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結局(下)

兩個人的婚禮, 是在一個小島上進行的。

婚禮前夜。

一條熱搜空降#布蘭托演唱會偶遇野述#。

熱門發送者是一個粉絲,在布蘭托江丹青的演唱會現場,遇到了前排站在一起的莊澤野和溫辭述。

視頻隻有短短幾秒, 背景是江丹青演唱的《我對你的愛》。

聽到副歌部分,溫辭述在下麵跟著一起唱起來,莊澤野聽見他的聲音,轉過頭寵溺地看著他笑,眼神快要把人溺斃的那種。

他側頭說了句什麽, 溫辭述笑著打他。

這個視頻一經發送,超話立刻沸騰了。

[@poke小可愛:哦買嘎, 是這兩個人單獨去的嗎?]

[@野述的狗:一次兩次單獨行動是巧合, 這麽多次就不是了哦,他們就是在約會啊,我看誰還敢說野述不是真情侶。]

[@和你一起在天邊:這個畫麵配上bmg好浪漫啊。]

[@今天也是愛樹樹的一天:有沒有會唇語的, 說一下他們在講什麽。]

[@你說愛像雲:zzy說“你唱得更好聽”, wsc說“別胡鬧,好好聽”, 不保真,錯了別噴我。]

[@栗子糖高考加油:啊啊啊啊啊啊,我看的也是這樣!甜哭了!]

[@雅思好難:等會兒, 我記得丹青姐國內的演唱會, Flora全員都去了, 為什麽還要再去布蘭托那麽遠?]

[@花團唯一真公主:我也覺得很奇怪,他們下個月還有行程, 兩個人單獨飛布蘭托是什麽操作?]

[@拇指被針紮:上麵的, 不是單獨飛的哦, 經紀人和其他人都去了。]

[@王三胖:啊, 可是他們在布蘭托沒有行程啊,更奇怪了。]

[@星耀倒閉了嗎:難不成是去度假的?]

[@野述已婚勿擾:不可能,度假的話會說一聲的。]

事實上,鍾可欣對上麵報的確實是度假。

這次“度假”曆時兩天一夜,鑒於他們今年的業績超標不少,瞿懷民很爽快地批準了。

度假完之後,等待他們的就是第三專輯和舞台。

這次來布蘭托的隻有他們的家人,媒體沒有收到半點風聲。

入夜,江丹青剛從演唱會下來,就被拉到小島上做苦力。

她待在酒店套房裏,和宋真、潘慧等人圍成一團,開始——打氣球。

蕭瀾也在吭哧吭哧幫忙,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大家,明天就要正式婚禮了,我們人手不太夠,原先準備好的氣球全都跑氣了,這個小島上除了保安廚子就沒人了。”

都是她那不爭氣的兒子,非要選在這個小島結婚。

島上人煙稀少,婚禮現場包括酒店都是他們花了半年時間搭建的,本來請了一群人來幫忙,結果昨晚因為碼頭遇到問題,所有人都被困在布蘭托市區,江丹青還是直升機帶過來的。

當地本就沒有居民,更是找不到人幫忙。

連司機都全體出動了,隻為在明天之前把氣球吹完。

蕭瀾一臉抱歉地說完,起身去外麵接電話。

潘慧嘀咕:“我還是第一次見,讓婚禮嘉賓吹氣球的。”

宋真碰了碰她,示意小點聲。

江丹青笑道:“師父,你是什麽時候知道他倆在一起的?我聽到消息的時候都震驚了,本來還以為,等再過兩年,辭述會很受那些富家小姐歡迎呢。”

潘慧想起在高原的那次偶遇,表情變得一言難盡。

她是溫辭述的師父,也相當於半個母親,此時的心情就像是在嫁兒子,有開心有不舍。

宋真笑道:“我們也知道不久,辭述拿我們當家裏人才邀請的,不過要說什麽時候發現的苗頭——”

他意味深長:“小莊那小子可不像是藏得住事兒的。”

江丹青說:“是吧,我現在回憶起來都是蛛絲馬跡,對了,他們兩個人呢?”

潘慧看了眼門外,不滿地說:“她說結婚前夜雙方不應該見麵,那倆孩子一個在島這頭,一個在島那頭。”

江丹青笑得不行:“也是也是,規矩還是遵守的,我來的時候都沒見到什麽人,這婚禮不會就我們幾個吧?”

“莊錦和溫長盛在我們樓下,還有幾個莊家那邊的親戚,島上應該就我們這些人。”潘慧有點遺憾,更多是諒解,“好歹都是公眾人物了,能找到這麽個隱蔽的地方也不容易。”

另一邊的房間。

莊澤野在緊張地試明天的禮服,盡管已經試過很多遍了,但還是不停地問顧鳴赫和向晚。

“怎麽樣,這身還行吧?這是敬酒穿的……你們說顏色會不會太深了?”

這套禮服光定做就花了幾個月時間,和溫辭述是同款不同顏色。

他在鏡子麵前轉來轉去,“我最近是不是曬黑了,怎麽感覺看著這麽黑呢?”

顧鳴赫一邊打遊戲一邊回他:“夠了,你都試了兩個小時了,今天是最後的單身夜,我們要不要出去玩點別的?”

向晚也說:“衣服都是定好的,現在不滿意也改不了。”

“就是啊,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海上衝個浪什麽的。”

莊澤野東看看西看看:“不是不滿意,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他轉身:“你們說我要不要悄悄去找辭述?這衣服要站在一起才好看,難怪我覺得少點什麽。”

顧鳴赫頭疼地起身:“你就是焦慮,聽我的,跟我們去樓下的小酒館喝一杯。”

莊澤野眼睛一亮:“我是挺焦慮的,結婚哪有不焦慮的,估計他也一樣,我還是去悄悄看他一眼吧,看一眼就行。”

“別啊,蕭阿姨說了不準讓你去的。”顧鳴赫攔住他,兩人推來推去。

向晚沉默著低下頭,輕輕搖了搖。

莊澤野覺得溫辭述應該比他還緊張,於是推了所謂的單身夜活動,給他發消息:[你在幹嘛呢?擔心明天的婚禮嗎?]

[別擔心,有我在。]

[我去找你好不好?]

[算了,還是不行,我們視頻?]

[老婆,你是不是緊張得不會打字了啊?乖,不怕哦。]

溫辭述窩在沙發上和林南之打遊戲,兩人把對麵殺得人仰馬翻,直呼真爽。

林南之端起啤酒和他碰杯:“辭述哥,你結婚以後應該不能再跟我通宵打遊戲了吧?想想就覺得好可惜哦。”

溫辭述托著下巴,有點微醺:“我也才發現,準備了這麽久,到這一天的時候還是覺得不太適應。”

林南之搖頭晃腦:“真神奇啊,我還以為多年之後,我們五個會帶著老婆小孩重聚呢,沒想到你們內部消化了,這保密措施做的也太好了,我愣是一點不知道。”

溫辭述心想,全團可能就你不知道。

林南之笑著碰碰他的肩膀:“辭述哥,男人跟男人,是怎麽回事啊?”

他問的比較含蓄。

溫辭述紅著臉說:“就那麽回事唄。”

“你們有沒有過那什麽?”林南之好奇地眨巴眼睛。

溫辭述的理智被酒精衝散的差不多,有問有答:“……有過。”

幾次,不過感覺不太好。

第一次莊澤野神秘都不懂,雖然做足了功課,但上手的時候還是控製不住的激動,不出意外地把他給弄疼了。

倒是沒受傷,但除了疼就沒有別的感覺。

這導致溫辭述後來對這種事興致缺缺,莊澤野懊惱不已,在第二次時超常發揮,一下子從晚上做到天亮,第二天溫辭述昏睡了一天,起來後特別想把他打一頓。

第三次也差不多,都是次日完全荒廢的程度,身上的印子幾天消不下去。

然後工作忙了起來,鑒於這個人劣跡斑斑的前科,溫辭述開始讓他禁`欲。

想到這個,他禁不住開始擔憂自己的婚後生活。

林南之新奇地問:“什麽感覺?”

溫辭述掩飾道:“等你以後有對象就知道了。”

“哦——”

林南之反應了一會兒,“不對,我有對象也不可能是男的啊。”

*

婚前的夜晚過得格外漫長,很快,第二天就到了。

婚禮現場布置成一片藍白交加的花海,布景老師是給江丹青那種級別的歌手做演唱會的,每一寸細節都設計的十分唯美。

通道從海邊一直鋪到花束拱門,足足鋪了快一百米。

浪潮聲夾雜著碰杯聲,鮮花,紅酒,沙灘,這是屬於他們的婚禮。

兩側坐的人不多,但都是他們的至親至愛。

溫長盛的頭發已經掉光了,麵頰瘦得凹陷下去,滿眼高興地坐在第一排,他旁邊坐著莊錦,時不時扭頭和他交談幾句。

向晚看了眼伴手禮,裏麵夾著一張他們五個人的合照。

他把合照取出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蕭瀾和女賓們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地等待新人登場。

鍾可欣和潘慧互相安慰,越說淚點越低,不知怎的就抱在一起默默擦眼淚,感覺親手將自己的白菜送出門了一樣。

大家有說有笑,司儀在上麵活躍氣氛。

百米外的通道入口,溫辭述和莊澤野雙手緊握。

這次的入場儀式很特別,他們是一起進門的。

兩人穿著同款的白色西裝,望著彼此的眼睛笑了起來。

莊澤野輕聲說:“要上台了,緊張嗎?”

“有一點。”溫辭述微笑著回答,“這次是我們兩個的舞台,所以會緊張。”

他們上過大大小小的舞台,隻有這次是不一樣的感覺。

因為這個舞台是神聖的,莊重的,也是喜悅的。

莊澤野牽起他的左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以後還會有更大的舞台等著我們。”

他們攜手同步,在一片歡呼聲中步入拱門。

溫辭述在陽光下看向莊澤野,光線將他的側臉襯得愈發英俊。

那是他不遠千年奔赴而來的愛情。

從今天起,這個時代將屬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