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合一◎

石抗一這段時間正被自家閨女弄得焦頭爛額, 過年這幾天都不得安生。

女兒女婿在大年初五的下午就離開家了,但是你說還就因為她已經離開家,這就不愁嘛。

隻是不待在一處置氣而已, 該氣的還得氣。

那真是大半夜地想起, 都能在夢中被氣得夠嗆。

石抗一聽周言安說明來意以後,沉吟片刻,反而勸他別去。

“周院長那邊的情況也在越來越好, 你過去又不會起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 還有可能被連累到, 還是別去了。”

他畢竟是做父母的, 再是為了那個不孝女動怒, 但如果是他和自家媳婦遇到這種情況,肯定不希望女兒因為爹媽搭進去。

周言安微微點頭, “這就是我過來的目的, 別驚動太多人, 我悄悄過去, 這應該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找個其他的借口偷偷過去, 不說是去幹校探望父親。

周言安有這個想法,石抗一也不能一直阻攔, 他不僅是當爹的,同時也有父母, 能理解他作出的決定。

人同此心罷了。

“這樣吧, 我給你開介紹信, 說派你去出任務, 這樣行不?”

石抗一覺得自己這主意那真是挺好的。

結果就聽見對麵人說, “還有蘇姚, 我想帶她去看看我父親。”

石抗一:煩死了,毀滅吧。又不是人快要不行了,看什麽看。

想了想覺得剛才那想法有些晦氣,於是就趕緊在心裏呸呸呸了兩口。

行吧,帶著媳婦去看看當爹的,也可以理解。

至於找什麽樣的理由,讓夫妻兩人一起去西北,石抗一還得琢磨一下。

送走周言安以後,石抗一頭疼的要命,就覺得周言安給他找了一個很大的麻煩。偏偏李豔梅這時候過來追問,“小周過來找你說什麽?”

石抗一揮揮手,“別問,工作機密。”

李豔梅狐疑地問,“我看著怎麽不想,倒像是有什麽事想麻煩你幫忙,你不願意跟我說就算了。我跟你說,小周和小蘇都是好孩子,有什麽能幫的就幫一把。”

石抗一本就發愁想什麽理由合理地讓兩人去西北那地方,聽她絮叨就更不耐煩了,但是大老爺們,哪怕心裏再不痛快,也不能跟老婆發火。

於是石抗一轉身不去看李豔梅,李豔梅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丈夫給嫌棄了,她還在繼續說,“咱就一個閨女,以後閨女遇見啥問題,小蘇和小周看在咱倆的份上,還能不幫一把?”

你說的這些我能不知道嗎。

本來就煩,還提那個不孝女。

石抗一這個心呦。

最後石抗一想到一什麽主意呢?

他想起有個老戰友,複員以後回了老家,就是那地方。

已經七八年沒有聯係過了,隻記得他當時去的那個單位,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但是不管在不在,都沒有關係。

咱這又不是真的為了找人,那不就是一個借口。

於是給周言安寫的介紹信上的出行原因,則是尋人。

對團裏的理由,是托周言安幫忙尋找老戰友。

至於為什麽不是他親自去找老戰友,他的理由很充分,他最近身體不好,戰場上的舊傷複發,夜裏疼得睡不著,就想起了當時一個班的戰友,活下的人不多,就想看看這些人還好嗎。

這種親密的事情,本來是讓自家的孩子去做才合理,但是他過年期間跟閨女鬧得不愉快大家都知道,以至於人家閨女還沒過完年就離開了家。

身邊沒有其他子侄,讓周言安這個下屬去,倒也合情合理。

不過,即便是找到貌似合理的理由,對於要離開一事,大家都沒有大肆宣傳。

蘇姚這幾天都沒有出門,在家裏忙著為這次出行做一些必要的準備。

其實路上要準備的東西不多,主要是給周言安父親準備的一些日用品。

從李醫生那裏要到的地址,蘇姚看過了。哪怕是在後世,隻要是一提起,都是偏僻荒涼的代名詞,更何況是七十年代的現在。

而且周言安父親不是去工作,是去接受思想勞動改造。

那他所處的環境,會將是可以預料到的差。

蘇姚想著多帶些東西,萬一能用上呢。

那這樣要準備的東西可太多了,蘇姚恨不得吃穿住用都給帶上。

但是吧,家裏這條件實在是不允許,吃的倒是有一些,衣服和被子這些,那是真沒有。

秦婉上次來家裏,帶的一些年貨也都被蘇姚塞進了行李中。

鐵罐子裝的奶粉原本打算送給翟江瑞的,她的預產期就在正月裏,蘇姚準備過完年帶著奶粉去探望一下她和寶寶,現在還是先緊著周言安父親。順城這邊買奶粉沒那麽方便,但總比幹校的條件方便。

肉罐頭也一並給帶上,那邊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肉呢。

就連紅糖,蘇姚都給一並裝了進去,“咱們這裏買這些東西更容易,都給帶上以防萬一,要是用不上咱再給背回來。”

其實用不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其實秦婉除了帶了肉罐頭,還帶了水果罐頭。過年那兩天,蘇姚饞後世的砂糖橘,想吃水果了,就開了一個罐頭,雖然隻是黃桃罐頭,蘇姚還是吃得挺高興。

蘇姚還用家裏的豬肉,做了幾斤豬肉脯裝在飯盒裏帶上。豬肉脯水分少,在如今這個溫度情況下,存放一個月是絕對不會變質的。

周言安的父親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上了年紀的人,一定要做好手腳關節部位的保暖。原本是給周言安織了一雙護膝,蘇姚想了想跟周言安說了一下,給塞進行李中。

煙這玩意,不管周言安父親抽不抽,都是可以用得上的硬通貨。請周圍人幫忙或者請守衛通融一下,遞包煙過去好辦事。

家裏還有不少沒過期的煙票,全給換成煙,其實也沒多少。

即便是這些,已經帶了不少的東西。

出發那天,一大早就去了順城。

先在供銷社裏,給周言安的父親買了棉衣棉褲和棉鞋。

周言安說他爸比他矮兩三公分,更清瘦一些,於是就比照著周言安的尺碼購買就成。

在供銷社買完東西,蘇姚看了一眼時間,距離火車發車有大半天的時間。

於是她幹脆就去看完翟江瑞再走。

周言安帶著行李在家屬院外等蘇姚,跟他約定了一個小時就下樓。

已經不是第一次去翟江瑞家,蘇姚

上了門才知道,翟江瑞在前天晚上生下了一個女兒,正月初九的生日,還真是怪吉利的。

不過現在不興說吉利不吉利,這屬於封建迷信。

也算是來得巧了,翟江瑞今天早上剛從醫院搬回家。

這全家上下高興的跟什麽似的,絲毫沒因為這是個女孩就不滿,反而比生了男孩還要高興。

穆母拉著蘇姚說,“我懷我們家洪波的時候,就希望是個女孩,結果生出來看見是個男孩,我這難過的好幾天沒睡好覺,月子裏差點奶水不足。”

蘇姚看了一眼剛出生的小姑娘,皮膚很白,頭發旺盛,剩下的她就找不到任何誇的詞了。

這小丫頭眼睛還沒睜開,小臉皺在一塊,摸著良心說算不上好看。

但是小孩子嘛,長開就好了,人家爹媽長得都不醜。小嬰兒無論是像爸爸還是像媽媽,都不會差的。

穆母指著孩子的小臉蛋,快要笑成一朵花,能看出來她有多喜歡這小孫女,“看看,俊得很,就沒見過我們家小丫頭這麽漂亮的孩子。”

蘇姚也跟著誇漂亮,從兜裏掏出一卷大團結塞進孩子的小被子裏,“姨姨給我們家小乖乖的壓歲錢,還真是讓她趕上了個好時候,出生剛好收壓歲錢。”

穆母哈哈大笑,“快,謝謝我們姨姨。”

蘇姚沒有停留太久就告辭了,周言安還在家屬院外等著她呢。

也沒說自己是要出一趟遠門,理由挺好找的,隻說家裏那邊還有急事,等下次再過來看孩子。

甚至家屬院的各位鄰居都不知道她跟周言安要出遠門,石抗一也隻打算在同事們問起的時候,才會說出原因。

蘇姚離開以後,翟江瑞才叫婆婆把繈褓打開,露出夾在小被子裏的一卷大團結。能看出來人家做事講究,覺得錢不幹淨,特意夾在小被子裏,不叫直接碰觸到孩子嬌嫩的皮膚。

她稀罕孫女,對於重視咱家孩子的人,便天然存了好感。

翟江瑞接過婆婆遞過來的錢,數了一遍,是六張大團結,“六十塊。”

穆母手一抖,這錢給的真不算少,跟她一個月的工資差不多了。不過她還是說,“給了就收著吧,小蘇以後生孩子添上些還回去就是了。”

自家不是那種占便宜的人。

翟江瑞點點頭,倒是沒說她給蘇姚送過一個大衣櫃,這許是蘇姚還的禮。

有時候人情往來不是這麽算的,那她這工作轉正還是多虧了蘇姚呐。

蘇姚回到跟周言安分開的地方,周言安還保持著她離開前的姿勢。

她拎起兩個小包,剩下的都堆在了周言安身上,“我們走吧。”

從政府家屬院這邊到火車站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周言安知道要怎麽走,帶著她往那裏走。

蘇姚一路上不停地說翟江瑞剛生的小寶寶,“我想著順路就過去看一眼,沒想到孩子都生出來了。”

她講得挺起勁,被周言安拉了一把。

周言安麵色如常,讓她不要抬頭看。

人都有這個本能,原本可能不好奇,但是你越不讓我看,就越想看。

他們正在巷子裏穿行,前麵的大路上有一隊人路過。

蘇姚偷偷往前瞄了一眼,打頭是一群戴著紅袖章的年輕人,在押著一個女人往前走,女人身上掛著一塊牌子。

蘇姚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在幹啥,她連忙收回了目光,低下頭隻看腳前邊的路。

但是腦子裏卻忍不住回想,方才眼前閃過的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蘇姚的聲音很小,“你不用擔心我,我膽子沒那麽小。”

話是這麽說,但是見到那樣的一幕,還是對她產生一些影響。

這次坐上火車,跟上次來順城一個人坐火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隨身攜帶的行李有人拎著,自己隻負責提兩個相對不太沉的包,這就不必說了。

身邊多了一人,還能互相照應著。

想去衛生間,不用火急火燎地來回,反正行李有人看著,不擔心回來少一個包,或者說是全部的包都沒了。

兩人交換著去衛生間。

買到的車票還是硬座,蘇姚和周言安買到的票在一排,但卻是三人座。

相比夏天的時候火車上比較空曠,現在正處於過年期間,無論是回老家還是探親的人都多。

火車上幾乎就沒有空座,蘇姚和周言安上車以後找到兩人的位置,有一個大叔正半躺著。

“老同誌,你占著我們的位置了。”

那大叔看見是個笑眯眯的女同誌,而且長得很漂亮,眼睛一亮,結果再一抬頭,就看見個煞神一樣的小夥子,明明麵無表情,但就跟要吃人似的。他不敢再說話,麻溜地讓出了位置。

萬幸兩人的座位是相鄰的,蘇姚坐在臨窗的位置,而周言安坐在她跟那大叔的中間。

大叔:……晦氣!

蘇姚發現跟周言安一起出門,還有一個好處,天黑以後要睡覺,她無論是靠在哪個方向誰都成,一邊是靠在窗戶上,靠在另一邊是周言安身上。

靠在火車窗戶上額頭一直在往玻璃上顛,很難受。而靠在周言安身上就沒有這個困擾。

周言安哪怕是睡覺的時候,都坐得十分端正。

這就方便了蘇姚。

要知道,盡管周言安身上一身腱子肉,但那肌肉都是軟的,靠在他身上睡覺比靠在冷冰冰的玻璃上舒服多了。

周言安隻是閉眼,並沒有完全進入睡眠狀態。現在不是在家裏,火車上龍蛇混雜,他需要保持警惕。

正在閉著眼睛,就感覺到一具柔軟的身體覆蓋過來。

是蘇姚。

他僵硬地微微轉頭,就著火車內微弱的燈光,他看到烏黑濃密的秀發被鬆鬆垮垮地紮在腦後,有幾縷調皮的秀發掙脫了頭繩的控製,落在半截白皙的脖頸上,再往下就是大塊看不見的陰影。

蘇姚跟他的身高在那裏擺著,她的頭夠不著她的肩膀,隻能靠在他的上臂。

這樣的姿勢應該不太舒服,周言安把放在腿上的手輕輕垂下,讓蘇姚靠得舒服些。

胳膊被蘇姚抱住,她整個臉貼在周言安的胳膊上。

這個動作實在太親切,他的心底不禁湧起一股難言的喜悅,隨即感受到肘彎處的綿軟觸感,讓他一下子僵住。

他努力地放輕呼吸,越想忽視越做不到。

蘇姚這時候睡得正香,不知道自己一個小動作,給身邊人造成了多大的困惱。

盡管是靠在人肉靠枕上,一晚上沒咋換過姿勢,還是渾身發麻。

睜眼以後,注意到自己這堪稱過分的動作,蘇姚心裏小小的唾棄了一下自己,看盡周言安還閉著眼,她動作很輕的鬆開了周言安的胳膊。

然後一邊敲打酸麻的四肢,一邊觀察周言安。

過了一會他才緩緩睜開眼睛,蘇姚心裏暗喜一直起得比雞還早的人,今天比她醒得要晚。

幸虧他今天起晚了,要不看見她的動作,多尷尬啊。

蘇姚仿佛無事發生一般,笑著問他,“昨晚睡得好麽?”

“還好。”但其實右臂一晚上一動不動,還被蘇姚大半個身子壓過來,現在已經麻木了。

他想盡量忽略右手的不適,隻微微地活動。

蘇姚眼底閃爍,帶著幾分心虛,“胳膊麻了嗎,我幫你順順血。”

說著,她的小手就給周言安輕輕地捏胳膊。

一共接近一天半的車程,要在火車上待上一天兩晚。因為沒有順城到綠原直達的火車,會在第二天的中午下車換乘。

第二天早上,蘇姚還是以一樣的姿勢睜開眼時,她已經麻木了。

隻能慶幸周言安體質特殊,在火車上的時候睡眠情況出奇的好。

等到周言安睜開眼後,又是一套貼心的胳膊按摩。

火車在上午十點進了站,先去火車站旁的招待所安頓。

進到招待所內,出示了介紹信還有兩口子的身份證,做好登記之後,前台人員帶著兩口子去了二樓,用鑰匙打開了一間房,隨後把交代了一下使用事項後,留下一句,“鑰匙記得拔下。”便轉身離開。

這是一間很小的房間,窗戶很小,連一平方米都沒有。

房間裏有一張床,還有一張四方桌,一把椅子。

僅此而已,再沒有其他的家具。

十分的寒酸。

看到裏麵的擺設以後,這已經不知是嫌棄就能形容她的心情。

但是還能怎麽辦,也不能不住。

現在就隻有這個條件,要是不住就隻有露宿街頭一條路能走。

蘇姚心裏歎氣,還是把手裏提著的行李都給放在了牆角處。

招待所樓上住宿,樓下吃飯。飯菜味道也就一般,但是比火車餐強上太多了。

吃上了一頓熱乎且量給得很足的飯菜,吃完後,兩人重新回到了房間裏。

房間裏隻有一盞不大的燈,拉開燈之後,總算是有了點光亮。

“火車上累人得很,你先睡一會兒,休息一下。”

蘇姚回答的時候有些心虛,晚上一直靠在周言安身上,要說有多累那真是有限的,“晚上休息得還成,不用睡覺的。”

她坐在了**,把屋子裏僅有的一把椅子讓給了周言安,“你不是急著去見你父親,還是別耽擱了,趕緊去吧。”

周言安沒有在椅子上坐下,“見父親的事情還不急,我先去打聽一下石叔老戰友。”

在離開的時候,石抗一曾經跟周言安說過,要是有什麽難題可以去找他的老戰友。一起上過戰場,那真是過命的交情,能幫得上的忙,對方絕對不會推辭。

蘇姚以為他想請石團長的老戰友幫忙,但實際上周言安並不是這個打算,哪裏為了這事去求上別人呢。

況且自家的麻煩事,真是不好意思牽扯更多人。人家也未必願意跟自家扯上關係,就不去討那個嫌了。

“既然答應了幫忙看望戰友,去看一眼近況,回去也好跟他交代。”哪怕探望戰友隻是一個借口。

蘇姚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周言安離開以後,蘇姚才覺得疲憊似乎突然襲來。她和衣躺在**,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知道聽到一聲鑰匙開鎖的聲音,她才睜開眼睛,迷蒙地從夢中醒來。

蘇姚揉揉眼睛,就要爬起來,“你回來了。”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看她這樣,也知道許是自己開門的動作,打擾了她的睡眠。

“沒有,本來就睡得差不多了。”蘇姚艱難地從**爬起來,但覺得渾身軟綿綿,像是沒了骨頭一般,又跌回**,她看一眼窗外問,“現在什麽時辰?”

“下午兩點。”

竟然一覺睡了這麽長時間,身上沒有力氣,她趴在**跟周言安說話,“怎麽樣了?”

“打聽到了幹校的位置,我們明天去。”

蘇姚下巴墊在胳膊上問他,“團長老戰友那邊,你見到人了嗎,怎麽樣啊?”

周言安不想跟她說這些內容,但是蘇姚問了,也不能不說,“他家遭了難,我給留了些錢。”

遭了難,這怎麽話說的?

蘇姚還想再問,但周言安已經岔開了話題,“睡了這麽長時間,渴不渴,我去給你倒點水。”

確實是有點渴了,她點頭,周言安從背包裏掏出搪瓷杯,就去樓下給她倒了溫水帶上來。

他倆中午都沒吃飯,一個是正在睡覺,另一個是忙著沒顧得上吃。

喝完溫水後,兩人出了招待所覓食去了。

現在也沒有什麽特色老店,都被當成是封建糟粕被關停了。

唯一做飯好吃一點的,也隻有國營飯店。

兩人進去以後,要了兩碗當地特色的羊肉湯,額外要了兩個燒餅,吃完已經接近下午五點,再溜溜達達地走回招待所,天徹底地黑透了。

到了晚上,又出現了一個難題。

房間裏隻有一張床,一床被褥。

雖然在家的時候,兩人睡在一鋪炕上,但是跟睡在一張**是不一樣的。炕上大得很,兩人躺在炕上壓根不會有任何肢體接觸。

而這床的大小就讓人一言難盡得很。

周言安主動提出,“我打地鋪。”

打什麽地鋪啊。

又不是夏天,睡在地上不會冷。現在外頭是零下,你說要打地鋪,這以後是得坐病的。

而且,你想打地鋪也得有被褥啊。

已知,這房間裏一共一床被子,請問你要如何打地鋪?

蘇姚心裏歎口氣,“咱倆睡一張床吧,放心絕對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周言安立刻有些手足無措。

看著她這樣子,蘇姚隨即笑眯眯補充,“畢竟咱倆是兩口子不是?”

作者有話說:

嗯,怎麽不可以呢.jpg感謝在2023-05-01 21:12:56~2023-05-02 21:36: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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