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二合一◎

蘇姚作為被當事人, 沒辦法給他理論。

明月每次遇見他背後將蘇姚壞話,都會直接把他噴了個狗血淋頭。

唐東風還是喜歡那種比較溫柔的女孩子,連著被明月摁在地上摩擦了兩次, 他就覺得明月這女同誌凶巴巴的, 一點也不溫柔。

甚至在明月麵前,也不騷情了。

唐東風媳婦郝美君撞見過兩次,自家男人被明月噴。

她半點都沒有生明月的氣, 反而幫著明月罵他那個沒用又到處惹事的男人。

“你能不能老實一點, 你這一天天的除了惹是生非還能做什麽, 趕緊給我回家, 少在外麵調三斡四, 給我丟人!”

唐東風不喜歡凶巴巴的郝美君,但這不耽誤在聽見郝美君叫他回家的時候, 他乖乖跟在郝美君身後, 夾緊了屁股不敢多放一個屁。

他確實不喜歡郝美君, 但是他害怕這虎了吧唧的娘們, 別看這是個女人,動起手來比男人下手還狠呢。

夫妻間會動手, 但總是會從互毆,變成他單方麵被毆。

屈於**威, 不得不從。

隻有兩口子的時候,郝美君罵得更髒, “你特麽給我少比比, 人家願意考什麽學校關你屁事, 我再聽見你在外麵嚼舌根, 你跟我小心你的皮。”

郝美君做出一個動手的手勢來, 唐東風到底還是低下了頭。

要說郝美君在婚後發現了丈夫的諸多毛病, 她眼裏容不下沙子,不希望自己男人有那樣的性子,也想過好好講道理,叫他一點點改正。

可這人臉皮跟城牆一樣厚,好好跟他講道理,他根本就聽不進去,而且還屢教不改。

郝美君一開始從沒想過跟家裏人動手的,這智障也不知道從誰家那邊學來的壞習慣,還想跟她動手。

郝美君那是經過多年訓練的,哪能讓這白斬雞一樣的小白臉給壓製了。

偏偏這蠢貨,還越挫越勇,人菜癮還大,明知道打不過她,還偏偏喜歡跟她動手。

既然他喜歡動手,反正受傷的又不是自己,郝美君就稍微陪他玩玩。

即便是唐東風被教育過了,不敢在家屬院裏麵再嚼舌根。

但經過唐東風的宣傳,家屬院所有人都知道了蘇姚報考了京大,她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關於好高騖遠的代名詞。

在眾人不知道她幾斤幾兩的情況下,看她目標這麽高,難免在背後議論,這也算是正常。

隻是最讓蘇姚受不了的是,好多人帶著孩子過來問問題。

“你都要考京大,我娃小學六年級的題,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家孩子是這初三的題,你應該會做吧?”

蘇姚儼然變成了整棟樓的家庭教師。

實在是受不了,還差一個半月過年,蘇姚幹脆逃到了公婆家。

也不是蘇姚不願意教這群小豆丁做題,實在是有些家長過於奇葩,把蘇姚為她們服務當成了理所應當。

甚至蘇姚講題的過程沒有問題,他家孩子沒聽明白,就說是蘇姚講得不好。

不僅當麵說蘇姚,還要背後講究,“還要考京大呢,我們家孩子初中的題都不會。”

蘇姚怎麽就不會了,這還真是有理沒話說。

得,我啊幹脆別在家屬院這邊待著了,爺還不伺候了。

蘇姚跑去公婆那邊住,這落在家屬院人眼裏,就成了落荒而逃,這還真是不管怎麽做都是錯。

周父周母不敢問蘇姚考得怎麽樣,生怕刺激到兒媳婦了。

後來聽說了蘇姚報考了京大,也不知道兒媳婦成績的倆老人,隻能誇好。

問這倆人哪裏好,兩人齊聲回答,“有勇氣!”

蘇姚:“……”一時之間不知道是不是在誇她了。

當然蘇姚也不能總是住在公婆那邊,她在公婆那邊住上三五天以後,就帶著慢慢住回家屬院了。

成績出來得很快,十二月末就出成績了。

看不見單科的成績,隻能看到總分。

蘇姚的成績很漂亮了,總分隻扣了十五分,這已經算是接近滿分的一個成績了。

明月的成績,比蘇姚為她估的分數多上了三十分,這真就算得上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她能夠被第一誌願錄取的。

讓人沒想到的是,唐東風這個沒有複習過的人,考試的成績竟然跟明月不相上下,兩人的分數隻差了11分。

不過還好,分數搞的那個人是明月。

不然那個唐東風又要得意壞了。

明月自己超常發揮很高興,更高興的還是看見蘇姚考了這麽高的一個分數。

看蘇姚的分數高,比自己考得好還要高興。

趕緊叫三個娃,都去摸摸蘇姚的手,沾沾喜氣。

俞蔚最不喜歡學習,也是成績最差的,他被明月要求,多摸兩下蘇姚的手。

這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的話,也隻有大大咧咧的俞蔚不會往心裏去。

俞銳心裏也是很感慨的,這蘇阿姨長得就不像是那種很聰明,很會學習的長相,誰能想到他這麽會讀書呢。

往事曆曆在目,他又想到了跟蘇姚一起雙劍合璧,到處諷刺挖苦敵人的場景。

都忍不住搖頭,這真的很不可思議了。

他現在也不是當初啥也不懂的孩子了,跟著同學們一起,融入了這個城市,知道哪個地方好吃,哪個地方好玩,同時也知道哪個學校牛逼。

俞銳學習成績好,京大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的。

明月真是恨死到處嚼舌根的唐東風,還有這四下裏傳蘇姚好高騖遠的各位鄰居,說什麽蘇姚連初中生的題都不會。

真是恨不得打這些人的臉,叫她們看看,到底是誰不行。

明月不隻是恨不得,她還真就那麽做了。

帶著俞銳一起,俞銳手裏拿著個小盆,就跟表演三句半似的。

“哎,您說這怪不怪,我蘇姚阿姨,確實沒考好,真讓人難過,也就比滿分少了十五分,你說她也不爭氣,怎麽就沒考上滿分呢,這考滿分多吉利啊。”

俞銳邊說邊搖頭,但說的話卻十分的。

差十五分滿分,這是個什麽牲口啊。

唐東風一聽傻眼了,不會真讓蘇姚考上京大吧。

這看蘇姚考上京大,比他落榜還難受呢。

呸呸呸,他才不會落榜了。

自己這次成績不錯,算是超常發揮了,自己才不會落榜呢。

肯定能考上大學,到時候找一個女學生,把郝美君這個暴力狂給甩了。

不過震驚也是真的,他想象中蘇姚的學習能力很差,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就算是她學習成績不錯,也沒想到她學習成績這麽好。

那可是差十五分滿分。

郝美君跟唐東風這個見不得別人過得好的人完全不同,聽見說蘇姚考了這麽高的分數,忍不住咋舌,“這也太厲害了,那蘇姚肯定能考得上京大了,恭喜啊。”

聽見自家這個暴力的媳婦,還會文質彬彬地恭喜,唐東風沒忍住癟癟嘴。

明月對於郝美君沒有不好的印象,她覺得這女同誌性格爽利值得相交,隻可惜找了那樣的一個男人。

也是命苦。

但這也是她很厲害的一點,她跟這樣一個垃圾人過了這麽多年,還沒有被同化,擁有自己的判斷,證明這個人的三觀是很正的。

郝美君又說,“我侄子再過兩年也要高考了,等有時間我讓他過來,找小蘇沾沾喜氣。”

她跟婆家是不來往的,剛才口中的侄子,說的自然是娘家的侄子。

雖然父母因為她找了唐東風這樣的丈夫,要跟她斷絕關係,但娘家的那群兄弟們,彼此之前還是有來往的。

等送走了明月俞銳這對母子以後,唐東風關上門有些不滿地說道,“我也考得不錯,怎麽不讓你侄子找我來沾沾喜氣,我還是他們親姑父呢。”

郝美君沒忍住翻白眼,你考的分數也就剛到人家的一半,也好意思叫她侄子來沾喜氣。

哪來那麽大的臉,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啊。

郝美君不是個會給丈夫麵子的人,她心裏想到什麽,就直接說了。

唐東風的心口處,像是被人射中了一箭似的。

不得不說,郝美君是很擅長在傷口上撒鹽。

明月帶著俞銳,從郝美君家開始,在整棟樓裏都宣傳了一遍。

尤其是在背後說過蘇姚不行的那幾家,她宣傳得格外賣力。

頗有一種,之前你瞧不起我家孩子,現在我家孩子的成績出來,就要讓你們高攀不起。

從上到下走了這麽一圈,明月算是把自己的惡氣給出了。

這個所有科目加起來,一共隻扣了十五分的成績,這無論是放在那個年代,都是十分炸裂的。

關於蘇姚的這個分數,後來哪怕不是這棟家屬樓的,哪怕沒有明月的故意宣傳。

大家都知道了,有那麽一個周團長,他媳婦高考幾乎拿了滿分。

大軍區裏麵能人多,出名的機會不多,大家都是兢兢業業幹自己的本職工作。

結果周言安靠著考試很厲害的媳婦,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出名了。

就連上司都找過周言安詢問,他媳婦是不是真的差一點考上了滿分。

周言安回答的很低調,“沒有,她差的還蠻多的。”

上司點點頭,心想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結果就聽周言安說,“一共差了十五分,是總分差十五分就滿分。”

對麵上司險些一口氣噎在氣管上:“……”你小子,還差了十五分,這叫差了蠻多,這叫那些少了一兩百分的人應該怎麽辦,找塊豆腐撞死自己?

沒好氣地叫周言安可以回去了,辦公室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沒忍住笑了,這小子還挺能裝。

語氣中的得意都快要溢出來了,還裝得不太在意的樣子。

周言安確實是很開心了,隻是他性格比較內斂,幹不出來像是明月那樣挨家挨戶宣傳的牲口事。

他就憋在心裏,如果有人過來找他詢問,他再暗戳戳炫耀一下自己媳婦多厲害。

嗯,就是這樣。

這次的效率很快,在年前這段時間,錄取通知書就下來了。

唐東風和明月的錄取通知書,一前一後寄到了家屬院。

這還真是孽緣,兩人錄上了同一所學校,隻是專業不同。

唐東風看見錄取通知書上陌生專業的時候,人都懵了。

自己雖然當時抄的是明月的錄取通知書,專業和學校她都沒有做過功課,比較陌生。

但絕對不是今天錄取通知書上的這個專業呀。

在如今就沒有不好的專業,但這個專業明顯沒有自己誌願表上填的那個更好。

唐東風十分不理解,就想著去看看明月是不是跟她一樣的情況。

明月這時候在家裏,跟蘇姚一起拆他的錄取通知書。

錄取通知書很簡陋,跟後世那些花裏胡哨的錄取通知書沒法子比較。

但這通知書就隻是一個承載,最重要的是明月能去念書了。

她被自己第一誌願的學校和專業給錄取了,這意外之喜怎麽能讓人不高興呢。

“恭喜你啊。”

讓人很不可意思的,明月沒有學中文這種她有底子的學科,學習的是她連入門都算不上的經濟管理。

明月的誌願書上麵,不是經濟,就是外語。

不過現在國家對於更專業的需求量很大,畢業出來絕對不會找不到工作的。

明月一遍遍看著錄取通知書上的鉛字,嘴角上翹,她也能讀書了。

明月的學校現在隻是一個學院,王牌專業是經濟,但不久以後她這學校會經曆改名重組,會成為一所名校。

聽見敲門聲,還是蘇姚去開門的,明月忙著高興,沒時間開門。

蘇姚皺著眉,看見門口站著的人,“你來幹嘛?”來炫耀自己的錄取通知書?

明月跟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學,他犯不著過來找明月炫耀啊。

唐東風擠了進來,“我來看看明月的錄取通知書。”

蘇姚警惕心賊強,好端端為啥要看明月的錄取通知書,這人莫不是想把明月的通知書給損毀了?

雖然想不通為啥,但大街上那無差別攻擊人的神經病,誰又能理解那些人的想法。

趕在唐東風到沙發之前,蘇姚把明月手上拿著的通知書給護在懷裏。

“你到底要幹嘛,這錄取通知書你也有,幹嘛非要看明月的。”

唐東風最討厭的就是蘇姚這種態度,為啥要防備我啊,好像我是啥壞人似的。當然也不隻是因為蘇姚這種防備的態度,也特別討厭她這人精得很,一點都不好糊弄。

明顯不說出真正的原因,就別想看到明月的錄取通知書。

唐東風隻好實話實說,“我看看明同誌的專業,跟我的一樣不。”

蘇姚伸出一隻手,做出跟他討要錄取通知書的架勢,“你什麽專業,拿來給我看看。”

唐東風沒帶通知書,不情不願地說,“經濟史。”

蘇姚哦了一聲,給他解釋,“應該是你的分數不夠經濟管理這個專業,被調劑到你們學校的其他專業了。”

在他身上插了一刀以後,蘇姚還說,“明月的分數比你高幾分,應該就是比你高的這幾分,讓她能夠被經濟學這個專業錄取,不需要被調劑。”

蘇姚左一個分數不夠,右一個明月分數比他高。

唐東風雖然不是啥正經人,每天騷裏騷氣,但卻非常的要麵子。

明月一個文盲高考分數比他高,這就算了,甚至連明月去的專業都去不了,隻能去被其他人挑挑揀揀的專業。

這簡直太侮辱人了。

然而蘇姚並不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要說你挺聰明的,基礎應該挺牢靠的,但凡當初能好好複習,絕對比明月的成績要好,也能去到一個更好的學校,以及一個很好的專業。”

這人的心理素質,也是很一般,蘇姚隻說了兩句,他就氣得摔門而去。

看到他氣衝衝的背影,蘇姚和明月沒忍住笑了。

明月心想,你惹她幹什麽,這丫頭相當記仇,嘴巴還特別的毒。你當初到處說她壞話,她沒有跟你當麵對質,可都記在小本本上了。

但凡唐東風看見過

不過她這心裏,除了暢快還是暢快。

前幾天去唐東風家裏,告訴他蘇姚的高考分數,這是明月在給蘇姚出氣呢。

而蘇姚剛才那一通話,其實是在給明月報仇呢。

叫這人當初在明月考試前,過來膈應明月。嘲笑明月一個沒有念過書的人,就應該在家裏相夫教子,不應該考大學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還說什麽明月如果有什麽不會的問題,完全可以過來問他。

當時成績出來以後,蘇姚就想拿著明月那個剛巧不巧比他高幾分的成績,去問問唐東風,這臉疼不疼。

不過明月攔著蘇姚,不讓她去。

她自己帶著俞銳倆人,則出去打臉唐東風和家屬院的其他人去了。

不過蘇姚覺得,說唐東風比不上明月,這遠遠比不上,說他但凡好好複習,就能取得一個不賴的成績,這更能膈應到唐東風。

這小子怕是半夜醒來,都能扇自己兩個巴掌,自己當初怎麽就沒有好好學習。

而且吧,這還會叫他為難,自己到底是複習一年,去考一個更好的大學,還是就捏著鼻子去讀這個專業呢。

要知道,蘇姚可是說了,他如果很聰明,如果當初努努力,絕對能考上更高的分數。

明月上輩子家裏人口簡單,但隻要有人的地方,那就是很複雜,宅鬥爭的不是男人,爭的是各類資源。

他們家也會爭,所以明月在人情世故上十分精通,像蘇姚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這一點也不難猜。

明月看著蘇姚笑了笑,這話像是埋怨,實則全是寵溺,“你啊你。”

蘇姚傲嬌的抬抬頭,“就興他膈應咱們,我還不能膈應回去了。”

當然是可以膈應回去的,但小狗記仇萬萬年,唐東風比狗還能記仇。

明月和唐東風拿到錄取通知書快一周了,蘇姚還沒有收到她的錄取通知書。

這下唐東風可洋氣了,你蘇姚分數靠的再高又能怎樣,你報考的學校要求更高,你考的那些分數還不是浪費了,還不如我們這些雖然是分數低,但能去大學念書啊。

就算自己這個學校,隻是一個大專,畢業以後也是棟梁,比你蘇姚你跟高中生要強得多。

什麽叫小人得誌,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

蘇姚的錄取通知書一直沒到,這人就覺得蘇姚考不上大學,到處說蘇姚肯定是被京大給刷下了。

他這別提有多得意了,蘇姚沒有考上京大,比他自己考上京大還要開心呢。

蘇姚對自己的高考成績很自信,也相信她這個成績絕對不會被刷下。

但是她對這個年代的高考錄取程序不自信,不透明的程序會滋生腐敗。

在等待的過程中,蘇姚的心裏也在打鼓。

心想是不是中間出了什麽問題,導致自己遲遲沒有被錄取。

這等待的過程,真是相當地磨人。

周言安怕她待在家屬院這邊,會有心理壓力,主動帶她回了周父周母那邊。

周父周母這心也是跟著蘇姚一起七上八下,知道蘇姚的高考成績幾乎麻煩滿分,那真是高興的恨不得去買上兩掛鞭炮,來樓道門口放鞭炮慶祝。

這蘇姚的錄取通知書很長時間沒有下來,他們就也跟著蘇姚一起懸心。

擔心從中會出現變故。

不過蘇姚回來住以後,他們還是給予了極大的關懷,盡量不提高考錄取的事情。

反正這已經臘月二十幾,咱們就一門心思忙著過年,至於錄取的事情,咱不急。

周父周母在背後還商量過,要不要托朋友去招生辦那邊問問情況,咱也不是幹預公正的程序,就是問問是錄上了還是沒錄上。

知道結果以後,咱這心至少能安穩了,哪怕最終沒錄上呢。

學校那邊是能看到蘇姚的單科成績,她數理化成績都很好,甚至數學物理這兩科都是滿分的,現在國家建設期間,需要大量的理工人才,但蘇姚報考的專業卻是法律係。

數學係物理係都覺得蘇姚這樣的學生,可以調到自己這邊,這孩子有天賦,學習理工是可以做出更大的貢獻。

法律係的老師也不願意,憑啥報考我們係的學生,就因為成績好,就得被調劑到你們係。法律係的話語權是比不過其他係的,人家現在國家需要,在學校裏也是被抬得很好。不過這些法律係的老師,還是有兩把刷子,在辯論方麵很強,說要尊重學生的個人選擇。

人老師把蘇姚的誌願拿出來,拍到桌子上,一排全是不同大學的法律專業,很明顯這個學生選擇學習法律的這顆心是非常堅定的,這樣的學生,就算搶到你們係,也會想盡辦法轉專業。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們省事的,等開學以後,這學生發現學的專業不是法律,還得轉專業,那多麻煩啊。

整日裏跟數字打交道的各位老師學者們,哪裏能爭辯得過學法律還專治辯論的這夥子人。都紛紛在心裏說,憑啥這學生上學以後,就會轉專業,還不能開學以後上了兩堂課,就發現了我們數字之美嗎。不過在跟法律係搶學生的時候,其他幾個係還是輸了。

最後憑借著法律係各位老師的三寸不爛之舌,保住了蘇姚法律係學生的身份。

當然了,搶的也不隻是蘇姚這一個學生。

還有很多單科優異的學生,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都經曆過這麽一遭。

就這樣,錄取的速度很慢。

蘇姚在公婆家住著,不光是周言安很注意她的心情,每天變著法的逗她開心。

就是慢慢這個小蘿卜頭,每天都小心翼翼觀察媽媽有沒有不開心。

蘇姚自認為絕對沒有被高考錄取所影響,怎麽家裏所有人,都覺得她正在鬱鬱寡歡,但凡她表現開心一點,那就是強顏歡笑。

這真的沒法說理了。

跟周言安還有公婆們解釋吧,他們都說,“我們理解,你在家裏不需要掩飾自己的真正情緒。”

這該怎麽說。

蘇姚,“我從來不覺得我會考不上。”就算有人搞一些暗箱操作,也不會操作在自己身上,這不是因為她公婆的身份擺在這,沒有人敢動她。

而是因為自己的分數足夠高,也相當的顯眼,就算出現頂替上學的情況出現,頂替蘇姚的可能性也不大。

這就像是人販子會拐那種很普通沒有特征的人一樣,

太顯眼的人,就連人販子都不敢拐。

自己這個成績,也不大有人敢頂替。

聽見兒媳婦這篤定的話,周父周母互相對視了一眼,壞了,這孩子莫不是憋壞了,現在已經有精神問題了。

隻有這兩口子在的時候,周母便對丈夫說,“我記得你有同學在京大,你去問問,如果查詢錄取情況不能說,那你就問問這錄取結果出來沒,什麽時候出來。”

周母也是關心則亂了,蘇姚那個分數,即便是考不上京大,二三四誌願也是肯定能考上的,不可能會出現沒有書讀的情況。

而且,蘇姚就連二三四誌願學校的通知書都沒有收到,那這想想都知道,估計是被第一誌願錄走了,隻不過一直沒有發錄取通知書。

媳婦說話,周父向來不敢不聽。

就去京大研究古典文學的好友那邊詢問了,他這多年不上門,一上門就問這件事。

不過那老朋友確實幫著打聽了,有沒有被錄取不知道,卻告訴周父現在還在錄取,結果可能要等到年後了。

不過那人問了周父兒媳婦考了多少分,知道蘇姚離滿分就差十五分,沒忍住說,“你家兒媳婦考了這麽多分數,你還擔心什麽考不上,你小子莫不是來跟我炫耀兒媳婦的?”

周父也許有這個想法吧,不過聽老友這意思,蘇姚的分數很夠。

這也是因為自身不從事教育,對這些不了解,加上現在信息傳播不方便,導致周父周母不知道蘇姚的分數是意味著什麽。

自家覺得隻差十五分就滿分,是個很厲害的分數,卻擔心這樣的分數,考不上人家學校。

反正就很多沒有意義的擔心,這都是因為不了解其他人考了多少分。

知道兒媳婦能考上以後,周父瞬間起了炫耀的心思,“怎麽樣,我這兒媳婦厲害吧。”

那個老友給周父遞過去一杯茶,“你家兒媳婦報考了哪個專業啊?”

“香。”周父接過茶,湊到鼻子邊上聞了聞,“法律係。”

坐在周父對麵的好友,聽見沒報自己中文係,恨不得把周父已放到唇邊的茶給奪過來,“為什麽不報我們中文係,有我在也能多照顧一番,不讓人欺負小姑娘。”

周父笑了笑,好像那不是他兒媳婦,是他閨女,與有榮焉的說道,“小姑娘喜歡法律,這是她自己的想法,我們做家長的不幹預。”

孩子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作為長輩真的很驕傲。

周父好友搖搖頭,為這麽好的苗子沒有報考自己院係惋惜,同時也覺得這姑娘多少有點眼神不好,他們中文係多好啊。

不過這來都來了,周父還是拜托這位好友,等到入學以後,照顧一下自家兒媳婦。

這還用說嗎,即便周父沒有張這個口,好友也是要去法律係打聽一下這個人,等開學以後多少照顧一下。

得到準信以後,周父回到家,就敢告訴兒媳婦,這個分數不要擔心。

真的沒有擔心得蘇姚:“……”解釋不清楚了。

但實際上,周父的這一通打聽,不是完全沒有用的。

至少讓除了蘇姚以外的其他人,都能安心了。蘇姚能過個消停年,其他人能過一個安心地年。

該說不說,他們比蘇姚要擔心多了。

家裏終於恢複了正常的氛圍,沒有人把她當作一個易碎的寶寶對待,蘇姚感動得要哭。

年貨開始置辦起來,買魚買肉過個好年。

前兩天的時候,其他人就連置辦年貨都沒有心情。

周父跟蘇姚說這件事的時候,是避著魯大姐。

魯大姐第二天過來上班的時候,就感覺家裏的氣氛完全不一樣。

周父叮囑她,“小魯過年那幾天就不要過來了,你在家也好好過年,年夜飯我跟蘇姚都能做。”

魯大姐重重哎了一聲,“那我跟小蘇一起把年貨準備好,等過年那段時間,想要什麽就可以直接去拿。”

周言安臘月二十七那天才放假,這段時間老婆孩子在爹媽那邊,他幾乎每天騎著自行車來回

如果當天太忙,就會在家屬院那邊的房子歇下。

這下終於放假了,他年假從臘月二十七一直到正月初十,初十那天回去值班。

初八那天,周言安和蘇姚帶著孩子就回家屬院去了。

剛回到家,蘇姚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十多天沒有人住的房子給打掃一下。

結果剛動笤帚,門被敲響了。

來人是明月,蘇姚嚇了一跳,還以為直到初八都不能打掃衛生呢。

“怎麽了?”蘇姚有點心虛。

在麵對當媽的時候,很難有人不心虛。

明月看見她這一臉像是幹了什麽虧心事的表情,語氣就不太好,“剛才幹嘛了你?”

蘇姚小心翼翼舉起掃帚,“我想打掃衛生,可以嗎?”

明月推開她進門,“前兩天收到一個你心心念念的東西,我給放你家茶幾下頭了,你剛才回來看見沒?”

明月手裏有蘇姚家的鑰匙,同樣的蘇姚手裏也有明月家鑰匙,一來是留作備用,一旦被鎖在外頭,不至於進不去家門。二來也是怕,家裏出現什麽事情,對方手裏有自家鑰匙,也能幫著照看。

蘇姚心心念念的東西,能從明月嘴裏說出來的,也隻有一種東西,就是蘇姚的錄取通知書。

也是奇了,蘇姚和周言安進家門以後,這麽長的時間。進門以後先坐在茶幾前,結果卻沒有看見茶幾下的錄取通知書。

蘇姚拿到以後,沒忍住笑了,認給周言安,“你拆,軍功章上有你的一半。”

明月原本是想過來看看,這京大的錄取通知書長得什麽模樣,是不是比自己的要精致,結果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糧。

忍不住想走,但是吧,這心裏還想看通知書。

一時之間,矛盾極了。

蘇姚的錄取通知書,是在正月初六的時候被送到了家屬院。

郵差沒進家屬院,是門口的小戰士給送到樓上。

蘇姚家那時候沒有人,也得虧家屬樓的隔音不好,俞銳在家裏聽見斜對麵有人敲門。

知道那是找蘇姚和周言安的,他腦子活,一瞬間就想到了,有可能是過年串門的,但這大年初一初二不拜年,誰家好人大年初六串門走親戚的。

所以另一種猜測,可能性更大,這是來送蘇姚的錄取通知書。

也是這小子機靈,這錄取通知書差點被唐東風給拿到了。

也不知道唐東風這人,怎麽那麽陰魂不散,這小戰士過來敲門,也不是專門卡著他出門的時候,但就偏偏的他那時候正好路過。

聽人家小戰士說是蘇姚的錄取通知書,也不知道他那時候是什麽想法,跟人家小戰士說,“這家人回去過年了,我幫你交給她。”

人家小戰士哪裏知道,棠東和蘇姚是個什麽關係,他也是沒見過人世險惡,哪裏能想到這是時間有人見不得別人好。

在把錄取通知書遞給唐東風的那一刻,俞銳出現了,在唐東風手裏救下了蘇姚的錄取通知書。

俞銳拿著蘇姚的通知書,後退了兩步,擺出防備的姿勢,“唐叔叔,你什麽時候跟我蘇姨關係那麽好了,就連錄取通知書都能幫著領,你前段時間不是還嘲笑人家考不上大學嗎,你這不是要銷毀她的錄取通知書吧?”

小戰士看向唐東風的眼神,從錯愕轉向鄙夷,隻需要俞銳的一句話。

他就說,這人剛才積極地過了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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