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許少爺發微信說不能去接明寶了, 正好提醒了沈卿要去接崽崽放學。
原本他就打算今天去接哆哆，現在顧總已經搬回家住，沈卿就更打算親自去哆哆、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了。
但沒想到他說要去接哆哆, 顧淮遇也說要去。
“你的身體……可以麽？”沈卿瞪著眼睛問。
現在是夏天，顧總倒不至於見不得風。
可他這都來來回回折騰一天了……
“沒關係。”顧淮遇說。
隨即又看向地上的嗷仔, 久久地凝視和打量著, 在觀察小嗷仔在做什麽。
然後沈卿也大致明白了，就連還不大懂事的小嗷仔, 剛才在發現大爸爸回家住以後都表現出了相當的驚訝和驚喜, 睡得迷迷糊糊都直接從樓上跑下來了。
可見崽兒還是很想大爸爸回來的。
既然嗷仔都這麽想, 那更懂事一點的哆哆應該隻會更想。
隻不過哆哆深沉，有什麽話都輕易不會說。
但已經知道了崽兒的心意，顧淮遇就不能視而不見。
或許顧總隻是單純想要給大崽崽一個驚喜。
畢竟在顧鐸小小的、其實都還沒有真正開始的人生裏，經曆的驚嚇一直都比驚喜多。
而顧淮遇應該是想給崽兒製造一些不一樣的歡喜。
就像他曾經願意站起來，去學校裏接哆哆一樣。
……靠, 顧總太會了。
想到這裏，沈卿都瘋狂動容了。
甚至覺得顧淮遇這個爸爸比自己做得要有樣兒。
自己做的，一直以來都隻是力所能及的、正常爸爸都能做的事。
大佬去接崽兒放學原本也是這個類型的。
但他還是重病的狀態唉。
這樣還堅持去接崽兒……
又讓沈卿想起自己的小時候，他爺爺奶奶身體不好，卻還是總想著怎麽才能照顧好他、喜歡去學校給他送飯……
沈卿當即表示：“那我們就一起去。”
於是就有了校園門口的那一幕。
遠遠地看見顧鐸走出來, 沈卿率先探出頭，衝他招手。
然後是嗷仔, 嗷仔也經常來接哥哥放學，對於接人這一套流程嗷少爺已經駕輕就熟。
見沈卿開門, 他就鑽了出來, 支棱出自己的大腦袋先讓哥哥看見自己。
然後揮舞小手臂，脆生生地叫：“哥哥！嗷仔, 來啦！”
顧總因為車子停靠的緣故，他所在的那側車窗車門並沒有對著校門口。
不過這也沒關係，為了讓哆哆看清楚是誰來接他，沈卿還特意跳下了車子給大佬讓路。
而這時，已經看清楚是誰來接他了的顧鐸則下意識加快了腳步，一路跑了過來。
這幾個月哆哆被養得好，個子又竄高了不少。
小胳膊小腿兒依舊瘦弱，但也不是沒有力氣。
他跑起來還挺快。
甚至很有運動天賦，即使不怎麽上體育課鍛煉，也比班上的其他同學跑得要快，好像他可以飛起來。
隻是他向來穩重，除非有必要，很少會跑。
所以他忽然不淡定了，跟他一起走出校門口的其他同學都詫異地望向了他。
許蔚明在旁邊解釋說：“是顧鐸的爸爸們來接他了哦。”
其他同學：顧鐸的爸爸們？
班級裏的同學都知道顧鐸有兩個爸爸。
因為轉學過來的第一天，顧鐸就說過了。
有兩個爸爸並不稀奇，他們班級裏這樣的家庭有很多。
稀奇的是顧鐸的爸爸們很有錢，然後其中一位爸爸還很閑，經常會來接顧鐸放學，偶爾還會跑來學校，中午的時候也會跟給顧鐸跟老師請假，帶顧鐸出去吃飯什麽的。
而其他小朋友的家庭裏，多數都是像許蔚明這種，爸媽都忙得脫不開身的。
許蔚明家裏算是家庭條件比較好的那一批，有固定的司機來接他。
除此之外，他小叔叔偶爾還會接他出去玩兒。
在顧鐸來之前，許蔚明一直都是其他小朋友羨慕的對象。
其他條件一般的，就是像程洪陽這種，家庭年收入一兩百萬，可以供得起他上貴族小學，但負責賺錢的那一個或者兩個家長，就幾乎很少能有時間跟孩子見麵。
程洪陽還好，他媽媽是全職太太，可以來接他放學。
其餘父母都要上班的，就隻能雇阿姨來接。
像俞康康那種家裏忽然拆遷成了暴發戶，會有爸爸媽媽經常一起來接他上學放學的情況倒是最少見的。
他們班級裏暴發戶也不少。但往往都是有了錢就離異了，小孩子也沒有人再管。
俞康康父母感情好，又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也不會揮霍錢，就用拆遷款做了些小買賣，也會經常一起來接崽放學，生活悠閑，沒什麽壓力。
可惜他們學校家長們之間的攀比心還是太重了些，導致小孩子也難以避免地開始物質。
沒有人覺得俞康康那樣的家庭是幸福的，因為他爸爸媽媽開著的都是很普通的小轎車。
小朋友們都把有豪車和有司機接當成是有身份的象征，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父母一方還很悠閑，能夠親自來接放學，那就是貴族的象征了。
像這樣條件的家庭，他們班級裏隻有兩三位。
而這些父母有錢有時間的家庭裏，開明鬆弛的父母卻又很少見。
他們班級裏的兩三位都是平時上學有被家長嚴厲監督，放了學也是各種輔導班不斷，持續輸入的精英教育，被壓得喘不過氣。
家長們都要求孩子們會彈琴，會書法，會畫畫會騎馬，舉止要得體，要會禮儀，懂交際，放學以後也是上不完的各種小課……同時還要求學習好。
而很不巧，新轉來的顧鐸的家長，就相當反其道而行。
顧鐸就不用學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小朋友們從來沒在顧鐸臉上看見痛苦的表情。他也從沒抱怨過學習。
甚至據許蔚明透露，說顧鐸的小爸爸可好了，每天都變著法兒地讓顧鐸玩，要麽鼓勵顧鐸多出去走走，他陪他在院子裏瘋跑。
要麽是拉顧鐸看電視看動畫片看漫畫書……隻要顧鐸願意，他爸爸可以陪他看一整夜的動畫片！
除此之外，隻要是顧鐸想要的東西，不管是玩具啊，還是學習用品，或是什麽好吃的零食呀，隻要顧鐸能提出來，他小爸爸都能立馬給他實現！
……小朋友們集體流下羨慕的淚水。
好像顧鐸的家庭狀況裏唯一不完美的，就是他們從來隻能看見顧鐸的一位爸爸，另一位爸爸卻沒人見過。
倒是有個別的小朋友被自己的家長提醒過，說不許招惹新轉校來的顧鐸，如果能成為好朋友最好，如果成為不了也不要去惹，因為顧鐸的爸爸咱們家惹不起。
隻有這部分小朋友的家長，知道顧鐸另一位爸爸身份。
而也因為經常被特意叮囑，這些小朋友也產生了一些顧鐸另一位爸爸是不是很凶、很嚴肅，一點都不和藹的想法和主觀印象。
時間久了，班級裏的小朋友都知道顧鐸的爸爸很厲害，也很凶。
平日裏，顧鐸從來不跟他們說自己的爸爸們，大家也隻能猜測著，順便懼怕著。
而顧鐸不跟他們說，主要是因為顧鐸並不理會他們，壓根沒有要跟他們成為朋友的意思……
這些小朋友也努力地要與顧鐸成為朋友過，但顧鐸這個人太冷了，不說話，而且學習強度太大。
……明明都沒有家長逼他，顧鐸卻那麽愛學習。
基本他們學的時候顧鐸在學習，他們玩的時候顧鐸還在學習！
這沒有共同語言，怎麽跟顧鐸成為朋友？
所以目前為止，許蔚明依舊是被全班大部分人喜歡和羨慕的存在——連顧鐸都能拿下，不愧是明小少爺！
現在顧鐸的另一位父親露麵了，他們班的小朋友們都難免好奇地去打量，想看看顧鐸的另一位爸爸到底有多凶，為啥自己的爸爸會那麽怕他爸爸。
但那位叔叔隱沒在黑暗裏，大家又不敢真明目張膽地去看，就都沒看清長什麽樣兒。
隻能依稀看見那位叔叔的肩膀很寬，腿很長。
他們看到更多的則是曆來嚴肅認真、行走坐都效仿禮儀課上學習到的內容嚴格執行、從來不鬆懈的顧鐸，在車邊站了一下，就直接爬上了車子。
上車的動作有些急。
終於不是那麽沉穩了。
然後一上車，他大爸爸就伸手，把顧鐸抱在懷裏，給了他一個擁抱。
……
感覺顧鐸的另一位爸爸，也不像傳說中那麽凶？
“俞康康，看什麽呢，爸爸媽媽在這兒！”俞康康的父母看見俞康康出校門也不往他們這邊走，直接就跟其他同學往一輛高級商務車那邊湊，還在想這孩子幹嘛呢，趕緊喊他回魂。
俞康康聽見他媽媽叫他，就回到了他父母身邊。
他媽媽問他：“看什麽呢？那是你們同學吧？……咦，今天你那個同學好像有點不一樣。”
俞康康有什麽事都跟自己的父母說，時間久了，他爸媽也知道他們班後轉來了個富豪家的孩子，長得好，自律，成績好，哪裏都好。
而據說他來的第一天，自家兒子處了半年的好朋友許蔚明就被他撬走了，俞康康為此生氣難過了很久，現在都沒好。
他爸媽也是哭笑不得，表示那位許蔚明小朋友不也還是你朋友麽，小孩子怎麽可以拉幫結夥。
更何況之前跟許蔚明玩的人也很多啊，他不是你們班最受歡迎的小朋友麽。
但俞康康卻哭喪著臉表示這次不一樣，以前其他人都圍著許蔚明轉，許蔚明跟大家也都是好朋友，一視同仁。
但這次許蔚明格外重視那個叫顧鐸的，提到顧鐸的次數最多，去顧鐸家玩的次數也最多！
關鍵那個叫顧鐸的還沒有很殷勤地圍著許蔚明轉！憑什麽顧鐸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做許蔚明的朋友……
俞康康的父母更哭笑不得了，小孩子的世界他們不懂。
不過時間久了，他們從兒子那裏聽到最多的名字已經不是許蔚明，而是顧鐸了。
所以對那位叫顧鐸的小朋友也難免會多有關注。
他們又幾乎每天都準點來接兒子放學，也就自然發現今天的顧鐸有些不同。
俞康康說：“嗯，是不一樣，今天他爸爸們都來接他了。”
比起顧鐸的家庭情況，俞媽媽更加關注的是兒子今天提顧鐸的神色也不一樣了，不禁說道：“呦，今天提到顧鐸，康康倒是心平氣和呢，還有點小愉悅？”
俞康康已經自動把書包給了他爸爸，然後分別握著他爸爸和媽媽的手，往自家的小汽車方向走。
身材微胖的俞康康也說不上來那個感覺，反正就是當眾被顧鐸拍過肩膀，自己的想法被對方認可過以後，俞康康忽然就不仇視顧鐸了。
不僅不仇視了，他還會想，顧鐸刻意來說他有爸爸媽媽一起來接，是非常幸福的孩子……
那是不是說明顧鐸也渴望有兩位家長一起來接呢？
身材胖胖的俞康康心思卻可細膩著呢，他能感覺出顧鐸走到他麵前拍他肩膀時有肯定，卻也有羨慕和落寞……
算了。
俞康康臉上掛上幸福的笑，跟他爸爸媽媽分享說：“嗯，顧鐸今天也有兩個爸爸來接。我……姑且先不跟他計較，並把有爸爸媽媽一起接放學的幸福分給他一點吧！”
他爸爸媽媽：……對視一眼，這娃又在說啥？
不過康康竟然知道有爸爸媽媽一起來接的崽兒就是幸福的崽……他家的小胖子怎麽這麽可愛！
這邊俞康康被他爸媽揉圓搓扁地rua了一通，那邊，沈卿問明寶：“你小叔叔今天有事不來接你了，明寶跟我們走嗎？叔叔們帶你去吃好的呀？”
明寶家的司機也到了，就在一邊等著。
但因為明少爺經常會去顧家玩，司機都習慣了，隻要看見沈先生來了，他都不會上前，因為小少爺一般都會上顧家的車，而沈先生那邊也會跟自家夫人打好招呼，不用他操心，他隻要負責晚上去沈先生家把小少爺接回去就好。
這次明寶也沒什麽猶豫，沈叔叔邀請他，他就舉起小拳頭歡呼了一聲，邁開小腿兒上了車。
“叔叔，你要帶明寶去吃什麽呀？”
明寶聲音脆脆的，因為語調有點慢，聽上去還奶呼呼的。
問完沈卿，他又禮貌地跟顧淮遇打招呼：“顧叔叔好！”
沈卿說：“你們想吃什麽？明寶的小叔叔說答應明寶今天去吃披薩，其他的寶寶呢？想吃披薩嗎？”
披薩家裏的大廚就可以做，甚至因為太簡單，有點不屑於做。
但明寶卻唯獨喜歡去那種有很多小朋友光顧、並且帶兒童樂園的快餐店吃。
明寶媽媽說那種店裏的食材不考究，衛生也不過關，不許明寶去。他想吃完全可以吃家裏用上等奶酪做的披薩。
但明寶卻堅決不要，聲稱自己吃的是氛圍，是環境，不是披薩！
而且大概小孩子就是叛逆，越是不許去他就越想去。
不過明寶也是幸福和幸運的崽崽，雖然媽媽不許他去，但他小叔叔會帶他去。
現在有了沈叔叔，沈叔叔說隻要不是天天吃，也不反對他們去！
於是明寶歡呼：“是噠，明寶要吃披薩！”
嗷仔是最後一個上車的崽，嚴格來說，他是被沈卿拎上車的，商務車還是有點高。
被拎上車的嗷仔還撅著小屁屁穩定身形，正自己往兒童座椅上麵爬，聽見他們的對話也歡呼：“嗷，那嗷仔也要吃披，砸！”
“好，那哆哆呢？”
任由嗷仔自己往兒童座椅裏爬，沈卿又問：“哆哆想吃什麽？”
哆哆已經坐在了他大爸爸身邊的位置上，父子倆剛剛進行完一場簡單的對話。
因為都是沉悶型的，他們的對話內容也相當簡單也扼要。
顧鐸問他大爸爸的身體狀況，顧淮遇回答了。
顧淮遇又問顧鐸在學校裏怎麽樣，顧鐸也回答了。
但也是簡單回答，因為得知大爸爸以後都會一直住在家裏，顧鐸就處在一種不真實的喜悅當中。
好消息來得太突然，所以覺得不真實。
因為怕又失去，所以隻能繃緊身體，難以抑製地緊張。
除此之外，顧鐸之前也經常去醫院探望大爸爸，他不是不知道大爸爸的身體，知道即使出院了也要修養好久，其實他可以不來接自己……
想著這些顧鐸安靜地坐著，兩隻小手都放在膝蓋上，看上去反而更嚴肅了。
期間，顧淮遇伸手過來，摸了摸他的頭。
顧鐸依舊一動不動。
隻是嗅著大爸爸身上的木質香氣，慢慢的，讓顧鐸有種正置身在霧雨森林裏的感覺。
而他則正倚靠著一顆參天大樹。
……前段時間，小爸爸帶他和弟弟出去春遊，去的是附近的一片濕地公園，裏麵就有很多高大筆直的古樹。
期間還下雨了，小爸爸就帶著他們在大樹下躲雨。
很少出門的顧鐸第一次知道，原來樹木還可以替人遮擋風雨。
而大爸爸身上的味道，就讓他有一種錯覺。
……好像大爸爸是一棵參天大樹。
並且願意替他們遮擋許多的風雨。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繃著身子的顧鐸，眼睛再度有些濕潤。
正在這時，小爸爸清朗爽朗的聲音響起，問他想吃什麽。
顧鐸又猛地回神，看清楚小爸爸臉上的隨和笑容，哆哆又眨了眨眼睛。
即使剛才情緒有些失控，但顧鐸仍聽見了小爸爸跟許蔚明以及嗷仔之間的對話。
顧鐸早就發現了，每一次不管別人說要吃什麽，小爸爸最後也還是會問自己想吃什麽。
如果自己想吃的東西與別人的都不一致，小爸爸也會尊重自己提出來的，盡量折中、或者單獨給自己準備一份。
在小爸爸這裏，他可以提任何不同的意見，想要所有別人沒有的東西。
反而不能不提自己的觀點，也不能什麽都不要。
如果以前有人問顧鐸想吃什麽，顧鐸隻會回答隨便。
除了他本身對吃食沒什麽過多要求以外，更多的是為了迎合別人，不想惹麻煩。
……隻要能填飽肚子就好。所以隨便。
但在小爸爸這裏，每次他說隨便都會被駁回，時間久了，顧鐸也會認真想自己想吃什麽，盡管最後還是覺得吃什麽都挺好。
但感覺又是不一樣的。
……如果大爸爸是參天大樹的話，那小爸爸應該就是明媚的太陽。
小爸爸又催問他要吃什麽，顧鐸就仔細地思考了一下，然後覺得吃披薩也不錯。
於是他說：“我也想吃披薩。”
“好耶，有品味。”這個是許蔚明的聲音，他又歡呼起來：“pizza!pizza!”
他歡呼，嗷仔也學著歡呼，隻是嗷仔對於自己發音不準的都會堅持練習到底，所以嗷仔繼續揮動小手臂，喊的是：“好耶，披砸！披砸！”
車裏一下子變得過分吵鬧。
顧鐸下意識想笑。
但笑容凝固在唇角，他又猛地扭頭，跟許蔚明對視了一眼。
他這一眼太淩厲嚴肅，不禁讓許蔚明一呆……唔，總感覺他們好像忽略了什麽細節。
許蔚明的大眼睛撲扇撲扇地眨了兩下，片刻後，他跟顧鐸不約而同地喊出來：“小狗崽！”
“什麽小狗崽兒？”
正要讓司機開車的沈卿問。
然後沈卿才知道，原來是之前哆哆他們在學校的小門附近發現了一窩小狗，準確地說是一隻狗媽媽帶著兩隻小奶狗。
小狗狗一家是明寶和哆崽無意間發現的，後來他們倆上下學的時候就經常帶食物去喂它們，還從家裏拿了墊子和小紙箱，給小狗狗們做了個家。
狗媽媽一開始對他們充滿敵意和防備，時間久了，他們靠近小狗崽狗媽媽也不會生氣驅趕他們。
每天都去看小狗狗成了明寶和哆哆必做的事。
直到昨天，他們去喂的發現小狗狗們的媽媽不見了，窩裏隻剩下兩隻小奶狗在。
原本以為狗媽媽隻是出去覓食。
但早上他們又去看，也沒有狗狗媽媽曾經回來過的樣子——前一天，為了知道狗媽媽有沒有回來，兩個崽崽還很聰明地在他們搭建的小狗窩裏做了記號。
狗媽媽沒有回來，兩個崽崽就有點著急了。
擔心狗媽媽，也擔心兩個狗崽崽會出什麽意外，想著放學再去看看呢。
結果剛才顧鐸見到了大爸爸，就差點兒忘了。
沈卿聽了這個事，跟顧淮遇對視了眼，就決定一起過去看看。
反正時間還早，嚴格來說還沒到晚飯時間。
當即讓司機開車，把車子繞到學校的後門。
不過沈卿還是深深地震驚了：“你們還能在學校附近發現小狗窩？”
他還有個比較擔心的問題：“你們沒被咬過吧？”
“沒有哦。”明寶說：“我媽媽說過噠，被狗狗咬要告訴她，要打意，意……”
“疫苗。”記憶力很好的顧鐸說。
明寶：“對噠，要打疫苗！”
沈卿：“哦？那看來你媽媽知道這件事。”
他問明寶，但看向的卻是哆哆，很明顯兩個崽崽在外麵養了狗子的事兒，明寶告訴了他媽媽，而哆哆卻沒有告訴自己……
這麽一想，沈卿做出個西子捧心的姿勢。
顧鐸：“……”
顧鐸想解釋，但明寶已經替他解釋了：“不是啦，是……無論明寶做什麽事情，司機叔叔都會匯報給我媽媽的。”
說到這裏，明寶還吐了吐小舌頭，也很無奈呢。
他們曾經放學去喂過小奶狗，被司機叔叔看到了，就很自然地匯報給了明寶媽媽，這是明寶之前沒有想到的。
他們也不是故意瞞著大人，實在是狗媽媽找的窩的位置很隱秘，最開始它又很排斥他們，感覺就是這一家子不希望人類的打擾，兩個崽崽就約定也不許告訴其他人。
這是他們共同的小秘密。
就連他們拿來的墊子和食物也都是從家裏偷偷帶的。
沈卿：“……”
行吧，現在的小朋友都特別有主見。
也很聰明。
不過……
沈卿又問：“既然這麽秘密，怎麽你們現在願意帶我們去看？”
對於這個問題，兩個崽崽互相看了一眼，明寶搓手手，顧鐸也有些局促，但還是說：“因為如果狗媽媽還沒有回來……就隻能跟你說，希望你能讓我養那兩隻小狗狗。”
沈卿：“……？”
等等，是因為不得不告訴家長，所以才說？？
……現在的小孩兒要不要這麽聰明懂謀略！
還有原來小爸爸竟然是這麽不被你們信任的人！……
沈卿繼續西子捧心。
顧鐸看了眼他，又低下頭說：“它們真的很可憐，如果狗媽媽沒有回來，又一直沒有人照顧，它們就會死。所以……小爸爸可不可以讓我養它們？”
沈卿：“……”
說著這些的哆哆略微下垂的眼皮，聲音很低，聽起來有悲憫，還帶著一些請求的語氣。
明寶則在旁邊跟沈卿賣萌說：“主要是我媽媽不讓我收養它們……”
說著說著，他又忍不住扁了扁嘴巴，差點哭唧唧：“她說會耽誤我學習，還說我三分鍾熱度，肯定照顧不了小狗狗們……哇！”
越說越委屈。
沈卿：“……”
幸好委屈的明寶最後也憋住了，沒哭。
象征性地抹了把眼淚，這崽又很快地堅強起來說起了正事兒，“大人們好像都不喜歡小野狗，我們想了想，好像也就沈叔叔你能同意收養他們啦！”
說完，明寶竟然直接站起來要去抱沈卿的脖子。
肉乎乎的手臂搭上來，明寶的大眼睛撲閃撲閃，把沈卿都搞得不會了……
感覺他被崽崽們架起來捧殺了！
雖然他壓根兒也沒有想過要拒絕收養小野狗。
又很想說其實你們也不用給我來這套。
然而沈卿也沒有迎來這可愛的小哭包的擁抱——明寶的手臂才搭上沈卿的，一旁的顧鐸就把他拉了回去。
被拉回去的明寶：“……”
不解地抬頭看向拉他、又接住了他的顧鐸。
顧鐸表情嚴肅：“說事就說事，商量就商量，不要上手抱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