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除夕的早上, 薑詞難得賴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
沈聽南那時已經不在臥室,但身側的位置還有點殘餘的溫度,估計也剛起不久。
薑詞在柔軟的被窩裏賴了會兒床, 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給奶奶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奶奶慈祥的聲音傳來, 笑嗬嗬的, “小詞, 吃早飯了沒有?”
經曆過奶奶生病, 做大手術, 如今還能聽見奶奶的聲音,薑詞已經很感謝老天爺, 她唇角彎彎的, 溫溫柔柔地回答說:“吃過了奶奶, 您吃了嗎?”
正說著話, 沈聽南從外麵開門進來, 剛好捉住她撒謊, 眼裏閃過笑意,坐到床邊笑著拆穿她,“你吃什麽了?吃了空氣?”
薑詞生怕奶奶聽見, 連忙捂住聽筒,腳從被窩裏伸出來, 想踢沈聽南, 結果腳被沈聽南握住, 她想縮回去, 沈聽南拉著不放了,還故意逗她, 撓她腳心,她癢得沒忍住笑出來,腳下意識往沈聽南身上踹,不知踹到哪裏,他彎身哎了聲,鬆開她的腳。
薑詞嚇一跳,連忙爬起來,看沈聽南捂著胃,嚇得她以為她把沈聽南的胃踢著了,臉都白了,連忙去看,手忙腳亂地去摸他胃部的位置,“怎麽了?是不是踢疼了?哪裏疼?”
她慌得不行,沈聽南卻嗤地笑出聲,他捏她臉蛋,笑眼看她,“薑詞,你怎麽這麽可愛?”
薑詞看沈聽南笑得不行,這才知道沈聽南騙她,氣得捉住他手咬一口,沈聽南這下是真吃痛了下,誒一聲,低頭就看見他右手虎口多出一排小牙印。他沒忍住笑,抬眼看向薑詞,“你是屬狗的嗎?”
薑詞道:“屬豹子。”
她撿起剛剛慌亂中被她丟下的手機,鑽回被窩裏,試探著喊一聲,“奶奶?你還在聽嗎?”
薑奶奶道:“在呢?”
擔心地問道:“剛才怎麽了?”
薑詞道:“沒什麽,沈聽南騙我。”
薑奶奶估計是兩個小情侶在鬧,也不由得笑了笑,說:“雖然今天過年,難得放假,但你也別睡太晚,先起來把早飯吃了。”
薑詞唔一聲,乖乖道:“知道了奶奶?”
又問:“您吃了嗎奶奶?”
薑奶奶道:“吃了,月姨煮的芝麻餡大湯圓,吃了好幾個呢。”
薑詞笑道:“您喜歡就多吃兩個,不過也別吃太多,湯圓吃多不好消化,一會兒還要吃午飯呢。”
說到午飯,薑奶奶問道:“你們一會兒過來嗎?”
薑詞道:“我要過來的,沈聽南應該要回他自己家。”
她說著,看向沈聽南,沈聽南坐她旁邊,目光有些深地看她。
薑詞騰出一隻手,拉住沈聽南剛剛被她咬的右手,繼續同奶奶說話,“好,一會兒我過來的時候帶過來。”
“嗯,大概十二點左右吧。”
和奶奶講完電話,薑詞擱下手機,低頭看了看沈聽南的手,她伸手摸了摸她剛剛留下的牙印,看向沈聽南,問:“疼不疼?”
沈聽南看著她,“你說呢?”
他好笑又好氣,伸手捏她下巴,“小狗變的嗎?生氣就咬人?”
薑詞道:“誰讓你騙我,嚇死我了剛才。”
沈聽南本來胃就不好,剛剛他捂著胃的時候,她真以為自己踢到他了。
沈聽南笑著看她,說:“你是傻子嗎?就那麽踢一下就踢壞了?又不是玻璃做的。”
薑詞道:“我就是太相信你。”
她看著沈聽南虎口上那排牙印到這會兒都還沒完全退下去,不禁有點怪自己剛才咬重了一點,她低頭親了親沈聽南右手的虎口,仿佛這樣可以好得快一點。
她不知道她這不經意的動作,落在沈聽南眼中,有多讓他心動。他著迷地看她,薑詞在沈聽南右手的虎口上親了一會兒,抬頭時正好撞進沈聽南深邃的眼裏,她不由得愣了愣,隨後問:“怎麽了?”
沈聽南輕搖下頭,低聲道:“沒什麽。”
隻是俯下身,手掌到薑詞頸後,深深吻住她。
兩人久久地吻了一會兒,沈聽南才鬆開薑詞,抱她從**起來,橫放到他腿上,深目看她,眼神嚴肅且認真,“跟你說個正事兒。”
薑詞被吻得嘴唇還有點紅紅的,見沈聽南突然這麽認真地要說正事,疑惑地看他,問:“什麽事?”
這事沈聽南已經想了很久,說:“我今晚回我母親那邊,打算把我們倆的事跟家裏說了。”
薑詞聞言嚇一跳,條件反射地拒絕,“不要!”
沈聽南看著她,問:“為什麽不能說?”
他看著薑詞,說:“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我說過,我並不需要你去麵對我的家人,你隻要相信我,所有的事我去解決。”
“為什麽一定要說?”薑詞很怕,她來到北城最怕的就是碰見沈聽南的家人。
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說,她現在和沈聽南好好的,雖然見不得光,但至少還能在一起。她真不知道讓沈家的人知道她和沈聽南在一起後,會發生什麽事。
她幾乎能想象到所有人都跳出來反對他們,所有人都想把她趕走。她不想和沈聽南分開,想到要和他分開,現在都已經感受到痛苦。
她忽然有點生氣,怪沈聽南不考慮她的感受,她板著臉從他身上下去,穿拖鞋去浴室,堅決地說:“我不同意。”
沈聽南坐在床邊,看著薑詞關上浴室門。
他盯著浴室門看一會兒,起身走過去,擰開浴室門,看向薑詞,說:“這件事早晚要說的,我並不是要求你跟我回去見他們,我說過你們不用見麵,但我並不覺得我們倆的事有什麽不能說的,我知道你擔心他們會逼我們分手,但我也說過我會解決,你為什麽總是不信我?”
薑詞洗完臉,看向沈聽南,反問他,“為什麽一定要說呢?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沒有人打擾我們,沒有人來逼著我們分手。”
沈聽南看著她,“所以你還是不信我,我跟你說過,沒有人能讓我們分開,除非你放棄我。”
薑詞脫口而出,“萬一是你放棄我呢?”
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這才是她內心深處最害怕的事情。她不知道當沈家兩邊的人知道她和沈聽南在一起後,會怎樣逼他們分開,她也不知道沈聽南在麵對家族壓力的情況下,最後會不會放棄她。
她很害怕,所以寧願做鴕鳥也不想去麵對。
沈聽南深深看她,過很久,低聲道:“所以你還是不信我。”
薑詞搖頭,她看著沈聽南,說:“不是。”
她不是不信沈聽南,她隻是不信自己。畢竟她生來就好像是要被人拋棄的,這像她生命中的詛咒一樣。這個世上除了奶奶要她,從來沒有人堅定地選擇過她,連媽媽都不要她。
在她成長的過程中,她已經被丟下過太多次,其他人也就算了,她已經走出來。可如果那個人是沈聽南,她不知自己要怎麽走出來。
沈聽南深深地看了薑詞很久,在看到薑詞眼中控製不住地浮上淚光時,他一顆心就隻剩下心疼,他走近她,摟她進懷裏,抱她很久,無奈地歎了聲氣,低聲問:“薑詞,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你相信,哪怕天塌下來我都不會丟下你。”
薑詞不說話,隻是把臉靠在沈聽南懷裏,牢牢抱住他,過很久,輕聲道:“總之現在不要說沈聽南,如果將來有一天被他們發現了,再說好嗎?”
沈聽南嗯一聲,抬手揉了揉薑詞的後頸,答應她,“好,如果你覺得這樣更有安全感,就都聽你的。”
*
因為父母離異,每年過年的時候,沈聽南一直就是父親那邊過一年,母親這邊過一年。今晚輪到到母親那邊吃年飯,他本來不想去,但薑詞怕他母親懷疑,逼著他回去。
晚上在追鳳樓吃飯,沈聽南一整晚都沒什麽興致,坐在椅子裏看手機,和薑詞發微信。
程靜嫻坐在對麵,見沈聽南一整晚都在看手機,覺得挺奇怪,問道:“你這一整晚都在看什麽呢?我怎麽記得你不愛看手機的?”
沈聽南終於抬頭看向他母親,說:“什麽時候我看個手機也要跟您報備了?”
程靜嫻道:“我就是好奇而已,問一句都不行?”
沈聽南怕她母親懷疑,索性把手機收起來,揣進兜裏。
他其實挺心煩,他和薑詞好好談個戀愛,就因為家裏這些門第觀念,搞得現在跟做賊似的,最重要的是薑詞還很沒安全感。
他靠在椅背裏坐了會兒,飯菜還沒上來,他索性到外麵去抽支煙。
陸城家裏今晚也在這邊吃年飯,過來時,看到沈聽南在酒樓外麵的空地上抽煙。
他哎喲一聲,笑道:“怎麽這麽巧啊,你們家今晚也在這邊?幾樓啊?”
沈聽南淡聲道:“三樓。”
陸城見他情緒不太高的樣子,好奇問:“怎麽了你這是?心情不好?大過年的啊。”
末了,想起來,“小詞妹妹呢?沒跟你過來啊?”
沈聽南終於抬眸朝陸城看一眼,“你覺得呢?”
陸城誒一聲,反應過來,“對對,你媽——”
不由得歎聲氣,“你媽這麽多年怎麽一點變化也沒有啊,早些年你們母子倆都差點決裂了,她怎麽還不反省一下自己的問題,現在還想插手你的事兒。”
沈聽南垂著眼,把煙灰抖落在旁邊垃圾箱上的煙灰缸裏。
陸城也不由得替沈聽南擔心起來,說:“小詞妹妹如今在北城,北城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恐怕早晚會碰上。你上次不是說,都已經碰到沈衡了嗎?”
沈聽南“嗯”一聲,說:“碰上倒也沒什麽,我本來就打算告訴他們,隻是小詞不同意,我今天上午提了一嘴,差點把她弄哭。”
陸城道:“她怕你們家裏知道後,逼著她跟你分手吧?”
沈聽南嗯一聲,默了一會兒,又無奈歎聲氣,說:“她不信我,總覺得我會承受不住家庭的壓力放棄她。”
陸城道:“不會吧?你是不是安全感沒給夠人家?”
沈聽南道:“你不懂,小詞不太一樣。”
“怎麽不一樣?”陸城好奇。
沈聽南沉默,沒再應他。
他太了解薑詞,以至於她不相信他,他都沒辦法跟她生氣,隻有心疼。她的童年創傷太嚴重,表麵上看起來很堅強仿佛已經治愈,其實心裏的傷疤始終在,與其說她不信他,不如說她是不信她自己,她始終覺得,當需要做出選擇的時候,她永遠是被放棄的那個。
想著薑詞,沈聽南忽然就不想在這裏待下去,想到她身邊去,想去抱抱她。
他把煙頭撚滅進旁邊的垃圾箱裏,同陸城說:“我先走了,幫我上樓說一聲,就說我臨時有事,出差了。”
陸城睜大眼睛,“大過年的出差,誰信啊?”
沈聽南坐上車,說:“你不是挺會撒謊嗎,考驗你本事的時候到了。”
陸城:“……你這誇我還是貶我呢?”
*
沈聽南打來電話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四十左右,那會兒奶奶剛剛睡下不久,薑詞閑著沒事做,也不想看電視也不想睡覺,索性到臥室去工作。
她手裏有好幾個官司,都是年後要開庭的,她坐到書桌前,翻開文件拿出紙筆認真梳理線索和證據。
十一點四十的時候,擱在桌上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看到沈聽南的電話,她臉上頓時有了笑容,連忙接起來,沈聽南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點笑,逗她,“這麽快接電話?專門等我呢?”
薑詞抿著唇笑,不承認地說:“不要老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和朋友聊微信呢,正好你電話就打過來,我就順手接了。”
“是嗎?”沈聽南聲音裏笑意更深,仿佛不信她,但還要問:“跟誰聊呢?”
薑詞笑,逗他,“好多呢,比如吳皓啦,葉昭啦,大學時候追過我的男生啦——”
沈聽南笑,說:“故意氣我吧你?”
薑詞終於沒忍住笑出聲,笑了半天才問:“你吃過晚飯了嗎?這會兒在哪兒呢?”
沈聽南嗓音低低的,帶點笑意,有點溫柔,說:“你到窗邊來。”
薑詞聞言不由得愣住,她起身往窗邊走,問:“你不會到我這邊來了吧?你——”
她話還沒說完,打開窗戶就看到夜空中瞬間綻放的煙花。
煙花五顏六色,盛大的煙花聚在一起時,有小兔子的形狀,她定定地望著煙花,看到一排閃閃發光的字,寫的是:小詞,新年快樂。
字體旁邊同時出現抱著燈籠的小兔子。薑詞屬兔,所以除夕前跟沈聽南去買了好多兔子燈籠回家。
她望著夜空中的煙花不斷綻放,小兔子消失又重新出現,她眼睛忽然熱熱的,沈聽南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問:“看見兔子了嗎?”
薑詞點頭,眼淚都差點流出來,她拿著手機,低低地問:“你在哪裏呢沈聽南?”
沈聽南道:“樓下呢。”
掛掉電話以後,薑詞幾乎是飛奔著下樓。
在跑出樓棟時,一眼就看到沈聽南。他單手抄兜,懷裏還抱著花,英俊挺拔地站在那兒,薑詞一見到沈聽南,隻覺得心裏都開出了花來了,她跑到沈聽南麵前,不知是跑的還是開心的,白皙的臉頰有點泛紅,望著沈聽南的眼睛裏全是笑容,“你不是回老宅去了嗎?怎麽到我這邊來了?”
沈聽南其實老早就從年夜飯上走了,隻是去給薑詞準備新年禮物耽誤了會兒,這會兒見到薑詞就忍不住把她抱懷裏,低聲說:“想你就過來了。”
薑詞唇角彎彎的,在沈聽南抱她的時候,就伸出雙手回抱住他,臉頰貼在他胸膛,雙手情不自禁地將他抱得更牢一點,心中明明很甜蜜,嘴上卻要說:“我們上午不是才見過嗎?”
沈聽南道:“上午見過現在就不能想你了?”
薑詞笑,抬頭看向沈聽南,說:“可以。”
沈聽南盯住她看,眼裏也隱隱有點笑意,抬手捏她下巴,“你也不說想想我。”
薑詞拉住沈聽南的手,認真看他,誠實地說:“誰說我沒想你?你上午走了以後我就一直在想你,晚上切菜的時候想你還不小心把手指切傷了。”
她伸出左手的食指,可憐巴巴地給沈聽南看。
沈聽南捉住薑詞的手,看到她食指上貼著創口貼,心疼得皺眉,“怎麽這麽不小心?傷口深不深?消毒沒有?”
薑詞點下頭,說:“不是很深,我用碘伏消過毒才貼的創口貼。”
沈聽南不放心,說:“回去我看看。”
他牽住薑詞,朝電梯口方向走,抬手按下電梯,薑詞看著他,不由得問:“你晚上在我這邊嗎?”
沈聽南道:“不然呢?這麽大晚上的我還開車回去?”
薑詞開心到挽住沈聽南的胳膊,電梯下來,兩人走進去,沈聽南低眸看她,眼底藏不住笑,逗她,“這麽開心?”
薑詞微笑點頭,望著沈聽南,說:“本來以為我們倆今晚隻能打電話的,沒想到你會過來。”
沈聽南捏捏她臉蛋,說:“所以以後不要口是心非,明明不想我走,非得把我催回去。”
薑詞認真道:“你走了以後我才發現很想你。”
因為奶奶已經睡了,兩人到家以後就直接回了臥室。
沈聽南把燈打開,拉著薑詞坐到沙發上,他皺著眉,小心翼翼給她把創口貼撕開,問:“疼不疼?”
薑詞搖頭,說:“不疼,又沒有貼到傷口。”
沈聽南不放心,非要親眼看到薑詞的傷口程度才行,撕開創口貼看到傷口不算深,且已經在愈合才放心下來,重新拿一張創口貼給她貼上,說:“這幾天別碰水,要做什麽跟我說。”
薑詞問:“你這幾天都在嗎?”
沈聽南嗯一聲,說:“我跟家裏說我出差了,春節不回去了。”
他給薑詞貼好創口貼,抬頭看她,問:“所以你想好過年怎麽安排沒有?想去哪玩兒?”
薑詞認真想一下,然後看向沈聽南,認真說:“我想頭三天在家裏陪奶奶,後麵的四天你安排吧。”
她微微笑,說:“我聽你的。”
沈聽南看她的眼裏染上笑意,摟過薑詞坐到他腿上,笑看她,“這麽乖?”
薑詞笑著問:“我什麽時候不乖?”
沈聽南笑一聲,說:“得了吧你,整天氣我。”
薑詞微微偏頭,笑問:“我什麽時候氣你了?”
沈聽南靠在沙發椅背裏,看著薑詞臉上溫溫柔柔的笑容,心動淪陷得厲害,他摟過她的腰,深深吻她。薑詞坐在沈聽南腿上,雙手摟住他脖子,兩人吻了很久,久到沈聽南都有反應了,才稍微分開,薑詞有點臉紅,臉埋在沈聽南頸側,過一會兒,抬頭看他,小聲問:“你有**嗎?”
沈聽南這會兒摟著薑詞在平靜欲、望,看著她,低啞道:“車上有,我身上沒帶。”
看著薑詞,默一會兒,低聲問:“你有嗎?”
薑詞搖頭,說:“我哪知道你會過來。”
她低頭看,躍躍欲試地伸手,“要不我幫你……”
沈聽南被逗笑,抓住她手,把人如珠似寶地抱懷裏,溫溫柔柔的,又很有占有欲,說:“這種事要兩個人都體驗才有意思,我一個人有什麽勁兒。”
薑詞看著沈聽南,說:“其實就這樣也沒什麽,反正我也不會懷孕。”
沈聽南一臉嚴謹,看著她說:“不行,就算百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冒險。”
他抬手捏薑詞的臉蛋,說她,“你一個高材生,常識都到哪裏去了?”
薑詞笑,她忍不住靠進沈聽南懷裏,心中被溫暖甜蜜充溢,過一會兒,很小聲說:“沈聽南,你真的很好。”
好到好害怕失去你。
沈聽南仿佛能從薑詞的聲音感受到她的情緒,他抬手溫柔地撫摸她後背,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出聲,“小詞,我們結婚吧,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