在她臉上一捏，笑道：“兩個小子都隨你爺爺姓陸好了，省得他們兩兄弟以後有什麽疑問，。”
什、什麽？
溫暖瞪圓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你、你說真的？”
她沒有做夢吧？
顧青寒同意讓孩子姓陸？
竟然還是……兩個？
顧青寒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真的。”
“一個孩子都不隨你姓嗎？”
溫暖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要是這倆是閨女，顧青寒這麽說都還沒那麽驚愕。
兩個兒子都隨她娘家這邊姓，別說旁人了，就是溫暖都覺得不太合適。
顧青寒輕笑了一聲，說：“不是還有樂樂嗎？樂樂隨我姓顧，足夠了。”
說著，便把最後一塊蘋果遞到了溫暖的嘴邊，讓她吃下去。
溫暖不是那麽喜歡吃蘋果，搖了搖頭，說：“那要不讓樂樂跟一個孩子隨爺爺姓陸？剩下一個兒子隨你姓顧好了。”
顧青寒看溫暖不吃了，自己兩口便把蘋果給解決了，同時道：“顧挽月比陸挽月要好聽，就這麽說定了，讓兩個臭小子隨你們家那邊姓陸，樂樂隨我家姓顧。”
關於孩子要姓什麽，顧青寒是沒有任何意見。
說到底，這兩個孩子是溫暖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雖然他們身上也有他的基因，但是沒有溫暖，也不會有他們。
比起溫暖懷孕和生產所遭受的苦難，他付出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隻是一個姓氏，無論姓顧還是姓陸，都不會改變他們是顧青寒和溫暖兒子的身份。
頓了頓，顧青寒看著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的溫暖，說：“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溫暖睨向他，好奇地問：“什麽條件？”
顧青寒突然俯身下來，薄唇貼著她的耳朵，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呢喃道：“不要離開我和孩子。”
“不管你是誰，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們。”
溫暖嗅著男人身上那淡淡的薄荷香，心髒倏然砰砰亂跳起來。
她微微抬起頭，對上了顧青寒深邃黝黑的眼眸，千言萬語哽在了喉嚨間，眼睛慢慢地濕潤起來。
“坐月子不能哭，對眼睛不好。”顧青寒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替她掖了掖被單，溫聲道：“趁孩子睡了，你也休息一下，孩子夜裏可能會醒。”
溫暖平躺在病**，看了顧青寒一眼，便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隻是，她怎麽也睡不著了。
*
第二天天還沒亮，顧青寒看到兩個孩子正睡的香甜，陳媽也醒來了，便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陳媽，我先去一趟供銷社買肉，等會還得回一趟團裏，可能要下午才能過來，麻煩您看著點孩子和溫暖。”
陳媽昨夜守到了十二點多，忍不住打瞌睡，顧青寒就讓她睡覺，說白天才有精神看小孩。
誰知道這一覺就睡到了五點多，陳媽忙點點頭：“放心，這兒有我看著，不會讓陌生人進來的。”
昨晚睡覺的時候，顧青寒就提醒她要小心有沒有陌生人來抱孩子，雖然陳媽是沒聽說過在部隊裏頭也有偷小孩的，但是剛不久才發生了敵丨特事件，還是謹慎起見為好。
顧青寒用最快的速度去炊事班買了一隻雞，又去炊事班買了些筒骨和排骨，拿回去給梁嬸子，讓她幫忙在這兩天燉些湯。
不過他去到了之後，才發現梁嬸子一大早起來已經燉好了豬腳黃豆湯。
他道謝之後，回家簡單衝洗了一番，才回去自己的辦公室。
第一時間就是撥通了陸司令辦公室的電話。
大概陸司令這幾天仍然在辦公室忙敵丨特的事情，雖然還挺早的，但是那邊也很快就接通了。
“什麽？兩個小子？”陸司令一聽到這個好消息，高興地拍了拍大腿，笑嗬嗬道：“好好好，你們也兒女雙全了，好事好事。對了，小暖精神還好吧？”
之前他就特意拜托了李雲華，讓她這兩個月去北城部隊幫幫忙，有她在，應該很順利的。
但終究還是生兩個孩子，肯定要困難一些，陸司令也害怕嬌滴滴的孫女熬不住，體力不夠。
顧青寒便緩緩道：“小暖和孩子都挺好，現在還在醫院裏頭，說讓我先給您說一下。”
陸司令高興極了，這個孫女心裏是有自己的，於是便說：“你這個月先留在北城基地，等小暖坐完了月子你再過來京市吧。”
敵丨特的事情還有很多後續要處理，但是顧青寒看來是兼顧不了。
不過也不急，一直到過年之前，肯定還會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然後，陸司令又問了一下孩子的情況，什麽時辰生的，多少斤，知道兩個孩子都有五斤多，又開始心疼自家孫女懷胎不容易。
說了一會兒之後，顧青寒辦公室便有人來找了，他就對電話那頭的陸司令說：“爺爺，小暖說孩子起名字的事情，想要拜托您幫幫忙。”
不過他沒說孩子隨他姓的事情，到時候讓溫暖親自跟他老人家說就好了。
陸司令心裏高興，哪裏會不答應，豪爽道：“沒問題，我到時候抽個時間給兩小子起個名字。”
頓了頓，陸司令又說：“不過小暖要是不喜歡的話，也可以自個兒取，你到時候幫我看著點小暖的態度。”
顧青寒還是很少見這麽不自信的陸司令，但還是應了下來。
陸司令掛了電話之後，便給趙叔那邊打了個電話，讓他準備些坐月子吃的用的東西，送過去北城。
掛了電話之後，就拿出了電話通訊錄，開始給自己的老戰友逐個逐個打電話匯報工作。
小張從桌子上醒來的時候的，還以為自己熬了幾個晚上，開始出現幻聽——
他怎麽好像聽到了他們首長在笑？
自從部隊內部出現了敵丨特之後，他們首長就一天比一天要暴躁，一天能罵哭五個部下不帶停。
就連他也被訓了兩頓，可現在怎麽聽到他在哈哈大笑，肯定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可當警衛員把早飯送過來的時候，小張跟著警衛員一起進去辦公室，確定是自己沒有聽錯！
他們首長終於都笑了！
仔細一聽，原來是溫暖同誌生了雙胞胎！！
*
顧清蘭和桂花嫂子也帶著樂樂一起去了醫院。
小家夥第一次在晚上的時候離開媽媽，一來到了醫院就衝過去溫暖身邊，保住了她的手臂：“媽媽，我好想你。”
溫暖雖然被小家夥撞得有點兒疼，不過還是伸手抱住了她。
因為部隊出現了敵丨特，幼兒園和中小學都還在停課，恐怕一直到國慶節之後都不會再上課了。
溫暖伸出手幫樂樂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然後親了她一下，問：“媽媽也想你了，吃過早飯了嗎？”
昨晚陳媽和顧青寒在醫院陪著，是顧清蘭回去帶樂樂睡覺的。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離開了小家夥這麽久，溫暖也有點不習慣，雖然這個病房就隻有他們家的人，但怎麽樣都還是家裏頭舒服。
樂樂看向了溫暖，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我跟姑姑吃過早飯再過來的，那媽媽吃過早飯了嗎？小寶寶吃了沒？”
接著樂樂還伸出手，在溫暖的肚子上輕輕地摸了一下：“媽媽你肚子餓不餓？”
桂花嫂子聽到了樂樂這麽說，連忙把今兒早她娘給燉的豬蹄黃豆湯拿了過來，說：“樂樂，你媽媽的早飯在這呢，先讓你媽媽吃過早飯再說。”
“好，那媽媽你趕緊吃。”樂樂從椅子上跳了下地，然後走向了兩個弟弟，說：“我去看看小寶寶，看他們有沒有哭鼻子。”
溫暖接過了桂花嫂子的燉湯，看到那湯還特地撇去了油，便笑著對她說：“謝謝嫂子你跟梁嬸子了，一大早還給我熬湯。”
桂花嫂子板起了臉，悶聲道：“不許再說這樣的客套話了，我當時生柱子住院那會兒，不也是你天天給我熬湯，再說就見外了。”
溫暖笑了笑，“好，不說了。”
桂花嫂子看了下時間，便催促道：“快喝吧，不然這飯該涼了。”
溫暖慢悠悠地喝了小半碗湯，又吃了一點飯和青菜，桂花嫂子拿過來的湯和飯菜都很多，看來是準備了她跟陳媽兩人的份量。
顧青寒在陳媽醒來之後就回去了一趟家屬院，應該是去供銷社買肉去了，聽說還要回一趟團裏，大概是得先回去匯報工作。
溫暖才剛剛吃完了的早飯，李雲華便過來了，溫暖現在看到了她就怕，因為李醫生過來，少不了按壓一陣肚子，疼死了。
偏偏顧青寒還不在！
李雲華大概是猜到了溫暖的想法，便笑了笑，“這麽怕我來啊？”
“先歇一會兒吧，我去看一看孩子。”
李雲華並不是軍區醫院的坐診醫生，所以她一天會過來幾趟，看看孩子黃疸嚴不嚴重，順便還要給溫暖按壓腹部，排淤血。
溫暖想著該來的總會來，休息了片刻之後，便讓李醫生幫忙按壓了。
按壓過後，溫暖痛得不想說話，還是樂樂注意到，走了過來，看著她：“媽媽，你是不是很疼？”
溫暖點頭，“嗯，肚肚疼呢。”
她發現，對著孩子也是可以撒撒嬌，小棉襖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果然，樂樂一聽，立馬就伸出自己的小手覆上了溫暖的肚子，奶聲奶氣道：“肚肚不要讓我媽媽疼了哦，媽媽我幫你吹一下，吹一下就不疼了。”
說完，還真的用力往她的肚子上，輕輕地吹了吹，笑問：“媽媽，還疼嗎？”
溫暖覺得這個女兒孩子還真的是窩心極了，笑眯眯地抬頭：“不疼了，謝謝我的寶貝。”
樂樂歪了歪小腦袋，笑道：“不客氣哦。”
說完，又走過去兩個弟弟那邊，跟顧清蘭和規桂花嫂子逗孩子。
到了中午的時候，樂樂又跑過來問：“媽媽，小寶寶叫什麽名字？”
溫暖愣了愣，“還沒起呢。”
顧青寒昨天起的名字是平安和吉祥，說實話，就是小名，溫暖也不想用這個。
樂樂笑了笑，便問：“那我可以給小寶寶起名字嗎？”
溫暖問：“你想到給小寶寶起什麽名字了？”
樂樂笑：“我想叫他們包包和粥粥，好聽嗎？！”
溫暖笑了笑，“包包和粥粥？嗯……也挺好聽的。”
要是小名的話，也不錯，聽著也有點可愛呢。
也非常附和她炊事班員工的身份！
顧清蘭便抱著剛剛醒來的孩子走了過來，偷偷跟溫暖說了一句：“嫂子，是因為剛剛我帶樂樂去食堂吃了包子和粥……”
溫暖輕輕一笑，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反正好聽就可以了。”
比他們爸爸起的要好聽多了。
樂樂笑嘻嘻地說：“真的啊？那兩個小寶寶以後就叫包包和粥粥，我要跟爸爸說，我給小寶寶起了名字啦！”
樂樂剛說完，顧青寒和趙老爺子便敲了敲門，進來了。
顧青寒看到樂樂興奮得跳了起來，便抱起了她，問：“什麽事這麽開心？”
樂樂抱住了顧青寒的脖子，笑眯眯道：“爸爸，我給小寶寶起了名字，叫包包和粥粥，好聽嗎？”
顧青寒一聽，眉眼飛揚：“好聽！以後小寶寶的小名就叫包包和粥粥。”
這下好了，大名是孩子太爺爺給起，小名是孩子姐姐起。
完美解決。
樂樂掙紮著要下地，一邊道：“那我要告訴小寶寶，我給他們起了名字！”
顧青寒隻能無奈地把小家夥給放了下來，然後提醒道：“別跑太快了，小心摔倒。”
*
溫暖看顧青寒走過來，便說：“你要是有事要忙的話，就先回去團裏吧，這裏有陳媽和嫂子們在。”
聽說菊香嫂子也跟炊事班請了假，剛剛的午飯就是她從食堂帶過來的，說是老鍾專門給她做的月子餐。
基本上什麽都不用操心了。
就算是孩子，也有這麽多人幫忙看著，溫暖也累不到哪裏去。
顧青寒坐了下來，拿起了一個橙子，開始剝皮，“不忙，師長讓我先休息幾天，這個月我都會在北城。”
說完，便把剝開來的橙子遞了給她。
溫暖看趙老爺子也坐在了一邊，便給他遞了兩瓣過去：“趙老，您也吃一點。”
趙老爺子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吃。”
溫暖看老爺子是不打算要，想起了之前顧清蘭說他被叫去了好幾次審問，便好奇地問：“趙老，抓到的那個人不會對您有影響吧？”
溫暖知道顧青寒為了給老爺子摘帽子，前前後後忙了幾個月。
可是當初趙老就是因為那個人被下放的，現在又居然那麽湊巧出現在部隊，估計多多少少都會有影響，就是不知道影響大不大。
之前溫暖一直想找個時間問他，都找不到一個適合的機會，到時候她出院了，又開始坐月子，怕消息更不靈通了。
趙老抿了抿唇，微微歎了一口氣：“應該影響不大，不過聽顧副團長說，那人說過想要見我。”
顧青寒哼了一聲：“這樣的人，見了也髒了自己的眼。”
溫暖雖然沒有說是誰，但是在家屬院的，大家的政治觸覺還是比較靈敏的，也十分好奇當年那個叛變的家夥到底什麽人。
所以在顧青寒說這話的時候，桂花嫂子便把門給關上了，然後豎起了耳朵，準備聽聽八卦。
家屬院這幾天都傳開了，知道了是敵丨特是出在了那個林國強的家，聽說現在全家人還在被關押著。
之前跟林國強關係好的幹部和屬下也被帶走了一部分。
一些人有被放回來了，可是有一些還沒有。
家屬院裏頭大家隻敢關著門議論，恨不得給林國強扔糞便才能解心頭之恨。
這個年代，別說是部隊的軍人和家屬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也對敵丨特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恨之入骨。
所以林家現在直接就成了眾矢之的。
趙老爺子看大家似乎對這人感興趣，得到了顧青寒的同意下，便歎了一口氣：“這人是我在戰場上認識的一個戰友，當時他頭部受傷了，腿也中了木倉，性命危急，我本來就是戰地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
“誰知道他在立了功名之後就開始變了，覺得自己的媳婦不好看，配不上他。”
“無意中他不知道打哪聽說了對岸組織能給他三千兩黃金，還會另外給他找一個漂亮的媳婦，結果就開著船叛變了。”
說到這裏，老爺子就沒說了，而是看著顧青寒。
顧青寒知道這個人很快就會批報出來，便也沒有隱瞞，接下了老爺子的話，說：“那邊組織給他找的女人，其實也是個特丨務，主要是套取他身上的機密，不過機密都是有限的。”
“當一個人沒有了利用價值，自然就會被拋棄。”
“本來這個人想潛逃，結果他那邊的媳婦說是懷上他的孩子了，要他繼續為那個組織效力。然後對方生下了孩子之後，就開始用孩子要挾他，讓他回來這邊當收集情報的敵丨特，還給他改頭換臉了，所以才沒有人發現他。”
溫暖皺著眉，接過了顧青寒給她遞來的柚子，又問：“那孩子是真的嗎？真是他的？”
孩子確實是家長的軟肋，很多人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傷害。
顧青寒臉色沉了沉，隨即點了點頭：“就是林國強家那兩個侄兒。”
眾人紛紛震驚得張大了嘴巴，都沒有再說話。
顧青寒收起了軍刀，放回去口袋，便說：“剩下的看部隊什麽時候再通報吧，不過叛逃那個人肯定會做成大字報放在家屬院的公告欄。”
讓大家看看叛徒的下場，順便起一個警示作用。
不過關於那兩個孩子的事情，也沒必要跟他們說了，畢竟這樣的手段，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
大家也不敢再問了，聽了個大概，又回去逗弄孩子。
溫暖好奇地看著顧青寒，問：“那那個人為什麽說要見趙老呢？”
聽顧青寒這麽說，那個人應該不是為了害老爺子，可能隻是單純想回去看看老爺子。
顧青寒輕蔑地一笑：“當一個人以為自己找到了靠山，結果卻是一個火坑的時候，自然就懷念以前的美好。”
趙老爺子歎氣，點了點頭：“放心，我不會去見他。”
這輩子都不會。
溫暖看了眼趙老爺子，安慰道：“趙老，都過去了，您以後一定會比現在更好的。”
要不是那人，趙老爺子可能也不至於被下放八年，這時間也夠長的了。
關鍵是這麽多年以來心靈受到的創傷，也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的。
對於這樣忘恩負義，見錢眼開的叛徒，直接槍丨斃都是便宜了他！
趙老爺子笑了笑：“有什麽能比現在好？”
“好了，看到你氣色這麽好，我也放心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忙，就不打擾你休息。”
“趙老您慢走。”
溫暖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回家了。
回家的那一天，是顧青寒開著陸司令的車回去家屬院的，下車的時候直接把她抱回去屋子裏麵。
溫暖還沒來得及換個衣服，樂樂就拉著剛學會走路的柱子過來了，也不管柱子是不是聽得懂，她就一咕嚕嘴地說道：“柱子，你快看，這是我家的小寶寶。”
“雖然他們現在很醜，可是我姨婆婆說了，以後就會長開，會像我爸爸那麽帥！”
顧青寒剛剛拿了溫暖的麵盆進門，恰好就聽到了自家閨女讚他，心裏美滋滋的，走過去便親了她一下。
“不愧是我親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