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摸摸頭◎
而這對不是一般人的夫妻, 此時還得在崗亭處登記上自己的個人信息,才能進門。
小汽車當然是不能開進去的,裏麵能藏下不少的危險品呢。萬一這倆人是敵特, 那這一個團上萬人就得遭殃。
但是因為有周言安的關係在, 兩人帶的禮品隻是經過了簡單的檢查。
政治處王主任家他知道,走到附近看著那個還沒有門的小院,就知道這應該是周副團長的家了。
他站在院子外, 說, “就是這家了, 你們進去吧。”
翟江瑞:也不說把他們給送進去嗎?
其實如果是別的領導家, 他好說歹說會露上一麵。咱這怎麽說都是幫領導幹活, 還不得讓領導看見,在領導麵前賣個好。
但周言安又不同, 他惡名在外, 他十分懼怕周言安。所以寧可是當那種不留名的好人, 也不敢出現在周言安麵前。
穆洪波和翟江瑞進入院子, 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院子裏幹木工活的周言安。他這段時間學到了很多的技能,比如說安裝玻璃, 再比如說粉刷牆壁。還有就是正在幹的內容,做一個矮腳的桌子。
這個桌子在冬天的時候拿到炕上去, 當做炕桌,可以在上麵吃飯。在其他的季節, 配上幾個小板凳, 就能在地上吃飯。
幹木工這件事, 就沒有能身上幹/幹淨淨地出來, 那都是渾身的木屑。翟江瑞跟周言安有過一麵之緣, 此時都沒有認出來他。
落在穆洪波眼裏, 就以為是家裏幫忙的小戰士,他是大院子弟,父親的位置也不算低,從小就經常有父親單位裏的人過來幫忙。
穆洪波就以為是一個性質的,不覺得一個團長會親自做家具。
周言安聽到腳步聲,放下手裏的工具,看向來人。認出兩人都不是家屬院的人,他目光不太友善。
“有事?”
穆洪波及時站出來,“同誌你好,我們是蘇姚的朋友,想過來拜訪一下她。”
周言安的目光落到翟江瑞臉上便一觸即離,他想起這人正是蘇姚的朋友。
他點頭起身,輕拍身上的木屑,防止帶進家裏,轉身帶兩人進屋。
翟江瑞跟在周言安身後時,突然意識到,這人不是蘇姚愛人嗎?
周言安在走到堂屋門口時,才對著屋裏人說,“蘇姚,有客人。”
穆洪波這時候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如果是來幫忙的小戰士,應該不會這麽沒有禮貌吧,進屋就好像回自己家一樣。
蘇姚此時在幹嘛呢?她正在東屋,往周言安刷得不夠平整的牆麵上,補石膏漿。
周言安再是天賦卓絕,到底是新手,做得就有不到位的地方。按照他的意思,等他閑下來再補,蘇姚歇著就行。
但蘇姚隻當監工,一點活都不幹,她又於心不忍。剩下還沒幹的活,她又真的做不來。
聽見周言安說有客人,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隔壁的嫂子。
結果竟然是翟江瑞和穆洪波,她十分驚喜,“你們怎麽過來了。”
“上次來到你們這邊的家屬院,也沒倒出時間看看你,真是我的罪過。”這是翟江瑞在說。
蘇姚轉頭看見灰頭土臉一身木屑的周言安嚇了一跳,“這木屑吸進肺裏可不得了,你快去洗把臉。”
這親昵的語氣,明顯就是隻有兩口子才會說,穆洪波察覺到自己方才的猜測出了問題。
周言安洗了一把臉再回來,就幾乎是換了一個人了。
蘇姚的介紹,也印證了穆洪波的猜測,“這是我愛人周言安,你們之前應該還沒見過。”
也給周言安介紹穆洪波,“你之前應該見過翟同誌,還是她為我們倆辦理的結婚證。這是她的愛人,穆洪波。”
周言安點點頭,伸出手與穆洪波輕輕一握,就是打招呼了。
雖然東屋已經粉刷好了牆壁,但這個家能招待客人的地方也隻有西屋。
將人請到炕上坐下,穆洪波也順手將帶來的禮品放到炕頭的位置。
“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就隨便買了一點。”
這時候蘇姚也不得不客氣地說,“人來了就行,還帶什麽東西啊。”
穆洪波十分守禮地直視前方,不去四處打量,但這個房間實在太小了,一眼就能望到頭,想克製打量的視線都難。
蘇姚和周言安各自的行李都被規整地擺在地上角落裏。
為什麽是擺在地上呢?當然是家裏連個放衣物的櫃子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徒四壁。
家裏窮得就隻剩下四麵的牆壁了。
看著像是那種窮得揭不開鍋的家庭,事實上也確實是揭不開鍋,蘇姚還沒在家裏開過火呢。
也知道人家好歹是個團長,真不是窮鬧的,就是房子還沒裝修好,因此也沒說是露出什麽瞧不上的神情。
加之房間雖然簡陋,但收拾整理得幹淨整潔。
從院子進到屋裏的時候,就看到裝修要用的材料十分整齊地堆放在角落。
這樣的人家,光是看著就想要親近。
“你們這是剛搬過來,天天忙著新房子整修吧。”
“我前些天搬過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就是黃泥的土牆,窗戶上連玻璃都沒有。”蘇姚指著牆上的報紙跟兩人炫耀,“這牆上的報紙是我倆一起糊上去的,還有現在窗戶上的玻璃是他安上去的。”
蘇姚又帶著兩人去東屋看,東屋的牆已經刷上石膏,地麵鋪上了一層紅磚,已經很是有模有樣了,“這大多數都是他/幹的,我就是打打下手。”
這個他說的是誰就很明顯了。
穆洪波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麽了,於是他開口建議,“我看這地麵上要是能澆上一層水泥,應該會更好打理。”
蘇姚確實有這個打算,“對,我們就是這樣計劃的,讓後勤處采購的水泥大概要過幾天能到,反正也不急,我們就先搞別的地方。”
穆洪波:……
他其實想說,如果需要水泥的話,他這邊有門路能幫得上忙。但既然蘇姚都說了有法子,這也不好提了。
幾人又回到西屋,翟江瑞在自家男人眼神之下,跟蘇姚說上了報紙以後的工作調動。
雖然嘴上沒說什麽感激的話,但是人家大老遠跑過來一趟,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這意思就很明顯是在道謝。
蘇姚是個人精,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就順著翟江瑞的話放下說,“還是你自己工作和做人方麵都有可取之處,領導才會把你轉成正式工。”
也不能一味把功勞都往咱自己身上攬,蘇姚緊接著又說了一些工作上的建議,翟江瑞都一一應下。
這個建議嘛,翟江瑞的公婆怎麽會不提點她,不過是話趕話說到這裏。
中心思想就是一個意思,雙方彼此表達自己的善意。
周言安就站在蘇姚身邊,雖然不說話,但並不招人厭煩。
有時候話少的人,遠比話多的人招人喜歡得多了。
有些人說話好像隻是為了證明自己長了一張嘴,不能浪費。
講出來的那些話真是又難聽又得罪人。
老話都說,言多必失。
眼看到了飯點,正常家裏這時候應該是男主人招待客人,女主人去炒菜做飯。哪怕是男主人不善招待,也勉強能與客人聊上幾句,等到飯菜出鍋。
無論如何就一句話,到了飯點肯定是不能讓客人不吃晌飯就回家,這與我們幾千年來的好客傳統不相符,也跟從小到大從爹媽那裏接受到的教育不相符。
蘇姚是想留客人吃飯,這不是情況實在是不允許。
她和周言安還沒在家裏吃過飯呢。
那怎麽辦呢,蘇姚一合計,幹脆帶倆人去食堂吃吧。
上下五千年,這種帶著家裏來的客人去單位食堂吃飯的事情,應該獨此一例了。
蘇姚提這建議的時候倒是一點也不心虛,“你也知道我們家這種情況,也沒法子給你們做飯。”
翟江瑞和穆洪波心想,能看到家裏確實是沒有做飯的條件,灶上的大鐵鍋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但是這意思是趕我們走,要不我們還是自己提出來吧,也省得尷尬。
蘇姚又說,“你們應該也沒有去過部隊的食堂吃飯吧,今天就帶你們去嚐嚐鮮。”
翟江瑞和穆洪波:……
至少不是趕我們走,他們條件艱苦,要理解。也確實是隻吃過政府食堂,也沒有吃過部隊裏的食堂,這樣一說也確實挺想去的。
這兩口子就被帶著吃了一頓部隊的食堂。
吃完飯後,兩人順勢提出告別,蘇姚再挽留一下,互相給足了雙方的麵子。
蘇姚跟周言安站在崗哨邊,目送兩人上車,她依依不舍地說道,“以後常來玩啊。”
直到車輛遠去,兩人轉身回家。
穆洪波回去的路上跟翟江瑞合計,“他們那是個新家,看著什麽都缺的樣子,送上一兩件家具,也是咱們的心意。”
翟江瑞也覺得可以。
她雖然家庭情況比不上穆洪波,但父母都是工人,家裏隻有她一個孩子,從小在錢這方麵就沒缺過,因此聽見穆洪波這個想法,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就用我的工資,正好單位給我發了兩張工業券。”
兩人回去一想,還是給買個衣櫃,行李都擺在角落裏,整理得再是整潔,也沒有放進衣櫃裏要好。
大衣櫃的價格可不便宜,都趕上翟江瑞轉正以後兩三個月的工資了,但她也沒說舍不得。拿上工業券去找鄰居淘換衣櫃券。
鄰居也納悶,這對小年輕都結婚一年多了,還買衣櫃幹什麽。
翟江瑞又不能說是報答人家幫自己轉正,就說,“我有個妹妹,剛結婚,家裏連個衣櫃都沒有,就想著給她買一個。”
那人雖然麵上誇,“那您可真是個好姐姐。”
心裏卻十分瞧不上,這種扒著婆家往娘家劃拉東西的行為。
翟江瑞從婆家往娘家劃拉東西了嗎,其實真沒有。
不過是男女雙方地位不對等,在外人看來就是如此。加之在結婚以後婆家幫她安置了一個臨時工的位置,這更加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後勤處的卡車開回團裏的時候,沒有先在倉庫停下,反而開進了家屬院,在周言安家門口停下。
還在院子裏做木工活的周言安,先是看見了。
在駕駛室和副駕駛的兩個小夥子,下車先對著周言安敬了一個禮,就跳上車後,要往下搬什麽東西。
這時候,蘇姚也聽見了外邊的動靜,她跑出來,正好看見被搬到地上的大衣櫃。
她確定自己可沒找後勤處代買過衣櫃,疑惑地問兩人,“你們是不是記錯了,我沒有讓你們代買衣櫃。”
“您放心吧,沒記錯。”頭一次直麵周言安,司機還挺緊張的,“這是您姐姐買來,讓我們幫忙送給您。”
“我姐姐?”蘇姚在這裏哪有什麽姐姐,認識的隻有翟江瑞,她年紀確實比蘇姚要大上幾歲。不過在兩人平日的相處中,翟江瑞都像是個被家裏人寵愛長大的小孩,她都會忽略掉自己比她還要小上幾歲這一事實。
“對啊,要說您姐姐對您可真好。”
蘇姚有些不確定地問,“翟江瑞嗎?”
聽到這名字,倆人齊齊點頭,“是的沒錯。”
蘇姚叫停兩人動作,“你們倆先別搬。”
大衣櫃不便宜,蘇姚絕對是不願意收,“這個你們能送回去嗎?”
送回去是絕對不可能的,那兩個小戰士聽見這話當即愣在原地。
周言安手掌放到蘇姚肩膀上輕拍兩下,止住她要說話的意思,對那兩位小戰士說,“沒事,麻煩你們把這個衣櫃搬到堂屋。”
跟蘇姚相比,肯定是更聽周言安的話了。倒也不是因為他是領導,單純地害怕他而已。
蘇姚不解抬頭看他,周言安也知道她不願意多占便宜的心思,給她解釋,“既然都已經送過來了,那是人家真心想給。貿然讓人再送回去,反而會讓人無所適從,想是不是哪裏得罪你,或是你不想再與自己相處。二來那邊未必缺一個衣櫃,送還回去還要考慮一下這衣櫃要如何處理。”
不光送禮是一門學問,收禮也是。
蘇姚點點頭,“是我想岔了。”確實沒有把收到的東西再往外送的道理。
周言安又說,“不想占人家便宜,買個價值相當的東西,以後找機會還回去。”
她嗯了一聲。
蘇姚這下相信周言安出身不一般,對待送禮的這種態度,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會有的。
蘇姚上輩子工作了多年,在自己看來屬於實現了財務自由的那類人,骨子裏還殘存著原生家庭留下的小農意識,極其不喜歡占便宜。她自己覺得這種習慣沒什麽不好,可是在與人相處的過程中,會讓人覺得很難走近她。
大衣櫃還是收下了,不過暫時擺在堂屋。東屋的磚地上抹了一層的水泥,水泥還沒有晾幹,隻等水泥晾幹以後,就能搬進去住了。
衣櫃擺在堂屋裏,為了不讓衣櫃沾染上油煙味,這幾天還是不在家開火。
即便還沒有在家裏做飯,蘇姚已經準備好了一些木柴,這都是從家屬院後頭的山上撿的。
當著其他同事的麵,石抗一在師部大會上得到領導們的表揚,他得意極了,回來以後先跟自己老婆說這次事兒幹得好。
也當著其他領導的麵,把133農場誇了一通。而宣傳處的主任林紅花看到報紙以後,最先注意到的不是農場這次做得好,也不是農場這次出了風頭,反而是這篇新聞文章寫得好,可比她們宣傳處寫的文章好得多。
看到新聞最後一段最後一行,通訊作者的名字叫蘇姚。於是就拿著報紙問,“這個蘇姚是農場的幹事,還是報社的。”
如果是農場的幹事,那完全可以調到咱們宣傳處嘛。
宣傳處在團裏麵工作,相對農場體麵多了。
這位宣傳處主任與其他人不一樣,四十歲往上的年紀一直沒有成家。
她不在家屬院住,跟侄女住在雙人宿舍。
因此住在家屬院的其他領導或許知道蘇姚是周言安的新媳婦,她則毫不知情。
政治處王主任輕咳了兩聲,“蘇同誌是周副團長的愛人。”
宣傳處主任林紅花哦了一聲,侄女住在一起團裏各種消息她知道的不少,就包括周言安和他的新婚妻子。
“那挺好的,這位小蘇同誌目前有工作麽,我們宣傳處就很合適。”
眼看著一場學習會議,最後變成了招聘大會,主持這次會議的孫政委就說了,“林主任可以在會後去問小蘇同誌的意見,我們還是繼續學習。”
差點歪出天際的會議,就這樣又被拉了回來。
林紅花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會後就去找蘇姚。
聽到她的來意是過來邀請自己去上班,急著想要一份工作的蘇姚,內心其實沒多大的波瀾。
她笑嘻嘻地聽著這位林主任誇自己文筆好,最後以自己想要再考慮考慮為理由將人送走了。
林紅花即便是離開,還是一臉的信心滿滿,沒辦法,宣傳處的工作,她不相信蘇姚會拒絕。
林紅花離開以後,蘇姚仿如無事發生地繼續手頭工作,看著完全沒有被好工作砸中的歡喜。
周言安好奇沒忍住問,“你打算去嗎?”
蘇姚一臉賢妻的模樣,口花花說道,“我都聽你的,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了。”
這人明顯就是不想去,還拿他做筏子。
周言安站在原地停了片刻,最後幹脆忍無可忍,轉身不去看她。
看見他這一連串的動作,蘇姚原本一頭霧水,後來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周言安好像生氣了。
看他露出這個表情,竟然有點可愛。
雖然已經躺在一鋪炕上並排一起睡了好多天,兩人逐漸熟悉,但距離感始終橫亙在兩人中間。周言安身邊仿佛豎起一層玻璃將兩人隔開,蘇姚其實不太反感,她覺得這種不遠不近的狀態就很好,對彼此很舒服。
然而他這個有點負氣的反應,反而讓蘇姚看到了他身上不為人知的一麵。
蘇姚現在就像是上學時的調皮男孩,故意逗弄乖學生,看人家生氣,還巴巴地湊上去哄。
她把腦袋湊過去,“你生氣了?”
生氣倒也不至於,隻是覺得她有點幼稚。
周言安沒吭聲,蘇姚又說,“別生氣,都是我不對。剛才是開玩笑逗你玩呢,你想知道什麽,我老老實實告訴你。”這下行了吧。
當然蘇姚是一個情商絕對在線的人,最後一句話是絕對不能說出來,隻能在心裏想一想。
周言安依舊沒吭聲,不知道還在惱,還是怎的了。
蘇姚湊在他旁邊說,“去宣傳處當幹事,每天都得跑早操,我都二十多歲了,不是那些十八九歲的小知青,實在是跑不動。”他們那早操可不像是後世高中生跑個十幾分鍾就行了,實打實要跑很久。
而且在宣傳處當幹事,就要完全軍事化管理。不僅僅是跑早操,還有定期拉練和體能不能訓練。蘇姚都活了兩輩子了,看得更開一點。覺得人這輩子快樂最重要,不管去宣傳處是多麽好的一份工作,她都拒絕。
周言安懂了,其實是懶。什麽跑不動都是借口,宣傳處林主任四十多歲的人,每天還去跑操。
蘇姚也是不知道周言安心裏的想法。
周言安緩聲問她,“那你是打算去那位穆同誌說的報社工作。”
報社當然更不行了,報社是如今政治環境比較尖銳的一個地方。就是為了一個工作,蘇姚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
至於工作嘛,她倒是心裏已經有了盤算。
“也不去報社。”
蘇姚本來還想逗逗他,說那樣就會離開他,她哪裏舍得。
但是這還沒有把人給哄好,別把他給得罪狠了。
周言安也沒有問蘇姚如果不去報社未來要怎麽做,似乎方才那幾個問題不過隨口問道,他並不關心蘇姚的打算。
“別生氣了。”生氣影響幹活。
蘇姚看他已經繼續手頭的工作了,這應該是不氣了。
周言安低頭認真地看手裏木板,隻露出一個後腦勺。蘇姚的視線落在他後腦寸許長的頭發上,忍不住蠢蠢欲動的手。
想要去摸,怕人生氣。但轉念一想,反正人都已經生氣了一次,也不在乎第二次,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乖啊,別生氣了。”她哄小孩子一般,手落到周言安的發頂,不動聲色地輕輕捋了一把。
終於摸到了他的頭發,她想下手很久了。
得逞之後,蘇姚火速地離開了案發現場,隻是匆忙的步伐裏難掩愉悅。
周言安隻覺得頭上有什麽東西快速地掠過,等再抬頭一看,蘇姚的人已經沒影了。
作者有話說:
蘇姚: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本章留評的寶寶抓二十個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