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追求者
“你什麽都不用做。”
連漪大氣地擺了擺手, 就她大姐這種從小被規訓著養大的溫順性子，哪怕因為壓迫而生出了反抗的想法，但——
不是連漪看不起大姐, 像是這樣的戰五渣, 能指望她有什麽用？
更何況，大姐到底還是大伯的親女兒, 她多貼心啊，有鍋當然是讓她背，難道大姐還想和她搶，這是連漪絕對不允許的。
“連漪！連漪！”
不遠處傳來朋友們的大喊, 就差打開廣播來個尋人啟事。
連漪的眼眸明亮，一臉無辜純善盯著連素甯, “大姐, 待會兒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看我發揮就好, 記得, 不主動、不拒絕，別貿然開口壞了我的計劃。”
“這……”連素甯蹙眉，她其實微微冷靜下來後, 又有些後悔，畢竟這事關兩家聯姻，自己如果真的讓那位未來的未婚夫下不來台。
是不是任性了些？
何況, 這事其實不該牽扯到連漪，盡管她在連素甯心目中, 從小就是個性格很驕縱不服管教的孩子, 但到底是自己的妹妹。
連素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讓連漪背負上不好的名聲, 惹惱了她父親，以及未來未婚夫身後的錢家。
“別猶猶豫豫的，上了賊船你還想跑？”
連漪眼眸微眯，威脅道：“大姐，這事不讓我知道，是一回事，但被我知道了，我不可能容許一坨爛泥頂著我的姐夫名頭出現在連家。”
“今天這仇，不論你想不想，我都結定了。”
她不論是語氣還是表情，滿滿都是蠻橫的輕狂，囂張得仿佛沒把連素甯放在眼底。
連素甯神色微怔，心頭卻好似有暖流拂過，水潤杏眼怔怔地看著連漪，眼中神采逐漸變得堅定。
她聽得出連漪話裏的關心，一時間感到無奈，但更多的是無法言喻的感動，曾經她一直以為連漪很討厭自己，所以在有限的見麵時間裏，她選擇與這位妹妹保持距離，以免惹得對方生厭不快。
卻沒想到，連漪看似驕縱跋扈的性格之下，一直都還記掛著她這個姐姐，關心著她。
連素甯深吸一口氣，她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隻要父親知道錢家少爺的這些事，一定會諒解的，他再看重兩家聯姻，應當也不會讓她嫁給這樣一個人。
連漪至多隻是給錢家少爺一個下馬威，警示懲戒對方，她隻要盡快趕回去和父親說明前因後果，相信父親會和錢家妥善體麵地放棄聯姻。
“一一，這件事情終究和我有關。”溫軟嗓音頂著連漪失去耐心而歪了歪頭的注視下緩緩響起。
連素甯頓了頓，嫻靜臉龐的表情認真，“所以，無論你要做什麽，大姐都會和你站在一起。”
“……哦。”
連漪並不清楚，連素甯實際上在這一兩年的時間裏，已經被她父親帶著見了不少‘名流’與‘新貴’。
仿佛被當做貨物被推銷、被審視的日子，讓這個二十多年來已經習慣成為父母想要的樣子的富家千金日漸沉鬱。
她想不通這些情緒從何而來，卻似乎在這一刻，莫名變得清明。
“我朋友在喊我，那個人應該也在找你了吧。”連漪垂眸道：“大姐，我做事是沒有分寸的，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她嘴角上揚的弧度，在這綠植陰影中若隱若現。
“到時候，可千萬別顧念什麽麵子和大局。”
連素甯顯然對於她的瘋並沒有一個深刻認知，看著連漪帶笑的可愛麵容，她無奈地作出保證，“你知道我的性子，但不管怎麽樣，今晚大姐會和你一起麵對。”
她不是接受不了聯姻，身為豪門子弟，合該有這些覺悟。
連素甯不斷在心裏再三地勸說著自己，她隻是……不想嫁給這樣一個德行有虧的陌生男人。
…
兩人從不同的方向離開。
連漪雙手插兜，慢悠悠走到停車的地方，剛才停滿車輛的空地此刻有些空**，特地等在這裏的黎溪萊見到她，立馬收起手機。
“我的大小姐喂，您這是跑哪兒去了，比賽都快開始了啊！”她皺了皺鼻子，說著抱怨的話，拉開副駕駛車門。
“趕緊的，上車！”
連漪上了車，直接問道：“你知道錢景瑞這個人嗎？”
“嗯？”抓著方向盤的黎溪萊愣了愣，隨後一邊看著後視鏡倒車，一邊回憶道：“有點印象，今晚是不是也在這啊，錢船王的孫子嘛，好像是二房的小孩。”
“怎麽說，這位惹到你了？”
連漪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點點頭道：“嗯，錢家估計是要和我大伯家聯姻，今晚就是他和我那個大堂姐被安排著私下見麵約會吧。”
黎溪萊有些詫異地瞪大眼，隨後思索道：“我聽說錢船王年紀大了，他那幾個子女最近都紛紛回國守在身邊，二房和你大伯家聯姻，這消息藏夠深啊，看來錢船王真要不行了。”
有錢人家的小孩能有幾個簡單的，黎溪萊隻是通過這幾句話，便猜測出錢家眼下正在展開的奪權大戰。
“錢景瑞這人我聽說風評還行，咱們這代裏頭，算是挺有能力的吧，不過錢家第三代有能力的比比皆是。”黎溪萊笑了笑，“他爸媽倒是有本事，能和你大伯攀上關係。”
隻是拚個人能力，又或是盡快結婚生個曾孫，都不足以打動錢船王。
但如果他能娶到一個娘家背景深厚的妻子，在這種時刻，無異於是憑空多了一堆籌碼。
至於在這之後，連家大伯能從中獲利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連漪輕笑一聲，“是嗎，但我看他很不爽啊。”
“懂了。”
黎溪萊也沒問為什麽，隻是淡定地抓著方向盤往賽場方向開去。
連漪做事自然有她的理由，這時候真要問一句緣由，就配不上能和她以朋友相稱的資格了。
她微彎起嘴角，興奮道：“那你想怎麽玩？”
“既然是在環越，就按照環越的規矩來唄。”連漪一手支著臉，淡淡道：“他想娶我大堂姐，不論真心還是假意，總得先過我這關吧，沒點能耐，就算是錢家的少爺，又如何。”
黎溪萊相當認同地點點頭，即使她知道，連漪在連家就一混世魔王，什麽時候和家裏大姐有這麽好的關係了。
“對啊，像咱們這種做妹妹的，就是得幫姐姐好好考察一下。”
“這事要讓小海他們加入嗎？”
連漪搖搖頭，“他們家有些業務和錢家有淵源，就別把他們扯進來了。”
能被稱作狐朋狗友，黎溪萊這幫人本性中有著與連漪行事風格相當的瘋狂和跋扈。
但這些猖狂的表現，是他們能夠很快就分析出利弊。
錢船王的能量再大，到底伸不進雲海，何況這次遭殃的隻是他諸多子孫中的一個，他們隻是玩玩，不觸碰底線，頂多挨頓訓斥。
黎溪萊笑了笑，踩下刹車，“行吧，這事過後，姐們又要替你背鍋，被他們罵不夠仗義了。”
倒八字形的賽道入口，左側是懸崖，盡管並不高，但在這黑夜時分，圍欄的燈光照射距離有限，因此看去是黑魆魆的一片。
右側則很熱鬧，是個寬敞的坡，錯落停了不少車子，已經在車邊擺好了桌椅，光是打開的車燈已經把這個區域照得燈火通明。
初往上走的山壁有四塊巨大的屏幕，稍後比賽會有無人機沿途拍攝在這屏幕上直播。
坡往上走的山坪，則是隻有vip客戶才能夠進入的露天場所，陳設著泳池、調酒吧台，還有打碟的dj正在調試機器。
黎溪萊把車停在底下，與連漪一同徒步上坡。
兩人長相本就出眾，上坡途中吸引了不少視線，偶爾會有人投來感興趣的目光，試圖起身上前搭訕，但很快就被身邊同伴拉住。
倒不是因為她們二人的家境，讓這些人認為同伴沒必要自討沒趣。
純粹是不忍心看同伴因為無知而遭殃，搭訕個富家千金，頂多是被笑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可搭訕那位——
不想英年早逝的話，還是別了。
“我跟你說，錢少，能把賽車玩得這麽有規模的，環越真算得上是這個。”臉頰有片麻子的年輕人神情興奮，笑容自豪地有意顯擺。
“可惜現在管得嚴，不然要是像以前一樣還能下注，嘖，那才叫刺激。”他遺憾地歎口氣。
錢景瑞笑容得體，雖然穿著偏休閑風，但打理得精致的發型，以及他淡淡笑容，無不體現出那股子精英風範。
他微微一笑，“遵守法律應該的，玩玩放鬆一下就好，我對違法的事情也不感興趣。”
“錢少，還得是您覺悟高！”麻子臉豎起大拇指，表情誇張，嗓門不小，渾然沒注意到對麵公子哥皺了皺又很快恢複正常的表情變化。
錢景瑞沒有接他的話，壓下心底的不屑和鄙夷。
呂家在雲海有些底蘊，重要的是，他需要有人將他和連家小姐共同出行的消息，在這個圈子裏傳開。
否則像呂平這種人，放在平時，他還真不屑結交。
錢景瑞臉上得體的笑容真切了幾分，低聲對身旁的連素甯關懷詢問，“會不會不喜歡這種場合？如果不習慣的話，我先送你回去吧？”
連素甯在心底歎口氣，麵上笑容卻已經習慣性地浮現，她輕輕搖搖頭，“沒關係，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場看賽車比賽，挺好奇的。”
“誒，連小姐，那你可來對了。”呂平得意笑道：“你看啊，底下這些車，帕加尼、阿斯頓馬丁、法拉利、凱迪拉克！不隻是雲海這邊的，好些外地的玩家也都來了。”
“我的車也在下邊呢，待會兒你就能看——”
他那讓人皺眉的大嗓門，突然像是被掐住喉嚨的鴨子般，嘎的聲就沒了動靜。
錢景瑞和連素甯下意識抬眸看他一眼，見呂平莫名瞠目結舌、表情浮誇地看著入口方向，便好奇地循著他視線望去。
錢景瑞露出讚歎的眼神，但很快又恢複帶著淡笑的平靜。
他收回視線，語氣自然道：“雲海果然出美女。”
呂平視線範圍裏其實人不少，但那兩個女孩行走間給人一種氣質獨特於旁人的感覺。
尤其是那個裹在白色羽絨服裏的女孩，她裹在滾了一圈絨絨毛邊的兜帽之中的臉小巧精致，鼻頭被冷空氣凍得微紅，圓圓眼眸裏盛著一雙琥珀色瞳孔。
都很漂亮，但更讓錢景瑞隱隱感到躁動的，是她臉上神色自然流露出的張揚恣意，以及那雙眼眸仿佛居高臨下的盛氣淩人。
錢景瑞停頓了一下，在連素甯朝自己看來時，笑容瞧不見半點異樣。
“見過你時，就已經知道名不虛傳。”
連素甯輕搭在大腿上的手蜷縮攥緊，或許錢景瑞沒有意識到，但留了個心眼的她，卻看到了他剛才那一瞬間的眼神變化。
“……是嗎。”她微微低下臉，仿佛因為這直白的誇讚而感到羞澀般。
錢景瑞保持著交際的分寸，笑了笑沒再往下說，看向呂平時，卻發現他好像被定身了一樣，這表現未免太誇張了。
他皺皺眉，暗歎果然是暴發戶出身。
正要開口時，呂平有了動作，表情變得古怪，莫名收斂地坐好，卻給錢景瑞一種他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喲——”
“這不是呂少嗎？”
少女清脆不掩微嘲的聲音在身後很近的距離響起，伴隨著一陣馥鬱卻不甜膩的花香，錢景瑞身體微繃，他甚至感覺自己能夠聽到女孩衣服摩擦的細微動靜。
“呂平，怎麽見了我們連聲招呼都不打，多讓人傷心啊。”另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卻帶著譏諷笑意。
錢景瑞微微放鬆，笑了笑，看來是和呂平有些仇怨的富家千金。
他壓下心裏頭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念頭，雖說的確瞧不起呂平，但畢竟這趟出來對方是東道主，何況他也需要給連素甯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
自信於情商能夠緩和眼下狀況，錢景瑞正打算開口，身後的女孩已經俯身靠近，他驚了一下。
隻是，對方貼近的是他身邊的連素甯。
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感到遺憾，錢景瑞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微微偏過臉看向她們。
連漪撐著連素甯所坐椅子的扶手，與她距離極近得幾乎相貼，臉上的笑容乖巧甜美，“剛剛沒發現，怎麽大姐你也在這呢？”
連素甯臉微紅，她還從來沒有和連漪這麽親密過，的確有些不適應。
主要是，不習慣她對自己露出這麽乖巧的樣子。
忽略掉心底莫名浮現的受寵若驚，連素甯輕咳一聲，“我和朋友來看比賽，聽說這個俱樂部很出名，所以來見識見識。”
“噢，我說呢。”連漪輕笑一聲，“難得像大姐你這樣的乖乖女，這個點都不在家裏待著，原來是和朋友出來啊。”
她目光落在對麵。
不知何時已經收起大咧咧坐姿，此刻正襟危坐的呂平敏銳察覺到連漪和黎溪萊的目光注視著自己，頓時夾緊雙腿。
他抬起臉，陪著笑容，“不不不，她是和錢少一塊來的。”
還在詫異女孩身份的錢景瑞，見到呂平這個火速解釋的表現愈發詫異，但想到他了解到的這位連家小公主的事跡和名聲，詫異便散了幾分。
他倒不在意連漪是什麽樣的人，這些年的閱曆和出身，讓他有這個自信能降伏這位小公主。
“你好，我是錢景瑞。”他趁著這個空隙自我介紹。
麵上笑容恰到好處，既不過度熱烈，又不會顯得冷淡，優雅溫潤，“是我邀請素甯來看比賽的。”
連漪看了他一眼，男人亦從容地回望，朝她禮貌頷首。
很得體的表現，模樣矜貴卻有種平易近人的親和力，看人時的眼神認真，讓人不由得感到他對自己的尊重，極容易因此而產生好感。
“我和你說話了？”
但下一刻，連漪淡淡的反問，讓錢景瑞嘴角笑意似乎僵了僵。
“抱歉。”他僵住的笑容仿佛隻是眾人的一個錯覺，看了眼連素甯，像是有些無奈地說道：“畢竟我約素甯出來的這個時間有些晚，所以，見到她的家裏人，難免有些沉不住氣想要解釋清楚。”
這話說得看似合理，但聽進耳朵裏，怎麽都顯得有些曖昧。
呂平嘴角輕抽，他掃了一眼錢景瑞，有經驗的他很想提醒對方，連漪這分明心裏就是憋著壞呢，你可別在那裏自信表現了。
但被連漪身後的黎溪萊笑著瞟了一眼，呂平頓時老實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永恒不變的真理。
雖然不知道錢景瑞是怎麽招惹到這位小祖宗，但……關他屁事啊！
“是嗎？”
連漪垂眸，在連素甯耳邊輕聲道：“大姐，你和他什麽關係呢，怎麽還會怕被我誤會啊。”
“我……”連素甯剛開口說了一個字，便被連漪的手輕搭上她肩膀的舉動打斷。
錢景瑞見狀，目光落在連素甯微微垂下的臉上，見她臉頰泛紅，心下嗬笑，語氣卻很是誠懇，“你是素甯最小的妹妹吧？”
“我和素甯。”他頓了頓，像是在等待連素甯的反應，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輕笑道：“比起是什麽讓人誤會的關係，更應該說，現在是我在追求她的單方麵關係。”
“我又和你說話了？”
連漪偏過臉看他，微圓眼眸中泛著輕蔑神色，“錢少？你就這麽喜歡隨便搭話嗎。”
“……”
接連兩次被這麽不給麵子的懟了一句，錢景瑞神情依舊自然。
這種被家裏嬌慣寵溺的人，他見得多了，如果這麽輕易就被影響，這次能和連素甯聯姻的人選，就不會是他了。
更何況，連漪的盛氣淩人落在他眼裏，別有一番韻味。
看著那雙貓兒似的眼眸不耐煩地盯著自己，錢景瑞笑容微斂，不顯絲毫慍色道：“抱歉，是我有些心急了，咳……”
他沒再多說，隻是目光最輕咳一聲後落在連素甯臉上，言外之意表達得很明顯。
“心急成這樣，這麽說你是真的很喜歡我大姐了。”
連漪嗤笑的聲音很輕，稍縱即逝，卻沒人忽略。
“但我家大姐，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追的，錢少看起來一表人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麽表裏如一，大姐，你覺得呢？”
連素甯抿抿嘴，配合地輕輕嗯了一聲。
錢景瑞這才反應過來，心下微哂，他倒是沒感覺到這對連家姐妹有什麽感情，看來，是這位小公主和連素甯關係不好。
所以特地借著為難他，以此來讓連素甯丟臉。
這種把戲，對於錢景瑞來說已經司空見慣，在他看來，連漪甚至表現得太過幼稚，把目的暴露得太明顯。
不過以對方的身份，確實沒有必要婉轉。
他本就有意在連素甯麵前表現，至於會不會惹惱連漪，錢景瑞對此毫不擔心。
像這種性格的富家千金，好勝心總是會驅使她做出更衝動的舉措，隻要他對連素甯表現得更深情，為其通過那些刁難。
那麽隻會讓她在看到自己的優秀之後，甚至生出要從姐妹手中搶走他的想法。
錢景瑞雖然不至於做這種美夢，但他不介意引導對方往這個方向走。
於是臉上笑容變得自信，“我相信自己誇自己的話沒什麽說服力，何況你是素甯的妹妹，如果能得到你的認可，我相信這也會讓我離成功更進一步。”
他聲音微低，對連素甯說道：“素甯，希望你不要介懷我的這點私心。”
能夠坦然承認自己想法，這樣的態度顯然很博好感。
至少這張桌子上沒有開口資格的其他人此時看向錢景瑞的目光，都帶著欣賞，即便是一些男人，都忍不住想要起哄兩聲。
礙於呂平從心的表現，才按捺住。
錢景瑞坦**地看向連漪，俊朗麵容微笑道：“不知道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認同我這個作為素甯的追求者的身份，不過，我願意證明自己的心意。”
連漪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倘若不知情，怕是真要覺得這人對連素甯怎麽情根深種。
她微微附在連素甯耳邊，聲音帶笑，一字一句道：“大姐，好誠懇啊，你覺得呢，要不我就別太為難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