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二合一◎

這老太太別看自己到處占便宜, 卻自詡是個體麵人,小兒子在部隊裏當幹部,村裏哪個人不得給她兩分的麵子。

哪裏遇見過這種疾言厲色的指責?

當即變了臉色, 指著宋小艾的鼻子大罵。

宋小艾就連黃月華的麵子都不給, 還管你這個老太太是哪根蔥?

洪家老太太以為,自己單方麵罵上宋小艾兩句,她就會立刻跟自己道歉, 進而讓自己帶走豬肝。

卻沒想到, 這人敢跟自己嗆聲。

而且罵得還很難聽。

這她哪裏受得了這些, 立刻跟人對罵。

跟人對罵而已, 宋小艾完全沒在怕的。

別看洪老太太年紀大, 知道的惡毒詞匯比較多。但年紀大也是她對罵時的一個缺點,年紀大了口條不利索, 腦袋不靈活, 在跟宋小艾對罵的時候竟然就落了下風。

她也是很多年沒有經曆過, 這麽對抗性的場景。

在村裏養尊處優這麽多年, 那真跟老太君似的,根本沒人敢說半句不是。

洪山峰和洪海洋在院子裏, 能很清楚地聽見老太太在跟人對罵。

這倆人當即出門,就要去跟宋小艾算賬。

黃月華也聽見了婆婆跟宋小艾的罵聲交織, 這兩個人對於她來說都是仇人,她真是恨不得兩人打起來呢。

至於說是攔架, 或者去幫忙, 那是完全不存在的。

正是夏天, 大家開門開窗, 周圍的鄰居也都聽見了盧家的動靜, 想著過去看看。

蘇姚從歇斯底裏的聲音裏, 分辨出一個是宋小艾,另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她辨別了許久,才想到這是洪科長老娘的聲音。

看見蘇姚抱著肚子要去看熱鬧,明月頭都要愁大了。

別人去看熱鬧,不要緊的,你可是孕婦,怎麽也不說稍微注意著點。

看熱鬧多擠啊,萬一被人給推一把怎麽辦,要是人家打起來被誤傷,那又怎麽辦?

明月隻好跟上,不過說實話,這種熱鬧她也喜歡看。

能看出來洪山峰和洪海洋這兄弟倆,為啥會被學校給勸退,這倆人屬實是有點子混勁兒在身上的。

宋小艾和洪老太太一直對罵,雙方都沒有動手。

這兄弟倆上來就對著宋小艾的肚子打。

這兄弟倆吃得好,別看才十四歲,身高已經有一米六五,跟一個成年女性的身高相仿。

宋小艾跟這兄弟倆身高差不多,這裏長得又胖又壯,而且男性天生就比女性的力氣要大。

被這哥倆給錘了一下,宋小艾好半天被站起身。

蘇姚和明月剛趕過去,就看見洪家的這對侄兒把宋小艾錘倒在地上。

盧子凡雖然平時不受待見,這時候卻衝出來維護宋小艾。

洪山峰早就看他不順眼,正好借這個機會一起打。

這兩兄弟也是夠張狂,一個外人趕在家屬院裏打人。

其他人又怎麽會由著他動手,管他這是誰家的親戚,聽到製止還不停下來,幹脆一人一腳,踢了老遠。

洪山峰和洪海洋也就隻能欺負女人和孩子,真過來一個身輕體壯的大老爺們,他們倆連屁都不敢放,自己爬了起來。

蘇姚肚子裏這小東西,一直安靜得很,不知道是受到蘇姚的感情影響,還是看見外麵那叔叔踢人,它也學著踢了蘇姚兩腳。

這小東西力氣委實不小,踢得蘇姚直抽氣。

明月雖說看著盧營長家裏,卻也十分關注蘇姚這邊的動靜。

聽見蘇姚的吸氣聲,她十分關切地轉頭問蘇姚,“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是不是被嚇到了?”

蘇姚怕自己這邊的動靜,影響裏麵人的打鬥,她壓低聲音說道,“這崽子踢我來著,老使勁了。”

蘇姚抓住明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明月能感受到肚子裏麵的動靜。

蘇姚罵了一句髒話,“這小東西明顯欺軟怕硬,感受到你的手,踢你的時候輕輕一下,踢我的時候就使勁。”

明月笑著哄她,“是我們寶寶知道媽媽不舒服,所以放輕了動作。”

蘇姚也好哄得很,聞言瞬間眉眼彎彎,“算它有良心。”

其實肚子裏這個娃很少折騰蘇姚,不像是其他的孕婦,又是吃不下東西,又是渾身浮腫,又是孕反嚴重。

這些不良的影響,蘇姚都有,但是並不嚴重。

另一頭,洪山峰和洪海洋被一腳踢開以後,不敢上前再鬧。

倒是洪家老太太,心疼兩個大孫子被打,衝上去想為孫子報仇。

有了兩個大孫子以後,洪科長這個小兒子在老太太心裏位置瞬間一落千丈。

但凡考慮到兒子的前程,她也不會在兒子的同事這裏鬧。

一營的教導員能一腳把兩個小子踢開,卻不敢跟這個老太太動手,倒不是尊老愛幼,主要是怕這老太太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說不清了,還得賠錢。

洪科長的親娘,那年紀至少都得有七十歲。

一營的教導員被這老太太逼得連連後退,這老太太猶自不滿足,覺得沒打到人。

圍觀的其他人跟洪家沒關係,自然不可能讓家屬院的人被幾個外人給欺負。

至於說是,這是洪科長的親戚可沒人顧忌。

管她是誰家的親戚,不能欺負我們家屬院的人。

而且一營教導員的媳婦還在現場,怎麽可能讓自家丈夫,被人欺負。

幾人險些打作一團,而盧營長也在這時候下班回家。

還沒到家,遠遠見到自家門口圍了一圈人。

一般在沒發生任何事的情況下,不可能有人圍觀。

嚇得他一溜小跑擠進人群,人群看見盧營長回家,十分自覺地為他的回家,讓出一條路來。

隨著盧營長回家,洪科長也回家了。

人群中不知道誰見到他,喊了一聲,“洪科長快過來管管你娘,在這兒帶著你侄兒欺負盧營長愛人和孩子呢。”

盧營長這時候也知道宋小艾被洪家兩個侄子打了兩拳,家裏老婆孩子被欺負,他也是恨得牙根癢癢。

但這時候洪老太太和洪家兩個侄子早已被人群給隔開,他又不能趁亂再給那兩個崽子踢上一腳。

這時候洪科長也過來了,他見到老娘和侄子狼狽的模樣,這時候還沒人跟他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如果不是聽見人群中那句話,洪科長肯定要覺得是老娘和侄子在這被人欺負了。

但麵前這場景,真的特別像這三個人被周圍家屬院人給欺負了。

看見兒子過來,洪老太太一改方才囂張的態度,突然開始嚶嚶嚶委屈起來,跟寶貝小兒子賣慘,“你們家屬院的人,聯合欺負我跟你侄子,就因為我是外人。”

她手指兩個孫子身上的泥腳印,給洪科長看,“你看看,給我們踢的。”

圍觀群眾不可能叫她在這裏顛倒黑白,一營教導員的媳婦叫何芹,剛才就是她男人一腳把洪山峰和洪海洋給踹開的。

她哪能叫家裏男人吃了這啞巴虧,當即嘴皮子利索地說道,“別的我不知道,我們聽見聲音過來的,就看見你家兩個侄子,把盧營長家媳婦打倒在地上,盧家兩個孩子也叫他打了。我男人是見不得鄰居被欺負,才上前幫忙,他做錯了嗎?”

宋小艾跟洪老太太對罵,這肯定是不妥當的。但這兩個孩子衝上來打人,難道就是對的嗎?

盧營長當即表示,需要洪科長給一個說法。

洪山峰不服氣地說道,“誰讓這個賤人罵我奶,誰敢罵我奶,我就打死她。”

他眼裏透露出的凶橫,周圍人不覺得他這是在放狠話,這事他是真能幹出來的。

周圍人沒有一個人是膽小的,不會因為被他這個怨毒的眼神給嚇到。

隻是這樣的眼神出現在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身上,就讓人十分的反感與不適。

你的凶狠,可以對著敵人,但是若是用尖刀刺向婦孺,那這人其實是廢了。

一頭是叫為自己討個說法的親娘,另一頭是被他侄子打了的受害者家屬,洪科長那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偏偏這時候沒人能幫他。

黃月華正蹲在隔壁的牆角邊上看熱鬧,她連麵都不露。

即便是知道另一頭男人正在作難,她也不覺得心疼的。

活該,叫他弄回來這一窩的攪家精。

圍觀的人也都等著洪科長給個說法,大家都擔心他家的這孩子衝進來打人。

本來現在溫度就高,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洪科長急得滿頭大汗,是不是伸出手背擦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即便是如此,他臉上已經全都是汗水了。

很明顯洪科長這時候不需要去追究事情的真相,兩個侄子到宋小艾家欺負女人孩子這事肯定是真的。

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但他這兩個侄子,可是洪家的根,是他老娘的心頭肉。

嚴懲的話,那無異於要他老娘的命。

於是對著周圍說道,“大家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洪科長對著周圍人群不住地鞠躬。

洪科長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他擺出這個姿態,盧營長還能說什麽。

盧營長:“您還是管好家裏的孩子,咱們家屬院可都是女人孩子,經不住您家孩子動手。”

畢竟盧營長一家才是苦主,他這邊算了,別人也不好說什麽要深究的話。

兒子在跟人道歉洪家老太太卻依舊不依不饒,“我們沒有錯,你跟誰道歉。”

洪科長大吼,“行了,您別說了,還不顯丟人的,回家!”

洪科長早早跟著部隊當兵去了,在他的印象裏家裏的母親是個很好的人。父親早早地去世了,卻把他們兄弟兩個拉扯長大。

也是覺得母親不容易,他才會每個月把大半的工資寄回家。

洪老太太第一次被兒子吼,她滿臉的不可思議,但也知道兒子是真的生氣了,不敢在這時候跟兒子對著幹。

這個兒子每月能上交六十多的工資,這錢是得握在手裏給兩個孫子娶媳婦蓋房子。

錢絕對不能沒有的。

洪老太太看清楚形式以後,立刻啞火了,灰溜溜地跟在兒子身後回家,對於眾人投在她和大孫子身上鄙夷的目光,她也隻當看不見。

洪老太太是經曆了很多事兒的,可以將眾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她那兩個寶貝孫子卻不行。

這兩人在家被洪老太太婆媳倆當成了寶貝蛋,那真是一點的委屈都沒有吃過。

在家裏他們永遠是頭一份,就算是上學以後,老師也沒有叫兩人受委屈的道理。

沒有經曆過挫折的人,可能就是這樣,哪怕遇到了屁大點的事,都覺得是奇恥大辱。

洪山峰和洪海洋這兄弟倆恨足了家屬院的人,尤其是盧營長一家。

被一並恨上的還有他老叔,明明他們才是一家人,為什麽要幫著外人。

這倆小崽子雖然是被洪老太太慣壞了,也是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麽做,那其實要看他們奶奶。

倒也沒有不管不顧地鬧開,跟著洪科長和洪老太太一起回了家。

其實他倆對於洪科長稍微有那麽一點害怕,剛才他吼人的那個樣子,著實是有點嚇人。

而且剛才被踢開,是真的挺疼。

一時之間,這倆人都消停了。

眼看這兩家結束爭端,人群也漸漸地散了。

蘇姚和明月站在人群的最外圈,外麵更空曠,不怕被人擠來擠去。

一旦兩家打起來,也不擔心會被殃及池魚。

大家都散了,蘇姚和明月也準備回家,正好看見不遠處回家的周言安。

周言安回家,手上還牽了一隻羊。

看見羊,蘇姚眼睛一亮,“咱今天吃羊?”

還真別提,看見活生生的小綿羊,蘇姚就想起了羊肉湯、羊肉串……

突然一下子賊有胃口了!

周言安無奈說道,“這是母羊,以後每天早上給你煮一碗羊奶喝。”

羊奶的營養價值很高,蘇姚這幾天經常說腿疼。

周言安覺得是缺鈣了,他小時候在大院裏,有小孩或者是孕婦的人家,都會訂牛奶給家裏人喝。

現在不像是在城裏,每天都能訂牛奶。

他去附近打聽有養羊的人家,買了一頭奶羊。

母羊不好買,更何況是剛下了崽的母羊,價格要更貴一些。

以後孩子出生,蘇姚和孩子就一起喝羊奶。

周言安手裏牽著繩子,向著還沒散去的人群偏頭看去,意思就很明顯了,也是好奇發生了什麽事。

蘇姚湊近,小聲跟他說,“等回家了我再跟你說。”

兩人的這副樣子,叫明月不禁搖搖頭,跟蘇姚說了一聲,“我回家去了。”

前兩天俞淞往家裏捎來口信,說是還會在俞銳姥姥家留上幾天再回家,叫她不要擔心。

明月才沒有擔心呢,男人不在家,她正好不用伺候他們爺四個,不知道有多省心。

跟明月揮手再見,蘇姚握住周言安沒有牽羊的手,兩人手牽手回家。

回家以後,周言安把羊拴在雞窩邊上,去菜地裏薅了一把草,給扔進羊的嘴邊上。

周言安在給羊準備草料的時候,蘇姚就在他旁邊轉悠,叭叭說剛才的見聞。

其實她沒有見到這兩家打架的全過程,甚至不知道為啥會打起來。

蘇姚衝出去的時候不算晚,她家跟俞營長家就是前後院,距離挺近的。

她是聽見尖叫聲衝出去的,那時宋小艾被洪山峰和洪海洋兩兄弟聯手打倒在地。

蘇姚去到現場的時候,就隻見到蔣教導員將洪家那兩個侄子一腳踹在地上。

蘇姚這下知道自己隻是看了一個熱鬧,至於熱鬧是怎樣起來的,那她就完全不知道的。

怪不得洪科長離開盧家的時候,周圍看熱鬧的人隻散了一些,還有一大半沒有離開。

感情在那裏一直不走,是為了知道前因後果啊。

本著求真務實的精神,蘇姚覺得自己得去探聽一下。

“你在家看家,我去前院看看。”

周言安知道她喜歡看八卦,也沒有阻攔,隻說,“你出去的時候小心點,保護好自己。”

從自家到盧家,也隻有兩步路,什麽保護不保護自己。

又不是去什麽龍潭虎穴,還真用不著。

宋小艾不講理,那不是還有盧營長在一旁看著呢。

盧家屋後圍著的人已經散了,隻剩下零星幾個進入到屋內。

她現在隻要是站著,得盡量托著肚子,不然就總覺得肚皮被扯得生疼。

蘇姚托著肚子,也從後門進去。

她進去以後,先是表示了自己對宋小艾的關心,“嫂子,我記得你是不是被那家的孩子給打了,你現在沒事吧?”

對於孕婦,大家還是十分優待的。

而且蘇姚這人從來不主動挑事,在家屬院裏人緣還不錯。

立刻有人給拿了一個稍高點的椅子,叫她坐下。

大家都坐著小凳子,蘇姚大肚子坐小凳子會壓著肚子,起身也費勁。

宋小艾原本是跟人講述,今天發生的事情。

聽到蘇姚的關心,她立刻呸了一聲,“別提了,我這腰現在還疼呢。”

別看那隻是兩個孩子,打人的時候是真的疼。

蘇姚,“那你還得去醫院看看吧,別留下什麽後遺症了。”

宋小艾和盧營長都是沒想到要去醫院的,即便宋小艾挺胡攪蠻纏,骨子裏還算是淳樸。

宋小艾立刻一點就通,“我確實得去醫院瞧瞧,要是身上出了什麽問題,那兩個小崽子必須給我賠錢。”

蘇姚是不關心宋小艾和洪家以後怎樣扯皮,她過來主要是想知道,因為啥打起來的啊。

宋小艾把今天洪老太太上門以後,發生的事情給說了。

兩人具體說了什麽話,她是不大能記得,但是大致發生什麽事,她可以說清楚的。

這件事其實沒有那麽複雜,因為保護豬肝跟老太太罵起來,然後兩個小崽子就衝出來打她。

要說具體是因為啥,宋小艾打死都不信是為了一塊豬肝的。

洪家老太太到底是洪科長的親媽,就為了一塊豬肝,就打成這個樣子,這也太那啥了吧。

不過想想黃月華這兒媳婦,好吧,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沒什麽不可能的。

宋小艾坐在凳子上,懷裏抱著小兒子盧子陽,他身上負傷,額頭上擦破了一塊皮。

都是洪家那兩個侄子幹的。

宋小艾給心疼的,這可比打在她身上更叫她心疼。

盧子陽這時候也不記得哥哥囑咐他的話,跟父母告狀,“那個大壞蛋,今天還去搶了我跟哥哥的雪糕。”

搶小孩雪糕,這件事其實沒有上門打長輩來的性質惡劣。

但是就讓人覺得,這孩子人品是真的有問題。

眼看前因後果,蘇姚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她起身告辭,“你們家還得上醫院瞧瞧,我們就不打擾了。”

盧子凡身上也負傷了,洪山峰且記仇呢,往他身上招呼了好幾下。

蘇姚臨走之前又說,“我說宋小艾,你也得給你家大兒子多吃點,養得跟洪家那兩個孩子一樣的壯實,以後家裏進了壞人,他才能保護家裏不是?”

盧子凡臉上青青紫紫,卻抿唇笑了。

對於別人的善意,他是可以感受到的。

盧營長聽得嘴角抽搐,這個周團媳婦,真實的,怎麽能盼著他們家總是進壞人呢。

盧營長帶著媳婦和家裏的娃去醫院了,團醫院的醫護人員也被嚇了一跳。

這怎麽一家子的女人孩子都受傷了,再看向盧營長的眼神就怪怪的。

覺得是盧營長打老婆孩子,不然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盧營長也受不了別人的這種目光,他馬上解釋說,“我媳婦還有我兒子,是被保衛科洪科長家倆侄子給打的。”不是他打的,可千萬別誤會他。

小護士也挺好奇的,她這光是聽見,就覺得熱鬧得很啊。

宋小艾恨死了洪山峰和洪海洋,就連洪科長這人也給恨上了。隻是口頭上道歉,不說打孩子出氣,也不送來一點營養品過來慰問。

恨不得洪家的名聲臭了,一點也不給這件事遮掩,反而添油加醋地大肆渲染。

宋小艾叫醫生看完自己和小兒子,順便叫幫忙給盧子凡的傷口也包紮一下。

別的不說,她明麵上還是能夠一視同仁的。

尤其是丈夫在現場的情況下。

蘇姚說的話,宋小艾確實是聽進心裏去了。

她想,如果盧子凡也能長得壯實一點,不像是現在的小雞崽模樣,是不是再有人打上門來的時候,他就能把人給打跑。

周言安也說,“平時遠這點那老太太,要是跟她有什麽愉快,千萬不要跟她起衝突,讓她占點便宜也沒關係,等我回家的時候替你出氣。咱們是瓷器,沒有必要跟瓦塊硬碰硬。那洪家的兩個侄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又是孕婦,犯不著的。”

蘇姚知道他緊張自己,肚子越大,這人就越緊張,為了安撫他的心,蘇姚說,“我知道的,你看我平時都不出門。”

隨即他又不放心地說,“隻有你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家裏的門還是鎖上,我以後離開家的時候,會隨手鎖門。”這老太太可不是你待在家裏,她就不會跟人發生衝突。

這次宋小艾可是好好地待在家裏,沒有出去嘚瑟,這老太太都能找上門去。

這老太太的戰鬥力可見一斑。

“行,我知道了。”

一個接近八十歲的老太太,就算是打架未必害怕,但是還有兩個不講武德的小崽子,可不關你女人還是孩子都照打不誤,那就不一樣了。

家屬院裏大家都在討論,洪家老太太和洪科長那兩個戰鬥力爆表的侄子。

宋小艾這種在大院裏一直名聲不大好的主,這次突然一躍成為了苦主。

明月半下午的時候拌了涼皮,她特意多做了不少,把周言安晚上的飯給帶出來,兩人就不用再忙乎了。

但涼皮對於周言安來說,就隻是個菜,當不得主食,不頂飽的。

他還得吃主食。

蘇姚用玉米麵,在鍋邊上貼了幾個玉米餅子。

至於菜,即便是周言安說不用再準備別的。

蘇姚還是炒了一盤子西紅柿雞蛋。

不是蘇姚勤快,或者說心疼男人。

主要是看見外麵掛著紅彤彤的西紅柿,她自己也饞了,有點想吃西紅柿炒蛋。

其實周言安這段時間裏,對於媳婦的口味還是很關注的。

他不會做飯,做出來的水平也就能吃。

關注蘇姚的口味,自然不是因為能給蘇姚做飯。

他是聽說過酸兒辣女的那句話,他是說過男孩女孩都一樣的話,但心裏還是更喜歡女兒的。

因為蘇姚也對女兒表達出了非凡的熱愛,他怕一旦生出一個兒子,蘇姚太失望把孩子給扔了。

見到餅子沾西紅柿炒蛋的湯汁,這種簡單的飯菜,蘇姚吃得津津有味。

周言安不禁陷入了沉思,西紅柿炒蛋是酸甜口的。

隨即,他趕緊看向盆裏的涼皮,蘇姚要吃的涼皮是辣的,是女兒肯定是女兒。

人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還真不算假。

白日裏想著孩子的性別。

周言安晚上的時候,就做了一個夢。

蘇姚白天睡得多,晚上天很熱,覺就很淺。

她睡著的時候,聽見身邊錘炕的聲音。

就睜開了眼,她其實沒有立刻想到那聲音是周言安在錘炕。

蘇姚迷迷糊糊地問,“怎麽了?”

周言安沒想到會把她吵醒,聲音中帶著愧疚,“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蘇姚:“……”這是夢到什麽事了,能氣成這個樣子?

周言安有些遲疑地開口,“我夢見了寶寶,想著看一眼是男孩還是女孩。”

聽到這,蘇姚立馬精神了,這就跟開盲盒似的,她很好奇的。

感覺看周言安的反應,似乎對於看到的性別不是很滿意啊。

她趕緊問,“男孩還是女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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